“安娜,你是我的女神。”他把我的头发拂开。

我慢慢抬起眼睛,看着他,我不要做女神,如果我能打败路易九世,为萨利赫守够灵,我愿意跟着他,天涯海角,地老天荒,我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来。

“我永远不会让你坠落人间。”他说。

如果我真的是女神,我早已经坠落人间了,只是尘凡中一个平凡女人。

我慢慢地转过身子,“腾格尔,我们回到帐中去吧,应该有新的战报送进来了。”

“至少在我的心中,你永远不能坠落人间。”他把想说的话说完,跟在我后面,“安娜,一直以来,我相信我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女神,真主果然就派你到我面前,这是一个神迹,安娜。”

我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做他的女神,可我也不忍打打碎他的幻想,我慢慢地走在前面,纯净的蓝眼睛,白袍子,金发,纯白的皮肤,在黑夜里,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天使。

可我并不想做天使。

回到帐中,果然有两份战报在等着我。伊扎丁的战报当然没有这么快就到,都是拜巴尔斯的,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我立即下令,第二道防线的骑兵迅速向第一道防线增援,并命盖拉温的伏兵随时准备着应战。

做完这些,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次袭击狠狠地打击了路易九世的气焰。

“王妃,吃一点东西,你睡一会吧。”耶曼送来了一些果点和饮料。

第257章:贴身侍卫(4)

我看着腾格尔,他伸长两腿,舒舒服服地坐在底旺(一种矮沙发)上,又恢复了他慵懒的一贯神情,跟刚才的他判若两人,我不知道眼前这个玩世不恭的腾格尔是真实的腾格尔,还是刚才那个认真得近乎痴的他是真实的。

无论是哪一个,反正他就是腾格尔。

耶曼给他也端了一些果点和饮料,“腾格尔老爷,你也吃一些吧。”

“不要再叫我老爷,就叫我腾格尔。”他对耶曼微微一笑。

“是,老爷。”耶曼也轻轻一笑。

我也笑了起来,“耶曼,不用对腾格尔客气。”

“那耶曼就放肆了,腾格尔,艾米娜已经把你帐中床铺好了,一会你也歇息去吧。”耶曼含笑退了出去。

“腾格尔,你说这场战争会不会打很久?”我拿出一个叙利亚苹果,慢慢吃着。

“不用两个月,路易九世一定大败。”他肯定地说。

“为什么?”我不相信,要在两个月内,把路易的十几万军队赶走,那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埃及有你,安娜。”他半开着玩笑。

我笑了起来,不管他说得对错,这句话本身就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腾格尔走之前,又拿起我的手,吻了吻,“安娜,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一定有好消息在等着你。”

我一时睡不着,便走入白幕后,站在萨利赫面前,暗暗祈祷了几句,开始忏悔,萨利赫,你一定看到了刚才的那个吻,别责怪腾格尔,他心中没有任何罪恶的念头,要责怪,就责怪我吧,我不是个好女人。

萨利赫,你躺在这儿,而我,此刻,感觉这么孤单。

第258章:以逸待劳(1)

第二天,捷报连连。路易九世的军队接到舰队被袭击的情报,陷入慌乱,在拜巴尔斯和盖拉温的夹攻下,丢下几千具尸体,退回他们在达米埃河前背水处的营寨。

伊扎丁的火炮虽然没有取得预期的消灭十字军战舰队,可十字军的舰队因为被霹雳一般的火炮的攻击下,方寸果然大乱,鲁肯丁率领的舰队一攻,在茫茫黑夜的大河上,十字军的舰队仓皇迎战,被击沉近一半的战舰,余下的一半,连夜逃回达米埃塔港。路易九世的军需军粮通道虽然没有完全被切断,不过时间内,他们和达米埃塔城失去联系,一定会心中没有底的。

首战告捷,可埃及军队的死伤也极惨重,两千多忠诚的马穆鲁克骑兵捐躯。

我给将士举行了小型的庆功宴,并以萨利赫的名义,对有功之臣进行了奖赏,对阵亡将士进行抚恤,安定军心。全军随即投入了更紧张的战备之中。

伊扎丁的火炮分队日夜不停地制造着火药,以便能够伺机给路易九世的舰队致命一击。

现在,我想的是三十六计胜战计中的第四计了,那就是以逸待劳。

三国演义中,吴国杀了大将关羽,刘备兄弟情深,怒不可遏,亲自率领七十万大军伐吴,为二弟报仇血恨。蜀军从长江上游顺流而下,势如破竹,连胜十余阵,一鼓作气,深入吴国腹地五六百里,欲一举灭吴。孙权命年轻的将领陆逊为大都督(可惜是当时周郎已经被诸葛亮气死),只率兵五万前去迎战。陆逊虽年轻,却老谋深算,深谙用兵之道,他对当前形势作出了正确的判断,敌我力量悬殊,且蜀军锐气正盛,又居高临下,吴军想在短期内取得胜利,简直难如登天。他分析了敌军军情后,决定暂时退却,避斯锋芒,以观其变,再伺机行事。于是下令将吴军完全撤出山地,却远远地包围起来,蜀军在五六百里的山地中铺开,线绵延数百里,首尾难顾,在山林安营扎寨,犯了兵家之忌,局面立即改观,蜀军由主动变为被动地位,欲战不能,欲退不甘,士气渐渐低落,如此对峙半年,蜀军斗志完全松懈下来。时机成熟,陆逊断然下令全面反攻,又加上—把火,烧毁蜀军七百里连营,打得蜀军措手不及。阵法大乱,伤亡无数,仓皇撤退,再也不敢进犯吴国。陆逊用以逸待劳之计使战争史上以少胜多、后发制人的战例又多了一个经典。

第259章:以逸待劳(2)

虽然这儿是尼罗河支流沿岸,沃野千里,不是三国里施以逸待劳之计的山地,可别的情况相似,依然可以施此计。

我召集了四员大将,把这我的想法说了一下。

鲁肯丁永远是第一个反对的,任何计策一开始他都反对,因为他主张要痛痛快地打仗,战死沙场也不悔,反正能杀得畅快就行,他说,“王妃,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喘气的机会,我们第一仗打得很漂亮啊,趁机猛追过去,把路易的窝给端了,还怕他不滚回法兰西去。”

盖拉温笑道,“昨天那一战,只是重创他们的舰队,并没有全部击沉,他们还有近千艘战舰呢,给养也只是暂时断了,可行军打仗,大军随军备用的给养最少有半个月,而路易可能早有防备,他们在营中储备的粮食说不定更多,可以坚持一个月甚至两个月。把路易的窝端掉谁不想啊,可十万大军,就端就端吗,十字军可不是纸糊的。王妃所言很有道理,我们对他们围而不打,采取守势,紧紧守着第一道防线,他们只有半个月的军粮,一定会想尽快八曼苏拉城,我们偏不让他们如愿,如此耗下去,他们一定会感到疲惫沮丧,等时机一到,便展开大反攻,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盖拉温说得很好,还有一点,就是要在达米埃塔河盯着他们的战舰,不让他们有停泊的机会。”拜巴尔斯说,“不知道我们的火药还有没有,够不够阻挡十字军的舰队接近路易的军营。”

“不多,不过,腾格尔正在监督亲兵们制造。”伊扎丁说。“我再来补充一点,我们可以派小股军队,不断地进行小范围的战斗。”

“但我们也不可过份大意,路易一定会想办法突破包围,进攻曼苏拉城的。即使我们不能击退路易的十字军,可太子率兵回国前,我们一定要牢牢守住曼苏拉。”我微笑地看着诸位爱将。

“太子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回来。”拜巴尔斯微微皱了皱眉。

“那我们就要坚持三个月。”我不容置疑地说。

第260章:以逸待劳(3)

伊扎丁依然对付敌军舰队,拜巴尔斯和鲁肯丁守防线,盖拉温率领其他将领对十字军形成包围之势。战争进入了对峙阶段,我不可能随时召集他们,所以授他们以见机行事之权,我得要在大本营中被漫长而焦灼的等待煎熬了。

小的战争不断,双方均有胜负,路易的十字军一定处在焦虑的境地,埃及军队的境也并不十分乐观。

我在大本营中坐立不安,所幸有腾格尔陪着我,只有在跟他说话的时候,我才觉得心中安定一些。我的压力太大了,以致于在梦中,都会梦到路易的十字军攻破曼苏拉,浩浩荡荡地向开罗进军,占领了开罗,狂笑地走进萨拉丁城堡,走向我,轻佻地笑着,“美丽的埃及第一王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奴了!” 更可怕的是,我有一次做梦,梦见面目模糊的路易九世,把比冰更寒冷的长剑刺向石棺里的萨利赫,一股鲜血飞溅出来,漫天都是,萨利赫的眼睛猛然张开,瞪着我的眼睛,“沙哲尔,你是埃及的罪人!”他怒喝道,然后大叫一声,尸体崩裂,冰冷的骨血如雨般从我头上淋下来。

我想尖叫一声,却发不出声音,全身如寒冰一般又冷又僵,四肢无法动弹,胸口闷着喘不过气来,我挣扎着要醒过来,可就是醒不过来,这醒不过来的恐惧更甚于恶梦带来的恐惧。

迷糊中一双大手握住我的手,温暖从手指传过来,我身体上慢慢有了温度,呻吟了一下,四肢一松,才大汗淋漓地醒过来,无力地睁开眼睛。

腾格尔的脸慢慢浮现。

“你太累了安娜。”他似乎在叹息。

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他的手,真温暖啊,温暖得我都要流泪了,此时,我觉得自己脆弱到了极点,我只是一个做了恶梦的无助地的小姑娘,心中恐惧,茫然无措。

一瞬间,什么第一王妃,摄政者,十字军,战争,统统与我毫不相干。

我只想握紧一只手,从那只熟悉的亲爱的手中获取一点温柔。

第261章:以逸待劳(4)

我只想握紧一只手,从那只熟悉的亲爱的手中获取一点温柔。

我终究,只是一缕无奈离开自己身体的柔弱魂魄。

“安娜,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要怕。”腾格尔拍着我的手背。

我抬起眼睛,眼角有些发凉,他抬手,用拇指在我的眼角轻轻揩了一下。

我流泪了吗?是的,一滴泪,只是一滴,也不知道为何而流,为谁而流。

“腾格尔,别离开我。”我哽咽了一下,心中还是迷乱,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何在这儿躺着,漫长的十年忽然被抹掉,我只是个刚刚穿越而来,变成安娜的小女孩,眼前这个人,曾经用自己的半碗热血救了我的命,只要他不离开我,我就不需要害怕,即使在完全陌生的异世。

“安娜,我会陪着你。”他柔声说,又拍了拍我的背,“你瘦了,你要多吃些东西,天快亮了,一会耶曼和艾米娜会送早餐进来,你多吃些好吗。”

天都快亮了,我一直在做恶梦,做了一夜。我回眸,看着自己只穿着薄薄的白睡袍,心中微微跳了起来,郝颜道,“腾格尔,我要起来了。”

“我闭上眼睛,你穿衣服吧。”他微笑着,真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合下来,带着沉重的影子,像两只小小的手。

其实我也不想他离开,天并没有完全亮,银灯发出微弱的光,恶梦带来的余悸还没有过去。

我很快地穿着衣服,系腰带的时候,我扫了一眼腾格尔,他的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我便假装生气,“你不守信用。”

“你不是已经穿好了嘛。”他笑道。

“可我还没叫你张开眼睛呢。”我惊诧自己撒娇的腔调,一个女人,只有在一个宠爱她的男人面前才撒娇,而且,我已经很久不撒娇了,几乎已经忘了撒娇的滋味了。

“十年前,我已经见过你的身体了。”他忽然笑得有些坏。

我立即想起在奴隶市场,我的身上挂的那几丝布,几乎不够遮羞,脸不禁红了一下,不只是他,多少粗鲁的男人都见过我的身体。

第262章:以逸待劳(5)

“不过,我想,现在一定比那时更漂亮了。”他还是有些坏坏地笑。

“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么。”我指的是他叫我女神的事。

腾格尔立即变着严肃起来,“是的,安娜,你永远是我的女神,我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对你有亵渎之意。”

我心中微微失望,腾格尔,我宁愿你把我当成一个女人,一个有魅力的美丽女人,我宁愿你对我有欲望,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正常欲望。我的内心此刻隐隐有火星在闪烁,自从萨利赫生病到现在,我已经快两年没有跟男人亲近过了,一想到萨利赫,我不由自主地向身后的白幕看了一眼,对自己的隐约欲望感到惶惑。

在吃早餐的时候,一封加急的战报送了进来。

路易的大军突破了包围圈,向第一道防线进攻,黎明的时候,战斗已经打响了。

我的心一沉,路易要对曼苏拉进攻了,因为兵粮不足,他要破釜沉舟了。

腾格尔看到我的脸色对,问,“是不是十字军要进攻了。”

我点头,把战报递给他。

他飞快地看了一眼,道,“十字军一定会轮番进攻,埃及军队人数太少,第一道防线很难守住,不如把第一第二道防线全撤入城内,利用坚固的城墙,死死守住曼苏拉城。只要再坚持十天八天,十字军得不到给养,就给被迫撤退,到时,伊扎丁和盖拉温的军队再调起来,形成合围,路易的军队一定会不支。”

撤掉第一二道防线!就一座光秃秃的城,岂不是正好被路易攻破吗,我疑虑重重,看着他,“没有了防线,路易会长驱直入。”

“可防线拉得太长,会分散兵力,不正给路易各个击破的机会吗,不如把兵力集中起来,抱成一团,死守曼苏拉城,虽然比较冒险,可坚持的时间会更长些,我们需要时间。”腾格尔说。

我现在不能走错半步,一旦失利,后果不堪设想,我仔细地反复考虑得这中间的得与失,终于点了点头,“好,腾格尔,就依你说的办。”

军令一下,拜巴尔斯和鲁肯丁撤回曼苏拉城,十万十字军向曼苏拉压过来,曼苏拉城只有三万多守军,这场战争注定是严酷的。

我一直坐镇大本营,并没有亲眼看到沙场血战,现在,战斗将在我的眼皮底下进行,我全身的细胞一阵发紧。若城被攻破,我的穿越旅程也许要结束了。我的魂魄不知道又将飞向哪里。

第263章:炮声隆隆(1)

路易果然轮番对曼苏拉城进行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我向拜巴尔斯下了死命令,人在城在!

马穆鲁克兵团被激起了最强的战斗欲望,他们面对着十万大军,毫无惧色,石头,滚木,溶化的铁水…所有能用上的武器都用上了。

埃及马穆鲁克大部分来自高加索的格鲁吉亚和中亚突厥部落,高加索山民和突厥人具有粗壮强健的体魄好勇斗狠的性格,因此几乎所有来自这些地方的士兵都骁勇好战。

阿尤布王朝一直设有专门培养马穆鲁克军人的军事学校,这种学校有严酷至极的训练体制,似乎魔鬼训练,也只有这些强壮的马穆鲁克才能经受得起,马穆鲁克被拐卖来的时候一般还是幼童,他们在学校中学习阿拉伯语和伊斯兰教义,最重要的是对他们灌输其对主人的无限忠诚;与此同时,他们接受残酷的系统化体能训练和军事训练,每一个马穆鲁克必须学会熟练使用弯刀、长矛和弓箭等武器,并学会最精纯的骑术,马穆鲁克的刀法锐不可挡,他们可以在策马狂奔时挥刀劈中悬挂在空中的一枚小小的沙果。

马穆鲁克军事学校中,箭法受到极度重视,因为箭可以远距离作战,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已方的伤亡,从站着射箭,到马上射箭,再到策马飞驰时的射术,每一个马穆鲁克都是神箭手,军事技能精熟后,便接受战术训练,经过无数次演练,熟习进退迂回的各种队形和互相策应的战术。

马木留克骑兵几乎全是重骑兵,精钢打造的头盔,钢丝密织而成的锁子甲,每人装备一张射程远穿透力强的强弓,一支锋利异常的长矛,一柄举世闻名的大马士革弯刀,还有一面坚固耐用的盾牌,坐骑是阿拉伯纯种马,这种马以冲刺速度和耐力闻名。虽然是重骑兵,可马穆鲁克骑兵的盔甲还是比十字军中骑士的全套行头轻便很多,他们的盔甲太沉重,从头到脚都包在厚厚的防护甲中。

不过,现在是守城,战马暂时用不上,最重要的武器是强弓劲箭,这也正是十字军的噩梦。

第264章:炮声隆隆(2)

一次次进攻,又一次次被打退,路易的军队竟然丝毫没有露出怯意,看来这位路易还真不简直,自己虔诚得疯狂,也让手下的将士对圣战如此狂热。

虽然打退了十字军的多次进攻,可埃及军队损失也不小,只剩下三万人了,我不怀疑马穆鲁克的勇猛,可是这样消耗下去,迟早会被十字军用轮番进攻的办法攻破城墙。

“敌人开始筑攻城塔了。”腾格尔走进来对我说,现在他几乎成了我的传令官了。

“走,去看看!”我按捺不住了。

“你要上城墙?”腾格尔问。

“为什么不行?”我反问,其实现在军中很多将士已经接受了陛下“病重”授意第一王妃临阵指挥的事实,他们在军营中看到我已经不再是用疑惑和轻蔑的眼神看我了,而是带着尊敬和崇拜的目光。所以,即使我出现在城墙之上,他们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惊讶,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我代表的是陛下的权威。

“当然行,我陪你去。”他说。

走出大帐,我问他,“腾格尔,老实说,你的火药到底还有多少?”

腾格尔轻轻一笑,“火炮已经在城墙上架好,不过安娜,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它。”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火药并不多。”我真恨不得飞回二十一世纪去,弄来几车皮炸药。

“是的,所以只能用在刀刃上。”他还是慵懒地微笑,仿佛这一切十万紧急的事跟他根本无关似的,本来也是跟他无关,他又不是埃及人,埃及灭亡对他来说,挺多就是叹一口气的事。我转念一想,埃及也不是我的国家呀,可我为什么觉得自己和它血脉相连呢。是的,我已经跟它血脉相连,萨利赫,赫哈勒,他们都是我和埃及之间血做的纽带。埃及就是我的埃及,因为它是萨利赫的埃及,是赫哈勒的埃及。

我登上城墙,将士有的在墙头向进攻的十字军射箭,有的忙着搬运击退十字军需要要的各种武器,有也忙着搬走阵亡的尸体和受伤的将士,他们挺多就是看我一眼,并没有露出太大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