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文和陆玖渊静静得趴在墙上观察着房门的动静。
踏雪原本也是个在校大学生,但因家境苦难,她容貌姣好,身材又凹凸有致,甚至连身份证上的照片都艳丽无匹,后来她和英俊潇洒的政府官员恋爱,官员资助她读书,给她买豪车别墅,挥金如土,但她却发现自己不过是那官员众多婚外情妇中的一个。心灰意冷的踏雪开始混迹于东莞一带,本想靠自己赚的钱开家咖啡店,却不想却染上了性病,从此沦为陆玖渊的患者。
“怎么还不出来?”秦晓文急得抓耳挠腮。
陆玖渊倒若无其事,“急什么,踏雪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难道还会和你的晏阳召玩起来不成?”
陆玖渊的话更令秦晓文心里发毛,早知就不该如此,那种女人岂是她所能控制的!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秦晓文快步朝晏阳召的房间门前走去。
“别啊,会被发现的。”陆玖渊去拽秦晓文,但她却不管不顾了,“别担心,踏雪很听我的,她既然答应了,肯定就不会去招惹你男人。”
秦晓文不信任的说:“他不是我男人。”
“还狡辩!”陆玖渊嗤之以鼻。
然而秦晓文的手背却已叩响了门,她急不可耐地踏着地板,开门露出的却是踏雪一张美艳的笑脸,秦晓文眼尖的瞅着屋内,床铺倒是整齐的,浴室的玻璃门开着,一股股的蒸汽弥漫在屋内,秦晓文怒火攻心的望向踏雪,她却莞尔一笑,“他都知道了。”
秦晓文还没反应过来,踏雪已推开她走了出来。
秦晓文一怔,门后之人伸手将她一把拽进屋内,“啊!”秦晓文惊叫出来,然而她的声音却被温柔的吻吞没了。
陆玖渊和踏雪站在紧缩的门外相视一笑,“怎么样?”踏雪从包内掏出一沓钞票递给陆玖渊,“晏阳召说,算是给陆医生您的新婚贺礼。”陆玖渊不亦乐乎的拍了拍踏雪的肩膀,“走,哥请你吃饭。”踏雪却耸肩,“算了吧,好好治疗才是关键!”“那必须的!”踏雪边走边好奇的问:“不过你是怎么让秦晓文主动去找你的?”陆玖渊笑了,“晓文?她啊,整一个缺心眼子,明明爱得要死,还装!求个屁虐啊,哥今晚就成全她,让她好好爽一爽!”
秦晓文瞪大一双眼睛,难以置信得盯着将自己按在墙上的人,他漆黑的眸子透着凌然的严寒,凝视她时却不自觉流露出虚幻的温柔。
他没穿衣服,只是下半身裹了条浴巾,微凉的胸膛贴在她的衣服上令人浮想联翩。
他居然前几天还说他不爱她了,连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秦晓文的心里刚渗出一丝得意,却像瞬间就被他抓住了。
他毫不留情的吻着她,力气那样大,简直想将她肺内的空气全都挤出来,秦晓文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他却推着她向屋内走,秦晓文的鞋子滑掉了,她踉跄着后退,彼此的唇却从未离开过。
他的吻渐渐变得柔软,一双手却不安分的在她身体上下游走,秦晓文跟着他的步伐慢慢后退至浴室内,燥热的浴室内腾起细白的水汽,温热的水从淋浴头浇落在秦晓文的身上,秦晓文的心里想要去抗拒他,但身体却又如此需要他。
密密的雨帘打湿了她的衣服,湿透的衣服黏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别致的曲线。
晏阳召的唇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秦晓文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感觉到他粗粝的手掌解开她的衣服,一点点触过她的皮肤。
温热的空气氤氲着淡淡的薄荷味,他的唇触在她的皮肤上温柔而舒适,滑过脖颈一路向下落在她起伏的胸前。
狭小的浴室这样热,水汽简直蒸得秦晓文喘不上气,她分不清身上到底是水还是汗液,她只是闭上眼睛,如同溺水之人紧紧搂住他。
晏阳召努力克制自己,但终于还是忍不住,用力将她推在浴室的玻璃门上,秦晓文的胸瞬间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但对于滚烫的肌肤,却有种说不切的惬意。
秦晓文的手指一点点抠在玻璃门上,好像想抓住什么,却又丝毫抓不住。
她努力呼吸,感觉浴室内闷得人几乎要窒息了,屋内弥漫的蒸汽熏得玻璃门上一片白,唯有秦晓文的两个手印清晰可见。
就像一场极美妙的梦,一切都和秦晓文的记忆截然不同。
在秦晓文的印象中,晏阳召无一不是霸王硬上弓,而这次他却极照顾她的感受,每一次的触摸都温柔到了极致。
两人从浴室内出来没有擦身体,却毫不在意得钻进被窝内,床单和被子都湿了,秦晓文却枕着他的手臂沉沉睡去。
自始至终,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是安静的躺着。
晏阳召乌黑的眼眸盯着天花板,他的手臂被她枕得有些麻,就像有万只蝼蚁在不断啃噬,但他却很享受这种感觉,仿佛希望一直这样到世界的尽头。
晏阳召稍稍挪动了下胳膊,秦晓文蓦地被惊醒,她抬头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睡这边吧,我换只手。”晏阳召抱动旁边的她将她从身上移到另一边,她晕乎乎的半睁开眼睛,流着口水,翻身趴在他的胸前又重新搂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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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秦晓文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觉得脑袋格外沉重,慢慢坐起身来,被子潮得令人浑身冰凉。
秦晓文揉了揉鼻子,将被子捂在胸前,四处张望都不见屋内有人,她低头去看,枕上还留有他的头型,她伸手摸旁边的位置,却是一片冰凉,显然他已离开了。
秦晓文忍不住长叹了口气,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昨晚到底是否春梦一场。
她起来简单洗漱了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发现钱包内多了几张百元大钞,恰好此时手机响了,秦晓文取出手机,是条来自晏阳召的短信,“昨晚的服务很周道,谢谢!”
靠!
把我当成什么了?
秦晓文气急败坏的将钱扔在地上,麻痹的,老娘就值这么几张?
达玲瞧见秦晓文过来,慌起身对她满脸堆笑,然而她却拎着包看也没看达玲一眼,大步迈进晏阳召的办公室。达玲紧跟其后,刚走到门前,秦晓文却用力甩上门,直接将她挡在了外面。达玲识趣得赶忙缩回座位上。
“晏阳召,你这什么意思?”秦晓文终于过了把电视瘾,她掏出那薄薄的几张钞票甩到晏阳召面前,但可惜人民币太轻,刚飘了两下就落到秦晓文的脚边。
秦晓文不管那些多,反正气势上要先占据优势。
晏阳召低头停下手中的工作,他这才慢慢抬起头望向秦晓文,“我今天很累,有事晚点再说。”
“晚点再说?”秦晓文冷笑,“才四年,您不会就老了吧?哦,对了,您都快三十了,难怪体力跟不上了呢。”
晏阳召听罢微微蹙起眉峰,秦晓文却不惧挑衅他,“我告诉你,老娘昨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跟你上床。”
晏阳召并没有秦晓文想象中的生气,他甚至眉梢都未动一下,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别介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反正我也没在乎昨晚躺在旁边的是谁,关了灯女人还不是都一样。”
秦晓文的心顷刻一片冰凉,她的身体剧烈抽搐着,胸中气血翻滚,如同汹涌的浪头一浪高过一浪得拍打着堤岸。
我不在乎他!
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
秦晓文自我麻痹着,但她的心却如淌血般痛苦。
她脸上露出苦涩的笑,“说得好像您老人家这些年在国外经历很丰富似的。”
晏阳召没回答她,只是反问道:“对了,你上次质问,为什么我在你家门口。”
秦晓文定定的看着他,他缓步走到她面前,他的个子比她高很多,低头看她有种俯视之感,“因为我听阿姨说你最近在相亲,我总得看看跟你相亲的那个什么周鼎轩长什么样。”
还敢说不在乎我?
不在乎我,管我跟谁相亲!
吃醋了吧!难受了吧?活该,自找的!
秦晓文心里涌出一丝甜蜜的惬意,“我跟谁相亲关你屁事。”
他慢慢逼近她,一双黑澄静明的眸子,简直寒光入骨,令人见而生畏,“我总得看清以后给谁当孙子。”晏阳召的声音平和安定得毫无波澜,“咱们虽远房,毕竟还是亲戚。”
秦晓文一怔,她从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答复。
而晏阳召的嘴角却仿佛含着一抹讥诮的浅笑,在笑话她无法掩盖的感情。
原来真正动心的不是他,而是她。
秦晓文什么也不愿想,她闭上眼睛不肯再看他,推门大步走出晏阳召的办公室,办公室外的达玲瞧见脸色苍白的秦晓文走了出来,赶紧快步追上,“不好意思,上次你问我晏总开会住的酒店…”达玲的话还没说完,秦晓文就说:“我不让你告诉他,你还是说了?”
“不是的,你问我的时候,晏总就站在我旁边,他…”达玲百般无奈的解释。
秦晓文站在电梯内却忽然大吼道:“叫他去死!”
电梯合上的一刻,她却泪流满面。
到底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笔试时她找他借笔,他稍稍偏过头,用那双幽暗深邃的冷眸望向她时。
或许是她微微一笑,“我叫秦晓文。”他淡然的说:“我知道。”时。
或许是他的那句,“这不是表白,我并不打算跟你谈恋爱,直接结婚才是我的打算。”
或许是她说以后自己可能会瘫痪坐轮椅,“没事,我推你。”他用力将另一只高跟鞋跟在地上磕断,然后小心得为她穿上。
或许是他单膝跪地,认真而细心得将呛人的中药涂抹在她的脚上。
或许是他柔和的微笑,“那就算为了钱,你能好好跟我恋爱结婚吗?”
或许是他青筋暴起的吼道:“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凡是敢动手打她的,我都不会放过!”
更或许是她挣扎着不愿意,他却硬将钻戒套在她无名指上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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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一下。”在医生的命令下,秦晓文双手扶着栏杆,倚靠手臂的力量支撑着踮起的脚尖,脚掌猛地用力向上蹦起,“啊!”秦晓文尖叫着落在地毯上,她咬牙忍着眼泪,用力握住自己纤细的脚踝。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她此刻是该站在镁光灯下,台下等待为她献上鲜花的该是莫景川还是晏阳召。
医生冷漠得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秦晓文,他拿起桌上的病历翻看着,又对了下她的CT片,“不该呀,你的脚早就没问题了。”
秦晓文哽咽着艰难得站了起来,“之前的医生说我是软组织永久性挫伤,不可能治疗好。”医生忽视秦晓文的回答,“不可能,那是前几年的结论,现在你的脚已经完全恢复了,不会跳舞是缺少练习的原因,跟你的脚没半点关系!”
秦晓文扶着栏杆颤颤巍巍得站起来,“不行,我连跳一下都疼得要死。”
医生毫不留情的说:“那就继续跳!”
秦晓文看着自己白皙的脚,曾经这双脚经过长期的练习满是疮痍,可一旦穿上舞鞋就如同施了魔法般,不由自主得旋转跳跃着,而今,即使它再美,却也无法弹跳半下。
秦晓文在医生的指挥下,咬紧牙关用力一跃,“啊…”秦晓文撕心裂肺的叫着,终于又是失败的落在了地上。
“你疯了吧!”陆玖渊嚎叫着冲进保健室,他揪住医生的衣领愤怒的说:“你没看见她根本跳不起来吗?你有没有行医资格证?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保健医生甩开陆玖渊的手,他瞧见陆玖渊的胸牌,不由冷笑道:“你个性病医生懂什么?她是我的病人,该怎么治疗,我比你更清楚!”
陆玖渊扶起痛不欲生的秦晓文,“清楚个狗屎!我看你就是个医渣!”
保健医生生气得反驳,“你怎么说话呢?你才是医渣!我可以清楚得告诉你,她这么多年不停的复健都没有效果,根本不是她的腿伤,是她心理上有病,需要看心理医生!”
“我看你才有病!”陆玖渊推开他,搂着秦晓文的腰往外走,“从今天起她不需要你了,我来照顾她!”
陆玖渊搀扶着秦晓文,刚说完这话,却瞧见复健室门外的丁寂秋,她怔怔得望着陆玖渊和他揽着的秦晓文,“你要照顾谁?”丁寂秋的胸膛起伏着,难以置信得望向他们。
“不是,寂秋。”秦晓文慌挣开陆玖渊,但她刚一离开陆玖渊,脚部的疼痛就如针刺般一股股袭来,噗通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陆玖渊扶起秦晓文,赶紧冲出去追丁寂秋,丁寂秋拿着刚从婚纱店里取出的礼服扔到陆玖渊面前,“我说前几天,你偷偷摸摸去哪里,你跟秦晓文去酒店,以为我不知道是吧?现在都光明正大到单位来搞了!”
陆玖渊凝视着地上的白色礼服,他长叹了口气,“你跟踪我?”
“不干亏心事,怕什么!”丁寂秋的眼眶渐红。
“我工作很忙,有事回去再说。”陆玖渊捡起地上的袋装礼服,丁寂秋却一把将其打在地上,“忙?你忙什么呢!忙着泡我的闺蜜?你要脸不要脸,跟我说什么你工作辛苦,要手术,医患纠纷多,说到底就是为了这?”丁寂秋劈头盖脸得当着众人的面骂道。
陆玖渊本就烦躁不堪,又遇上丁寂秋的态度,他脚下用力踩在礼服上,简直恨不得将衣服踩得粉碎,“你都在瞎扯些什么,我跟秦晓文的关系,你不清楚吗?”
“我清楚,我当然清楚!你一开始就是喜欢她,但眼看追不到,没办法才来找我的!我知道,在你眼里,不管怎么样,都觉得我不如她!”
秦晓文站在陆玖渊的后面,她听着丁寂秋的话,此刻才明白,原来最好的朋友在心里竟是如此排斥自己。
陆玖渊没想到丁寂秋会扯到这件事情上,他真是气急了,大声吼道:“没错,我一开始是喜欢晓文的个性,但我后来不是爱上你了,谁能保证结婚前没爱过一两个人?可你呢,你心里一直都只有邱泉,要不是因为怀孕,你会放弃他?后来孩子没了,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就因为我有房有车,能让你过你想过的日子,但邱泉不可以!”
丁寂秋挥手“啪”一巴掌扇在了陆玖渊的脸上,她一双泪眼望着陆玖渊身后惊讶万分的秦晓文,就像自己的光荣被人从身上扒掉,扔在挚友面前任由她来嘲笑。
丁寂秋捂住嘴,呜咽着跑开。
“去他妈的结婚!”陆玖渊愤怒得转身,不愿再去追她。
他经过秦晓文身边时,由于太生气,狠狠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秦晓文踉跄着在原地站稳,这一霎,似乎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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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啊!”秦晓文惊叫着被他拖进车内,晏阳召却话也不说一句,踩上油门瞬间驶了出去。
秦晓文呼哧哧得喘着粗气,抬头望着高耸的山头,此刻她才觉得走在前方的人,绝对脑子有问题!
“不行了,我是爬不动了,我要回去啦。”秦晓文抓着树干,感觉双腿酸软无力,仰头看着没如云层的山顶,彻底灰心丧气了。
晏阳召却半侧头,轻瞥了她一眼,“你自己走吧。”
靠!
秦晓文心里忍不住骂道,她扫视着荒无人烟的破山头,别说遇见什么野狗,这荒山野岭的,她一个楚楚动人的美女,亏他也放得下心。
天色晦暗阴沉,看起来好像要下雨了,铅色的云朵低得仿佛马上要压下来了。
秦晓文抬头望了眼天空,“喂,不会下雨吧?”她不由哆嗦了下,“山上下雨可是很恐怖的,咱们还是快走吧,你看天这么暗。”
晏阳召不耐烦得掏出手机,匆匆望了眼屏幕,“不可能,天气预报说今天不会下雨。”
秦晓文嘟起嘴,只得继续磨磨蹭蹭得挪动脚步,“走快点。”晏阳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秦晓文看着自己沾满泥土的鞋子抱怨道:“走不快,你不知道我的脚有毛病啊,走不动!”
晏阳召忽然停下了脚步,秦晓文没料到,一个踉跄撞在了他的后背上,“你干嘛呀?走就走,忽然停着干嘛!”秦晓文慌去揉自己险些被他骨头撞歪的鼻子。
晏阳召没说话,只是蹲下了身体,秦晓文一愣,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他宽阔的后背。
他见秦晓文迟迟不肯动,方转过头微微皱了下眉,“上来。”
秦晓文犹豫了下,慢慢俯□趴在他坚实的背上,从后面轻轻搂住他的脖子。
夏天的午后仍是炎热的,虽然山上不时凉风袭来,但林中偶然的阳光透过树荫撒在他身上,秦晓文仍能清晰看到他脖颈上细微的汗珠。
这座荒山位于城市的边缘,又恰逢是周中几乎无人前来,整条石砌的小路上只有他和她。
晏阳召背着秦晓文拾阶而上,林间小路不时可听见婉转的鸟啼,路边的野花开得明媚鲜妍。秦晓文安静得伏在他的身上,他的后背很平实,给人一种奇妙的安定感。
山路弯弯曲曲,他每走一步,秦晓文都能感到轻微的震动,她趴在他的背上,仿佛隔着脊椎能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大约一直在爬山,他有点吃力,喘息渐有些粗,秦晓文却将他搂得更紧了。
“晏阳召,”她的声音很轻,晏阳召听见了,但没回答,秦晓文将头靠在他肩上,“你现在真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晏阳召的脚步一顿,秦晓文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只感觉到他身体微微的颤抖,随后又继续背着她,看似若无其事的走着。
秦晓文忽然有种迷恋,如果可以,她想一辈子都让他背着。
但很可惜,她的愿望立刻落空了,晏阳召放下她,“你看。”
秦晓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他们站在山顶上,林间的风呼呼作响,秦晓文的发丝被吹得有些乱,她捋了捋头发,“那是什么?”
“基站。”
秦晓文昂头望着空旷地面上伫立的信号塔,她很纳闷晏阳召居然带她来看这样一堆铁制家伙,“跟我有关系吗?”
晏阳召又指向对面山上的信号塔,“这些基站花了很多人的心血才搬上这么高的位置。”
秦晓文不明白得瞧着他,晏阳召却说出令她惊讶的话,“所以,你可以看到,这是不同的传送层,如果选第一套方案,很快就会被淘汰,但相反第二套方案的持久性和…”
秦晓文心中刚浮出的丁点浪漫立刻被晏阳召摧毁了,至于嘛,背着你姑奶奶爬这么高的山,就是为了看这个破铁塔!
绕了半天还是为了工作!
秦晓文正欲对晏阳召发脾气,却忽然感觉到一点冰凉落在了脸上,秦晓文昂起头去看天空,不想硕大的雨滴瞬间坠了下来,“你不是说不会下雨的吗?”
晏阳召拽过秦晓文的手就往山下奔,“我忘了,回国以后没改设置,天气预报显示的还是鹿特丹的天气。”
不是吧!
秦晓文来不及发泄对他的不满,两人只是迅速在林间穿梭,老天好像在故意捉弄他们,雨水如瓢泼般洒下,密密的雨帘从头到脚将秦晓文浑身都浇透了,天色越来越暗,乌云遮盖的天空下,他们在树林中几乎快要看不到路了,山路又湿又滑,秦晓文跑得心惊胆战,却又不敢放慢速度。
秦晓文简直欲哭无泪,她满脑子都是各种驴友遇难的报道。
明天秦母就会在电视上看到,主持人心酸的播报:奶孙俩上山偷情不成,竟被困山中遭雷劈死!究竟是孽缘未了?还是乱伦不堪?且看明天的《探索发现》,我们将为您带来后续报道!
天空中一道闪电撕裂天空,瞬间的明亮照得秦晓文心中一惊,她什么也不知道,完全看不清前方的路,她只是紧攥住晏阳召的手,像垂死之人试图紧握最后一缕曙光。
“前面有个房子,快!”晏阳召丝毫不松开秦晓文的手,他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掌冲向房子。
在雨水的疯狂冲刷下,秦晓文和晏阳召好不容易跑到房子前,这哪里是房子,简直就是座快要坍塌的木屋,门用把几乎生锈的锁挂着,晏阳召一脚踹开门,带秦晓文走进屋内。
秦晓文原以为屋内会是尘埃遍地,但并非如此,木屋竟然洁净异常,甚至有股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空荡荡的屋内,仅有一张简易的床和破旧的桌子,秦晓文拘谨得站在屋内,湿透的裙子贴在身上难受不已。
“冷吗?”晏阳召问。
秦晓文摇摇头,身体却不住得发抖,晏阳召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也已经全部湿透了,没法给她披上。他走到炉子边,掏出打火机去生火。
秦晓文环视着周围,她下意识摸了摸床,头发上的水滴落在床单上,床上一切干净如新,就像是新换的床单和被子。
秦晓文说不上来,她总觉得这屋子哪里不对劲,“这房子这么破,怎么屋里东西这么干净,是谁在这里住吗?”随着嘶一声,炉子里腾起一缕烟雾,青金色的火苗如同晨曦的太阳,渐渐照亮昏暗的屋子。
“我怎么知道。”晏阳召话音刚落,天空忽然惊起一声剧烈的响雷,秦晓文吓得赶紧往晏阳召身边站了下。其实她不是怕打雷,而是对这间奇异的屋子充满了疑惑,碰巧雷电更增加了诡异的氛围。
晏阳召侧脸看向她,火光照出明亮的半张脸颊,他冷冷得看着她,“冷不冷?”
“不冷。”秦晓文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还说不冷。”晏阳召去握她的手,她冰冷的手温软绵柔,秦晓文慌抽回自己的手,“我说不冷就是不冷!”
“把衣服脱了烤烤吧,不然肯定要感冒。”晏阳召不再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