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样才能不爱你呢，夜鸾……”聂晚容抬手轻抚着路夜鸾一头及腰的墨发，痛苦的闭上了眸子，“我……恨你啊！恨得……恨不得杀了你！即便是……知道这是血族欠你们路氏一族的，即便是……知道你的迫于无奈，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渊无疆撇开了眸子，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渊无疆你在等什么？”魅连若那双漂亮的眸子里虽然带着淡笑……却是一片死色，“你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你……还在等什么？”
渊无疆握着长剑的手骤然一紧，咬紧了牙……
聂晚容的头就轻靠在路夜鸾的肩头，抬起沾满鲜血的手，颤巍巍的拔下了路夜鸾头上的簪子。
长发一泻而下，在月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最喜欢……你披发的样子……呵呵……”鲜血顺着聂晚容的唇边不住的向下淌着，“夜鸾……真的有来生，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吧……”
路夜鸾咬紧了牙，可是颤巍巍的哭声还是不住的从唇边蔓延出来，她抱紧了聂晚容点了点头。
“你……不是真正的讨厌血族吧！即便是……我们血族令你们路氏一族消亡……你善良的心，依旧不是那么恨吧……”聂晚容泪水落进了唇里，低声问着。
路夜鸾紧咬着牙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聂晚容轻笑出了声，那金色的簪子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芒。
“渊无疆！”魅连若盯着聂晚容扬起的手，低唤了一声眯起眸子。
渊无疆转头，那泛着寒光的簪子直直的向着路夜鸾的后背袭去，他瞳仁一颤，长剑狠狠的刺向了聂晚容后腰。
“噗……”聂晚容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握着金色簪子的手缓缓松开……
路夜鸾猛地抱紧了聂晚容，用力的抱紧，喉痛喷涌出什么全部堵在嗓子眼不能出来，憋得路夜鸾撕心裂肺的疼，她咬紧了牙泪水……竟然止都止不住！
会有这么一下的，魅连若看着满眼悲伤无法宣泄的路夜鸾，心脏……微疼，他用长袍将路夜鸾裹在了怀里，轻吻她的发，声音低沉：“没事……没事……”
“连若……”路夜鸾抬手紧紧扣住魅连若环在自己颈子间的手臂，泪水肆意涌出，“这……就是陛下要的么……”
渊无疆咬紧了牙，猛地抽出长剑，僵立在原地，指甲生生的陷进了肉里，一片鲜红，他看向了魅连若，魅连若……我相信你一次！我愿意放弃仇恨……只要夜鸾可以快乐！这是唯一相信你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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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盛宴（二十六）
“我问你……你想看到夜鸾伤心吗？”昨晚魅连若问渊无疆。
“不愿意。”
“那么……为了不让夜鸾陷入两难的境地，为了不让夜鸾伤心，你愿不愿意放下仇恨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渊无疆深邃的瞳仁睨向了魅连若。
魅连若的神情凝重：“你知道……我是永远无法背叛我的父皇，所以……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办到！”
渊无疆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一脸的不可置否。
魅连若单手撑住桌子，那倾城绝世的面颊几乎与渊无疆相贴，薄唇轻启一字一句：“我要你……杀了聂晚容！”
渊无疆瞳仁一颤，定定的看着魅连若那张平时看上去柔弱娇媚的面容，此刻在摇曳烛光的映衬下居然是这样的坚毅。
“看准了……杀！”
渊无疆明白那个“看准”二字！
放下仇恨……渊无疆明白魅连若要做什么，他……要救聂晚容！因为他和魅连若都知道……路夜鸾不忍心杀聂晚笑。
渊无疆侧头睨了眼强忍着泪水，眉头紧锁的路夜鸾转身离开。
“夜鸾……”聂晚容将满腔的怨恨满腔的爱意，全部化成了一声颤抖的夜鸾……终于缓缓闭上了眼，轻抚在路夜鸾长发上的手，骤然坠落。
路夜鸾的眼眸一瞬间被雾气沁满，咬紧了下唇：“晚容……”
那天，聂晚笑就躺在那里……在所有人以为他已死的情况之下，居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全部死了个干净！
他还记得，魅连若扶着路夜鸾离开之时，回头……目光落在他面颊上时，那种像是看着蛆蠕一样的神情。
聂晚笑猛地握紧拳头，低低的垂下了眼眸，月光在他眼脸上在面颊上形成了一道扇形。
“死人……是不会害怕的，因为在你的眼里看到了恐惧……”魅连若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
聂晚笑猛地转身，月光下……那个一袭金袍的魅连若正站在树梢，满含笑意的望向空中的一轮明月，唇角邪魅的扬起。
“所以……知道你没有死。”魅连若轻笑了一声，眸子转向了聂晚笑。
“你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情吧！”聂晚笑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魅连若垂眸轻笑了一声：“是啊……当然不是！”
聂晚笑怔怔的看着魅连若期待下文。
“你会保护你的主子吧！”魅连若再次抬眸时，那双金色的瞳仁敛去了笑意，一片清冷。
聂晚笑挑眉：“殿下……怎么突然对秦晓默那个女人关心了起来。”
“啊……不止是我，恐怕……你也是吧！”魅连若金色的瞳仁猛地一沉，阴冷的让人脊背生风。
聂晚笑拳头狠狠握紧……
是啊……在意了！聂晚笑承认，对这个女人……虽然她有着和路夜鸾一模一样的面容，可是她和路夜鸾不一样……这个女人是真的纯真善良，哪怕是对自己不认识的人，就像那天明明被人握住了软肋，可是宁愿用自己的性命相要挟也不愿意杀我！
那个女人啊……是那种明明想要狠下心肠，明明是已经装做一副狠毒的样子，可是……心底里到底是柔软的！
魅连若的唇角勾了起来，心里的石头像是放下去一大截：“我相信如果有一天……那个女人遇到危险了，你一定会成为她的盾！”
魅连若说完一点脚……飞离了大树，向着地面落去。
聂晚笑死死的盯着乡下飘去的魅连若……那双金色的瞳仁里，满满的全是温软的笑意，一怔随即反映了过来：“魅连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魅连若垂下眸子，唇角微微提起，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转身向着大殿方向走去。
“魅连若！”聂晚笑再次喊了一声。
什么意思……魅连若款步向前走着，风和他宽大的长袍满头的乌发纠缠着，模糊了他那双神色复杂的眸子，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聂晚笑……留下聂晚容是为了不让夜鸾伤心，可是……留下你……我就是在等待下一个双月来临，还有半个月，我希望你可以让我看到当年留下你不是个错误！魅连若闭上了眼眸，藏在袖中的拳头狠狠的握紧再握紧，夜鸾啊……你再等等！再等等……我会把一切都为你安排好的，我会给你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就算拼死……也不会在让你活在恐惧中，再等等就好……
“主子……”因为笙歌去了宁州，眼前这个被派给魅连若的小奴才小珠子看着从远处回来的魅连若赶紧迎了上去，生怕看到魅连若的身上再带着鲜血回来，这可是笙歌大人千叮咛万嘱咐的。
魅连若张开了瞳仁，对着小珠子扬起了一声笑容：“嗯？”
“刚才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滋补的汤药，说是让主子喝了，娘娘一会就过来看主子。”看到完好无缺的魅连若，小珠子心里松了口气。
“好……”魅连若推开殿门进去。
空空荡荡的大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甚至连一根蜡烛都没有点，除了从雕花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外……整个大殿内就只有魅连若一双金色的瞳仁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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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盛宴（二十七）
那碗秦晓默派人送来的汤药，就在魅连若经常躺着的白色狐裘软榻旁，氤氲着白色的雾气，甚至还可以嗅到淡淡的药香，药碗旁……秦晓默已经细心的命人配上了一小碟蜜饯，生怕魅连若怕苦。
魅连若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明媚，可是眸子……却被忧伤填满，他款步缓缓走到了软榻旁拂袖坐下，食指轻轻的在药碗边缘来回磨蹭着，唇瓣微启：“小东西……”
小东西……该拿你怎么办呢？要是……你在这次是事情里，失去了性命……怎么办？
魅连若眸子盯着那碗汤药，热气似乎氤氲了他的眼。
几次，魅连若甚至想过……放弃这件事情，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这样就让夜鸾苏醒，让夜鸾生活在一个整天战战兢兢的环境里，他做不到……
事情到今日，魅连若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秦晓默的安全，甚至……将那个至关重要的人安置在了她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渊无疆……聂晚笑……楚弦歌……魅连若眉紧紧皱在了一起，希望一切都真的可以像自己预期的那样，因为……到现在，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魅连若的预期，都是因为……秦晓默！
氤氲的雾气中魅连若像是看到了秦晓默那天在狼群中找到自己时那复杂的神情，到现在为止都暖着魅连若的心。
秦晓默的音容笑貌似乎深深的刻在了魅连若脑海中，抹不去……甚至……侵占了原本属于夜鸾的位置，魅连若食指微微僵在了药碗边，这个天下……只有夜鸾……只有夜鸾才是我的唯一！我的……唯一！小东西……只是……只是特别了一点而已，特别了一点。
“小珠子……”魅连若轻唤了一声。
“奴才在！”小珠子连忙跑了进来。
“拿些酒来……”
“是！”小珠子连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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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回来了？”魅姬眉头一紧，这次……为什么才出去这么一点时间就回来了？要是往常……或许魅姬会雀跃，只是这一次……她派出去的人都说没有跟住渊无疆不知道渊无疆去了哪里，到底做了什么。
兰若点了点头：“皇上寝宫那边的奴才要去通知皇后娘娘被奴婢拦了下来让半盏茶之后再去通知，娘娘要不要先去……”
魅姬赤－脚走下了软塌，宛如豆腐雕琢似得小脚踏在了微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步一步走到了隔着纱帐的柱子前，抬手扣住了朱红色的柱子：“这次……为什么这么快，连自己身上的伤都来不及养！是因为马上就要到双月了，还是急着见那个秦晓默？”
兰若有些听不懂魅姬的话，抬头问道：“双月？”
魅姬绘着的丹蔻的指甲刮划柱子的声音刺耳，魅姬一拂袖眸子沉了下来：“更衣！”
“是！”
虽然……魅姬已经让楚弦歌去做了，虽然……她知道，她已经把自己和渊无疆逼得没有余地了，可是……她还是想要再去试一次，如果……哪怕渊无疆给自己一点点的机会，她甚至可以不计较以前的事情，不计较魅连若的事情，无条件的放弃，只要他给自己一点点的温柔就好！
“本宫要那件绣着海棠的红色长裙……”魅姬执起眉笔对着镜子轻轻的描绘着。
“是！”兰若唇角露出了笑意，为魅姬拿出了衣裳之后，笑盈盈的站在魅姬身后，为魅姬束发“娘娘真美，这样看着真是温柔的紧！只要凡事不要和皇上硬着来……等到明年说不定奴婢就要帮娘娘照顾小皇子了！”
小皇子……魅姬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垂下了眸子，细密纤长的睫毛在红色粉嫩的面颊上留下了两道阴影，温柔……魅姬自认为自己对渊无疆已经很温柔了，难道说……还不够温柔：“本宫……还不够温柔吗？”
“不是……”兰若将魅姬万张青丝轻挽起，“只是娘娘骨子里是要强的，就算姿态温柔……那双眸子也是坚韧的，我听苏嬷嬷说，这样……男人是爱不起来！男人喜欢那种从骨子里魅惑温柔的女人，娘娘……在皇上面前不要太要强的好啊……”
“是……是这样吗？”魅姬垂下了眸子，握紧了手中的小镜子，总之……今晚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可以，哪怕让她变成何种姿态都可以，“那……你觉得本宫应该怎么做才合适？”
“娘娘……”兰若随即附在魅姬的耳旁，一阵嘀嘀咕咕把魅姬说的面颊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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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无疆……回来了？秦晓默眉头一紧……这么短的时间，那么……他拿到他要的力量了吗？
“皇上现在休息了吗？”秦晓默低声问前来传话的公公。
“回皇后娘娘，还没有……”
“那本宫和你去看看！”秦晓默起身就要走。
“娘娘……”宫婢微微上前，“娘娘要去见皇上……是不是该收拾一番？”
“不用了……我们走吧！”秦晓默拿了件披风便随着那公公向渊无疆寝宫走去。
本来秦晓默都要去看魅连若了，可是渊无疆却突然回来，要是聂晚笑在的话，也可以让聂晚笑先替自己去看魅连若，可是偏偏这会儿连他都不见了，既然渊无疆回来了……那就先去看了渊无疆再去魅连若那里吧！
最后的盛宴（二十八）
就在秦晓默刚刚到达渊无疆寝宫门口时，正巧看到了一身华衣，妆容妖媚的魅姬，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还是晚了一步！魅姬眉头一紧随即便风情万种的笑开来：“魅姬……参见皇后娘娘。”
秦晓默虚扶了魅姬一把，轻笑：“贵妃娘娘不必多礼。”
“吱呀——”门被打开了。
坐在正前方软榻上半瞌着眸子的渊无疆侧眸向外睨了一眼，看到秦晓默似乎有些差异……他知道魅姬回来，却没有想到连秦晓默也会一起来。
可是……魅姬来了，就表示……魅姬还心存希望，表示……自己还是没有把她逼到绝境，让她开始行动！
渊无疆坐直了身子，饶有趣味的看着秦晓默抚着魅姬的手。
“两位娘娘请吧……”小太监笑盈盈的对着秦晓默和魅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晓默对着魅姬轻笑了一声，抬脚跨入了大殿中。
魅姬也踏入后……殿门“吱呀”一声关了起来，殿内只剩系渊无疆、秦晓默、魅姬三人。
“皇上这次还朝为何如此早啊？”魅姬轻笑着问道，一双似水的瞳仁流光四溢……连声音都温软的让人心动。
“怎么……贵妃希望朕永远回不来吗？”渊无疆的唇角提了起来。
魅姬面色一白，立刻福身：“陛下……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朕……不在朝中，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吧！”渊无疆看向了秦晓默声音低沉。
“回陛下的话，朝中大小事务有魅姬贵妃和各位大人他们帮衬着，无大事发生。”
“是吗？”渊无疆轻笑了一声，“那……为何朕听说，闵大人被关起来了？”
秦晓默轻笑了一声：“是啊，皇上觉得不妥吗？”
“那倒不是……既然朕把朝政交给了你，就不会阻碍你做什么！”渊无疆对着秦晓默伸出手，“来……”
秦晓默撩起自己衣裳的下摆，一步一步走到了渊无疆的面前，还未站稳便被渊无疆一把拽进了怀里。
渊无疆的动作不止让魅姬整个人都绿了，让秦晓默也绿了……他们两个人不是说开了么！怎么……还得和他怎么着么？
“朕是挨不住相思苦……”渊无疆执起秦晓默细嫩白皙的小手轻轻放在唇边一吻，那目光深情的会让人以为他真的爱上了秦晓默，“所以早早就回来了！”
秦晓默一怔之后反映了过来，渊无疆……这是做给魅姬看的！唇角笑容缓缓地蔓延开来，虽然没有说话，但配合渊无疆的意味却露了出来。
魅姬拳头猛然一紧，恨不得将自己这妆抓花……挨不住相思苦！原来……是因为那个女人所以早早回来了！原来……想要见的是那个女人，多可笑……我居然还想给我们之间最后一次机会，还想着说……只要他可以正正经经的看自己一眼，哪怕只给自己一个温软的笑容，自己就可以马上收手！
可是……他的温柔全给了别人，居然吝啬的连一点点都不肯施舍给自己！魅姬咬紧了牙，咬的自己口中全是一片腥辛，每一次下狠心哪怕是逼着自己指天誓地，最后都是因为你我都有放弃的念头，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甚至……自己都不惜向着做出兰若交给自己那些羞人的事情！渊无疆……你为什么偏偏要对我如此狠心！
“贵妃现在不离开……难道是想看朕和皇后恩爱不成？”渊无疆对着魅姬的声音凉了下来。
魅姬那一刻眸子胀痛的快要爆开，连体内的血液都颤抖了起来，她强忍着福身开口：“臣妾……告退！”
魅姬缓缓的退出了大殿。
殿外，此刻的风……让魅姬觉得刺心的冷！
她抬手抹去自己面颊上的泪水，一步一步向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心……痛了？”楚弦歌突然出现在了魅姬的身后，跟着她一起走着。
魅姬咬紧了牙，忍着自己颤抖的哭腔，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了。
楚弦歌轻笑了一声，他站在魅姬寝宫的殿门口看着魅姬不住颤抖的背影轻声开口：“在渊无疆的心里，你……永远都比不上路夜鸾！”
魅姬身体猛地僵住，泪水大滴大滴的向下掉，是啊……比不上路夜鸾，连路夜鸾的一个替身都比不上，只是一个样貌的替身！
卿陌端着茶僵直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到了魅姬身旁，将茶捧上……
“啊……”魅姬疯了似得一声怒吼打翻了卿陌端着的茶，滚烫的茶水全都泼在了她细白的手上。
楚弦歌笑容一怔，跨进了大殿抓起魅姬的手，红的像是刚被煮熟的螃蟹，他眉头一紧拽着魅姬就向外走。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魅姬歇斯底里的吼着泪水满脸都是，可是丝毫作用都没有。
楚弦歌将魅姬的手按在了殿前的太液池里，眉头紧缩。
凉意顷刻包围了魅姬，那火辣辣疼痛的手……终于有些缓解了。
魅姬终于哭出了声。
“还是很疼吗？”楚弦歌眉头皱的越发的紧。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是这么没出息呢，每次都下决心每次到最紧要的关头都不忍心了！”魅姬单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嚎啕大哭。
楚弦歌紧抿着唇没有开口。
“渊无疆……路夜鸾！我很你们……我很你们！”魅姬咬紧了牙。
最后的盛宴（二十九）
“这不像是我认识的魅姬！”楚弦歌依旧将魅连若的手按在太液池内抬手擦去了她面颊上的泪水，轻声开口，“知道自己每次都不忍心，只要这次下定决心就好了，何苦虐待自己。”
魅姬抬头看着浅笑的楚弦歌，这次的笑容和平常的不同，好像……瞳仁中闪烁的，是自己期盼了多少年的……温柔！
“楚弦歌……”魅姬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
“那是因为贵妃娘娘体内流淌着纯正浓厚的路氏一族鲜血，实在是……太诱人，这也是……我留在贵妃娘娘身边的原因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