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那么狼狈?”
“你们还不知道吧!已经都被打入冷宫了……都三天了!”
“什么三天了……我看从北凉的公主嫁进宫之后……皇上就开始讨厌她了!”
宫女太监们站在远处干净的长廊之下,看着赤脚在及膝积雪中前行的秦晓默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开来。
“就是……我就说么这皇贵妃长的也不是倾国倾城凭什么得到皇上的宠爱三年呢!北凉的公主一来,好日子还不是到头了!”
“你们看……那边的不是芠媚贵妃么!”
远处在一堆太监宫女们搀扶着的女人,款款而来,她看着赤脚向着她这边走来的秦晓默,精致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似乎沁出阵阵妖意。
那女人一身正红色的拖地宽袍,袖口是金丝银线绣出的八宝祥云图,背后绣着一直展翅欲飞的凤凰,腰间横着一条金色腰带上面镶嵌着八颗大小相等的南海珍珠,这身行头华贵的比皇后还要气派。
秦晓默皱紧了眉头想要避开芠媚,可是偏偏那女人却刻意拦住了秦晓默的去路。
芠媚浅笑着睨视秦晓默,抿唇浅笑姿态妖媚极了。
秦晓默握紧了袖中的拳头,侧身要从芠媚的右侧绕过去……
“本宫现在就要去请求皇上,把小皇子过继到本宫这里……”芠媚不咸不淡的开口,成功的让秦晓默停下了步子。
芠媚侧头浅笑踱着步子到了秦晓默的前面:“以皇上对本宫的宠爱,皇贵妃……觉得皇上会不会答应呢?”
“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都是皇上的决定,我觉得不会……皇上就不会了吗?”秦晓默看着一脸笑意的芠媚强忍着扇她一巴掌的冲动避开芠媚正要向前走。
“你倒是很坦然啊……”芠媚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明媚,她转过身看着秦晓默的背影,声音带着讥讽的笑意,“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尽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等到小皇子过继到本宫这里以后……本宫会好好的疼他爱他,让以后成为一个可以承担大任的人……”
我想要毁的不是花倾城的容貌……是你的容貌!
“花凝眉!”秦晓默转过身怒不可遏的瞪着芠媚,“你敢动童童分毫我一定会杀了你!”
花凝眉是暖春阁里的一命妓******,后来因为毁容被逐出了暖春阁,直到五个月前她居然摇身一变成为貌倾天下的北凉公主,嫁了过来……
秦晓默什么都可以承受,唯独不能承受的就是有人想要伤害她的孩子,秦晓默就算再懦弱在无能,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也会变得坚强!
“呵呵……”芠媚抬袖沿着小口轻笑了一声,侧头对身后的宫女太监们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本宫。”
秦晓默咬紧了牙关,看着那个笑的抚媚的女人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
“怎么害怕了……”芠媚看着秦晓默咬牙切齿的神情,笑容缓缓地消失不见,她停在秦晓默的面前,一字一句,“秦晓默……”
“我再说一遍,当年在暖春阁害你摔下舞台毁容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嫉妒花倾城的美貌设计陷害花倾城结果自食恶果,与他人无由!”
听到摔下舞台、毁容这两个词,芠媚那含笑的眼神骤然的一凛,一把扣住了秦晓默的面颊:“我嫉妒花倾城的美貌,秦晓默……我想你是搞错了!我想要毁的不是花倾城的容貌……是你的容貌!”
芠媚冷笑了一声,那张微微有些狰狞的面孔微微的靠近了秦晓默:“你想问为什么是么是么……呵呵……那是因为,对一个女人来说,死,没有容貌尽毁来的痛苦!”
“几年前,除了这件事和你毫无瓜葛!你为什么如此恨我?”秦晓默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满眼的不可置信。
“毫无瓜葛……”芠媚那双眸子里的恨意像是海啸一般席卷而来,绘着丹蔻的指甲生生的陷入了秦晓默面颊的肉里,鲜血沁出了些许,“皇贵妃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柔然都城宁山书院,萧山!这个人……皇贵妃不会忘了吧?”
宁山书院萧山?秦晓默记得,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杀了凝芷双亲的男人!那是秦晓默穿越过来第五年,那晚秦晓默第一次发现可以逃出宫密道兴高采烈的从皇宫里跑了出来,却意外遇到了满身是血的萧山从慌慌张张的凝芷家里跑了出来,还撞的秦晓默不轻,连道歉都没有说就跑了。
秦晓默觉得奇怪,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人想呕吐,凝芷父母的尸体横躺在血泊中,秦晓默从衣柜里救出了抱着膝盖颤抖的不像样子的凝芷,带着她去报官,带着那些官兵寻找线索,一路找到了宁山书院。
“想起来了?”芠媚唇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我就是萧山的女儿……萧尹容!我父亲生性胆小懦弱,怎么可能是杀害那夫妻的凶手……要不是你,我父亲不会被屈打成招,要不是你……我母亲也不会在父亲斩首后殉情自尽,要不是你……我更不会流落青楼万劫不复!”
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秦晓默睁大了眼看着芠媚,萧尹容……萧山的女儿!
“怎么怕了!”芠媚的笑容越发的明媚。
“我只是说了该说的做了该做的!至于你父亲是不是清白的,那是官府的事情和我无关!”
芠媚只笑不语。
良久,她缓缓地松开了秦晓默的面颊,用锦帕失去了自己指上的鲜血,轻笑:“而今我……也只是为双亲报仇,做自己该做的……至于皇贵妃和小皇子会怎么样,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芠媚说完将锦帕丢在了地上,款款的转身离去。
“你说芠媚贵妃和皇贵妃说了什么?”
“反正啊……这个芠媚贵妃不好惹!”
在远处围观了一群太监宫女们再次议论。
“都干什么呢干什么!”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宫婢太监的议论声。
“高公公!”那几个多嘴的宫婢惊恐的福身。
“都没事干了是不是!多嘴多舌的小心你们的脑袋!散了散……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高永川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吼道。
“是!”
看着那些小宫女太监赶紧悉悉索索的散开,高永川这才侧头看着在一片白茫茫大雪里前行的秦晓默,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良久他才端着自己手中的圣旨快步向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母后……”秦晓默的声音有些微哽,她看着背对着她坐在被铁栏隔起来的宫殿内的女人,眼眶有些微红。
冯紫嫣听到秦晓默的声音,手上拨弄的佛珠微微一顿,那张精致的面颊神情也僵了下来。
“哗哗哗……”
一阵铁链悉悉索索的声响,铁门打开了。
秦晓默那双脚……已经红肿到不行,脚底心因为石粒的摩擦渗出细细密密的鲜血,她抬脚迈进了大殿,在那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了些许红色的印记。
冯紫嫣再次闭上了眼眸静心的念着大悲咒。
“母后……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秦晓默看着冯紫嫣颈脖后微微漏出来的红色印子,心里一阵揪紧,这么来了北魏这么多年,自己早就把这个女人当作自己的母亲看待,更何况自己还占着她孩子的身体。
“你走吧……”冯紫嫣声音淡漠疏离。
“母后……”
秦晓默咬紧了下唇:“母后是在怪我么?”
冯紫嫣手停了下来,她用力的一叩拜之后起身,冷眼看着秦晓默:“怪你什么?怪你离开这皇宫让身为质子的我遭受一顿皮肉之苦?还是怪你失宠于太武皇帝让我失去优渥的生活?原本身为质子,我就不该奢求什么,是三年前你来到北魏皇宫,所以我才能一切享受美好的生活,这些都是你给的,你再拿走……理所当然!”
乱世中得以安宁
“母后……不是……我没有要拿走!”秦晓默轻轻拽着冯紫嫣的衣袖。
冯紫嫣猛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裳,红着眼眶吼道:“我是你的母后啊!你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吗?你没有想过我会遭受什么伤害!男人三妻四妾多么稀松平常更何况他是皇上……你耍什么公主脾气,这个时候你应该把你原来的荣宠全部抢回来,而不是带着四个月大的孩子离开!你像是我的女儿吗?我的女儿什么时候学会逃跑了?你告诉我……你还是我的女儿吗?”
秦晓默紧咬着牙,原本就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颊越发的难看:“母后!”
“没有把你之前的荣宠抢回来之前……不要叫我母后!”冯紫嫣拂袖背对着秦晓默,那冷漠的背影刺得秦晓默眼眸生疼。
母后之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自己失宠了之后连母后也会变成这样,别人……她无所谓,可是这个自己一直当作母亲的女人,为什么也这样?
秦晓默痛……痛的连声音发不出来,她紧咬着牙,一跛一跛的走向殿外,泪水落了一地!原来连亲情也会这么薄凉,甚至……你问我为什么要逃离这个地方就将所有的错都揽在了我的身上,如果早知道有一个妈妈会是这样,那么秦晓默宁愿做二十一世纪的孤儿!
良久,听到了铁门再次关上的声音,冯紫嫣猛地回过身……却只能看到秦晓默踉跄的背影!
她胸前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泪水冲破了她红肿的眼眶:“孩子……母后对不起你啊!”
不要怪母后狠心……你一定要得到太武皇帝的怜爱,那样才能守住你父皇生前一直守护的柔然,才能……才能让我们柔然在这乱世中得以安宁。
“母后……对不起你……对不起……”冯紫嫣握紧了胸前的衣裳,艰难的扶着桌子失声痛哭。
偌大的皇宫来来往往的都是太监宫女,秦晓默却是前所未有的孤单。
仿佛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孩子没有了,娘亲没有了……
“呃……”秦晓默的肚子微微一疼,她抬手抚着自己的肚子,唇角浅浅的抬了起来,是啊……还有你!我还有你……还有凝芷……
秦晓默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居然在生下他的孩子不到五个月……又怀上了他的另一个孩子!可是现在的他……却时时刻刻想要折磨自己。
雪,再次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母后……你真的想要我用自己换回你优渥的生活么?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槿睿……你看着一片白茫茫的多好看!”
“你慢点……”
秦晓默一怔,这声音!
那是她的锦
她侧头,长廊上雀跃的拓拔慕婉还有她身旁那宛如仙人的男子,秦晓默瞳仁狠狠的一颤!
跟在拓拔慕婉身后的男子一身宽大白袍微微眯着着一双精致的桃花眸看着前面像是快乐小鸟一样的拓拔慕婉,瞳仁里泛着细碎的温柔,温暖极了……浑身都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一阵风袭来……夹杂着精致纯洁的雪花,就环绕在他的周遭,和着他墨瀑一般的长发暧昧的舞着。
锦沛!
秦晓默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眸子,脚下的步子……不受自己控制的向着远处长廊的地方迈去。
那个身影,就算是化成灰烬自己都认识!那是她的锦沛!
“锦沛!”秦晓默泪水夺眶而出……像是委屈齐齐用上了心头,她正要快步的上前却被人拽住了手臂。
“公主!”凝芷喘着粗气,捧着自己一直暖在怀里的靴子,红着眼眶说道,“公主……快穿上鞋子吧!”
秦晓默转过头再次寻找慕容锦沛身影的时候……那常常的走廊已经空无一人。
“公主!”凝芷心疼的看着秦晓默眸子红了一片,她蹲下身子用双手抹去了秦晓默冻得红肿的小脚,声音哽咽的厉害,“公主……快穿上靴子吧!”
“凝芷……我看到锦沛了!”秦晓默的眼泪顺着睫毛砸了下来,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笃定。
凝芷更加的难过,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才不让自己哭出声:“公主……快穿上鞋子吧!”
秦晓默微微愣了一会……轻笑了一声,一定是自己太思念他了……就算是他出现了能怎么样呢?自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肚子里还有一个……要用什么脸面去面对他呢!
秦晓默在凝芷的搀扶下回到了冷宫之中。
她失魂落魄的翻出了自己已经尘封了三年没有动过的锦盒,轻轻的抚摸着……里面躺着的是一块羊脂玉的玉佩,不算多名贵……但是却是慕容锦沛当年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在自己被皇兄从婚礼上带回柔然让自己远嫁北魏的时候,秦晓默就将这块玉佩封存,连着自己内心那段不可磨灭的感情一起封存了起来!
原本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勇气再打开这个锦盒……可是却打开了!
秦晓默将玉佩紧紧地握在手中,眼眶有些红润……不知道现在锦沛有没有找到自己的心爱的妻子,有没有成亲……是不是也成了一个父亲。
她紧紧的将玉佩抱在胸前眼睛再次湿润。
“公主……”凝芷端了一杯热水放在秦晓默的面前,低声说道,“公主……您刚才走了之后……高公公来传旨……”
“凝芷姑娘,你准备好了吗?”高永川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究竟还能做到何种地步!
秦晓默紧张的看向了凝芷:“准备好了吗?高永川刚来传什么旨了!”
“公主……”凝芷刚一开口泪水又不住的落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跪了下来,“凝芷……以后不能伺候公主了!请公主保重!”
“这是怎么回事?”秦晓默紧紧的抓住凝芷的手臂,惊恐的看着凝芷的双眸,“怎么了?嗯?你告诉我怎么了?拓跋辰逸要带你去哪?”
“皇贵妃……”高永川轻轻的推开了门,对着秦晓默一躬身轻声问道,“凝芷姑娘……咱们可以走了吗?”
“回皇贵妃……凝芷姑娘已经被皇上封为下嫔,奴才这是要来接凝芷姑娘的。”高永川轻声说道。
下嫔……秦晓默一怔,紧扣着凝芷手臂的手缓缓地松开来。
“公主……”凝芷哭的更加的厉害,她抓住了秦晓默即将从她手臂上滑下去的手,惊恐的喊着,“公主……公主您别生气,凝芷……凝芷……”
“傻丫头!”秦晓默抬手轻轻的拂去了凝芷面颊上的泪水,轻笑,“这是好事……你就不用和我一起在这个冷公里挨饿受冻了!这是好事……”
“公主……”凝芷紧紧地拽着秦晓默冰凉的手就是不撒手。
“凝芷姑娘……该动身了,误了吉时就不好了!”高永川永远都是那么谦卑那么彬彬有礼。
“公主……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凝芷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凝芷姑娘皇上有旨,若是以后凝芷姑娘踏进这里一次,皇贵妃就一天没有饭吃!”高永川不咸不淡的开口。
“别来了!这里有什么好呢……去吧!你以前没有跟好主子让你吃了那么多苦!以后……你要做一个好主子,千万不要让你的婢女也受到想你一样的苦!”秦晓默浅笑着扶起了凝芷。
“公主……您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主子!要是有下辈子……凝芷还要跟主子!”凝芷泪水决了堤。
“走吧!”秦晓默拍了拍凝芷的肩胛,握紧了手中的玉佩缓缓地转过身不让自己哭出声。
“公主……凝芷……凝芷走了!”凝芷说完强压着哭腔冲出了这冷冰冰的冷宫。
高永川对着秦晓默浅浅的一躬身,随即便关上了冷宫的大门。
终于这里还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秦晓默僵直着自己的脊梁,就站在这冷冰冰空荡荡的大殿内……这次……真的是彻心彻骨的冷!
拓跋辰逸……你够狠!你真的够狠……温柔深情也是你……突然的冷绝狠厉也是你……你已经毁了我的幸福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还能做到何种地步!
“呃……”秦晓默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腹部……一阵刺心的疼痛!
朕要你查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秦晓默瘫坐在地上,面色一片惨白她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双腿间那粘腻的血液……
孩子……连你也要离开了吗?秦晓默强忍着疼痛,尽管疼得一张俏脸惨白的不像样子汗珠子顺着下颚不断的向下掉,她依旧紧紧地咬着牙就是不让自己喊出声!
走了好……走了也好,至少这样妈妈就不用担心你会成为拓跋辰逸要挟我的另一个筹码!就算是妈妈对不起你……下辈子投胎找个好人家吧!千万不要再做我的孩子!
秦晓默疼得紧咬着牙,咬的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她艰难的向床边爬着,腹部……疼得她快要昏死过去!
“呃……”秦晓默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她紧紧地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意识……逐渐的模糊了过去。
“皇嫂……皇嫂……”
秦晓默在意识逐渐被黑暗吞没之前……似乎看到了拓拔慕婉那焦急的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她的慕容锦沛。
“锦沛……”秦晓默喃呢了一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锦沛……她的锦沛……
眼泪顺着秦晓默的眼角坠落了一地。
那恍惚间……秦晓默仿佛又回到了锦沛温暖的怀抱里,那种熟悉温暖的气息……让秦晓默觉得安心。
可是……怎么可能,锦沛……又怎么会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她的锦沛那样的温暖怎么会适合这个冷冰冰的皇宫。
那天秦晓默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她和锦沛在一起,他们生活在湖边,有一座简陋的小房子,但是很温馨,有她……还有锦沛,那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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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你查的人查的怎么样了?”拓跋辰逸不紧不慢的开口。
“回皇上……今个上午消息已经传回来了,但是皇上一直在忙奴才就没敢打扰。”高永川轻声说道,“顾槿睿是北燕人士,无父无母……三年前开始经商,极其的聪明带人宽厚大度,也经常做一些善事,据说医术是天下无双的,在北燕后蜀等国的声誉是极好的,半年前才来了我们北魏做布匹生意而且开了好几家茶坊专供文人雅士聚会之用,在北魏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是吗?”拓跋辰逸微微皱起眉,那么……他眼神里的恨意是从何而来呢?
“再去查!”
“是!”高永川微微一应声,“奴才告退。”
空空荡荡的大殿内,只有拓跋辰逸一人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着。
“这辈子都不会忘……也不想忘!慕容锦沛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
“砰——”
拓跋辰逸捏碎了手中的白玉扳指。
那日秦晓默的话一直在他的脑子里萦绕着。
三生……回来了
“铮——”
一声干净利落的琴音响起,随后畅然若幽谷般的琴声绵绵不断的响起充满了整个大殿悦耳极了。
拓跋辰逸眉头一松,唇角微微扬了起来瞌起眸子欣赏着琴声。
顺着琴音望去,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正优雅的盘坐在大殿朱红色的横梁之上,垂眸专心翼翼的抚琴,偶尔抬头抿唇的一瞬间,仿佛阳光都在她上扬的唇角跳跃着,花容月貌出水芙蓉也比不过这浑身带着仙气的身影。
良久,琴音收了尾。
白衣男子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几下,缓缓张开来,那双深邃如碧潭瞳仁像是春水一般柔软的让人心里都是温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