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那天默默也问过他,是不是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这是他没有想过的问题。

杜薇聪明地笑笑,适可而止地不再接下去谈这个问题。

不知道怎么,陈豫北忽然想起了丁佳欣。心里忽悠地抽搐了一下,一阵钝痛弥漫开来。

如果那个美丽的女人还活着,那个孩子应该六七岁了,早就上小学了吧。

据弟弟陈晋南说,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如果能找到她,他会让她叫自己爸爸,让她和默默做伴,应该是很和美的一幅画面。

想必是杜薇岁数也大了吧,她今年应该二十八了,女人想的总是比男人超前一步。

看到杜薇脸上的嫣红,陈豫北有些不忍,他说不上爱杜薇,他只是觉得应该给默默一个家,一个有父母的正常的生长环境,而杜薇正是这个合适的人。

“好。”他终于点头。

陈豫北极少给女人承认什么,承认了,他就要做得到,他认为这是一个男人做人的原则。

花殇

杜薇对进入陈豫北太太的角色还是很自觉的。这段时间如果默默在学校或是在什么地方有事,而陈豫北有事脱不开身,都是杜薇主动提出去的,即使那个孩子对她一直冷冷淡淡,她也从来都是无怨无悔。

“杜薇,明天给礼服店打个电话,我陪你去试婚纱。”他垂着眼睫,低声说。

“嗯?”杜薇愣怔了一下,随即反映过来,“好。”

“这房子,就不用动了,婚礼的范围缩尽量缩小。”陈豫北抬头环顾四周,缓声交待,“对不起杜薇,可能会让你受委屈些。”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只要能结婚,她不会注意这些形式。

“婚礼会如期举行,蜜月以后会补给你。”虽然默默说他结婚时要去金雅琴那儿住段时间,但他还是不可能扔下她和杜薇出去度假,实在是放不下她。

看今天的情况,这孩子已经准备按受这个事实了,她甚至提出要回避,让他们婚后有一段二人世界的时间,这是他没想到的。是她在学校闹了这一出以后想明白了?

总要跨出这一步的,不能再心软。

二楼的楼梯转角处有一点响动,瘦小的身影晃了一下又隐去。陈豫北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杜薇用眼角扫了扫,却没有任何表示。

“杜薇,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陈豫北回过神来对她说。

“嗯。”杜薇答应着,却在陈豫北欲起身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搂住了他的腰身,有些依依不舍地靠在了陈豫北的身上,“豫北。”声音娇慵缠绵。

陈豫北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略为用力地拥抱了她一下,然后吻了吻她的脸颊。

“来,我送你。”陈豫北终于推开了杜薇,拿起她的外套,帮她披好送她出门。

杜薇的眼眸暗了暗,却仍是不动声色的上前挽住陈豫北的手臂,走出门去。

这年的春节陈家好不热闹。

陈伯康调去京城任职的任命已经宣布,过了年就要去履新。结了婚的陈西和丈夫一起回娘家来过年,连在国外的陈晋南也赶了回来,真正是一家团圆,喜事连连。

陈豫北年底格外忙,就把结婚的诸多事宜交给杜薇自己打理。因为春节在二月中旬,过了年就快到三月了,时间还真是紧。

只是在弟弟陈晋南回来后,兄弟俩个人的一场谈话让陈豫北有些不舒服。

那是在除夕夜吃过了团圆饭以后,两兄弟坐在二楼的书房里,先是从国内的地产行业趋势,又说到陈豫北的新公司要在纽约上市,交换着各种信息,谈的非常融洽。但陈晋南整晚都有点心不在焉,总像是心有话没说出来。等到两个人都沉默的空档过后,陈晋南终于问了这样一句话:“哥,你爱那个杜薇吗?”

陈晋南比陈豫北小了差不多十岁,但是少年老成,气质内敛,与陈豫北感情也极深。

面对弟弟的发问,陈豫北顿了顿,然后缓缓地说:“晋南,我的事你也是知道一些的,到如今还有什么爱不爱的?一切以默默为先就好。”

陈晋南对这个大哥从来都是非常理解且尊重的,否则陈豫北也不会在去西藏前,把留给丁佳欣的信物交给他转交。兄弟二人在大多的事情上都是心意相通的。在领养默默的问题上,陈晋南也是赞成他的行为的。

但听了他刚刚这句话,陈晋南却在嘴角挂上了一丝丝冷笑;“你真的是为她好?那为什么这孩子这么不快乐?难道你没看到她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你觉得这就是她对你新家庭的渴望吗?”陈晋南从来没有这般讽刺地和大哥说过话,这个晚上却像是吃了枪药般针对着他。

“晋南,你要说什么?”陈豫北冷冷地反问他。

“大哥,你不怕你这个婚结的,会把那孩子逼出家门?”陈晋南的话如同一把刀,扎在了陈豫北的心上。

“你凭什么这样说?”陈豫北有些震撼,却仍是冷冷地反问。

陈晋南垂着头半晌不语。好久,才抬头深深地盯了他一眼:“大哥,那孩子不快乐,非常非常的不快乐。”

那孩子不快乐,大哥就不会快乐,这是注定的,说来说去,他还是担心大哥。

陈豫北当然知道她不快乐,但是小孩子不都是这样吗?娇宠习惯了,突然有人要分享她的独占,她一定会排斥的。就和有人抢了她的玩具一般,当然会哭闹一阵子,但过不了几天她就会习惯了,一切都会好的。

但是陈豫北发誓,他对她的爱不会少一分一毫,他会更加倍地宠爱她,给她所有需要的一切,而她,只要习惯一个新的家庭成员的加入即可。

在陈豫北的眼里,一切事情都可以简单化,这孩子需要什么,他就给补什么,这是最简单的道理。默默需要母爱,而杜薇需要个能配得上她的丈夫,而他恰好需要一桩婚姻。他们三个人,是最好的组合,各取所需。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不快乐是暂时的,磨合期一过,自然就会合拍。就如同,北佳集团的那次重要重组,管理层发生了重大变动,曾引起几位重臣的激烈反对,但阵痛一般,撑过了那段痛苦的时间,一切都会走向正规,巨额利润会让他们接受这一现实。他相信,家庭也是一样。

婚礼虽说不是大张旗鼓地进行,但是身边的人都知道分寸,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酒店订好了,婚纱从巴黎运来,喜帖写好了,就要发出去,在陈豫北的书房堆了一堆,陈豫北的手下的团队效率还是很高的。

金雅芹对默默提出到自己家里住几天倒是很赞成,她说:“你和杜薇新婚,这孩子肯定不习惯,让她跟我住一段时间也好,总要有个习惯的过程。”

陈豫北仍是不同意,认为默默并不会影响他的婚姻生活。他希望她能尽快适应家里多一名新的家庭成员,而不是逃避。

但是金雅芹坚持:“你不为默默着想,也要为杜薇想想吧!刚新婚家里就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和当后妈有什么区别。”

其实,金雅芹还想说的是,杜薇这个角色怕是比当后妈还要难。而默默,她怎么能看不到这孩子眼里的绝望呢。但她还是忍住了并没有说出口,她尊重陈豫北的选择。

陈豫北对这位大姐是相当尊重的,细想想也实在不愿意在刚一结婚发生什么意外,便只好同意了。

父亲已经去北京就职,母亲也随去照顾了,所以他只是简单的知会了一下,告诉他们不摆酒席,只是一个简单的西式婚礼,届时他们出席就行。

陈伯康和柏菁听到儿子这样说,虽然不太赞成,但是觉得儿子好不容易想通了要结婚,当然不能提出诸多条件,而且杜家都同意了,他们当然没话说,便一切都尊从了陈豫北的意思。

丁佳欣之后,他们曾经以为陈豫北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现在终于等到这婚讯,当然是不能再苛求了。

婚礼再有三天就要举行了,请帖已经发了出去,地点就定在威顿酒店。

这些都是杜薇一手操办的,这几天陈豫北都在忙,他要尽量把工作往前赶。

晚上陈豫北被朋友拉出去喝酒,喝的有点多,最后被朋友送回别墅已经很晚了。

进到屋子里,看到杜薇仍在等他。

这些天杜薇几乎每天都来,给他做饭,弄汤弄水,然后商量婚礼细节,直到伺服他休息后她才会独自驾车离开。

其实,杜薇来到别墅后,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呆在陈豫北的卧室里,细心地布置着他们的婚房,她试图稍稍改变一下原有的浅褐色的格调。原来的装修不是不好,但做为新婚夫妻,那色调仍显的冷硬了些。虽然陈豫北说,这别墅不要再重装了,但是她总觉得把这里稍加变动才能安心。

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等这个婚礼太久了,也许是她太害怕陈豫北再变卦吧,她总想着守着他,守到结婚,和他溶为一体,再也不分开,她希望这其间不要节外生枝。

直到现在,杜微仍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她总觉得陈豫北会随时推迟这个婚礼。这并不是说陈豫北哪里对她不好,或是有要毁婚的迹象,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因为,陈豫北从未留她住下来,也从未碰过她。

陈豫北今天酒喝的有点多,进门时脚步有些不稳,杜薇给端来了醒酒汤说:“喝点醒酒汤吧,你胃不好还喝这么多酒,成心糟蹋自己。”她嗔怪着。

陈豫北朝她温柔地笑笑,接过汤一口气喝下了。他每次喝了酒,不管喝多喝少,杜薇如果在他身边都会给他用雪梨和荸荠加冰糖煮成醒酒汤喝,

“你回去吧。”已经很晚了,外面已经下起了雨,一个女人开车走夜中路不是很安全。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嗯,你身上的酒味好大,我给你放水,你快去洗澡。”她边说着,边笑着推推她,扶着他到楼上的卧室。

陈豫北上楼的时候,扭头看了默默那丫头的房间一眼,屋子是黑的。今天是周末,老秦应该去学校接她,现在怕是已经睡下了。

陈豫北接过杜薇递过来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陈豫北进了浴室便觉得头晕得厉害,坐在浴缸边上喘了口气,便开始洗澡,热水哗哗流出来的时候,他隐约听到杜薇说了句什么,他也没在意,只觉得身上燥的难受,只想快快洗了澡好休息,这几天他太累了。

今天晚上是他警官大学的校友和他在A市刑侦支队的那伙兄弟们一起聚会,听说他就要结婚了,却又不办婚宴,这些土匪们成心不放过他,十几个人先干掉六瓶五十二度的五粮液,后来又喝了十箱啤酒。

陈豫北隔段时间都会请请这些战友,这是惯例,也算是他的一个情结吧。所以当大家端起杯,陈豫北什么也没说,先把杯中酒洒到地上,随后大家也都跟着这样做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个晚上酒是少喝不了。

这些人全都知道他在西藏发生的事儿,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辞的职,但都知道陈豫北是条汉子,是个血性男人。他无论是做警察还是经商,都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这也是这么多年这些人一直和他保持着兄弟情谊的原因。

到饭局结束时,陈豫北已经被灌的不分东南西北了,只记得地上堆了十来箱空瓶子。

此时他只觉得这水越来越热,热的人身上燥的难受,他调低了水温,差不多是用冷水冲了半个小时,才觉得好了些,披着浴衣走了出来。

出了浴室他没有看到杜薇,便躺在了床上。

陈豫北的酒量不错,但是他极少喝的烂醉,可能是今天两种酒参着喝让他有些受不了,只觉得胃里火烧般的难过,烧得整个人身子都燥的慌,口也渴的厉害。刚试着起身,就觉得头晕得厉害,身上又冒出了一层汗珠。嘴里喊了声“杜薇给我拿水”,也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过了一会儿,有一双手扶起了他,一只碗递到了他的嘴边。

他也不接过碗,只是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心里便知道是刚刚杜薇给她喝过的醒酒汤,便一口气喝了光了碗里的汤。

喝完了汤又仰身躺下,却觉得身上一点也没好转,反而更加难受,醒酒汤像是根本不起作用了,他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团火,体只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发泄出来。

“茶,去给我倒一杯茶。”他喘息着说。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杯茶递了过来。并不是很烫,温度正好他一口气喝了下去。心里觉得舒服了些,仍觉得身上热,便把披在身上的浴衣撕扯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有人在用湿热的毛巾帮他擦汗。他突然有些心浮气燥,把那只手拨到一边,可能他手劲儿大了些,那又香又软的小身子一下子被他的大手推倒在床上,他伸手拉了一下,大手不经意间抚到了软软的身体,让他一阵心跳。

他拉起她来,恍惚间看到一张年轻稚嫩的脸,他从来不知道杜薇的脸是这么年轻诱人,身上青苹果的味道诱惑着他,只觉得体内的欲.火在燃烧,他叹息一声,吻了下去。那小身子微微挣扎了一下,便软在了他的怀里,灼热的吻淹没了她知觉。

这个吻太美好,柔软的唇瓣香甜青涩,让他恨不能吃到肚子里。女孩儿身体的娇嫩更是让他欲.火难耐,不觉下意识的在她的身上抚摸起来。

他原只是想要一个吻的,可是体内的压抑让他痛苦的不能自制,怀里的小身子软的让他迷醉,身体的坚硬生生地涨痛,疼得他浑身冒着虚汗。

“给我,宝贝儿。”他似痛苦的低语着。

情况像是控制了不了,渐渐地他意识模糊起来,他觉得怀里的小身体紧紧地攀着他,透着沁人的香气,诱惑着他,让他的欲望快要爆炸。

似有人在他耳边轻语:“你想要就拿去吧,我是你的,从来都是。”

又轻又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呵出热气,把他的耳侧吹的一阵酥麻。

和杜薇交往快三年了,他从来没有碰过她,上次在洛杉矶,俩个人吻到激情四射,他都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终于全身而退。但是今天晚上他是那么渴望,直觉得想把怀里这个小身子压在身下狠狠掠夺。

陈豫北觉得体内的欲望越来越难以忍受,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控制了他,手上的动作也粗鲁起来。

“嘶”的一声,有布料被扯碎,女孩儿的惊呼在陈豫北的粗重的呼吸中显的那么微弱。

终于,他翻身压到了那个温热的小小身体上。

“叔叔!”似有一声痛苦的哀叫。

陈豫北却像是什么没有听到,闷哼一声,女孩儿身上最后一丝布料被撕去了,细嫩的身体裸.露在外面,挣扎扭动的身体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望,他嘶吼着,像头野兽一样,压到了女孩儿的身上,近乎是啃咬地吸允着那诱人的身体,女孩儿身体的迷香让他几近疯狂,他粗暴地分开了女孩子白嫩的两条细腿,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硕大的坚.挺对上了女孩儿柔软的花瓣,猛一挺身,女孩儿那小小的身体一下子被贯穿,他只觉得自己的火热进入了窄小的花.径,让他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几乎同时,身下的女孩儿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女孩儿瞬间疼的失去了知觉。

而陈豫北似充耳不闻,只是睁着血红的双眼,急切开始在女孩儿身体上起伏着,冲撞着,没有一丝丝温情,没有一点点怜惜,只有无尽的欲望和掠夺。

巨大的疼痛撕裂般浸入女孩儿的躯体,又让女孩儿慢慢清醒过来,她哀叫着在他的身下挣扎,恐惧和疼痛让她泪流满脸,细牙咬碎了嘴唇,丝丝血腥充满了口腔,一会儿又而在他的一阵掠夺式的深吻和激烈的冲撞中失去了意识,直至晕厥。

男人发泄过去后,疲累地伏在女孩儿身上,似略有片刻的清醒,等刚要起身,身下小身子又开始不停的扭动和挣扎,让男人的硕大瞬间又涨满了那窄小的甬道,他嘶吼一声,又开始了疯狂的掠夺。刚刚苏醒过来的女孩子被恐惧再次攥住了心脏,男人巨大的身躯像天神一般,主宰了她的一切。

这是一个她从未见到过的陈豫北,像野兽一样的陈豫北,她被他眼里的狠戾和血红给惊呆了,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会死在她一直叫着叔叔这个男人的身下。

这一切让她那么恐惧,却又让她那么心甘情愿,竟如同绝症者终于盼来了死亡般的快感。

窗外的风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黄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窗户,有些阴冷的气息扑来,这间巨大的卧室却充满了血腥和淫靡的味道。

迷雾

这一个晚上不知道陈豫北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只知道他不停地在她身上起伏着,冲撞着,发泄着他那无尽的欲望,最后终于精疲力尽,低吼着渲泻出去。然后他紧紧地搂着那早已经失去温度的小小身子,像是抱着怕被别人抢去的宝贝般餍足地睡去。

女孩儿早已在这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中,被折磨的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当暴雨过后那个清新的早上来临时,陈豫北准时醒了过来,多年养成的规律生活让他无论睡的多晚都会在早晨同一时刻清醒。

陈豫北从来未想象过这个早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景象会让他如五雷轰顶。

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自己身边躺着一个瘦小而稚嫩的女孩儿身体,白嫩的身子尚未发育成熟,略为泛黄的头发因被汗水打湿过,此刻正油腻腻地粘在脸上,遮去了原来瘦削的巴掌脸,小小的身子卷缩在大床的一角,青紫瘢痕布满原本白细的全身,他震惊地伸出手去,却发现那具身体冰凉如鱼。

他颤抖地用一个手指拨开遮着她脸颊的头发,默默的那张惨白的小脸儿呈现在他的面前。两只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盼顾的神采,半闭着眼眸略显呆滞地盯着某一处。那孩子的呼吸已经极为微弱,如受了伤的小动物般奄奄一息。腿间干涸的血迹和乳白色的液体那么刺目,素白色的床单上一片狼迹。

这种场景多年前他在案发现场见到过。

陈豫北如遭雷击般一动不能动。

他瞬间明白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对默默做出如此禽兽之举!

他不是第一次喝醉过酒,但是他相信自己无论怎么醉,他都绝不可能做出伤害这孩子的事情!

他像被烫着了般抽回了手,紧握拳头,闭上了双眼。

在昨天失去意识前,他并非全无感觉,他一直下意识地以为那是杜薇。他们交往快三年了,马上就要结婚,却从未有过更亲密的接触,所以,当那欲望最难以忍受的瞬间,他才稍为地放纵了一下自己。

三天后他们就是夫妻了,不是吗?

但是,但是怎么会换成了默默!怎么会!!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思索着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站起身查看了四周,一眼便看到了床头柜上那个茶杯。他拿起来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是失去记忆之前那种异样的感觉却又回到了脑海中。

他被下药了,这是直觉。

“默默,默默!”他捞起那孩子,掰过她的脸。

“叔叔。”微弱的声音传来,气弱游丝。

“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他的声音透着阴郁。

“叔叔说,口渴,我倒了茶。”

“那茶里,你放了什么?”他厉声问她,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茶……”女孩儿微弱的声音透着害怕,她在瑟瑟发抖。

“你还放了什么!”陈豫北几近愤怒,

“我……没有。”声音是不确定的,由于害怕她的语句都是不完整的。

陈豫北的脸色太可怖了,两眼血红,像是头要吃人的猛兽,她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声音更加暴虐,阴鸷而狠戾,女孩儿的怯懦让他心里判定了她的罪孽。

难怪她这些天表现异常,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激烈地反对他结婚,甚至最终主动提出来要去金雅芹的家,原来她全都计划好了。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有人在和他说:我是你的,你想要我,就拿去吧!可是她怎么知道这一夜已经让他万劫不复!

她才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怎么就这样处心积虑!

他陈豫北从来都自认光明磊落,嫉恶如仇,却不想在今天干出了这样一件禽兽不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