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瞪他一眼,周嘉泽笑笑,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任淰进来时,就发现了气氛很不对,周嘉瑶周嘉翼以及韩佳佳,全都看向自己。她正准备开口,就看到在那边坐着说笑的沈心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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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页
任淰站在原地,愣了几秒,这才情绪不变的转开视线。周家的人,表情都狐疑难定,许久之后,倪芸才招呼她过去,周嘉瑶与周嘉翼几人,也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神,都假装不知现在的局面,在他们眼中,存在着一些侥幸心理,任淰未必就认出了沈心奕,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任淰未必记得清沈心奕的模样。
他们不清楚,在周嘉泽住院回到他自己公寓的那段日子,是任淰在照顾着他,她十分的想要了解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曾经在他的电脑里,一遍又一遍看着沈心奕的照片,懊恼,自卑,惆怅…那时各种复杂的情绪揉成一团,让她也分不清楚当时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看完那些一张张照片。
此刻那些照片中的景象,在她脑海里翻开,一页又一页,记录着周嘉泽与沈心奕的过往,而她坐在电脑前,如同一个无关紧要的看客,只能去见证别人的幸福?为什么她就一定要去扮演着那样的角色?她之前都已经放弃了,打算从周嘉泽的生命中退出,打算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是他再次来招惹她,凭什么她就是那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他难受了,她得陪着,他不难受了,真爱回来了,她就靠边站?
凭什么呢?
任淰嘴角的笑意轻轻浮动着,心里的情绪却千变万化,她向倪芸走过去,仿佛不知道现在上演着怎么尴尬的戏码,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他们都打量着她的表情,见她无恙,似乎有些心安了。周嘉瑶小声的叫着她,“小淰,怎么来得这么晚?”
任淰坐过去,“堵了一会儿车。”
任淰看得出周嘉瑶在努力的找着话题,不希望自己尴尬,自从她们上次一起看完电影后,周嘉瑶对她的那点排斥全都消失了,甚至还主动打电话问起自己的日常生活,虽然不能像过去那般,可现在相处的方式倒是很不错。
她与周嘉瑶聊了几句,周奶奶与周嘉泽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任淰当即就站了起来。周奶奶看到任淰,露出欣喜的表情,招手让她过去。任淰向周奶奶走过去,周奶奶当即就将她抱在怀里。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被周奶奶的动作吸引,有人在那边小声的问着,“那是谁?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被问的人摇摇头。
也有人打量了任淰几眼,试探的说出名字。知道任淰家里出事的人,便轻描淡写的说出过去那件震惊安川市的事,一时投向任淰的目光中多含悲悯。
沈心奕听到他们谈论,微微蹙了一下眉,转过头,就看见站在周奶奶身后的周嘉泽,不由得也站起了身,她刚准备走过去,就看到任淰从周奶奶的怀里出来,似乎说了一两句话,立即就走到了周嘉泽身边,伸手挽住了周嘉泽的手臂。
沈心奕心一惊,视线落在任淰挽住周嘉泽的手上,她等了几秒,眼中饱含失望,他竟然没有推开她的手,竟然没有。她努力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心口却一阵疼,但她是沈心奕,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只是难免想到从前,那个在校园里,即使是别的女人表白也总会隔着一定距离的周嘉泽,在其他女孩提出和他拥抱时,他总是会耸着眉头,“谢谢你对我的厚爱,不过我女朋友是个醋坛子,你也不想我回去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吧?”
他那群朋友,都说她厉害,将周嘉泽管教成这样,甚至有女生还来问她究竟是如何使的手段,她哪里有什么手段,最多撒撒娇。
现在呢?即使自己在他面前,他竟然也容忍着别的女子挽着他的手臂。不是不难过,可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他之所以会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是因为以为自己不要他了,是在这个前提上,或许当初他很恼自己,才会一气之下去别人在一起。
那些全都是她不再的时候发生的事,她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可她现在回来了,就是要回来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她再次回头,对上周嘉泽与任淰时,目光已经很坚定,全无之前的受伤。甚至她想着,过几天她可以对任淰表示感谢,谢谢她在自己不再的日子里照顾着周嘉泽,只是现在不用她照顾了。之前莫永艳曾警告过自己,要小心任淰,沈心奕并不是不放在心上,只是认定着,感情的事,本就与别的事不同,别的事可以用尽手段,可感情不同,爱一个人就是爱一个人,怎么都改变不了。
她自己很清楚,周嘉泽之所以没有挥开任淰的手,是因为他此刻对任淰有着一份责任感,他向来就是那样的人,对旁人毫不在乎,可对自己身边的人无法做到不在乎,他招惹了任淰,定然会用他的方式和任淰划清界限。
一旦心安,沈心奕更加坚定了。
众人的目光在任淰挽住周嘉泽时,又起了波澜,只是此刻见倪芸与周治安脸上都露出几分尴尬了,也不好开口多问,只是又偷看了沈心奕几秒,发现沈心奕表情并无任何不妥,于是越发的觉得奇怪起来。
任淰挽住周嘉泽的手臂,她能感到周嘉泽的情绪不高,而且身体很僵硬,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和他小声的聊着,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周奶奶向着众人介绍任淰,是倪芸与周治安的干女儿,也是她的宝贝孙女儿了,倒没有提任淰与周嘉泽的事。众人便开始恭喜周奶奶了,又得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孙女儿。
如果是过去的任淰,也许还会对周奶奶的做法表示不满,在这种情况下介绍她与周嘉泽的事,定了名分岂不是更好。可现在的她,才懂得,周奶奶的做法儿才是更好,周嘉泽现在情绪明显不稳,这时最讨厌逼迫他的人,如果周奶奶真那么做,才会引起周嘉泽的反感。
任淰也不为难他,就说一些小事,他也会很配合。可她就是一步不离开周嘉泽,至于别人的反应,就让他们去猜她和周嘉泽具体是什么反应吧。
她就是不离开,让沈心奕找不到任何机会与周嘉泽单独碰面,偶尔的打量,她看到沈心奕有些着急了,可她不在乎。
“这里人好多,我们去那边吧!”屋子的背后,还是一片草地,只是地方要小得多,而且还有一片竹林,只是也不大。
周嘉泽的目光似乎向另一个方向瞟了一眼,任淰立即拉着他的袖子,表情很是讨好。
他愣了两秒,还是点点头,不愿意让她失望。
低头的瞬间,任淰脸上却滑过一丝讽刺。
任淰不挽着他的手了,而是用一根指头,去勾着他的一根指头,“现在我越来越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了,总是觉得不舒服,我是不是生了病啊?”
“胡说些什么。”
任淰用另一只手捂着嘴笑,“我怎么胡说了,啊啊啊?”
她笑着抬头看他,眼眸灵动,似乎真的十分开心,周嘉泽看着这样的她,一时很不忍,心口也莫名的酸涩起来。是啊,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原本就是无辜,是自己将她拉进了这个漩涡里。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我看你就是找机会和我单独在一起。”
任淰还是捂着嘴笑,“自恋的本质倒一点也不改,还是那么坏。”
“坏,你还不是喜欢。”
任淰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想了想,那抹笑若有似无,“大概我欠虐。”
“什么?”
“我说,大概我是非你不可。”她抬头盯着他,盯得他微微发慌,她抽出自己的手,走到他身前,与他四目相对,“我应该是生病了,得了偏执症,所以你千万别招惹我。”
周嘉泽轻轻摇摇头,觉得她现在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说着恐吓的台词,却半点没有威胁力度。
“别我不信我。”她附到他的耳边,“听说过没有,有时候人偏执起来,宁肯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
“我好怕,怕死了。”
他笑,任淰也跟着他笑。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融洽,毕竟注意点都在周奶奶身上。周奶奶很少喝酒,不过在这种日子里,她也免不了意外,晚辈们都敬酒,只是周奶奶意思意思抿一口就行了。
简单一点说,这顿饭其实吃得很不错。只是任淰有意无意的目光在周嘉泽与沈心奕身上打转,她今天铁了心不让他们二人单独碰面。
只是没有想到,沈心奕似乎对与周嘉泽单独见面兴趣不对,反倒看着任淰,目光中没有半点妥协。
饭后,周奶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将周嘉泽叫到身边,看样子不准备放周嘉泽走了。任淰笑了笑,周奶奶还是疼着自己的。
任淰故意往另一边走去,没有走多久,沈心奕就跟了上来。当一切都在自己预料当中时,似乎那些不安就完全消失了。
任淰抬头看着夜空,今天的月亮非常非常弯,也非常细,弯弯的一条亮晶晶的条状悬挂在夜空着,没有星星,旁边全是黑暗。
“我相信,你很清楚我是谁。”
沈心奕的声音,倒没有影响任淰欣赏夜空的美景,她唇角微微勾起,也不答话。
沈心奕不确定她此刻在想什么,但那也不重要,“我知道你和他所有的事,在他最难过的那段时间,是你陪着他,让他走出那段最艰难的时光。”她顿了一下,“我并不排斥你的存在,甚至感激你在他那个时候出现,帮助他那么多。”
任淰慢慢转过身,“所以你今天是来感谢我照顾你的前男友?”
沈心奕也察觉到了什么,“你应该知道,他当时有多难过,而那一切全都是因为我。我和他交往那么多年,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应该也发现了他这段时间的反常,那都是因为我回来了。当然,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无视我的存在,只是女人,姿态也应该美一点。”
任淰再次转过身,没有说话。
沈心奕以为她被自己说动,语气也放得缓慢,“无论如何,我应该感谢你,谢谢你帮了他很多,只是感情的事,从来都不能勉强。他现在对你有着责任,我想你也不希望用某些过激的方式来博取他的可怜,那只会显得你…”
任淰转过身打断她话,“刚才,就在这里,我们接吻了。”
任淰看到沈心奕脸色变了变,她突然觉得好笑,说了这么一长串话,比不上自己丢出的几个字,她指了指脚下,“就是我站着的位置。”
沈心奕僵在原地。
任淰从她身边走过,走了一段距离,慢吞吞的开口,“没有人告诉过你,什么叫时过境迁吗?一个只能回忆过去认定过去的人才是最大的输家,因为她输了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说了是坏女孩系列,嗯,不会虐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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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淰说完那句话,胸口却并未因自己的话感到畅然,反而是一股儿冷风吹进来,那里空空的,凉凉的,她自己也触摸不到任何的温度。她不知道该不该评价说自己这番话是死鸭子嘴硬,或者也可以说是自欺欺人的一种。她能够清醒明白的事实是她永远也不能像沈心奕那般自信,自信他们的爱情无坚不摧,自信他们之间不会有第三人插足,甚至是能够将回忆中点点滴滴作为论证。
她问着自己,她和周嘉泽之间,能有那样美好的回忆吗?
将往事在脑海里铺平,一点点展现,一开始她的暗恋,然后在他住院期间无微不至的照顾,或许因为感动,他给了自己一个机会,现在的局面是一点一点的发展成现在的模样,但他们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吗?
是因为相爱吗?
是吗?
她给不了自己回答,心底很清楚,却不愿意告诉旁人,甚至不愿意承认,即使假装安宁也好,她不愿意去当那个善良成全他人的人。
她一步一步走出去,刚走到院子口,周嘉泽就匆匆走过来。看到她之后,脸上焦虑的神色突然放松,正准备和她说着什么,他看到了她身后不远处的沈心奕。
任淰不说话,也不回头看自己身后的人,只是直直的看着周嘉泽。
沈心奕也不动了,目光放在周嘉泽的脸上,四目相对,她想对他说的话太多了,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祈求。
周嘉泽收回目光,看向任淰,“奶奶让我送你回去。”
任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不早了,是该回去了。”
周嘉泽的目光在她脸上巡视许久,没有看到任何不妥,他凝着眉头,似乎又微微的叹了一叹。任淰察觉到他的情绪,轻轻一笑,“如果你有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的目光太过坦然,周嘉泽心口顿顿的痛了一下,仿佛谁在那里狠狠刺了一下,刚才的那份犹豫很快就烟消云散,“我没有什么事。”
任淰低头笑了笑,真有点想回头,看看身后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表情。
坐在车里时,任淰还是一言不发,沉默以对。车内的气氛冷窒,周嘉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次比一次更重,他一次又一次的看向她,发现她只是沉默的看向车窗外,街道两旁的路灯早已亮起,车高速滑过,一排排黄色的亮点形成一条淡黄色的亮带,她的注意力却高度的集中,一只手轻轻托着下巴。
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犹豫了许久才慢慢开口,“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一起从后院里走出来,偶然的几率太小了。他不是不清楚沈心奕想和他单独聊聊,这段时间她也在找机会同自己交流,但他都拒绝了,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别的因素影响着自己,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借着奶奶的生日来到这里。
一些长辈也问起他和她们的关系,这话说起来的确很是尴尬,他是怎么回答的?他和沈心奕分手了,不过还是朋友。只是那话说出去后,心里却那么难受。
任淰慢慢转过头,视线先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双很漂亮的手,视线慢慢向上,落到了他的脸上,“谁,和谁?”
她的态度和表情,平静得太过不平静,这段时间以来,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让他心里有些发毛,“还能是谁?”
这个男人…任淰微微吐出一口气,她只是想知道他现在会如何称呼沈心奕,是直呼其名还是亲昵的心奕…或许还有别的称呼,他连这个好奇心都不给自己。
“我们能聊什么?”她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他了,除了他还能聊什么。她看到他的脸色似乎更差了,却像调皮的小孩得逞似的的笑了笑,“聊今天的月亮不够圆,不够亮,你觉得还能聊什么?”
她说完就又靠在椅背上,摆明了不想多说。
周嘉泽如鲠在喉,她现在似乎变得让人难以捉摸了。
到了她楼下的公寓,他泊好车,她却率先下了车,步伐稳健,连头也不回。周嘉泽快速的下车,去追上她。
任淰走在前面,并不回头,周嘉泽忍不住用手拉住她的手臂,“你在发脾气。”
“没有。”快速的反驳,她直直对上他的眼睛,竟然没有半分的示弱。
周嘉泽拉着她的力气放大了一些,“那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没有。”还是对着他的眼睛,只是不再笑着,神情专注。
他的脸靠近她,想将她完全看清楚。他的气息越来越浓,她这才皱皱眉,收回视线,歪了歪头,反抗他的靠近。她这般带着微弱的委屈,同时又倔强的模样,让他完全无从下手,他重重的甩开她的手,这些日子以来连番的不爽让他情绪暴怒起来,“你看你就是这样,永远一副安然的样子来,永远都觉得自己委屈,却偏偏什么都没有说。在泰国的那次,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你也不会说那番话吧!”
任淰抿着唇,动动嘴角,还是不说话。
她这样子,看上去更加委屈了,好像遭受了他的欺负,他越发的不爽起来,“你又任何不满就说,总是这个样子,要人去猜你是怎么想…我也会累,也会觉得不安,你刚才明明就不对劲,却什么都不说。”他气到了极点,“聊月亮,你真把我当成傻子?”
任淰睁大眼睛看着他,“是,我们自然不会谈论月亮,你说能谈论什么?她说你们之前是多么相爱,你们之间的爱情有多么感人至深。你们在感情最浓的时候,她得了病,不得已的离开了,自己去治疗,她为了不让你伤心难过,自己离开,现在她回来了,要继续待在你身边,完成你们伟大的爱情。”
“这就是我们聊的内容,你满意了吗?”
她说完自己离开,周嘉泽拉住她的手,她狠狠一甩,“其实你现在应该去思考一下,你想不想继续那段伟大又感人至深的爱情。”
这些天周嘉泽过得不太好,不过也没有人会在这段时间来故意找他麻烦,都知道他情绪不定,难得的是家人没有任何打探他心思的意图,只是这并未让他轻松起来,反而更加的烦躁了。
所以当同学打电话约他出去后,他一点也没有犹豫。
男人之间的聚会,没有女人的参与。周嘉泽到的时候,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了,他最后,于是理所当然的被灌了好几杯,他自己倒一点不介意,反正就是为了出来喝酒的。
他坐在正中间,酒过三巡,有人便冲他叫嚷,“终于肯出来了,上次那么喊你,都不给面子,喝喝喝,不喝太不耿直了。”
周嘉泽端起酒就喝,也不作推辞。
“就是,上次可是我们这群老同学来得最齐的一次,当然了,还附带几个大美女,你没来,太可惜了。”
周嘉泽晃了晃手中的酒,“那次才出差回来,太累了,就回去休息了,确实对不住。”
他今天太好说话了,让众人都不太好意思继续打压他。
又聊了一会儿,张文龙坐到了他的身边,而一旁的人,使劲儿给张文龙使眼色,张文龙伸出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拿起酒与周嘉泽对饮。
一边的人都微微坐开,似乎刻意给他们二人留个空间。
张文龙一只手放在周嘉泽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意思。
“心奕回来。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周嘉泽眉头蹙起,摆明了不愿意提这事儿,原本就是想找个地方放松,却还是逃不过。
张文龙见他不说话,不由得拍拍他的手,“你们的事儿,大家都看在眼里,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况心奕都不介意你交了女朋友,你还别扭个什么?”
周嘉泽将酒杯放回到了桌子上,张文龙却继续着,“我看你也别拖着了,和那个女孩说清楚,再和心奕和好,一切都和过去一样。”
周嘉泽心头更加郁郁,他自己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决定了。而且,现在竟然人人都知道了他和沈心奕的事,沈心奕伟大,为了不让他难受,自己出国治疗,现在终于回来了,人人都觉得他该与沈心奕和好,似乎也没有什么错。
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很不舒服。
沈心奕…她当初做那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怎么样?她没有,她只想着她以为的最好方式。
他苦笑一声,站起来,借口有事直接离开了,也不管众人会有什么表情。
他走到自己车前,也不想开车,想了想,明天让司机来把车开回去。他自己走在街道上,并非大脑混乱,他习惯性的不去想那些复杂的东西。
走了一段距离,又觉得有些累,摸了摸身上的皮包,准备打车。
衣服口袋里,竟然有一枚硬币。
一元钱的硬币。
他将硬币放在手心,看了许久,像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将硬币往上一丢。只是他没有接得住硬币,硬币一直滚着,掉进了下水沟。他跟过去,蹲在那里看着,一股儿臭气扑来,狭小的缝隙里面流着乌黑的水。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一直蹲了许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是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不知道具体管辖什么,但看上去应该是警察中的一种。
“需要帮忙吗?”男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下水沟,似乎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周嘉泽蹙紧眉头,不愿意搭理,一元钱的硬币,需要帮助什么?
“求婚戒指掉了吗?这可是很严重的东西。”对方自作聪明的猜测着。
周嘉泽终于张口,“只是一枚硬币掉了。”
“哦…”对方愣了两秒,“五元钱的硬币现在很具有收藏价值,掉了也很可惜。”
周嘉泽站起来,“一元钱硬币。”
那男人听到后,再也不看他一眼,大步流星的走了。
周嘉泽…
他没有回自己公寓,而是回到了家里,周奶奶看到他,免不了嘱咐他几句话,他敷衍了几句,就回二楼自己的房间了。刚才倪芸周治安以及他那个妹妹,全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叹了叹,回这里是个绝对错误。
回到房间,便躺了床上。
那枚硬币,究竟是正面还是反面?
他想了许久,从床上爬起来,他记得他有一个圆筒,是周嘉瑶放在这里的,他常常将一些小东西扔进去,扣子或者硬币。他去写字台找着,圆筒还在,里面还是放着一些小东西,有些是周嘉瑶过去扔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