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容来到床边坐下,柔&软的床因为他的重量而下陷,他伸手抚&mo着林桃的脸颊,那光滑的触感令他发出满足的笑:“你能做什么呢?去告我强&奸?实话告诉你,我真不怕坐牢。而且这件事肯定会被向家严家给压下来,到最后大不了我再被流放到英国。但那个时候,我肯定会把这影片完完整整地放出来,到那时,我看你要怎么面对向墨书。”

林桃睁大眼望着他,她的眼还是那不谙世事的孩子般的眼。严容从她的眼里看见了自己那残酷的笑容:“没错,我看得出你喜欢向墨书,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林桃明白,严容的话都是正确的。她是告不了他□□的,一旦告了,会牵扯太多的人事。严容毕竟是严家唯一的继承人,严家会用一切手段来保护他,甚至还会对付向家。

林桃终于明白,死亡只是解脱,世界上会有各种比死亡更艰难的事等待着她。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林桃的唇是颤抖的。

“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那影片永远也不会流传出去,向墨书和柳樱也永远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严容重复着:“只要你乖乖的。”

林桃最终还是屈服了。

为了向墨书,为了柳樱,也为了自己,她只能屈服。

第三章 〔1〕(捉虫)

通泉草,学名Mazusjaponicus(Thunb.)O.Kuntze,一年生草本植物,生长于海拔2500米以下,花果期4-10月,花朵稀疏平凡,毫不引人注目。

花语是,守秘。

——tips3

林桃虽没什么大碍,但还是遵照医嘱在医院住了几天进行观察。其实林桃巴不得一辈子就住医院里,免得回到严容家遭罪。

这天上午林桃气走了严容,原本以为可以得到两三天的清静,但没想到当天夜里严容便回来了。

仔细说起来,林桃是被一阵香味给勾&引醒来的。那是炸鸡薯条的香味,带着罪恶的诱&惑。

睁开眼,林桃便看见严容正拿着只炸鸡腿在她鼻子前晃悠。

医院的伙食实在是糟糕,林桃这一整天几乎都没怎么吃饭,见到自己最爱的快餐食品,忍不住就咽起了口水。

林桃喜欢快餐食物,虽然她很明白快餐食物会使人发胖,还可能诱发癌症,但她就是喜欢,戒除不了。

就像是她明知道爱向墨书是件没有结果的事,但她还是爱他,戒除不了他。

“听说你没吃饭,我赶紧着就给你老人家送来了。快,叫声容哥哥来听听。”严容笑得毫无芥蒂,仿佛昨晚的争斗从没发生过,仿佛今早演出放狠话摔门戏码的不是他。

严容就是这样,每次跟她吵架打架完,很快便会像没事人似地来哄她。

林桃简直怀疑他有精神分裂症。

林桃懒得理会严容,直接拖过他手里的快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见她大快朵颐的模样,严容不由得发出“啧啧”的感叹:“我看我朋友的女朋友们,都是小鸟胃,数着饭粒吃,别提多淑女了。怎么你胃口就这么好呢,宵夜吃油炸食品,还真不怕长胖?”

像是习惯了林桃的不搭腔,严容又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过呢,你命还算好,肉总是长在该长的地方。”

说到这,他忽然凑近林桃耳边,用暧&昧得不行的语调道:“你再吃下去,我一手可就掌握不住了。”

林桃半羞半恼,气得差点要将薯条给摔地板上——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可她最终还是没摔,和严容待久了,再难熬的事情也习惯了。

仙人掌将叶片蜕化为针状,使茎部变得肥厚,以此适应了干旱贫瘠环境。

而林桃也学会了苦中作乐,得过且过,以此度过与严容相处的时光。

林桃后来回想起来,觉得那天自己想要与严容同归于尽的想法确实是冲动了。她不是生活在以拥有贞节牌坊为无上光荣的年代,在她看来,生命是重于一切的,无比珍贵的。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还有未来,她犯不着为了严容这样的人毁掉自己的生命。现在她有把柄在他手里,所以必须要暂时屈服,但没关系,日子还长,风水轮流转,她总有一天能报复回来。

林桃的耳朵被严容呼出的气给弄得痒痒的,她不耐烦地偏转过头,道:“你能不能有点追求啊,整天就想着那些事烦不烦?我怀疑你到底是旱了多少年啊,除了我你就找不到女人上&床了是吧?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自从和我好了后就再没办法和其他女人好了。”

林桃想,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再好不过了——那他就有把柄在她手中了。

严容拿着纸巾很自然地为林桃拭去嘴角的点点油迹,笑道:“家里有吃的我干嘛还要在外面吃啊,外面的不好,怕闹肚子,还是家里的放心。而且,我就喜欢你这种看着不怎么样但剥开衣服却大有惊喜的类型,别有滋味。”

林桃冷笑:“但你的滋味却不怎么样。”

严容眼眸里的笑意格外阴暗:“你个小处&女,什么都不懂,活到现在也就我一个男人,你拿什么进行比较啊。你要是多见识几个,就知道你容哥哥厉害着呢…不过,你这辈子都没比较的机会了。”

意思就是,他一辈子都不放过她?

还真是扫兴的话,林桃顿时觉得胃里有些憋闷。

这天晚上,严容没回家,就在医院陪着林桃。他本来是睡在病房里的沙发上,但睡到半夜又不知发了什么疯,爬上她的单人病床来非要和她挤着睡。

林桃背对着他,整个背部都牢牢贴入他的xiong膛,而他的手还死死搂住她的腰。林桃难受得很,好不容易挨到下半夜才睡着,但却一直做噩梦,梦见自己被绑在火堆上,动弹不得。

大清早的,又被电话铃声吵醒,林桃艰难地睁开眼,当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整个人都僵硬了。

向墨书。作者:撒空空

是向墨书来的电话!

林桃顾忌着严容,便想起身去洗手间接听。但她刚一动,就被严容给压住。

她诧异地抬头,对上了严容的眸子。昨晚上那双眸子还是笑意盈盈的,可现在又变为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盯着她,眸子是那样深,像是能吞噬世间的所有,可就算是吞噬了所有,也填补不满里面的空洞。

林桃最害怕的就是看见严容这样的神色,令她惶惑。她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她猜不透,也不想猜。可每次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时,她都会遭殃。

“就在这里接。”他说。语气冰冷,是种命令的口吻。

林桃当然不肯,可下一秒,严容便给出了另一个选择:“那么,我就帮你接了。”

他说着就要来抢她的电话,林桃只能妥协。

她简直是惶恐到极点,可声音里却仍旧要保持着平静,以免让向墨书生疑。

“哥,什么事?”林桃虽是在和向墨书通话,可注意力却全在严容身上,她不知道他接下来究竟要对她做什么。

“兆兆,你在哪呢?”向墨书在电话那头问道,他的声音一如既往,萦绕着雾气。

“我…在学校宿舍啊。”林桃撒谎。

向墨书那边静默了一瞬,接着缓声道:“我就在你们宿舍楼下,你的室友说…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过宿舍了。”

一个谎言是需要另一个谎言来支撑的,但现在林桃却没有精力去回答向墨书的问题——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严容的手上。

他又在对她做着不好的事。

第三章 (2)

林桃就跟三伏天里泡在温泉池里似地,浑身都冒着热汗。

严容的手指聚集着浓浓的恶意,令她魂魄都聚集在了他的指尖。他稍微动弹下,她便会七魄散,三魂离。

林桃感觉身体上似乎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噬,无法纾缓。她向严容投去怨恨与求饶的目光,然而他却视若无睹。

严容又浸入了那令她害怕的黑暗之中,林桃无助极了,每次他陷入这种状态时,她都能感觉到漫无边际的无助。

她想要挂断电话,可是他不允许,严容只手将手机紧贴在她的耳边,另一只手则发泄着他的黑暗。

林桃不敢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她不能求饶,不能喘&息,不能尖叫。向墨书是多聪明的人,稍微的蛛丝马迹他就可能追查到底。

而林桃的沉默已经令向墨书有所察觉,他试探地问道:“兆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令林桃想起了大雨中那个冻得脸色发白,却仍旧坚持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干净柔和少年。

如果时间一直停止在那刻该有多好,他不会遇见安寒,她也不会遇见严容。

那该有多好。

林桃不知道是否因为自己的眼神神色泄露了什么,严容忽然动怒,那双眸子里的黑色浓得快要滴出来,他竟铆足了劲想要弄疼她,想要迫使她发出暧&昧的声音。

林桃边与他对抗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向墨书抽丝剥茧地问道:“我昨天听光子说,我离开后,他守了你两个星期,本来是好好的,结果有天你怎么也不肯再让他跟着了。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你和光子花花他们之间联系也变少。今天我本来是想亲自来找你聊聊,但却发现你并没有在宿舍里,而你室友告诉我,你之前就已经搬离宿舍。兆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段时间你究竟住在哪里?”

林桃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水泥密密实实地封住,完全哑口无言。

严容缠着她是不分时间的,林桃害怕被光子和花花等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只能减少与他们的联系。光子和花花粗心,并没觉察出不对。然而向墨书毕竟是向墨书,不过才回来一天,就起了疑心。

此刻,林桃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和严容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向墨书知道。

打从向墨书追随安寒而去的那刻起,林桃便隐隐约约觉得,这辈子她不能成为向墨书的恋人了。

但没有关系,她还可以做他一辈子的妹妹。亲人总是能陪伴一辈子的不是吗,只要能陪伴他一生,给予她什么身份都可以。

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现的身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情,

惟独一人曾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林桃爱向墨书,就如同叶芝爱着茅德·冈,那种爱是一辈子的。

虽然不能得到向墨书的爱,但至少她可以成为向墨书心中那个单纯弱小需要他保护的妹妹。

她不能让自己与严容之间的龌龊腌臜被向墨书发现,她要竭尽全力维护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林桃深吸口气,用了生平最大的意志力稳住了声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充满可信度:“哥,你想多了,我真没事。是这样的,我爸给我买了套房子,这段时间我都住在新房里。但这件事我爸并没有和白思萍商量,怕她闹,所以就嘱咐我不要把买房这件事告诉别人。你也知道花花和光子的性格,嘴碎得很,我就没告诉他们,这段时间我都在忙搬家的事,所以和他们联系少了。对了,哪天你来看看我新家吧,也点评点评。”

将这话在脑子里仔细翻查好几遍,也没见什么漏洞,林桃逐渐放下心来。但电话那头的向墨书沉yin了会,忽然问道:“这段时间,严容有没有来找你麻烦?”

果然,向墨书还是怀疑在了严容身上。

也许是做贼心虚,听见向墨书问起严容,林桃心头大跳。而这时,严容的手更下了功夫,林桃顿时觉得大脑处有阵阵白光炸开。林桃咬紧唇不敢说话,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声音必定会有异样。

“兆兆,你怎么了?”向墨书见林桃久不发言,心里又生出了疑窦:“兆兆,你身边有人?”

林桃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她就要被严容给折磨死了。他根本就是不给她活路,他根本就是想要让她在向墨书面前出丑。看着严容脸上那得意的黑暗表情,林桃恨不能将他给生吞入腹,他消失了才好呢!

严容的耳朵就在她的嘴边,林桃气愤不过,想要狠狠地咬上去,将其撕下。可是在嘴唇碰到他耳廓时,她改了主意。她知道咬下去的后果,惹恼了严容,他会直接拖过她的电话和向墨书摊牌。

这样多的折磨都熬过了,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翻船。

林桃收了攻势,但唇已经在她耳边,最终只能恶作剧般地对着他的耳廓吹了口气。

她多希望自己的这口气是致命毒气,毒死了他,天下就太平了。

林桃并不觉得对耳朵吹气有什么攻击力,但当她对严容这样做了之后,严容却整个人弹跳开来。他望着她,眸子里的情绪复杂得无法用语言形容,更重要的是,那脸颊竟逐渐覆盖了层不自然的微红。

好一会林桃才醒悟过来——原来耳朵就是他的弱点。

但这时林桃没时间庆幸自己发觉了这点,她连忙稳住声音,继续与向墨书通话:“哥,刚有重要短信进来了,我去看短信去了。严容这段时间都没打扰我,对了,前天我还在婚宴上看见他了,他身边有一&女的,戴着大墨镜,看不清模样,ting神秘的,不知是不是个明星。我看他们俩的模样很亲密,估计是情&人关系。我和严容错身而过,他也没看我一眼。听花花说,最近他和那女的打得火&热,都没怎么出门乱来。所以我想,他那种漂浮性子,根本也就没把我当回事,当初也就是气不过,威胁我两句,现在有了美女陪伴,也就忘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最好的谎言,就是真话假话参半。

听了这话,向墨书也不由得打消了疑虑,嘱咐了她几句,便挂上了电话。

第三章 (3)

此时,严容脸颊上的薄红也消了,他望着林桃,笑得ting坏:“看不出来,你撒谎时完全就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看来以后你的话我都得掂量下真假了。

按照往常,严容给林桃这样大的罪受,林桃肯定是要事后找他拼命。然而这次,林桃却安静得很。

严容在婚宴那天晚上就见识过林桃的安静并不是什么好事,当即心里有些发毛,刚想着凑上去说两句好话哄哄她,林桃却抢先开口:“那个…你手上有没有钱啊?你…能不能给我买套房?”

林桃确实是没辙了,刚情急之下,她撒出的谎是基于上次林乐贤答应给她买房这件事。但事后她和林乐贤闹翻了,根本没再联络,房子的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林桃了解向墨书,隔两天他肯定会到她“新家”去确定真假。向墨书这个人从来都谨慎细心,随便弄的房子绝对糊弄不了他。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是真的买套房子。

她手上根本没这么多的钱,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求助于严容。

林桃为自己开解,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件事也和严容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应该负责。

和严容相处久了,林桃也看得出来,这严容虽然是个坏透了的人渣,但在金钱上还算是大方。林桃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虽然精神上遭遇了惨痛的折磨,但物质上过得还算是逍遥。

也就是因为这,林桃才敢这样开口。可开口后又觉出了不对劲,立马补充道:“别误会,我不是让你把房子给我,那房子还是你的,就暂时拿来糊弄下向墨书就好。”

严容微眯着眼,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出钱买房,苦哈哈地整理半天,就为了让向墨书那小子审阅?林桃,我要是吃撑了没事做,我绝对会选择把你上个半死不活,我干嘛做这种无聊事。”

林桃被他的荤话气得够呛,这严容简直就是个流&氓。平日里面对外人时还算是文质彬彬,可单独和她在一处时,总是在言语上占她的便宜。林桃从小和连半句脏话都没说过的向墨书混在一块,习惯了男生的文雅,乍听到严容的这些话,感觉脸颊*辣的,像是被耳光扇过,难堪得很。特别是做那回事时,严容什么浑话都能说出来,林桃好几次都羞得快要哭出来。

见他这么说,林桃躺下,将被单蒙住自己的脸,闷声道:“好好好,你不买拉倒,那咱们就等着被向墨书发现吧,这样躲躲藏藏的我也累了,早死早超生!”

林桃用被单将脸蒙得实实地,被单里的空气变得窒闷不堪。就在她难受地快要喘不过气来时,被单被掀开。清新的空气涌入她的鼻腔,而同时涌入她眼眸的,是严容那张笑得坏透了的脸颊。

他爬上&床来,将她搂抱住,哄道:“好好好,买买买,你就是要整个耀星广场我也打包好了放你面前。”

不知为何,林桃竟觉得他的声音里有丝缠&绵。其实很多时候,严容都会悄然呈现出这样的缠&绵。这种缠&绵会使得林桃产生错觉,仿佛他们是对真正的情侣。

可这样的错觉仅仅只会持续很短的时间,因为下一秒严容便很可能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陡然变怒,又拿话刺她。

在林桃心中,严容此刻的缠&绵就像是葎草,看似柔&软,实则密生倒刺,如果放松警惕,用□□的皮肤去碰触它,便会生出红肿。

记得最开始被严容缠上时,林桃总是做出贞洁烈女的模样,每次他动她时她都是一脸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严容再高的兴致都会被磨光。后来他想出了个招,就是灌她酒。醉酒后的林桃比平日还要软,就像是温泉水,柔得没了边。严容简直就是恨不能死在她身上,他得了趣,自然对她温柔体贴,怎么肉麻怎么叫,那缠&绵模样,足以让女人骨头酥了大半。

林桃平日都不愿意理睬严容,然而醉酒之后的她话却ting多。某天中场休息时,她指着他道:“你不要给我来这套,我早看穿了你的本质。你就是葎草,你毒得很。”

严容勾起她的发丝,放在鼻端轻嗅:“我是葎草?那你就是野蔷薇。”

“野蔷薇?为什么?”林桃问。

严容没有回答她,只是结束了休息,再一次抱住了她。

关于野蔷薇,林桃只想到了歌德那首同名的诗——

少年看到一朵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那样的娇&嫩可爱而鲜艳,

急急忙忙走向前,

看得非常欢喜。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少年说:“我要来采你,荒野的小蔷薇!”

蔷薇说:“我要刺你,让你永不会忘记。我不愿被你采折。”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野蛮少年去采她,

荒野的小蔷薇;

蔷薇自卫去刺他,

她徒然含悲忍泪,

还是遭到采折。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林桃觉得这首诗完完全全就写出了她和严容的关系。

他采摘她,她刺伤他,他们互相伤害。

有时林桃都不敢去想,这样畸形的关系何时才会结束。

在林桃心中,严容虽然是个人渣,但也算是个办事能力ting强的人渣,他很快便找到了房子。是花园洋房,离A大约半小时车程,据说原来的屋主装修好后便出国了,压根没住过。林桃去看了,很满意那的装修风格,严容便直接买了下来。

之后,林桃便赶紧着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新家里进行布置,以免向墨书会搞突然袭击。搬东西这种事,林桃自然是让严容负责——压榨了他的精力,也就没力气在床上对着她发泄。

严容倒没拒绝,可是搬来的东西有一半是林桃的,还有一半是他自己的衣物。

林桃只觉头大如斗:“你放这些衣服在这,向墨书肯定会发现啊。”

严容搬箱子搬得浑身是汗,热得慌,便脱了上衣,只着牛仔裤。他去健身房去得勤,该有的肌肉一块没拉下。此刻他边仰脖子喝口冰水,边斜睨她:“向墨书没事会翻你衣柜?他不会连你内&裤内&衣什么款式什么颜色都知道吧。哟,林桃,你们这关系可真够亲密的,跟我说说,你住向家这些年到底被他占了多少便宜去啊?”

林桃什么都能容,但就是不能容他诋毁向墨书,当即竖起眉毛:“严容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人家是正人君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地无耻啊?”

严容虽然浑身是汗,但眸子却陡然变冷,就跟手中的冰水一个温度:“哟,骂了你心上人不舒服了是吧。我是无耻,可我无耻得光明正大。不像你和向墨书,整天哥哥妹妹叫得这么亲热,骨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男盗女娼的事。你们是亲兄妹吗,没事就乱认,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认干哥哥干妹妹假模假样的人,虚伪。”

被一个人渣骂虚伪,林桃觉得自己憋闷地快要吐血了。这严容简直就是和她八字相克,他们俩在一起就要发生争执,非要吵个非死即伤才罢休。

今天搬家林桃累得够呛,没精力和严容吵架,提步想要上楼,但严容却将她叫住:“走什么走,我让你走了吗?你现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