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在我们的生命中停留过,也消失过,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我们依然还要好好的活着!我只是更清楚的明白我和你当初的誓言,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这份难得的相知,我素爱英雄,我知你若为皇,定会造福百姓,就算不为了私欲,我也要为了天下百姓,助你登上这权利最顶峰。”朱雀洒脱自如的眼神里含着一抹坚定。

“阿呆,站的高,需知高处不胜寒,独我一人尽览群山又有何意义呢?”凤影握住了她的手,心思暗叹,这个女子一身的伤,一身的痛,看似无情,其实大半生都是为别人而活,她何曾真正的想过自己?

微不可闻的,朱雀轻叹:“你可知少时云焕曾向我许诺,云国江山需有我一半之功,可是身为女子,最重要的不是权势和地位,而是一份安定。”

凤影舒展了眉心,看着她,温声道:“我不向你许诺,因为你这样的女子又何须用诺言裹身?”

朱雀唇瓣带着微不可闻的笑,美得不胜妖艳:“这话听着倒是讥嘲讽刺居多。”

凤影嘴角扬起薄笑,说道:“恰恰相反,肺腑称赞,绝无讥嘲。”

朱雀眉目低敛,却有温顺之姿:“师父,我自是信你的。”

凤影对上朱雀微微颤动的眼帘,黑色透亮的双眸如同繁星一般幽深:“比起王爷,这声师父倒是中听许多。”

朱雀失笑:“我还道你不喜欢听,毕竟你说的对,夫妻之间还师徒相称,总归是…特别了一些。”

凤影盯着她微露愉色,唇线略勾,显出一丝无奈的笑,“你若叫我凤影,还需有诸多顾虑吗?”

“顾虑还是有的,现如今不算什么,但倘若叫习惯了,有朝一日你若为皇,难道我还要直呼你名讳吗?”

凤影心中一阵滚烫,眸色转黯,灼灼的看着她:“你既敢唤云皇为云焕,摄政王为云玄洛,我是你的夫,夫妻私下直唤名讳,又有何不妥?”

朱雀闻言一怔,随即释然笑了:“倒是我多虑了,你且先待我私下里多练练,有朝一日唤你名讳还能不自己笑出声来,那便唤与你听。”

凤影没好气道:“如此听来,倒是不敢多做期盼了。”

朱雀笑笑,随即说道:“文强和徐晋的事情需在凤卿禁闭期间完成,待你禁闭期满,凤卿还有一月禁闭时间,你时间不多要抓紧时间才好。”

凤影语声温润:“你不用为我忧心,反倒是你,我只怕忙碌起来,顾不上你,你如今怀有身孕,凡事还要自己多加注意。”

朱雀打趣道:“你忘了,我的姘夫陆游还在我身边,况且我自己武功在身,你自可不必记挂于我。”

凤影皱眉,低斥道:“什么姘夫?这话莫要再说了,我信你。”

“就是知道你信我,我才会这么说与你听。”朱雀将右手覆盖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静声开口道:“师父,我们身处乱世,凤国时局不明,在大我面前,小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PS:本文是正文,情啊爱啊虽然会很明确,占主线,想必亲们都发现了,沙场斗和国斗份量亦不轻,有些臣子较量是必不可少。

枭雄论

更新时间:2012-8-16 10:42:10 本章字数:3652

筹谋在心,只待禁闭消除,凤影事先命婺江备厚礼登门,果不其然被文强三番两次找借口打发,却是连门也不让迈进去半步。爱蔺畋罅

凤影只让婺江耐住性子,每日前去拜访,直到凤影一月期满,这才亲自领着婺江前去文府。文强虽然生性凛烈,但凤影身为皇子,况且还是廉亲王爷,在他面前那自然是臣下,有些面子还是要给的。

凤影几乎每隔一天便要登门,那文强心生不耐,可也不好说些什么,脸色却是越发难看起来。

一切都在照着计划进行,徐晋闻听风声,便将此事告知与凤卿,凤卿派人查探,果见凤影在文强府中看戏品茶,将此事说与凤卿,凤卿大怒,只是可怜文强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在凤卿的授意下,被徐晋在凤皇面前参了文强一本。

文强原是科举主考官,生性廉洁,却被指控收受贿赂买卖官职獯。

徐晋才华横溢,由他起草的奏本,言辞犀利,把文强的罪行揭露得淋漓尽致。

凤皇最为不齿臣下胡作非为,当殿对文强下了斩首令。

文强一除,朱雀心思安定了一些。凤影重贿徐晋,想来不过数十日便可逆转乾坤箭。

这日,她正坐在池塘边撒喂鱼食,池里的五彩金鱼争相穿梭抢食,看起来很是好看。

远远看到沈琉璃在玉扇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也没有站起,只是带她们走近一些,方才含笑道:“姐姐今日怎么有空闲过来了?”

也难怪朱雀这么说,自打她怀孕后,沈琉璃往来清平阁也不过数次,倒是屈指可数的很。

今日一见,沈琉璃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她原本就很温婉秀丽,如今大概是做了母亲,所以眉眼间犹显春色波光。

“多日不见妹妹,特来看看你。”沈琉璃皱眉道:“偏巧我来了,要不然你如今怀着孩子还坐在地上,倘若爷见了,指不定该多心疼呢!”

“姐姐倒是喜欢拿我寻开心,你我皆是王爷后眷亲属,又哪里来的亲疏有别!”朱雀说着,朝随侍在一旁捧着鱼食盒子的梦寒吩咐道:“梦寒,快给夫人搬个凉座过来。”

“不必了。”沈琉璃制止了梦寒,转而又对朱雀说道:“你也别在地上坐着了,快些起来,如今怀了孩子,可是要多加照应才行。”

朱雀起了身,想了想,笑道:“这几日在府中憋闷的很,姐姐既然来了,我们去庭院中,让梦寒沏一壶好茶,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沈琉璃满面笑容:“妹妹说到我心坎上了,走吧!”她伸出了手,朱雀伸手过去,两人一同向庭院走去…

沈琉璃聪慧灵敏,悟性又是极好,朱雀以前因为云焕的缘故,棋艺自诩不差,如今应对沈琉璃倒是略显吃力。

起先几天勉强还能侥胜,但是后来沈琉璃似是摸通了门道,竟能和朱雀打成平手,只得想着法子如何才能取胜,每次下棋子都要好生思量方肯落下棋子。

棋盘上的厮杀在无声的进行着,凤影在徐晋面前似乎已经没了当初的热衷,晚上凤影回来,说徐晋今日多次想要见他一面,看来是心如急焚了。

朱雀只是冷笑:“凤卿还有几日便会出府,他现在如果不狠狠抓住你这根救命稻草,只怕性命堪忧。”

凤影扶她坐下,只是淡笑不语,随后问道:“这几日你都在府里做些什么?”

朱雀打趣道:“和你的红颜知己对弈下棋,每日变着法儿的想怎么样才能取胜?”

凤影无视她口中的红颜知己,倒是说道:“下棋打发时间,磨练性子固然很好,可也别太累了。”

朱雀偎进他怀中,说:“师父,徐晋这条鱼入网之后,你也要好生歇歇,这条路漫长荆棘,并非一夕之功方能力缆狂澜。”

凤影拥紧他,眼中光华尽收:“有你这般体贴知心,我自感欣慰。”

烛影摇曳,卷动帷帐浮动,春意绵绵…

翌日,凤影前去上早朝不久,宫中来了人,直言凤皇要召见朱雀。

朱雀当时正在和陆游绘制布防攻守图,闻言一怔,面色已有阴雨欲来之感。

陆游说:“主子,凤皇突然召见,怕是来者不善。”

朱雀瞧着他:“你知道的,我非去不可。”

陆游忧声道:“属下随您一同前去。”

朱雀放下笔,站起身来:“皇上只说见我,你若去了,又算什么呢?你留在府里,若是王爷下了早朝,你便将凤皇召见我的事情说与他听。”

“那您多加小心。”陆游将湿巾递给朱雀,她擦干净手上沾染的笔墨,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随凤皇贴身太监庞海乘坐车马进宫。

御书房中,朱雀跪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上。凤皇还会还没有退早朝,朱雀这才断定凤皇是故意挑选凤影上早朝不在府中的时间,这才想要召见她。

只是凤皇的目的是什么?

外面乌云翻滚,雷声震耳,轰隆隆的砸人心间,她抬眸看着金黄腾龙桌案上,玉吞珠履聚丹墀…..

身后珍珠帘卷,有宫女入内点了新的香料,然后又静静退下。

大殿犹显冷寂,一阵整齐的步伐声响,朱雀透过珠帘看到黄金殿上现金舆;凤羽扇开,她淡淡的移开视线,在明黄衣袍入眼瞬间,她已经跪伏在地:“臣媳参见父皇。”

“起来说话。”凤皇声音威严冷漠。

“谢父皇。”

苍穹间雷声划破天际,一***传了进来,殿内的人都被凤皇遣退了,朱雀内心越发的不安,面上却安定下来,闪神间就听凤皇说道:“传言雨水之势乃龙王作法所致,你对此有何看法?”

朱雀心思一紧,慎重答道:“臣媳愚昧,听闻飞龙多为其能显能隐,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登天,秋分潜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龙常被誉为九五之尊化身,凡夫俗子难以窥探飞龙真身,倘若说这雨水之势是飞龙作法所致,还不如说是皇上圣德兰鉴,诚信所致。”

凤皇斜睨她一眼:“就像你所说的,龙能升能隐。升则飞腾苍穹之间,隐则潜伏波涛之内。龙喻九五之尊,还不如寓意当世英雄,你可知当世英雄都有哪些?”

“齐国骠骑大将军司徒空,夏国已故丞相官若尘,元祈状元郎邵枫…”说到这里,朱雀见凤皇眼露寒光,不禁蓦然止了话。

凤皇好整以暇的问:“云国呢?”

朱雀心思一凛:“还请父皇示下。”

凤皇问:“云国先皇云焕算是当世英雄吗?”

朱雀控制内心涌起的颤意,应道:“父皇慧眼识珠,在您面前,自是轮不到臣媳造次。”

凤皇冷声一笑:“七年前,云国与凤国对峙沙场,当时云焕身为皇子,领兵作战,尽管当时人马众多,只是天不遂人愿,恰逢云国荒年,粮草接济不上,将士吃不饱都把怨恨借机发泄在云焕的身上。当时云焕为了稳定军心,便把军营里管理粮草的将领杀了,告诉部将粮草均被那名将领贪污,并扬言那将领早已投于凤国叛变。如此一来不但安了军心,甚至激起云国作战奋勇之心。云焕狡诈,站在城墙之上,亲自割发以代首级,言语豪迈悲壮,誓要与众人共生死。众将士士气激昂,无不奋勇争先,冒着箭雨,攻上城头,打开城门,大队人马攻进我凤国驻守边城,把王、钱、周、袁四名大将生擒,押到刑场处决。你说,云焕如此力缆狂澜,可是英雄所为?”

“臣媳受教。”朱雀心中翻云倒海,那一年的事情,她记忆犹新,杀粮草官是她的主意,后来归朝后,云焕一直都很优待那位粮草官的家人,也算是弥补了。如今凤皇旧事重提,她难免会心思狐疑,心中隐隐升起不妙的预感来。

凤皇接着道:“再说云国摄政王云玄洛,姑且不说别的,就拿两年前灭了夏国来说,当时是正值麦熟。夏国百姓闻听云国大军来袭,纷纷躲避战祸,放任田地无暇看管。云玄洛便下令,凡是军队所过之处,皆不能践踏麦田,若然有犯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格杀勿论。如此仁爱之举,夏国百姓闻听之后,纷纷回到原来村庄,跪迎云国大军。不料行军主将华青坐下烈马被毒蛇所咬,马声嘶鸣,引起群马大乱,践踏麦田好几亩,云玄洛大怒,当即挥剑要斩杀华青头颅,却被部将下跪求情。云玄洛无奈,为了给百姓交代,便自行在众人面前接受百十木棍,部将见了,无不落泪,从此再无践踏麦苗之祸事发生。云玄洛此举不但在军中树立威赫声名,更是在夏国百姓心中留下爱民美名,要不然他五个月前又怎么会和夏国部将联手将云焕逼死深宫,坐上了这巍峨高位?”

雷声滚滚,每一声都好像砸落在朱雀的心间,一种未知的风雨好像早已在她面前酝酿蒸腾,随时准备破云而出。

“可是这些人虽然是英雄,但都不是枭雄。”凤皇说着,忽然手指指向朱雀,说道:“当今天下,真正的枭雄是你还有老三凤影。”

伴随着凤皇的话语,恰巧这时候响了个霹雳雷声,朱雀身体一僵,已经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画中人

更新时间:2012-8-17 11:49:26 本章字数:3690

“父皇,臣媳愚笨,不明白父皇的意思。爱蔺畋罅”朱雀低柔的嗓音略有沙哑,却依然平静,不显一丝一毫的慌乱,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声音毫无波澜。

凤皇轻轻地笑了:“果真是世事无常,如果朕告诉世人,云国的女诸葛现如今也要唤上朕一声父皇,不知道相信的会有多少呢?”

朱雀眼神平静无波,温和淡雅的说道:“父皇,臣媳阿呆,凤国人士,您所说的什么云国女诸葛,臣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且先看看这个。”凤皇扔给朱雀一幅画,画卷滚落在地上,朱雀跪在地上,行了几步拾起打开。

画卷之上,沙场腐尸白骨间有身穿战袍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伫立其中,画面看起来异常诡异狺。

朱雀之所以说诡异,是因为画面上共有三匹战马,一白两黑,皆是上等良驹。马背上各乘坐三人,分别是云玄洛、云焕还有她。

云玄洛目色阴寒,望着地上的尸骨,嘴角嗜血成性。

云焕双手握着缰绳,遥望天际风云怨。

她长发披散,坐下的马儿前蹄抬起嘶鸣。

她无暇顾及三人在画上的风采神怡,事实上她和云玄洛、云焕三人从未一起上过战场,这是此画诡异之一。画面上的尸骨,她认出来皆是凤国战死部将。

她捏着画卷的手有些泛白,心中如遭雷击,慌乱、不安,最初的震颤过后,她恢复了平静,放下画卷,开口道:“父皇,臣媳不明,还请您明示。”

凤皇冷笑的看着朱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明明你和云玄洛还有云焕没有一起上过战场,可是为什么会在同一幅画卷上出现呢?”

朱雀觉得此刻无言是最好的应对之策,现在这种情形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是危机重重,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这是朕特意命人绘制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警示朕云国乃凤国宿敌。云国有三害,不除难以抚平朕心所恨。”凤皇见她神色如常,不由低嘲道:“不愧是云国女中诸葛,都这个时候了,你倒是还能沉得住气,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承认你是朱雀吗?”

朱雀目光清澈,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隔久,闭目道,“父皇,臣媳阿呆,并非是什么云国朱雀。”

“阿呆?哈哈…你和老三倒是会偷梁换柱,你以为遁世而出,换了一个身份,这世间就没有人能认出你来吗?”凤皇徐缓说道,口吻让人不寒而栗。

朱雀眼睛一闪,眯眼说道:“父皇,朱雀已然在云国万庆二年春葬身火海了,所以臣媳不是她。”

凤皇狠冽一笑,宛若魔魅,嗜血的双眸狠狠地瞪着她:“朱雀,你觉得朕是轻易便能任人欺骗的人吗?”

朱雀咬着唇瓣,低头不语,紧握在身侧的双手却有了一丝颤抖。

“将军府五姑娘朱雀曾经奉命迎接率众降云国的元祈部将,在部分降众变乱的紧急关头,率部驰入元祈军中,斩杀变乱者,稳定了局势,元祈部将归属六万之余人。这只是朱雀历来战功中的其中一小件,你觉得这样的人,朕究竟该留还是该杀呢?”凤皇冬夜寒星的瞳眸,眼神锐利如鹰,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霸气,冷冽的薄唇,此刻却带着阴沉。

事已至此,朱雀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眸光随之一凛,看着凤皇的眼睛,绝美的脸庞上布满了严冰:“皇上若想杀我,又岂会独自唤我前来,你若为了泄愤,或是给云国重创,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将我斩首示众,那样岂不痛快?”

凤皇严酷冷漠的脸庞一凛,黑眸中怒火一闪而逝:“好一个心细如尘的刁钻女。”

朱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漠说道:“若论心细如尘,臣媳自然比不上父皇。您将事事看在眼里,却纹风不动,当真是运筹帷幄的凤国之皇。”

“朕问你,你离云国,为何投往凤国?”凤皇的声音浑厚悠远。

朱雀低垂的双眸里划过冷凝深幽的光芒:“臣媳在云国落拓不遇,天下昏昏,不识我长策大谋,唯有另觅良主相随!”

凤皇眯眼道:“怨天尤人,唯不责己,这话若是旁人说,那便是妖言惑众,朕会立即赐死,可你朱雀若是也这么说,那便是有趣了。”

朱雀看向凤皇,眼里没有情绪,带着淡然的笑容:“臣媳确实乃云国朱雀,如今坦诚并非是才大心小,而是臣媳如今既然已是凤国人,自当会拼尽全力助凤国登上权利最顶峰。”

凤皇拧拧眉,嗓音似水清凉,嗤笑道:“这话当真是嚣张。”

朱雀的眼神冰冷如针,说道:“可是父皇很喜欢听,不是吗?”

“你既然能够窥探朕心,那你可知朕此刻都在想些什么呢?”

朱雀唇边勾起,笑魇清冷而又媚惑:“父皇在想,不是敌,那便只能是友。”

凤皇冷冷的声音透着一股惊栗之气:“朱雀,你好大的本事啊!你有如此七窍玲珑心,也难怪能够和老三联手将老二和老四耍的团团转,朕看出来了,朕的这些儿子里没有人是你们的对手。你选择老三,老三选择你,就好比是鱼儿遇到了水,你们势必要将朕这御花园池塘搅得天翻地覆才甘心。”

朱雀淡声道:“皇上初次见我,想必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可是您依然下旨赐婚,可见在您心中,谁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才,昭然若揭。您忌惮王爷,却又欣赏他的才干,其实这天下最深藏不露的那个人不是王爷,也不是我,而是您。您知道二皇子是被我所陷害,却依然将他关进普安寺,表面看来是厉惩,实则是真的爱护他,免得他在今后的朝堂风云中被人再次陷害小命不保。可同时您又能坐视王爷和四皇子之间的争斗,是因为这些年在朝堂之中他们已经分别培植了自己大把的势力,不管将来谁登基,对方的势力都会为凤国带来震荡,所以您就端坐高位看着他们在底下斗个你死我活。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皇家生存法则,同时也是王爷和四皇子登上龙座的必经之路。”

凤皇眸子一点一点地暗沉下去,他挑眉看着朱雀,似笑非笑:“朱雀,朕不知道究竟留你是对是错,在老三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很清楚吧!”

“父皇想要坐观龙虎斗,臣媳自然愿意成全。”

凤皇深邃的双眸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只是紧紧地盯着他。

珠帘声清脆响起,庞海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廉亲王爷在外面有事求见。”

“看来是寻你来了。”凤皇对朱雀说道:“你且先到内殿,朕有话要对老三说。”

“诺。”朱雀心神一闪,站起身来,将画重新放在案上,进了里间。

凤影入内,撩起衣摆下跪:“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凤皇并没有看他,只是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皇,儿臣寻阿呆有事,听说您召见她入宫了,不知她现在何处?”凤影面色如常,可内心却越发焦急起来。

“不急,朕前些时候觅得一幅画,觉得甚有意思,你且近前来看看。”凤皇敲了敲桌案。

“诺。”凤影只得上前去。

那幅画,自然是先前朱雀看得,凤影见了,身体一僵,脸色竟是苍白的厉害,惊颤的看着凤皇,想要下跪的时候,却被凤皇一把紧紧的捏着他的手臂,制止他下跪,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凤影能够感受到凤皇鼻息间的炙热的怒气:“老三,你简直是该死。”

凤影浑身一颤,心里宛如翻江倒海般思绪杂乱:“儿臣罪该万死,还请父皇饶阿呆一命,悉数罪责,儿臣愿一力承担。”父皇知道了阿呆的身份,那阿呆呢?此刻她究竟是什么状况?

凤皇眼光未眨,盯着凤影的脸庞,望之令人生畏:“口气真不小,那你说朕该留下她,还是杀了她呢?”

凤影手指紧握,手背上青筋暴露,看得出来压抑着瞬间爆发的出来的冷意,神色冰凉,终是重重跪在地上,重重叩头道:“恳请父皇开恩。”

“朕可以留她一命,但却不能不防,廉亲王府的嫡世子该是他人所生。你明白朕的意思吗?”凤皇冰冷中蕴涵着依稀温暖的话语,仿佛是直刺心底的利剑。

此话一出,房间宛若森罗殿,一时间如同掉进了阿鼻地狱一般,阴风阵阵。

“父皇!”凤影心思绞痛,对着坚硬的地面又是一道重重的叩头声。

“你是个聪明人,她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里。”凤皇的眼神结冰,皱眉说道:“这画你就好生收着吧!是烧是留自己决定,她在里面,你去吧!”

凤皇离开大殿,凤影跪了片刻,这才站起身来,只是起来的时候,步伐不稳脚步竟然有些踉跄虚浮,他稳了一下,这才撩起帘子,果然见朱雀静静地站在室内,看着墙上那幅由凤皇亲笔书写的“天下”二字,失神漫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轻轻地唤她:“阿呆。”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悲凉,深邃的双眸也渐渐爬上一丝愁绪,但却极力扯开一抹温和的淡笑。

“师父,我们回家吧!”朱雀回头,轻笑,静静的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表情平静的有些诡异,让人恐惧,令人窒息。

强颜笑

更新时间:2012-8-18 13:17:58 本章字数:3559

马车滑出宫门,宫门守卫依照惯例拦住,盘查身份。爱蔺畋罅

驾车的是婺江,宫门守卫自然是认识他的,婺江说里面坐着王爷和王妃,圣上适才召见,此刻出宫返第。

守卫不敢阻拦,恭敬放行,遥遥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不语。

身旁有新来的守卫很是不解,问道:“素来听闻廉亲王爷在朝中无权无势,哥哥为何这般惧怕?”

“你初来,又懂些什么?如今对廉亲王府的人垂以颜色,自是错不了的。”宫廷看似平静,但是凤皇年迈,近年来身子越见不好,虽在人前尽力维持,免得旁人看出端倪,但是这宫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药材进驻御药房,可见端倪。凤皇若驾崩,在这皇子中,能够荣登九五的人就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了。只是前些时候四皇子被罚了紧闭,又折损了两名文臣,其中一人还归顺了三皇子,可见三皇子大有问鼎国君之势飧。

所以凤国未来时局如何,当真是很难讲的明白!

马车内气氛沉凝,朱雀衣服上佩戴的玉佩滑动,引发一阵悦耳的锵铛,她静静的靠在车壁上,右手晶莹,仿佛月辉漾动,此刻正轻轻抚摸着左手腕上佩戴的一串佛珠。

那是罕见的千年水沉木做成的佛珠,当时为了在佛珠上刻画佛像,他花了足足好几个月的时间,还记得送给她的时候,她嘴角流露的笑容翩然灵动,使焰芒失色挹。

此刻她的容貌依然流转着耀眼的光泽,只是皎洁的肤色却宛如孤独的星辰,清冷而透明。

凤影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她侧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似是安抚,但并未说话,一时马车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只有车轮滚动地面带来的辘辘之声…

两人回到王府不多时,庞海也来了,手上拿着两道圣旨,庞海对凤影说:“王爷,皇上给奴才两道圣旨,红色丝绸所系是千载难逢的喜事,白绸所系是祸事,皇上说让王爷选择。奴才就在外面候着,多长时间都愿意等待。”

凤影握紧手中的画卷,眼神如冰澈寒。

他心思悲愤,脑海里一根弦似狠狠崩断,心口的痛赫然浸入骨髓,手心彻底的凉了下来。

朱雀反倒是笑了,问庞海:“公公可否告知这喜事是什么?”

庞海犹豫了一下,说道:“王妃若想事先知晓也无妨,皇上为王爷另寻了百位美人,姿容虽比不上夫人,倒也是国色天香。”

朱雀含笑看着凤影冰寒之色,伸手握着他的手,对婺江说道:“婺江,公公奔波传旨,你要好生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