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几次催她回京里,只是因着安修之的事情。她终是有些放不下。

如此,却惹的三堂姐忌恨在心。

也不晓得她跟安修之的传闻三堂姐是如何知晓的,这会儿居然巴巴定信来嘲笑了她一翻。

本来,她还在想着。等到安修之高中状元,到时再看看三堂姐的脸色是何等精彩,可没成想,又出现了学子上书一事。

赵拓之死,在朝中就十分的敏感,而钱塘学子一上书,立刻的朝中便风起云涌起来。

当然了,这些风起云涌于她一个小女子来说没甚么关系,但是作为上书首当其冲的安修之,王继善还有教谕沈槐三人。却总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娘,二伯可说了朝廷要怎么处置安修这他们?”阮秀拉着阮夫人坐下,有些急切的问道。

“好象是要罢了他们今年的乡试资格,让他们闭门读书,三年后才准参加。不过王继善和安修之两个为首的怕是不会这么轻,搞不好要革了功名。”阮夫人道。

“革了功名?”阮秀猛的惊跳了起来。

“是的,你二伯是这么说,不过,倒是有一个方法能让安修之避过灾祸。”阮夫人道。

“什么方法?”阮秀赶紧问。

“让安修之出来举证,说他的行为是受人胁迫,到时他自然就无罪了。”阮夫人有些不是滋味的道。二伯从京里一来。就把夫君训了个狗血淋头,这不算还让她出面,让秀儿去劝安修之举证别人,这都什么事儿?只是二伯本就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大的还还止一级,又抬出家里的老夫人。他一家终是阮家人,却是拒绝不得。

更何况安修之是自家夫君的学生,自家夫君也有教导之责,所以,这个法子也是不得不为啊。

“这法子怕是不成。”阮秀摇摇头。前世跟安修之相处了八年多,对于安修之的品性还是有些了解的。

“不成就算,咱们就回京去,总有口饭吃。”阮夫人道,他二伯一来咄咄逼人的,她心里也是有些不愤的,倒不想逼着女儿去做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对女儿家的名声毕竟是不好的。

“娘,我不甘心就这么回京,或许,不管成不成总要试一试。”阮秀却是拧着眉,前日,她无意中从巧姐儿嘴里知道一个消息,那安修之居然对王靛许下,王靛一日不定亲,他便一日不说亲的誓言,说实话,若不是前世她隐忍惯了,她当场就差点爆发了。

这一世,她贵为阮府的千金,没想到在安修之眼里仍然比不上王靛。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若是安修之一意孤行,那这一世,安修之的前程怕也就止步于此了。

西湖河堤。

安修之被巧姐扯着到了曲院小亭,此时正是夏天,小亭外荷叶田田。

进得小亭,巧姐就避到远处,亭中,一女子窈窕而立。

“安大哥。”女子回过身,正是阮秀。

“阮姑娘,你找我何事?”安修之拱手,却也立在亭外。

“安大哥,我二伯从京里来了,带来了朝中对学子上书的处理结果,所有学子今年乡试不得参加,但安大哥和王训导,很可能会被革除功名。”阮秀道。

安修之心中一沉,随后却依然拱手:“上书之时便有心里准备,多谢阮姑娘告之。”

“其实,说是这么说,但只要结果未公布一日,都是可以改变的。”阮秀又道,远眺群山 。

“如何改变?”安修之问。

“只消安大哥承认上书是受人影响,便可避过此灾,之后便是青云之路。”阮秀盯着安修之道。

“阮姑娘,我敬你是先生之女,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上书击鼓是我自己的决定,于他人无关。”安修之说着,二话不说,甩袖就走。

“安大哥,你就真的从未想过跟我在一起吗?”阮秀终是忍不住问。

“缘份天注意,多谢阮姑娘看重,只我无福了。”安修这说着,人已走远。

“安大哥不要后悔。”阮秀咬着牙道。

“无怨无悔。”这是最后的余音。

第九十一章 传言

“娘,这几天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回京了。”阮秀回到家里,便冲着阮夫人道。

“那安修之这边放下了?”阮夫人问道,这个女儿自大病过一场后,她就一直有些不懂,许多事情都有预见性,更得了王妃的赞赏,她们这一房因着这个女儿着实涨了脸面。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秀儿对这么一个贫寒子弟这么上心?不可否认,安修之有才,可这天下有才的何其多,以她们阮家的地位,完全没必要对安修之这么上心。

“本来就没什么,不过是一点念想罢了。”阮秀微沉着脸道。

一直放不下安修之,一是因为安修之最终的成就,二也是因为前世她确实曾喜欢安修之,再加上她不服气王靛。但今生,阮家已度过前世的大劫,安修之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不是唯一的选择,如今,既然安修之依然如前世那般的绝情,那她也没必要再巴着这棵树。

更何况今生,安修之到底是草还是树也就未可知了…

毕竟重生以来,跟前世不一样的事情太多了。

且说安家。

正是梅雨时节,这几天一直滴滴答答的下着小雨。

今天好不容易出了晴,安方氏便打算上街一趟。

安方氏昨夜又仔仔细细的量了量安修之的身量,准备今天去裁块料子,找姚娘子帮着儿子做一身新衣裳。

再过两个月就要乡试了,到时修之要去省里,怎么得也得裁一身体面的衣服,她的针线活一惯不行,只得求姚娘子子。

只可惜王家二姑娘的亲事退掉了,本来王靛那丫头脾气虽不好,性子也娇惯,但一手女红还是不差的。

想到这里,安方氏又摆摆手。这都什么跟什么?王家那丫头根本就不适合她家修之。

安方氏想着,一路到得姚家衣铺。

许是今天难得的天晴,衣铺的人比较多,队伍排的老长。主要是二期香会就要到了,一些祈福的多也是要裁件新衣,求个吉利。

安方氏不耐烦等,便伸长脖子冲着正忙活的姚娘子道:“姚妹子,来,我这个尺寸是量好的,你照着这个尺寸给我剪点天青的湖绸,做件男子秋衫。”

姚娘子听说尺寸是量好的,再加上安方氏也是常客,便抹了一把汗。先接过安方氏的尺寸,又亲手去扯湖绸,还回头冲着安方氏道:“还好,这天青的湖绸特别好销,这是最后一件了。这几天货都进不到。”

姚娘子利落的扯了布料道。

这时,排在前面的一个婶子不干了:“姚娘子,万事有个先来后道吧,我也是给我儿子扯这天青的湖绸,没道理我早来买不到,后来的倒是买到了吧?这可是有点欺人了啊?”

这开门做生意的讲究的是个和气生财,而平日里买绸的也不多。大多的是粗布,细布,毕竟姚娘子开的也就是普通的成衣铺子,跟那些个大东家是没的比的。

可今儿个就这么一个疏忽,就出纰漏了。

“什么叫先来后道啊,我这衣服可是早前几天就跟姚娘子打过招呼了。”那安方氏自是不甘示弱。

“呵。我还去年就跟姚娘子打招呼了呢。”那位婶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姚娘子一看这要争上了,连忙劝解:“于嫂子,你看这事情闹的,一切的不是都是我的不是,是我考虑不周。本来是应该先给你的,只是安婶子这生意是我先接下了,我也不好出尔反尔,安婶子是给安大郎扯的,那是要穿着乡试的,安大郎若是中了举,那也是咱们钱塘人的脸,所以,这块料子还是先给安婶子,我这两天就立刻催货,怎么也把你那件淘出来,你就给我这个面子怎么样?”

姚娘子这番话说的极是诚恳,那于嫂子显然也有些却不过面子,只是悻悻的点点头。只是突然的,她想到什么似的又抬起头:“哈,安家大郎怕是没资格去参加乡试了吧?”

她这话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个恶毒的妇人,不就是一件衣裳嘛,你至于这么咒我儿?”安方氏急了,朝着那姚娘子就扑去,安修之是她的命根子,更何况还是牵扯着前程的问题,哪里能让人这么编排。

众人一看这闹的更厉害了,连忙把两人格开。

“是啊,于嫂子,为着一件衣裳,不值当说这样的话。”邻里虽然有争执,但有些忌讳也是要讲的,更何况安家大郎那明显是个有出息的,于嫂子这话就说的太过了点。

“我可没瞎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听说钦差就要到钱塘了,学子上书的事情可是让朝廷的大佬们没了脸面。大佬们发怒了,所有牵连学子上书的学子今秋乡试一律罢试,而为首的王训导和安修之要革除功名,这都没功名了还怎么参加乡试啊。”那于嫂子振振有词的道。

“这话你听谁说的?”一听于嫂子这话,安方氏心里咯噔一下,这于嫂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再加上学子上书这事情确实没个着落,这难道是怕什么便来什么?安方氏这时也没底了,有些慌的问道。

“谁说的我倒也记得了,就是街边的闲言,你可以去打听打听。”那于嫂子道,她也就是买菜时路过听闲话,谁来注意谁说的呀。

“闲言能做得了真啊?那学子上书也不是坏事,听说县太爷都按了大印的,能有什么事儿,别听风就是雨的。”安方氏尽管心里有些慌,但表面上却是嘴硬的道,随后又冲着姚娘子说:“姚娘子,衣服就交给你了。”

“好的,安婶娘尽管放心。”姚娘子不管其它,只有付了钱就成。

安方氏这会儿便急慌慌的走了,这事她得问问儿子去。

而她身后,立刻的,便一阵嗡嗡之声,若真是这样,那安修之的前程可就完了。

且说安方氏肯赶慢赶的回家,这前脚刚进门。安修之后脚就回家了。

“大郎,娘问你,你可别瞒着娘,听说学子上书的事情处罚下来了。你被革了功名?”安方氏问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抖,这事情她是越想越害怕。

“娘,你这打哪听来的?钦差都没露面呢,别听风就是雨。”安修之连忙安慰着,他心里也不好受,自小苦读,不就是为了求个功名好成材么,如今要革了功名,那心里自不好受的。

但自小起,王叔父就跟他说过。每遇大事要静气。

而且,如果之前他对这结果信三分的话,那么这会儿他娘亲问起这事,他反而有些疑惑了,这钦差尚未露面。这结果就传的纷纷扬扬的,怎么都不是正常的事情,这时候更要静气,局事不明时亦静观。

“真没这回事?”安方氏仍是一脸有些担心的问。

“到少书院没有接到通知,钦差也未露面,这消息就做不得准。”安修之道。

“这就好,这就好。吓死娘了。”安方氏拍拍胸脯。

不过,她心里终是不安定,想着找个空,带着巧姐去阮家问问。虽说阮夫人这些日子淡了些,但阮秀那丫头对她们还是一如既往的。

如此,一夜无话。

而因着裁缝铺的事情。这个所谓学子上书的处理结果就纷纷扬扬的传开了。

就是青石巷的杂货铺门口,这些传言也流传开,一个个也免不得背后打探着王家人的心思。

不过,王家人淡定的很。

只要人没事,没功名就没功名。这种情况是当初王爹预计的最坏的情况,当时王爹也跟刘氏商量过的,王家当初那种情况都挺过来了,何况现在,别的不说,至少王继善身体建康。

“你爹去书院时告诫过的,别理这些个闲言碎语的,咱们该怎么就怎么,过自家的日子。”每遇大事的时候,刘氏还是很能撑的住的。

“娘,放心,爹不会有事的。”阿黛坐在井台边道,她每日要去书院拿老爹换洗下来的衣服,也查看过老爹的脉相,肝部清轻,并无任何不好的迹象。

听得阿黛这一说,刘氏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也松了口气,不管如何,这丫头说的话还是有些准的。

入夜。

细细的雨声入得梦来,钱塘门口的官道上,也就是晨雾将将起时,几辆马车,并着几十个家丁出发了。

晨风卷起车帘,阿黛看到从车里探出来的脸,是阮秀!

而此时,书院内,赵昱仍然在灯下苦读,灯影绰绰,一边自家老爹还在细细的讲解着。

清晨,阿黛自梦里醒来,便想着梦里所见,阮秀这是要回京了?她为什么突然回京?当然了,她回不回京自不干阿黛的事情,只是,显然的阮秀这时回京应该是放弃了安修之。

也是,虽然在阿黛看来,传言并不靠谱,但安修之今年却也是不可能中举了,如此,就算要中,也得三年后,而阮秀怕是等不得安修之三年。

“啊!”这时,阿靛从隔壁床上猛的坐了起来,把阿黛吓了一跳:“怎么了?”阿黛关心的问。

“做恶梦了?”阿靛甩甩头道,头有些疼。

“做什么恶梦?”阿黛问,气机飞扬之间,能让人神清气爽,王靛觉得头疼一下子好了不少。

“不记得了,迷迷糊糊的好象安婶子上咱家来闹事了。”王靛道。

“咱家都跟她家不靠边了,她上咱家来闹什么事情?”阿黛追问道,心里却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这梦里的事情谁晓得,估计是叫公主的事情给闹的。”王靛挥挥手,一个恶梦,做得人筋疲力尽。

瞧着二姐神色不对,阿黛便伸了手:“二姐,我给你把个脉看看。”

第九十二章 凡事预则立

把着王靛的脉,阿黛的脸色沉了下来,孤绝之脉,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王靛看到三妹的脸色不好,便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伤风了,一会儿我去药堂抓帖药,你喝了就没事。”阿黛回道,相格来说是孤绝之相,但从身体来看却是受了风。

不过,身体的健康于否同样也影响命格,一个健康的身体相对来说会有一个好命格。(虽然这东西是迷信,但某糖查过易经等等一些书,基本上都有这么一个论点,所以,姐妹们努力把身体养的棒棒,吃嘛麻香。)

“嗯,我这两天是觉得不太舒服。”王靛皱着眉道。

之后,吃过早饭,阿黛人便去了药堂,药堂这段时间比较闲,阿黛抓了药,请了假便又往回走。

夏天,一大早的天气就很闷热,唯有青石巷,因为两头通风,甚是凉爽,再加上杂货铺门口的大树如荫,因此,几个正吃早饭的邻里便端着碗坐在杂货铺门口闲聊。

树上的鸟儿也叽叽喳喳的好不不热闹。

“别说,安家的大郎倒算一个有担当的。”杂货铺的老板娘道。

“什么有担当啊?”端着碗的人好奇问。

“还不是当初安王两家的亲事,你们没听说啊,虽然王家二丫头因为京城公子的事情坏了名声,王家自动退亲,可安大郎不是那无情无义之辈,他扬言,王家二丫头一日不定亲,他便一日不说亲。”杂货铺的老板娘说的口沫横飞。

“安大郎真这么说?”这时许娇容正好路过,便停了下来问。

“有这样传言,想来是空穴不来风。”杂货铺老板娘道。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当初王家破落,安家富贵时,那安方氏对王家二丫头可是有些瞧不上的。到得后来安家出事了。王家虽然破落,可安家当年孤儿寡母的,安大海留下的那些事情若不是王成帮着跑,安家现在还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况呢?更何况。安修之自六岁起便日日来王家,他那点学问还不全是王爹手把手教出来的。当初,王家因着阿靛的名声有污,主动退亲,可那名声的事情也不过捕风捉影的东西,没想到安方氏还真就答应了,真是有些黑了良心。”许娇容本就是个泼辣的,无所顾忌,直接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许王两家是邻居,两家的事情谁不清楚啊。

虽然当初看王家笑话的不少。但为王家打抱不平的也不少。

“嗯,就是,所以我才说安家大郎还算是个有担当的。”杂货铺的老板娘道。

“倒底是王继善教出来的。”王老爹是个老好人,平日邻里但凡有事只要一张口,便没有不应的。便是现在做了训导,哪家小子开蒙,但有不懂的,去问他没有不尽心教导的,便是以前那些笑话王继善的,如今都为当初自己说王家的闲话脸红。

“对了,说到京城公子。我倒是想起来了,百草堂白素贞那个叫小青的妹子,你们说象不象当初的京城公子?”这时,有一个小嫂子端着饭碗道。

当初京城公子风流人物,这位小嫂子也被人家拉着去看过的,见过那京城公子。前些日子去百草堂抓药,见到小青,便狐疑上了。

“哎呀,你不说我倒是没想起来,你这一说还真是像的很。”一个婶娘之前也去百草堂抓过药。这时拍着额头道,当初她正好有待嫁女,也是愉愉的去相过那京城书生的。

说到抓药,这边离庆安堂近,再加上王家几代行医都很有规矩。

因此,这一片但凡看病或抓药都在庆安堂,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先是因着元四娘的事情,后又因着赵纨绔死而复活,这两起事情,第一起可以说百草堂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而第二起,百草堂却败的很冤,毕竟当时赵纨绔确实是死了,而今活过来的是赵拓,但别人不管这些,只知道人明明只是假死,百草堂的宋大夫居然看不出来,差一点弄假成真,最后反倒是被庆安堂的一个学徒给看出来的,由此,大体上,大家便得出一个结论,百草堂的医术比不上庆安堂。

为着这一点,宋大民也郁闷的直想撞墙,可却没处找理,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传言直接影响到了百草堂的生意,没办法,宋大民便降低药价,再加上他又请了白素贞,几个原来治不好的病都药到病除的,如此,名声才渐渐恢复过来。

而王家这边一些穷人家也因着百草堂降价,一些日常用药便也跑到百草堂去买了。

如此,才见着了小青。只是平常抓个药就走,哪里会在意,这时有人提出来,见过小青的便觉得像了。

“啊,若那京城书生真是女扮男妆的,阿靛那事可真真是太冤了。”一些邻里感叹道。

“要不,咱们抽空打听打听去。”

长夏,正是苦夏时节,本就闲的发慌,几个婶娘立刻爆发出熊熊的八卦之火。

阿黛手提着药快步回来,正听着这些闲话,心里先是一喜,如她所料,小青一露面,自有人挖出去年京城书生的事情,自家二姐污名得洗啊。

如此,自家二姐再说亲便没有什么了。

不过,这喜刚上心头,她突然想起了二姐早上做的梦,想起了二姐的脉相,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小青的事情显不说,当当安修之那个誓言传出来初看是好事,可任何事情要讲个时机。

这时候,正是传言安修之将要被革除功名的时候…

这时候,阮秀突然离开,安婶子一腔愿望落空…

此刻,安婶子的心情是如何颓丧和焦灼就不用说了,若是此时这传言传到安婶子耳里,那一腔无可安置的焦灼和不安岂不全要朝着自家二姐而来。

梦境常常就是第六感。

所以,二姐的梦里,安婶子来闹事。

安修之这话可能从两方面去理解,一方面。安修之有情有义,而另一方面,说不定又会被说成自家二姐退婚了就退婚,还要巴着安修之不放。

不是阿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根据个性来看的。

阮秀的离开,若是没有安修之这个誓言,那在别人的嘴里,就成了阮家落井下石,毕竟,虽然关于阮秀和安修之的传言谁也没有证实,但你阮家没有避谣,就让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如此,阮秀这个时候离开,妥妥的就是阮家落井下石。可如果有了这个传言,那就成了安修之的不是了,人家阮家大小姐看上你,你居然不领情,再加上安修之要被革除功名的消息。那就等于安家的报应了。

再加上之前安方氏在外面那口口声声的可是把阮秀当成未来媳妇的,这样一来,安婶子这脸可就丢大了,这样一来,安婶子岂有不把一盆脏水往自家二姐身上泼的道理。

甚至阿黛可以上肯定,这个传言就是阮秀放出来的,毕竟当初退婚时。安修这就放出了这样的话来,当时这话怎么没传开?

很显然阮秀此时放出这话,一是洗阮家的名声,二也要恶心自家二姐一把。

两人前世八年的恩怨,这么离开阮秀肯定不甘心。

所以临走前阮秀利用这话,让安婶子胸中的郁闷有了发泄的借口。

而若等于安婶子闹来。那两家可就完全撕破了脸面,更重要的是到那时,安修之的名声没了,自家二姐的名声更没了,毕竟都退了亲了。还有牵扯,世人对女子总是要苛刻一些的,难怪二姐的命格变成了孤绝之命。

这就正和了阮秀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