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道,“抛却两国恩怨,楚含骁勇善战,是个英雄,为兵者,该敬其手中的刃。不能因为他败了,便将其踩入泥里,睚眦必报。另外,若无北周狼子野心,怎知我朝中有内鬼,意图祸国?若非北周侵犯,怎知我南齐内政诸多弊端?不该重轻武?南齐若富国兵强,北周焉敢来犯?”顿了顿,他又道,“就算他昔日不仁,但如今两国和解,他住在我的容安王府,无论是为仁为善,都不该对其恣意践踏,他在我南齐一日,也是居于南齐的子民。”
管家顿时收起了不满,看着叶裳,垂首认错道,“世子教训得是,是老奴愚钝了。仁善大义、胸怀宽广,本就该是容安王府男儿本色,老奴险些败了世子风骨,败了容安王府牌匾门楣。”
叶裳笑笑,“我也没那么仁善大义,胸怀宽广,只不过是想让楚含知道,我南齐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不是空谈,虽重轻武导致内政弊端极重,但能养德养性,北周空有野心,无仁无德,也是枉然。他即便将来有朝一日回归北周,想起在我容安王府种种,也再不敢犯,无力再犯。”
管家心悦诚服,连连颔首,“老奴谨遵世子吩咐,这就去药库房搬药去给北周二皇子。”
叶裳颔首,“去吧。”
管家拿着药方,再无早先的不甘心不满不服气,快步去了。
苏风暖在屋中自然听得清楚,见叶裳折返回屋,她倚着桌案笑着对他说,“叶世子治家有道啊!以后看来我嫁进来,也不必为府中琐事操心劳力了。”
叶裳轻笑,走过来,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柔软纤细的身子绵绵无骨,幽香处处,他心神一荡,低头吻她,柔声说,“世子妃是干大事儿的人,怎么能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操心?以后这等事儿,为夫操心劳力就好。”
苏风暖笑出声,伸手捶他。
叶裳深深地吻住了她。
这一夜,自是情浓意浓,幻海情天,缠绵无限。
第二日,清早,叶裳起身,悄悄穿衣,苏风暖第一时间醒来了,睁开眼睛,拉住了他的手。
叶裳回头瞅她,笑着问,“吵醒你了?”
苏风暖道,“我总不能因你夜夜春宵而起不来床吧?”
叶裳轻笑,俯身又低声吻她,“看来我还没将你累得太狠。”
苏风暖被气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对他说,“你要去哪里?”
叶裳道,“先去户部,查查西街那一条巷子住宅的户籍人口,然后再去刑部和府衙,查查当年那件案子的卷宗。”话落,对她问,“你要跟我去吗?”
苏风暖摇摇头,“我一会儿起来再去关照关照许灵依,看看她可会吐口,不知道昨日许云初从国丈府的管家身上可盘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我回头再派人去问问。”
叶裳道,“也好,如今你身子好了,恢复了武功,你做什么,我也能放心安心。”
苏风暖想起那一段时间他每日都看着她盯着她,不放心地恨不得将她揣在怀里,想想便有些感慨又好笑。
叶裳又抱着苏风暖软软的身子吻了吻,便起身,收拾妥当,出了房门。
苏风暖在叶裳走后,披衣起身,穿戴妥当,去了水牢。
来到水牢外,贺知对苏风暖见礼,压低声音说,“许小姐昨日在您走后,又哑着嗓子叫了许久,后来哭起来,晕了过去,半个时辰前,醒来后,还是喊着要见世子。”
苏风暖点点头,并没有进去。
贺知道,“看来只要世子来,她就会说什么。要不然请世子……”
苏风暖摇头,“叶裳不会见他,哪怕她说出多重要的事情。”话落,对他道,“继续看好了,她顶多再撑一日。”
贺知颔首。
苏风暖离开水牢,打算去见见那些江湖前辈,这个年已经过去了,碧轩阁的长老们来了,也该送他们回家了。
她来到众人安置的院落,江湖人都起得比较早,都已经起了,见他来了,都齐齐对她拱手见礼。
苏风暖见众人身体都恢复得不错,便笑着将她的打算说了。
众人听罢,道,“京中危险,苏姑娘武功尚未恢复,我们虽然一把年纪了,但也能留在京中为姑娘出些力气。我等已经商议,暂不回家,就留在京中了。”
苏风暖笑着说,“诸位遭此难,定然是家中出了内鬼,我身边有人保护,各位前辈放心。京中虽危险,但江湖的行规也不能被人随意地就破了。待碧轩阁的长老们进京,各位前辈就由碧轩阁护送回府,肃清家门,重整江湖之风。”
众人闻言互看一眼,有一人道,“既然如此,我们自己回去就可,碧轩阁的长老们是为姑娘来京,我们帮不上什么帮,又怎么能劳动碧轩阁的人护送,给苏姑娘添乱?万万不可。”
苏风暖道,“各位前辈与我相交,如今遭难,也算是受我牵连,我理应着人护送你等回府。另外,碧轩阁也是江湖门派,在京中无用武之地。你等回去,我希望江湖各大门派联合起来,主伐止戈。”
众人闻言道,“既然苏姑娘如此说,那我等就如此照办吧!自从姑娘接手碧轩阁,游历江湖,几年来,江湖甚是平静祥和,无人做过出格之事。没想到如今出了这等事情,杀手门便是一个重例。若不肃清,任恶行肆意,也许以后还会有别的门派遭殃。”
苏风暖点头,“正是。”
有一人道,“若是凤阳镖局,怕是不会轻易善了,麻烦了。”
苏风暖道,“我与凤老爷子也算是相交多年,若是其心向恶,也不至于瞒过我的眼睛。如今事情未明,未查清之前,诸位也不可咬定就是他所为。任何事情,都要讲求确真确凿的证据。”
那人惭愧地道,“苏姑娘说得是,此事查清后,再做定论不迟。”
一番商定后,苏风暖与众人达成一致,定下了此事,便派瑟瑟给碧轩阁的长老们传信。
瑟瑟将信传走,管家便前来禀告苏风暖,“苏姑娘,小国舅来了。”
苏风暖走出门槛,对管家道,“他来得正好,去将小国舅请去会客厅。”
管家应声,连忙去了。
苏风暖来到会客厅,管家也将许云初领到了门口,二人相见,自是不必诸多客套,进了会客厅后,许云初便将昨日盘问管家之事与苏风暖仔细地说了一遍。
自然也未隐瞒管家喜欢她娘以至于被黑衣人鼓动杀他之事。
------题外话------
买了一张移动上卡,这里信号太弱,勉强用来更~
从背心裤衩一下子过渡到长袖外套,简直凉的太爽~
赶车太累,一时歇不过来,明天我继续加油争取多更点儿~么么~明天见~
第八十八章 前来求情(一更)
依照国丈府管家所言,那黑衣人黑衣蒙面,走路无声,连眼睛都不露,却能清晰地摸到国丈府,找到管家,蛊惑其行事,可见的确是武功极高,已经不需要眼睛看路。
苏风暖听罢后,道,“若是不需要以目视人,耳朵能听声辩位,依照周遭环境声音,可以准确行事,是需要极高的武功的。京中除了我们,还有谁有这等高绝的武功?你可知道?”
许云初摇摇头,“除了我与叶世子,我便不知道京中有谁还有如此本事了。”话落,他道,“以前,我便没发现月贵妃武功高绝,我娘懂些武功我是知晓的,但是也不知她武功竟然十分高绝。我自小在京中长大,活了这么多年,如今发现京中当真是眼见不一定为真,耳听不一定为实。兴许是什么人,一直以来,就在我们身边,埋藏得极好。”
苏风暖揣思问,“你府中的管家可有武功?”
许云初道,“会些拳脚功夫。”
苏风暖道,“也许只凭你府中管家的一面之词,也不能断定那人就一定武功奇高。毕竟你府中管家只会些拳脚功夫,即便见过他三次,也近身不得,只能窥其貌,他所看到的,是那人想让他看到的,而不是真实的模样。”
许云初道,“有理。”
苏风暖又道,“另外,他黑衣蒙面也就罢了,竟然连眼睛也蒙上,想必当真是令人十分熟悉的人,否则,不至于怕露一双眼睛而让人识出他。”
许云初点头,“我府中的管家,自小生于国丈府,长于国丈府,论识人看人,自然是有着本事的,否则也不会成为国丈府的管家,若是他见过那个人,单凭眼睛,也许真能识得出人来。”
苏风暖道,“这就是那人蒙眼睛的原因了。”
许云初叹了口气道,“身为国丈府的管家,这些年,与京中贵裔圈子的人迎来送往,打的交道都极多。凭这些,还真是查不出那个人是谁。”
苏风暖眯起眼睛道,“总之是跑不出贵裔圈子去。”
许云初一怔,恍然道,“不错。”
苏风暖道,“国丈府管家接触的人,也就是各贵裔府邸的一众人等,他身为国丈府的大管家,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一般的仆从,也是不够让他不顾及身份地买账的。”
许云初道,“这样说来,我是否要查与国丈府交好的一众朝臣府邸?”
苏风暖想了想道,“先不急,这样盲目的查,总不是办法,再等等,多不过一日,许灵依就会受不住地开口了,看看她怎么说。”
许云初听到她提起许灵依,脸色微暗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再等等吧。”
二人就此商定后,苏风暖便与他提起昨日她与叶裳前往西街那条死相,遇到了张快嘴之事。
许云初道,“此事我知道一些。”
“嗯?”苏风暖看着他。
许云初道,“那条死相,在闹鬼时,我曾经偷偷去过,不过什么也没发现,我连去了两日。后来被我爷爷发现我出府去那里,便不准许我再去查看了。那时年虽小,大约是怕我出事儿。”
苏风暖道,“不知道国丈对于此事可有一些别的说法,毕竟,连皇权都不怕的人,更不见得怕鬼。”
许云初道,“今日我回府后,问问爷爷。”顿了顿,他道,“不过爷爷多年来不怎么理会市井之事,不见得能提点什么。但此事如你听那张快嘴说来,兴许是事关当年的户部尚书,也许还真有什么隐情。”
苏风暖点头,“国丈兴许不喜理会市井之事,但定然会理会户部尚书之事。”
许云初颔首。
二人正说着话,管家又来禀告,“姑娘,淑雅公主来了!说要见您。”
苏风暖看了一眼天色,如今还是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淑雅公主这么早就出宫来找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她看了许云初一眼,道,“请淑雅公主进来吧。”
管家应声,立即去了。
苏风暖道,“她那日说是对你放下了,应该不是为你而来吧?不知是为什么事儿。”
许云初想了想道,“应该是为了许灵依。”
“嗯?”苏风暖看着他。
许云初道,“待她来了就知道了,你且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苏风暖点头。
不多时,管家领着淑雅公主来到了会客厅。
淑雅似乎没想到许云初也在,在迈进门口,看到他时,愣了一下,随即笑出来,“表哥,你如今总算是不躲我了,以前想见你,费尽心思也见不到,如今没什么想法了,偏偏巧遇也能遇到你。”
许云初笑了一下,对她问,“怎么这么早来容安王府?”
淑雅道,“我本来是想去国丈府看看你的伤势可好些了,但想着有一桩事情,便先来容安王府了,没想到你正巧在这里。”
苏风暖笑着指指座位,对她说,“坐下说吧。”
淑雅坐下身。
苏风暖给她倒了一杯茶,笑着问,“什么事儿让你大早晨便出宫来找我?”
淑雅看了许云初一眼,犹豫了一下,对她说,“我是过来求求你,能不能放过许灵依?”
苏风暖想着许云初果然是猜对了,原来真是为了许灵依而来,她看着她道,“为什么?”
淑雅咬了一下唇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做出这等事情,我也骇然震惊,但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求而不得的苦,虽然她痴心疯狂,怨不得叶世子,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但喜欢一个人,原也没错,只是她痴心发疯才是真的错了。我也不是想为她开脱什么,只是不忍心她落得惨死的下场,我知道我求叶世子没用,所以,只能来求你了。”
苏风暖一时没言语。
淑雅看着她,又道,“我知道她这一次彻底地伤了表哥的心,表哥是不会再管她了,国丈府也将她逐出家门,从家谱里除名了。而你也被她害得险些丢命,我来求你这个,是强人所难,但是,同是女人,我还是想请你能饶她一命。”
苏风暖看着淑雅,终于开口,道,“你又想过没有,你来求我饶她一命,这个简单。可是饶了她一命后呢?她怎么活下去?”
淑雅一怔。
苏风暖道,“你一定没想到她以后要怎么活对不对?只想着保住她一命,但是,她做的事情,已经不是留一条命就能轻易了结的事情。牵扯了太祖建造的机关密道陷阱案,在皇宫当着武百官朝中重臣一众人等,做出这等事情,便是千刀万剐的死罪。若非叶裳将她押来容安王府的水牢,你以为皇上就能饶过她?她如今还有命在?”
淑雅一时没了话。
苏风暖看着她道,“你能大清早地来容安王府找我,让我保住她一命,你也是念着与她自小长大的情分,十分难能可贵。但这件事情,你可要想好了,真要死活不依不饶地求我答应你吗?”
淑雅一时哽住,没了主意,不由得看向许云初。
许云初面容温和地对她道,“她做到这一步,是她咎由自取。她骨子里傲气得很,宁可好死,也不愿意赖活着。”话落,道,“此事干系甚大,牵扯太深,不是你能插手的,你救也救不了她。便罢了吧。”
淑雅见许云初如此说,好半晌没说话。
苏风暖想着许灵依弄到这个地步,淑雅公主是第一个来为她求情之人,可见这位公主也是个性情中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心肠不坏。
淑雅沉默许久,似乎放弃了,对苏风暖问,“那我能见她一面吗?”
苏风暖摇头,断然道,“不能。”
“为什么?”淑雅问,“一面都不行吗?我看她一眼。”
苏风暖道,“不行,她牵扯的此事太深,什么都没交代之前,不能见任何人。”话落,对她道,“你若是实在想见她,那就等她如实招来所作所为和背后主使人后,再见她吧。届时,我让你见她一面。”
淑雅倒也不是真的不明事理,不通事务,放下了许云初后的她,心地也宽广了许多。她点点头,“好吧。”
苏风暖见她不胡搅蛮缠,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些。
三人又闲聊了片刻,许云初起身告辞,淑雅也跟着站起身说,“表哥,你是要回府吗?我也随你去看看外公。”
许云初道,“我本来打算去户部寻叶世子,既然你要去国丈府,我便先送你去吧。”
淑雅点点头。
二人离开后,苏风暖想了想,便吩咐人备车,回了苏府。
------题外话------
昨天下雨,没玩上,正好歇着码字了……o(_)o~
稍后有二更~么么
第八十九章 多年所托(二更)
因在除夕夜出现了那样一桩大案,导致整个京城都少了年节的热闹喜庆气氛,各府本来准备的戏班子也都没了开唱的动静。所以,整个京城内外,都十分安静。
苏风暖坐着马车回到苏府,管家见了她,连忙说,“小姐回来了?将军和夫人早起还说您今日估摸着会回来,正在等着您呢。”
苏风暖失笑,“我爹娘什么时候这么料事如神了?”
管家呵呵地笑,“您快进去吧。”
苏风暖点点头,进了府门,去了正院。
来到正院,苏夫人正扶着苏澈在散步走动,二人见苏风暖回来了,停住脚步,苏夫人笑着说,“刚刚我还和你爹说起你,想着你今日会回府赏你的捂开的那几株海棠,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早。”
苏风暖道,“我不是为了赏海棠回来,是找爹问点儿事儿。”
苏澈闻言问,“什么事儿?”
苏风暖道,“屋里说吧。”
苏澈点点头,由着苏夫人将他扶进了屋。
进了屋后,苏风暖坐下身,对苏澈问,“当年您辞官后,可还关注京城之事?”
苏澈一怔,见她面色郑重,对她问,“怎么了?”
苏风暖道,“我想问问你,关于当年户部尚书沈让的独子之死以及他病倒辞官,您可知道有什么内情吗?”
苏澈闻言道,“原来你是想问这个。”
苏风暖点点头。
苏澈道,“怎么突然问起了他?都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苏风暖便将昨日她与叶裳查探那一条死巷,遇到张快嘴,以及依着他记忆的当年发生的大事儿所言与他说了一遍。
苏澈道,“你的意思是,当年户部尚书府出事儿,是与皇室的机关密道案有关系?”
苏风暖点点头,“我觉得定然是脱不开关系的。”
苏澈闻言道,“当年,户部尚书沈让在我辞官不久后,也辞官回乡了。咱们家所在的乡野,距离他那里不是太远,当年,听说他独子出事儿,一病不起,辞官归乡后,我去了一趟。”
苏风暖立即问,“您见到他了吗?”
苏澈道,“见到了。”
“怎样?”苏风暖追问。
苏澈道,“病得很重,我去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苏风暖皱眉,“这么说他已经死了?”
苏澈颔首。
苏风暖问,“他临终前,可与您说了什么话吗?”
苏澈想了想道,“他临终前,交给了我一物,说若是我有朝一日重新回京,位列朝班,再将此物拿出来。”
“您收了吗?在哪里?”苏风暖问。
苏澈道,“收了。”话落,他转向苏夫人,“我回来后交托你保管的那个锦盒,你可还收着?”
苏夫人在一旁道,“收着收着,你回来时,郑重其事地让我好生仔细收着,我想打开看,你说沈大人临终前嘱咐了,说你一日不回京官复原职,一日不准看里面的东西。”话落,她又对苏风暖道,“你爹遵守信义,便嘱咐我收了起来,本是打算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看了,却没想到十几年后,他真的又官复原职了。不过时间太久,他回京后,我也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苏风暖闻言立即说,“娘,那您收在了哪里?快去找出来。”
苏夫人点头,连忙去了。
苏风暖问苏澈,“除了当初交给你这样的东西,沈大人可还说了别的?”
苏澈摇摇头,“没再说别的了,我只来得及见了他最后一面,没说上几句话。”
苏风暖道,“那他死后,她的夫人呢?”
苏澈道,“他本来将她的夫人交托由沈家族里照料,不过他的夫人忠贞情深,在他死后,也碰死在了他的棺木前。一起入葬了。”
苏风暖闻言道,“没想到沈夫人如此忠贞烈性。”
苏澈道,“沈大人品性高洁,其夫人与他甚投脾性,二人只有一个独子。”话落,他叹了口气道,“沈大人一家三口,就那样相继去了。”
苏风暖也有些感慨,“据说沈大人是个好官。”
苏澈道,“自然是个好官,不同于景阳侯,是个真正为国为民做主的好官。他在任期间,户部无贪墨。他去后,户部的官员换了一任又一任,贪墨案层出不穷,国库也日渐亏空了。”
苏风暖道,“可惜这样的好官,如今已经成为青草坟冢了。”
这时,苏夫人拿着一个锦盒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拍着上面的尘土,来到近前,对苏澈问,“你看看可是这个?”
苏澈接过来,看了看道,“就是这个。”话落,将之递给了苏风暖。
苏风暖伸手接过,见这个锦盒是铁质的,由一个小型的铁锁锁着,她拔出头上的簪子,轻轻在锁扣上一捅,锁便开了。
苏澈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打在了她肩膀上,骂道,“不学好,学这种鸡鸣狗盗之辈才学的东西。”
苏风暖翻了个白眼,无辜挨打,没好气地说,“爹,天下任何本事,不分好坏,只有人心才分善恶好坏。枉您还是大将军呢?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苏澈一噎。
苏夫人扬手给了苏澈一巴掌,打在了他打苏风暖的地方,瞪眼说,“就是,女儿说的有理,枉你还是大将军呢!”
苏澈无言地瞅着苏风暖,一时无奈地说,“好好,是我错了。”
苏夫人哼道,“给我女儿道歉。”
苏澈立即不满,“哪有老子给儿女道歉的?”
苏夫人道,“你做错了,就该道歉,孩子没做错,无辜挨了你的打,你自然要道歉。你是老子便倚老卖老吗?”
苏澈被噎得哑口无言。
苏风暖在一边歪着头瞅着他笑,不客气地说,“就是,爹要对我道歉。”
苏澈看着她有靠山得意的模样,笑骂了一句“臭丫头”,然后,笑着说,“好,我道歉,是我不对,不该心胸狭隘。”
苏风暖大度地一摆手,“爹年纪大了,脑袋确实不好使了,也不怪您。我原谅您了!”
苏澈又被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