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分寸你要有,你还年轻,愿意玩的话,妈妈也不会干预你的生活。
“我看了最近你打的那个官司。”
当母亲的嘛,儿子就算是不好,她也认为是最好的,那些骂声她不但没有听进去,相反的认为陈滔滔是相当出色的,作为母亲有的只是骄傲和自豪。
后来警方找到了那个人的尸体,不就说明了,她儿子的眼光足够的独到。
“哦。”陈滔滔现在已经没有了谈下去的心情。
他的工作不太愿意父母去关注,他也从来不会当着父母的面去提及。
“妈妈为你骄傲。”
陈滔滔笑了出来,他妈还以为他是觉得被夸心情高兴呢,毕竟不管他多大,孩子就是孩子,在父母面前还是需要被夸奖的。
陈滔滔是嘲讽。
被他母亲误解了。
为他骄傲?
为他骄傲他只认钱吗?
那场官司,他接的原因就仅仅是因为钱,他当时也不太确定马太太是不是把马先生给杀了,他打下去的理由很简单,他要赚这笔钱。
什么道德,什么三观,什么人性,这些东西他从来就没有。
要来做什么?
增加负担吗?
他妈现在竟然说为他感到骄傲,自己的家庭教育果然不同凡响。
笑了笑也就作罢。
陈滔滔的母亲晚上原本是打算睡在儿子这里,可惜陈滔滔已经穿好衣服,手里拎着车钥匙。
“酒店订好了吗?”
他妈的脸僵硬了一下,然后勉强点头,她没有预定酒店,原本想多陪儿子两天的,现在来看,她还是一会儿叫人来接自己吧。
陈滔滔的母亲交代儿子,要注意天气变化,要注意身体,她现在要回到基地去,下次回来也说不定是年前年后,或者可能就是几年,这都是说不好的。
他们有他们的不方便之处。
陈滔滔站在门口,拥抱着母亲,送着母亲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他双手揉揉自己的脖子,转身回了家,带上门。
陈滔滔的母亲下了楼,出了小区,外面已经有车再等,她上了车。
有时候她也觉得滔滔是不是就怪自己和他爸爸?
可她认为自己的儿子不是那样小家子气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他们作为父母为滔滔带来的,可以说是别的孩子一辈子都求不到的。
“老陈,我现在就回去。”
对方似乎说让她快些回来,程序方面出了一点问题,需要她回来处理。
陈滔滔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目光游离。
第一百零一章 温柔
陶克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隐约看着脸是有点发青,平时笑嘻嘻的陶律师都一脸土色了,可见陈律师今天的风抽的有多凶猛。
“还抽风呢?”陈滔滔的助理小声的问着。
陶克戴可以想象,今天的陈滔滔该有多么的窝火,被自己的委托人咬了一口,别人可能不会觉得怎么样,可里面待着的那个人叫陈滔滔。
事实上陈滔滔的火气非常的大,他静坐,就那么坐着然后突然扯着自己的领带,觉得脖子的位置特别的紧,呼吸不上来,将领带扯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隔着厚厚的门板,外面都能听见咣当一声。
穷鬼,这些死穷鬼,他就说这些人不值得帮。
陈滔滔喜欢帮有钱的人打官司,因为那些人无论真假最后都会死咬住一点不放,越是对自己有利,越是知道该怎么样的去说,可穷人就不同了,这些人有过剩的同情,有过剩的犹豫不决,甚至有随时可能翻供的可能性。
检察院那边来的电话,打不进陈滔滔的办公室,是他助理接听的,助力站在门前,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敲门。
“陈律师,是检察院那边来的电话…”
陈滔滔的记录被破掉了,保持了多少年的不败,就输在了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女人身上。
“叫他们去死。”
办公室里被砸的有些不堪入目,看样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砸了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陈滔滔的小气不仅仅体现在他给员工的礼物上,他十分生气的时候,摔东西也会捡便宜的摔,可这次就连电话都砸了,电脑也砸了,这个火气。
“电话还在等着您接。”
陈滔滔扯着自己的衬衫扣子,助理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的。
“这样的人她就应该被打死,下次如果让我替这样的人去打官司,我直接替老天铲除祸害好了。”
陈滔滔再次摔了电话。
心情非常不美丽。
开车回家的过程当中,因为想起来那个让他心情不美丽的人,陈滔滔撞车了。
人没有怎么样,只是车撞路边了,安全带扯住了陈滔滔的身体,他先是深呼吸一口气,而后锤着方向盘,用力的锤着。
陈滔滔的委托人是个挺可怜的女人,被丈夫家暴多少年了,而后丈夫和小三跑掉了,人就这样跑了,什么都没给做妻子的留下,倒是把老人和孩子都扔给女人了,女人坚持了这么多年,现在想要离婚,可实在不知道没有丈夫这婚能不能离成,法院这边找的陈滔滔,原本不是个大事儿,这种事情分分钟的就搞定了,陈滔滔这次也是倒霉,才帮着忙活完,已经递交了材料,女人的丈夫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病回来了,完了夫妻俩就和好如初了,妻子要撤诉。
陈滔滔坐在车里磨着牙。
一个又一个的女人都让他觉得不爽,他看每个女人都觉得不顺眼。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女人这种生物呢?
厌恶!
回到家将门摔得直响。
一连五天明珠都没有过来,陈滔滔觉得也许就是女人的通病吧,因为他妈当时的态度。
他和明珠一不是男女朋友,而不是恋人,即便他妈的态度是那样的,可明珠生气有什么立场?
明珠还真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去外省蹲点抓人去了,得到线报,他们也是找了好几天的人,之前一个经济诈骗案的主谋抓到了,不过可惜的是,这人已经逃跑了六年,押解回来之后审问,也就没剩下什么钱了,该花的都花了。
当初涉嫌诈骗的金额较大,已经超过了十多亿,现在能追回的也就是六千多万。
人被抓到,新闻一播,被骗了钱的群众就开始登门讨钱了。
这个钱怎么说呢,当初的金额达十多亿,现在只追回六千万,要怎么分?
有拿得到钱的,自然就有拿不到钱的。
钱是肯定要返还的,拿回钱的喜气洋洋,拿不到钱的则是蹲在门口,不明白大家一样的被骗钱,为什么有人就可以拿回来,他们怎么就拿不回来呢?
警察是保护群众的,ZF是群众的青天老爷,现在青天老爷都不管群众了,还指望他们去找谁?
大同就负责解释,追回来的钱实在有限,被人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国家不应该补给我们吗?十多亿的钱…”
大同叹口气,有时候和不懂法的人沟通也挺累的,很多群众就认为出了事情之后,可能国家会给买单,但现实就是,你拿出去钱的时候,打算赚大票的时候,也没打算分国家一份不是嘛。
但话不能这样讲,一旦这样讲,他被投诉是小事儿,估计就得有人带头闹起来了,这局里每天来来去去的人都比市场热闹了。
群众来警局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讨钱。
案子立案以后,很快检察院以集资诈骗罪起诉张潇予,而后此案公开审理,上中市中院一审判处张潇予死刑,剥夺ZZ权利终身。
判决以后,张潇予表示不服,上诉。
警局这头也没闲着,因为已经有人接了张潇予的案子,大名鼎鼎的陈滔滔律师接的。
“他可真是香的臭的都接。”
外人没有办法去理解陈滔滔的思维,这样的女骗子,多少人因为她倾家荡产,死罪都觉得是轻的,陈滔滔不是向来没钱请不动他的吗?那他现在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难道张潇予被抓之前,有部分钱打给了陈滔滔,就是为了让陈滔滔保她不死?
警局这边和陈滔滔沟通过,陈滔滔的态度嚣张的可以,他和法院是这个态度,和警局自然也是这个态度。
明珠去市局开会,开了半天的会,才下了楼到达一楼大厅,正巧陈滔滔和他助理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
“明珠啊,这次你…”
有人和明珠说话,因为现在天气冷,所以有些老同志就喜欢拿着保温杯喝热水,说话的这个人原本是弯腰接热水呢,一楼的角落就有饮水机,说话的过程当中,他的水接好了,正好站直身体,那水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溅出来的水对着明珠的脸就飞了过去。
明珠和说话的老同志之间的距离非常的近。
陈滔滔直接插入了明珠和那个警察之间,用后背挡了一下,反正他穿的也多,也感觉不到所谓的烫,拉着明珠移动两步,老同志手里的水泼出去不少,保温杯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呢。
“接热水的时候要小心些。”陈滔滔放开明珠,脸色有些不悦的盯着毛手毛脚的人,接个热水都不会吗?
他和他的助理离开,倒是老同志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真的没注意:“抱歉啊,我也没有注意。”
明珠摇摇头,她也没有被烫到,倒是陈滔滔怎么跑这里来了?
陈滔滔的助理觉得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真是打西边出来了,陈滔滔刚刚那是英雄救美吗?
也不算是吧,依着他看,就算是那水飞溅出来,貌似也伤不到水,不能理解陈滔滔的意图,完全分析不了。
陈滔滔回到办公室,将西装挂在椅背后面,张潇予的案子他是要打成无期徒刑的,难度一定很大,而且群众的抗议声会很大,不过不要紧,别人的死活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后背隐约的觉得有点疼,也没有放在心上。
晚上七点到家,明珠在他家门口站着呢,手里提了一个袋子,看样子是买了吃的。
“来干什么,做客?”陈滔滔开着门。
想进去,密码你也不是不知道,既然愿意站在外面,那我就当你是客人。
明珠跟着他进门,将东西放到门口的柜子上。
“张潇予的案子你想打成无期徒刑?”
陈滔滔打了一个响指。
这点来说,他确实稀罕明珠,这是个活脑子,不是死的,知道他的想法。
“你不是都猜到了。”
明珠突然贴着他的后背,原本陈滔滔是打算换鞋的,站在原地任由她的手揪出来他的衬衫,然后摸了进去,她的小手有点凉飕飕的。
“这是几个意思?这个时间跑到我一个单身男人的家,对着我的后背又是摸又是揩油的…”
说这话唇角却抑制不住的向上。
什么和她说声对不起,然后把她劝回来,不好意思,陈滔滔从来没这样想过问题,你愿意走你就走,我绝不留你,但是你愿意回来,我会打开门欢迎。
明珠看着他的后背,过了好几个小时已经好多了,不过还是有红的痕迹。
陈滔滔爱美,身上的衣服永远都是那两件,冬天夏天对他来说没什么分别,当时他和助理走了,明珠看着地面上的水迹,就猜着可能是烫到他了,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来看看他的。
手停留在他烫到的位置。
“疼?”
“红了?”陈滔滔的脸沉了下来。
他的皮肤多么的珍贵,竟然把他的皮都给烫红了。
“上点药就好了。”
明珠将他的衣服放下来。
“我出去买药膏。”
明珠转身的一瞬间,陈滔滔伸手去拉她,将她的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其实被人关心这种感觉还是挺好的,尽管他不缺关心他的人。
“你家里有药膏吗?”明珠问他。
陈滔滔却没理会她,现在想抱着她,挺柔软的,感觉也挺好的。
那点小伤算是什么。
“没事儿。”
说是没事儿,却乐得享受明珠的服务,真是第一次见这丫头…
说道丫头两个字,有些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喊不出口,他一直都认为明珠不算是个女孩儿,哪怕就她十一二岁的时候她也绝对不像是个女的,她这辈子和女孩儿这两字无缘,为她伤的肯定是,她嘴上是没表示,又是弄饭又是端茶倒水的,这种感觉还算是不错,他现在多少能明白一点了,她似乎也没那么不可取,也许就是这点吸引的别的野男人的吧。
你知道的,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奇葩,徐太宇那种,那都是怪物了,好不容易遇上个正常的女人,自然恨不得扑上去。
柔软。
明珠身上竟然有柔软两个字,真是稀奇。
明珠将自己买好的菜都倒了出来,她不会做饭,也没有兴趣去学,装盘装的也是不美观,只要能倒进去她就满足了,至于说弄个什么造型之类的,她做不到。
都是买的,桌子上的菜一样不差。
“吃饭。”
陈滔滔上了桌,他家这高大上的桌子,配这么一桌子的菜…
“米饭也是买的。”他笑笑,果然是明珠,白夸了。
你能叫女人吗?
连一个大米白饭你也不会做,你还能做什么?这么小儿科的都学不会,笨死你。
“不想吃,那给我。”明珠伸手和他要,陈滔滔带着一脸的嫌弃,这个菜不好,那个菜脂肪高,那个油不知道用的什么油,不过还是都吃了,吃过饭以后就差没翘脚来装大爷了。
感觉真的不坏。
吃过饭,工作完毕,回到床上,还有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