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甚至想起了一句老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而我也隐隐明白了为何马队长会对这里的解释遮遮掩掩,毕竟这超过了他考古的区域,甚至很可能是历史上的新发现。
谜团就这样被我和巴图半猜半了解的知道差不多,随后我俩不再留恋,跟古力及马队长一行人做了告别,坐着火车回到了乌州城。
刚一下车,我就迫不及待的伸了一个懒腰,甚至还特意猛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老巴,还是咱们家这边舒服。”
其实我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或许是前一阵太劳心劳心兼练胆了,现在只想回到家里舒服的睡上几天。
巴图也赞同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并调侃般的来了一句,“建军,要不咱们以后不捉妖了,就安安稳稳的生活吧。”
我俩都哈哈笑起来,借着高兴劲一同往村里赶。
可等我俩刚一进村,巴图的脸就沉了下来,甚至他目光中还露出丝丝冷意。
我心里不由紧缩一下,警惕的问巴图怎么了。
巴图嗅了嗅鼻子,“建军,有两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听一般坏的呢还是要听更坏的呢?”
我气得翻了一下眼睛,心说哪有巴图这么说话的,既然都是坏消息那还有什么先听后听的。
不过他这么一说也真吊起了我的好奇,我摆手对巴图说道,“老巴,你随便先挑一个说吧。”
巴图虚指着空中,“建军,我闻到了腐肉的味道,你知道,咱们村里除了我以外还没别人这么败家的把肉放坏呢,但这段时间我出门了,根本就没制作什么腐肉,依我看咱们歇不上了,肯定来事了。”
我点点头,心里的疲惫也一扫而光,我急忙又追问巴图另外的坏消息。
巴图揉了揉下巴,又指着我俩家的方向强调,“建军,我隐约感觉出来,腐肉味是从这里传过来的,你说这代表着什么呢?”
我不知道该说巴图什么好了,很明显这发出腐肉味的东西就在我俩家门口等着,他竟然还有这闲心跟我打哑谜,我撇下巴图向家的方向撒腿就跑。
也说巴图的鼻子真灵,这次他没判断错,等我快跑到的时候,我隔远看到巴图家门口围着一群人,而且这群人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正都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
其实这时我反倒放下心来,毕竟有人围着证明事情还不是很严重。
我吆喝一声大家让开,接着就向人群里冲进去。
等我钻进去一看,巴图家门口的台阶上正卷曲的坐着一个人,这人一身黑衣还带个草帽,低个头一句话也不说,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恰巧围观者中有多嘴的,趁机跟我说,“卢建军,你看到巴图没,这人蹲他家门口都快五天啦,我们叫他去别人家里坐坐他也不去,你跟巴图熟,要不你劝劝这怪人看看行不行。”
我点头俯身下去这就要把这怪人拉起来,可怪人却一扭身子挣脱了我的手,似乎除了巴图外他根本就不理会其他人。
我留意到这怪人的耳朵上带着一个铜铃,我一下想到了石鼠,我拿出怀疑的态度又小声问道,“石鼠,是你么?”
怪人猛地抖了一下身子,突然抬头看起了我。
这人不是石鼠,但从他外貌来看,尤其是他一脸阴白之色就让我立刻断定这人跟石鼠一样,也是个盗墓贼,甚至我都怀疑他跟石鼠是不是搭伙的伙计。
我没再说什么,毕竟现在这场合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起身跟这些围观的解释一下,把他们都哄散,随后又转身跑回去找巴图。
其实这时我心里有些明白过劲来,心说那腐肉味弄不好就是白羽乌凤发出来的,那种怪鸟我在宁古村见过一次,当时巴图拿这鸟跟石鼠联系过,而这次一定是这怪人兜里揣着一只乌凤。
很快巴图和我赶了回来,巴图问也没问就先带着这怪人进了屋。
我则会来事般的赶紧去了趟商店,买了一堆熟食回来,毕竟这怪人一连五天在巴图家门口坐着,体力一定透支很严重。
也真如我所料,怪人接过熟食后,像个饿狼似的大口吃起来,而且没多久就把熟食全都吃光。
我怕他噎着,又给他端了一舀子白水。
他倒是来者不拒,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等他一抹嘴后,先对我点头示意谢我,随后又扭头望着巴图说道,“我们出事了,需要你援手。”
第五卷 妖现食人部落
第一章 缘由
我和巴图没急着接话反倒各自沉默起来,拿我个人观点,眼前这怪人既然跟石鼠一样是个盗墓贼,那他说他们这些人出事了一定跟盗墓有关,盗墓这种事可大可小,如果他们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凭我和巴图就算想施加援手恐怕也没那能耐。
巴图卷着旱烟抽了两口,开始拿话探起了怪人,“你说的出事是指什么?卖东西时还是在墓里遇到了危险?”
“墓里。”怪人回答道。
我注意到巴图明显松了一口气,甚至他还轻声嘀咕一句,“这就好,事情还严重不了哪去。”
怪人没接话,拿眼睛瞟着巴图。
巴图对石鼠甚至对这怪人真的很仗义,他立刻大步站起去了一个小屋里拿出一个小电话薄来,“说吧,你们在哪被抓的?我试着联系一下朋友,帮个忙。”
我也配合般的点点头,其实我跟巴图想到一块去了,心说怪人嘴里说的出事一定是石鼠他们盗墓时被公安给抓了,怎么说我也是公安口出来的,虽然退养了,但托关系替石鼠求个情差不多也能使上力气,哪怕能让石鼠他们少受点罪呢。
可怪人表情显得很古怪,甚至他又把头低下去,老半天憋出一句话,“我们在亚马逊落难了。”
“什么?”巴图失态般的站了起来。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其实这也怪我平时的地理知识太少,我还丢人般的多问一句,“我说哥们,你别光说什么亚马逊啊,哪个省哪个市的,这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帮你?”
巴图被我这问给气乐了,摆摆手,“建军,亚马逊在国外,挨着巴西。”
我反应过劲来,接下来的举动也跟巴图刚才差不多,甚至我都差点跳起来,“哥们,你们盗墓还带出国的?”
或许是我没注意刚才这话里带着一丝讽刺意味,这怪人脸上现出不快,但他还是缓了一下神接着说道,“这几年国内抓盗墓抓的严,而且国内好点子也越来越少,我们哥几个就琢磨去国外捞笔大的,然后洗手归隐,可没想到却在那里翻了船。”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其实现在我心里有气,但这气有一大部分是憋出来的,我对石鼠那小子印象不错,人仗义是个汉子,这次我还真想帮他们一把,哪怕把我这老脸给丢尽了也在所不惜,可问题是我在国外压根就不认识人,这让我有种使不出劲的感觉。
巴图倒是很快调整了心态,他理清思路接着问,“说说当时的情况,我看事情还有没有转机。”
可怪人的回答却让我俩出乎意料,“当时我没在场,刚开始我们一起进的墓,但那里机关太多,尤其为了撬开一个石门,我的铁镐都坏了,只好独立折回去拿工具,可等我取了工具后就发现白羽乌凤飞了回来,我知道出事了悄悄往回赶,可刚到中途我就看到石鼠他们被土著人带走了。”
“咳咳。”我正在吸烟,听怪人这话呛得不轻,心说这事可算大发了,被土著人带走?说白了那墓竟是个原始部落的墓,别看亚马逊在哪我不知道,但原始部落我可听得真所谓“如雷贯耳”,那里没有法律没有制度,只有自然法则,尤其那些人还吃人。
而巴图也是眉头都快皱到一块去了,但他又问了一个关键问题所在,“你去哪取工具,离那墓有多远?”
“二里地之外,我们为了安全把工具都埋在土里。”
巴图闭眼思考起来,好一会他才接着问,“二里地的距离不算远,你去取工具充其量十五分钟也就够了,这段期间石鼠他们肯定等你不往墓里走,尤其你们这些人挖盗洞很有一套,就算有人特意去寻找也不会这么快找到盗洞的,你想过石鼠他们为何这么快被抓么?”
怪人露出一丝迷茫神色,其实不仅是他,就算是我在没被巴图点出这句前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巴图又凑着身体特意向怪人身边靠了靠,“你说实话,你们奔着这墓的什么东西去的?”
怪人盯着巴图看着,犹豫一阵,“前段时间北派一个老前辈收到消息,亚马逊有个大巫师的墓里藏着一箱子黄金,据说是他死前跟一个外国富豪换来的,我们就是奔着这东西去的。”
“一箱子黄金?”巴图提高嗓门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们倒是好大的胃口,竟然想打这笔巨款的主意。”
随后巴图还失态般的原地踱起步来,“我说哥们,你们难道不知道巫师是干什么的么?在原始部落里,酋长都得听巫师的话,他们天天不干别的,就对旁门左道的邪术感兴趣,尤其这还是个大巫师,依我看石鼠他们肯定是遇到墓妖了。”
“墓妖?”我对这个词非常陌生,索性插话问了一嘴。
巴图点点头但他没回答我,反倒指着怪人,“你见过墓妖么?”
怪人拿出一副怪眼神看着巴图,“我以前听过僵尸粽子,还有所谓的棺主还魂尸王伤人的话,但那都是传闻,被大家夸大罢了,你说的墓妖是什么?”
巴图瞪了怪人一眼,又看着我解释起来,“文明世界墓里顶多有些机关埋伏,但在原始部落,尤其是大巫师的墓,都会有墓妖的存在,那都是大巫师生前得到或驯化的某些动物的变异体,死后就把这东西带到墓里给他守墓。”
看我和怪人还不怎么理解,巴图举起例子来,“我十几年就碰到过一次,那是在偶然机会下我跟朋友一起去云南翁丁佤族村做客,当时那村长就给我们展示过一个老太的墓妖,那是一种剧毒的虫蛊,别看挖出来后放的都成肉干了,但当时我好奇偷摸打开盖子闻了一口,就迷迷糊糊的躺了七天,而你们还赶去扰大巫师的墓,我看你们真是嫌命长了。”
怪人被说的很不自在,甚至脸色都微微红了起来,最后他索性直言道,“巴图,这次我们栽了,你到底救还是不救,救的话跟我一起走,要是不救我就告辞了。”
也说这怪人脾气不好,但他这话说的反倒很合巴图胃口,甚至巴图还嘿嘿笑起来,“兄弟,没想到你脾气跟我一样挺倔,行了,既然事都这样了咱们也别说这里面的是非了,你在这里等下,我先去市里一趟,弄份亚马逊的地图回来。”
我知道巴图把这次救援的事应了下来,其实打心里我还很纠结,心说这次原始部落之行人生地不熟的,危险性实在太大,尤其还不能跟那些土著人起冲突,不然弄不好我们就成了他们的口中餐。
而没等巴图出去怪人就起身把他拦住,“我这有地图和资料,你看看吧。”
巴图赞了一句好,他又一指炕头,我们三就盘腿坐在炕头上研究起来。
其实怪人拿出来的资料乍看之下跟废稿纸没什么区别,除了一个快被翻烂的地图外剩下的都是手绘的。
怪人解释说他们在走前也下了一番苦工,只是原始部落的资料很多在文献甚至是地图上都没有记载,他们只好提前派人去踩点,并手绘了一份草稿出来。
这资料给我第一印象是危险,这墓就在一个原始丛林中,我琢磨石鼠他们肯定是遇到了墓妖之后逃出来,正巧又被哪个经过的土著人给抓了,这样一来救石鼠他们的难度又增加了许多。
巴图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甚至当即他就做了启程的决定,毕竟多耽误一刻石鼠他们生还的希望就少了一分,只是巴图这决定的内容却让我和怪人听得都不由一愣。
“建军,你跟我去,兄弟,你这次就好好在我家里养着吧,等我们消息就行。”
我不理解巴图为何不带着怪人,毕竟怪人去过一次,轻车熟路嘛,而怪人也显得不甘心。
但巴图接着一句话却让我们乖乖接受了这个现实,“我只能弄到两人的出国名额,兄弟你身手尤其是枪法不如建军,我俩去最妥当。”
怪人不再说什么,反而又拿出一件东西递给了巴图,“白羽乌鸦飞来找我时它身上还插着一根弩箭,我看这弩箭弄不好是抓石鼠的土著人射的,你拿着吧,或许是个线索。”
巴图伸手接过弩箭,仔细瞧了一遍后他皱起了眉头,尤其他还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闻闻。
我和怪人都被巴图这举动弄得好奇,尤其是我还特意问了一句。
可巴图没回答我什么,反倒默默的又把弩箭收了起来。
之后巴图就给我分配了一系列的任务,不过这些任务让我听得直怪,去商店买镜子,木梳还有火柴这类的日用品,甚至他还特意强调让我买上一大包咸盐来。
我知道时间紧也没多问,就如实照办了,而等我拎着几大包子东西回来后我却发现巴图双手空空什么也没拿,他只是告诉我他跟考古研究中心联系上了,我们这次将会以考古调研员的身份去出国学习。
我这下心里是迷糊大发了,心说难不成我们就这么去原始部落么?一不带枪二不带刀的,遇到危险怎么办,拿木梳梳头?还是用镜子照妖玩?
第二章 诡异靴声
也说我和巴图这有意思的劲儿,刚从南方回来不两天就又夹着包往南方赶,但这次我们的目的地不是双子群礁岛而是考古研究中心。
等到了考古研究中心后有一个专员特别接待了我们,带着我们又是照相又是填资料的,反正忙活一大通后,他给我和巴图弄了几个证件,这也是能让我俩前往国外的一个临时证明。
我打量一下证件,上面又是中文又是英文的看得我直头疼,索性我也懒着理会上面写的什么,一股脑揣进了兜里。
之后我们又坐着飞机前往了巴西,并最终在一个叫慕理的小镇落了脚。
其实别看我们这么折腾挺累,但在时间上来看,却能在最短时间内进入原始部落。
尤其石鼠他们进入原始部落的方法我也了解过,说白了他们那叫偷渡,等着机会等着时间一点点蹭过去,这方法是省钱,但我心说我俩也这样来的话少说得用一个月的时间。
我们在走前也带足了钱,这也是巴图特意强调的,我很慷慨,把我家底全都拿了出来,一共一万多块,这在81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可没想到巴图比我手阔竟拿出了两万多,这也让我郁闷了好半天,心说早知道你小子是个土豪当初那些猪肉就不白给你了。
而巴图还把这三万多块都换成了美元(为写作方便,下文出现的钱还用人民币代替),其实巴西当时用的都是克鲁塞罗币,但这种钱在国内换不到,我们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等一到慕理巴图他倒成了一个十足的败家子,花钱跟流水似的看得我直头疼,他就拿他的半吊子英语加上手势,跟当地人打起了交道,反正在这种极其费劲的沟通下,他联系上了枪贩子。
在巴西枪械的管制没国内这么严,我们买枪也没什么说道,相对容易些。
只是这枪的价格可够贵的,两把军用霰弹枪、两把驳壳枪、两把猎刀和匕首竟黑了我俩两万块钱,尤其那驳壳枪,我心说这东西在国内也叫匣子枪,几乎都是老掉牙快淘汰的货了,怎么在巴西枪贩子嘴里还被吹得跟个天花似的。
不过最后我俩也只能捏鼻子认栽,毕竟现在钱对我俩来说远不如枪重要,多一把枪在身很可能在进入原始部落后换回一条命来。
随后我们住进了一家小旅店,并且又打听到了一个懂些中文的私人飞机机主电话。
这也是巴图的意思,他不打算带我靠着大脚板走到原始部落去,反正现在我俩还剩一万多块钱,要是能联系到一个私人飞机出趟活儿的话,那能省去我们不少的麻烦。
我俩也没耽误,吃完晚饭就都裹着一个风衣出了旅店,走了半小时后终于来到了机主家。
这机主名字太长,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曼德卡福,索性我也这么称呼起他。
给我感觉,曼德卡福就是个地道的小气鬼,本来他一看到我和巴图的肤色就想逐客,但我俩一露兜里的美元后,这爷们又笑哈哈的热情接待了我们。
我也真不客气,打定能省就省的原则跟他连比划带说的讲起价来,不过曼德卡福嘴咬的紧,他答应出活,但价格最低只能降到一万块,少一个子都不行,我没了办法,在心疼的叹气之中与他成交,最后这爷们还收了我们五千元的押金。
不过也有令我们开心的事,明天早上九点,曼德卡福答应准时起飞。
随后我们跟他瞎聊一会后起身告辞,我和巴图打得主意一样,早早回去歇息一下,以后可不一定有好日子过了。
大晚上的慕理小镇刮起了大风,我和巴图没说话,都裹紧了风衣默默的走着,但不一会我就发现巴图带着我改变了行走路线。
我心里好奇,心说巴西这小子上来哪门子邪,怎么人生地不熟的还瞎逛游起来,我忍不住问他一句。
可他却压低声音回道,“有个‘靴子’跟着咱们。”
我没巴图那灵敏的听觉,但还是紧张的想回头看,巴图悄悄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别回头建军,或许是巧合,咱们多走几圈品品。”
就这样,我们在附近转悠上了,而且在巴图的带步下我们走的时快时慢,甚至有时候还故意停下来东张西望。
而那个跟着我们的靴子也不耐烦起来,甚至越跟越近,连我都听到了靴声。
这靴声一入耳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别看我平时对鞋没什么研究,但这靴声听的有股子硬劲,很明显不是一般的靴子,只有军队才能生产出这种高质量货。
我心说难不成跟踪我俩的是个军人?但这么一想我又觉得有些纳闷,我和巴图才来巴西几天,而且又没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来,怎么会被这类人给盯上。
我皱着眉看了眼巴图,并悄悄做了个手势,那意思咱俩想办法跟他撞个面套套话。
巴图也有这打算,他四处看了看就带我向一个转弯走去。
我们快速的通过转弯,之后就靠着墙站好。
巴图还特意把手电拿了出来。
靴声哒哒的越来越近,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也裹着一个风衣,尤其还带着一个毛帽子,在昏暗的夜色中根本看不到他的相貌,但他人真壮,足足比我俩高了一个头,凭我初步估计,这爷们得有两米的个子,尤其他那身板子真横,我和巴图捏一块才能跟他有一拼。
但我俩也没被他的外形吓住,巴图直接点亮手电狠狠地对着他的脸照了过去,而我一闪身来到他身后,我打定主意要是这爷们敢动暴力我绝对第一时间拿手刀切他的脖颈。
在电筒强光的照射下,他被刺激的闭了一下眼,而我借着光也看得清清楚楚,他长得那可不是一般的丑,像极了鲨鱼,尤其眼角上还有一道刀疤,更增加了他的一丝凶气。
“跟着我干什么?”巴图冷冷的问道。
巴图说的是中文,但出乎我意料的这刀疤脸竟然能听懂我们的问话还用一副生硬的中文回道,“我没跟着。”
我哼了一声抢过话题,“爷们,我们在这附近绕了四五圈,你没跟着我们难道吃饱着撑得消化食呢?”
或许是我说的话里土味太重,他对我后半句明显没怎么理解,但整体上他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兄弟,我就在走路而已。”
我看他死不承认索性又看向巴图,那意思这小子是个硬茬,咱们不来点强的是不行了。
其实单论起来,弄不好我还真打不过这刀疤脸,但现在是我和巴图两人,尤其巴图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但巴图却不仅没用强的意思,反而还默默的把手电关掉。
“你走吧。”巴图说道。
刀疤脸也没说什么,退后几步一闪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对巴图刚才的举动不是很理解,甚至我特意问了一嘴,“老巴,你怎么手软了。”
巴图微微摇了摇头,“建军,咱们出门在外,少惹麻烦为好。”
我没接着问,其实这时我明显感觉到巴图的话言不由衷,我知道刚才跟刀疤脸打了这个照面巴图肯定发现了一些我没察觉到的东西,但看样巴图还不想跟我分享。
我们又默默的在周围转了几圈,等确认没有人跟踪我们之后,我俩提高速度飞快的赶回了旅店。
第二天一早,我们准时来到了约定地点。
依我看,这是一个废弃的小型机场,甚至跑道上都能看到杂草,而一个小型私人飞机正孤僻的停在跑道上。
这飞机款式很老,而且一看就是个有年头的货,连机翼还是双翼式的。
我心里有了一丝后悔,心说就坐这破玩意还要我俩一万块钱?我都怀疑我俩坐它能不能有命飞过去。
可曼德卡福看着倒是很自豪,穿着老款飞行服挺胸抬头,看着我俩明显有种显摆的意味。
我和巴图没受他这气氛感染,反而很客气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随后巴图直言道,“我们可以起飞了么?”
曼德卡福的表情一变,就跟吃了一个苍蝇似的夸张扭曲着面孔,一摊手问道,“钱呢?”
我急忙掏包,把剩下的余款递给了他。
曼德卡福故意在我俩面前点了一遍,我看得心里直骂娘,心说我和巴图可不是过来旅游的,花了这么多钱为的就是提早赶过去救石鼠,可你这外国老爷们也太不通情理了,竟然没事找事的浪费起我俩的时间。
我忍不住催促他一声,可没想到曼德卡福脸一拉,把钱揣到兜里后又一摊手,“这才一半,还差五千。”
我气的差点跳起来,“兄弟,差什么五千,昨天我们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