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他,说:“回家拿户口本!” 这次,反倒是他愣住。

摆了摆手,她说:“我明天带了户口本,再来找你。”

他看看墙边的钟,四点四十五,一把在门边捞了车钥匙,抓了她的手,说:“来得及,送你回家,就今天去。”

熊晓苗嘴都圆了,有这么赶的人吗?她都不急了。

夏静生下了台阶看她,嘴角勾起:“明天是四月一日,你要愚人节结婚我不反对。”

说完,手插在兜里,一步步走下楼去。

熊晓苗想,愚人节结婚,那结婚证书上的日期是什么? 还是不要吧,赶紧下楼,回家拿户口本!

事实证明,五年之后,小熊同学依旧乖乖落入小静先生的魔掌!

熊晓苗坐进夏静生的雷克萨斯SUV,看看这车就知道这人果然是务实派的,性价比良好,也对,夏静生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这人不去经商可惜了。

一路上两人无语,街道,行人,房屋,高楼,都在眼前刷刷地撩过。

熊晓苗闭了闭眼,南京这块地方有太多他们的回忆,一个路口,一张街凳,一个车站,他们都曾驻足过,她每次路过熟悉的地方都会停下来,发个呆,像个傻子一样对自己咧嘴笑。

她有点奇怪为什么夏静生还会留下来,还保留着手机号码。

夏静生,你是不是和我一样还舍不得离开这座城市?即使难过,即使会想起,依旧舍不得离开,因为这是唯一可以凭吊我们共同回忆的地方。

她侧了脸,偷偷看他开车。

他一手搁在窗边,一手游刃有余的把握方向盘,白皙修长的手就搭在方向盘上,眼睛在镜片后微微眯着,性感得一塌糊涂。

她都不知道俊秀的少年何时变成那么有致命魅力的男人了。

那时也一样,他是老师面前的红人,提起来都是“工程系的夏静生”,又是学生会男生部部长,同学们!听一听,这头衔就是校草用的啊!!

夏静生那时还不带眼镜,整个人就是笑如春风,温温有礼的好孩子,连那时嚷着喜欢“冷酷”派的一票女生都被他的一双大眼电得死去活来的,

偏偏她熊晓苗可是领略过此人的凶猛的,电是难免被电到,却还是心有防备的,可就是这样,还是被瞬间拿下。

她就知道她是玩不过夏静生的,毛爷爷说过:“与人斗其乐无穷”,狗屁,“与夏静生斗,其难无尽啊!” 此人是典型的两面派,沉稳的好孩子其实挑嘴的要死,爱吃糖,不吃硬糖,要吃水果味的软糖,尤其偏爱柠檬味的黄色包装那种,睡觉一被人吵就会皱眉,脾气大,骂人!

种种坏癖,熊晓苗可以说上个三天三夜,总而言之,夏静生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火星BT!

她叹气,可就是这种BT,她还是心心念念的忘不了,现在居然还和他一起在通往红地毯,啊,不是,通往坟墓的大道上!

他不理她,眼都不瞟,盯着前方开车。车里弥漫着很低的气压,安静得令人窒息了,她想想还是开口问:“夏静生,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和我结婚?”

在这么多年间,很多人都告诉她别把男人的承诺太当一回事,往往都是空头支票,甜言蜜语记住了自己反而后悔,夏静生是极少承诺的人,两人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吵吵闹闹。他从来没有和她说及谈婚论嫁的事,既然到了这步,她只是突然想问一问。

车上香薰的气味钻入鼻间,她握着提包的拎边,握了又松开。

他说:“有。”

她的身子顿了顿,坐得直直得不敢动。

他又说:“那时二十岁左右,没有个男生会认真的去想这个问题,但真的是有些瞬间觉得你是特别美……”

想说下去的,有点懊恼自己那么坦白,别了脸继续开车,手指却把方向盘捏得四紧,指节凸起。

她听得一晕一晕的,只觉得甜蜜欢喜在心中泛开,夏静生说的,她信。

一会儿,她吸了口气,问:“一瞬间是什么时候?”

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浑厚的声音才慢慢响起,他说:“那次情人节。”

讲得很快,讲完抿了抿嘴,不去看她,也不再说话。

熊晓苗一愣,瞬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那年,是她第一次与人过情人节,偏巧他有设计考试,她只好在宿舍里等他,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两人偷偷跑出去,连个卖花的都没有了,只好跑到学校附近的市民广场散步。

那夜,星星出奇的多,很亮眼,她靠在他怀里,两人望着星空倒着行走,却过了人生中最难忘的情人节。

以后,出国,外国的空气质量好,星空也是出奇的清晰,但她却没有惊叹,反而一抬头会想起那日的一片夜空,以及,傻不楞登的两个人。

车里,她低着头,他看着前方的车辆,不再说话,两人都想着同一件事:如果那时就这样走下去,现在是不是早已结婚?说不定有了会叫他爸爸喊她妈妈的可爱孩子了?

她和他都不知道答案,还好,人生兜来兜去,总不算晚。

上楼拿了户口本,他说:“你住过来吧,能拿的东西拿上!”

熊晓苗一愣,他锐利的眼就杀过来,她想,也对,结了婚的人貌似是一起住的。

五点二十分,两人坐在那填申请表,才发现一件事:婚前检查没做!

大熊同学睁大了眼瞪小静先生,可让她逮到了!总算让她抓到他人生上有点冒失得地儿了吧!

小静先生甩甩笔,摊了手,大眼里是明亮的笑意,

“新手上路,请多指教!”

新婚之夜

事实证明,夏静生先生永远代表的是真理的一方!

夏静生拿了申请表去咨询台问了一圈,就笑眯眯地回来了,露了一口森森白牙对熊晓苗说:“民政局说可以不用检查。”

熊晓苗不服气,想想怎么连结个婚都是你说的算,滴溜了眼,说:“那你别后悔,本店商品一旦售出,概不退货!”

夏静生靠在墙上,斜了眼看她,凉凉的说:“我还真不指望你能退货,走吧!”

一个是嘴角含笑的俊美男人,一个是咬牙切齿的爆炸头女,在民政局明宽敞的走廊里一步步,再次走入彼此的人生。

他们是最后一对,民政局的大妈有点菜脸,熊晓苗偷偷看了眼钟,五点半,耽误人家下班了,但她还真不想四月一日结婚。

大妈问:“夏先生,熊女士,你们确定要结婚了吗?”

熊晓苗想到自己以后要从熊女士变成夏夫人了,嘴角就抽了下,结婚真是相当伟大的事!

两人点了点头,大妈又问了遍:“你们确定要结婚了吗?”

熊晓苗想,难道他们真的一看就不是像结婚的人吗?这大妈真不愧是阅新人无数!

还在想呢,就听旁边那人答:“是的。”声音是一贯的平稳,脸部的柔软线条现在却是紧绷,手指都握在腿边,明显的看到关节泛白。

她的手轻轻的盖上他的拳,她点头,微笑:“是的。”

这一刻,她成为他的妻。

“嘭嘭“两声,两个大红印,两本红灿灿的小本,她和他的人生却绑在了一起。

她抬头去看他,那人也笑着看她,闪烁的眸里光彩荡漾。

或许以后的日子里,他们还会吵嘴,还会闹着分离,但是至少有这样一刻,他们的心是紧紧相依,认为彼此都是自己的一生一世。

十多岁的人生最难忘的是高考,二十多岁的人生最难忘的是结婚。

对于套上戒指的新人,她想着从此后要烧好饭菜,等他回家。他想着要努力工作好好挣钱,让她衣食无忧,至少觉得这辈子是嫁对了自己。在往后的日子里,或许他们会一起发福,到某个时间突然想一辈子就是这样了?或许中间某个人突然离场,两人再也记不得新婚时的激动。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全心全意地想着为对方付出,信任,呵护,一起携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熊晓苗走出民政局的大楼,天空蓝的清澈,风撩过眼角眉梢,白嫩的玉兰花在枝头轻轻摇。熊晓苗想打电话给熊妈“报喜”,这么大的事居然说干就干了,她可不敢告诉熊爸,先告诉老娘压压惊,反正熊妈老是会在她耳边念叨婚姻大事。

熊晓苗同志颤着手拨号码,熊妈一会儿接了电话,熊晓苗先不敢和她说,只好扯东扯西,连楼下黄阿姨养的狗的事都说了,瞟了眼夏静生,正靠在SUV边,侧了脸往别处看,仿佛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她都恼死了,还是“嘿嘿”笑着问:“妈,我要是哪天突然结婚了怎么办?”

熊妈想都不想,说:“断绝关系!”熊晓苗一听冷汗直冒。瞟了眼夏静生,像个没事人一样。

熊妈立即又问了句:“你干吗了?”

熊晓苗想自己妈妈果然脑子转得快,赶紧说:“不不,最近不是流行闪婚吗?”

感觉夏静生头扭过来,皱了眉看她。

熊妈说:“你敢!”

熊晓苗心里“嗒”的一下,看来真没戏了,垂死挣扎说:“你不是老念叨着我找对象吗?”

熊妈叫:“我也没让你立即结婚啊,父母不看看能找到什么好的……”在电话那头开始说起来。

熊晓苗头皮发麻,赶紧找了藉口挂了电话。

抬头看到夏静生的眼锐利的看着自己,薄薄的镜片亮光一闪。

熊晓苗有点尴尬,甩了甩本子,“嘿嘿”笑,说:“原来中国结婚证长这样!”

夏静生冷笑,俊秀的眉一挑:“熊晓苗,说说,你还拿过什么结婚证?”

根本不等熊晓苗说,“嘭”的一下,上车,关门。

熊晓苗一看夏静生这么笑,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拿着那本传说中“不被祝福”的小本,巴巴她的爆炸头爬上车。

车里一片安静,熊晓苗想想自己的惹得火还得自己灭啊,刚才这人还温情脉脉地和她结婚呢,怎么拿了证就是不一样了!人说结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这夏静生也不一样太快了点吧!

车开回景阳名城,夏静生板着脸倒车,

熊晓苗感叹着,还是抓住最后的机会,嬉皮笑脸的说:“小静同学,别气了,都判处‘有妻徒刑’的人了!”

她说着,却是没看到夏静生握着驾驶盘的手指颤了一下。

再一次听她喊小静,在今天,他却是无以复加的激动。

夏静生伸了手,捏了熊晓苗的脸颊,镜片后的大眼笑得起了朵朵桃花般耀人,说:“夏夫人,为夫去趟单位,顺便置办点晚餐!”

就放下熊晓苗,SUV扬长而去。

在熊晓苗被饿死之前,夏静生总算回来了,带了晚饭,两人其实都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

这两人毕竟是有点拘束的,有人先爱后婚,有人先婚后爱,但他们却真的不知道归为哪一类,总之是不三不四型。

熊晓苗洗好澡,坐在沙发上吹头发,瞥夏静生拿了毛巾去洗澡的伟岸背影,她突然想到一个重点问题,今晚貌似是传说中的“新婚之夜”。

她真的不是个随便的人,甚至对于这方面的事还挺保守,去美国的第一年,她和一个美国当地的女孩同住一间,那女生十八岁读大一,开学不到一个月,男朋友就三天两头跑她们房间里,国外的学校是没有规定男生女生宿舍不给乱进的,甚至男生女生还住在同一层楼里,有的单人间,带人回来时常有的事。 熊晓苗有好几晚都是回宿舍撞见两人在一起的,她连灯都不敢开,关了房门就跑出去的。

她也不是觉得这档子事恶心,相反的她觉得如果是很爱一个人是很自然的想和他亲近的,想黏在他身边,想和他拥抱,完全的不排斥,越喜欢就越想接近的感觉,但熊晓苗的一生中只碰见一个人是让她有这种感觉的,那就是夏静生。

最冲动的一次,到现在她想起来还是会脸红心跳。

大二的圣诞晚会结束,熊晓苗跟着夏静生学生会的人去庆功,一伙人吃完饭,闹着去唱KTV,玩了一会,熊晓苗出去上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七拐八绕的,她连房号的忘了,走了一会,正遇见夏静生出来找她,他数落她,她不服气,两人闹着发现他身后的包间居然是空的,吵着吵着吵进空包间,吵着吵着变成他低头吻她。

黑漆漆的空间里,他靠在不透光的玻璃门上,双臂紧紧地搂住她,她靠在他的怀里,手环着他优美的颈,他的舌轻轻滑过她的唇,冰冰凉凉,却让她全身一下子热起来。

唇与唇的碰触,舌与舌的摩擦,他的手抚过她的背线,撩起她的头发,摩擦着她颈后的一片柔软,抵着她的头贴近,她只嗅到他身上柔软的皂香,嘴间他的柠檬糖的甜味和清淡的酒味,涩涩的甜。

他的手沿着衣角伸入,柔滑的指尖摩擦着她腰边的曲线,她只觉得一片灼热,以前他们也亲吻过,却是没有今天的头晕目眩,让人燥热着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站不稳贴向他,他的裤贴上她的裙,光滑的布料擦上她的腿边,却让她轻颤。他拢着她的腰贴近,唇贴上她的颈部,舌尖滑过一寸寸的肌里,她只觉得麻麻的电流一直延伸到指尖,头也不知道摆哪里好,一眩一眩的。

两人之间密密相抵,走廊里的歌声都听不见了,他的灵巧的指慢慢下沿,呼吸灼热起来,她却仿佛摆在了蒸笼里,热着,熟着,却不知动弹,鼻间都是两人的气息。

空气凝结起来,他的手都放在她的大腿边了,她贴着身子脸红着,紧触的下肢都能感觉他的□的,她眼不知放哪了,抬头,看到他的扩大眸里放着妖异的光,晶晶亮的看着她,一瞬间她都要被吸进去了。

却听得外边有人喊了句:“夏静生呢?”

她吓得一颤,头埋进他的怀里不敢动弹,有另外个人说道:“肯定是找他老婆去了!”

那两人调笑着走了,她的脸却热得厉害,贴在他起伏的胸膛,听着他“彭彭”的心跳,耳里是他浑重的吐息。直到那声音走远,他才放开她,翻好她的衣领,牵她出门。

后来好几次,她再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包厢,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想自己真的是好夏静生的美色的,唉,把持不住啊!

想着这不堪回首的糗事,呆呆地盯着电视,夏静生就擦着头发出来了,简单的衬衫休闲裤,她眼里却只看到他滴着水的湿润黑发,脸秀美轮廓下的细密水珠,雾气朦胧的大眼,白皙的手腕,一个男人居然能长得秀色可餐,熊晓苗想,夏静生果然从小就是个极品。

熊晓苗同志有点不好意思,挪了挪屁股,夏静生挂了毛巾在颈边拿了水杯喝水,看了眼坐立不安的熊晓苗问:“你干吗?”

熊晓苗有点羞涩,这人妻的义务她还是懂得,都到这份上了,她只好说:“那个啥,大家都是已婚人士了……”

夏静生拿了水杯,眯起眼笑,说:“熊晓苗,你进房间。”

熊晓苗“啊”了张嘴,这也太快了吧,夏静生先生什么时候比自己还直接了。

夏静生伸出芊芊玉指,指了她屁股下的沙发说:“这是可折叠的,我睡这!”

熊晓苗同志大窘,灰头土脸地拿了她的小包包赶紧进房,夏静生跟着她进房,帮她拿了枕头被子,把自己的拿走,站在门边,他抱着被子,背着她,状似不经意问到:“熊晓苗,你在美国的时候有没有打过电话给我?”

熊晓苗坐在床边还没从刚才的大窘中恢复,“啊”了一声。

夏静生吸了口气,回头,问:“我是说,有很多次打来的电话又挂了”顿了顿,看向她:“是不是你打的?”干净的大眼里是逼人的热意。

熊晓苗才反应他是在说什么,窘上加窘,低了头,装作忙着套枕套。

夏静生嘴角扬起,唤:“熊晓苗。”

她抬头,被他清澈的眸电到。

他开口:“记得把门锁好。”看她呆呆的样子,又心情大好:“省得晚上出来偷袭我。”

熊晓苗发愣,半响,开始扔了枕头骂人……

夏静生轻轻阖上门,听着她在里面骂骂咧咧,喳喳呼呼的声音他久违了五年,

他慢慢收敛起嘴角的笑意,白炽灯的光很是刺眼,他伸出手盖住双眼。

在这五年间,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接到电话,陌生的号码,还不带重复,他接了,“喂”了一声就挂掉,有时候一接通就是“嘟嘟”的挂断声,他找人查过却是网络号码。

每一次,手机响,他反射性的去看号码,一见到类似的号码,就会犹豫起来,他知道是她的,就是那么断定着,他想和她说话,可是开不了口,有的时候,他恨起她来,想干脆吼她,叫她不要再打来了,可永远都只是想想而已,他都是嘴上狠的。

就这样,反复地接着她的电话,死活不换号码,中途手机被偷了,都要急忙去营业厅办理,他不知道她好不好,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电话来,过得不好吗?受人欺负了吗?伤心了?流泪了?不能克制地去想。他恨过她,明明分了手还要这样,但她不打来了,他却也着急了。

他骂自己果然是犯贱的。

湿润的睫在温热的掌心颤动,他已经不相信会有这么一天了,所有的期盼,爱啊恨都都在岁月里磨平,理想,信念,连人都要被岁月打磨圆滑了。

今日在民政局的登记处,她短短肥肥的手指包住她的掌,他反手去握她的手,十指紧扣。

这么多年,他恨过她,怨过她,想过一走了之,居然还是选择了她。只要她的手贴住他的手掌,他还会激动的颤抖,这五年,她和他明明可以走得,但都还是回来了。

他选择留下,她选择握住他的手,怎料到五年后,还能再一次的觉得惊喜,再一次的悸动!

这样想着,他背靠在门上,看向客厅里还在闪烁的电视屏,她躺在他的床上,面朝天花板。

他垂下的掌间已濡湿一片。

再见,再见,果然是再次犯贱。

那些女孩教我的事

关于结婚

林深深说:“人总是要结婚的,到了那个年龄,周围的人都差不多了,遇到个合适的就结吧。”

梅娆说:“结婚?嘿嘿,就是想想试试10个月不月经的感觉!”

熊晓苗想虽然她和夏静生这个情况,不办酒席,不度蜜月的,但好歹也是结了婚了,该通知的人还是要通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