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舌,沿着她的耳廓一点点,舌尖轻快地拍打着。禾生一惊,“王爷?”
她的声音微弱,带着颤,听迷糊了,像是呻/吟。沈灏一口含住她的耳垂,放在嘴里轻捻慢揉,意乱情迷问她:“喜欢我吗?”
他一说话,舌头打着转地舔拭,她的耳朵本就极为敏感,被这样湿漉潮热地夹在唇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浑身上下酥酥麻麻。
说话的力气被抽空耗尽,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耳间被他玩弄的那一小点上。
沈灏移开头,含住她的另一边耳垂,问:“嗯?”
许久,她都不曾回应。沈灏含够了,亲够了,想要的更多,双手托起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与之相视。
“说你喜欢我。”
近乎命令的口吻,禾生脑子里一团乱,耳边嗡嗡作响,听不清他说什么。跟前他的双眸似潭,望不到底,看了让人心慌。
沈灏脑子一懵,心头倏地一把火,怒意与欲/望交织,熊熊而燃。
手指捏上她的唇,稍稍夹紧,俯身贴上去,百般啃咬,伸舌进入,粗暴地搅合。
原来还是没能走到她心里!到底、到底要怎样做,她才舍得将自己的爱慕给他?
她无法呼吸,他亲得这般凶狠,每一下都恨不得将她吞进肚里,张嘴喊着痛,试图让他停下来。才一出声,声音就全部被他咽下。
她愈发想要叫出声求饶,他就愈发兴奋,末了,双手一握,抚在她的腰间,像提小鸡一般将她举起放倒在书案上,动作一气呵成,唇唇相依,分秒未离。
他压在她身上,感受她的每一下挣扎。
满桌的春宫图散落开来,烛台跌落在地,灯芯忽忽地跳了两下,灭了。周围蓦地又是昏暗一片。
他闭眼肆夺,根本不敢看她的神情,理智还在,却只想任性一回,被欲/望拖着走。
禾生害怕极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变成这般模样。是因为她不肯学书上的春/宫图吗,还是因为刚刚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不管怎样,她惹他生气了。
她用尽力气,试着从他的禁锢中腾出缝隙,哑着嗓含糊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她小心翼翼地停下挣扎,摊开手任由他索取,心里有些酸楚,双目一垂,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嘴唇触着冰凉的眼泪,像是被浇了一头寒池水,沈灏放开手,起身直起腰。
她仰在书案上,一双眸子含着泪,控制不住地抽泣,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目光里满是惊恐。
嘴角边还沾着她的泪,舔了舔,苦涩得很。沈灏忽地清醒过来,看着满地狼藉,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了错事。
怎这般傻!好不容易与她亲近了些,现在被他的一时冲动,全毁了!
手足无措地站着,想要出言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回到现实,又气愤又羞恼,脑海里忽地又冒出方才他问她时,她的默不作声,一记伤感又上心头。
“你……先回屋。”
禾生见他双眸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攀着从案上爬下来,抹了眼泪,系好刚才被他扯开的衣襟,往屋外走两步,不放心,又回头看他。
“你不生气了吗?”
沈灏噎住,不死心地想要再问她一句——是否对他有爱慕之心?哪怕一丁点也好。话到嘴边,又怕听到她的答复,索性转过身,摆手让她走。
禾生垂了脑袋,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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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八月的天,苏杭却凉快得很。江河环绕,下雨的日子多,时常前一天燥热难耐,过一天便是烟雨蒙蒙,在路上走着,凉风习习,倒也畅快。
卫锦之寻着路,找到盛湖卫家大门口,抬眼一看,哪有宅院?黑哒哒一片,只剩几根烧焦的木头撑着空架子。
卫锦之拦了路人问,“请问,这栋宅子是卫府的吗?”
路人打量他一眼,见是个白衣飘飘的少年,弱不禁风的样,通身气质,不像是盛湖人。
路人答:“是卫府,数月前被火烧了,现在全家人在郊边庄子里住着呢。”
烧了?卫锦之想到禾生,莫名有些紧张,问:“他家从盛湖来的小妇人呢,也一块住到庄子里了?”
路人摇头,哪有小妇人,明明是个姑娘,听着好像是死了。不太确定,怕误导了人,摆手道:“你自己去问,庄子就在东郊。”
卫锦之悬着一颗心,找到了东郊庄子,让人通报一声。卫有光听说是望京来的,连忙将人迎进了屋子。
禾生出走的事,全家本就提心吊胆,现在有人专门来问,更是惶恐不安。
望京大府差人特意交待,若有人来问禾生的下落,不许说死了,要说健在,并且活得开开心心。
卫锦之戴了遮面斗笠,只说自己是大府来里的旁系亲戚,与禾生沾亲带故,路过此地,特地来问候。
卫有光揣着一颗紧张的心,照着大府的嘱咐,将话说了一遍,有些疑惑,问:“禾生从未成亲,为何唤她妇人,难道公子认错人了?”
卫锦之端坐着,迟疑片刻,心想可能是卫家为了她的安危,特意改了口对外宣称是姑娘,也没多想,问:“我有东西给她,能让我见她一面吗?”
哪里敢让他见面,人都不在了,找谁来跟他见面?卫有光摆手,拒绝道:“男女有别,且她不喜欢见外客。”
卫锦之不甘心,卫有光心头一跳,心想做戏要做全套,道:“若是公子执意要见,我便让人去通禀一声。”
卫锦之点点头。
卫有光装模作样喊了心腹小厮,使了个眼神。小厮心神意会,片刻后假装从禾生院子里回来,打千道:“姑娘正在午休,说不想见,公子的东西,只管交给老爷,让老爷转交便是。”
卫有光瞥着眼瞅,心想这下总归能打发他了。
卫锦之站起来,实在不甘心。算起来,他已经近半年未曾与她见过面,好不容易来一回盛湖,一定得想法子见一面。
瞧着这势头,用正常方法怕是见不着,得另作打算。
未曾多言,与卫有光告别,出了庄子。
卫有光拍了拍胸,魂都要吓出来了。若这样的事情再多来几次,怕他是要折好几年的阳寿。
卫锦之在庄子外徘徊,摸清了这里的园子构造,在脑海中回想方才小厮朝她院子回禀时走出去的方向,大致锁定了靠墙的一边。
墙边便是大道,这里人迹稀少,正好方便翻墙而入。
卫锦之想了想,一撩袍子,准备往墙里跃。庄子墙高,一脚蹬上去,正好落在墙头。
他身子轻,踮脚踩在墙边,放眼望去,准备在重重小院中,找到她的院子。
不远处的弯道上驶来一辆马车,卫锦之听到了声音,却并不急着躲,他还没有找到禾生的院子,若是贸然离开或者跳进墙里,与她见面的机会便会微乎其乎。
宋瑶从马车上下来,一眼瞧见墙上站了个人,身如玉树,着白袍,书生打扮,文雅秀气,戴个斗笠,瞧不清面貌。
她瞧着稀奇,头一次见人攀墙,过墙不翻,反而立在墙头张望。且他形容坦荡,一点都没有窥人家宅的不安,换做别人,做出这样的事,定是猥琐不堪。
宋瑶站在墙下喊他,“喂,书呆子,你作甚呢!”
卫锦之不理她。
宋瑶不高兴,这人好奇怪,被她逮个正着,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你下来!不然我喊人了!”
卫锦之慢悠悠转过脸,瞧见是个穿红衣的小姑娘,双手叉腰,正直直地盯着他。
哎,罢了,横竖今日是无缘与禾生见面,改日再来。卫锦之一叹,倏地从墙上跳下。
走得近了,风一吹,斗笠垂下的面纱被撩起一角,半遮半掩中,宋瑶瞪眼瞧,正好瞅见他的面容——
美如冠玉,翩然俊雅,眼角一点极浅的红痣,丰艳逸盈。
好白净的面皮,若是潘安在世,生得应该就是这模样。宋瑶还想再看几眼,无奈风一过,只瞬间的功夫,他便扯下面纱,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又不丑,干嘛遮起来。宋瑶嘟嚷,抬眸见他要走,问:“嗳,白面书生,你还没说来庄子作甚呢,翻墙又是为何,你不说清楚,我便喊人来抓。”
不远处站着宋家的马夫,宋瑶有峙无恐。见他不答话,一个劲地往前走,心头一滞,鬼使神差般,跟了上去。
卫锦之停下脚步,“你别跟着我。”
宋瑶道:“那你告诉我正当理由,我便放你走。这庄子里住的是我发小家,外人在她家外窥伺,我哪能放心让你走?”
卫锦之怔住,回过头问:“你与庄子住的姑娘是发小?那可曾知道,里面还住了位小妇——姑娘?”
宋瑶几乎立刻明白他说的是禾生,道:“你问的是禾生吧,知道,之前与她一起玩耍过,是个好姑娘。”
听得她这样说,且说了禾生好话,卫锦之没之前那么排斥,转过身道:“我是她望京家的亲戚,今日来此地,想与她叙旧,苦于见不着,所以才翻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