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鸥不知道是怎么挂掉了电话的,她盯着电脑屏幕,眼前却是白蒙蒙一片,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奋勇挣扎,好像就是为了这一天,却突然“哗啦”一声,什么都成了泡影。她瘫坐在座椅上,腿软嗒嗒地没有了气力,站不起身来。
前两天淋了雨,这几日一直的忧虑,加上这个意外的打击,让她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跳着,疼痛从额头蔓延下来,连全身也不舒服了起来。脑子里嗡嗡作响,范晓鸥用手按着太阳穴,勉强继续录入,但心思完全不在状态,录入的内容错误百出,到了最后连她自己都快坚持不下去了,幸好下班的时间也到了,她如同大赦一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却在这时,却看到欧阳明远从办公室里出来,范晓鸥赶紧低下头不去看他,她怕自己见着欧阳明远会有一种要掐死他的*。欧阳明远在电话里觉察出了范晓鸥好像有点不快,他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于是出来想找范晓鸥谈谈。
但范晓鸥看到他却好像看到瘟疫一样避之不及,欧阳明远还没靠近她,范晓鸥已经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快速地打完卡走出了公司大门。等欧阳明远追出去,范晓鸥已经不见人影了。
欧阳明远冥思苦想,他的能说会道一向是出了名的,怎么换在范晓鸥这里就完全不好使了呢。他摇摇头,心里有了稍许的挫败感,这可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范晓鸥强撑着病怏怏的身体回家,一路上身子一阵冷一阵热,她知道自己生病了。连忙到附近的药店里买了药,然后再买了一些黄瓜西红柿和面包,这才慢腾腾地回到地下室。每次生病了她也不去医院,嫌贵,都是自己买了药吃吃就好了。
今天会生病估计是前两天被雨淋湿没能及时保暖造成的。如今毛毛回家了,范晓鸥也不敢对病情大意,因为地下室里另外一起住的同学嫌地下室冬天暖气不好,所以也早张罗着搬走了,只剩下范晓鸥一个人。范晓鸥担心自己病倒在地下室里也没人知晓,所以预先给自己买了药。
回到地下室里,她连脸都没洗,就赶紧趁着还能坚持连忙烧了一壶热水,啃了半个面包,然后把药给吃了。她拿出手机放在枕边,把门锁好,然后疲惫地爬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就孤零零一个人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病情不仅没有好转,而且身体还越来越难受。范晓鸥拿出手机向公司请假,人资部主任倒是通情达理让她多注意休息。范晓鸥放下电话,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过了很久,她才被嘈杂的手机声吵醒。
她的全身滚烫,头沉重得抬不起头来,地下室里白天和黑夜一样的黑,她突然间惊醒,不知道今夕何夕,拿过手机勉强睁开厚重的眼皮,才发觉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手机的来电显示竟然是欧阳明远的。范晓鸥犹豫了片刻才接了起来。
“喂——”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糙纸。
“晓鸥吗?”欧阳明远的声音好像很近,“你生病了吗?”
“嗯…”范晓鸥勉强回答他,转头昏沉地还想再睡,欧阳明远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不得不清醒过来:“我在你家门口,你过来开门。”
“啊?”范晓鸥瞪着手机,连忙拿开手机,果然听见自己所住地下室的门传来了敲击声。
“开门,晓鸥,是我,明远…”真是欧阳明远的声音。
但是范晓鸥却有些犹豫了,欧阳明远的花名在外,且不说她现在生病邋里邋遢,更是全身乏力,若是他要对她意图不轨她肯定无力反抗。范晓鸥烧得热烘烘的脑袋竟然还能想到这些,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冷静智慧。
但是欧阳明远锲而不舍地敲着门,范晓鸥无奈一咬牙,拉亮了电灯,然后找出一根木棍支在床边,这才摇摇晃晃地前去开门。
门开了,欧阳明远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站在门边,看到范晓鸥病怏怏的模样首先吓了一跳:“哎呀,你病得这么严重啊?走,快,我送你上医院——”说着把手中的鲜花递给了范晓鸥,同时想拉住她的手带她出门去,范晓鸥也不接鲜花,而是用残余的力气推开了欧阳明远靠近的身躯,皱着眉头说:“你…你怎么来了?”
范晓鸥犹如看见臭无赖的那副嫌恶神情刺痛了欧阳明远,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是查了半天她的档案,又涎着脸问了人资部主任才找到这里来,结果范晓鸥却是如此冷淡的态度,欧阳明远哪受过这种的待遇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我听说你生病,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欧阳明远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他为自己这么屈从而感到稀奇和郁闷,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
“我没事了,谢谢你,请回吧——” 范晓鸥一点不想和欧阳明远客套。她病得都快死了,没工夫和这个聒噪的乌鸦啰嗦,她没一脚把他踢出去就算不错了,假惺惺的臭男人。骗了邮票不够现在还想骗她的心么?想得真是丫的太美了,去他大爷的!
范晓鸥扶着门想将欧阳明远推出门去,但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欧阳明远连忙闪身进来扶住了范晓鸥,将她搀扶到了床边,让她靠在床头,把鲜花扔在桌边,然后关切地问她:“你没事吧?”
范晓鸥觉得自己的体温就像烧开的开水一样,热得几乎都要冒泡了,但为了让欧阳明远快点离开,她努力振作不让他看出端倪,她冷淡地说:“我…没事…你也看过我了,那…就赶紧走吧…”
“可是你这副样子我不太放心…”欧阳明远态度恳切地说道。
若不知道他底细的人肯定会被他所迷惑,但范晓鸥却在心里冷笑,现在硬要他出去不可能,那就只好软声细语和他商量,免得他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事来,于是缓和了语气说:“没,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吃了药…睡一觉就没事…”
欧阳明远却还是踌躇半晌,也不离开。
两人在屋里蹉跎着说话,屋外地下室里狭长而幽暗的长廊里有一条颀长的人影也向着范晓鸥的屋子里快步走来。那男子走近了门边正要敲门却猛然听到了里面有说话声。
他停住了敲门的动作,站在门口,静静听了半晌,不发一言。走廊里的灯光很黑,他的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但从他紧皱的眉头看出了他情绪的烦躁。
倾听了一会儿,他悄然地转身出去,从地下室回到了地面上,他站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思忖了半晌,然后才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有个女声接起:“喂,你好,哪位?”
“小舅妈…是我,梓涵…”那男子对着电话回答道,沿途不停呼啸而过的汽车灯瞬间照亮了他隐没在黑暗中的那张帅气而冷酷的脸庞。
73、高烧39度2(2)
聂梓涵打过电话之后,不出他所料,没过多久就看到欧阳明远悻悻地从地下室的出口冒出头来,寒风中还瑟缩着肩头,舍不得走的样子频频回头,但原地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可选择地驾车离开。
欧阳明远离开的速度和时间和聂梓涵计算的分毫不差。他甚至还知晓欧阳明远在半个小时之内必须掐着点尽快赶到家,否则后果将会很严重。聂梓涵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烟头摁住掐灭,然后掸掸西服下摆的烟灰,重新回到了地下室。
范晓鸥好不容易送走了欧阳明远这个瘟神,心里只是舒了口气。可是头却好像有两个大,沉重得抬不起来,全身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让她满脸涨红,疲倦得直想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她害怕这种感觉,就像要死了一样。她还没活够不想死,连忙在床头胡乱摸索,想再找点退烧药来吃,门却在此时被重新敲响了。
“咯咯咯——”敲门声还算是有礼貌,但听在范晓鸥的耳朵里却像是催命符,她火大地扯过被子蒙住了头,心想这次欧阳明远就算是把门砸烂了她都不会再开门,她讨厌看到这个男人,每次看到他血压就要升高。她装死地躺在被窝里,被高烧折磨得*起皮皲裂,全身软得没有一丝气力。
但是门外的敲门声并没有因为她的沉默抗议而消止,而是有节奏有耐心地一直敲着,敲得范晓鸥简直要被迫喷火了。她终于忍不住愤怒,强撑着软绵绵的身子爬起床,跌跌撞撞地摸索着走到门边,然后猛地拉开了房门,哑声怒吼道:“欧阳…明远,你丫…还有完没完啊!”
愤怒的唾沫星子乱飞,喷射到达之处,却不是欧阳明远,而是全身还带着外面寒气的聂梓涵!范晓鸥一呆,但这次手上的动作却比脑袋反应得更快,下意识地已经将门猛地拍上去,不让聂梓涵进来。
但聂梓涵只用一只手就轻松格开了范晓鸥的手臂,将狭小的门重新推开了一条缝,他猫着高大的身子钻进了屋里,顿时让本就不大的空间更加局促了起来。
范晓鸥本来就病得怏怏的,哪能阻止如土匪般的聂梓涵长驱直入,她虚弱地靠在门框边,瞪着聂梓涵,却没有力气将他再赶出去。
“你来…干什么?”范晓鸥哑声说道。
“过来看看,”聂梓涵简单地回答,他站在屋子中央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屋子里非常狭窄憋屈,除了靠近窗户边的床位上还有被褥外,其余的几张都是空床板,上面空空如也,使得屋子里异常冷清寂寥。他不由微微蹙紧了好看的浓眉,说:“现在就你一个人住吗?”
范晓鸥冷着一张脸,忍着极度的不适,强打起精神和聂梓涵相抗衡,否则的话她的气场就输给他了。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很脆弱可怜的样子,便咬着唇说:“你…有眼…自己不会看啊…”
难得今天聂梓涵不和她的倔脾气计较,因为他锐利的眼神已经扫到了范晓鸥红得不正常的脸上,他盯着她只看了两眼,便蓦地伸出一只手过来。范晓鸥下意识地就要躲闪,但额头已经覆盖上了聂梓涵因从室外刚进来而有些发凉的手掌。
他手掌的凉意反衬出她额头的滚热,范晓鸥觉得额上好像贴着一片软绵的树叶,甩甩头却甩不开,滚烫的额头好像还很贪恋这股凉意,乱动了几下,更加昏沉的脑袋竟然叛变而忘记了躲开。
聂梓涵用一只手掌贴着范晓鸥的额头,另一只手揽住她纤细得不堪一握的腰肢,剑眉皱得更紧:“你在高烧?我送你上医院,马上走!”
“不要!”范晓鸥还在嘴硬,身子软得没有一丝气力,连脚底都要冒出热气来,但她的腰肢直向后和他的大手作无谓的抵抗,使了劲不肯跟随聂梓涵出门去。
“我…我有…退烧药…不去…医院…死也不去…打针好痛…”她喃喃地说着话,再也支撑不住,软绵绵地靠在了聂梓涵的身上。他像一座大山,轻而易举地就接住了她。
范晓鸥昏沉中觉察到聂梓涵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到了床上,然后他直起身来像在窸窸窣窣找着什么,接着便有一只手来解她睡衣的衣襟。
即使在昏迷中范晓鸥也猛地一个哆嗦,伸出手在空中乱抓乱挥,不让那只手更近一步贴紧她的肌肤占她的便宜。但那只手视她的抵抗如无物,很快有一个冰凉的小玻璃棒从她敞开的领口塞进了她的腋下,原来是个温度计。
不久之后,一杯解渴的水杯也递到了她的嘴边,“张嘴…”聂梓涵冷漠但带了几分温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迷迷糊糊的范晓鸥张开嘴,温热的水顺着她的喉咙汩汩而下,有效缓解了她的饥渴和干热,接着聂梓涵喂给她吃了退烧药,又将她放回到了枕头上。范晓鸥的头一挨到枕头,意识渐渐迷糊,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聂梓涵凝视着范晓鸥烧得酡红一片的脸蛋和细长的脖颈,无懈可击的冷漠和淡定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露出了焦急之色。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心想吃了药在半个小时之内若她还没好转的话,他就带她上医院去挂点滴退烧,免得被高温烧坏了脑子。
看着范晓鸥肌肤涨红几乎要冒火的难受劲,聂梓涵想了想,站起身来,脱去了束缚的西装外套,随意就往床头的铁杆上一搭,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衫。他卷起袖子,在屋子里寻找到一个洗脸盆。他想了想走到地下室的门边,开了门先试着观察了会儿四周,然后出去找到公用水房,接了盆清水回到屋里。
屋里的范晓鸥依旧昏沉熟睡着,聂梓涵从床架上抽下一条洁白的毛巾来,浸泡在清水中,拧干,叠成条状,接着走到床边弯下腰去,将毛巾轻轻覆盖在了范晓鸥的额头上。
范晓鸥烧得实在厉害,聂梓涵刚将凉冰冰的毛巾覆*的脑门,她就在睡梦中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头也动了一下。聂梓涵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停留在她额头上的手没有抽开,而是迟疑着顺着她汗湿的鬓边徐徐滑落,最后停在了她姣好的脸颊上。
她脸上的肌肤依旧滑腻,只是滚烫得惊人。他浸过水的手掌给了范晓鸥惬意的凉爽,她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宽大的手掌,像只烧红的小猫一样,用光滑细腻的脸颊不时磨蹭着他的大手心,弄得他的手痒痒的。这种触感丝丝滑滑的,带了一股高温的酥酥麻感,犹如被雷电劈中一样,连全身都有点战栗了。
这种**的摩擦滋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却让聂梓涵像被烫着了一般,猛地将手抽离了范晓鸥的脸庞,然后转开头,平复着自己有些纷乱的情绪。
他坐在床沿,静静守候着高烧中的范晓鸥。半晌之后,他从她的腋下轻轻抽出了温度计,对着地下室里昏暗的灯光仔细一看:39度2。
看来真的是发高烧了,而且烧得还不轻。聂梓涵盯着温度计又转头看着床上的范晓鸥,心头一贯的镇静被打破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安的焦躁。
74、高烧39度2(3)
聂梓涵用有力的胳膊抱起了软得犹如一团棉花糖的范晓鸥,一只手端着水杯不停喂她温开水,大半个小时后退烧药起了作用,范晓鸥开始发汗了。出汗的滋味很难受,范晓鸥在枕头上难受地辗转着头,想从蒸笼一般的被窝里钻出来,她汗出如浆,湿透里外三层衣。
但聂梓涵坐在床沿,手臂犹如铁钳紧紧夹住她,不让她乱动。既然出汗了那就要出到底,体温才能降下来。不一会儿,范晓鸥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头发也纠结成一团湿漉漉的。
聂梓涵看着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范晓鸥,心知出汗多的话要及时擦干身子并及时更换衣物,否则很容易又着凉感冒。于是他放开了范晓鸥,站起身来到她的小衣服箱子里找到了一套家居便服。她的睡衣款式相对于比较保守。
但箱子里还有几套干净而素洁的内衣内裤却吸引住了聂梓涵的目光,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用食指和中指提起一条细细的蕾丝内裤看了看。那布料轻巧而柔软,而且体积很小。
聂梓涵并不奇怪会看到这种完全颠覆了范晓鸥平时端庄形象的小内裤,他对当年那条令他喷鼻血的粉红色蕾丝丁字裤印象深刻。眼下的这条小裤裤还算是比较保守,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只是另外一件拿在手上的胸衣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件胸衣…额,和几年前他预估的尺寸不太一样了,大了不少。
昏暗的灯光下,聂梓涵那张英俊的脸好像微微红了红,不过他的神情一贯清朗无波,并不太容易让人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他神情还算自若地拿着那套里里外外的内衣走到床前,弯*去,轻轻拉开了范晓鸥的被窝。被子里顿时冒出一股热气,躺在被窝里的范晓鸥就像一条刚蒸熟的清蒸武昌鱼一样,全身热腾腾地带着水汽。
聂梓涵加快了手上的更换动作,唯恐范晓鸥再次受凉。他动作快速地先剥去了范晓鸥汗湿的衣服和裤子,很快范晓鸥犹如大白鹅一样的柔美*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她果然成熟长大了,这具美丽的身体足以让所有成年男子都无法自制。聂梓涵抑制住自己已不受控制的剧烈心跳,将她轻轻侧转身,准备再解开她后面的胸衣扣,除去她身上的所有遮蔽物,然后替她擦干身子换上干燥的衣物。
但多年已经养成警觉习惯的范晓鸥即使在昏沉中也还是感觉到了不妥,她感觉到胸口一松,便如受惊一般乱抓,这次她抓住了聂梓涵的手臂。迷糊中感觉出聂梓涵的手掌有准备挣脱出她手的束缚,而有再次活动的趋向,她连忙用力拖住聂梓涵的手臂,将他的手掌重重地压在自己的胸口,不让他的手再在她身上乱动。
范晓鸥不知道她的这一招简直弄巧成拙。聂梓涵的大手覆盖在范晓鸥已经半褪去内衣的*上,他的手心便覆在了两团富有*、绵软、细腻而柔滑的雪丘中,她用力太甚所以他的掌心甚至完全和她的肌肤贴合,生生地感受着手下圆丘的形状和质感,饱胀而充实。
有血液从聂梓涵的脚底直直升起涌到了他的脑海中,他的俊脸猛地便涨红了起来。“放手,晓鸥,我给你换衣服呢,松手…”聂梓涵低下头对昏沉中的范晓鸥说道,但范晓鸥只是牢牢抱紧了他的胳膊,怎么也不肯让他再动。
聂梓涵一时间抽不出手,又怕大半身都光裸着的范晓鸥会再次着凉感冒,迫不得已他只好倾身向前,想用身体护住她免得被地下室屋子里微微的寒风吹到,却没料到范晓鸥却不安地动了一*子,他的手臂一歪,整个上半身失去平衡,扑在了范晓鸥的身上。
聂梓涵连忙要从那柔软温热的身躯上支撑起身,可是在他抬起头的时候刚好范晓鸥转过头来,她的*贴着他的下巴,她因为高烧而变得异常殷红的*微微翕动,他听到她在迷迷糊糊地呓语:“聂…大哥…别…丢下…我…”昏沉中范晓鸥好像很伤心,一行行的眼泪不停顺着她的眼角流下,聂梓涵看着娇弱而又无依的范晓鸥,不由用力抱紧了她,想给神志不清的她在梦中一点安慰。
范晓鸥光裸的手臂松开了他的手,摸索着环绕上了他的脖颈,迷糊中她将还有点余烧火热的脸贴上了聂梓涵的脸颊。她嘴里的气息就在咫尺,绵软的身体在他身下起伏颤抖。聂梓涵是个正常的男人,加上此刻心头突然涌起的怜惜与渴望,让他不由自主放下了所有的城府和顾忌,他微微闭上了眼,感受着这种亲密和暧昧的接触。
两张脸亲近地互相摩挲,两张唇好像也在需求着慰藉,聂梓涵先找到了范晓鸥的*,先是蜻蜓点水般轻触,范晓鸥在昏沉中觉察到了那种熟悉安定的气息,她搂住聂梓涵的脖子不放,一张红唇迷乱地追随着聂梓涵温热的*,想要索取更多。
聂梓涵终于无法自控,他低下头来,用力堵住了范晓鸥启开的红唇,两张火热的唇犹如磁石一般,贴在一起难舍难分,*不住在彼此的口中翻搅纠缠,相濡以沫。聂梓涵就像一床温暖的羊毛被将范晓鸥密密覆盖住,范晓鸥没有再次着凉之虞,但她*在外头的柔美脖颈却因为寒冷的空气还有缠绵的刺激而起了细小的敏感颗粒。
昏昏沉沉中的范晓鸥永远也不知晓此刻的她有多妖媚魅惑,聂梓涵不住*亲吻着她*的红唇,他的嘴将她的整张红唇都吞噬掉,*得她的*从草莓般的嫣红色转成了成熟樱桃般的深红色,然后几乎在彼此都要窒息的时候才不餍足地缓缓松开她的嘴。
而后他顺着她小巧的下巴,从她修长的脖颈一直向下吻去,一直吻到了她的胸口…范晓鸥白皙细腻的肌肤有汗,年轻女人掺杂着暗香和性感气息的汗水却让聂梓涵这个成熟的男子更加无法自控,他用舌头舔舐着她深深胸沟中有点咸的汗,灵活的舌头所舔过之处,留下了一行湿润的痕迹,显示出浓重的*气息…
一向自律的他沉溺在**的深渊中无法自拔…他将整张脸埋进了她胸前高耸的沟壑绵软中,终于难耐地发出了一声满含着渴望的呻/吟。
75、高烧39度2(4)
范晓鸥觉得自己犹如在不能脚踏实地的云端中漂浮,本来已经退去高烧的身体好像再一次烧热了起来,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两只手无力地推着胸口那颗将她弄得很痒很酥麻的头颅推开,尤其是聂梓涵口鼻喷出的灼热气息以及细细的舔弄让她的脚趾头都敏感得蜷缩了起来。
“不要…”范晓鸥脑袋里依旧混沌一片,但是神智依稀回来了一些。
聂梓涵短而硬的头发弄得她细腻的肌肤有些微的不适,而他的胡茬根儿扎得她的胸口一片*,火热滚烫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和胸口,火烧般的灼热感让她蹙着秀眉*,下意识地推拒着聂梓涵强烈攻击的唇舌,张启着唇低喃:“放…放开…”
聂梓涵却纹丝不动,他趴在范晓鸥的身上,头晕晕的,身子骨酥酥的,软软的。再不能闲着的大手从范晓鸥滑溜的后背伸到了她纤细的腰肢,不住轻揉按抚,另一手则绕过来就搂了她的胸,摩挲着那饱胀*的粉团儿,他完全沉迷于感官的极度刺激和绝妙触感之中。
那种美妙的触感像是有蚂蚁跑到了自己的手上,弄得手心里痒酥酥的,好象有一股电流一下子滑过了他的胳膊,麻到了他的心窝里,心随象关进笼子的兔子,咚咚地狂跳。血液冲到了他的神经中枢,让他的脑袋和眼眸里都充着血,身体的某一处也跟着顽强地觉醒了起来。
“唔…别…别碰我了…好热…累…”范晓鸥弓起身子,高烧才退的身子虚软,经不起更深的挑逗,只是瘫软得像一摊流水一般,再也收拾不起来。
范晓鸥的声音虽轻,但足以让向来对自己严苛自律的聂梓涵稍微清醒过来,他犹如被火烫到一般从床上跃起,床铺太矮,他的头还磕到了头顶的铁架,发出了咣啷的巨响,使得他倒抽一口气。
聂梓涵独自坐在床边,感到了羞愧。身体的**还难消散,带着一股强憋住的胀痛。但他却不敢再对范晓鸥有任何的非礼行为。范晓鸥还在昏迷中,他却趁人之危,简直不是人,和畜牲有什么两样?!他为自己的失控行为而感到懊恼。
他重重*了片刻,想起范晓鸥还光裸着,连忙先拉过被他们踢推到床下的被子将范晓鸥裹住,掩去了让人心旌荡漾的所有春色,急剧跳动的心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幸好范晓鸥还没有醒。聂梓涵有些懊恼地用手掌揉揉脸,等自己激狂的*过后,才重新替范晓鸥将身体擦干然后穿上了衣物,接着将被子替她盖好,方才重重出了一口气。是她发高烧出汗,却好像他也感冒发热了一般,也出了一身的热汗。
…
范晓鸥终于从混沌的意识中完全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清晨时分。黝黑的屋子里透露出淡淡的亮光,范晓鸥翻转了一*子,觉得全身乏力,但脑子里却没有那种难受的闷沉感觉,烧已经退了。她蜷缩在被子里,慵懒地团成一团。她还想眯缝起眼睛睡一觉,却猛地想起了什么,连忙从床上勉强支撑起身子,惊见对面空荡荡的光床板上好像横卧着一条人影。
她裹着被子蓦地坐起身来,虚软的身体却一歪,又躺了下去。她发出的动静惊动了对面床上的人影,聂梓涵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在昏暗中响起:“你醒了?”
听见了聂梓涵的声音,范晓鸥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下来,但她依旧没有放松警惕,靠在床头紧紧盯着对面床。她恍惚中看到聂梓涵站起身来,摸索着开了灯,他身上的衣服虽然皱巴巴的但还算整齐,昨夜他和衣而卧。她连忙用手挡住刺眼的灯光,眯缝着眼一声不吭。
聂梓涵的身影晃到了她的跟前,接着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额头,试探了一下温度说:“你退烧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夜未眠造成的喑哑。
范晓鸥怔怔半天,才迟疑着开口:“你…你昨晚…没走?”
聂梓涵说:“能走得成么?我若是不在,今早晨警察该破门而入了!”说着收回了手,然后坐在范晓鸥的床边,头发有些蓬乱,沉默着不说话,神情好像有些不太自然。
范晓鸥没注意到聂梓涵微异的表情,她虽然对聂梓涵还心存不甘,但见他昨夜照顾了自己一整晚,心头还是有些感激。她悄悄叹口气,低着头拉着被子,但动作却在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时猛地停顿住了。
“你…你帮我换…换的衣服吗?”范晓鸥有些口吃地问着聂梓涵,吃惊地抬起眼看他。她清楚地看到聂梓涵的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接着她听到他有些急促的解释:“昨晚…额…你流了太多汗,不换的话又会着凉,所以我…我就自作主张替你换了…”
“你…”范晓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责怪他好像不近人情,毕竟他是在帮她,可是总也不能露出高兴的微笑表示荣幸之至吧,她还是个未婚的大姑娘,而且全身,全身都被他看完了!想到这里她涨红着脸裹紧了被子无言以对,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尴尬和不自在。
“你饿么?我出去买点粥。”聂梓涵局促地说道,然后也不等范晓鸥回答就起身走到门边开了门,快步走了出去,好像害怕范晓鸥会继续追究他的罪行一样,先行逃避而去。
范晓鸥咬着唇盯着聂梓涵的背影,看着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她搂着被子费劲地坐起身来,其实昨夜的事她大多记不起来了,但是有些片段依稀还有点模糊的印象。胸口有发痒和痛麻感,她缩在被子里悄悄地解开了两颗扣子往领子里探望,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脖颈往下一直到胸口竟然有一行深红色的小小淤痕,像一个个圆形的草莓,种在她*的肌肤上。
这些可疑的印痕让范晓鸥脸色开始不自然地红了起来,她咬着唇思忖了片刻,刚刚发烧过的脑袋经不起太多的思考,又开始疼痛了起来。她只好不再去想,只是靠在床头发怔。
聂梓涵买了粥回来,他离开的时候太匆忙,就穿着白衬衫出去了,连外套都没披。范晓鸥听到他回来的动静也没有睁开眼,但逐渐涨红的脸说明了她全身的不自在。其实彼此心里都亮堂得犹如镜子一般,只是心照不宣。
“喝粥吧?”聂梓涵倒了粥给范晓鸥,范晓鸥见聂梓涵向她倾身,不由微颤了一下然后向后缩了缩。聂梓涵就把粥给她搁在床头的几案上,然后倒了开水,把药放在旁边。他观察了一下,又继续弯*,端起藏在桌子下的脸盆,那里面盛着昨晚范晓鸥换下来的脏衣服。
范晓鸥看到了聂梓涵的动作,连忙从床上坐起身来,发急道:“你,你放下,等我好了…我自己来…”
但聂梓涵没听见一样,端着脸盘再在墙角拿了一包洗衣粉就出去了,出门之前他背对着范晓鸥说:“不想死就快把粥喝了,再把药吃了!”说着便走了出去。
公共水房里,个头高挑帅气逼人的聂梓涵遭到了一堆早起的租客的围观,尤其是那些老少中青年妇女,悄悄地偷眼打量着他,不时窃笑,估计在心里揣测他是哪家新搬来的地下室住户,不仅外表出众,而且还很贤能,竟然帮他老婆洗内衣和内裤。
聂梓涵的脸色也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靠着自己严谨认真的个性,将范晓鸥换下来的睡衣和内裤清洗干净,漂过后再拧干。然后才慢吞吞地端回房屋去,留*后一堆窥探的眼睛。
聂梓涵进屋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粥和药都没动,他微微蹙眉,说:“怎么不吃啊?还想继续烧着么?”范晓鸥一声不吭,脸上的*还在,微微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赶紧吃药了再睡,”聂梓涵才不会被她蒙混过去,说:“昨晚你烧到39度2呢,你说你的脑袋这么二,为什么连发烧的体温都带了2字呢?”
范晓鸥果然没睡着,听见聂梓涵的调侃,她猛地睁开眼,朝着聂梓涵反击道:“你才二呢!你才再发高烧呢!”还未说完的话在看清他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便哑了。
她的那条棉质小内裤正在聂梓涵的大手中握着,被拧成了麻花条状,在欢快地滤着水呢!
“有力气骂人那就是没事了?”聂梓涵倒是不介意被范晓鸥骂,见她精神抖擞地反击他,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他站在门边,把范晓鸥的内衣和内裤用夹子挂好。地下室里找不到晾晒的地方,大家在冬天里都是把衣服挂在门后边。
他一通忙碌,没留意范晓鸥的脸红得像红布一般,她实在是没脸见人了,竟然让一个大男人替她洗内衣和内裤,范晓鸥觉得身上好像有火,羞囧得连后背都火辣辣的。好像再次高烧到39度2。
聂梓涵说得没错,丫的,她真是太“二”了!
76、失控1
范晓鸥在家里死赖了两天后才敢鼓足勇气去上班。公司里很多同事都对她的病情表示了深切关注和殷勤慰问,她却抖抖索索畏畏缩缩地不敢直面惨淡的前台人生,她害怕见人,尤其是怕见到某个人。
想起那个人为她所做的事情她的脸就要烧滚一般红热,她在心里祈祷一天下来能少见他几次。可是最近公司的业务繁忙,她总是能见到聂梓涵忙碌的身影在公司内外进进出出,两人避免不了要打照面,还是正脸的。
虽然面上若无其事,但范晓鸥每次见到聂梓涵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佯装手头在忙碌,等他走过去了才舒口气。她快要被矛盾和挣扎折磨得发疯,她凄惨地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逃开聂梓涵对她那种无形的存在威胁和影响力了。
但是低着头装无事并不代表着就没事了。百忙中的聂梓涵还是抽空给她打了内线电话,让她下班后去他办公室一趟。范晓鸥放下电话,心虚得砰砰直跳,他…找她做什么?还要在下班之后?可随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儿神经过敏,也许他找她有正事要谈。可是会谈什么呢?哎呀,她都觉得自己真是方寸大乱。镇定,镇定,不管怎样,前提条件都是不能与已婚男人再度纠缠不清,这是她的底线,虽然每次她想起这个就心如刀绞。
总算难耐地捱到了下班,等众人都离开了,范晓鸥才鼓足勇气进了聂梓涵的办公室,他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但范晓鸥还是站在门边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才紫涨着脸皮问道:“聂总…您找我?”
聂梓涵从一堆的文件中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眸在范晓鸥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也有点游移不定,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招手让她过去。“把门关上,”他交代她。
范晓鸥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听从了聂梓涵的话将门关上,然后慢慢地走近。聂梓涵这才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想递给她,说:“这是我替你租的一套住房,在三环边上,离这里上班也近,你这两天收拾一下搬过去住,随便你住到什么时候都成…”
“不用了…”范晓鸥连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我住地下室已经住习惯了…”
“别住那里了,就你一个女孩儿容易出危险,”聂梓涵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范晓鸥的跟前,把钥匙伸出去给她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就载你过去看房子,顺道帮你把东西收拾一下。”他站着的身材很高,更形成了俯瞰范晓鸥的压迫感。
“不…”范晓鸥还是往后退,坚决不收他的恩惠,“真的不用了,我住得好好的,不想搬,而且过些时候…”她的声音有些低了下去:“过些时候我就准备回去了…”
“你要回哪里去?回老家吗?”聂梓涵挑起了眉头有些意外地看着范晓鸥,心口好像被什么细微地牵扯了一下。
“嗯…”范晓鸥在心里不易察觉地叹口气,才回答聂梓涵:“我打算多学点东西攒点钱,然后就回去陪我爷爷和姑姑,回家也开个小店什么的…”她牵起嘴角勉强笑笑。
聂梓涵沉默了良久,手上的钥匙还伸在那里,一个不去接,一个也不收回,半晌之后,才听见聂梓涵的声音响起:“也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他停顿了一下,说:“你听我的话先搬到套房里住,我就送你一套礼物…包管你爷爷会喜欢…”
“什么礼物?”范晓鸥向来就不是个贪图东西的人,但听说是爷爷会喜欢的礼物,她不由起了好奇之心。
聂梓涵交换似的把套房的钥匙递给她,说:“那你先拿着钥匙…”范晓鸥咬着唇,想了想才红着脸接过了钥匙。
聂梓涵返身走回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精致的集邮册来,封面是黑底烫金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他拿着集邮册重新走到范晓鸥的面前递给她,说:“听你说你爷爷是个喜欢集邮的人,那么这件礼物他会喜欢。这些日子看你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我不希望你过得一直这么不开心,小姑娘应该喜庆点儿。正好最近有参加拍卖会,寻不到那套军邮,所以我拍下了这版1980年的庚申猴票,你带回去给你爷爷,他应该会喜欢的…”
他尽力了,实在是无法搜寻到那套蓝军邮的下落,这么多年了,那套邮票就像从世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听到任何有关神秘电话竞拍人的消息,哪怕现在他想出更高的价格给拍回来也没有机会了。所以他才出此下策拍了这套80年的猴票回来,希望能弥补一点他曾犯下的过错。
范晓鸥伸出手接过了集邮册,小心翼翼地翻开,顿时整版全品相的猴票齐刷刷地映入了她的眼帘,满目都是崭新的红色猴票,品相超完美的。范晓鸥虽然对集邮还不算太了解,但到北京这么久,为了寻找到那套蓝军邮,她也恶补了不少集邮知识。
目前这套1980年版金猴的单枚市场售价已经达到一万多元钱了,而这一整版的全品相邮票下来,没有一百多万恐怕是不行,都可以买上一套房子了!范晓鸥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贵重的礼物,忙不迭地要递还给聂梓涵。
“太贵重了…我,我不能要…”虽然这邮票很好很贵重,但该拿不该拿的东西范晓鸥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你…你不用对我…这么好…”范晓鸥低垂着脑袋,声音有些发堵。
“我只是顺手而已,”聂梓涵没有去接,而是放缓了声音,铁硬的表情也有些柔和,“你乖一点,拿着,然后好好上班,把过去的事都忘了,成不?”
“不!我放不下!”范晓鸥抬起眼看着聂梓涵,眼眶里有着晶莹的泪花,她的眼睛很亮,里面充满了激动与愤懑,“我为什么要拿你的邮票?有些人欠着我的邮票却可以心安理得,我凭什么让他好过?!”
“你…”聂梓涵被范晓鸥清亮而锐利的目光盯得心底里有些发虚,他甚至有点嗫嚅地说:“谁欠你了?你…发现了什么?”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找到了当年骗我邮票的人,而且这个人和你有关系!”范晓鸥盯着聂梓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