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我草,你谁啊?

太阳:我/日啊。

草:我草,你到底是谁呀?

太阳:我/日啊,你草吧,草。

草:你到底是谁呀,我草。

太阳:我/日啊。

草:我草。

这时,太阳妈妈接过电话:我/日他/妈呀,你是草吧,草,你妈呢?”…

每次谁用一口京片子说到这个段子,便会引来众女们哄堂大笑。其中范晓鸥笑得最响,直笑到眼泪流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太粗俗了,但就是乐此不疲。

用毛毛的话说,这些年轻的女人们都有一种稍纵即逝的苍老天真,像被扔在深深海底封在瓶子中的灵魂,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于是心灵便陷入了困境。

毛毛具有诗人的天性,说的话有时候谁也听不懂,但范晓鸥还是和她很要好,没有了爱情的日子再没了友情,那该怎么活。不过她到底颓废得连毛毛都看不下去了,毛毛说:“范晓鸥,你要么赶紧休整一段时间,要么就再找个男朋友,否则你会疯掉的。”

范晓鸥伏在寝室的桌子上,慢腾腾地抬起头来,颓废的模样却不能掩盖她天生的妩媚,她懒洋洋地说:“得了毛毛,别劝我,谈什么也别谈恋爱,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想找。”

其实学校里倒是有几个还算出色的男生总喜欢围着范晓鸥转,但她一个也看不顺眼:谁谁倒是高大英俊,无奈成绩三流;谁谁功课不错,口才也甚佳,但外表实在普通;谁谁功课相貌都好,气质却似个莽夫…

范晓鸥平时也很少和男同学说话,在她眼里,他们都幼稚肤浅,一在人前就来不及地想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太着痕迹,失之稳重。

毛毛说:“得了吧,范晓鸥,你根本就是心里还有聂梓涵,所以无论是谁追求你,你第一个就要把人和聂梓涵相比,你想啊,有可比性么?聂梓涵实在是太优秀了呀,谁能比得上他?我可告诉你啊,如果你不够强,就不要试图去征服比你强的人,结果只是徒添伤心而已。”

也许毛毛说得太深刻了,范晓鸥大致稍稍收敛了嬉皮笑脸,依旧游戏人间的态度,可是消极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种惯性,对于每件事,她好像都提不起兴致来。

这段时间范晓鸥没有主动打电话给聂梓涵,聂梓涵在打过几次电话都没有人肯接之后,也没有和她联络,不过她每学期的学费他都定期给她打进学费专用账户里。范晓鸥本想让聂梓涵停止施舍给她,但后来想想,她现在没有能力赚到高昂的学费,这笔钱以后等她毕业后她总是要还给他的,就暂时先欠他一个人情好了。

话虽如此,这件事对与范晓鸥来说,也是增加她烦恼的一个重要因素。她讨厌聂梓涵,怨恨聂梓涵,却总也逃脱不了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施舍,他这样又何必呢,而她又何苦呢。

春天的脚步很是匆忙,转眼又是一年夏来到。这天周末,宿舍的女生照例去逛街,毛毛也谈起了恋爱,只剩下范晓鸥留守。电话响了,埋头听音乐的范晓鸥半天才听到电话铃声响,她不情不愿地放下耳机,不在意地接起来一听,里面传出的竟是她所熟悉的男子声音:“晓鸥…”

范晓鸥下意识地便要撂下电话,但手比脑子的反应更慢一步,依旧舍不得放开。

停顿了很久,她才不甘愿地“嗯”了一声,聂梓涵在电话那头缓缓地说:“都这么长时间了才肯接我电话了?消气了么?”

范晓鸥的眼眸里突然涌上了委屈的泪水,她咬着唇不肯出声,聂梓涵叹了口气,说:“晓鸥,你太激动了,有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范晓鸥还是不吭声,聂梓涵见范晓鸥不作回应,知晓她还在生他的气,于是就放柔了声音说:“下来吧,好吗?我就在你宿舍楼下…下来吧,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他的声音很温柔,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范晓鸥拿着挂断的电话在心里挣扎了很久,终于还是慢腾腾地下了楼。聂梓涵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等她,很久不见,聂梓涵倒没什么变,就是可能太忙了,所以有些消瘦。

聂梓涵看到范晓鸥,朝她招手,范晓鸥还是慢吞吞地走上前去,看到聂梓涵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大盒子要递给她,说:“送你的。”

范晓鸥没有去接,聂梓涵讨软地拉过她的手,将礼物盒子放在她的手上,说:“你拿着吧,我很快要出差了,所以过来和你说一声。这次可能去的时间比较久一点。”

范晓鸥抱着聂梓涵强行塞给她的礼盒,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聂梓涵是来和她道歉的,没想到他一来就又要走。

“和那个…丁娜什么的一起去么?”范晓鸥在心里迟疑了半天,才出声问着聂梓涵。

她本是带有敌意地随便问问,谁知道聂梓涵的神色有些尴尬,他对她说:“丁娜是跟我去,不过一起去的还有以前一起玩的发小,这次是一群朋友结伴去考察项目想投资…”

“够了!”范晓鸥的脸色铁青,她不想听聂梓涵再说了,真想把手中的礼物扔回去给聂梓涵,一听说丁娜和他在一起,她心里就不舒服,不管是两个人还是一群人,反正他们就是勾搭在一起了。

年轻气盛的她人要极力忍着气,才没有当场把礼物扔到聂梓涵那张英俊的脸上。

聂梓涵看了看手表,说:“我先走了,等我回来再给你带礼物。再见。”说着朝他的车匆匆走去,他要赶时间去机场。

范晓鸥连再见都不和聂梓涵说,只是冷着脸看着他远去。

回到了宿舍,范晓鸥连礼物的盒子都懒得拆开,还是毛毛约会回来,看到这么精致的礼物盒子,兴奋地替范晓鸥拆开来,才发觉原来是一件漂亮的连衣长裙,做工很是精美,淑女款式,还有细致的蕾丝花边。毛毛拿着连衣裙想往范晓鸥的身上比划,但却范晓鸥一把推开。

“别往我身上比,”因为一种绝望的愤怒和嫉妒,范晓鸥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变得尖酸而刻薄:“不知道是不是别的女人不要的,他才给我!”

第五十六章 爱是一场缠绵的毒(1)

“不会啊,”毛毛看了看裙子上的标牌,先是被上面的价格吓了一跳,不过她知道那是专做少女服饰的知名品牌,价格非常昂贵,便对范晓鸥说:“你看这个板型和款式,也只有你才能穿得下,这应该是他专门为你定做的。”

范晓鸥冷冷地一笑,并不把那件价值不菲的裙子看在眼里。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失落的爱情更加珍贵的东西了,裙子和金钱算什么?不是年少轻狂才如此清高,假如某天她成熟长大了,对待感情她依旧不会把钱和地位什么的东西放在首位。换句话说,哪怕现在聂梓涵一文不名了,她也会爱他的。只是她这份心思,他不懂,或者说从来不屑懂。

既然如此,给她丰厚的物质又能怎样呢?一条裙子就能代表被背叛的歉意么?就能抚平她心头的创伤么?范晓鸥觉得聂梓涵未必太看轻了他在她心中的分量,也看高了她对金钱和礼物的需求。

不过既然他替她买了裙子,那她就穿上吧,不过不会穿给聂梓涵看。聂梓涵可以带着丁娜去旅行,那么她也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本来么,就没有誓言和契约,谁又是谁的谁?

这晚,穿着新裙子的范晓鸥参加了学校的舞会,光彩照人又优雅的她成了所有男同学的眼中的焦点,整场舞会下来她没有闲着过,一旁还有无数的人在等着排队邀请她跳舞。学院的这一场舞让成教部市场营销专业的范晓鸥成了全校有名的风云美女,甚至有人暗自将她评定为心目中的校花。

505宿舍的姐妹们也跟着沾了光,男生们追求范晓鸥所送的礼物几乎可以开小卖铺了,她们每天都有新鲜的水果和巧克力吃,幸福的生活快乐得像猪一样。

夜晚的时候,经常有男生邀请范晓鸥跳舞泡夜店。范晓鸥只要有空通常都是来者不拒,邀请了就去,不过她有个条件,要带着全体宿舍的姐妹们一起去。

一时间,范晓鸥的风头无两,名气也传了出去,不知道怎地竟也传到了聂梓涵的耳朵里。聂梓涵出差刚回来,他向来在京城的人际关系网庞大,初始听到范晓鸥的名字还以为听错,但听了一些好色客户眉飞色舞地说人大有个校花怎么骚,怎么媚,怎么玩得起,他便留上了心。

待得将项目的事情处理完毕,他马上驱车到了人大。天色已晚,他以为范晓鸥应该在学校里上晚自习,但她的同学却告诉他,范晓鸥出去玩了。现在证实传闻是真的,聂梓涵眉头一皱,看了看手表,决定等范晓鸥回来。

这一等,几乎就是等了一晚上。半夜两点的时候,范晓鸥带着一众姐妹和男哥们这才意犹未尽地从夜店杀出,浩浩荡荡地直奔学校。进了宿舍区,宿舍楼的大门早就上了锁。这可难不倒身经百战的他们,各个姐妹和哥们身手敏捷地就爬上了宿舍楼的铁门,然后轻巧地跳下,准备各自回屋。

聂梓涵站在树荫的阴影处,看着走在最后的一身惹火装束的范晓鸥,她原来清汤挂面的长发稍稍卷了卷,衬托得那张本来就姣好的脸庞分外娇/艳,因为是夏天,她穿着一身很显婀娜身段的裙子,裸/露出来的胳膊和腿部肌肤白皙细腻,好像在路灯下都能闪光。

尤其是那两条穿了超短裙的长腿,笔直修长,很是诱惑男人的眼球。

若不是那熟悉的天真而懵懂的表情,聂梓涵乍看之下也差点认不出那个纤细手指中还夹着一根香烟的叛逆朋克少女就是不久前还很害羞内向的范晓鸥。

他看着范晓鸥,剑眉紧锁,没有出声,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范晓鸥拒绝了男生要扶她爬铁门的殷勤,她醉眼朦胧地先掂量了一下铁门的高度,然后在男生小声的兴奋口哨声中,先抬起腿将脚底翻过来,白皙的长腿晃得人眼晕,她熟练地将手中的烟蒂在鞋底上掐灭,然后摇摇晃晃地准备开始攀爬铁门。

范晓鸥早就习惯了半夜爬铁门,这点高度对她来说根本是个小Case。但今晚攀爬好像比以往费力,她爬了半天身体却丝毫没动过。晚上喝了酒的她有些纳闷,向下一看,差点尖叫出声,在铁门的底下,有一双男人有力的手紧紧拖住了她的腿,不让她再往上爬。

“喂,混蛋,你放手!”气恼被人占便宜的范晓鸥开始踢那男人的手,但那男人的力气很大,很快就将喝多酒、醉醺醺的她一下子拖回了地面上。

恼羞成怒的范晓鸥抬起腿,不客气地想踹那男人,却被那男人厉声爆喝制止住了:“范晓鸥,你玩够了没有?”

是聂梓涵的声音!范晓鸥一个激灵,酒也吓醒了不少,她连忙站稳脚步,睁大眼眸看着面前的人,果然就是失踪了大半个月的聂梓涵。

“你…你怎么在这里?”范晓鸥摇摇晃晃地看着聂梓涵,聂梓涵青着脸,不理会她的问话,伸出手揽着她的肩头就要把她带走,但聂梓涵目中无人的行为却惹怒了已经翻进铁门内的男同学们,有人想爬出铁门保护范晓鸥。

聂梓涵觉察到那些男生动静,猛地抬起眼来,冷声喝道:“都给我回宿舍去!没你们什么事!”他的眼神凌厉,身形高大,全身散发出狠冽的冷意,让那些男同学微微有些胆寒,一时间谁也不敢动。

对峙迟疑了半晌,总算有这边女生宿舍的女生叫道:“他是范晓鸥的男朋友,大家都先闪吧——”

“啊——”男生们齐齐发出了失望的起哄声,但立马窃喜有了下台阶的宝贵机会,立刻集体作鸟兽散,很快铁门内都没人了,只剩下范晓鸥和紧紧箍住她的聂梓涵。

“聂,聂梓涵不是…不是我…男朋友…”范晓鸥晕乎乎地矢口否认,“他是坏人…花心萝卜…骗人…”

第五十七章 爱是一场缠绵的毒(2)

聂梓涵冷着一张脸,看着范晓鸥在昏昏沉沉说醉话。他看到她身上别致的连衣裙很眼熟,看清了那条裙子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认得这条裙子,裙子是他特意请品牌店里的人给做的,少女时期的女孩儿都爱打扮,他知道范晓鸥没多少钱买新衣服,想着她可能会需要到,比如说参加学校的正式活动或者舞会,所以才会送衣服给她。

可是现在那条昂贵的华丽裙子,竟被范晓鸥剪掉了蕾丝长下摆,因此她这条裙子的长度仅仅只能包住她娇俏的臀/部,将两条修长的大腿显露无遗,往下穿的是一双系带子的凉鞋,带子交叉绑到了白皙的小腿肚上,更是性感魅惑。

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和烟味,聂梓涵冷着脸问她说:“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喝酒了?”

“你、管、不、着!去管你的…丁娜好了,我…不用你管!”范晓鸥酒壮人胆,还在嘴硬。

“去它的丁娜,我们就事论事行吗?别扯到别人!你说我管不着你,那今天我倒要好好管教你!学校登记档案你的监护人那一栏写的名儿还是我呐!走,你赶紧跟我走!”聂梓涵忍着气,将不停挣扎的范晓鸥捉住,一路将她拽到了他的车前。

他想将范晓鸥塞进车子里,但范晓鸥抓住了车门,死也不肯跟他走。

“范晓鸥!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聂梓涵耐性几乎耗光,低声喝道。

“我…说过了,你管…管不着!”范晓鸥像只发怒的小野猫一样挣开了聂梓涵的桎梏,离开了车门,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便要朝宿舍楼走去,聂梓涵伸出手,再次将她拽回来。

“范晓鸥,你怎么堕落成这样了?”聂梓涵头一次感觉到这么痛心,他咬着牙看着范晓鸥,说:“我送你到这里来上学,是想让你好好成才,不是想让你变成荡/妇的!”

“荡/妇?!”这两个字刺痛了范晓鸥的心,她一下子甩过头,乱发披在脸上,显得异常愤怒和狂野,她先是狠狠瞪着聂梓涵,而后却又呵呵笑了起来。她用纤细的手指点着聂梓涵,摇摇晃晃地,一字字地说:“你…说…对了,我…TMD的,就是…要变成荡/妇!我就是要失…身!你能拿,拿我怎么样?”

说着,她的声音哽咽了:“你不要我…我找别人去…”范晓鸥被酒精燃烧着,沸腾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涌流淌,全身心闪的都是疯狂的念头。

聂梓涵见范晓鸥摇摇晃晃地还要跑走,他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终于再也忍不住吼道:“你丫的,真要找男人去么?”

“你丫的…我今天就要…失身,就…要变成荡/妇,你管得着吗!”范晓鸥才不怕他,冲聂梓涵也大声吼道。

“你敢找别的男人试试看!你看我到底管不管得着!”聂梓涵是真的发怒了,他的俊秀的眼眸里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眼睛渐渐泛起了寒光。

聂梓涵全身的冷意让范晓鸥昏昏的脑袋也感觉到了有点冷,她忍住胆怯,不怕死地挑战他的极限,说:“放…开手,别耽误…我去找男人!今晚我就…献身去,就当别人床上的荡…”范晓鸥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她“啊”地一声惊叫:“你,你干嘛?”

聂梓涵再无耐性,弯下/身,一下子就把范晓鸥扛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他的车前,然后将活蹦乱跳的范晓鸥一把塞进了车内,范晓鸥想跳出车厢,却被聂梓涵堵住。

他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说:“既然你今晚这么迫切想找男人,我来奉陪!”说着“砰”地锁上了车门,然后快速回到了驾驶座,将车子火速开走。

“聂梓涵…你…你这个疯子,快放我下车!”眼看着车子开出了校园,范晓鸥挣扎着从座位上起身,酒也彻底清醒了,她尖叫着不住用力拍打着车门:“我,我不跟你走,就算失身我也找别人,不要和你上床!”

“你今天必须要和我上床,我配不上你么?你放心好了,我在床上肯定让你满意!”聂梓涵被范晓鸥一闹,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他边勉强专注开车,一边伸出手将范晓鸥从车窗处拉下,吼道:“坐好!否则我立刻在车上强/奸你!”

此话一出,顿时车里一片静默。范晓鸥吃惊地瞪着眼看着聂梓涵,聂梓涵立刻觉察出了自己的不冷静和幼稚。聂梓涵想了想,继续开了口:“…对不起,我昏了头乱说话…你别闹了,好么,晓鸥?”

范晓鸥转过头去,一声不吭。聂梓涵边开着车,边看着范晓鸥,看到她这副发了狂的模样,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隐约的心疼。他放柔了声音说:“我们都有点冲/动了,晓鸥,我们冷静一些…”

“我们去哪里开房?去哪过夜?”范晓鸥却蓦地转回头,一双依稀还噙着泪花的眼睛注视着聂梓涵:“我不要跟你回家,说好了,我不睡你那张床!”

他那张床不知道多少女人睡过了,邀请她上床她还嫌脏呢!

聂梓涵一怔,被范晓鸥的坚决和疯狂吓到,他盯着范晓鸥,却突然看见一滴眼泪从她那张美丽得让人心折的脸上滑下,他的心一软,想要劝阻宽慰她的话到了嘴边,却完全忘记该怎么说了。

他也昏了头,迟疑着问她:“那…你…你想去哪里上床?”

“我要去酒店,要去情趣酒店!而且你——”范晓鸥凝视着车窗外寂静的夜晚,潮湿的雨夜她的心也是潮湿的,她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坚决地说:“你还不能戴套套!”

因为宿舍的姐妹们说过了,想要心爱的男人永远记得你,永远记得你的销魂滋味,那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就不要戴套。

理由是:下雨天穿着雨靴挠脚心痒痒,你会舒服么?

第三卷 让她在骚动中抽点疯

第五十八章 一床难求(1)

令人血脉贲张的红色圆形床,迷离摇曳的灯光,朦胧的珠帘屏风,心形的浴缸,漂浮着的玫瑰花瓣以及暧昧的蓝调音乐,让这家新开张的情趣酒店贵宾个性房更加充满神秘和暧昧。聂梓涵泡在盛满热水的心形浴缸里,仰靠在浴缸的一头,水很热雾气腾腾的,他眯缝起眼睛,透过一览无余的玻璃望向里间。这种情趣客房的卫生间和卧室是没有遮蔽的,从外面就可以看到浴室里的一切,同样的,从浴室里也能将卧室内看得一清二楚。

聂梓涵不知道今晚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也跟着范晓鸥发了疯,真的带着她没有回家,而是来了这家据说是亚洲乃至全世界最齐全最尖端的情趣酒店。至于为什么会跟着发疯,这个问题很复杂,他回答不上来,也聪明地避而不答。

这酒店很是红火,经常爆满而一床难求,看来这个世界饥渴的男女数量不在少数。

范晓鸥这一路上却没有再发酒疯,而是乖乖地跟在聂梓涵的身后,看着他、等着他登记开房。这一刻又她从刁钻的野蛮女友暂时还原成了像样的淑女,总算让聂梓涵省心不少。

聂梓涵一般很少和女人在外头胡混,尤其是在这种*意味比较浓厚的情趣酒店,平时的他算是很自律的。不过在登记开房的时候,少年时期的那种原始*好像又一次在他的身体中苏醒了,那是一种从膨胀的身体中产生的**、活力和*。

其实他向来不是个会胡思乱想的男人,自从记事开始,在严苛的军事家教培养下,造就了他这颗过于理智、冷静甚至无情的脑袋,少年时期那种懵懂又*的急切和不成熟早就离他远去。但这一刻,*和渴望却在这带了挑逗意味的情趣酒店里,以及范晓鸥期待的目光中竟逐渐复苏了。

由于怕被人认出来,聂梓涵快速地办好入店手续,然后在服务员暧昧的眼神中拉着范晓鸥回房间。匆忙中进了房间,两人并没有如原先想象的那般,迫不及待地*主题,主要还是因为彼此都放不开。

范晓鸥的酒意早在路上就醒了大半,失去了酒精的原动力,和聂梓涵逐渐膨胀的**不同,她骨子里的保守拘谨的感觉反而开始一点点反噬着酒后的叛逆和放肆。为了不让自己那点可怜的勇气化为烟火熄灭,范晓鸥借着残余的酒意大胆地先抱住了聂梓涵的腰,她有点眩晕,便将发烫的脸庞埋进他散着热气的结实胸膛里。

感觉得出来范晓鸥在颤抖,聂梓涵微微一怔,随之反手抱住了范晓鸥,他的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嗅闻着从她发丝传来的清香,他的体温急剧升高,呼吸也急促起来。

两人就站在红色的圆形大床边,只要抱在一起倒在床上,旖旎的夜晚就这样宣告开始了。但是好像就是缺少那么点源动力,聂梓涵觉得自己心事重重。他身体的原始本能是激动的,但是在内心深处,那种成熟男人可笑的责任感还是不适时宜地漂浮在他脑海,让他无法放开。

他搂抱住范晓鸥,在她耳边低声地说:“要不…我们…先去洗澡吧?”借着洗澡冷静一下也好,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这不是不要她,而是能不能要、该不该要的问题。

浑然不知道聂梓涵心思的范晓鸥没有反对意见,她抬起头看着聂梓涵说:“那…你…你先去洗吧?”她的脸红扑扑的,在柔光下很是娇羞可爱,看得聂梓涵心好像被什么牵动了一下,有点酥麻。其实在此刻,不仅是范晓鸥,就连聂梓涵自己都有点紧张和局促了,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身经百战、经验老到的。

聂梓涵进了浴室才注意到原来这浴室是透明的,心下这才明白为什么范晓鸥会让他先洗澡,但是人都已经进来了,也只能硬着头脱衣服。他往浴缸里放满了热水,然后背对着外面屋内人的视线,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他**健美的身材犹如一只优雅的猎豹,处处显示着张力。他抬腿跨进了浴缸,然后慢慢躺下,让热水徐徐没过他的脖颈,方才惬意地长长舒了口气。

他不知道范晓鸥有没有偷看他,他只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勇气去回望一个女人,即使她的床第经验远比他少,而今晚的他,竟成了一个纯情少年。

但是因为浴室正对着那张大圆床,即使有些紧张,但该看的还是要看的。聂梓涵隔着透明的玻璃隔断,还是看到了穿着遮掩不住屁股的短裙的范晓鸥在房间里走动,可能酒劲还没过,她走路的姿态还是软绵绵懒洋洋的,纤细的腰肢犹如小蛇一般扭动,却分外撩人。

外面是夏天的*夜晚,房间里面的空调却开得很足。范晓鸥脱掉了凉鞋,光在脚在厚厚的毛绒地毯上行走,白皙的脚在地毯中若隐若现,就像只悄无声息的猫一样,却牵动着聂梓涵所有的视线。

她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仔细在查看着情趣酒店的每一件情趣用具。这个酒店的房间四壁是全镜面的,让人充满幻想,屋子中央有一张红色的圆形大床,上面有各种按钮,按动开关,红床可上下左右振动,其幅度可任意调节。

他看到范晓鸥像甩一块抹布一般将她自己抛进了大床里,然后爬在床头用手指按动了各种按钮,见床开始左右乱摆起来的时候,她稀奇地吃吃笑起来。

聂梓涵在浴室里也不由摇摇头,发了酒疯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样,也许是酒把范晓鸥骨子里的胆量和放肆都勾了出来,此刻的她非常大胆,非常勾人,奇特的是他的内心竟然有一丝欣喜,这样的她更让他喜欢。看来,男人真的是*,可是他无法控制这种**的感觉在他心中蔓延。

他看着她在玩过了“完美吊杠”、“逍遥秋千”之后,又坐上了那个所谓的“欢乐椅”,这欢乐椅其实就是仿制春宫图里的“XXOO”*的椅子,外形和普通椅子没什么两样,只是椅子的两边扶手特别长。范晓鸥对此还比较好奇,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椅子的用处。

她的*坐在皮质的椅凳上,然后不停变换姿势,看来她不知道怎么用那椅子。

接着他看到她找到了一本酒店提供的杂志,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当她开始翻页的时候,封皮上的大字让视力良好的聂梓涵看清了上面的字,他差点一口血没忍住喷出来,这什么酒店啊,竟然还提供“情趣房使用精彩指南”!

最后,无师自通的范晓鸥终于找到了椅子的使用诀窍。

于是,聂梓涵看到范晓鸥妖娆地半躺着,然后把笔直修长的双腿分开来,分别搁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接着,他就看到了她短得盖不住任何春光的裙子被大腿的力量牵扯往两边分开,朝着他露出了她粉红色的小内裤。

第五十九章 一床难求(2)

她是故意这么**裸地勾引他么?嫌他的定力太强么?!聂梓涵呻/吟一声,发热的脑海里再也无法思考,唉,就让那些要不要她、该不该要她的狗屁烦恼问题都一边去吧!

隐忍已久的理智和控制力犹如洪水溃坝,浴缸里温热的水几乎被他滚烫的体温所沸腾,他急促而猛烈的原始**来势汹汹,叫嚣狂嘶,犹如巨浪拍岸而来,挡也挡不住。

无法压抑住炽热**的聂梓涵从浴缸中起身,然后随手拽过浴巾包裹住*,然后随意擦擦湿漉漉的头发,迈着两条长腿出了浴室,朝着那欢乐椅上的范晓鸥走去。范晓鸥依旧在那玩着那个“欢乐椅”,看来她很欢乐,连聂梓涵无声而危险地向她逼近她也浑然不觉。

直到她的面前被一块庞大的阴影所笼罩住,范晓鸥才停下了对“欢乐椅”的折腾,睁着懵懂的眼眸看着聂梓涵。这种半睁半闭眼眸的姿态更增加了她的性感指数,看得聂梓涵觉得血液在全身沸腾奔流,直想找一个突破口倾泻。

范晓鸥仰着头看着聂梓涵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他低着头,头发遮住了眼睛,但发下那双暗黑的眼眸却紧攫住她的视线。他的眼神好像是有魔力的漩涡,带着能融化钢铁的热量,摄取了她的魂魄,让她不由自主地腿软。

他站在她分开的双腿中间,朝她弯*来,古铜色健壮胸膛上的水珠滚落,滴在范晓鸥的胸前和脖颈上,好像下了热雨,滴滴都散发出烫人的温度。他现在的这副样子,好像是只黑豹,在缓慢地俯瞰他的猎物。

她的神智还不是很明晰,依旧有着醉酒后的热烈与大胆,可是聂梓涵火热的视线还是让她有些发慌,她想逃开他专注的凝视,可他像是一个发光体,让她无法不去正视他。越看越觉得他就像块磁石一般,当看到他*的结实胸肌时,她顿时呼吸急促、满身发烫,身不由己地开始颤栗起来,腿也软得挂不住“欢乐椅”的两只扶手,不住往下滑。

范晓鸥连忙要坐直起身子,想把不安分的腿从扶手的两侧放下,到现在她才有些回神自己摆的姿势有些过于放荡,可是所有的裙底春光早就*在聂梓涵的视野之中,还未等她收回双腿,聂梓涵上前一步,更紧地贴近了她的大腿内侧,将她放下双腿的企图给打消。他现在的姿势等于是将她堵在了这危机四伏的“欢乐椅”上。

范晓鸥即使是酒醉了也掩饰不了脸上的*,聂梓涵身体的热度透过浴巾传递到她的大腿内侧,她的双腿被迫分开在他身侧挂在椅子的扶手上,虽然他什么也没做,可是她觉得自己无比的脆弱,他是那般强悍,而她却软得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

他离得她很近,近得让她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紧张的呼吸和心跳,她听见他轻轻叹息一声,然后朝着她压了过来,她一动都不敢动,他温热的鼻息就在她的脸侧,她甚至以为他要吻她了,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了红唇,等待他的倾覆。

但他倒也不鲁莽,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发狂一样将她摁在椅子上,只是用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在她滑嫩如凝脂般的手臂上*,他的手指仿佛带了电一般,电得她心慌意乱。她受不了这种让她敏感得鸡皮疙瘩顿起的爱抚,想起身,冷不防他的一只大掌移贴在她光滑修长的大腿肌肤上,顿时她像触到电般满身颤悸。

他的手掌顺着她双腿两侧的肌肤向下滑动,直到他抓住她的脚脖子处才停下。他握住她脚踝的力道拿捏得恰如其分,似温柔,又似储藏了惊人的魔力,然后缓缓地将她拉近,一步一步紧逼近她,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口干舌燥。

“你…”她无力地被他拉近,然后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和他滚烫的身体紧紧相贴,他的热度和强悍让她脸红。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她在这种暧昧而亲密的姿势下几乎不能呼吸,她有些后悔来到这情趣酒店了。她实在太稚嫩,亲密的游戏还没开始,她就已经被他的气场所压倒,失去了自主权,此刻她精致的脚踝在他的大手中不停颤抖着,抖得几乎连椅子也跟着震动了。

范晓鸥的惊慌和颤栗让聂梓涵突然觉得有些失笑,薄唇反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他贴着她的红唇低哑地说:“你不会是怕羞吧?不是你要我来这里的吗?”

“谁…谁说我害羞了?我,我才不怕呢…”范晓鸥依旧在嘴硬,太过慌张了,以至于没发觉到她全身都正在颤栗。

两人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从四面八方的角度看,都好像春宫图里最完美的结合,将“欢乐椅”的所有妙用都阐释得淋漓尽致,酒店的“精彩指南”甚至可以请他们两人当示范代言人。可其实,两人身上最关键的衣服都没有褪掉,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已经足够**了。

聂梓涵满身开始是忍耐的汗水,不知道是自己的定力不够还是范晓鸥太像妖精了,他几乎完全失控了。为了男性的自尊,他尽量不动声色,但涨红了的俊颜还有紧绷的身体都泄露了他急不可耐的**。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渴望一个女人的身体,几乎就像沙漠里远途的旅人看到了清泉碧水,不管是不是海市蜃楼也必须要一头扎进去一样,他缓缓地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了范晓鸥的身上,坚定而缓慢地将她压躺倒在欢乐椅上,他的动作犹如内敛而凶猛的猎豹压倒了一只美丽而任性的麋鹿,接下来便是吞噬美味可口的猎物了。

范晓鸥的身体太过柔软,软得他犹如匍匐在一堆棉花糖上,浑然找不到北,加上房间内的水晶挂帘碎花墙纸、袅袅蓝调音乐,以及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熏香气息,本该是今晚占据引导地位的聂梓涵,竟然迷失在这妖媚的*气氛里,只想沉迷,不想清醒。

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耳朵里分不清是谁的低喃和呓语,只能听到彼此的*和呻/吟。

迷糊中,范晓鸥听见聂梓涵在低声叫她的名字:“晓鸥…”她迷乱地应他,嘴一张开,他伺机已久的舌头便钻了进来,和她的纠缠不清,一点点地夺走她的氧气,他的吻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和狂野,让她犹如一块生铁,慢慢地被烫人的热焰所融化…

第六十章 灵与肉的碰撞

狭窄的尺寸,奇特的造型,加上重叠着的两个成年人,让这张“欢乐椅”显得异常的拥挤。但正是这种拥挤,让互相紧贴的聂梓涵和范晓鸥更加亲密更加融合,若说什么是生命中的血浓于水,那么此刻在他们心中流淌的正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