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凉介仍然继续说着：“现在上面的人已经差不多讨论出来如何处置这些幸存者了。有益异能者，可以参加城市重建工程，当然是暗地里参加，不会让公众知道的。至于危险异能者，就编制成异能部队。”
林忍冬闻言一震，“就是说，有益的当工具，危险的当武器？”
麻生凉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是的，所以你当这些科学家在研究什么？他们是在研究这些人的异能是怎么来的吗？我看未必吧！否则怎么会让你这个刚接触‘该隐’计划不到两天的人，研究出来成果？那些人，估计都在研究怎么克制这些异能，让工具更顺手，让武器更安全，不会伤到自己。”麻生凉介还有后话没有说出口。实际上，幸存者个个都是被方舟遗弃的人，又怎么肯会乖乖的驱使。所以，研究对付幸存者的克星已经迫在眉睫。
听着翻译器里面，传来的那个冰冷而机械的男声，毫无起伏、毫无感情地说着的这些字眼，林忍冬不禁呆愣起来。
“行了，给你这个不懂世事的人普及完知识了。明天34层所有人清空，只有我们的人上去，快挑人吧。”麻生凉介丝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把林忍冬的脸推往屏幕那边。
林忍冬还没缓过神来，呆看着屏幕上的那些资料，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这些人好不容易在末日之中活下来，难道他们的未来，就是要变成工具和武器活下去吗？
如果MRI可以把这些人的能力消除，其实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人，实际上并不希望自己拥有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异能吧？所以挑谁，都无所谓。
麻生凉介看着林忍冬没有反应，叹了口气道：“唉，服了你了，就这个121号吧，小女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能力还是控制水的，能力不强，没有什么威胁。正好用核磁共振探测下，她的体内是不是全是水。”他自顾自地在屏幕上剩下的三个人中挑了一个，然后双击鼠标把她的资料放大。
人体内含有非常丰富的水，不同的组织，水的含量也各不相同，如果能够探测到这些水的分布信息，就能够绘制出一幅比较完整的人体内部结构图像。核磁共振成像技术就是通过识别水分子中氢原子信号的分布来推测水分子在人体内的分布，进而探测人体内部结构的技术。
林忍冬的脑海里闪过这些定义，但是仍和现实联系不起来。脑子里乱成一团，看着屏幕上那个清灵无害的面孔，林忍冬默默地点了点头，“为了更好的实验对照，最好再加一个人吧。”
麻生凉介满意地笑了笑，心想这人原来这么好说服，白瞎他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呢！
……
于雷站在电梯中央大厅内，等着电梯的到达。
这个电梯中央大厅，足足有二十几架电梯，通往方舟的上上下下。每隔十层就会有一部单独直达的电梯，而一到十层因为是生活区，到这十层的电梯很多，有五六架。类似的电梯中央大厅还有好几个，在方舟上每隔七八百米就有一个。现在于雷所在的中央大厅，靠近海月广场。
于雷站在31层到40层的电梯面前，小心地避开了天花板上的摄像头，掏出袁婕给他的白色船票，学着别人的样子，往电梯按钮的地方刷了下卡。小屏幕上显示了“34”。
像他手里面的这张白色船票，除了生活区外，只能去特定的方舟楼层，所以只能乘坐特定的电梯。
不一会儿，电梯便来了，于雷庆幸只有他一个人做电梯。他站在电梯内，不停地预测着即将遇到的情况。
可是当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之后，于雷却愣住了。
视线所及，一个人都没有。于雷想起韩承云昨晚说34层可能会有事情发生，但是他没想到会是空无一人。这样他连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他又不可能因为这样就打道回府。于雷苦笑了一下，按住电梯门，不让它关上。抬头把对准这里的两架摄像头全部用控物能力转向别处，这才从电梯内走出来。
既然是没有一个人，反而会更容易呢！
于雷小心地控制着摄像头的拍摄方向，然后一路横扫过去，见屋就进，目标是寻找电讯室和医药室。反正也没有人，只需要小心摄像头不要拍到他就可以了。
真的是非常之爽，可惜他一路走过来，全是手术室或者办公室，即便他要搜查的只是一层，也大得非同小可。而且偏偏每个房间的门都没有标明用处，取而代之的都是房间的号码，所以他必须每间都打开门去看。
看来，抓不到人来询问，也是苦恼的一件事。
正当于雷正关上一间看似休息室的房间门，就听见前面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于雷别无他法，只好躲进这间休息室内，没想到房外的脚步声居然偏偏在这间休息室外停了下来。于雷赶紧躲进一个衣柜内，知道可能他是碰到今天在34层发生的重要事件了。
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清空整个34层的人员？
如果是大人物来就医，根本不需要这样。
肯定是不想让一般人知道的事情。
答案呼之欲出。于雷的心跳加速。难道是幸存者的检查？那会不会碰到林半夏？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非常的小，但是于雷心中也难免充满了期待。所以，当屋内的灯被打开，透过衣柜的通风口，看到进到休息室的那几个人的时候，于雷忍不住一阵失望。
进来的有四个人，两男两女。准确来说，是先进来的一男一女手上都带着手铐，而后进来的男女都穿着白大褂。
于雷觉得带着手铐的那两人肯定就是幸存者，所以着意看去。
女的那个留着一头柔顺的长发，直达腰际，像是黑色的绸缎一样，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反而让人把她的五官都忽略了。不过想看清她的正脸也很困难，两边垂直而下的头发把她的脸挡得严严实实。而男的那个正好相反，能有十公分的头发，根根立在头皮上，跟刺猬一样，像擦了发胶。如果不是配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正直脸，还以为是玩朋克的不良少年。
“86号，你随我到衣柜的那边换衣服。”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拉着那个朋克少年，往休息室的衣柜另一边走去。
86号？原来真的是幸存者。于雷眼前一亮，更加专注地向外看去。但是下面发生的事情却让他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121号，把你的衣服换下来，进MRI室要穿检查的专用衣服，而且身上的项链、戒指所有金属物品都要去除。”那名女医生打开121号手上的手铐，然后拿出一套病号服，放在了椅子上。
“都要脱吗？”121号，也就是那个一头长发的女生怯怯地问道。
“是的，除了内裤。”女医师毫无感情地淡淡说道。
于雷忽然屏住了呼吸，并不是因为女医师这句引人遐思的一句话，而是因为那个121号，扭过头，直直地朝他这个方向看来。
第四十九章 121号
因为这一瞥，于雷才看清这个121号的正脸。
这个女生绝对不超过20岁，拥有着一双天真纯洁的眼睛，大大的瞳孔，白嫩的双颊，在两旁自然垂下的黑顺直发衬托下，脸颊就显得越发的小了，眼睛也显得越发的动人。尤其当她勾起嘴角笑起来的时候，腮间那双小酒窝更是动人无比。
但是于雷却没有心情去欣赏美人倾城的一笑，他担心的是，这个女生很明显地发现了他。
他并不知道她为何会发现他，但是他此时看向的是那个女医生揣在兜里的右手，鼓鼓的，肯定是随时准备按通话器。
“怎么了？”女医师有点不耐烦地催促道。
“没什么。”121号转过头甜甜的一笑，然后开始解开衣服的扣子。
于雷本来因为她的回答而松了口气，但是下一刻却因为她的动作而呼吸一下子紧了起来。理智告诉他应该把眼睛闭起来，但是就像是着了魔一般，视线随着她那透明如玉的手指在向下移动着。
一颗、两颗、三颗……
已经隐约可以看到衣服底下那引人遐思的轮廓了，但是在下一秒，衣柜的另一端传来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于雷一凛，从遐思中立刻惊醒，这分明就是人体摔倒在地的声音。
121号脸上露出一个更加甜腻的笑容，那个女医生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便已经摔倒在地，而快得让于雷都没看清到底121号到底是怎么出的手。
“嘿嘿，解决了？”衣柜的另一头探出来一个刺猬脑袋，一双眼睛含笑地朝这边看来。
“86号，你很慢耶！”121号娇声抱怨道，然后把已经解开的扣子一个个又系了回去。
“啧啧，本来想看到美人更衣的画面，没想到还是快了半拍。”刺猬头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把那个男医生拖了出来，“还有，121号，我叫刘宝乾，不叫86号。”
“真是俗气的名字。我也不叫121号，我叫江适水。”江适水一撩长发，不屑地说道。但当她看到刘宝乾拖过来的那个男医生时，不禁皱眉道：“你怎么把人弄死了？我还想控制他，让他代替你去做核磁共振呢！否则虽然这层没人，但是MRI室那些医生在，不把他们干掉，我们就算逃跑了，不一会儿就能全船警报。”
“唉？你也没说啊！我以为你给我使的那个眼神，就是干掉这人的意思呢！”刘宝乾抓了抓脸，“那你那位呢？”
“当然也死了。外面的那些士兵，我也隔着门都把他们弄死了。”江适水淡淡地说道，说得好像踩死几只蚂蚁那样简单。然后，她转过头，朝着于雷藏身的衣柜甜甜一笑道：“不怕，我们还有后备人选。”
于雷当听到他们两人面不改色地讨论杀人的时候，已经豁然变色。
虽然他料到幸存者和方舟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但是也没有想到居然到了如此地步。
在世界末日之中存活下来的每一个生命，不管是怎么活下来的，都是经过了人为或者自然的筛选，都是种子。
没有人有权利再继续滥杀无辜。
所以，他当初在太行山，虽然知道李至会威胁到他们的生命，但是也没有和他拼命。而李至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没有和他们拼得你死我活。
在末日之后，当第一眼看到苍茫的大海和荒芜的土地时，于雷深有感触。所以当时他就在心里下了决定，以后不管如何，绝对要善待自己，善待其他人。毕竟在这个星球上，活着的生命真的太少太少了。
结果，今天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几秒钟内就死了这么多人。而且他还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杀死的。
正当他看着江适水一步步走近他所藏着的衣柜时，于雷已经做好了所有反击的准备，但是在她打开柜门的那一刻，他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就像是突然间抽干了一样，不由自主地向前倒了下去。
江适水当然早就有准备，朝侧方一闪身，就看着于雷直直地摔了下去。
眼看着他就要用脸着地了，后颈的衣领一紧，在毁容之前被拉了起来。
“喂喂，你小心点，别把他也弄死了。”刘宝乾笑嘻嘻地拎着于雷的领子，“对了，江妹妹，你是什么能力啊？这么神奇？”
江适水扫了他一眼，盈盈一笑道：“控水。”
“控水啊！怪不得在海啸中没被淹死，这能力太牛X了。”刘宝乾随手把于雷放倒在地，疑惑地看着他煞白的脸，“那这人为什么会现在变成这样？”
“我的控水能力，也仅限于改变小股水的流动而已。这也是我能在海啸中活下来的原因。反正当时我一睁开眼睛，就发现我浮在水面上。”江适水用手指梳了梳头发，表情恬静又优雅，根本就不像已经谈笑间杀了几个人的样子，“哼，那些科学家，以为我很无害，虽然我的能力不强，但是人体的血液中也是含有水的，只消让血液停止流动或者倒流，就足以让人致命。”
“哦？那他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样？看上去虽然吓人，但是还活着嘛！”
“我只是减慢了他体内血液流动的速度而已，但是我新手一个，不知道多慢才可以。不过他现在应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能连我们说什么都听不见了。”江适水甜甜一笑，又露出来唇边的那对酒窝，迷人得很。
刘宝乾登时就看呆了，期期艾艾地说道：“江妹妹，你说我们在情人节这天相遇，也是有缘，你说……”
江适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你？等逃出去再说！你快换上医生的衣服，然后把他换上MRI的防护服，我们去把操控室里的医生也解决了。操控室是用特殊材料做成了，不把他们引出来，没办法解决他们。”
“是是！”刘宝乾做了个得令的手势，一张脸都放着光。心里喜滋滋地想着，等逃出去再说，那就是有说的余地了？
第五十章 因祸得福
转眼间，刘宝乾就换上了白大褂，献宝地拍了两下给江适水看。
但是江适水却在摇头，连带着那长如绸缎的头发也连连晃动，引人遐思。“你那头发是怎么回事啊？跟刺猬一样，是不是抹了发胶？真是败笔啊！你这样，再加上现在哪里有发胶，怎么把他变成你啊？你那个头发也太明显了。”
刘宝乾摸了摸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是抹发胶了，而是我身体带静电，所以头发都立起来了。不过好解决。”说完他就摸了下铁质的衣柜，把身上的电荷都导了出去。
江适水看着他的头发慢慢地变得正常，讶异地挑了挑眉，然后嫣然浅笑道：“很有趣的能力哦！”
刘宝乾得到了夸奖，更加干劲十足，三下五除二就把躺在地上的于雷扒了个精光，然后帮他套上检查的特护病服。
江适水低头捡起于雷的外套，翻着他兜里的东西，意外地拿出来两张船票和一个手机。她笑了笑，朝刘宝乾说道：“一会儿你要进MRI室，是不能带金属用具的，所以这些我先拿着，可以吗？”
刘宝乾连连点头。说实话，若江适水开口直接管他要，他都绝对不能说半个“不”字。而现在她这种非常尊重他，而且商量式的口吻，更是让他的自信心膨胀。
哼！男人都一样！江适水微妙地勾起一个嘲讽地笑容。只不过她的这个表情只是一闪而逝，便又变回乖巧的笑容，“一会儿，你先带着他去MRI室，我会让他有走路的能力，反正你也能控制他，实在有异动就杀了他。”
“嗯嗯，没问题。”刘宝乾把掉在地上的手铐把于雷拷上，“都铐上了，他还能干嘛？”
“铐上也不行，你忘了不能让金属进入MRI室？进去之前要解下来。”江适水笑着说道，“进去之后，医生们会在隔着玻璃的那道操纵室里。因为整个核磁共振室都是用铅板加未知材料建造的，我也不知道我的能力能不能探测到他们。所以你进去之后，找个理由用手势表示某地方出错了，这样医生们肯定会从操控室中走出来，这样就交给我了。”
刘宝乾笑着竖起大拇指：“没问题。呃，不过想到一个问题，走廊里不是有摄像头吗？外面的士兵被撂倒了，会不会被拍到？”
江适水摇了摇头：“不会，我进来的时候看过了，摄像头居然都不朝着这个门口，想来真是上天帮住我们。”
“哈哈！”
他们哪里知道，若不是于雷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而移开的摄像头，哪里会让他们如此肆无忌惮？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反正是一个个检查的，走吧。”江适水把女医生的白大褂卸了下来，然后把长到腰际的头发盘了起来，带上了口罩。
刘宝乾也带上了口罩，扶着于雷站了起来，还不忘用手上的静电传导到于雷身上，让他的头发根根竖起，就好像他之前的模样一般。
江适水见状给了他一个笑容，只露出的两个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亮。
刘宝乾干劲十足。
刚一开门，走在前面的江适水突然间回过头看了眼走路都不稳的于雷，眯起了那双大大的眼睛。
“怎么了？”刘宝乾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也许是我多心了。”江适水定了定神，把视线从于雷的身上挪移开来。
于雷实际上，并不是如江适水所说，连他们之间的谈话都听不到，反而把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听在耳内。
在被江适水用能力控制住的那一刻，他首先觉得呼吸不畅。血液流动变缓，首先就是供氧不足。然后体温骤降，身体活动不能。
其实江适水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能力，她确实也是第一次使用减缓血液流动来制约他人。如果于雷是一般人，那他肯定早就窒息死亡了。
但是于雷经受过太阳辐射的异变，身体的血红素不仅仅只有携带氧气的功能，天花板上那些灯照射下来的光线，都从于雷的皮肤里给他带来所需要的能量，让他虽然不用呼吸都能维持意识的清醒。
当这种全新的能量，从他的头部行走全身一周之后，以更快一些的速度继续循环。这种感觉非常的微妙，但是于雷敢肯定，这不是因为只有他的脸裸露在光线下的缘故，他隐约猜得出来，这种能量循环并不是像血液一样，需要用心脏，而是要用大脑循环。
事实上，这些体验不仅没有人有过，连研究他们的人也没有想到过。
毕竟，谁也不会有减缓血液流动和同时怀有异能的情况发生，而正巧在这时，还有必须的光线存在。
于雷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异能之所以停滞不前，其实是有原因的。
韩承云的瞬移能力虽然进阶迅速，但这也是因为他没有悟通自己能力的真实扩展方向，所以被于雷一点就透，很快就可以通过记忆中的画面瞬移空间了。
可是他的这种瞬移能力，除了在精准度和带人能力上有所提高外，并没有更大的升级余地了。毕竟他只有被δ射线照到两天，不像于雷足足照了一个多月。
但是于雷却没有照到前五天的δ射线。δ射线在前五天的强度是最强的，足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体质，这也是韩承云很快掌握自己异能的原因。当然，他也是因为有雪地的光线的来回反射，相当于照到了两倍的δ射线。
而于雷则由于许多天照射而产生的能量积累，但是没有相应的体质去驱使，就好像苦于拥有宝库却没有钥匙，不知道使用的要领一般。这才出现想要移动矿泉水瓶却拧开了盖子，或者传送了SD卡却不知道传送到哪里去了的此类时灵时不灵的事件。
不过这个时候，他不依赖血液的流动而活着，反而带动了光能在体内的循环，某种程度就在一点一点地改变着他的体质。
但是能量的波动还是太微小了，就在刘宝乾把他的衣服全部脱掉之后，全身的皮肤都暴露在光线下，让于雷一下子轻松不少，身体也大概恢复了。他已经在脑海中闪过好几种可以同时把他们两人控制住的办法，尤其江适水的控制血液停止对他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第五十一章 神还是恶魔
只是，他还没有行动，刘宝乾就为了让他的头发也竖直起来而输入静电流。
然后，于雷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头皮发麻。
麻到他几乎大脑产生一阵空白，差点因为过量的电流而晕死过去。
刘宝乾也是个新手，这等强度的电流，可以硬生生的把人电成白痴。可是偏偏对于雷的能量循环起到加速的促进作用。
只不过，这一下，因为带着电的光能量太过高速，电流在皮肤的底下乱窜，于雷根本没有能力控制这些乱窜的电流遵循刚刚的循环轨道循环，反而让他变得很难行动。
而这时，手铐已经重新把他拷了起来，刘宝乾扶着他站起来，还以为他的虚弱是因为江适水引起的。殊不知若不是他后来为了造型而电了于雷一下，他和江适水两个人现在就已经反被制住了。
于雷暂时毫无办法，随着刘宝乾的力量站了起来。当他看到地上横尸当场的女医生时，顿时觉得悲伤不已。
她在几分钟之前，还活生生地站在那里，他明明可以早点察觉到不对劲的，为何偏偏没有阻止？
归根结底，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以为末日之后，就算大家以各种方式存活下来，在资源不短缺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再发生自相残杀的事情。
“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当江适水打开房门，于雷看到外面已经气绝多时的几名士兵，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咦？为什么不能杀人？”刘宝乾伸出手，在五个手指间闪动着蓝色的电火花，更衬得他的脸目阴晴不定，他的手指上带着一个朴素的金属戒指，看颜色应该是银的，“我们有超能力，我们是神啊！你们这些人，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你们在方舟上舒舒服服地渡过了末日，知道我们是怎么度过的吗？死人啊！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啊！呵呵，你知道一个人身处在地狱中的绝望吗？知道没有食物没有水，必须吃人肉喝人血的痛苦吗？知道好不容易等来了救援，却把我们当动物一样关起来研究的愤怒吗？”
“哦，不，不对，我们才不是神，我们应该是恶魔才对。”刘宝乾邪恶地笑了笑，“所以，杀几个人又有什么？我们和你们已经有了不同，只不过就是捏死几只虫子一样。不需要有负罪感。”
于雷默然，他在末日之中活下来的经历，绝对算是幸运的。有人陪伴，也有充足的食物和水。他说的没错，没有经历过，就根本无法想象，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存活下来的。
看来，方舟上的人不正常还算是小事，有异能的人思想偏激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是神？是恶魔？
不，不管有没有异能，他们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只不过心中的善念和恶念，决定了他们的言行。
没有人有权利对另一个人的生死做出审判。
不管是神还是恶魔。
能审判的，只有那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