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去直接进了帐篷,一样一样摆出来,擅自掰了大胡子半个白面馒头,坐到对面准备开吃,馒头还没进嘴就被大胡子夺了过去。
瞪眼看过去,对上大胡子冷冰冰的视线,撇撇嘴拿起自己那个黑豆面窝窝头。豆腥味太重,实在是没什么食欲,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尽头了。这种想法渐强烈,让我很不安。
吃了两口将剩下的给大胡子,出门继续烧花椒水。再回来的时候大胡子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吃干净了,我皱眉扫过去一眼,有点不明白他为何突发抽风。又或者说,今天才是正常的,之前隐隐对我的好才是抽风。好在伺候他洗脚的时候还是挺享受的,只是平日里总要随意说点闲话,今天他干脆向后躺在床上,我也懒得开口,一直到抹上香蕉皮捣成的泥谁都没有开口。
等我收拾完大胡子还是打开四肢的姿势,没有给我挪出来一角的打算。我靠在床边趴在自己膝盖上打呵欠,半睡半醒的时候听见他说,“贱女!”
“呵。”我意识清明之前哼笑了一声下意识的反驳,“人不要皮天下无敌。”
脖子上一紧,我抖了一下睁开眼,对上大胡子的视线下意识反问,“干嘛?”
脖子上的手扣的紧了紧,大胡子贴着我的耳朵压低声音道:“看不出来,你倒是还有些本事。”
“什,什么本事?”
衣襟一紧被人扔到床上,我手脚并用,还没爬起来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你,你你你,你干嘛?”
“你不是喜欢脱衣服给人看?本将军满足你的欲望。呵,还戴着他的玉佩?”
“你有病!”我反手去挠他的脸,下一瞬两手就被他扣在头顶。“嗤啦”一声,背上一凉的同时脖子因为布料勒紧的缘故差点没窒息。趴在被子上猛咳了一阵,手上的压力却渐渐消失了。面红耳赤的扭回头,对上大胡子不可置信的脸,也忘了自己裸着背的尴尬,身后摸了摸强自镇定的反问:“怎么了?长什么东西了?”
大胡子手指在那侧肩胛骨的地方游走了片刻,不确定的扣着我的下巴盯着我一阵瞧,来回几次三番,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到底怎么了?”
“胎记呢?”
我一愣,极力后仰着脖子往后看,“胎,胎记?一开始有个胎记吗?”
“你不知道?”
我皱眉,“没人给我说过我长着胎记啊,你见到过吗?”
大胡子迷茫的盯着我的背看,渐渐眼中的神色却有些变了。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赶紧夹紧胳膊挡住胸乳一侧,抱紧被撕烂的衣服想跳下床,两脚刚腾空就又被扑倒。后脑勺磕在硬木板上,发出很重的一声响。脑中一阵响,等疼劲儿过去胸口一侧已经沦陷。我小口小口吸了凉气,抓住他那只手抖着嗓子道:“将,将军大人,竟,竟然要,要饥不择食吗?”
大胡子瞥过来一眼,像是很理解我的心情,抽起单子将我的脸盖住。
靠!强我还嫌我丑!
一股怒气“呼啦啦”就烧到了发梢,我一把扯掉单子,准备来一个降驴十八掌,还从运足气,就被他隔着肚兜重重的一咬泄了气。他热热的气息喷在我胸口,惹得整个胸口都烧起来一样。
另一侧一疼被抓进掌中,我猛的吸了一口气,整个小腹绷的死紧。只是,那个胎记哪里去了?那次听到他和宋思成对话我明明偷偷看过,虽然不明显,镜子照不出来,扒着背才能看到浅浅的颜色,但是明明有一个胎记。
臀部被大力的握了一下,我陡然回神,看着身上的男人竟有一瞬的失神。我想我是个坏女人,胸口被撕咬一般的拉扯,身体竟也升起一丝快感;我想我是太需要有人抱一抱,有了温热的怀抱靠着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才能体会到自己是真实的活着。
可我若是不真实的,谁又是真实的?我陪他睡了之后呢?做妾?还是继续当作工具当他需要的时候发挥一下余热,然后化作一抔黄土?即使注定炮灰,这也不是我想要的。
身上的人发出粗重的喘息,似乎我的不专心直接导致他的不满意,撕扯我裤子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瞬间迟疑,一根滚烫的物件抵着我的时候我才恍然清醒。不,那两样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的连锁店,我自由的人生,最重要的,还有我这一缕不知道何时就会不见了的魂魄。我和眼前这人注定无交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猛地伸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推——“嘭”!
我看着只披着长袍跌坐在地上几乎□的大胡子,视线扫过八块腹肌和草丛中那依旧活跃的物件,想扯扯嘴角,却发现脸部僵硬的厉害。大胡子冷着脸看着我,我想他受此侮辱应该甩袖离开,孰知他起身,连长袍也扔掉直接坐到了床边。
看看四周,想着跳下去逃走的可能性。大胡子冰冷凌厉的眼神直白地告诉我,可能性为零。
“你走出这个营帐,后果该清楚。”
我偷偷扯了扯自己僵掉的脸颊,口吃不甚流利的说,“不是我不愿意,我配不上将军。我已经嫁过人了,不,不干净。”
多说几句话吧,说说话欲望应该就下去了。
大胡子冷着脸扫过来一眼,“是吗。”
非问句,不需要我回答。我慢慢拢好衣服,“要是别人知道将军大人身边有这么丑的女人,肯定要笑话将军了。”
裸着的身体又压了过来,我僵着身子抓紧被褥,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看裸男是不用负责的,只当是图库里搜了几张动态图。
大胡子冷冷一笑,“我也奇怪,这么黑丑的女人,身上怎么这般白净?还是,这张脸…”
冰凉的指甲顺着我的脸颊一路滑下,钻进我衣襟,只一扯,刚系上的带子又被挑开了。我抬手欲动,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不想说第二次。”
“你,你会杀了我吗?”话出口才发现牙齿有些打架。将军毕竟是将军,不会因为我平日随意惯了他就变成了兔子。
“你说呢?”
“会,会吧!”我控制着不然自己颤抖,却发现越绷紧身体越抖的厉害。慢慢躺下,我听见自己说,“你睡完,能放我走吗?”
“你想去哪里?”
“不,不知道。”我有些迷茫的看看帐顶,“我也不知道,我都忘了想以后了。”
贞洁没什么可守的,我也不知道守着能留给谁。这么一想,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无力感,还是说,我内心深处希望能用这次□换取点什么?比如,安全。
身体被人掀了过去,我趴在床上浑身绷紧。大胡子灼热的身体贴上来,我闭上眼准备享受。说实话,除去他那一脸大胡子,只看身材的话,是个难得一见的极品鸭。如果再刷点油撒点辣椒和甜面酱多烤一会儿…我咽口唾沫,后知后觉地发现下意识绷紧的两条腿并没有被人强行打开。
胸口的柔软被他窝在掌心揉圆捏扁来回的折腾,耳边是他粗重的呼吸,鼻中是他浓浓的男性气息,背后是他热汤的身体,还有那一处,抵在我腿根处似乎还在跳动。他没了进一步的动作,我反而浑身发烫尴尬起来。
这是…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大胡子撤回一只手,抵在我腿上的那处动了动似乎又胀大了几分,同时握着我胸口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我轻哼一声,却也不知为何,猛地又挣脱出来,连带着一脚踹过去…
“嘭!”
闯,闯大祸了!
我看一眼再一次落地的大胡子,迅速的跳到另一边蹦起来去取挂在柱子上的刀。个子太低,跳了两次才将刀拽到手。举着那把大刀转身,半藏到柱子后面,看着地上大大方方一手支着下巴坐着的,没甚反应的裸男有些发怔。
这是…又唱哪出?
大胡子半天才慢悠悠的起身,拽了一件长袍穿好,坐在床边抱臂盯着我问:“自杀?”
杀你!我抬“袖”想擦擦刀,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胳膊还是算了。
“过来!”
我不!
“再说一遍,过来!”
我垂了眼皮。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此刻我属于前者。
“最后一次!过来!”
掀掀眼皮看过去,想着要不要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只是不知道我还有几分利用价值。如果…岂不是更惨?
大胡子盯着我制冷很久,久到我从瑟瑟发抖到最后的无所谓。在我以为两个人要大眼瞪小眼到天明的时候,他竟然一翻身躺了下去。我看看自己手里的刀,再看看床上老姿势躺倒的人,无语望天。
16我是先知(修bug~)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大胡子已经不在身边了,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跑到了床上。盯着凌乱的床铺看了片刻,才发现整个军营比平时要安静许多。侧着身体睡了一夜,一侧肩膀被压的酸疼。歪在薄被里怔了一会儿,转头发现枕旁放着一套干净衣服。腰带刚系上就听见外面小路大声说:“请公主出帐。”
公主?我看看四周,似乎除了我并没有别的可以喘气的。
“请公主出帐!”小路声音提了一个调。
我挪到帐篷口,掀开一角探头问:“副将大人,你们练嗓儿不是喊‘呼哈呼哈’吗?”
小路面色窘迫地看了我一眼,弓身行了个礼,一面还道:“公主,将军有请。”
我怔了怔,迅速的扫了眼他身后的情形。大胡子就站在不远处,身边是宋思成和两个没见过的人,不过看穿衣打扮和佩刀应该也不是一般人。
“公主?”
我咧嘴笑了笑,“那什么,我还没洗脸。”
缩回去四处打量了一下,另一套衣服已经被大胡子扯烂扔在一角,实在没什么好收拾的。营里的人应该出操去了,如果我从营帐后面爬出来,只要能爬到五十米远的小树林里就有可能逃走。
打开箱子将两条底裤和亵衣塞到怀里,看见那双只差一点点就要完工的鞋子,拿在手里摸了摸,撇了下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我脑子里灌了何种排泄物才能混沌成现在的模样?怎么就能安稳的过了这么久呢?是大胡子太能装还是我太傻?
贴耳听听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用刀一点点割开毡布,还要随时听着外面的情况,要知今日何必当初?有今日只有一个字——该!
扯开毡布迅速爬出去,很意外,竟没有一个人在。手脚并用的钻进另一个帐篷,刚割开一小道就听见小路大喊,“公主跑啦!”
这里就是小路的营帐,他的那套盔甲还用木架撑着放在一角。脚步声近,慌乱中钻进那套盔甲里。也许是东西不透风,又是他经常上身的,缩着腿站稳浓浓的汗腥味儿刺得我睁不开眼。恬妞怎么会看上他呢?以前看着挺纯洁的,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禽兽手下的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将军,这里有痕迹。”小路声音靠近。
“竟不找个人看着吗?”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声音微微有点娘。
“本将军方才已经告知,她没了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大胡子语气并不见得客气。
“哼,还不快搜?”娘娘腔。
外面脚步声嘈杂,轻微的掀帐篷门帘的声音。我攥紧手里的匕首,想着干掉两个人逃出去好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只是大胡子到底想拿我做什么?
“将军,痕迹只到这里,别处并没有人走过的迹象。”
我靠,路马力你是狗吗?我咬牙切齿,攥着匕首恨不得捅了他…的盔甲。
外面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帐篷应该被掀开了,接着就是大胡子略显拖沓的脚步声。都说一个人的脚步声能体现一个人的内心,他这般拖拖拉拉,是告诉我他内心纠结,还是想告诉我,你自己爬出来,省的让我动手?
“将军,这里也被割了个洞。”
小路,这一刻,我决定恨你到永远,恬妞以后嫁给谁都不能便宜了你。
脚步声近,有人敲了敲盔甲。我望着伸进盔甲里的一只脚,“嘿嘿”笑了两声,踮着脚从上面探出头,冲着帐篷里几个呆怔的人灿烂一笑道:“好厉害,这么快就找到啦,吃过早饭了吗?”
大胡子眉脚抽了抽,退后一步不甚情愿的行了个礼,咬牙切齿道:“公主又淘气。”
我抖了抖,将匕首藏回怀里,撑着小路的盔甲往前挪了一步,呼了口气道:“副将大人,您那盔甲多久没洗了?穿过只晾着是不行滴,要不回头我帮你洗洗?你放心,刷过一定抹上油,拾掇的油光发亮。”
小路脸色绯红。唉,这么羞涩,怎么当上副将的?既然这么羞涩,干嘛又非得找我出来呢?有些道理,佛曰,不可说。
“不劳公主忧心。”
实在找不出什么话可说,扭头看看宋思成,宋思成转头望向帘子。看大胡子,大胡子低垂着眼睛一动不动。小路呢,干脆腰都弯了。另外两个人还犹自沉思的状态中。
视线扫了一圈,我背手咳了一声,“那个,听说我是公主?”
没人回答我,那个娘娘腔对同行的人说,“可有前朝皇后半点威仪?”
同行之人摇摇头,“半点也无,倒似先皇一般肤色健美。”
健美?我嘴角抽了抽,这是说我黑,还是夸赞先皇健康?
娘娘腔又问,“听闻小公主身上有凤形胎记,寓意天下祥和。不知…”
我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大胡子沉声道:“两位大人或许可以亲自验证一番,只是公主的身份…”
娘娘腔细白的手指来回摩挲着自己的指甲,和旁边那人对望了一眼,笑着道:“也不必,只是还请公主移驾。”
这次我越过大胡子直接看向宋思成,希望他看在之前闲聊的面子上给点指引。宋思成没说话,大胡子反而黑着脸横在我们之间,长臂一伸,闷闷的吐了一个字:“请!”
我往前挪了两步,后知后觉的发现小路同志的盔甲还套在身上。干笑了两声,“那啥,谁帮我托一下这东西,可真沉。”
小路低眉顺眼的过来,举起盔甲放我出来。看着他恭敬的态度,终于在变故之余找到一点安慰。变成公主也不错,最起码不会再吃黑豆面窝窝头了吧。
事实再一次证明,想法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我被安排在另一处帐篷,就挨着娘娘腔和那个秦大人的住处。晚上改成了别人给我送餐,可是食盒打开,一盘黑面窝窝头端出来的时候我瞬间满眼泪花。
大胡子进来的时候我正捧着窝窝头轻轻吟唱:“眼泪啊止不住的流,手里捧着啊,黑色窝窝头。”声调之悲痛闻者皆泣。
可惜大胡子不是人,非但没伤心,眸中还闪过一丝笑意。我实在是闻不得那豆腥味,捧着又酝酿了一会儿还是放回盘子里,然后夹着咸菜一根根的吃。
大胡子坐在对面,十分随意的掂起一个窝窝头,还淡定非常的拿过我手里的筷子夹了几根咸菜放在那个小窝里,一个窝窝头下肚才慢慢的说,“还不错。”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老太太靠墙跺脚喝粥!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这么说了,大胡子浓眉一皱,“何解?”
“夏虫不可语冰。”我极其得瑟的弓起一条腿做大姐大状。我是公主我怕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大胡子肩膀一颤,要笑不笑的模样,半天才扔过来一双被我啐了唾沫踩了泥的新鞋,心情颇好的模样。
“做完吧。”
我看着鞋子尖那个鱼嘴,摇摇头,“你不懂,这叫鱼嘴鞋,一般人驾驭不了。唉,夏虫不可语冰。”
大胡子嘴角抽了抽,将鞋子扔到我怀里,压低声音道:“做个交易?”
我垂了眼皮,心头翻滚,强压下喜意探过头去,“当然,要是有好处也不差那几针。”
“我保你一命,你做完这双鞋子。”
“据我所知我目前很安全。”
“当然,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不过,本将军的打算也是随时在变。”
“成交!”我抬袖擦擦那鞋子,笑着道:“说实话,将军大人,这鞋子本来就是给您做的,要不您先试试?”
“公主太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回头拆着缝进去个符咒,上书:穿此鞋者终身不举!
“公主,臣今晚的脚还是要洗。”
我嘴角一僵,视线在那咸菜和窝窝头上溜了一圈,刚消散的悲苦之情又席卷而来。何谓炮灰?炮灰者,黑色,灰烬,为别人的利益而牺牲也!
作者有话要说:我为将军做双鞋,将军为我做牛马!
于是,我和将军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全文完!
17回京
军队在这片荒地上停留这么久终于有了动作,随行的还有那个娘娘腔和秦大人。离开那日,恬妞不知道为何又抱着一束花出现在营地不远。远远的就冲我招手,我看看身边的娘娘腔,咳了一声道:“那个,朋友。”
娘娘腔许是觉得我确实少根筋(也许这是事实,但我绝对不会承认,有这种想法对我就是一种侮辱)且没能力没想法逃跑,倒也客气,“公主随意。”
我背着手过去,看一眼身后一米跟着的小兵心情复杂。冷不丁连如厕都有个男士跟着,还真是不适应。
走进了才看清恬妞手里捧着的竟然是紫色野兰,我啧啧嘴道:“你也舍得采,这要是…不知道能买多少银子。”
“真的吗?我去山上采的,还怕赶不及呢。”
我看了眼她肩头的小包袱,“你可真下功夫,竟然带着吃的上山。路马力那人值得吗?”
恬妞头一垂,抿着嘴红着脸蛋嗫嚅了半天道:“那个,我和我娘说了,跟在公主身边儿伺候着。”
我皱眉,恬妞摇摇手很羞愧的模样,“之前都是恬妞不对,竟然喊公主婶子。”
我纠结的抓抓额头,又听恬妞说,“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都说公主这是流浪在外才被晒成这般模样。都说公主其实是个美人坯子呢。”
我再抓额。身后小兵一声喝,“放肆!”
恬妞腿一软就要跪下,我拉住她的手道:“你回家去吧,我也不需要人伺候。”
“我,不,草民…其实是想跟着路…跟着公主,总会需要人伺候的,穿衣洗澡洗衣服洗头,草民还会绾发,大户人家的那种发髻。”
“你跟着我,不安全。”
恬妞不吱声了。我看看她手里那几支兰花,伸手夺过来,手背上一热多了一滴水。叹口气转身回去,小姑娘只知道爱情不知道地球危险呐。
难得的竟然有马车可以坐,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宽敞的马车里心情不错。如果面前能有一个零食柜放一盒子酸梅果脯什么的,就太完美了。
马车行出去一段,听见车外有人道:“报告将军,一名女子一直跟在后面。”
半天听见大胡子“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马车吱嘎吱嘎往前走,日头应该越来越毒,车厢里开始闷热。我掀开车窗一角吹风,瞄见骑马走在一旁一身绛紫的大胡子心底翻了个白眼。穿这么帅也没用,他本质上就缺乏男子该有的文雅。男人没几分绅士风度统称为野人,虽然他进化比较完全。脑补了一下他浑身毛的野人形象,皱眉想了想,好像还挺帅,虽然比不上86版孙悟空清秀,但更多的阳刚之气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再看他那一脸胡子,忽然就有些想知道那胡子下面到底盖着怎样的一张脸。
两刻钟后。
“报告将军,那名女子还一直跟着。”
“嗯。”
我翻了个白眼,瞄了眼大日头,对那小兵道:“带她过来。”
小兵愣了一下,应该是十分不适应我突发的王霸之气,迟疑地转头看大胡子。大胡子瞄了我一眼微点了下头,小兵这才策马又跑了回去。
我看一眼骑马微微落在大胡子后面的小马,笑了一声道:“小马,恬妞以后就是我妹妹,那就是半个公主,你想娶就得坐到将军的位置。”
大胡子凉飕飕的瞟过来一眼,我特有皇家风范地慢悠悠的瞄回去。不知道上风口谁的马蹄子捣腾的快了,一阵风过带起一层沙子,直接吹进了眼睛里。皱眉闭眼,讪讪的甩下车窗盘腿坐在车厢里猛眨巴眼睛。说实话,刚才那眼睛斜的太厉害,兼带着有点抽筋。
小兵很快就策马返回,马车没停,车厢口却多了一个人。我满眼泪的眯着眼睛看过去一眼,压低声音道:“恬妞快给看看,迷眼睛了。”
车厢外有人嗤笑了一声,一半嘲讽,另一半…没听出来。
大胡子抽风,一路上射了不少野味。每打一只野鸡或野兔就有小兵策马过去捡起来,然后恭敬地递给大胡子。接着大胡子就特威风的瞄一眼趴在车窗边看得两眼放光的我,甩手扔到我车顶上。车顶每响一声,我口水就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