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感到轻松。

重新坐回沙发里,他尽量想让自己轻松起来,

可心情却变得更沉重,甚至有些气闷不适,像是忽然缺少了点什么。

可到底少了什么呢?

他茫然望着客厅里满目的粉红,这些都是她趁他不在家偷偷换掉的,他还记得她当时说了一句‘我要把我的一切填满你整个世界,让别的女人无处容身’。

闭上眼,他强迫自己不要想她,那张俏颜却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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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发现自己尽然睡在客厅的沙发上,难怪四肢酸痛。

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去看丫头起床没有,爬起来边揉着额边走去她卧室时才猛然想起,她已经走了。

被他赶走了。

脚下的步伐忽然顿住,一会后转想自己卧室。

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在餐桌上看到昨天早上她没动过的早餐,那种胸闷不适的感觉再度袭来。

把早餐倒掉,也没胃口给自己弄早餐,清理完厨房拿了公文包便出门。

去公司的路上他一直心神不宁,担心那丫头昨晚有没有安全回家,想打电话又生出种种顾虑。

这样挣扎的他实在不像他熟悉的那个自己。

在公司的停车场碰到赫莲*梅斯,秦戈才惊觉自己比平时晚到了,心里有些懊恼。

赫莲*梅斯却半点责备的意思。

两人并肩进公司,公司其他职员纷纷侧目,不少目光专注盯着秦戈,他却似毫无所觉,边汇报赫莲*梅斯今天的工作行程边控制不住的神游,因此语速教之平时缓慢了一些。

“她昨晚去了我那。”赫莲*梅斯忽然打断他。

秦戈一楞,又听他说:“哭得很伤心,问她什么都不说,也不理我,但我看她拎着个大箱子,猜测她应该是和你吵架,要么被你赶出来了,要么就是自己发脾气闹离家出走?”

秦戈做了揉额的动作,深呼吸:“是我的错,我把她赶走的,因为——”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和工作无关。”赫莲*梅斯在进入电梯时侧眸睨了他一眼,“你当时是答应我好好照顾她。”

秦戈点头,“对不起,梅斯先生,我没兑现我的承诺。”

赫莲*梅斯神色微沉,却道:“我倒不是责备你没兑现承诺,只是你让我的女儿哭得那么伤心,我很心疼。”

秦戈没有言语。

“我打算送她去费城。”

秦戈蓦地抬眸,“什么时候?”

“年前送她过去,那边有她的姑妈照应,相信她很快能走出这段感情。”顿了顿,赫莲*梅斯补充一句,“忘记你。”

胸口像是猛然被打了一拳,秦戈感觉胸口隐隐痛了一下。

赫莲*梅斯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意味深长的扫了眼脸色突变的秦戈。

许多东西都是要失去才会意识到它的可贵,他曾经错失,如今悔恨不足以形容。

眼前这个年轻人,他难道是想重蹈他的故事?

接下来的日子秦戈几乎比之前更卖力的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每天累得精疲力尽才敢返家,而一会去连正眼都不敢看客厅,径直回到房洗完澡倒头便睡。

时间很快过去一星期,早上对着全身镜整理衣领时忽然想起什么,忙拿过手机,点开重要记事一栏,上面赫然记着今天是时令颜的生日。

他想起一个多星期前的那天早上她整个人吊在他身上问他讨要生日礼物的事,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还记得那日在意大利餐厅她提议她生日时要他带她去吃烛光晚餐,可是一个多星期没联系了,他没找过她,她也没再打过电话给他,或许,是已经开始在忘记了。

把手机揣回口袋里,他敛去脑海里纷乱的思绪,走出卧室时却又连他自己都不自觉,他竟然在纠结她生日要送什么礼物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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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莲*梅斯走出卧室就看到客厅外的阳台围墙上坐着一个身形纤瘦的少女,清晨的风吹过,撂动少女如瀑的长发,若不是围墙外有一曾保护网,他真要担心那阵风是不是会把她给刮走。

他赫莲*梅斯呼风唤雨,有什么是他想要却要不到的?

可是他要不到女儿的爱情。

所以即使知道她伤心难过,却也无能为力。

失恋的痛苦是人生必经之路,他无法代替她走。

只有痛苦过才会成长,渐渐走向成熟。

“爹地。”

围墙上的小人儿忽然唤他,目光却分明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赫莲*梅斯走过去,在女儿身边站定,深邃棕眸睨着容貌和妻子如出一辙的女儿,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爹地,我如果一直忘不了他怎么办?”时令颜回头迎视父亲的目光,一口流利的德语自那两片略显苍白的唇中逸出。

赫莲*梅斯微微皱眉,大掌抚过女儿一头长发,回他:“那就不要忘。”时令颜像是楞了一下,“不忘那不是要一辈子痛苦?”

赫莲*梅斯盯着女儿漂亮的大眼,语气难得轻柔,“你很喜欢很喜欢他?”

时令颜点头,满脸认真。

“既然这么喜欢,那为什么要忘?”

“可是他不喜欢我,这样的感情很痛苦。”她把一向疏离的父亲当成一个听众,诉说着她连日来的伤心,“我想过要借用您的势力把他绑在身边,可他只要不爱我,终究还是会飞走。”

“折断他的翅膀他就没法飞了。”

漂亮的眸瞳掠过一抹惊愕,“折断……他的翅膀?”

“断了他回国的后路,让他一辈子都呆在这里陪着你,这是我能替你做的,如果你真的希望这么做的话。”

断了他回国的后路?

父亲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以他的能力,想要毁掉一个人的前程实在太容易。

她有些动心,只要秦戈一直留在这里,她就有还有让他爱上自己的机会。

可她又想起在家等着儿子归国的秦爸爸。

“你先别急着做决定,我看得出来秦戈他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你,这几日他过得也不好,应该是因为你的关系。”赫莲*梅斯劝慰女儿,不忍心看她每日消瘦。

时令颜闻言一下红了眼眶,转身扑入父亲怀里。

“爹地,我好想他。”

“乖,今天你生日,不哭。”没什么哄人经验的男人有些笨拙的哄着怀里的宝贝,“想要什么礼物?爹地买给你?”

“秦戈。”

“……”

“我只要秦戈。”

“……”

“爹地,能不能让秦戈陪我过生日?”时令颜哭出声来,泪水蹭过父亲的脸颊,“我好多天没看到他了,我好想他。”

赫莲*梅斯长吁口气,轻抚着女儿颤抖的脊背承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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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会发生什么捏~今天一坐长途回来就马上抱电脑更新~~所以亲爱的们别抱怨了

情歌(28,遗失的内裤)

2012-9-4 18:37:34 本章字数:3376

整个上午秦戈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空暇时大多时间都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你在等她的电话?”

询问的语气,却是无比笃定。

秦戈将视线挪开,望向棕眸盯着自己的老板,“没有。”

赫莲*梅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她今天生日。怫”

秦戈没做声。

“她一大早就爬起来坐在阳台的围墙上对着你住处的方向发呆。”

秦戈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仍旧没答话把。

“秦戈,你一直把她当个孩子,可是你赶她走她既没返回去闹你也没打电话***/扰你,她只是自己一个人难过,一个人偷偷的哭,她不和你联系是希望你以为她没有你也过得很好,可是才一个星期她就扛不住了。”

赫莲*梅斯缓缓描述女儿一个星期以来的状况,末了又道:“我早上问她要什么生日礼物,你猜她说什么?”

秦戈抬眼看他,听他说:“你,她只要你。”

赫莲*梅斯把一串钥匙递到他手里,“这是我住处的钥匙,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以你老板的身份命令你,下午到明天早上上班之前的这段时间,你都必须陪着我女儿。”

不容置喙的语气,赫莲*梅斯说完转身离开。

秦戈望着手心里躺着的钥匙,良久才挪动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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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粉色公主床上铺满了五颜六色款式各异的漂亮衣裙,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的原因,试来试去,都没一件让时令颜感到满意的。

她望着全身镜里着一袭火红修身斜肩小洋裙的少女,那抹红衬得她苍白的脸色越发寡白。

她厌恶的抬手覆上脸颊用力拍了拍,等到脸颊发热停下时,苍白的小脸上才浮现出一抹绯红。

想了想还是决定换掉,耳边却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

她楞了楞,猜想外头的来人是谁?

父亲还是王叔?

又或者,是小偷?

想到有可能是小偷,她心口一跳,随手拿了一只花瓶,蹑手蹑脚朝门外走去。

走出卧室一路沿着走廊走向客厅,在瞥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因为太过惊讶,她手中的花瓶一时握不住摔到地上,‘哗啦’一声碎成一地。

手里拎着两大袋食材和一盒蛋糕以及一些水果的秦戈闻声探来,两人四目相对,时令颜仍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秦戈望着那张明显尖了许多的小脸,眉头不自觉蹙紧。

他把东西放去厨房,出来时却不见了时令颜,只留地上一堆碎片。

猜想她应该是回房了,他没去喊她,而是收拾地上的碎片,随后去厨房将晚上要做大餐的食材分类处理好,等弄完这一切,他才想起问她有没有吃中饭。

赫莲*梅斯的房子大得惊人,每一间卧室都相当于普通人家客厅加饭厅的面积,甚至还有余。

他本来不知道哪个房间是时令颜的卧室,是最里面那个房间门口摆放着的一张粉红色的小脚丫软垫告诉了他。

走过去,在门口站了几秒,他抬手敲门。

过了会没反应,他又敲,这次只敲到第二下门便开了。

时令颜抓着门把微仰头看他,棕眸里水光流转。

“中饭吃了吗?”秦戈先开口打破沉默,

她点头,又立即摇头。

秦戈叹气,“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

这次她摇头,湿润的眼眸还是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那你等会,我先给你下碗面条。”

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去厨房。

当她看到厨房的流理台上已经处理过只等烹调的各式大餐原料,美目瞬间写满惊讶。

他这是要亲手给她做一顿生日大餐吗?

目光触及一旁精美的生日蛋糕,她眼眶瞬间泛红。

秦戈见她张着嘴合不拢的傻气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他问她,边烧水边拿了一根培根和一个西红柿及其他一些蔬菜,或切丁或切片,动作俐落而不失优雅。

时令颜嘴角微微一撇,却还是不开口。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或者怕自己一开口就说些哀求他让她回去之类的话语。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来?”

秦戈主动找话题。

而时令颜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父亲的命令。

不然他是不会主动来陪她过生日的吧?

或许他根本连今天是她生日都不知道。

“颜颜。”

亲昵的称呼让时令颜神情一震,目光错愕的望向他看来的凤眸。

“生日快乐。”

泪水无预警的流出来,让毫无准备的时令颜猝不及防。

她早上才发誓过,以后绝不在秦戈面前哭。

可是……

“天天哭把眼睛哭坏了怎么办?”秦戈擦干净手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

时令颜泪眼汪汪望着他不动,他无奈,只好自己给她拭泪,动作无比轻柔。

这么近的距离,时令颜可以清晰嗅闻到他身上清新的好闻糖果气息,这种熟悉的思念的味道让她的眼泪越发掉得更凶,甚至险些控制不住扑入他怀里。

可他不喜欢她碰他,所以她只能努力克制。

“听说生日也哭的人许的愿望会不灵验。”秦戈随口胡诌。

时令颜却信以为真,立即止住了眼泪,任它在眼眶里转着圈也不让它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