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自己不回答她的问题她会表现出失望甚至伤心,没想到,有些失望的那个人好像是自己?

耳边响起匀称的呼吸声,确定怀里的人儿是真的睡着了,他无奈的叹了声,调整了一个睡姿小心翼翼地像护着宝贝一样把她整个圈在怀里。

长夜漫漫,脑海里思绪翻转,直至天边浮现一抹亮色才困意袭来。

关夕醒来时环抱住自己身体的那双手臂的主人还睡得正熟,怕惊醒他,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手却不受控制的抚上他俊魅的容颜,只是刚触及便见他眉头动了动,吓得她立即缩回手。

觉得有些渴,她轻轻拿开他的手,蹑手蹑脚下床去厨房喝水,然后回房洗漱,顺便洗了两人换下的衣物,而她提着衣篮出来时,床上的男人仍在熟睡。

轻轻拨开窗帘,阳光立即照进来,她闭眼,过了会才推开阳台的玻璃门提着衣篮走出去。

分类将衣物晾好,她长舒口气,伸了个懒腰舒展四肢。

清晨的空气带着花草的气息,关夕的目光不经意掠过对面的阳台,忽地楞了一楞,半眯眸盯着对面阳台的一抹身影看了会,然后在那抹身影转身打算回房时开口,“小表舅!”

宋律扬刚在铺着地毯的阳台上做完两百个俯卧撑,站起来正打算回房,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音,而那声小表舅……折腾了他一整晚。

本想装作没听见,顿了顿,仍是回头。

然后看到一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漂亮脸蛋。

关夕见他转身,挥着手臂又喊:“小表舅,我在这里。”

“……”

宋律扬揉额——他又不是弱视,那么大一个人站在那对他又是笑又是挥手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到?

“小表舅,你昨晚喝好多酒,怎么今天这么早起来?”

都快十点了,这算早么?

宋律扬掀了掀略显薄的唇想回她,又觉得这样隔空喊话实在傻得冒泡,想了想,他指指自己的喉咙,又做了个摇手的手势,然后也不管关夕看懂没有,径直转身回房。

关夕呆了店,心里琢磨宋律扬刚才那个动作及手势的意思,难道是他喉咙不舒服说不出话?

不过他昨晚喝那么多酒,喉咙不舒服也不奇怪。

想起冰箱里似乎有润喉的薄荷蜂蜜,她返回卧室。

**************************

“宋律师,S职高的陈校董独子被告强/奸一案下午开庭,陈校董邀您中午一起吃饭,您看怎么回复?”

从浴室出来的男人边擦拭头发边拿着话机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好。”

“还有什么事?”

“齐小姐在会客室等您。”

男人眉一拧,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门铃声。

“转告说我今天很忙,不会去事务所,让她离开。”

话落挂了电话,随即从衣橱里拿了件睡袍套上。

透过猫眼看清楚站在门外的人儿,黑眸微微一怔,旋即打开门。

换了身粉红休闲运动服的关夕抱着一个纸袋站在门口,在门打开时望着里头神色震愕的男人笑道:“小表舅,你刚才是不是告诉我你喉咙不舒服说不出话?正好我家有薄荷蜂蜜,含在喉咙里几分钟就能缓解喉咙的不适,很有效哦。”

关夕指了指怀里抱着纸袋,末了又补充一句:“还有缓解宿醉头痛的茶和一袋五味烧卖。”

“你……特意给我送这些过来?”宋律扬半眯的眸底流露出一丝困惑。

关夕点头,随即意识到什么,惊讶道:“咦?你能说话?”

宋律扬神色古怪的看她一眼,侧身让她进来,随即关了门走向客厅。

“你跑来我这照顾我,你老公知道么?”

在关夕一一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时,宋律扬开口问。

“他还在睡耶。”关夕回他,又问:“小表舅,你昨晚怎么喝那么多?”

宋律扬在她身边坐下,头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捏着发痛的眉心道:“昨天赢了场难度很大的官司,一群人嚷嚷要庆祝,不小心喝多了。”

“像你这样的话应该找个女朋友照顾你。”关夕给他调好蜂蜜茶递过去。

宋律扬侧眸睨她一眼,接过。

瞥了眼色泽金黄的液体,呼吸里吸入的气味有些怪,但还是喝了一口,没想到口感居然不错,忍不住又喝了几口。

“你今天不上班么?”关夕把在家热好的五味烧卖拆开油纸放到他面前问。

“一会就去。”拿起一个烧卖咬了一口,忽地想起什么,又问她:“我昨晚问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热情,你没回我。”

关夕一楞,心想他昨晚醉得那么厉害居然醒来还记得那么清楚自己当时问过她什么,这种记忆力真是强悍得让人发毛。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宋律扬扯扯嘴角,“我是律师。”而律师需要非常好的记忆力。

关夕点头,回答他那个问题:“你是我表舅,又救过我,我照顾你也应该,这和热情无关。”

“你这样照顾我不怕你老公吃醋?”

关夕耸耸肩,“这有什么?你是我表舅。”

宋律扬静静凝了她一会,忽地迸出一句:“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关夕又‘咦’了声,然后就听他继续说:“我爸终生未娶,我是他四十多岁时从孤儿院收养的养子。”

关夕呆掉,想起昨晚梁宥西问她宋律扬是不是她亲表舅,当时她还认为他这个问题莫名其妙,没想到宋律扬竟然真的不是她亲表舅。

可梁宥西又是怎么察觉到这一点的?

“我以为表姐和你提起过,不过看你的反应好像并不知情。”

“我没听我妈说过这个。”

“所以……”顿了顿,宋律扬皱眉换了个话题,“我要出门了,谢谢你的蜂蜜茶和烧卖,改天有空请你们吃饭。”

关夕看着宋律扬走向卧室,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

她起身,开门出去时没注意到有道视线始终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那道视线才黯然收回。

**********************

梁宥西醒来在房里找不到关夕,以为她在厨房准备早餐,结果洗漱出来并没在厨房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茫然地站在厨房和客厅的交界处,想起自和关夕住在一起后,似乎从来没发生过类似今天这样醒来到处找不到她人的事情。

她去哪了?

怎么也不留个纸条?

正想着,门口传来开门声。

他看过去,然后便见关夕一脸心事重重的进来。

而她似乎并没看到他,换了鞋便低着头径直走向卧室。

梁宥西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喊住她,“你去哪了?”

——————————————

(今天争取加更三千字~~关于宋律师,请千万别把淫家想成变态~~我肿么可能把变态写得这么有存在感~~)

章节目录 不会成为你奔向幸福的绊脚石(3000)

2012-6-22 14:24:58 本章字数:3518

骤然扬起的声音吓了关夕一跳,回头看来时梁宥西已经走到她面前,蹙着好看的眉看她:“你做什么亏心事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关夕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瞪他:“你才做贼心虚呢。”

梁宥西的目光览过她身上粉红的运动服,想问她是不是跑步去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她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运动过的痕迹。

更何况家里就有现成的跑步机,她要跑步也没必要去室外跑。

“怎么不回我?你去哪了?嗒”

关夕不擅长撒谎,也觉得没必要瞒着他,于是老老实实说了去宋律扬家的事。

结果梁某人的脸瞬间乌云密布!

“你大清早的跑去别的男人家里又是送吃又是送喝,你知不知道我醒来找不到你很担心?不是说过了吗?就算他救过你是你亲表舅,你想对他好可以通过我,但是不准亲自照顾他?梓”

怎么昨晚才说过的话她这么快就忘了?

关夕被他一阵劈头盖脸的指责吼得傻住,良久才冒出一句;“其实他是我叔外公收养的养子,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这句话无疑是根导火线,点燃了梁宥西莫名其妙滋生的怒火烧得劈里啪啦。

昨晚还怀疑是自己疑心太重,没想到他的预感果然没错,那个男人当真是对关夕心存他念。

一想到关夕大清早跑过去对另一个男人大献殷勤,他就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所以你的意思是没有血缘的话你们就可以进一步发展?”

“咦?什么进一步发展?”关夕望着他烧红的双眸一脸状况外,然后踮起脚尖去探他的额头,“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还是发烧了,怎么眼睛这么红?”

他是发烧了!只不过是被气的!

气闷的拉开她的手哼了声回房,扔下关夕傻傻站着。

“梁宥西?”

她喊他。

梁宥西连停都没停一下。

关夕苦笑,心想这男人的醋也吃得太莫名其妙了。

揉了揉饿得有些发慌的肚子,她走去冰箱拿了包薯片,又冲了杯牛奶,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吃边想心事。

梁宥西回房从衣橱里拿了外出的衣服正要换,手机突然响起。

见是母亲打来的电话,他接通。

“西西,我中午到家,晚上你和小夕一起回来吃饭,你爸也回来。”

“我知道了。”

“……你声音好像不对?”席文绢在电话那端挑眉问。

“刚起床。”梁宥西胡乱编个借口敷衍。

“嗯,趁这两天多休息也好,一旦上班可就没什么休息的时间了,科室这两年……”

“我听劭北说了,正打算去看看沈主任。”

“唉,谁都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那边一阵叹息,随后又传来声音:“西西,说到劭北,连他都快做父亲了,当初你要带小夕去温哥华时可答应过我,等她病一好,我随时都可以抱孙子孙女,不知道这个‘随时’是还打断还我等多久?”

“妈,我——”

“不论你要找什么样的借口,总之你答应过我什么就要做到,况且你都三十一了,还不打算要孩子难道是要像关家老二那样等到三十六七了才生么?”

“……”

“我还有两个月就退休了,到时候只管给你们带孩子,你们也别让我闲着。”

“……”

“就这样,晚上你们回家吃饭再说。”

……

望着暗下去的屏幕,他郁闷地长呼了口憋在胸口的闷气,扔开手机三两下换好衣服。

出来时瞥到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吃着薯片的小女人,想到自己刚才对她一阵劈头盖脸的怒吼,心里又觉得内疚。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关夕照顾宋律扬纯粹只是感恩,并没存什么异心。

只是当时被气昏了才那样吼她。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关夕察觉头顶阴影覆盖时抬头,梁宥西的脸已经压下来,只是那两片诱/人的唇瓣不是覆上她的唇,而是她手里捏着的薯片。

“喀滋——”

薯片碎裂开的声音让关夕眨了眨眼,而抢了她薯片的男人吃完薯片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她的手指,黑眸凝着她的,说:“我还要。”

轻柔到近乎撒娇的语气让关夕情不自禁抖了抖,却还是受蛊惑般又拿了片薯片递到他嘴边。

一连吃了好几片,梁宥西才忍不住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彼此口中残留的番茄薯片气息交融。

关夕讶异他态度的转变,却也没多问,顺从的探出舌回应。

梁宥西亲吻了会,怕继续下去自己又要失控,忙退出她口腔,只是搂着她亲吻她的耳垂调整紊乱的气息。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关夕又是一楞,等他终于放开自己被蹂躏的泛红的耳垂,才困惑问他:“你怎么了?”

梁宥西以额磨蹭过她鼻尖,闭眼道;“我不该莫名其妙对你发火。”

“嗯。”他是不该。

“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你去照顾他。”

“……”

“我想我……是在吃醋。”

关夕瞠大眼,又听他说:“你是我老婆,你对别的男人好我当然会吃醋。”

所以,他承认吃醋只是因为她是他老婆?

“我要去医院看一个人,你是要陪我一起去还是在家?”关夕还没从刚才那个话题回神,梁宥西就又换了话题。

然后她想起,昨晚他说带她今天去郊外享受大自然风光的。

不过他好像忘了吧?

“都快中午了,我们干脆吃过中饭再去医院。”话落他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随后走去厨房动手做饭。

关夕又拿了片薯片边嚼边打量梁宥西的背影,心里琢磨不透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刚才她还在想要不要想个什么办法刺激一下他,好让彼此看清楚他对她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没想到他前一秒还在怒不可遏,下一秒就又马上变回了那个她熟悉的温柔的男人。

“梁宥西。”

她忽然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