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牌庄家和闲家根本都没用再拿第三张牌,结束得十分简单,闲家九点杀庄家八点,天杀!
三虎子一下瘫软在了椅子上,虚脱了。
连开16把闲!
“我操!”连看热闹的人汗都流了下来。
“…再等等!”三虎子又喊停了,喊得有气无力。
“小三子,你还想封牌?”
“对。”
“今天已经给了你一次面子了。不是我说你,你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下局还是个输。”费四说。
“我说了,输赢是我的事。”
“随你!还是半小时!”费四说完转身走了。
“三哥,别赌了,这局牌太邪!”其它的赌徒开始劝三虎子了。
“都TMD给我滚远点!”三虎子彻底输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劝。
别的赌徒摄于三虎子的霸道,没人敢再说话了。
三虎子打电话给了他大哥,大虎。
“大哥,现在你手里有多少钱?”
“三十万,什么事?”
“全借我,马上!”
“都在存折上,取这么多钱得预约?”
“拿存折过来!”
半小时后,大虎拿着存折来了。
三虎子是要拼了!他要下64万!
三虎子是个半文盲,他没读过大学,没学过高数,不懂什么叫“独立事件”。
一张二十五万的存折加上两部车的车钥匙,放在了赌桌上。
“费四,这是二十五万的存折,密码我现在告诉你。我和我大哥的两部车,加在一起算三十九万。一共六十四万,行不行!”
“小三子,我这里全是现金下注,你也不是不知道!多少年规矩都没变过!”
“扯淡,前几天孙大伟跟我们赌球的时候,不是把张岳那车押上了?”
“…”费四的确没话可说,的确,那天张岳和孙大伟两个不懂规矩的人把这规矩坏了。
“那就说好了啊,64万!”三虎子说话时咬牙切齿。
“我这百家乐桌子的上限是50万!”费四说。的确,这么久,很多人都忘了费四这张赌桌是有上限的,因为从没有人挑战过这个上限。
“我在这里已经输了40多万了,我就赌这一把,你有这胆子吗?你敢接吗”
费四性格有个弱点,就是极其暴躁,最怕别人激他。
“操!连你都敢下64万,我还不敢接?”费四果然上钩了。
“不过小三子,我可说好了,不管你的存折还是你的车,你要是输了可别赖账,今天这么多人都听见你刚才说的话了。”费四继续说。
“谁赖账谁是孙子!”三虎子迫不及待的要开牌。
第十七手,三虎子又押了庄。
开牌…
闲家8,庄家0.
又是一手天杀。
十七连闲!
三十七、疯了,都疯了
二狗始终认为大志和九宝莲灯当时在一个月内两次杀人得手后那段时间绝对处于不太正常的亢奋状态,他们的神经都已彻底被撩动起来。
那几天,杀个人在他们眼中跟宰只鸡差不多。
九宝莲灯之所以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帮张岳去杀人,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他和他姐姐共同的理想:走上正路,在我市开一个二线服装品牌的代理专卖店。
想想姐姐再也不用遭人凌辱了,九宝莲灯就特别高兴。九宝莲灯的姐姐绝对算是个美女,如果不是做妓女,恐怕追她的人也不少。其实九宝莲灯长得也不差,就是脸上那道刀疤破了相。
九宝莲灯对生活有了憧憬,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的姐姐笑着接过他递过去的十几万块钱说:“咱们终于有钱了,开个店吧!”
他仿佛也看见了动力小火车对他说:“你终于有钱了,咱们俩结婚吧,我们要生两个孩子。”
他仿佛还看见了他的父母对他说:“以前一直以为你不争气,爸妈真是错怪你了,回家吧,你是爸妈的好儿子。”
可惜九宝莲灯这憧憬,只持续了几天。见到她姐姐那天,就终止了。
九宝莲灯见到她姐姐那天,发现他姐姐的眼睛、嘴角全是淤青,显然,是被人打了。
“姐,谁把你打了?”
“…我自己碰的。”
“我是问谁把你打的?”
“…真是我自己碰的。”
从小在市井中长大的九宝莲灯当然看得出,他的姐姐这是被人打了。九宝莲灯回头就走,他是想找人去问究竟是谁打的她的姐姐。
“你回来,你干嘛去?”九宝莲灯的姐姐急了,一把拉住了九宝莲灯。九宝莲灯的姐姐太了解九宝莲灯了,九宝莲灯从小和她感情最好,谁打了她九宝莲灯肯定得找那人拼命。
“你不告诉我,我找人问去。”
“你别这么不听话,我没事儿…”
九宝莲灯不再跟姐姐废话了,转身就走了。
当天下午,九宝莲灯就弄清楚了。我市东郊的一个快50岁的老流氓酒后去九宝莲灯姐姐所在的按摩房嫖娼,一眼就看中了九宝莲灯的姐姐。满嘴酒气的那个老流氓把九宝莲灯的姐姐拉进了按摩间以后就要“办事儿”,九宝莲灯的姐姐不从。毕竟,平时都是嫖客把小姐带出去开房的,而这个按摩间连个帘都没有,妓女多少也有点廉耻。
九宝莲灯的姐姐开始反抗,结果这个醉酒的老流氓一拳就打在了九宝莲灯姐姐的眼睛上。九宝莲灯的姐姐再反抗,又被一拳打在了嘴角上。
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弄得过一个酒后的老流氓?
九宝莲灯的姐姐被这个老流氓强行拿下。
事后,这个老流氓连钱都没付,还对按摩房的妈咪说:“你们这里服务员服务态度也太不好了,操!”
九宝莲灯听说这件事儿以后,本来就容易激动的他更是暴跳如雷。他回到了马三的游戏厅拿了把枪刺,天天揣在身上。
而且据说他还和大志说:“只要让我知道那老流氓住哪儿,我一定给他碎尸万段!”
大志也不含糊,兜里揣着一把大卡簧:“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找到他以后跟我说一声。”
张岳让这哥俩儿躲躲,怕是三虎子的事发。可这哥俩儿倒好,每天在大街上溜达,到处得瑟,就是想找到那个老流氓。
在三虎子的事儿大概过去一个礼拜,张岳开车在街上又看见了这哥俩儿,张岳是真急,拉开了车窗喊他俩上了车。
“操,不是给你们找了地方让你们躲吗?你们怎么还是每天在街上瞎逛?那天晚上一旦有人看见了你们,公安局肯定给你们画了像,就大志你那头发,还不一眼就让人认出来?”
张岳是高估了我市刑警的破案能力和破案决心了。
“大哥,我们是在找人。”
“找人?告诉我你们要找谁,我帮你们找,你们俩别在街上瞎晃了!”
“大哥…”
“别说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我得把事儿跟你们说清楚!”
张岳又急又气,把九宝莲灯和大志带到了蒋门神经营的一间比较大的歌厅的二楼包间里。
“记住,半年之内,千万别在街上出现了,等风头过过再说。”
“…大哥,知道了。”
“你们要找谁?告诉我。”
“东郊的XXX。”
“恩,我打个电话问问。”
张岳千叮咛、万嘱咐告诉这哥俩儿,千万别再露面了。
这哥俩儿唯唯诺诺的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