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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怔住了,不知道沈公子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沈公子把鼻子凑到酒瓶前,用力地闻了闻,说:“这茅台还行,不是假酒。”

大家可算是听见沈公子说句不带剌的话了,哪知道沈公子又接着说了:“你给我倒酒让我跟谁喝啊?他吗?”沈公子指了指郑大牙。

陈总说:“对,在座的这几个,都是自家兄弟。郑大牙,认识吧!”

沈公子斜着眼睛看了看郑大牙,冷哼了一声,没搭茬儿。

郑大牙对着陈总说:“我和申爷见过。”

沈公子说:“我怎么就不记得我在哪见过你呢?”

“咱们见过好几次了,第一次见面,是1996年,那一天,我记得太清楚了,你穿着牛仔裤、烟色高领毛衣,对了,还穿着双军勾。”郑大牙又开始喷了。套近乎,他太擅长了。

郑大牙说话的时候,沈公子又是直勾勾地盯着郑大牙看,一言不发,静静地蹬到郑大牙说完。

知道郑大牙说完了,沈公子才接话茬儿:“你说的那次见面,我都忘了,可你这俩大板牙,我似乎有点印象。”

郑大牙哈哈大笑:“我外号就是郑大牙么。”

沈公子不再看郑大牙,转过头跟陈总说:“他现在也跟着你混呢?”

“嗯,在公司里上班呢。”陈总说。

“上班?他这形象忒差了点吧。”

“能干活儿就行了呗。”

“他都帮你干什么坏事了?”沈公子坏笑着问。

“都是为公司干活儿,公司哪来的坏事?”

“那可保不齐,我越看你越不像好人。”

听完这句,陈总终于恼了,放下了筷子:“申爷,能唠不?”

“不能!”沈公子拉着长声。

陈总金丝边眼镜框后的眼睛里,终于冒出了寒光:“我说几句话,行不?”

沈公子盯着陈总的眼睛,说:“你说吧,我听着。”

“今天我找你来。确实是有事儿,本来我想和你好好唠唠,可是今天申爷你似乎心情不太好,也不太给我面子,那我就直说了吧!你申爷是大买卖人,这些年也赚了不少的钱,我琢磨着,差不多也就行了吧!我也知道,你们今年生意不太好。要么这样,干脆,你们把公司盘给我算了,价格你出,只要不离谱,我接着。”陈总虽然恼了,但是与其还算平静。

“想收购我们公司,哦,气魄不小。可是,你吃得下吗?”

第七章 陈总大摆鸿门宴,沈公子孤身赴约

一、鸿门宴传奇 (4)

“我说了,价格你们出,吃不下,算我没本事。”

沈公子夹了块肉段,放在嘴里,慢慢地嚼:“我要是不出价呢?”

“据我所知,今年你们似乎也没拿到什么项目。死杠的话,我估计你们也杠不了多久。”

“就算是穷死,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儿,和你关系不大。”

“那你们可能真要穷死了。”陈总冷笑。

“操!”沈公子把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陈总霍地站了起来:“姓申的,我是真的给你脸了是吧?”

陈总这一站起身,其他五个人也站了起来。剑拔弩张地怒视着沈公子,尤其是陈总手下两个年轻的,似乎已经跃跃欲试,要动手了。

沈公子慢慢地嚼完了肉段,慢慢地咽了下去。端起酒杯,缓缓地站起了身。陈总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知道,沈公子怂了,来给他敬酒了。

沈公子直起身后,拿起酒杯,猛然“哗”的一下把酒泼到了陈总的脸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所有人都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沈公子还敢率先发难。

沈公子一字一顿地说:“傻逼,跟我玩这个,你还嫩。”

陈总摘下了眼镜,轻轻地甩了甩眼镜上的酒水,也是一字一顿地说:“开始玩了是吧,今天,你别想走出这了。”

陈总把话说完,转身就向外走。

沈公子下意识地回头用胳膊一挡…一声惨叫…陈总的胳膊应该是折了。陈总虽然是个城府极深的江湖中人,可是论街头斗殴生死搏斗,他又怎么可能是沈公子的对手?

距离沈公子最近的盛大呀飞身向沈公子扑了过来,想抱住沈公子的腰。沈公子轻轻地一躲,然后顺手就是一肘,重重地砸在了郑大牙的嘴上,郑大牙惨叫一声捂着嘴,蹲了下去。沈公子这看似不经意的一肘,实则早已蓄谋良久。沈公子从一进这包房开始,就想把郑大牙那俩大牙给打掉了。而实际上,沈公子只成功了一半-----他只打落了郑大牙一颗门牙。

沈公子抓着手中酒杯再向陈总的后脑砸去时,桌上其他的四个人已冲了上来。

沈公子的确是打架的天才,他仅从这四个人扑上来的动作就判定此四人必是练家子,不可不防。沈公子从兜里摸出了卡簧,单手弹开后,朝着眼前冲来的四个人画了一条圆形的弧线。沈公子当然不是想剌伤谁,只是想阻住对方的攻势。

正在此时,包房的门被撞开几条壮汉又冲了进来。沈公子的卡簧又在自己胸前画了个半圆,顶在前面的四条壮汉又是一缩。沈公子快速后退一步,退到窗前头也没回,一脚就踹碎了窗上的玻璃。

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嘴角带着冷笑的沈公子已轻轻一跃到了窗台上。又是轻轻的一跃,从三楼的窗台上跳了下去…

当陈总的手下涌到窗台边向下望去时,楼下一片漆黑…连人影都没有…

他们在请沈公子来之前,三十几个人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就算沈公子神兽出众,也万万不会逃脱。可他们没有想到,沈公子居然能从三楼的窗台上跳了下去,而且就此消失。

让这些人从这三层楼上跳下去,谁敢?即使敢跳,十有八九也会腿断筋折的。

沈公子这一跳过后,似乎是人间蒸发了。不但沈公子人间蒸发了,而且连沈公子的家人乃至丁小虎和二龙,也就此人家蒸发了。

第七章 陈总大摆鸿门宴,沈公子孤身赴约

二、断腿流血,份不能跌(1)

赵红兵在近似于封闭的看守所里,完全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直到有一天,他在见律师后,律师那不同寻常的言谈,让他感觉到了什么。

开始时,律师只是正常地询问案情,可后来律师的一句话,让赵红兵汗毛都立了起来。

律师很有经验地、“不经意”地说:“本来是申总找的我,现在申总也跑了,我去找谁要律师费去。”

听完这句话,赵红兵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但他明白这利害关系,和律师的对话都有录像监控,万万不能多问。

律师凝视了赵红兵一眼,点了点头说:“嗯,你抽根烟吧!”

赵红兵点着了烟,他的手有些抖他没法不抖。首先他关心沈公子的安危,其次,他已经意识到了对手的强大。能让沈公子跑路的人,究竟是谁?赵红兵想问,但是肯定又不能问,他抬起头盯着律师的眼睛,想从律师的眼睛中找到答案。

律师的动作的确给了赵红兵答案。律师点了点头,说:“嗯,继续抽烟吧,抽完烟再谈。”

赵红兵明白了:没错,沈公子就是跑路了。

回到号子后,赵红兵一语不发二东子又开始哼哼唧唧地骂沈公子了,这次,赵红兵打断了他。

赵红兵说:“别骂了,他现在也跑了。”

二东子惊了:“啥?他跑了,为啥啊?”

“别问了,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肯定是跑了。”

二东子知道赵红兵和沈公子的关系,他从赵红兵的表情中,也看出了赵红兵的顾虑。二东子轻轻地拍了拍赵红兵的肩膀:“认识他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他是个机灵人,没事儿。”

赵红兵很惨淡地笑了。沈公子的本事,他最清楚。可正是因为他最清楚沈公子的本事,才更加觉得大事不妙。赵红兵很想知道外面的事情,可以切却又无从得知。不过,赵红兵知道自己快判了,因为所有的同案都已归案,该审的也审的差不多了,下一次集中宣判,应该就会判了。只要被判刑后,就可以会见家人和朋友了,到时候,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自己总该清楚了。

可是,清楚了又能怎样?自己身陷牢狱之中,又怎能帮得上忙?几夜之间,赵红兵的头上,再也没有了一根黑头发。

而在另一间监舍里,王宇过得更加煎熬。因为王宇到此时还不知,自己究竟会被判死刑还是死缓。经常安慰王宇的,不是黄老破鞋,反而是老曾。

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似乎都按照剧情、情理、逻辑发生着。按照所谓的经典的情理

逻辑,王宇应该恨恨地收拾老曾一顿,而孤僻的老曾,也应该始终仇视着王宇。可自从王宇一见到老曾,就莫名其妙地不想再去伤害这个眼神和身形很像李四的人。而老曾,似乎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体会了世间无数的冷眼,从未得到过任何来自于别人的关照,如今有人对他不计前嫌地照顾,他感激涕零。

王宇感觉老总有话想对自己说,了老曾却屡屡欲言又止。在放风时,老曾就经常说:“你们这次应该属于激情杀人,了怕死刑也可判死缓,不是非死不可。”

类似这样的话,王宇已经听过了太多,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多少有了个小九九:那么自己是个没案底的普通百姓,那么倒是很符合激情杀人的条件,或许真会从轻处理。刻字机的身份是逃犯,又过多地裹挟进了帮派的冲突,后来又出了轰动全市的枪案,最后又没有自首的情节,情节如此恶劣,想活命,似乎有点难。

王宇说:“老曾,我坏事确实没少干。前些日子我在外面跑路的时候也想明白了,判我死刑,我也算是罪有应得。反正我还有弟弟,爹妈有人养。想开了。”

老曾抽口烟,缓缓地说:“我说你不会死,你就不会死。”

王宇当然明白老曾的好意,说:“借你吉言!”

此时,放风室里响起了一阵哄堂大笑声,原来,又是黄老破鞋在那胡说八道。

有人问:“黄哥,我们出去以后真的可以去你那白玩啊!”

黄老破鞋正色说:“我什么时候说可以白玩了?我是靠这个赚钱的,怎么可以让你们白玩!我是说,可以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不花钱。是这样,等我出去以后,我准备举办一个按摩技师大赛,让这些小姐们好好比试一下,你们,就去当评委!你们这一个个的在这待着,弹药都足,你们不当评委谁当评委!咱们这个,就办成跟奥运会似的,每两年一次!都是运动么,呵呵。”

有人怯生生地插话了:“奥运会是四年一次吧!”

“…甭管奥运会几年办一次,反正我在这儿,每两年一次,不管你们什么时候出去,只要等上个一年半载的,肯定能得到。”

大家纷纷说:“哎呀,黄哥太敞亮了。”

王宇接茬儿:“那黄哥是不是得先把被砸了的洗浴中心修一修啊!”

黄老破鞋的表情尴尬了一下,随即流露出了**的笑容:“非在洗浴中心干吗,没地方咱们就去野战,黄哥我什么都缺,手下就是不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