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这是我们中国古代的高尔夫曲棍球!因为木头不耐放,因此,我国现在没有保存下当时的球拍,但是经过图像还原复制的球拍,和现在的高尔夫球拍如出一辙,这石球名为捶丸,捶即击打,丸即小球,是一种以球杆击球入穴的运动,我国古代还有一本书叫《丸经》,是专门讲解如何玩捶丸的,还有记载古人玩捶丸的壁画。”
霍遇白说着,把资料呈现出来,各国代表看了,默然无声,再也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了。
前些年,他们虽然知道这些东西不是自己国家的,可只要他们瞎编乱造,也总能把一些东西给收到本国博物馆里来,可近年来,因为霍遇白代表中国出场,他们就处处不顺,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捡漏’了,是啊,都是你们中国的行了吧?那还叫他们来干嘛?就是看霍遇白一个人唱独角戏的?
顿时,各国代表觉得自己都成了陪衬,他们不再说话,也不理别人,到了后面,再有东西出场,他们干脆连话都不说了,就看着霍遇白一次次出示证据,把这些东西都收归中国。
霍遇白的助理秦特助对般若眨眨眼:
“怎么样?我们霍总很帅吧?”
般若默然不语。
这位秦特助真有意思,明摆着的事,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她是天师没错,这不代表她是个没有正常审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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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大会终于结束了,般若到了最后才知道这大会的名字取得很恰当,特殊文物!果然特殊!都是稀奇古怪的那种,大部分她都没见过。
结束后,般若不解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霍遇白勾唇淡笑道:“霍家仓库有许多类似的物品,我幼时就见过,因此,对这些东西都不陌生。”
不知怎的,般若忽然想起那个女人用的按-摩-棒,难不成霍家连这个也有?
霍遇白一边与祖国博物馆工作人员做好交接,一边问:“下午有什么安排?”
“没有。”
“你有要去的地方吗?”霍遇白问。
般若摇摇头。“我对纽约没太多的好奇。”
“那就好,我接到消息,说是纽约边上一个村子里,有粉彩镂空转心瓶出现!”
“粉彩镂空转心瓶?”
“不出意外你下学期的考试卷上会出现相关题材。”
“嗯?”
“师父最喜欢出瓷器相关的知识。”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太忙,更得晚,见谅!见谅!
第164章 164
让般若意外的是,此次去寻找乾隆瓶,同行的还有霍遇白的五个朋友。
这五人般若都不认识,听他们的对话,这几人都是霍遇白幼年的挚友,其中有一对夫妻,丈夫高大,妻子纤细瘦小,两人都是登山的发烧友,还有一对同性友人和一个女权主义者,他们都在美国定居,此刻一起去马西山是为了探险攀峰,因为今夜大雪,他们想在下雪的时候,攀上纽约第一高峰马西山。
七个人共开了两辆越野车。
一路上,般若听霍遇白说,乾隆瓶的拥有者是一位叫尼克的老年人,他曾是一位大学教授,居住在美国本土最大的公共保护区高峰荒野区内,这里人迹罕至,生活物资极其缺乏,很多地方距离最近的道路都有几千米远,想要去外面买个东西都非常不容易,而纽约最高峰马西山附近,景象变幻万千,十分神秘,尤其在冬日下雪的时候,环境更是险恶,能居住在这样的地方,可见这位老人家淡泊名利,不重物质,否则也没办法在这里生活那么多年。
霍遇白团队的工作人员曾经跟尼克沟通过,但对方说这花瓶是他的先祖留下的,不愿意出售,更不愿意卖给中国人。霍遇白认为尼克不重物质,即便出高价,对方也不一定能卖,但这花瓶,霍老爷子看完照片后只说了四个字“绝无仅有”!
既然绝无仅有!比故宫博物馆的那个还要贵重,霍遇白又怎么能让这等宝物流落在国外?
因此,他是一天都不能等,必须尽快看到这个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
般若看过霍遇白给的资料,从图片上,这转心瓶确实世所罕见,不可多得!
这转心瓶,分内瓶和外瓶,内外瓶颈相连,内瓶底部与外瓶内心相连,外瓶镂空的鲤鱼图案栩栩如生,内瓶图案是一对金童抱着锦鲤,因外瓶上有个金色的“吉”字,寓意着吉庆有余,十分吉祥,霍老爷子的评价也十分准确,这个瓶子是乾隆时期烧纸的珐琅彩,因为做工复杂,巧夺天工,因此,乾隆自己都觉得太麻烦了,当时还批奏折说不需要再烧这么多粉彩瓶了,可见这瓶子有多难得!
般若后世见过这个瓶子,当时一位外国人把瓶子送到苏富比拍卖行去拍卖,卖出5.5亿的天价,不得不说,如果是她,也绝不可能让这等宝物落在一个外国人手里!
由此可见,霍遇白的眼光是真好,般若从他的言辞中得知,他对这个瓶子是势在必得!
车子一直向马西山开去,这一路,霍遇白都在和几个朋友聊天,到了半路,霍遇白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霍总,是尼克那边有消息了?”五个朋友中,一个外号叫大吉岭的女人问。
“嗯。”霍遇白敛目看向各位,“我刚收到消息,说是尼克手里除了粉彩镂空瓶,还有一样难得的东西。”
说话间,那边把资料传了过来,霍遇白看着那图片,眼神陡然亮了起来,他把资料展示给般若,道:
“般若,你看!”
般若凑过去,看了一眼,惊讶道:“这是……”
只见图片上是一个金色的手杖,这手杖是由由杖身、杖首、杖顶三部分组成。杖身是圆柱形,通体缠着金色蔓草,延伸到杖首部位,并且扇面还雕刻着圆觉十二僧,这些僧人拿着法铃站在莲花台上,模样带笑,憨态可掬,下面还装饰着蔓草、云气和团花。
“银花双轮十二环锡杖!”霍遇白沉声道。
“银华双轮十二环锡杖?”大吉岭也跟了一句,“我没记错的话,这锡杖高近两米,重两千多克,是佛教的至高象征,也是全世界的锡杖之王!是非常出名的法器!也是中国第一批禁止出国展览的文物,这么贵重的东西,又怎么会在美国?”
霍遇白摇头,眼里却隐隐带着迫切,他看向般若,说:
“般若,这锡杖跟国内的不同,国内的锡杖高近2米,但这个锡杖却跟你差不多高,如此,你完全可以用来做法器。”
般若也想到这一层,这锡杖是由金银打制的,通体晶亮,做工精美,让人一看就很喜欢,用来做法器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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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一路颠簸,穿过低洼的湿地,越过平原,最终来到了人迹罕至的马西山。
马西山并不高峻,山脉连绵起伏,有悬崖密林,也有激流瀑布,景色迷人,但那些都不是冬日的惊喜,此时,般若下车后,入眼的却是厚厚的积雪,雪把山全部盖住,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路。
就在这时,雪又下了起来,鹅毛大雪来得很急,很快,打到脸上的雪花便让人睁不开眼。
霍遇白替般若紧了紧衣服,问:“还好吗?”
“我没事。”
“雪实在太大,我真后悔带你过来。”
般若挑眉,不解。“怎么?怕我拖累你?”
“原本你该在酒店吹空调的,现在,马西山这边下暴雪,很快,咱们出去的路都可能被封了,我怕你有危险。”风雪中,霍遇白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忧。
“你在哪,我在哪。”般若勾起唇角道。
霍遇白把她拥在怀里,这时,他掏出地图看了一眼,大吉岭小姐凑过来,问:
“遇白,不是吧?你说的尼克家住在这里?”她指着地图上的红圈问。
“是。”
“天哪!我说你怎么会冒着风雪跑过来!你图上标的地方和下面写的地址根本不是一个地方,也就是说,这地图上标错了,你要找的地方还得从这里翻过两座山脉。”大吉岭说。
霍遇白不易察觉地皱眉,“标错了?”
“是,可能你的员工做工作不够仔细,你对马西山这边也不熟,所以才不知道,但我们经常过来爬山,因此知道地图上标的这地方是条河,根本没有人居住。”
几个朋友点头赞成,霍遇白这才知道,自己这一趟白跑了,原本,霍氏分公司的助理把这地图给他,他想着路不算难走,明天又正巧要回国,便趁今晚和朋友们一起过来,谁知道,这地图竟是错的。
他们很快找到了一个山洞,大家都躲进去躲雪,这时,几个探险的人穿戴好防雪服,戴好眼镜和救生用品,便问霍遇白:
“你打算和我们一起走吗?我们正巧会路过那里,如果你也一起去的话,安全一点。”
如果般若能算到他的命,一定会为他算一卦,可惜般若根本算不出霍遇白的命格。
她道:“不如等一晚,等天亮后雪小了再去!”
大吉岭笑道:“般若姑娘,你不知道,我们等这场雪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就像那些攀登珠穆朗玛峰的人一样,明知道生还几率不大,可却有那么多人想去试试,我们也一样,我们虽然登山技术不算顶级,比不得那些登珠峰的人,但眼下,马西山就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必须去探险。”
每个人喜好不同,般若不强求,在各项运动中,般若只对深潜较为感兴趣,如果让她在暴雪中登山,她宁愿在家睡大觉,可是,她不能左右别人的选择。
般若看了一眼天上,大雪纷飞,多如撒盐,北风飕飕,天气十分恶劣。
“雪越下越大了,假如你们现在登山,到了半夜,天会非常冷,那时的你们会很危险。”
霍遇白的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冷峻,他看向友人,沉声开口:
“般若说的没错,假使真的有生命危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冒险。”
顿了顿,他思索道:
“既然你们攀登主峰要路过尼克家里,那不如我们先一起去,如果半路风雪变大,不容继续前进,那你们就和我一起回来,这样行吗?”
几人对视一眼,最终,同性伴侣中较为高大的李嘉泽开了口:
“既然遇白这样说,那就听你的。”
几人最终全都点头,同意了霍遇白的提议。
几人最后决定,如果路上出现任何意外,大家在找不到大部队的情况下,都回山洞等候。
很快,几人走到了一片密林里,因为雪比较深,这片树林的地势低洼,十分难走,还好,这五人都比较专业,很快,般若在他们的帮助下走出了密林。
虽然是平地,可因为雪深,每一脚踩下去都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拔上来,因此,般若很快便气喘吁吁,她弯着腰穿了口粗气,这时,雪越下越大,落在她的眼镜前,很快,眼镜前便结了一层薄冰,般若伸手把冰拨掉,等她一回头找队友时,却发现自己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远离城市的深山,漆黑一片,这样的黑,浓的仿佛化不开,静谧、阴森,分不清天和地,只有她头顶的小灯发出微弱的光亮。
般若心中一凛,她找了一圈,却依旧没看到任何人。
原本她还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团队在野外能走散,现在终于知道,有时候,人在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很难兼顾到别人。
她刚出发不久,又没找到其他队友,喊了一圈,没有任何人答应自己,这深山野外的,她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的经验,再继续往前,只怕凶多吉少,想到霍遇白刚才说的话,干脆折回方才的山洞。
般若来到山洞,用带来的干柴生了火。
很快,火光便映红了山洞,般若在火前靠了靠手,看着洞外北风呼啸,心道,不知霍遇白他们怎样了。
等了许久没等到队友,般若裹着毯子靠在山洞壁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吱吱”声传了过来,似乎是脚踩积雪的声音,听这声音,至少有三个人,难道是霍遇白他们回来了?
般若无法确定,便一脸戒备地看向洞外,忽然,一个高大的人影映在洞口,般若一怔,下意识道:“李嘉泽?”
“般若。”
很快,李嘉泽的伴侣周行也进来了,那对夫妻也跟了进来,大吉岭小姐走在最后面,几个人面色苍白,眉宇间有些阴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起来闷闷不乐,眼神中还闪过一丝痛心。
“你们怎么了?霍遇白呢?”般若皱眉问。
几人对视一眼,周行看了李嘉泽一眼,犹豫了片刻,最终开口:
“我说了你不要伤心,刚才出去,路过山崖的时候,霍遇白他没注意踩空了,人从山崖上掉了下去,当时雪下得很大,那山崖又很陡峭,我们远远看到他躺在雪地里,动都不动,大雪一直落在他身上,他却没有丝毫反应,后来,我们好不容易下了山崖,一探他的鼻息,应该是死了。”
“什么?”听了这话,般若脸色陡然变得煞白。“死了?”
天黑沉沉的,雪花旋转着飘浮下坠,许多雪花飘落到山洞中,落在地上,很快被火光散发的热量融化,地面湿润又很快干燥,就像是那雪花从未来过一般。
般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有瞬间的慌乱,但是很快,她镇定下来,霍遇白的面相她不是没看过,他根本不是短命的人,怎么可能忽然暴死?不!不可能的!
想到这,般若定下心来,沉声道:“不可能!我不信!”
她跟这几位都不熟,不相信他们的人品,这一刻,从他们口中听到霍遇白的死讯,她心里想过无数种设想,甚至忍不住猜测,是不是他们害了霍遇白。
周行继续说道:“你听我说,那之后,我们几个人找了许久,想到大家说好如果没去成顶峰,就回山洞汇合,便准备往回走,谁知道就在回来的半路上,我们遇到了霍遇白。”
“遇到了霍遇白?”般若简直有些糊涂了。
“是!但是,我们怀疑遇到的并不是霍遇白本人,而是他的鬼魂!”李嘉泽说道。
“鬼魂?”
“没错!霍遇白明明跌落山崖死了,又怎么可能赶到我们的前面?雪中的路有多难走,你是知道的,而且他看到我们,竟然很惊讶,神色竟像是有些惧意,指着我们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们听得也不真切,被他吓得就赶紧跑了回来。”
几人想到霍遇白变成鬼,便有些心有余悸,他们冻得发抖,此刻刚经历挚友死亡的事情,都被吓坏了,面色十分苍白,嘴唇发紫,看样子受了不小的惊吓。
般若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坐了下来,她道:
“也许霍遇白还活着,只是你们看错了,不管怎样,如果他还活着就会找回山洞,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意外,那等天亮后我们再报警来找。”
几人似乎都同意她的话,李嘉泽安慰道:“般若,你别太伤心,说不定是我们看错了。”
般若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时,李嘉泽看向窗外,忽然道:“刚才我好像在那里看到一个人影,你们说,是不是遇白的鬼魂回来了?”
几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怔,他们脸上露出些许惧怕,最终,大吉岭开口道:
“我也看到了,遇白是我们的朋友,他的死我们脱不了关系,如果不是我们执意要去探险,他就不会死了,现在,即便他变成了鬼魂,我们也不应该害怕,我相信他不会害我们,倒是我们,不能在这样寒冷的夜晚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不如我们出去找一下,如果找不到,再回来!”
五人都同意这事,很快,他们离开了山洞,山洞中又剩下般若一个人,她站在火堆旁,看着这跳跃的火焰,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她心里一闪而逝,可她怎么都抓不住。
到底是什么呢?她忽视了什么?般若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山洞门口,般若一怔,正是穿着深蓝色防雪服的霍遇白,他气喘吁吁地走进来,随即,一把抓下眼镜和面罩,道:
“般若!”
般若看到霍遇白,不由愣了一下。“霍遇白?”
“般若!你听我说!”霍遇白正要说话,却见那五个朋友也走了进来,他们对视一眼,很快在火堆旁坐下,大吉岭拉着般若低声说:
“般若,我们刚才在外面讨论过了,霍遇白这样显然是不知道自己死了,他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丢下他,但贸然告诉他他已经死了,只怕他会接受不了,会受到打击,你看这样行吗?待会我们聊一聊童年趣事,聊聊生活中值得开心的瞬间,到了那时,他回忆起生前美好的画面,心情肯定会很好,这样一来,你再以女朋友的身份告诉他,他已经死了,他应该会好接受一点。”
般若瞥了他们五人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样?般若,你觉得我们的提议如何?霍遇白是你男朋友,我知道他死了你肯定很伤心,但是你相信我们,他真的跌下山崖死了,现在的他是霍遇白的鬼魂!”
般若沉默了许久,这一刻,她的目光扫过这几位朋友,眼里有明显的挣扎,最终却终于点点头,简短有力地回答:“好!”
因此,几个人又围着火堆坐了下来,他们尽量保持轻松,尽量让自己不害怕,就像谁都没发现霍遇白是鬼一般,五个好友跟霍遇白聊着以前上学时的趣事。
李嘉泽先开了口:
“遇白,你还记得吗?上学的时候,我和周行谈恋爱,当时国内都接受不了同性恋,大家都认为同性恋是精神病,是会传染上艾滋的,我那时的同桌是个胖子,他不知怎的发现我和周行的秘密,从此,避我们如蛇蝎,我为了开玩笑,有一天拿了张预防艾滋病的宣传单,在他面前晃了晃,故意唉声叹气的,随后,我把宣传单放在枕头底下,离开宿舍,他见我一走,就拿起宣传单看了看,这一看,脸都绿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夏天,他到了教室,见到我,欲言又止,还一直躲着我,桌子上的书都不敢靠到我的桌子,还故意侧着脸朝外,生怕我的呼吸会传染他,让他也得艾滋,那之后,这胖子似乎也纠结了许久,最终似乎想挽救我一下,竟然用手抄了一份艾滋病治疗方法,夹在我历史书里,握草!我一打开书,看到那东西,简直笑趴了,之后周行问我笑什么,我告诉了他,他还说呢,难怪最近胖子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霍遇白淡淡地笑笑,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我记得,你的同桌叫文天一,当年很胖,但现在比我还瘦,你要是见到他一定会不认识的。”
“是吗?我和周行经常聊当年的事情,我们两个学生时代就谈恋爱,经常躲在宿舍的被窝里做坏事,那时的人多纯洁的,同宿舍的人都以为我们关系好呢,我当时说,我捂不热被窝,晚上睡觉冷,要周行给我捂捂,大家也都信了,除了小胖,居然没有一个人怀疑,就这样,我光明正大地跟周行一起睡了几年,等毕业时候,大家回想起来,还觉得奇怪,问我,你说冬天冷跟周行一起睡,怎么夏天了还睡一起?我当时回答,那我是睡习惯了!没有周行睡不着!他们还笑话我不是个男人呢!哼!我李嘉泽不比谁更爷们!”
李嘉泽笑得时候,眼睛弯弯的,有浅浅的纹路,别有魅力。
听了李嘉泽的话,周行也跟着笑。
“是啊,为了跟你,我和你一起来了美国,连家都不要了,也不知道父母现在怎样了。”
听了这话,李嘉泽握住他的手,笑笑:“苦了你了,不过这些年,我只有你一个人,也算没负你。”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有说不出的温情。
大吉岭见状,搓了搓手臂,嫌弃地说:“得了吧!你们俩别再肉麻了!从上学时候就开始秀恩爱,这都十几年了,老夫老夫了,居然也不嫌够!给咱这种没对象的留条活路好吗?”
大吉岭小姐的年纪似乎比霍遇白还大两岁,三十出头了,却没有对象,听她话的意思,她好像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般若有些奇怪,大吉岭小姐长得虽然不算特别美,但气质很好,身材也高挑,为何一直单着?
霍遇白瞥了她一眼,认真地问:“芊芊,我想问你,你这些年没找对象,是不是跟孙振有关?”
提到孙振,几个老同学都震了一下,大家看了眼大吉岭的脸色,识相地没有说话。
都是老同学,大家都知道,孙振是大吉岭的死穴,这人不能提,也就是放在现在,搁在从前,谁提孙振,大吉岭跟谁翻脸。
其实孙振是大吉岭的初恋,也是几人的同班同学,当时两人很要好,到哪都一起走,加上两人家世相当,又是青梅竹马,两家也都有意让两个孩子大学后就结婚,因此,所有人都很看好他们。
可不知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一次假期后,大吉岭再回到学校,性格就跟变了一个人一般,经常在座位上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再像从前那样活泼,也不再天天跟孙振黏在一起,两人陡然变得跟陌生人一样,谁都不跟谁说话。
同学们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也没人敢问,只知道,自那以后,这两人彻底闹掰了,简直到了生死不往来的地步。
大吉岭听了这话,陡然哭了,这一晚,她似乎很放纵,没有掩饰自己的眼泪,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照得她面色更为悲戚,她哭道:
“孙振,他负了我!”
李嘉泽见她哭,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芊芊,男人多的是,还可以再找,孙振又算什么?你总不能为了他不再找对象吧?”
“嘉泽,你不知道!”大吉岭又哭又笑,她擦着眼泪说:“你说你这辈子不负周行,你做到了!我承认你是个真男人!可是孙振他……当年,除了孙振,我其实还有一个追求者叫魏楠,他当时混黑社会,因为不喜欢孙振,便找了几个兄弟把孙振和我一起绑了起来,他没有告诉孙振他和我认识,只是拿出一把刀,架在孙振脖子上,说如果不想死,就把女朋友送给他,陪他睡一晚。”
故事讲到这里,谁都知道结局。
“没错!你们都猜到了吧?孙振他居然同意了!他还说,芊芊,只是陪他睡一晚,又掉不了一块肉,以后,我还会继续跟你在一起的,听到这话我心都凉了,自那以后,我就知道,我跟孙振是不可能的了!”
众人都沉默了,大家没想到,当年还有这一出,原本以为大吉岭不结婚是因为她是女权主义者,天天喊着要独身一辈子,没想到,却是因为当年被孙振伤到了。
霍遇白闻言,面色难看起来,他道:“芊芊,当年这事你该告诉我们的!”
“告诉你们又怎样?我和他都没可能了,我干嘛还要自找难看?”大吉岭擦着眼泪说。
大吉岭说完这时,山洞里又陷入了沉默,这时,几人对视一眼,无声交换着讯息,李嘉泽和周行讲完了故事,大吉岭也用回忆唤醒了霍遇白的回忆,大家见霍遇白神色如常,不似之前在雪中看到的那样异常,便示意小夫妻接着往下说。
作者有话要说:手杖和乾隆瓶的资料有一部份是查资料得来,一部分是百度来的,上一章节也是,一起说明一下。
第165章 165
这对小夫妻也是霍遇白的好友,丈夫名叫段绪杰,段绪杰的父亲和霍遇白的父亲是多年好友,因此,段绪杰和霍遇白从小就认识。
段绪杰接到好友的眼色,知道大家都希望他来说服霍遇白接受现实,然而,既是多年好友,叫他怎么忍心告诉好友他已经死了?段绪杰一脸心痛地看了眼霍遇白,想到两人幼时玩乐的画面,他开了口:
“遇白,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你记得吗?”
霍遇白看了他一眼,浓如墨的眼睛中有浓得化不开的情绪,他回望段绪杰,默不作声地点头。
段绪杰笑道:“我们两家自小管得严,咱俩从小就没有过太出格的经历,唯一一次,就是那次去乡下。当时,你爷爷带我们一起去乡下玩,那天,天很好,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我记得那应该是夏初的时候吧?总之,那乡下的小路边种着两排白杨树,树很高,乡下的孩子都爬到山顶上掏鸟蛋,我们见了都觉得新鲜,后来我就跟着那帮孩子一起玩,倒是你,路上看到一个卖货郎,那卖货郎的架子上有一个口琴,模样特别,是葫芦造型的,你看着很喜欢,就追了上去,等我回头一看,你已经不见了,你爷爷知道这事吓坏了,霍家上上下下都是提心吊胆,发动所有人去找,找了一晚上,最后,你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自己回了霍家,要知道,那村子离霍家至少有两百里路,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霍遇白听了这话,神情平静,他看向段绪杰,问:“那天的事,你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