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没料到会这么顺利,她最近这段时间忙于学习,也没时间去筹钱,正为钱的事情发愁呢。
霍遇白见状,沉声道:“你卖画,是不是为了付买矿的钱?”
般若没有否认。“我因为投资公司和工厂,花费了不少钱,新增资金短缺,再者说,我虽然喜欢字画,但对张大千并不热衷,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保存这些名画,把他的画转给真正喜欢的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霍遇白闻言点点头,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合同和一张收据,递给般若。
般若愣了一下,她仔细一瞅,惊讶地问:“你帮我把剩下的钱全付了?”
“嗯,你现在高三,好好学习,烦心的事情交给我来做。”霍遇白认真地说。
“可是……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般若眉头紧皱,她没想到霍遇白会这样做,虽然知道他不缺钱,但是无故接受他这么大金额的付款,她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不管多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为这事烦心。”
般若把刚才赵明远朋友打钱进来的银-行-卡递给他。“这卡里有钱,算我还你的。”
霍遇白把卡推了回来,他认真地看向般若,深邃的眼眸中洪水涌动,眼波流转,许多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抓住。
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我们之间,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他坚决不要钱,般若也没坚持,她也不是矫情的人,虽然这钱确实是一笔大数目,但是对他们而言,确实就是一块中档翡翠的价格。
般若低声说:“你上次送了我发簪,这次又帮我付了钱,嗯,我好像从没送过你什么。”
霍遇白摸着她如云的发丝,忽然挑起唇角,一脸不解地问:
“你还需要送我什么东西?你就不怕把你的男人惯坏了?”
“那么,霍先生,你出手就是这样的大手笔,就不怕把我惯坏?”般若同样扬起唇角。
“惯坏了才好!”
“嗯?”般若轻笑。
霍遇白凑近她耳畔,温热的嘴唇靠近她的耳廓,带给她濡湿的触感。
般若心头一震,只听他在耳边轻声说:“惯我自己的女人,怎么都不为过。”
看着他满眼宠溺的模样,般若很难把他跟从前那个谪仙般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怎么办,她忽然觉得霍先生很有宠妻狂魔的潜质,这才刚谈恋爱,动不动就送几千万的东西,这起点太高,让她以后怎么活。
见她又在走神,霍遇白忽然挑起唇角,眼里泛着笑意:
“总觉得我该做点什么来吸引你的注意力。”
于是,捏着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去。
般若还没回过神来,他的唇就已经压了上来,柔软的触感顿时唤起了她的记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接吻要闭上眼睛?”霍遇白眼里带着一丝调笑。
“啊?”般若看了看他,笨拙地赶紧闭上眼睛。
第二次接吻。
般若的脑海中依旧会出现很多未来的画面,少儿不宜,所以她故意没认真看!可是,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呼吸声,眼前是这男人精壮的肉体,她就是想躲都躲不开,简直无处可躲,这个吻,异常深入,他还不停用牙齿咬啮着她的唇角,吻得她融化的似一滩春水,摊到在他的怀里。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还好,霍遇白自制力不错,半晌,他终于放开了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
“快点长大吧!”
这话说得般若低头咳了咳,她低头应了一声:“嗯!一定快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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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霍遇白怎么说,般若回家就把之前捡漏来的那本宋朝的“新华字典”包好,再让人专门送给了般若,这本韵书值不少钱,价值不会比发簪和付翡翠矿的钱少。
霍遇白见到这韵书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而后,见她在包着书的纸上写的字,不由扬起唇角,露出一个莫名的笑来。
而后,霍先生的嘴角一直上扬着,就没落下过。
赵明远一见他又露出这种笑,嫌弃地说:
“二爷,你堕落了!怎么笑得这么恶心!”
他轻哼一声,不屑地说:“嫉妒!”
“什么?你居然说我嫉妒?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赵明远气得不行,心里直冒酸水,他绝对不会承认,天寒地冻的,他也想找个女朋友暖暖被窝。
当时,霍遇白正在和赵明远打牌,一起玩的都是要好的朋友,大家关系亲密,开起玩笑来也没有顾忌,又都知道霍遇白的性格,难得见他露出笑意,当下就知道送书来的人肯定是那位传说中的王神算。
“二爷!啥时候把神算带来给大家看看!”
霍遇白哼了一声,似真非真地说:“我家那位比较怕生。”
“得了吧!还怕生!你就是要找借口也不能找个这么烂的啊!你就直说了呗,不就是怕我们把她给勾了去吗?”好友调笑道。
霍遇白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他抓牌的动作十分优雅从容,优雅到像是在品茗焚香,而后,他摸了摸手里的牌,看都没看,“啪”地一声,拍到桌子上,道:
“清一色、大对胡、放听、自摸!16番!拿钱吧!”
“耶?”其他几位好友炸了!
“我操!二爷!你怎么回事啊!还能不能玩了!动不动就大对胡,还一上来就16番,你是不是耍诈啊!”
“就是!”赵明远已经输得裤子都要提不住了,他气道:“还自摸呢!我咒你回家天天自摸!”
霍遇白冷哼一声,沉声道:“我可以理解你的嫉妒。”
赵明远气得不行,“人家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你倒好,情场和赌场都很得意!让我我瞅瞅,大师写什么了,让你这么开心?”
说完,他拿起那张包装纸,只见上面写道——惯自己的男人,让别人说去吧!
赵明远哆嗦了一下,他瞥了眼霍遇白嘴角噙着的笑,终于觉得自己的血槽已经不够用,被这两人刺激得当场阵亡了。
“这里没法待了!有女朋友的人打麻将还打得我们屁滚尿流!这日子不能过了!”说完,把麻将一推,气得就往外走:“不打了!我去找女朋友了!跟你们这群人混,没前途!”
“回来!”霍遇白老神在在地看向他,而后指着牌桌,好心提醒道:“把钱付了再走!”
赵明远看着现场憋笑的几个好友,更气了!
第110章 110
当天晚上,般若正要收拾书包回学校,忽然接到钱元吉打来的电话,他语气很急地说:
“王总,工厂这边又出事了!”
般若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咱们工地的几个工人都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般若眼神冷眯,眉头紧皱,“那是什么意思?”
“现在有好几个工人都像是中邪一样,口吐白沫,还有自残行为,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我怕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就赶紧打你的电话。”钱元吉着急地说。
般若闻言,掐指算了一下,原本她在盖工厂的那块地布了阵法,应该不至于出事才对,怎么现在会出现这样的风波?
她跟傅鑫请了假,说迟点过去,傅鑫因为知道般若情况特殊,加上她虽然事情多,但是考试从来都没掉链子过,今年更是学校的明星学生,因此,她每每请假,傅鑫都答应得很爽快。
般若去了工厂那里,她一下车,钱元吉就一脸焦急地走过来。
“王总!我已经让人封锁了消息,不准把这事给传出去。”
“好!现在情况怎样了?”
“我怕他们再出事,就把人给捆起来了。”钱元吉一脸慌张。
般若走到出事的宿舍前,其他工人都一脸恐慌地站在门口,小声议论着,见她过来,工头说:
“王总!您来了!”
般若点点头,没有说话,而后她来到宿舍门口的花坛边上,只见那里被人挖了一个坑,但里面的八卦镜却不见踪影。
般若皱眉问:“这里的八卦镜呢?被谁挖走了?”
为了保证工厂顺利盖好,她在八卦图的坤位布了阵法,也在地下埋了一个八卦镜,这八卦镜并非她常用的那个,只是普通的,但保平安是肯定没问题的。
包工头一愣,连忙说:“那个八卦镜被一个不知情的工友给挖了上来,怎么,难不成那八卦镜还真有用不成?”
听了这话,钱元吉气得简直要跳脚,他指着工头气道:
“怎么没用?那是王总在这里布下的!哪是你想挖就挖上来的!”
包工头很委屈,“只是一个八卦镜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他以前做工地,也会有商家在地下埋东西,比如说装修时,在门口埋几块金元宝或者袁大头币,也就是图个吉利,意思是这样可以招财进宝,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埋八卦镜的。
“不是重要东西?”钱元吉指着他道:“你知道王总是神算吗?她布的东西那都是有用的!”
“神算?”包工头瞥了般若一眼,满脸不以为然:“这年头还搞什么封建迷信!”
“不封建迷信,你以为里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你挖了八卦镜,让脏东西靠近,咱们这里怎么可能出问题?”
包工头一时有些语塞,便嘟囔道:“说不定是吃坏了东西呢!”
“你个木头脑袋!你家吃坏东西会去自残?”
钱元吉急得一头是汗,这里是他负责的,他要是做不好,难免般若会不信任她,加上般若平时很少过来,他却把这边领导成这样,他真怕般若心情不好把自己开除了。
般若淡淡地扫了那包工头一眼,而后她推开宿舍的门,走了进去。
黑漆漆的宿舍内,一股酸腐的味道扑面而来,这味道很刺鼻,闻得般若不由眉头紧皱。
她打开灯,瞥了眼被人绑在柱子上的工人,然而,这两人的情况却让般若吓了一跳。
只见这些工人面色铁灰,其中一个工人口吐白沫,眼珠上翻,身上的肉开始发灰起脓疱,有些地方隐隐可见白骨,竟像是尸体开始腐烂一样,发出奇怪的气味。
怎么会这样?
般若眉头皱得更紧了。
钱元吉走上前,不解地问:“王总,我看他竟像是中了什么毒一样。”
般若瞥了眼他身上阴森的白骨,不由冷声开口:“是尸毒!”
“尸毒!”钱元吉咽了口唾沫,连平时一直带着笑意的眼睛也不由充满恐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中尸毒呢?”
般若没做声,她转头看向边上另一个工人,他一直挣扎着,面色扭曲可怖,样子十分狂躁,竟有点像电影里的丧尸。
这个男人身上有多处刀伤,脸上还被自己抓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血印。
包工头走进来,指着这男人说:“这人叫孙志友,他今天开始出现自残行为,跟他说话他也完全听不进去,那个口吐白沫,身上发出怪味的人叫孙福贵,两人是一个村上的。”
这时,孙志友忽然大喝一声,他竟硬生生凭借自己的力量把绳子给挣断了,孙志友一脸仇视地看向众人,把工人们吓了一跳,全都躲到了屋外。
“孙志友!你你你别激动!有事慢慢说!”包工头说。
然而孙志友却冷笑一声,似乎对自己也十分仇恨,他左右看了一圈,忽然从桌子上拿起一把菜刀,用力对准自己的手指,齐齐切下。
般若一惊,连忙掏出符咒,对准那菜刀飞了过去。
这一飞,符咒直接打到了刀面上,而后,菜刀便“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孙志友见状,陡然回头,恶狠狠地盯着般若,嘴角扬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钱元吉被他笑得后背发麻,他害怕地说:
“王总!这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要自残砍自己的手指头?”
般若瞥了眼孙志友手指上的戒指,冷笑一声:“自作孽!”
“啥意思?”钱元吉不解地看向她。
般若没做声,这孙志友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煞气,反而沾染了不少尸气和阴气,可见,孙志友没有被鬼上身,那么,为什么他的行为如此反常?
般若把目光移向他的戒指。
孙志友又要去捡起刀自残,般若赶紧掏出符咒,将五条符咒齐齐飞向他,分别贴在他的头、双臂、双脚上,孙志友毕竟只是个没有法力的普通人,被这一贴,他顿时被定住,全身无法动弹,任他使劲挣脱,都无济于事。
包工头见状,心里一怔,他不敢相信地看向般若,这姑娘年纪轻轻,居然还会法术?
般若走到孙志友面前,抬起他的左手,只见他的左手已经完全变成黑色了,像是腐烂得马上就要脱落一样,而他的食指上戴着一个铜制的戒指,这戒指看起来很特别,戒面上刻着一种奇怪的图腾,有点类似于星盘,星盘上还刻画着几条线,连接着这星盘上不同的方位。
“这戒指是哪来的?是不是你从那四个木箱子里捡来的?”般若厉声问。
然而孙志友目前神志不清,无法回答她的问题,般若回头,看了眼在场的工人。
工人们纷纷摇头:“我们不知道,我们可不敢随便乱拿东西,不过这孙志友从前在外地做过小偷,这几年从良了,来跟我们干工地,平时我们也没见东西少过,但是这个戒指,确实今天刚见他戴。”
般若作势去把这个戒指,却怎么都拔不下来,这戒指就像是长在孙志友的手指上一般。
孙志友见状,忽然咧着嘴大喊:“砍了!砍了!把手砍了!”
还好他被般若定住,无法动弹,否则,他定会一刀砍下,切了自己的手指。
般若又来到孙福贵的边上,孙福贵身上的腐尸气已经越来越重,这味道刺鼻得让人忍不住作呕。
般若掏出桃木剑,用剑在他身上划了几下。
而后,桃木剑对他胸口有反应,般若一怔,扯开他的上衣扣子,只见孙福贵的胸口,戴着一个跟孙志友那个戒指相似的一块铜牌项链,这项链上面也刻着星盘,但这星盘的内容却跟孙志友那戒指上的,完全不同。
般若用桃木剑去挑这项链,却发现这项链也像是长在了孙福贵的身体里一般,怎么都弄不出来。
般若眉头紧皱,活了两世,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太诡异了!尤其是这项链和戒指,竟套在他们的身上,而从这两人的状态来看,如果再不救助,只怕命不久矣。
只是,又不是鬼上身,那这两样东西到底该如何去除?
般若盘腿坐在地上,她先用灵符贴在这两样首饰上,然而,如她所料,压根没有一点用。
而后,般若掏出八卦镜,想用八卦镜去探测这两样首饰上的煞气,然而,八卦镜根本无动于衷。
天已经黑了,越来越冷,般若却满头大汗,因为灵力消耗较多,她显得有些虚弱。
这当下,她脑海中灵光一闪。
般若忽然掏出匕首,对准自己的手指头,轻轻一花,血瞬间冒了出来。
这当下,戒指和项链陡然发出异动,般若见状,知道这两样东西闻到了血的味道,对血的味道有反应。
般若连忙将自己的血滴在戒指上,只见这戒指马上就把血吃了进去,而后,戒面上忽然发出一道强光,戒指上的星盘似是旋转一下,陡然被启动开来,这时,这戒指从孙志友手上滑了下来,自己戴到了般若的左手。
般若没料到戒指竟会认准她,她转了转这戒指,只见戒指不再像是长在肉里,倒像是普通的戒指,可以随意旋转,然而,她一旦用力去拔,这戒指却像是赖在她手上一般,怎么都拔不下来,般若只好作罢。
而后,般若又把血滴在孙福贵项链上的星盘中,她一滴,星盘又启动,和戒指一样,项链也自发来到般若的脖子上。
般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事,心里十分震惊,她摸了摸项链和戒指,搞不清楚这两样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当下,孙志友和孙福贵的首饰被摘下后,人晃了晃,而后陡然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两人齐声问。
工友们见状,立刻跑进来,拉着他们问:“志友,福贵,你们没事吧?”
两人摇摇头,孙志友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为什么手上到处都是抓痕。
“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工友们唏嘘道:“你们不知道!你们两个中邪了,还好王总来了,救了你们。”
他们闻了闻两人的身上,那种浓烈的腐尸气已经慢慢散去,即便靠的很近,也几乎闻不到了。
他们看向般若,只见般若面无表情地举着手上的戒指,冷声问:
“我问你们!这戒指和项链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今天那箱子里的?”
孙志友缩了缩脖子,心虚地说:
“我只是觉得这戒指比较好看,就想留着自己戴,谁知道事情变得这么邪乎。”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拿这个项链,只是觉得这项链比较特别。”孙福贵也狡辩。
般若冷哼,眼里闪过厉色:
“这些东西!岂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拿的!幸好这次发现及时,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完,她对钱元吉命令道:“这样的员工不适合在我们这里做事,把他们的工钱结给他们,让他们马上就走!”
包工头闻言,求情道:“王总,虽然他们这么做是不对,可现在我们也缺人,目前也正在赶工,你把他们辞了,这里人手可不够啊!”
“我不管!”般若冷冷地看了包工头一眼,心里冷哼,她不发威,这些人都当她好欺负。
“如果你不愿意把他们辞退,我想陈工头你可能也不适合做这个工程。”
包工头愣了一下,他做了这么久的事,第一次见到般若,他没料到,般若居然认识自己,看样子好像也对他了如指掌一般。
陈工头咽了口唾沫,又瞥了眼孙志友和孙福贵,这两人都跟他老婆娘家有亲戚关系,如果开除了真的无法交代,这麦田公司建工厂,虽然这公司名气不大,但是给钱很爽快,连一天都没有拖欠过工钱,这在他以往做过的工程里是从没有过的。
般若没心思见他发呆,她瞥了眼钱元吉,沉声道:
“我不想再看见这两人,是自己拿着工钱走,还是去派出所待着,让他们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