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周六,这天气虽然凉,却不是很冷,这种天气睡觉最舒服的,只可惜一大早就被人打扰了,般若看了会书,又眯着眼睡了一觉,等起来一看,已经中午了。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般若接起电话,只听那头蒋吟秋说道:
“般若,你快来一下吧!”
“去哪?”般若下意识蹙眉。
“是这样的,你许阿姨的女儿非要从医院出院回家,说是要回自己的婚房住,我和你许阿姨想啊,她估计是想自己的老公了,但是现在事情又这样,哎,你许阿姨以前听我说过你很会算卦,便想请你来看看,看这房子里是不是风水不好,要知道这房子是刚死过人的。”
听了蒋吟秋的话,般若没做声,一般的小家庭就算风水有问题,估计问题也不大。
“我今天还要看书。”她拒绝道,“要是实在想看,就找个普通的风水大师看看吧!”
蒋吟秋却不依,她坚持道:“别人我怎么可能相信啊!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年头骗钱的人也多,乖女儿,你就来帮她看看吧,许阿姨的女儿刚检查出怀孕,许阿姨也不知该不该让她女儿把孩子给生下来,但不管怎么说,先把房子的风水问题给解决了才行。”
般若拗不过蒋吟秋,她只得无奈地说:“行,我现在过去!”
许阿姨家的小区是城西的一个新校区,这里入住率不高,般若进了小区好一会才见到几个人影。
“妈。”
“般若,你许阿姨在楼上等着呢,她怕女儿轻生寻短见,就没下来接你。”
“无碍。”般若不在意地说。
她进了房子,只见这是个两室一厅的小户型,装修得很新,玻璃窗上的“囍”字都还没来得及撕掉,许阿姨见她进门,打量着般若,而后扯出一个笑来,说:
“我好几年没见你了,都成大姑娘了。”
般若笑笑,淡淡地打招呼:“许阿姨好。”
许阿姨早就知道她的性子,也没说什么,客气地跟在她身后。
“般若,我听你妈妈提过你,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了,真的感谢你肯来帮我这个忙!”
“嗯。”般若语气淡淡的。
“怎么样?般若,我们家风水有需要改的地方吗?”
般若环顾四周,她进去看了一下,而后拧着眉,实话实说:“我很久没看过这么差的风水了!”
“什么?”许阿姨面色一白。
般若转了一圈,又回到大门处,沉声开口说:“我从进门处开始说。”
“好!”许阿姨忙不迭点头。
般若指着入门的鞋柜说:“一般来说,鞋柜需要以长形木质为主,并且鞋柜的正面不能装镜子,否则会把家里的好运财运都给挡出去,说起来,你家的鞋柜上装了这么多镜子,就是有再好的运气都不够往外挡的。”
听了这话,许阿姨脸愣了片刻,脸都吓白了。
“好!这镜子我马上就改!那还要什么需要改的吗?”
“其次,现代家装中,最忌讳在客厅使用一方一圆的沙发,并且鱼缸和盆景都有‘接气’的功能,是生财之物,如果用得好,这些家具摆饰都能使得客厅风水好,从而旺这里的住户。但你家偏偏用一方一圆的沙发,且你家的鱼缸和盆景正巧摆在进门的对角线方位上,要知道,这是房子里的财位,这财位如此一来都被你给挡住了,最后,这客厅的地板宜用木地板,天花板和墙面都不适宜用太炫目的色彩,而你家全都没遵循这样的规则来。”
听她说完,许阿姨已经后悔得要命。
人都是这样,如果没出事的话,谁都不会往风水和运势上来想,可一旦出了事,况且还是这种丢了性命的大事,那就不自觉会把愿意归结到这些地方来,许阿姨听般若这么一说,脸色已经带着悔意了,她拍着大腿说:
“早知道,我就不让他们小年轻搞这些东西了!当初装修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他们,可他们不听,非把客厅装得这么花里胡哨的,这不,生生挡了运势!”
般若接着说道:“不过,这些装修虽然不太好,却不至于让你女婿丢了性命。”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许阿姨急着问。
她女儿和这女婿高中时候就恋爱了,那时候她虽然反对,但因为两人成绩都不错,便也没太掺和,谁知道两个孩子感情不错,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有分手,两人工作后一直存钱打算买房结婚,好不容易前年才买得起房子,今年两人拿到房子便装修准备结婚,谁知道,住进来没几天,女婿就死了。
她也算是看着女婿长大的,这突然死了,给她都受不了,更别说是自己的女儿了!与此同时,做父母的都是自私的,她心疼女儿年纪轻轻就死了男人,这样的情况下,女人以后想嫁人都不好嫁,是要被人家背后说克夫的,许阿姨怎么可能不伤心?她早就听蒋吟秋说般若很厉害,帮人看个风水都要收好几十万,这次也是没办法,这才想到请般若来看看风水的。
没想到,一看就看出这么多问题来。
般若没做声,她接着来到了厨房。
一般来说,家里的厨房必须视野要开阔,这家的厨房还不错,装成了开放式的,般若看了看没太大问题,就是因为房子小,这餐桌摆在了正冲大门的位置。
“餐桌正对大门,正巧接了大门的煞气,这样人在吃饭时就有了冲撞,不吉利!”
听了这话,许阿姨已经悔之莫及!
般若穿过餐厅,来到主卧室,她越是靠近主卧室就越感觉到有一股煞气传来,这煞气很重,围绕在这屋子的上方,久久没有离去。
般若皱眉问:“你女婿是死在这间房子里?”
“是!就是死在主卧室的!”
许阿姨搓着手,忐忑地说:“我女儿现在睡在次卧室,你可以进去看看。”
般若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榻榻米式大床,这床的上空摆放着一张婚纱照。
般若指着那婚纱照,眉头紧皱问:“这照片一直摆在这?”
“是啊!”许阿姨理所当然地说:“两人装修的时候就摆好了。”
蒋吟秋看着那婚纱照说:“现在年轻人结婚,都流行把婚纱照摆在床头。”
许阿姨见般若没有说话,便问:“难不成这婚纱照不能摆在床头吗?”
“当然不能!”
般若抿着唇,凝视着那婚纱照,忽然开口问:
“你不觉得这婚纱照摆在这床头,乍一看,很像另一种地方吗?”
她不说,许阿姨还不曾注意到,这一说,许阿姨忽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指着婚纱照喊道:
“你是说……灵堂?”
般若没有否认,现在很多人装修都爱把婚纱照放在床头,但其实从风水上来说,这是错误的,原因有几点:
一、婚纱照又大又沉,挂在墙上时间久了钉子根本挂不住,容易掉下来砸到人的头。
二、一般婚纱照都比较大,相框也很沉,挂在床上,人就睡在这婚纱照下面,这时时刻刻头顶都有这么一个重物悬挂在那,容易对人造成压迫感。
三、婚纱照虽然挂在床的正中间,但从整个房子来说,还是在床的偏右方,这样的位置是风水上的白虎位,挂在这个位置,会对婚姻不利。
四、就是刚才般若说的,婚纱照摆在墙上,光秃秃的,很像是灵堂,这样的布置不利于夫妻俩的身体健康,有些不懂事的小鬼说不定也会走错地方,来到这种婚房内,人虽然并不能察觉到什么,但对整体运势肯定不利,也容易引起灾祸。
也就是说,许阿姨的女婿之所以会年纪轻轻半夜猝死,主要是因为这主卧室的风水不好,使得这间屋子的煞气很重,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好的影响,这才使得他早早去了。
许阿姨不敢相信地再次问道:“我女婿总不能就是因为这个死的吧?”医生没检查出什么原因,怀疑是因为心肌梗塞死的,但是女婿又根本没有心脏方面的问题,说起来,也是死得蹊跷。
“有这方面的原因,一般来说煞气不会很快就让人死亡,但是如果家里风水不好,再加上身体方面的原因就容易爆发出来。”
许阿姨闻言,瘫坐在沙发上,久久,她捂着眼睛哭道:“我女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般若和蒋吟秋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般若按照这房子户型的特点,帮房子改了风水,她把所有需要改的地方,都告诉了许阿姨,并郑重地说:“你这房子外观有点偏U型,这类房子里煞气不容易出去,加上你房子内装修的问题,使得你家里煞气非常重,长此以往对孕妇和孩子都不利。”
听般若提到孩子,许阿姨愣了一下,她问:“是你妈妈跟你说的吧?阿姨也不瞒你,我女儿刚结婚就出现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妈妈的根本不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般若对她的做法不予置评,她只是掐指一算,说:“你家明年会添丁。”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女儿最后会把孩子生下来?”许阿姨愣了下,她双目瞪大,有些不敢相信:“要是把孩子生下来,我女儿以后该怎么办啊!”
“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
许阿姨愣了半晌没说话,而后,她忽然开口:“你能不能帮我女儿算算,看她以后的命怎么样?”
般若忽然抬起头,注视着许阿姨说:“许阿姨,因为这房子煞气重,这些外在的因素会影响一个人的命运,你女儿如今正是上心的时候,恐怕也没心情知道这些事情,不如你给她一些时间,等以后,你要是有需要,再来找我。”
许阿姨琢磨着这话,觉得在理。“行!那我以后找你!般若,这次可真的谢谢你了!”
“不客气。”般若简短地说。
看完风水,蒋吟秋留在那里帮许阿姨看着女儿,般若正巧有事,就没等她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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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来到古董街上,因为是周末的关系,古董界上一改往日的冷清,开始有了零零落落的人群。
街边,一个穿着长袍的算命先生坐在路边,面前摆着一个摊子,上面写着“麻衣相、测八字、占星、算姻缘、招桃花”的字样。
般若站到小摊前,俯视着这算命先生,扬起唇角,露出莫名的笑。
“大师!帮我算个命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算命先生不敢相信地呆在原地,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当看到眼前这个面带微笑的少女时,算命先生身子一摊,坐在了地上。
他手指着般若,简直要哭了:“你你你……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这是你家的地方?”般若挑眉问。
“不不不……不是!”算命先生哭丧着脸。
他原本也不想在这古董街摆摊,奈何他家离这里比较近,加上这古董街来的顾客大多是一些观光客,这些人一般比较好骗。因此,他还是决定继续在这里摆摊,他想着这小姑娘年纪小,肯定是来玩玩的,原本觉得经过上次的事以后,他们不会再遇到了,谁知道,这么快又撞上了!
算命先生悔死了!他怎么就不能继续在古董街摆摊了?这小姑娘凭什么揪着他不放啊!
他来气了!
“我说小姑娘,你至于不给我留活路吗?你这种大师肯定日进斗金,哪里是我们这种小鱼小虾能比的啊?你这样的人,还跟我过不去!你不是难为我吗?”
“难为你?我上次警告过你不要骗你,结果你还是执迷不悟,居然又卖假的桃花水给别人,还害得人家小姑娘差点自杀!”
“什么?”他的桃花水有这种神效?那敢情好啊!想叫谁死救喂谁桃花水。“不是!谁说的啊!我那桃花水都改良了,再也不是以前那种了,我现在的桃花水是真的按照配方做的!”
“配方?”般若眉头紧锁,她冷眼瞅着这算命的问:“哪来的配方?”
算命的有些烦躁,见边上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想到以后生意更难做了,便没好气说:
“关你什么事啊!多管闲事!”
般若冷哼一声,她眯着眼,目光一厉。又从口袋里掏出灵符,作势就要开始做法惩罚他。
算命先生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小姑娘是真的会法术,当下大叫:
“好好!你把符咒收起来,我告诉你就是了!”
算命先生生意做不下去了,便收拾了摊子,般若跟在他身后走进一个巷子里。
“哎呦!我这是倒了什么霉了!”假算命的嘟囔着。
“行了!快说!哪来这么多废话!”
说完,般若取出销魂钉,那算命的虽然能力不行,但还识货,见了销魂钉,被吓得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了。
“好!我说!我说!”算命的见了那尖利的钉子,吓得胆子都破了。“我这配方是本市一个大师告诉我的,他也很厉害,我去他店里,看他那边还养着古曼童,还有不少阴du的配方,像是使用以后就能让人断子绝孙的方子。不过那么阴毒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我也是有职业道德的,最多是骗骗小姑娘买点桃花水!”
般若听了这话,冷眼瞅着他:“那人叫什么名字,人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鬼眼七,他住在天桥边的地下商场里,人家都说这人有天眼,能看到鬼,还说这人会抓鬼,他把抓来的鬼困在一个容器里,用法术让这个鬼为自己做事。”
听了这话,般若沉默了片刻,而后,她郑重地警告:
“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卖那桃花水,就别怪我断了你的手脚!”
听了这话,知道她是真的做得出来这事,算命的哭丧着脸说:
“我不卖桃花水也没收入啊,既然你说你是算命大师,不如你帮我算算,看我这人怎么才能发财!”
般若瞥了他一眼,已有薄薄的怒气。
“你怎么发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继续骗人,你的儿子在三十岁那年会变成瞎子!”
什么,儿子便会成瞎子!听了这话,算命愣了好久,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老婆之前给他生了个女儿,现在刚怀孕,难不成这大师的意思是,她老婆第二胎生的是儿子?而且还会在三十岁那里变成瞎子?想到这,算命的忽然背后发凉。他正准备追问,一回头,只见般若早已不见踪影。
般若看了眼时间,已经来不及去会会那鬼眼七了,想着,她决定下星期再去找他,否则,桃花水这事如果不从根源上找原因,最终还会害了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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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和以往的任何一天一样,很快就过去了,次日一早,般若按照和霍遇白的约定,去保利拍卖行的秋季拍卖会。
霍遇白在小区门口等她,见般若走近,霍遇白走下车为她开了车门。
这小区的拆迁户大部分都还没搬走,大家又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霍遇白这人本就长相英俊,加上身姿挺拔又穿着定制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讲究又有派头,往那一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嗨,般若!”
般若刚坐下,霍小北便从身后探出头来,笑道:“好久不见!”
般若面无表情地说:“前天刚见过。”
般若正要系安全带,却见霍遇白忽然欺身靠近,他一派从容地弯着腰帮她系上。
两人离得很近,近的彼此的呼吸都能碰到对方的脸上,般若敛目,正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他棱廓分明的脸几乎贴到她的脸侧,让她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凉风吹过,她似乎闻到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檀木味道。
第76章 076
霍遇白的手指紧握着方向盘,他勾起唇角,露出莫名的笑,声音却是一贯的低沉:
“该不会是怕我吧?”
“想多了你!”般若微微笑笑,语气还是淡淡的。
不知怎的,自从上次霍遇白把话挑明了,两人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尴尬,以前相处总觉得别扭,现在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霍遇白没做声,从后座上拿了一瓶酸奶,递给般若。
“我吃过了。”般若看向他,有些不解。
“小朋友应该补补身体!”
霍小北在后座举起手,力求吸引注意。“二叔,我也是小朋友,我也需要补身体!”
霍遇白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你就是小时候补多了,才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什么?”
霍小北缩了一下,没敢反驳,他心里哀嚎,二叔你凭良心说,他现在这个样子还差吗?简直是万人迷好不好!也就是比你差了那么一滴滴,不过,差的也不太明显啊!
但是,就算他再差,拿着他的牛奶做人情去泡妞,这算几个意思?
霍小北只好在后座,画圈圈诅咒他。
他这一插嘴,倒让般若觉得手上的牛奶有些烫手了,她没说话,抿着唇转头看向窗外,活了近三十年,还被一个跟自己前世差不多大小的男人当成小朋友看,般若莫名觉得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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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早上,路上的车子很多,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足足走了近五十分钟。
这次拍卖会在恒隆酒店举行,因为此次的规模不小,加上保利是这个行业里人比较认的,因此周边不少城市的收藏家都赶过来了,现场人来人往,车位难得稀少。
霍遇白停好了车,三人从车上下来,忽然,一个男人走过来,笑着打招呼:
“霍总!”
霍遇白眯着眼,面色不变。“葛老板!”
葛老板仿佛很高兴霍遇白还记得自己,那模样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深知霍遇白是霍家这一代的掌门人,也知道霍遇白有个上高中的侄子,那么这侄子边上这个女孩虽然没见过,但应该是霍遇白的侄女吧?葛老板难得能跟霍遇白攀上交情,便看看霍小北和般若,努力在找话题:
“霍总,这是带侄子侄女来玩啊?”
般若呆了一下,随即脸一黑,倒是霍小北抿着嘴在一旁一本正经地偷笑。
霍遇白面色冷了几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葛老板,没有说话。
葛老板不明白自己哪说错了,生怕惹霍遇白不高兴,便又努力制造话题,夸奖说:
“现在年轻人都很追求个性,但我今天看霍总的侄子侄女,他们果然是教养很好,跟外面那些孩子就是不一样,看起来都乖巧听话,真是难得!”
般若的脸黑了又黑,她哪里看起来跟霍小北这个中二青年像了?哪里看起来就像是霍遇白的侄女儿了?
她看向葛老板,只见这人眉宇间一股郁郁之色,再看他的面相,确实是劳苦忙碌却留不住钱财、中年不得志的命,也难怪了,这葛老板连这点眼力都没有,说明他看人不准!并且他连霍家有几口人都不知道,说明他耳目闭塞,消息不够聆听!这种人怎么能在商场上混好?更别说是水-很-深的古董圈子了。
察觉到她的注视,葛老板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刚才这小姑娘看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从里到外被看穿一样,仿佛这小姑娘能主宰他的命运一样。
不可能的!她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想着,葛老板继续看向霍遇白。
般若摇摇头,没兴趣陪他在这客套,她面无表情地瞥了葛老板一眼,刚要走,却听霍遇白忽然开了口:
“葛老板说笑了,侄女比较听话,这侄子可就难说了。”
“男孩子都比较皮,女孩子会听话一点!”葛老板接话说。
霍遇白面色沉沉,没有说话,葛老板见了挠挠稀疏的头顶,笑说:
“好好!那我就不耽误霍总时间了。”
“嗯。”
霍遇白说完,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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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霍小北调笑说:“二叔,我怎么不知道你多了个侄女?”
霍遇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地说:“待会结束后,我把你送到你爸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