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赫梯行刺的人其实一直很多,但是能深入皇宫的却没有几个,一半以上都被她设计的机关给擒获了,显然能来这里的几个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他们黑衣黑裤,又蒙面,天又黑,不仔细,还真看不见,但是那两晃晃的刀,却分外明显。

刺客的出现,让萨鲁狂风怒吼仿似天神的震怒,又若魔王降临,就算他只是站着不动,也已经将刺客吓得手脚发抖。

这一吼,侍卫倾巢而出,脚步声就像大象群过境。

这些刺客很明显是亡命之徒,等害怕过去了,就开始以命相拼,寻找可以制胜的关键,显然阿尔缇妮斯看起来是做好的袭击对象。

她是个女人,身份又高贵,西亚各国都知道赫梯皇帝有多么宠爱这位皇妃。

以她为人质,必定能事半功倍。

他们共有五人,其中两人就打算引开萨鲁的注意力,其他三人就直接攻向她。

阿尔缇妮斯因之前想和萨鲁说话,为了不让他搂搂抱抱的,故意离了些距离,没想到这些刺客,就在这个时候出现。

等攻过来的时候,显然萨鲁来不及将她拉回身边,也就给了刺客机会。

阿尔缇妮斯有暗月在,根本无所惧。

侍卫来时,就看到刺客分批攻击萨鲁和阿尔缇妮斯,立刻冲上前去,准备救驾,令人不敢置信的是,所有的侍卫第一个反应,就是去保护阿尔缇妮斯,每一个侍卫都不约而同地呼喊着,“保护皇妃,保护皇妃!!”

他们所有人整齐一化地迅速将阿尔缇妮斯围护起来,仿佛她才是这个帝国最重要的人,根本忽略了萨鲁这个皇帝。

默布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情形,顿时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状况,竟然只保护皇妃,而没有人去保卫皇帝。

这像话吗?

阿尔缇妮斯为此更是怔愣住,脑子一片凌乱。

“皇妃,您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皇妃,请站在我身后。”

“皇妃…”

全是皇妃,皇帝半个字都没有提。

这些侍卫…只想着保护她。

对上萨鲁的视线,她竟看见绿眸里妖魔般冷光,他望着她,曾经的探索的光芒,象是终于找到了答案,让人惊悚。

他双腿跨立,稳挺如山,狂乱飞舞的褐发有如妖魔的催魂索。他双手高举向天,唇角噙着一抹残暴冷酷的阴森笑意。

这是是暴风雨神的神力。

根本不需要侍卫上前围剿,刺客当场毙命,横尸倒地。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快保护陛下,还有,派人去搜索还有没有可疑之人。”默布手心冒汗的命令侍卫们。

这真是不敢置信的一幕,侍卫全体都去保护皇妃,竟完全忘记了皇帝的重要性,就算他又有神力自保,但皇帝始终是皇帝。

这是关乎地位阶级地事情。

国家当以王为主,后为次,绝不能颠倒。

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显然刚才的刺客出现,他们都是不经思考的,第一反应就是去保护阿尔缇妮斯,等默布提醒后,才惊觉他们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一时间气氛就像是凝固了。

阿尔缇妮斯望着萨鲁,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也是手心冒汗。

为什么觉得有种莫名的恐慌。

萨鲁看着她,那句话又猛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女人不爱你,却能给你她的身体,这就证明,你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

他看上去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内心却是翻天倒海的卷着巨浪。

心里那个声音又在笑了,讽刺地更为浓烈。

你是皇帝,这个国家地位最高的人,那些侍卫却都不保护你,即使你强大得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但你是皇帝,是这个国家最高的主宰,你竟然就这么被忽略了,在他们心里的地位,竟远不如她,他们的心竟然都向着她。

向着这个不爱你的女人。

你是个可怜虫,就连这个国家都将你遗弃了。

你想等她主宰你吗。

这声音刺得他全身乱颤,这代表了,在侍卫的心里,她的地位已经超过了他这个皇帝,将来她可以一脚踢开他,他的国家,他的一切,都可以为她所有。

而他,什么都会失去。

曾经,他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她能爱他。

曾经,他认为国家,权力,金钱都不如她,只要她爱他。

曾经,他认为即使牺牲自己的生命都无所谓,只要她爱他。

但是…她不爱他。

这些曾经,只会让他变得一无所有。

到那时,他就会被丢弃,会永远,永远的失去她。

恐惧,懦弱,就像是无形地魔手,将他擒获。

这些全都是暗日最喜欢的情绪,越多越好。

萨鲁害怕了,黑暗的内心暗日的邪恶爆发开来。

黑暗在扩大,拼命地扩大,越来越大…

我不能失去她,绝不能。

但她不爱我。

有一天,她或许会将他所有的一切都夺走,然后踢开他…

就算他再爱她,也没用。

萨鲁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恐惧…

他身体里暗日在笑,像是在鼓励他,再多点,再多点,把你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爆发出来。

我会让你变得冷血无情,谁都无法伤害你。

暗日…诅咒…让萨鲁的猜忌,终于长成了一颗巨树,将他全部的心填满。

萨鲁因此而变得阴风四起,狠残一片,就像浴血的魔王。

他的眼里失去了对她的信任,一点点的流逝,最后全部消散,有的只剩下猜忌…

阿尔缇妮斯看到了,血色从脸上尽褪…

走到尽头了吗…

那能给她勇气走完这条坎坷之路的信任,终于还是…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有一种痛。一直痛入肝肠,痛入骨髓,痛得五脏六腑都扭曲了…

萨鲁的心里只想着如何让她不离开自己。

她不爱他,就代表她随时都可能离开,甚至夺走他的一切。

为了不让她离开,为了能永远拥有的她。

最好的办法就是--囚禁。

永远将她囚禁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永远…永远…

不给她任何权力,将她囚禁在身边。

他眸色涌动着阴寒的占有欲,以及强烈的猜忌,冷声启口。

终身囚禁!!

他说要终身囚禁她!!

时间像是停止了,空间像是凝固了,之后,她什么都听不见来人,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启口的唇,一上一下,一阖一开。

侍卫们的惊呼声,默布的劝诫声,她也听不见,只是看到他们脸上的震惊,以及哀求,但一切都无用,因为他是皇帝。

她的双眼模糊起来,天与也跟着摇晃起来。

当他望过来的时候,她看到的只有他眼里的绝情。

她以为会哭,可是最后却没有一滴眼泪。

心碎了,一片片地掉落,她听到碎裂的声音。

她的心,她的泪,还有,她的爱…

悲凉的笑从她唇畔绽开,她的声音小小的问道,“爱情是什么?”

萨鲁愣了一下。

阿尔缇妮斯苦涩地笑道,“你不会回答的,因为…你根本不懂…”

算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面对侍卫领命后的进退两难,她只说了句,“走吧。”

无论他们要带她去哪里,都已经无所谓了。

她率先迈开脚步,长廊上,月光清寂,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她形单影只,愈走愈快,不论身后的人怎么呼唤,就是没有回头。

因为,她最在乎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唤她。

这一夜,阿尔缇妮斯被囚禁。

这一夜,她只感到绝望而悲痛…

第一皇妃 Ⅳ Ⅴ 卷三 最后的结局篇 方式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是三年…

时节转变,物是人非…

赫梯的哈图沙什城又迎来了寒冷的冬季。

这一年的冬季来得特别早,一连下了几天的大雪,整个哈图沙什城都覆上了白雪皑皑的一片,每到入夜之时,就会刮起大风,吹拂着光秃秃的树木,显得萧瑟而清冷。

寒风肆虐的夜晚,侍卫们巡逻于皇宫内的各个角落,口里呼出的热气仿佛瞬间就能冻结,搓手取暖之余仍然尽责地守卫着。

位于皇宫左翼有座赫梯神话中月神阿尔玛的神殿,在众多神殿里它不是最大,最雄伟的,却是最特别的--因为它是囚禁赫梯皇妃的牢笼。

烛光摇曳的殿内,一道娇小的身影坐在软榻上,身边堆放着小山高的粘土版,芊白的小手握着书写工具正在写字,铜鼎里燃烧的炭火噼啪作响,橘黄色的火光从镂空的图案缝隙中透泄出来,染红了她美丽无比的小脸。

空旷的殿内只有她一人,入眼望去,除了庄严的阿尔玛神神像之外,还突兀地出现了圆形巨大的床褥和日常所需的用品,摆放在一隅的数个柜子里陈满了衣物和首饰,离她不远处的矮桌上布上了珍馐美食,澄黄的铜盘里几串色泽晶亮的葡萄在烛火的照明下更显水润剔透。

时间在安静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手握书写工具的玉手终于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望向纱幔飞扬地窗边,些许晶白的雪花被风吹了进来,落在地上,化成水渍。

又下雪了,这是今年的第几场了?

阿尔缇妮斯放下手中的书写工具,缓缓起身,一袭白色的长裙将她玲珑的躯体包裹得妩媚典雅,轻移步伐,来到窗边,借着月光,一双美丽的紫眸澄清而蕴满疲乏。

高挂在天际的月亮,逐渐被厚运遮掩,白雪纷飞,瑟瑟的冷风吹起了她的裙袂,拂起了她长及腰部的银发,单薄的衣衫根本阻挡了不了寒风的肆虐,她却丝毫不觉地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这世间已没有东西能比她的心更冷了。

静默片刻后,她又回到了软榻上,没有继续刚才的工作,只是端详着手里的粘土版,上面有她娟秀的笔迹,每一笔,每一字都是她的心血所铸。

历时三年,这本赫梯法典,在她的修改和编著下即将完成,移开视线,她环视空旷地四周,淡笑依旧,但参杂着些许哀伤,等它完成之后就会离开这里造福人民,而她却一辈子都无法离开这里。

这里是她被软禁的地方,终生都不得离开。

她轻笑出声,音色凄美苍凉,有什么可哀怨的,时至今日,还有什么是可以期盼的?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孤寂的站起身,突然很想出去走走,依然是单薄的纱裙,缓步走到紧闭地门前,用力推开,寒风肆虐窜入室内将摇曳的烛火吹熄了大半,门外的侍卫再见到她之后,波浪般起伏的俯首下跪,恭敬的声音齐刷刷的响起,“皇妃殿下!”

清丽的紫眸因为这声称呼,闪过一丝冷意,富贵如云,她从不奢求,高贵的身份又如何,能给她自由吗?更何况她本就拒绝了加冕仪式,当初留下只为一个情字,可惜此情却伤她最深。

“你们起来吧。”她幽幽且淡然地说道。

众侍卫起身望向她,三年来,她似乎有意不出神殿半步,除了定时来服侍她的侍女,和每日必来看望他的两位王子殿下外,他们也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了,没料到她今日会突然出来,甚是疑惑,想开口询问,却被她的美丽惊艳,被她的高贵的气质慑服,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痴痴地看着她,更惊异于她的容貌仿佛时间停止了似的,未曾有一点改变,与她初到赫梯时一模一样,仿若十七、八岁的年纪,倒是风韵越来越浓厚,散发着风华正茂的成熟魅力。

阿尔缇妮斯踏出一步,迎接她的是交叉的矛器,她冷眼瞥向守在门口的士卫,他们手中的武器阻挡了她前进的步伐,没有任何退却,“我只想在庭院里走走,不会为难你们。”

两名侍卫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长矛分开,恭敬地俯首,“是!!”

尽管皇帝陛下命令过不准皇妃离开神殿,言犹在耳,但对于善良、爱民如子的皇妃,他们无法拒绝。

“天气很冷,让属下为您取件披风。”见她衣裙单薄,恐会着凉,其中一名侍卫说道。

“不用了,只是走走而已。”

“让属下跟着您。”她眼里的清冷和淡淡的哀愁,让人顿生股保护欲,没想要监制她,只想保护她。

她点头,然后踽踽向前而行,小小的脚印,在雪中印得很清楚,风雪飘扬在天际,雪花飘落,逐渐覆盖了足迹,她直视着前方,来到了莲花池畔,俯视结冰的池面,光秃秃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几株枯萎的枝干窜出冰面,萧瑟惨淡一如她。

她想找个地方坐下,不怕冰冷,反而觉得刺骨的冷意可以提醒自己,感觉还存在,身后的侍卫察觉到她的意图,急步上前,为她拂开积雪,似乎是怕她冷着,将身上的披风卸下铺在池畔,然后恭敬的退居一旁。

她没有阻止,安静得坐下,仰望天空,雪下了一会儿就停了,厚云散去,高挂的月亮在没有繁星点缀得夜空里,显得清冷异常,皎洁的月光映在她的银发上,互相交辉,像一道洁白的银光将她包围。

静静的坐着,先前雪花飘落而下,落在她的发上,脸上,衣服上,汇成水珠滴落。

她的心突然有些痛,苦笑了一下,小手捂着胸口,本以为这里早已被掏空,不会再痛了,却经不起寒风的肆虐,她垂下手,凝望皎月,笑意染上苦楚。

让它去吧,等冷到麻木,或许就真的不会再痛了。

月夜寒重,她独自坐在莲池畔仰对明月,此景萧瑟无比,却也无可奈何。

思绪翻滚,往事历历在目,算一算,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第十个冬天了。

膝头猛然紧扣,微微颤抖的双手握拳,她突然问自己。

十年里,她究竟得到了什么?

放弃一切,她究竟得到了什么?

地位?她是赫梯地位最高的女性,却是个不愿加冕的皇妃,没有正式的仪式,却是人民心中唯一的皇妃,也是第一个被终生软禁的皇妃。

权利?她掌握了赫梯一半的军权和政治,更有一批誓死效忠她的朋友,但为了保护她,他们全都被押进了牢笼。

孩子?她有三个皇子和一个小公主,却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为了保护十万大军,她亲手丢弃了自己的小儿子,令他至今下落不明。

爱情?她曾经有份刻骨铭心的爱情,但它却连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

她失去了一切,只因为她在人民心中地位超越了皇帝的存在。

惨淡一笑,她哀叹着:这或许就是选择离开爷爷的惩罚吧。

呼出一口白雾,心却已结冰,眼泪滚落,一滴接着一滴…

她被囚禁了三年,心痛了三年,也等了三年。

然而…

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如同风中最脆弱的花蕊,每一声急促轻浅的呼吸,都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缓缓割绞着五脏六腑。

心灰到了极致,只剩绝望。

为什么!?他还是不相信她?

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她的眼里不再有泪,有的只有被狠狠打击到的绝望。

她不反抗的被囚禁,不是她的心死了,而是在给他机会,她在等他想通,等他明白,可是三年了,她已经等了三年了。

她还有信心再等三年吗?

还是,无数个三年又三年?

悲凉一笑,答案只有她知道。

就算再绝望,她还是会等,但愿她能等到。

“神眼,我能等到的吧?”寂寥的夜,神眼一直都是她的倾诉对象。

“你爱他不是吗?”

“嗯…”

因为爱,所以甘愿等。

直到她的心死了为止…

万籁俱静的夜,只有风雪在呼啸,皇宫里烛火百盏,亮如白昼,即使风雪再大,这里也是温暖明亮的,但燃烧的火烛照不亮孤寂带来的黑暗,也暖不了寂寥所带来的寒冷。

自从阿尔缇妮斯被囚禁后,这里与其说是皇宫,不如说这里是魔窟。

没有欢声,没有笑语,只有阴冷。

默布来到皇帝的寝殿,还没让侍卫去通报,殿门就被打开了,出来的是梅诺。

一见到他,梅诺就诧异地问,“默布大人,有事?”

默布点头,“陛下就寝了?”

“没有,正和小公主玩耍呢。”梅诺回答。

默布听了,明白了,这就意味着,他白来了。

皇妃被囚禁后,皇帝的脾气越来越阴沉,个性也越来越残暴,宛如魔王一般,但对唯一的女儿却很是宠爱,倘若他是和女儿在一起,就算天大的事,他也不会理。

“如果大人真有急事,那我去给您通报?”梅诺见他不走,眉毛又皱在一起,好意说道。

默布赶忙拒绝,“不,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还是明日见了陛下再说。”

这时候进去,恐怕他这条老命就会没了,他老了,可承受不住皇帝的怒气,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想想还是打道回府吧,这天是越来越冷了,他这把老骨头都快冻僵了。

见他走了,梅诺才松了口气,刚才说要去通报,完全是随口说说得,真要让他进去,他恐怕会当场尿裤子,皇帝和小公主在一起的时候,谁敢打搅,下场通常都会很惨。

唉…这年头下人也不好做啊。

对了,他还得去准备夜宵,免得小公主饿着了。

梅诺急急地离开,殿外除了守卫,已无他人,寂静一片,偶尔寒风会呼啸而过,冷得守卫们唇齿打颤,可寝殿里却是温暖如春,烛光闪闪之下,恍若白昼。

偌大的寝殿里,一个小小的人影坐在椅榻上,两条粉藕似的小腿晃啊晃得,那是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娃,及腰的黑发,和厚厚地一刀平似的前刘海,都泛出宛如绸缎般的光泽,衬得她的肌肤更是白里透红,只是三岁的年纪,精致五官却已展露绝色的美丽,活脱脱一个惊世的小美人。

此刻,她的身边正摆着一只金银色的棋盘,只见她肥嘟嘟的手指将一颗马型的棋子移动了一下,小脸一皱,好似又觉得不妥,偷觑了一眼棋盘另一边的萨鲁,见他正在假寐,一紫一绿的瞳眸闪了闪,十分灵动和俏皮,她偷偷将棋子移到了另一边,见萨鲁没有发现,捂着嘴嘻嘻地偷笑,然后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小手摸到敌方阵营,又将敌方的一颗对自己有威胁的棋子给挪了回去,看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变成了自己有利,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甜甜地说道,“父皇,我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