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玛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掌,像是想到了,大叫道,“啊,虫刑,你看怎么样?”

他竟然问她怎么样?她已经吓得尿都要洒出来了。

虫刑,即行刑者将罪犯面朝上绑到一条船上,之前强迫他们吃下足够多的蜂蜜和牛奶,以引发严重的腹泻。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结果。行刑者接着会在犯人的腹股沟和腋窝等部位涂上蜂蜜,然后将船推入一个发着恶臭的池塘。腹泻物和蜂蜜当然会招来虫子,它们钻进犯人的腔部去啃五脏六腑,并最终开始从肉里面繁殖。

虫刑是对人类最残忍、最疯狂的一种惩罚。

不过这种刑罚在赫梯早被阿尔缇妮斯给取消了。

朵蕾狂乱的摇头,她不要,她绝对不要死得那么惨。

阿尔玛冷哼,“你不想的话,就把幕后主使者说出来,一个字都不准漏。”

她还是摇头,这次还加上了两泓泪泉,“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只是照她吩咐去做,如果不那么做她就要杀了我的未婚夫,所以…”

阿尔玛眯着眼,思忖着朵蕾所说的的真实性,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难道真如她所说的,她不过是个傀儡。

朵蕾见他不肯放过她,跪在地上,扯着他的腰布,大声哭叫着,“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我求你放过我,求你…”她一想到会有很多虫子在她身体上爬来爬去就吓得已经不行了,要是他不肯放过自己,那…那…

吧嗒一声,她倒头昏了过去,嘴里还吐着白沫。

“阿尔玛,她吓昏过去了。”灌木丛中走出凯洛贝罗斯,身后的阿鲁乖巧地跟随着,“她说得应该是真话。”都吓成这样了,不像是装得。

“那岂不是就找不出那个冒牌货了。”阿尔玛气恼地跺了一下脚,他瞥向昏死在地的朵蕾,就算她不知情,他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这个女人虽然受人要挟,可是当时,他感觉得出,她是真的想杀他。

他可没那么容易放过想害自己的人,他不杀她,一是想从她嘴里套出那个冒牌货的线索,二是玩人远比杀人有趣得多。

他还没玩够呢。

凯洛贝罗斯明白他的心思,既然套不出线索,那就换个玩法好了。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的达成了共识。

阿尔玛抓了一把未融化的雪,仍在朵蕾的脸上,冰冷的触感,让朵蕾醒了过来,一见到阿尔玛还有凯洛贝洛斯不怀好意的眼神,她就直哆嗦。

“要我不杀你也行,我就给你个赎罪的机会。”阿尔玛又坐回石椅上,朝着朵蕾勾了勾手指,“来,过来!!”

朵蕾一听到赎罪二字,慌忙爬向他,“您说,只能不杀我,我什么都会做。”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阿尔玛赞同的点点头,“想要赎罪的话,你就想办法让你的那个公主回到希腊去,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朵蕾愕然,没想到是这件事情。

阿尔玛眯了眯眼,“怎么?不想做?”

朵蕾急忙摇头,但这件事又不是她想就能做得。

“你不想做也成,那我可…”他笑得好阴冷。

吓得朵蕾赶忙点头,“我做,我做!”没什么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这还差不多!”

朵蕾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了,你回去吧,我给你三天时间,要是你的那个什么公主还不走,哼哼~~~”

朵蕾心惊地等着他的后话。

阿尔玛看向凯洛贝罗斯,后者接话道,“你放心,我比阿尔玛心善多了,如果三天后你没有达成这个任务,你就别怪我再让你长一身的疹子。”

朵蕾听到疹子,猛然想到之前的过敏,“原来是…”

凯洛贝罗斯笑道,“是啊,就是我干得,怕了吧,我还有更厉害的,要是你完不成,不仅是疹子,我还会让你全身长满脓疮,这还不只,脓疮还会流血水,奇痒无比,你就会抓、抓、死命的抓…连皮都会被抓破,身上就会挂满了血痕,还有要是在上面撒点芥末什么的,嘿嘿~~~”凯洛贝罗斯的手指舞动着,像个小恶魔似的恐吓道。

朵蕾浑身打颤。

“你明白了吧。”

她拼命点头,就差把脖子给点折了。

“好了,你可以滚,不,走了。”阿尔玛说道。

朵蕾吓得腿还是软得,只好连滚带爬的离开。

等她走后,阿尔玛和凯洛贝罗斯捧着肚子大笑。

“你们两个用得着把人吓成这样吗?”辛·哈西里图斯说道,他一直躲在灌木丛里,这种事情他根本不感兴趣,是他们硬拖着他来的。

“这算是便宜她了。”阿尔玛理所当然地说道。

“无聊!!”有这种时间间,他宁愿花在学习上。

“你才无聊呢,成天死气沉沉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凯洛贝罗斯嘟哝道,冷不丁蹦出个兄弟来,让他到现在都还不习惯,但兄弟始终是兄弟,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相处才对。

辛在心底冷笑,一出生就享尽荣宠的他们,怎么会明白他的想法。他那个无用的母亲已经死了,拖她的福,他终于离开了阿芙琳娜神殿,虽然他皇子的身份被承认了,但他不可能和他们站在同等的起跑线上,他们的母亲是皇妃,凯洛贝罗斯是皇太子,将来继承帝位得绝不可能会是他,他不甘心就这样永远屈居人下,他要靠自己的手创出新的天地。

但…他暗地里偷偷地看着这两兄弟,他们虽然成天顽皮捣蛋,但能力不容小觑,有很多事情放在心里就可以,表现出来可就不妥了。

他心里在想什么,阿尔玛和凯洛贝罗斯不是不知道,母后就是怕他误入歧途才要他们好好照顾他,顺便建立一下兄弟情谊,毕竟是兄弟,还是用友爱的感情来慢慢纠正他吧。

阿尔玛和凯洛贝罗斯笑了笑,双双勾上他的肩膀,“兄弟,来,一起走。”

辛很不习惯这种亲密,但被他们架住,动弹不得。

“不要害羞,我们是兄弟。”阿尔玛说。

“没错,不过事先声明,我是哥哥!”凯洛贝罗斯说,虽然辛比他们大,算是他们两人的哥哥,可是他的存在一直都没有承认,现在承认了,可皇室的族谱上只能将他列为三皇子。

谁大谁小,和野心、欲望什么的都没关系,只不过是小孩子好胜的心理罢了,因为被叫哥哥,会很爽。

将来的事,将来考虑,小孩子是不需要想那么多,谁愿意做皇帝,谁去做好了,双胞胎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一路上,侍女和侍卫们都惊讶的看着他们三兄弟,才不过几天,感情就这么好,这在皇族之中可是少有的。

阿尔缇妮斯为了能让辛能被人承认和尊重,便让辛和阿尔玛、凯洛贝罗斯一样住在皇太子的寝殿,受一样的教育,无论是吃得,喝得,用得,也是同样的,没有任何偏袒,并让尤娜贴身照顾他。

辛本来也因该和阿尔玛和凯洛贝罗斯一样睡在一起,但他习惯一个人了,很是不习惯,所以阿尔缇妮斯让人在皇太子寝殿里辟出一间房间,作为他的卧室。

尤娜则住在外殿的仆人间,以便随时照应。

端着热呼呼的羊奶,尤娜走近房间,发现辛站在窗口,看着天上的星星,像是在沉思什么。

“殿下,喝杯羊奶,就歇息吧。”她将羊奶端给他。

辛应了一声,接过羊奶,真是新鲜,和神殿时比起来,可真是好太多了。

“殿下,您怎么了?”尤娜见他出神的盯着羊奶,忍不住问道。

辛摇头,将羊奶喝尽。

“殿下,现在好了,您可以在皇宫里生活,皇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看来对您都很好。”起先她还有些怕两位皇子对辛皇子的出现不满,不过好像是多虑了。

辛走到床边,“对我来说,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都不重要。”最后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殿下…”尤娜担心他这样的性子会出事,因为被忽略太久的关系,他的心也逐渐阴暗起来,只希望现在的生活能改变他。

尤娜在床沿边坐下,像在神殿时一样,轻哄他入睡。

“尤娜,母亲一个人会不会寂寞。”他突然问。

尤娜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厌恶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一种发泄,如果不那样做,,他的心会因为不平衡而更扭曲。

“不会的,亚莉殿下只要殿下您能过得开心,就会开心,她会一直看着您,怎么会寂寞呢?”

辛背过身,闷闷的发出一句,“是吗?”

“殿下,别想了,睡吧…”

辛闭上眼,不再去想已经过去的事,他现在要想得是将来。

属于他的将来…

月上西影,淡淡地拂洒着洁白光泽,泼墨似的黑夜中,星子斗亮,宛如一颗颗镶嵌在黑丝绒上的珍珠,又是一个无眠的夜,萨鲁坐在案几前,政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他还是没有睡意,想唤梅诺送酒过来,却又打消了念头。

她今天什么时候会来?

想到此,他苦笑,每过一天,渴望见她的欲望就深一分,明明知道见了不过是徒增痛苦,他还是甘之如饴。

不要去想,也不准去想,他焦躁地在案几边来回踱步,最后决定去睡觉。

躺在床榻上,他下意识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些东西,微弱的烛光让他手里的发丝闪着莹亮的光泽,只是几根,是她每次来时掉在被褥上的,自发现第一根开始,他就下意识的收集起来,等懊恼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也舍不得扔。

他无声的叹息,为自己的痴恋感到悲哀。

闭上眼,他强迫自己入睡。、

殿外的梅诺等了半天,发现今晚皇帝陛下怎么这么安静,偷偷打开个门缝,发现他已经睡下了,心里安心了很多,因为皇妃殿下吩咐他要是陛下要酒喝,就往酒里掺羊奶,他哪有这个胆子,幸好今天陛下没有喝酒的意思,算是逃过一劫了。

正想着,他突然觉得尿急,忙不迭的奔去解决。

梅诺刚离开,一个人影借着月光走近议事殿,发现无人开守,便打开议事殿的大门走了进去,殿内的烛光十分微弱,人影好半晌才适应过来。

人影的出现,惊动了萨鲁,是她来了吗?今天她提早了,一定是梅诺告诉她,他睡下了,所以她才早来了。

忍不住的雀跃鼓动着心脏,怦怦直跳,他微张开眼睛,看到殿门阴暗处的轮廓,那身影是他极为熟悉的,心跳得更为激烈。

人影似乎发现了他,却站着不动,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萨鲁疑惑地想,她怎么了?

人影--塞琳娜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站在那里看着床榻上的男人,激动和兴奋缓和了她的紧张,今晚朵蕾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拼命的劝说她回希腊去,她被吵得不得安宁,便从寝殿出来,想走一走,偶然听到侍女们说他最近一直都睡在议事殿,又听到她们谈到他不知什么原因冷落了皇妃,她便再也按耐住想见他的心,偷偷地来了,那次神殿见过后,她就一直渴望能再见他,尽管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那,只知道,当他躺在她怀里时的那份悸动,令她梦回牵绕。

现在他就在眼前,她却不敢上前,就怕自己是在做梦。

他看起来睡得很沉,这让她的胆子大了起来,拼命告诉自己,他不会发现的,只要一下就好,让她触碰他,感受他的温暖后,她就走。

于是,鼓起勇气,她走出黑暗。

萨鲁看眯着眼看她走来,原本渴望欣喜的眸色,在看清来人时骤然变色,猛地张开眼睛。

塞琳娜被他吓了一跳,他竟然醒了!?

当他的视线触及塞琳娜绝美的面容时,所有的喜悦都从他身体里抽离,一丝不剩。

萨鲁冰冷的眸子狠戾地射向她,暴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他的模样恐怖极了,极其冰冷,让塞琳娜一下子慌了起来。

“滚出去!!”她没有令他震撼的紫眸,也没有令他随时都可以安然入睡的香气,更没有他朝思暮想的渴望抚摸的银发。

一切都不是他所渴望,只会让他暴戾。

从他眼里,她真切的感受到一种厌恶,为什么他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是如此冷酷无情,仿佛她是地上的泥土,不屑到了极点。

她是那么爱他,从那日清晨在玫瑰花丛里被他错认而拥抱后,奇异的悸动,莫名的情愫,一点一滴的入侵她的心灵,最后渗入了骨髓,

她无法抑制地爱上了他,这份爱情来得很突然,甚至有点莫名其妙,但…当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却感受到了一种如烈焰般的热情,那是连生命都可以燃烧殆尽的感情,在那样的怀里,她充分地感受到了一种被深深被爱着的震撼。

这种感觉即使隔了那么久,依然让她心颤。

她渴望他的这种爱。

然而,为什么?他连认识她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全盘否定了她。

这不公平!!

她心里有股恼意涌起,理智逐渐崩离破碎,猛地,她扑了上去,吻住他的唇。

这让萨鲁措手不及,被她刚碰触到唇瞬间,他就狠狠将她推开,五官扭曲着,绿色的眸子像是看到了最不可饶恕的人,阴沉得发黑。

这是第二次,塞琳娜被她推倒在地,这一把他推得十分用力,她发髻都散了,波浪般的金发凌乱地披散开来,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兽毯,她才不致于摔疼。

萨鲁的双眸里凝聚起一股阴森的暴戾,“你该死!!”

即使被推倒在地,塞琳娜也没有任何惊慌,抬手抚着自己的唇,她吻了他,唇齿相碰的感觉感觉虽然只有一瞬间,却澎湃起她身上所有的细胞。

她在心里呐喊,只有这个男人才能给她感觉,只有他,唯一的存在。

萨鲁伸出手,就想掐死她,那狰狞如同一头狼枭的绿眸里,对她的厌恶似乎到了一种极致,让塞琳娜一阵发怵。

可是女人面对爱情时的勇气,也很巨大,她强硬的从地上站起来,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她狠狠抱住他,“为什么不给我机会,我有哪里比不上她!!”

这是她的不甘,也是嫉恨,她从小就是希腊最美的女人,无论是谁,再见过她后,都会称赞她,会为她捧上最珍贵的礼物,她不甘心,不甘心连比较都没有,就被踢出了局。

“放开我!!”萨鲁握住她的肩膀,“在不放手,我就捏碎你的肩胛骨。”

塞琳娜咬着牙,忍住锥心刺骨的痛,“你要捏就捏吧。”她死都不要放开。

这是她梦回了无数次的怀抱,她永远都不要放手。

她爱他。

她真的好爱他。

萨鲁没有任何犹豫,手指的力道正准备捏碎她的骨头时,她深情的疾呼,“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这句‘我爱你’,让萨鲁一颤,手也僵住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似的怒火,以及对等的痛苦,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对他说‘我爱你’,偏偏就她不能。

这份痛苦来的太过猛烈,让他停下手,就这么让塞琳娜抱着。

就在这时,殿门被打开,丽莎扶着阿尔缇妮斯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梅诺。

丽莎和梅诺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这一幕--皇帝陛下竟然和女人抱在一起。

顿时震得他们眼睛都脱窗了,丽莎率先反应过来,慌忙将视线调转到阿尔缇妮斯身上,“皇…皇妃…我…”虽然知道阿尔缇妮斯的眼睛看不见,但太过震诧了,以致于她的反应过了头。

梅诺张大了嘴,等看清女人是谁后,脱口道,“赛琳…”娜字还没出口,就被丽莎给捂住了,丽莎急得差点扼断他的脖子。

梅诺这才反应过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阿尔缇妮斯不是傻子,虽然看不到,但失明了那么久,感觉相当敏锐,她感觉到殿内不止萨鲁一个人,那轻柔的呼吸声,应该是个女人,是侍女?不,如果是侍女见到她,不可能不行礼,更何况萨鲁从来都没有让侍女服侍的习惯。

而梅诺的惊呼,让她一分析,就猜到了个十足十--殿里的女人是塞琳娜公主。

萨鲁这边,自然也发现了阿尔缇妮斯的存在。

因为太突然了,萨鲁根本忘记了反应。

空气一下子凝结了,让人窒息的透不过气来。

丽莎和梅诺很想推着阿尔缇妮斯离开,但是她身后就是门槛,指不定这一推,看不见的她就会绊倒,恐怕会比现在更糟糕。

五人十只眼睛,其中有两只是看不到东西的,剩下的八只就精彩了,各种情绪轮番上阵。

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呆立在原地。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传来阿尔缇妮斯的一声轻唤,“丽莎,我好像忘记拿一样东西了?”

丽莎呆了呆,东西?什么东西?

“我们回去吧。”

丽莎的视线来回在萨鲁和阿尔缇妮斯的脸上徘徊,哎 ̄ ̄ ̄ ̄ ̄ ̄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阿尔缇妮斯转身时,看不见的眼睛瞟向萨鲁,那是极为迅速的一个动作,那双眼睛应该是看不见的,但看在萨鲁眼里,却莫名让他心慌。

她知道,她知道!!

她走出殿门时,他的手下意识的伸了出去,却僵在半空中,因为已经没了她身影。

梅诺神情慌张地退出门外,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只好跟着退了出去。

这…这…殿门要不要关?

他犹豫着,烦恼着,最后还是关了。

殿门关上的一刹那,萨鲁就把处于震惊呆滞状态的塞琳娜推开。

他的眼神阴森犀利地穿透了她的身体,她有些颤意地将身体往后挪。

他像头野兽,狠绝到极点的盯着她,最后只说出了一个字“滚!!”

塞琳娜吓得仓皇而逃。

萨鲁留在殿内,将狂风一样摔砸着任何可以砸的东西。

以他的个性,他应该当场就掐死塞琳娜,但是他没有,因为他被更大痛苦折磨着。

她明明知道,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却毫不在意的离开。

这代表她不在乎,如果在乎,她应该会质问他,破口大骂也好,甩他耳光也罢,她却什么都没做,转身就走。

这算什么?

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

这让他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渊,唯有她可以这么伤他。

另一边,阿尔缇妮斯根本不需要丽莎搀扶,就熟门熟路的走在走廊上,快得连丽莎这个看得见的人都追不上她。

“皇妃,你等等我…”

阿尔缇妮斯仿若未闻,忘记拿东西只不过是个借口,因为她需要冷静,否则她可能会做出无法弥补的事情。

萨鲁和塞琳娜公主在一起。

在这深夜。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猛地停下脚步,让身后追她的丽莎止不住撞上了她。

“皇妃?”丽莎摸着撞疼的鼻子。

阿尔缇妮斯站在原地深呼吸,不停的深呼吸,拼命的告诉你,不要胡乱瞎想,那种可能性是不可能存在的,萨鲁不可能和塞琳娜公主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是,她冷静不下来,脑海里的想象力正在狂飙。

丽莎见她不说话,走到她面前,想看看她怎么了。

这一看,差点被口水呛到。

妈啊!!女魔王降临了!!

她第一次看到皇妃这么的生气,额头的青筋突凸的跳动着,像是随时随地就会爆开,她的脸色阴郁地像笼罩着一片乌云,还是打着闪电的那种,那双眼睛噌噌地喷着火,足够烧熟一头牛。

丽莎吓得舌头都打结了,“皇…皇妃…”

“该死的!!”阿尔缇妮的爆炸性的一喝,更吓得丽莎跳了起来了。

好恐怖!真的好恐怖!!!

“丽莎!!”

丽莎又是一惊,“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