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卡布斯焦躁地回答。
萨鲁眯了眯一眼,良久后,他才说道,“我可以这么告诉你,就算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一样会要露娜,我要她,谁都不准和我抢。”
卡布斯窒了窒,他说话时那种表情,坚如磐石,每一个没一句都敲在了他心头,他竟然说孩子即使不是他的,他也不在乎。
不在乎…
他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个皇帝…
“你满足了!!”
卡布斯慌忙下跪,他感激地颤抖,好久之后才吐出一句,“谢谢,谢谢…”
“无聊的问题!!”
奥利却笑在心里,又是无聊,看来对于陛下来说,问他爱不爱阿尔缇妮斯,都是无聊的。
是啊,是无聊,因为他明明爱得什么都不在乎了,还问他,岂不是无聊。
这夜,他们达成了共识,暂时隐瞒阿尔缇妮斯所作的一切,但总有一天,他们会让赫梯人民知道,这位皇妃为赫梯牺牲有多大。
但…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阿尔缇妮斯产子的事情还是泄露了,而且传得很难听…
一时间,谣言四起…
第一皇妃 Ⅳ Ⅴ 卷一 名动天下篇 谣言
赫梯首都哈图沙大致分为两个城区,位于南边的上城--皇宫及上百神殿,以及商业繁荣的下城,这下城的商贸区,算得上西亚数一数二的交易集市之地,每一日都是人声鼎沸,人影攒动的,但今天似乎有点不太对劲,本该叫卖吆喝的小贩都不再大呼小叫的招揽生意,或是三五个,或是小堆的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谈论了一件事情,连带着来往的过客,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真的吗?”
这不知道是哪个地方传来的一句问话,就看到集市一隅有一群人正在热烈的讨论着。
“真的。”有人回应。
“这怎么可能?”有人质疑。
“真是真的,不骗你们,我可是从元老院议长家的仆人那里听来的。”那人肯定的说。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似乎又多了一个旁听者。
“是皇妃殿下的事情?”
“哦?”
“听说皇妃殿下给埃勃拉皇帝生了个孩子,就在打仗那会儿。”
这话一落下,接连不断地传出阵阵抽气声。
“还有…还有呢,说是皇妃殿下为了不让皇帝陛下知道,亲手杀了这个孩子…”
又是一阵抽气声,比之前更为激烈。
“不骗你们!”
“其实我也有听说,这次和埃勃拉打仗,就是皇帝陛下咽不下这口气!”
“是啊,要不然这场仗怎么打得那么莫名其妙,之前不是说皇妃殿下病了吗,怎么一会儿又会在埃勃拉皇帝那里。”
“皇妃殿下不是这种人吧!”似乎还是有人比较理性的。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吗,可是皇妃殿下在埃勃拉皇帝手里呆了好几个月可是事实,那么美的一个女人,你说…是不是…”这话说得虽然含糊,但是也够明白了。
“这…”理性也有被摇动的时候。
“这件事情,贵族那里早传开了…”
“是吗,那真是…”
“不得了,不得了啊。”
人群开始越集越多,这样的讨论,声声不断,在整个哈图沙什城铺散开来…
*
通往议事殿长廊上,奥利疾步而行,当看到默布时,一个飞身抓住了他。
“默布大人,哪些谣言是怎么一回事?”奥利脸色沉黑,急不可耐的问道。
“看来,你也听到了?”默布应道,比起奥利,脸色更是难看。
不一会儿,卡布斯出现在两人面前。
“默布大人,我听到侍女们在谈论,说阿尔…”卡布斯说得时候,是一脸的痛心疾首。
“陛下知道了吗?”奥利紧张得问。
“能不知道吗,整个哈图沙什已是街知巷闻,今早加布特和戴玛斯还跟我说这件事?那语调,那副样子…真是…真是…”默布负气的猛一甩袖,心情就恶劣到了极点。
谁都知道元老议长加布特和戴玛斯和阿尔缇妮斯不对盘,尤其是加布特,那还是阿尔缇妮斯失踪前的事,加布特的儿子娅什,酒醉强暴了一名女奴隶,还失手把人给捂死了,本来身为贵族杀了个奴隶也没什么,但查办此事的阿尔缇妮斯,注重人权的她坚决要治娅什的罪,结果,娅什不仅被降职,还被编派到边境城市去受苦,加布特就这一个儿子,心里的怨恨可想而知,这谣言一传出来,他还不借机生事。
“说不定就是这老家伙传出来的。”卡布斯怒不可泄说道。
“不,不,应该不会。”默布示意他稍安勿躁,“他没这个胆子,况且皇妃产子一事,除了我们几人,应该没人会知道。”
“那这些谣言怎么来的,还传得那么…那么…难听…”卡布斯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谣言的内容根本和事实完全相反,听到的时候,他简直就想杀了哪些碎嘴的人,什么孩子是埃勃拉皇帝的,还为了隐瞒杀人灭口,这简直就是荒唐,荒唐至极!!
“你们冷静点,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默布安慰他们
“这还不坏,阿尔的人格,清白,还有那颗处处为赫梯着想的心全被玷污了,她受得苦还不够多吗?她…”卡布斯被心里泛出的涩苦哑了嗓子。
“当务之急,就是要去查这个谣言的源头!”默布打断卡布斯愤慨后说道。
“难道是亚述皇帝?”卡布斯提出了一个可能。
“不,不会。”默布直接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他这么做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个谣言分明是冲着皇妃来的,而不是赫梯,再说了,小皇子如果真如谣言所说是埃拨拉的皇子,也不用等到皇妃回来后才传。”
“那…那这件事除了我们还会有谁知道?”奥利也是愤恨不已,不过还算冷静,“卡布斯和我,还有默布大人您,以及利兹…”说到利兹时,奥利的眼角冷不丁看到利兹从廊殿处走了过来,但是一看到他,就像看见了鬼一样,脸色惨白直往后退。
“利兹!!”奥利眼尖的喊住了他。
利兹猛地一震,停下了脚步。
奥利知道不该怀疑他的,阿尔缇妮斯产子,以及为保赫梯十万大军弃子,他都是知道的,况且自己也对他申明再三,让他不要说出去,但是他的样子实在有点奇怪。
“队长,你…你想说什么…”利兹的眼神不敢看奥利,眼神虚晃到一边。
“你干嘛一副害怕的样子?”
“我吗?我哪有害怕?”利兹还是不敢看奥利,眼睛低垂,脑门上开始冒汗。
“利兹!!”奥利越想越不对,他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队长,我还有事情要做,我先走了!!”利兹避开奥利审视的目光,急于离开。
他脚步刚起,奥里就喝止了他,“你给我站住!”
“队长,还有…还有什么事吗?”利兹背对着奥利,不敢回头。
“利兹,说实话,是不是你传出去的!”这是唯一能够解释他为什么如此慌张,又害怕的理由了。
“队长,你说…说…说…说什么呢?”利兹手脚都在发抖,脸色比先前还要惨白。
“利兹!!”奥利痛心的急吼,“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没…”利兹抬起头看着奥利,猛地被奥利眼睛里痛心给刺到了,那是一种被信任的人狠狠砍了一刀后的绝望。
卡布斯冲了过来,他看着利兹,然后再看看奥利,似乎从奥利的眼神里明白了一些事情,愤怒就想洪水从头上灌溉而下。
除了他们三个,也就只有当时也一起在场的利兹,以及另外数个士兵知道,默布大人是不会说的,他和奥利也绝对会守口如瓶,那数个士兵在埃勃拉一战中,都光荣殉葬了,那就只剩下利兹了。
只有他了…
说是迟,那是快,卡布斯抡起拳头,就挥了过去,“利兹,你这个混蛋!!”
被打倒在地的利兹,嘴角溢出鲜血,脸上没有被揍的愤怒,而是泪流满面,突然他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大叫道,“我不是故意,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隐瞒事实对皇妃殿下太不公平了,我只是觉得很气愤,酒醉之下我…我就告诉了我的妻子,真的只有这样,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这些谣言又是怎么来的…我…”
默布听到后,皱了一下眉,“我记得你的妻子是桑布尔的女儿,是吧?”
利兹磕头道,“正是!我真的只告诉她一个人,我还告诉她,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默布像是想通了,突然气得直跳脚,“你这个大笨蛋!!”
“默布大人怎么了?”卡布斯追问道。
默布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良久才解释道,“那个桑布尔是赫梯贵族之一,但没有官位,不常在宫里走动,所以你们不知道,他中年时第六个侧室生了一个女儿,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儿,听说这个女儿被他宠坏了,很是骄纵,和其他贵族的女儿都有来往,其中不乏当年作为陛下侧妃候选人的贵族之女,平日里聚在一起,就是说人是非的,这件事让她知道了,她会忍住不说吗?女人最可怕的是什么?就是嫉妒心,加上她们是什么脑子,怎么能明白皇妃殿下的大智慧和大仁义,以她们那种小心眼小肚肠,能想到的也就是这点龌龊下流的事情,我就说嘛,这个谣言为什么听起来像是针对皇妃来的,这分明就是诋毁她的人格嘛。”
奥利听到这番解释,脚步跄退了一步,“这么说真是利兹…”
“他是好心办坏事!!”默布做了个总结,
卡布斯可不管他是不是好心,早已气疯了,抡起拳头,就向再揍他一拳,但奥利比他更快,已经冲上去,打得利兹满脸是血了。
“你这个笨蛋!笨蛋!你难道都不知道你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奥利揪住他的衣襟,用力的摇晃,“你为什么要说,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说,千万不要说的。”
“对不起!对不起!”利兹的眼泪混着血滴落在青石铺成的地面上,其实他听到谣言的时候,就知道是问题出在哪里了,只是他不敢承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害了皇妃殿下,害了那个为保护他,连孩子都舍弃的皇妃殿下,这让他情何以堪。
“好了,你们也不要在揍他了,他死了能解决问题吗,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想办法让谣言不攻自破。”默布出言阻止,再不阻止,利兹不死也会变成伤残人士。
“陛下呢,陛下打算怎么做?”奥利住了手,拳头还捏得死紧。
“我就是害怕陛下…”默布挤了挤眉头,“恐怕,这个谣言再传下去,陛下他恐怕会大开杀戒。”
卡布斯和奥利一惊,“陛下他…”
话说着,他们就看到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利兹的头和身体分家,飞了出去。
三人惊恐地狂抽气。
站在利兹尸体边,萨鲁手持沾血的铁剑,剑身血如雨下,正是那把瞬间让利兹毙命的剑,他站在那里,周身都染上了一层寒冷的冰雾,眸中的暴戾之气似野兽癫狂时的眼神,不仅恐怖,还有一种被撕裂的疼痛感。
“陛…陛下…”默布慌忙跪在地上,尽量不去看利兹那惨不忍睹的尸体,但是血就像有生命似往他这边扩散。
“我并不在乎死多少人!”萨鲁开口,那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被利兹的血气沾染到了,也是一股血的味道。
“我明白,我明白,臣一定会让谣言不攻自破,请陛下息怒。”除了磕头,默布已经找不出第二个能做的动作了。
没有第二句话,萨鲁扔下剑后就离开。
*
阿尔缇妮斯回到赫梯已过了半个月,在卡布斯和巴鲁尼的精心调养下,身子逐渐恢复健康,脸色也红润了起来,可以下床走动了,但由于失明,她能活动的范围也仅限于寝殿和殿外走廊,为了怕她跌倒受伤,殿外的走廊都铺上了厚厚的兽毯,靠近莲花池的地方则筑起了扶栏,这些都是萨鲁命令的,恐怕只要她的眼睛一日没好,皇宫所有角落迟早都会被铺上兽毯,筑上扶栏。
她回来的第三日,哈图沙什城迎来了一场小雪,宣告着时节正是迈入了冬季,不过,高原的气候,即使下雪,天也不算很冷,加件厚衫就差不多了,殿内的纱幔也被换成了厚重的麻布,更不会觉得冷了,但萨鲁仍是怕她冻着了,命人在殿廊和寝殿内都添上了暖炉,使得寝殿内外都暖如春日,让人不觉冬日的临近。
另外,为了保证她有足够的营养补充,膳食方面除了每日三餐外,还有下午的点心,和夜宵,昼夜都有热汤伺候,反正只要她想吃,随时都有热腾腾的膳食摆放在她面前,但大多都不是进了她的胃,而是…
“妈咪,你真的不吃吗,这个肉末饼,味道很好噢。”
殿外靠近莲花池的长廊处,阿尔缇妮斯和凯洛贝洛斯围坐在一起,厚厚兽毯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少不了有她最喜欢的葡萄,颗颗皆是百里挑一,上品中的上品,她的手指轻拈着一颗,正打算细细品茗,鼻尖就嗅到了肉末饼的香味。
凯罗贝洛斯被食物塞得鼓鼓的腮帮子蠕动着,将手里的肉末饼递到了她嘴边,“妈咪,吃啊!”
在他们母子单独相处的时候,凯洛贝罗斯都叫阿尔缇妮斯妈咪,而不称母后,因为阿尔缇妮斯觉得母后这个称谓总带点生分,一点也不亲,像君臣似的,但外人在的时候还是会让他规规矩矩地称她为母后,毕竟妈咪一词在二十一世纪能贯通,这个时代可不行。
“吃不下了,还是你吃吧。”
“好!”真是个食量惊人的小子,满满一地的菜肴都是他来解决的。
吃完,他拍了拍鼓起的肚子,伸直双腿,脑袋一斜,将头枕在阿尔缇妮斯的膝盖上。
“饱了?”她低头宠溺的问。
“嗯,好饱,好饱,现在贝洛斯要睡午觉了。”他赖在阿尔缇妮斯怀里撒娇,转个身,小手搂住她的腰,将小脸埋进她,像小猫一样蹭来蹭去,“妈咪,不可以离开我哦。
”好!“他粘得那么紧,她就算想离开也没法子。
回来之后,凯洛贝洛斯便时常这样粘着她,就像个小跟班一样,她走到哪,就跟到哪,不时向她撒娇,或者亲昵地窝在她怀里睡觉。
或许是她离开太久了,让年纪还小的他深恐她再失踪吧。毕竟还是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孩子。
耳边传来凯洛贝罗斯均匀的呼吸声,她唇畔绽开笑花,抚上他的背,轻轻地拍哄着,心思渐渐飘散到远处,收回来的时候,又是满满的伤痛。
孩子…
她的小儿子…
丽莎从一边走来,手里捧着薄毯,将它盖在熟睡的凯洛贝洛斯身上,”皇妃…“
阿尔缇妮斯回过神,泼墨似的睫毛眨眼间,晶莹的泪已滴落。
丽莎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无法安慰,张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尔缇妮斯别过脸,擦了泪,才问道,”是阿尔玛和鲁斯比爷爷有回信了。“
丽莎忙不迭回答,”是,刚到的。“
殊不知,这些信全是萨鲁伪造的,为的就是拖延她知道真相的时间。
阿尔缇妮斯让丽莎敲开粘土版上的烘烤的脆壳,以手代眼,细细‘读’着
这是她回来后开始练习起来的,粘土版上的字是刻上去的,有纹有路,手指能摸出来,算她天资聪颖,有些字已经能顺顺当当的摸读出来了,但楔形文字繁复多变,要全部摸出来,可不是那么快就能掌握的,所以她先学了几个常用的。
”这里怎么念!“阿尔缇妮斯摸到了生词。
丽莎看了,替她念了一下。
”路比斯爷爷还是老样子,老说些要我好好养身体的话,半点都没提到他自己,还有阿尔玛,老说想我,也不见他回来。真是…“阿尔缇妮斯将粘土版交给丽莎,打算过一会儿再写回信。
丽莎瞥了一眼粘土版,心里是又苦又涩,这瞒又能瞒到何时?
”丽莎,怎么了?“
”没…没什么…“丽莎忙不迭答道,将粘土版小心收好。
”你好像总在发呆。“以前她话挺多的,最近却很少开口。
”哪有,只是不想吵到您。啊…我差点忘了,羊奶热好了,我忘记拿了。“丽莎找了个理由,赶紧离开,免得会漏出马脚。
阿尔缇妮斯虽然怀疑,但也猜不出是什么,也就没想下去,怀里的凯洛贝罗斯舒服地翻了一个身,继续熟睡,嘴里还说着梦话,”母后…贝洛斯要母后抱抱…妈咪…妈咪…“
听闻,阿尔缇妮斯内心充满了一股幸福,胀满了胸腔,像暖流一样滑过全身,她静静地闭上眼,靠开在廊柱上,享受着这一刻。
正当她快睡着了,耳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步伐轻软而且快速,应该是一群侍女,话说失明的人,耳朵会变得灵敏,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回来的这几日,除了练习摸字,她对周边人的脚步声也细细地研究了一番,亲近的几人,她已经能分辨出了,皇宫里侍女和侍卫人数众多,一个个来就太多了记不住,不过,听久了倒得出了一个心得,就像刚才那种快速又轻软的脚步声,大多都是侍女的,步伐较重且整齐的就会是侍卫,闲暇的时候,她就会这么猜着打法时间,免得想起那些伤痛。
阿尔缇妮斯猜得分毫不差,那的确侍女,约莫五六个,都是在皇宫神殿当值的侍女,她们从廊殿的另一侧走来,边走着,边谈论着事情。
她们像是怕被人听去似的,说得很轻。
可是失明后的阿尔缇妮斯,耳朵变得异常灵敏,听得很清楚。
”听说玛米大人的女儿也被杀了。“
”真可怜,听说她也是散布谣言的人之一。“
”她是被处于拔舌之刑后,再施以轮刑,真是太惨了。“
所谓的轮刑,就是受刑者的四肢分开绑在地上。行刑者用沉重的包铁轮子打断他们的四肢和关节。等四肢的骨骼分别打碎,和血、肉混成绵软状后,四肢被编到轮子的辐条上,然后推到公共场所示众,他们一边遭受别人的辱骂、羞辱,一边奄奄一息的慢慢死去。
”说是谣言,但是真的谣言吗?“一个侍女轻轻的问道。
”谁知道,不过应该是吧。“
”皇妃殿下不是会那种人!“说话的侍女义正言辞的说道。
”但,但皇妃也是个女人,还是那么美的女人,男人哪可能不想占有她。“
”别胡说,皇妃那么聪明,才不会!“
”那孩子呢,皇妃回来的时候,可没带回孩子。“
”这…“
侍女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表情有怀疑的,有相信的,也有保持中立的,更有古怪的,但都不及听到她们谈话的阿尔缇妮斯的表情,光是听到孩子两个字,她脸变白得像鬼。
她们在说什么?
阿尔缇妮斯只觉得脑里一片空白,全然忘记了凯洛贝洛斯还躺在她的膝盖上,站起身,她就想抓住侍女问清楚。
”妈咪?“凯洛贝洛斯醒了过来,看到她惨白的脸,又听到了侍女们继续谈论的话题的尾音,猛地一跃而起。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阿尔缇妮斯已经冲了过去,但是她眼睛看不见,撞到了莲花池的扶手,被撞后,她岔开了路,从旁边摸着过去,脚下一空,摔倒在莲花池畔。
”妈咪!“凯洛贝洛斯急忙冲过去扶住她,却被她推开。
她心里一片冰凉,继续摸着朝前走,但是方向不对,未等凯洛贝罗斯叫她小心,她就摔进了覆着一层薄冰的莲花池里。
那层薄冰承受不住她的体重,碎裂而破,巨大的水花声和凯洛贝洛斯疾呼声同时响起。
”妈咪!!“小小的身子扑了过去,跳进莲花池企图救她。
侍女们听到声音,看向莲花池,这一看,她们的脸色比雪还要白。
凯洛贝洛斯力气不够,无法将阿尔缇妮斯救上岸,紧紧抱着她的身体,大吼道,”来人,来人,快来人!!“
侍女们吓得跪倒在地,只想着,她们说得话,皇妃有没有听到,根本忘记了要救人。
丽莎听见了喊声,急忙赶了过来,一看阿尔缇妮斯落水,什么也没想也跳进了池子,随后侍卫们也赶了过来。
”快去,快去叫卡布斯大人和巴鲁尼大人。“丽莎将原先盖在凯洛贝洛斯身上的薄毯裹住瑟瑟发抖的阿尔缇妮斯。
”妈咪,你有没有事?“凯洛贝洛斯浑然味觉自己的身体是湿,只想确定她是否安好。
阿尔缇妮斯抓住丽莎的手,”那些侍女呢,别让那些侍女走。“
”皇妃?“丽莎不明白,朝四周看了看,便看到那群跪在地上围抱在一起的侍女们。
”该死的女人!“凯洛贝洛斯发现她们还在,抽出腰上的匕首,像只愤怒的小狮子,扑上前去。
”贝洛斯!!“阿尔缇妮斯大叫,”我要听他们说话。“
”妈咪!?“凯洛贝洛斯暗自叫糟,他刚才虽只听到个尾声,但已足够让他知道她们在谈论什么事情。
真该死,明明自己在她身边,还是让她知道了。
”什么谣言,告诉我什么谣言。“阿尔缇妮斯撕心裂肺的叫喊。
为什么她们会提到孩子?
丽莎听了,浑身一颤,这一颤让阿尔缇妮斯感觉到了,”丽莎,你也知道?“
”不,不,皇妃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连忙否认。
”贝洛斯!!“阿尔缇妮斯知道丽莎不会说的,便问向凯洛贝罗斯,他那么愤怒和紧张,说明他也知道。
”妈咪…我…“凯洛贝斯定在原地,急得团团转,连平时在外人面前要称呼她是母后都忘记了。
”你们不说,我不会自己问吗?“阿尔缇妮斯推开丽莎,就算眼睛看不见,她也会想到办法找到那些侍女的。
这时,闻讯赶来的卡布斯立即抓住她,”阿尔,老天,你都湿透了。“恐她着凉,他脱下身上等披风裹住她,拦腰打算将她抱回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