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与埃勃拉皇帝签订联盟书,殿下就可以放心,鲁纳斯?尤拉三世绝对有能力和夏尔曼一拼,再加上国内还有一些老臣里应外合,这场仗,我们有十足的把握。”
沙龙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安稳了些。他听过一些埃拨拉皇帝的评价,说到狠,说到谋略,他的确和夏尔曼相当。
“事到如今,殿下现在只要想着尽快和埃勃拉皇帝签订盟约,一旦订下,殿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瓦根极力安抚他。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沙龙心总算安心了下来。
只要明早订了盟约,就是埃拨拉皇帝和夏尔曼斗狠了,他只要站在后面看就行了,到时候,他就可以坐上亚述皇帝的位置,继续他享乐的生活。
至于国事…
他嫌恶的撇了一记嘴,想着,那些拥护他的老臣会解决的。他只要舒舒服服过日子就行了。
瓦根看出了他的心理,什么也没说,扶沙龙躺下后,抽出他因擦汗而汗湿的手帕,然后换了块新的放置在他床边。
“殿下,好好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埃勃拉宰相马克亲自来到寝殿,请沙龙去议事殿,签订联盟书。这让沙龙万分雀跃,赶紧穿戴整齐与他同去。
临行时,瓦根提醒道,“殿下,您的手帕。”
沙龙一摸身上,“对,对,我可少不了它。”
接着,瓦根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入议事殿,除他之外,随行的还有沙龙的时名亲卫队。
议事殿里,鲁纳斯已在上座坐下,身边的书记官高捧着放有联盟书的托盘。
见此,沙龙满心欢喜,捏紧手帕依照马克的指示,坐上鲁纳斯对面的位置。
“殿下,睡得可好?”鲁纳斯亲和的问。
“好,睡得太好了。”沙龙心里光想着美好的日子离他不远了,就已经乐开了怀,那还记得昨晚噩梦的事情。
“那么,我就来签订盟约。。”鲁纳斯金色的眼波流淌着只有他自己在知道的快乐。
“我签,我签。”沙龙摸出自己的印章,那上面有他专属的标徽。
鲁纳斯微笑,笑意却达不到眼睛,他挥手,身边的书记官将盟约书摆放在两人面前。
这时代还没有纸,像文书一类的东西,都是黏土打造成方形,像块砖,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条约。
沙龙仅看了一眼,见和当初说得没有什么不同,便将自己信印按了上去。
等他印上章印后,鲁纳斯取下自己左手上的一枚戒指,黄金打造,极为精致,戒面上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九头巨蟒,他打开戒面上的盖子,赫然出现了他皇帝的印信,跟着将印信按在同盟书上。
盟约成立。
沙龙大喜,“以后,我们就是同盟国了。”
鲁纳斯依然保持微笑,笑得有点嘲讽,“自然,自然。”
依照这时代签盟制度,双方达成约定之后,必会同饮一壶酒,共饮三杯,称为同盟酒,意为如酒香般,绵绵长久。
马克吩咐侍从送来埃拨拉最好的葡萄美酒,分别替沙龙和鲁纳斯斟上。
鲁纳斯举杯,“祝殿下…”他顿了顿,“该称呼殿下为皇帝陛下才对。祝亚述未来的皇帝陛下一切顺利。”
鲁纳斯先干为尽。
“好,好!!”沙龙被这个称呼熏得陶陶然,赶忙举杯饮下。
酒毕,他习惯性的用手帕擦试嘴角,“好酒,好酒!!”
鲁纳斯脸上带笑,眼中却是寒冰一片,暗道:蠢货!!
沙龙高兴异常,让马克再斟。
马克依言,斟满后,这次沙龙先举酒杯,一饮而尽。
但,他酒杯还没放下,他就觉得腹部绞痛异常,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飞溅在鲁纳斯脸上。
“殿下!!”沙龙身后的瓦根赶忙扶住他后倒的身体。
沙龙此时脸色发青,再由青转黑,不敢置信的看着歪倒的酒杯,“酒里有毒!!”
面对这突如而来的巨变,鲁纳斯脸色一阵发白,“不可能!!”沙龙还有利用的价值,他根本不可能杀他。
瓦根听闻,脸色一颤,伸手夺过马克手里的酒壶,喝了一口,只是一口,他就难忍腹中的痛。
“果然有毒!”他将部分还没吞下的酒吐出,瓦根强撑着身体,厉目射向鲁纳斯,“你竟然背叛我们!!”
话落,他身后的皇子亲卫队,即可拔剑,将沙龙和瓦根围护起来。
沙龙又是一口鲜血,脸色已是黑得发紫,伸出手,指向鲁纳斯,但毒已攻心,根本来不及说出话,就一命呜呼。
“殿下!!”瓦根凄厉呼喊,两眼充满血丝的看像鲁纳斯,“你卑鄙!!”
鲁纳斯早已被眼前的事情弄得呆愣不已,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根本没有下毒。
“兄弟们,殿下已死,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杀了这个狗皇帝为殿下报仇!!”瓦根痛心疾首,怀抱着沙龙的尸体命令道。
马克见他们拔剑相向,也急忙大呼侍卫,“保护陛下!!”
局面顷刻间一团混乱。
就在此时,议事殿外急奔而来一名侍卫,大叫道,“陛下,亚述皇帝率领三万军队,在埃勃拉以南的迦玛克留山上出现。”
“什么!!”鲁纳斯震惊。
“他们说…”侍卫慌颤地跪在地上,将传令兵的讨伐宣言转述,“他们说皇帝陛下杀了他的皇弟沙龙皇子。”
惊愕,难以自制的出现在鲁纳斯俊美的脸孔上。
沙龙刚死,亚述皇帝就亲率大军讨伐,这是…
他看着沙龙的尸体,心在鼓噪,脑中千回百转,逐渐汇聚成一条线索。
他被设计了!!
他被设计了!!
“陛下!!”马克慌乱不已,好好的计划怎么就被全盘打乱了。
“传令下去,关闭城门,全城戒备!!”鲁纳斯狠戾的张开金眸,赤色的发向无数条小蛇般乱窜而起。
“是!!”马克夺门而出。
“你这个卑鄙的狗皇帝!”瓦根嚎叫,“这就是你的下场!!”
面对瓦根的指责,鲁纳斯金色眸子狂舞起一阵旋风,将他和身边的侍卫震出三尺开外。
瓦根即使被他震的五脏内服都斯移了位,拔出剑,就向他砍去,但是连鲁纳斯的衣角都没碰到,他又再次摔飞了出去。
下一刻,他就被埃拨拉的侍卫团团围住。
鲁纳斯恼怒的挥袖,看着满地的酒液,还有案几上的盟约书,整个人就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都觉得寒意如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和沙龙命名同饮一壶酒,怎么可能,他会被毒死,而自己无事。
乱了,一切都乱了。
他只有一种感觉,他无形中早已被一根看不见的名为阴谋的蜘蛛丝困住,牢牢地被粘在了一张网上,动弹不得。
夏尔曼…他低估了。
失算,天大的失算。
与此同时,埃勃拉以南的迦玛克留山上,夏尔曼的黑发迎风狂舞,诡异的阴风从他周身散发而出,阴冷到烈日之光都像是承受不住似的躲入云层。
他抬起手,大喝道,“为沙龙报仇!!”
一语落下,空旷的山脉上,即刻出现点点黑影,密密麻麻,土黄色山层被整个布满。
“为皇子报仇,为皇子报仇!!”
如雷轰般,喊声震彻云霄,山脉阵阵颤动。
守备令旗一挥,士兵潮水般向山下的倒去,他们挥舞着手里的武器,每个都如魔似鬼,不一会儿工夫,在山下的沙漠上围聚。
夏尔曼夹紧胯下坐骑,嘶鸣一声,如神般降落在沙土之上,他身后的十人黑衣打扮得护卫,扯开身上的黑衣,一身银色亮甲,闪闪夺目,其中最靠近夏尔曼的一名,高举亚述军旗,挥舞如飓风。
旗语一下,三万士兵密集前行,步步逼近埃拨拉皇城。
这时的埃拨拉成面对兵临城下,只有紧闭城门,狂放箭羽,只见似蝗虫过境似的密箭,遮盖了整个天空,咻声不断。
亚述军队的队伍立刻发生变化,最前排不动,第二排士兵迅速跃上前排士兵的肩上站稳,然后展开巨大的盾,一时间,盾牌向盛开的花朵,遮挡住箭雨的袭击,有了遮挡,他们继续前行,就像不畏岩石的浪层,不断地冲向海岸似的奔跑。
面对如此战阵,埃拨拉只得继续放箭,一波又一波,一次比一次黑沉。
夏尔曼舔舐嘴叫,发令道,“冲上去,爬上城楼者,无论生死,赏金赏银。”
令下,亚述军士气更盛,如发狂的牛般冲入敌阵,争相爬上城墙。
面对此况,埃博拉只得推落巨石,射放火箭,上滚石再滚木,惨叫声,厮杀声绵绵不绝。
一会儿工夫,城墙上已是血色斑斑,红得触目惊心。
但是亚述军毅然前仆后继,攻城的士兵一层层倒下,又一层层扑上,像洪水猛兽般驱离不尽。城墙下已是尸横遍野,干涩的沙漠吸不尽着漫溢的雪,整个战场俨然修罗地狱。
厮杀之中,埃勃拉城楼上,突现三名男子,气势凌厉,分外惹眼。
“是契约者!!”某士兵喊叫。
疲备不堪的埃勃拉守备军立时精神一震,“杀,杀!!”
夏莱,菲诺斯,率先发出神力,水龙雷龙舞动,攻向攻城的亚述军,阿贝尔则铸起火墙帮助守卫。
下一秒,蝗虫过境般爬在墙上的亚述士兵,倒了半数。
神力的巨大的力量让前赴后继的亚述士兵一骇,慌忙退后,不甘轻易上前。
后方的夏尔曼,冷眯着眼,没有震颤,依然镇静自若。
“陛下,再战恐怖不利。”身后护卫道出此刻情势。
风起,吹动夏尔曼的黑色长发,如黑绸舞动,看着亚述兵节节后退,他却笑了出来。
“多美啊!!”声音冷得让人牙颤。
眼前血色满布,大地像是块巨大的红玛瑙,红得仿若地狱。
“退!!”夏尔曼下令。
银甲护卫,即可挥动军旗。
亚述兵一见,又如退潮般,远离埃勃拉城。
埃勃拉守备军,眼见他们退兵,欢腾一片。
“陛下,是否还要驻扎在此,或者…”并不是只有埃拨拉才有契约者。
“不用!”夏尔曼的眼中透着血色。
“那…”银甲护卫始终不明白他此举是为何,这样的奇袭,对方抵抗不了多久。
“这个结果我很满意!”他回头,冷冷地,一点人性都看不到,“沙龙是被埃拨拉皇帝杀死的,亚述皇帝悲愤攻打埃拨拉,却遭到顽强抵抗,不得不退兵,这些就足够了!!你说,我败了,然后向赫梯皇帝要求结盟攻打埃拨拉,为皇帝报仇,你说他会不会答应。”
银甲护卫顿时明了他话中的含义,“虽然目前赫梯与埃拨拉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有亚述相助攻打一个强国,只有利没有弊,我想赫梯皇帝定会答应。”
夏尔曼轻笑点头,转首看向埃勃拉城,血色依然在他眼里流窜。
谢了,埃勃拉皇帝!!
第一皇妃 Ⅳ Ⅴ 卷一 名动天下篇 毒杀之谜
埃勃拉城外厮杀戾吼,尸横遍野,城内更是人心惶惶,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扉,仿若死城,埃勃拉皇宫内守卫兵突然激增,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宫女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被这突然的凝重气氛感染的揣揣不安。
皇帝的寝殿内,阿尔缇妮斯虽然看不到城外的情况,但那些厮杀喊叫,除非是死人,不可能听不到。这也更加深了她的慌乱。
是萨鲁来了吗?
她不敢想下去,她怕猜对了,踱步的脚猛然转了方向,向寝殿大门冲去。
“皇妃殿下!!”寝殿外的侍卫在她刚跨出门槛一步,就将她拦了下来。
“走开!”她厉喝。
“请皇妃殿下回寝殿!”侍卫仍不放行。
她无奈之下,只得抓住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卫,劈头就问,“是不是赫梯攻来了?”
侍卫眉头似不解般的聚拢。
只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足以让阿尔缇妮斯松了一口气。
不是萨鲁!不是!!太好了!!
心喜过后,她又疑惑了。
那城外的厮杀是怎么一会儿事?
刚想出口再问,就看到布玛从殿外的歪角处走来,她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带着蛇头面具的男人。
她认识他们,那次在花园里偷窥的两人。
“皇妃殿下,拉拉小姐求见!”布玛恭敬地作揖。
见她?
她蹙起眉,看向拉拉。
“参见皇妃殿下!”拉拉恭敬的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见阿尔缇妮斯,自从知道自己心爱的皇帝陛下取妃之后,她就下意识不常来皇宫里走动,或许是嫉妒,又或许是伤心,她从没有想过要来见她,上次在花园里偷窥,阿尔缇妮斯由于有纱帘遮盖,她也没看清楚。
原本,他们是想借帕卡拉女神的神言,由她这个女神代言者宣称,赐福于埃勃拉的新皇妃妃殿下,让皇妃殿下独自去帕卡拉神殿接受女神的赐福,制造独处的机会,哪知这事还来不及向皇帝陛下禀明,亚述就攻来了。她本来不想来的,只想着皇帝陛下是否安好,但阿鲁却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力促她过来见他一面。
于是,她就来了。
拉拉身后带着蛇头面具的阿尔玛本该跟着行礼,但当他却说不出任何话。
他的母后…他看着阿尔缇妮斯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震惊地难以言喻。尽快他才三岁半,可是那个明显隆起的肚子,他不可不能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意思!
母后怀孕了,怀孕了…他的脑袋一片轰然。
该死,拉拉没告诉他。
原先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激动,化作震诧,然后是愤怒,他的眼中窜起一片火海,死命的盯着阿尔缇妮斯的肚子看。
拉拉这边在看到阿尔缇妮斯的肚子后,却是苦涩极了,虽然早已知晓,可是亲眼看见,她心里五味陈杂。再看向阿尔缇妮斯那美丽的容貌,虽极不愿意承认,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很小声地说,她真美,真的好美。
看着,看着,她在心里咦了一声。
这张脸,她好像在哪看过耶,可是却又想不起来。
布玛此时咳嗽了一声,她顿时转醒,发现身后的阿尔玛竟然呆立着,连行李都没有。心中大呼不妙,赶忙扯扯他的衣袖。
这时的阿尔玛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繁文缛节,他的心思全集中自己母后怀孕的事情上,想他才三岁,虽然知道怀孕是怎么来的,可他又哪能看出这肚子有几个月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母后肯定是被强暴了。
眼里的火,烧得更烈。
母后一定受了很多的苦,一定是!
杀千刀的埃勃拉皇帝,他非宰了他不可!!
面对他的视线,阿尔缇妮斯却是一片茫然,这人为何看起来那么火大,虽然看不到他的容貌,但那双眼睛里因为愤怒之火而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眼睛,倒让她有点熟悉。
“阿鲁,跪下行礼!”拉拉更用力的扯住他的衣袖。
“免了!!”阿尔缇妮斯从来就不喜欢这些动不动就让人下跪行礼的礼节,转身进入寝殿。
她们除了上次的偶遇,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她为何而来?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皇妃殿下,请恕罪,他是刚进宫的小神官,对于宫中的礼节还不是很熟悉。”拉拉怕她降罪于阿尔玛,急忙为他开脱罪责。
“不碍的,倒是…”她看着这个名叫阿鲁的小神官,他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她的肚子,仿佛像是瞪穿了才肯罢休,不禁出声道,“我的肚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这一问,才将阿尔玛从激愤中转醒,他抬头,对上阿尔缇妮斯明眸,母后就是这么看着他的,柔柔的,暖暖的,又想到她受得苦,心里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下来了。
阿尔缇妮斯怎么可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倒是他的眼泪,让她吓了一跳,他怎么哭了,还哭得凄凄惨惨的。
“阿鲁,你干什么!!”拉拉也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一路来的时候,她就发现阿鲁不对劲,又是高兴,又是激动,就像飞出笼的鸟,幸福得跟吃了一缸蜜似的,怎么这下却哭得稀里哗啦的。
不要说她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纳闷,他哭什么啊,还哭得像被母亲抛弃的孩子似的。
阿尔缇妮斯看着他的眼泪,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那些眼泪烫得她心很难受,就像是被挖了一块肉似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上前去,抬手替他抹泪。
哄声很自然的流泻而出,“别哭了,嗯?快别哭了。”
温柔的抚慰就像是最暖的春风,她抹泪的动作更是像极了一个母亲在安抚哭泣的孩子,顺带还像是怕他哭得岔了气,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这一幕,让拉拉和布玛,傻了眼了。
这个叫阿鲁的小神官,足足高了阿尔缇妮斯一个半的头,怎么看都是个成年人,但是现在却在阿尔缇妮斯的抚慰下,哭得更凶,惨兮兮的,就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急切地寻求着母爱的关怀。
阿尔缇妮斯呢,活脱脱就像是他母亲似的,尽情的让他发泄,还…还掏出手帕,让他擤鼻涕。
明明怪异的要死,但是却让人觉得很自然,仿佛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感情深厚的母子。
“皇妃殿下,您这…”布玛已经看不下去了,莫说是男女有别,就算是同一个性别,深为尊贵的皇妃,怎么可以给下人抹眼泪。
“你没看到他哭得那么可怜吗?”阿尔缇妮斯实在不忍心看他哭得那么可怜,酸涩的滋味在胸口发酵,她舍不得啊。
布玛眼见她不肯罢手,一把拉开阿尔玛,呵斥道,“放肆!!”
这下,阿尔玛清醒了,眼泪急忙刹住,被水份清洗得格外晶亮的眸子愣愣的看着拉拉那张仿佛刚吞下鸵鸟蛋的嘴,心里咯噔一下,惨了,他在干什么!?
虽然见到睽违已久的母后,又知道了她受了很多苦,心里难受,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但是这场合不对啊,他现在是成年男子,是埃勃拉的小神官,而她的母后是…打死他也不承认母后现在的身份。
完蛋了,这样一闹,就算是笨蛋,也会发现这其中有问题。
他得赶快补救,这个时候不是愤怒的时候,更不是伤心的时候,他来是有目的的。
脑中激窜,一个灵光闪现。
他状似诚惶诚恐的跪下,很努力很努力装出害怕的声音,“皇妃殿下,赎罪,臣看到殿下的容貌肖似自己很久不见的母亲,一时思念,就…”眼神瞄向拉拉,暗示她赶快救他。
拉拉收到了,急忙附和道,“是的,皇妃殿下,阿鲁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甚为孝顺,本来是来埃勃拉经商的,可是却没有成功,为了不让他母亲失望,更为了能让他母亲过上好日子,他才作了神官。”拉拉把阿尔玛与辛克斯初见时编得慌话一古脑的说了出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惊讶的看着阿尔提妮斯美丽的脸,很夸张的惊呼一声,“对哦,皇妃殿下您和阿鲁长得真的很像。”
怪不得,刚才觉得熟悉呢。
单纯的拉拉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阿尔玛的说辞。
事实上,没人会想歪,这世界上本就有很多相似的人,加上阿尔缇妮斯和现在的阿尔玛年龄相差无几,谁会想到他们真是一对亲生母子。
这也正是阿尔玛要的。有时候越是不合理的东西,越是容易让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