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他的回话,她又说道,“我是女人!”
“我们不会侵犯你。”菲诺斯冷冷地说。
“你们很穷吗?”
菲诺斯挑眉,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没钱买马也就算了,难道连住驿站也要那么节省?”他们的国家是不是快落败了,穷成这样!
“因为你随时都有可能逃走。”菲诺斯说出理由。
“那你们可以在房门外守着。”
“你很聪明!”所以绝不可以让她离开视线一步。
阿尔缇妮斯只能对着他干瞪眼。
“老大,吃饭了!”门外传来夏莱的声音。
菲诺斯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出去,吃饭。”
“不去!”她已经气饱了。
她别过头,不理他,“呀!!”她尖叫一声,又像只小鸡一样被他拎了出去。
讨厌,她为什么不是个两百斤重的胖子。
驿站的餐馆里,因为正值正午,用餐的人很多,为了不让人注意到她,菲诺斯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让她坐在最里面的毡子上,而他们照旧将她团团包围,这个时代的餐馆都是席地而坐,没有点餐,餐馆供应什么就是什么,而今天供应的是小麦面包还有肉汤。
毡子上只放着一份吃食,是阿尔缇妮斯的,至于菲诺斯他们,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吃过东西,因为吃东西,就意味着要将他们脸上蒙布给取下来,而他们显然不想让她看到真面目。
刚烘烤好的面包散发着甜甜的香味,阿尔缇妮斯有些觉得饿了,她向来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喝了一口肉汤,她小口小口的吃着面包,脑子里却是愁思万缕。
她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他们的国家,但看他们从出了沙漠之后那份紧张感已近少了很多,由此看来离他们国家不远了,是埃勃拉还是亚述?这个城市是通往这两个国家的必经之路,她却是仍不得知,而在这一路上她不是没想过逃,但他们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她之前还用尿遁的方法想要制造出一个逃跑的机会,结果呢?
她愤恨的撕了一片面包,他们竟然让她就地解决,害得她一路上连水都不敢多喝,万一真尿急了,她可没那么豁达在三个男人面前嘘嘘。
要是大号呢?呃…她额头上出现三条黑线,在沙漠里的三天她真是如临地狱。
“听说了吗,希腊要和赫梯打仗了。”嘈杂的餐馆里坐在中间毡子上的食客突然说道。
什么!?阿尔缇妮斯脸色一凛,手中的面包不自觉地掉落。
“不是说两国要联姻吗?”另一边的食客凑了过去,顺便将餐点也挪到了那里,反正不是自己国家打仗,就当八卦好了。
“是没错,希腊攻击了米特,可是第二天又把公主送了过去,真不知道希腊王怎么想的。”一开始说话的食客咬了一口面包说道,
“我听说啊,那个赫梯皇帝是不肯娶希腊公主,所以啊,希腊王急了。”
“为什么啊,那个希腊公主不漂亮?”男人都喜欢美女嘛。
“才不是呢,人家可是希腊第一美人,哪可能不美。”那口气说得好像他就亲眼看过似的。
“那为什么?”除了阿尔缇妮斯这块毡子上的人之外,其他食客都好奇了。
“因为赫梯皇妃啊。”说话的人像是说上瘾了,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了了,“听说那个赫梯的可宠爱他的皇妃了,他登基到现在,妃子就这一个,你们说是不是宠爱的要命啊。”
“我可是听说,赫梯皇帝不喜欢女人。”
那人摇了摇手,“赫梯的皇帝才二十六岁,哪可能不喜欢女人。”
“就是,就是!!”其他人附和道。
“那位皇妃一定很美吧。”一人问道。
“何止,我告诉你,她简直就是一妖姬。”
噗~~一口热汤从阿尔缇妮斯嘴里喷泻而出,幸好她坐在最里面,没人发现她,妖姬!?她哪里像了。
夏莱和阿贝尔则是下意识地看着她,眼里笑意极为明显,而菲诺斯还是一副臭屁的样子。
食客们起哄道,“真的啊,你再说说,她妖在哪里了。
“我跟你们说…”那人被人哄抬得鼻子都翘起来了,“她呀,哼哼,胸部丰满的就像蜜瓜,臀部又翘又圆,腰肢就像水蛇,说起话来就像发春的猫咪,一个眼神就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他越说越起劲,说得是口沫横飞。
阿尔缇妮斯听得则是额头上挂满了黑线,蜜瓜一样的胸部,他以为是什么,乳牛吗?
扑哧~~~莱夏禁不住地笑出声,阿贝尔则直往她胸部看,蜜瓜?刚发芽的那种吗?菲诺斯依旧是那副欠抽得酷样。
食客们听得是津津有味,由于都是男人口水都留下来了。
“我跟你们说,赫梯的皇帝啊,夜夜销魂,天天都被折腾得早上起不了床。”说完,他还淫笑了几声,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只见阿尔缇妮斯额头上的黑线是越来越粗,在心底叫道,胡说!!是他夜夜折腾她,是她天天都起不了床。
嘎?她在想什么啊,她现在该担心的是赫梯和希腊的战事,该想着如何逃跑。
她倏地站起身,不想再听下去了,否则她非掐死这个胡编乱造的家伙。
“我回房间了。”
菲诺斯颔首,跟着起身,不用说,当然不会让她独自回房。
路过走廊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扛着这小麦粉袋子的小伙子,可能是太重了,他没有看到她,直接就撞了过来,菲诺斯伸开手,将她圈在身下,避免她可能被撞得弹出去的危险。
“你要死了,撞到客人了。”老板惊见,忙跑过来,吹胡子瞪眼的,气得肚子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对不起,对不起。”小伙子连忙哈腰赔不是,身上袋子里的小麦粉也洒了一地,粉尘飞扬,白茫茫的一片。
“还不快弄干净,然后把这些小麦粉给我扛到后面窖子里去。”老板怒道,然后象变脸似的朝着菲诺斯搓着手笑道,“对不起,这家伙是刚来的,笨手笨脚的。”
菲诺斯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朝她说道,“走!”
阿尔缇妮斯看着飞扬的小麦粉,顿时脑中闪过一道光。
“怎么了?”见她出神的看着小麦粉,他不禁问道。
“没…没什么!!”她连忙摇手,然后迈步走上楼梯,眼角余光瞄向餐馆后门处的一座窑子,某种计划开始在她脑海里形成。
到了晚上,她独自睡在床上,而非诺斯三人则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坐着,轮流睡觉,听着虫鸣,她辗转难眠,忧的是赫梯的战事,急得是真要实施那个计划吗?
没错,她想到了逃跑的方法了,只是…她看着房间内的三人,会不会太狠毒了?她摇头,以他们能力最多只是受伤,丧命还不至于,如果不这么做,她就更没有逃跑的机会了,眼下唯有此路可走。
她捏紧手心里的火褶子,那是先前在桌子上偷拿的,事关赫梯生死,她没有时间去考虑了,她将火褶子悄悄地藏于袖子中。
翌日一早,菲诺斯补给好了粮食和水之后,他们便准备动身。
“我能不能提个要求。”走出房间时,阿尔缇妮斯开口道。
三人都停下脚步看着她,阿贝尔是左耳进右耳出,当她没说过,夏莱则是懒得去理她,剩下的只有菲诺斯。
“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冷静,“我想要一包小麦粉。”
“为什么?”
“吃啊,还为什么?”她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拜托,我就这么一个小要求,我也不知道你们还要走多久,难道我就不能带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她表面冷静,可是心却跳得好快。
上帝,原来说谎是这么困难的。
“只是这样?”菲诺斯犀利的眸光在她脸上寻找着端倪。
“老大!”她学夏莱和阿贝尔一样叫他,表情充满了无奈感,控诉着他们的罪状,“我是人质,不是犯人,能不能给点同情心,如果等回到你们那里,我饿死了,你别怪我没通知你。”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她甩了甩手,“算了,算了,是我笨,是我蠢,向你们提要求,我真可怜,说不定到了你们的国家我就死期到了,临死前连喜欢吃的东西都不准吃!”她说得好哀怨,眼角还有徐徐泪光,仿佛眼前这三个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自个儿饱受他们的欺凌。
啧!奥斯卡奖真应该颁一座给她。
菲诺斯若有所思看着她,突然说了一句,“你不会死的。”口气更像是在保证什么。
“哈?”她诧异的看着他。
他没有看她,“夏莱,找老板买一袋小麦粉。”
“老大,那个很重耶!”扛东西都是他耶。
他冷冷瞪了他一眼。
夏莱只好摸摸鼻子准备去照办。
“等一下!!”
菲诺斯蹙眉看向她,“你又要干什么?”
“咦…我是想说,能不能让我自己挑呢?”她说得小心翼翼,还不时偷看他的脸色。
因为蒙着黑布,实在看不出他脸上是何表情,只看见他外露的那双银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她缩了一下脖子,然后仰起头,中气十足地说道,“不要把小麦粉看得那么简单,它可是有分很多种了,比如说粗的,细的,还有带不带麸质的。”全都是她自己瞎掰的,“总之,就是很多学问就是了,是我要吃,当然要我自己去选才挑得到中意的嘛。”
说完,她屏着气等着他的回答。
菲诺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说的话,只说了句,“随你便。”有时候,她真的是很罗嗦。
老板眼见生意来了,乐坏了,热情地将他们招呼到存放小麦粉的窑子外头,“这里都是上好的小麦粉,随您挑,随您选,保证都是上等货色。慢慢挑选,我先去忙了,等选好了,再找我。”说完,他先进餐馆里去忙活了。
这座窑子离驿站还有一点距离,看上就像半圆形的土堆,只不过多了一扇门,因为小麦粉容易潮湿,所以大多都放在这类的建筑物里,防潮,也防日晒。
“你们等一下,我马上进去挑。”不等他们回答,她就迅速的跑了进去,她还以怕阳光晒到小麦粉,要求把门轻轻掩上。
三人也没有阻止她,因为窑子里除了进去的门之外,再也没有第二条出路了。
一进入窑子,阿尔缇妮斯就嘘出一口长气,隔着门缝朝外看了看,见他们没有打算进来的意思,心放下了一半,时间紧迫,赶紧动手,只见她将小麦粉的袋子拉开,然后狂洒小麦粉,一包接一包,累得她直喘气,等整个窑子空气中竟是粉尘的时候,她才罢休。
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她摸了摸袖子中的火褶子,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然后她站在门背后,倏地,突然放声尖叫,“哇!!”
听到她的尖叫声,三人立刻冲了进去。
由于阿尔缇妮斯站在门背后,门一打开就顺便把她的人给遮住了,窑子内粉尘弥漫,视线也变得不清晰,三人都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粉尘,寻找着她的人影,趁着他们往里寻找之际,她迅速夺门而出,然后将门关上从外面反锁,接着她从裙子上撕下一条长长的布条,将它塞入门缝之中,布条一端延伸至门内,另一条则延长至离窑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三人察觉到中计了迅速冲到门口。
“开门!!”阿贝尔怒吼道。
“你以为这样就能能困住我们吗?”夏莱狠力踢向门扉。
至于菲诺斯则站在他们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对你们的,只不过我绝对不可以跟你们回去。”阿尔缇妮斯离了一些距离喃喃叫道,握着火褶子的手有些颤抖,她犹豫着要不要点燃。
此时的窑子里弥漫着小麦粉的粉尘,而小麦粉是极容易燃烧的物质,一旦粉尘融入空气中,就好像一氧化碳一样,遇到火星就可以将空气一并燃烧起来,在紧闭的空间内,火以成倍的速度燃烧,最后就会引发爆炸,其威力不亚于一颗小的地雷。
门就要被踢开了…而她绝不可以被抓到。
心一狠,她点燃了刚才特意留至在外的布条,火沿着布条朝门内蔓延而去。
“如果不想死,你们最好用你们能力保护你们自己。”她朝着窑子内大喊,然后撒腿就跑。
火烧得极快,瞬间窜入了门内,小麦粉瞬间将空气燃烧,下一秒一声轰然巨响,窑子的门扉被火的冲击力撞开,墙体也因为爆炸的威力而零星的落下碎块,然后慢慢倒塌,残破不堪。
听到的巨响阿尔缇妮斯没有回头,只是拼命的往前跑,因为她知道绝不可以心软,绝不可以回头。
轰然的响声,让驿站内的人都跑了出来,老板看到窑子失火,脸色瞬间铁青,慌忙让人打水救火。
突然,窑子内窜出一注水流,接着便在火势中摇摇晃晃的走出三个人,一出来,他们就摔倒在地,满脸的黑烟,咳嗽不止。
“这到底这么回事?”夏莱拍打着身上的火星。
“该死的,这个女人到底干了什么?”阿贝尔是三人当中看起来还像人样的,因为他的能力就是水,当爆炸的那一瞬间,他反射性用水团将三人包围,但是那个冲击力实在巨大,差一点就破了他的水之结界。
菲诺斯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去,斗篷已经被烧剩下几块烂布,他扫视着周围,寻找着阿尔缇妮斯的踪影。
正当三人各有所想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影,他穿着深蓝色的斗篷,因此看不出是何容貌,只觉得有种森冷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相较于忙于救火的众人,他显得尤为突出。
“第一次看到你们这么狼狈!”空气因他的话,霎时间像是冻结了。
三人惊愕地看向来人,视线接触那一刹那,他们全都僵直了身体。
另一边,阿尔缇妮斯一个劲的奔跑着,直到肺像是要炸开时才停了下来,她扶着一棵树急促的喘息着,频频回头看着来时的路,未等松一口气,他就听到一阵嘈杂声。
“追,应该就在这附近。”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快到跟前了。
那是夏莱的声音,但似乎还多了一群人。
她脸色大变,急忙奔跑起来,身后的人影也开始越追越近,她拼命的往前跑,却发现走到了悬崖边。
“追!!”又是一阵叫声,眼看着就要发现她了。
或许情势越危机,她就越冷静,她看着四周,无路可走。
不,还有一条路。
她看着崖底,少说也有三十米深,或许更深,但可以看到下面生长着茂盛的树木,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她身上的斗篷,黑色的布料瞬间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脑子里立刻有了一连串的数字,她的体重是多少,地球的重力是多少,风的阻力又是多少?
倏地,紫色眸子一亮,已有了答案。
可行!!
没有片刻的迟钝,她脱下斗篷,将它对折,然后将重叠的边角,用力扎紧,然后高举起双手,牢牢握紧扎紧的边角,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然后再助跑,往悬崖下跳去。
风的阻力发挥了它巨大的作用,将斗篷像降落伞一样吹开,她急速下坠的速度立刻减缓了下来,她知道以现在阻力要降落到地面,她腿仍然可能有被摔断可可能,但所幸下面有一篇茂密的树林,还可以做缓冲。
下坠的身体落进了茂盛的枝叶中,她的身体依然往下坠去,尖锐地树枝刮伤她的手,她的脸,她不以为意,双手高举的分开,黑色的斗篷立刻被树枝勾住,她的下坠的身体也停了下来,摇摇晃晃的挂在离地面不远的树叉上。
她放开手,跳了下去,安全降落!不过她的衣裙都划破了,手脚和脸上都是血痕,让她疼得呲牙咧嘴。
慢悠悠地她扶着树木凭感觉朝某个方向走去,体力消耗得太大,一个踉跄,她摔倒在地,刚想爬起来,便惊见眼前一双深蓝色绣着五彩花纹的男性靴子。
那图腾是一只九头巨蟒。
“你还想逃到哪里去?”仿佛连火焰都可以冻结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冷汗淋漓地缓缓抬起头,对上了一双金色妖冶的眸子。
呼吸瞬间停止。
鲁纳斯·尤拉三世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小女人,当他的双眸对上一双惊恐的紫眸时,他有片刻地呆愣,脑海里的某个被遗忘在角落的记忆悄然复苏。
“是你!!”那个曾在埃勃拉城有着一面之缘的小瞎子。
冰冷的气息,森冷的言语,让阿尔缇妮斯一阵晕眩。
SHIT!!功亏一篑!!
第一皇妃 Ⅲ 卷二 埃勃拉风云篇 不该来的意外
沙漠中最可怕的灾难就是沙尘暴,它就像一条饿极了的魔兽,以极快的速度吞噬着阻挡在它面前的东西,它会将敌人活埋,也可以将敌人吸入最恐怖的流沙之中,其危险性就好比龙卷风,以毁天灭地之势,来彰显它巨大的灾难性,总之遇到沙尘暴唯一能做的事情不是抵抗,而是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待它的消失。
在一座戈壁的山洞里,被一条丑不拉叽的灰色麻布从脖子以下被捆扎得严严实实的阿尔缇妮斯,嘴里还被塞了一块麻布,不能说话也不能移动,她横躺在地上,银色的发丝披散在地上,只能扭动着身体,以示抗拒,那模样活像…活像一只正在吐丝的毛毛虫。
惨不忍睹!!
她的再次被抓是她始料未及的,而此刻这幅惨状更是让她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或许是扭动的太耗费体力了,她终于停止了无畏的挣扎,愤恨的眼神直射向不远处的始作俑者——鲁纳斯&8226;尤拉三世,而对方也正玩味地看着她。
紫色的眸子像着了火一样直瞪着他,她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我要用眼神杀死你!!
鲁纳斯丝毫不受她的危胁,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狭长的金色双眸妖冶魅人,睫毛像两把金色的羽毛扇子,略带小麦色的皮肤细致的脸毛孔都看不到,金中带红的发色,让他有着诱人的野性美,这个男人美丽得连女人都感到汗颜,却也从头到脚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但她阿尔缇妮斯可不会被他出色的外貌给迷惑住,也不会因为他身上散发得危险性而有所惊惧,因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外加虐待狂。
“唔…唔…”阿尔缇妮斯毫不示弱地回应着,但实在听不出她在说些什么,不过由她愤恨的眼神看得出,那绝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把玩着她的秀发,放肆得放在鼻尖轻嗅,金色的眸子正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兴味。“安静一点,等沙尘暴过了,我们就会上路,你最好省点体力。”
相比于他的悠闲,阿尔缇妮斯可是一肚子的火,原以为她利用小麦粉炸弹可以逃离菲诺斯等人,却没想到螳螂在前,黄雀在后,结果是功亏一篑,她不仅没有逃走,还被这个天字一号的大混蛋给抓了个正着,再次被抓,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再逃就是了,但她却错估了这个混蛋的变态能力。
一路上,竟然就这么捆着她,害她不要说逃了,连思考的能力都罢工了,事问一只成天在地上扭动的‘毛毛虫’,即便想到了逃的方法又能怎样?既然知道了就是他这个埃勃拉的变态皇帝命令菲诺斯等人来绑架她的,新仇加旧恨,她这辈子没恨过什么人,但是现在他已列定为她黑名单上的NO1,绝无下榜的可能。
变态,这个死变态,她无数遍的在心底咒骂着。她瞪着他,往死里瞪,要不就太对不起她还有一双眼睛可以用了。
“怎么不说话了,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他拨开她额头上散乱的发,每一次与她视线相对,即便是怒火冲天,这双眼睛也好似带着魔力,让他迷醉,记得几个月前在埃博拉城的惊鸿一瞥,却未曾想到会有再次相见的一刻。
当时,她骗了他,被一个女人欺骗,他还是头一次,加上菲诺斯三人也被她弄得灰头土脸,就足以证明她不是普通的女人,之后她也证明了她有多么诡计多端,让人防不甚防,或许打晕她,再把她带回埃勃拉是最好的办法,不过打晕她,就看不到这双充满怒火的璀璨眼眸了,所以为了万无一失的将她带回去,他只好将她严严实实的困扎起来,让她无法动弹。
这个方法,他非常满意,每次看到她怒瞪自己,那双眼睛就像最璀璨的星辰,仿佛让万物一切都失色了。
多美丽的一双眼睛,美丽得想让他珍藏。
怒瞪得眼睛发酸,阿尔缇妮斯却隐忍着不让自己转移视线,却发现他金色的眸子发生了某种变化,老实说她从未见过比他还要好看的眼睛,就像夕阳下的钻石一样,是一种绚丽的火彩,不同的角度就会有不同的颜色,看久了就有一种被吸进去的感觉,而此刻他的眸中有着她未知的情绪,像阳光投射在冰面上,是清澈的,也是虚幻的。
“你有一双美丽的眼睛。”他天鹅绒似的嗓音低沉得响起,有些厚茧的双手抚弄上她的面颊,“美丽得让我想挖了它。”他勾起嘴角,妖冶的绽开笑容,仿佛正在考虑是先挖她的左眼好呢,还是挖右眼好。
他的笑容就想一朵长在极地的食人花,美丽得夺人心魄,也危险得可以瞬间夺取性命,阿尔缇妮斯只觉得脚底发凉。
“害怕了?”他像是故意的,拇指刻意抚上她的眼帘。
她真的被吓倒了,况且眼睛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她下意识的闭上眼。
下一刻,她就听到了他的笑声,张开眼,只见他眼里满是促狭。
她有了一个认知——她被耍了!!
“呜…呜…呜…”恨呐!!她只能继续用眼睛凌迟他。
“陛下,沙尘暴已经停了。”费诺斯从洞外走了进来。
“停了?”鲁纳斯显得有些失望,低头看着依然处于不将眼睛瞪出框誓不罢休的阿尔缇妮斯。
“真可惜…”还想再逗她一会儿的,不过,他有很多时间可以逗弄她,来日方长。
“回城!”
“是!!”菲诺斯领命,视线朝阿尔缇妮斯看去,然后他走到她身边,想将她扛上肩,未料却被鲁纳斯挡下。“陛下?”
“你退下,我来!”金色的眸子明显地闪出不悦。
“是!”他有些诧异,但还是领命退下,看着鲁纳斯将挣扎不休的阿尔缇妮斯抱在怀里,他眸色忽闪了几下,随即跟在鲁纳斯身后。
出了山洞,外面的沙尘暴刚消弭,沙漠因为风暴的席卷而变得静谧而忧伤,黑丝绒般地天空只有点点光亮,静得空旷,也压抑。
他们只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宏伟的埃勃拉城便出现在了眼前,那山峦似的城墙,看起来就象一条正在冬眠的巨蟒,灰白色的高大城门,便是它的獠牙,一旦入了蛇腹,还有机会离开吗?即便此刻已经没有力气挣扎,阿尔缇妮斯也深刻知道如果进了城,想逃便会难如登天,憋足了劲,她开始最后的反抗。
“别挣扎了,你注定逃不掉了。”她轻得犹如一团棉花,柔软的不可思议,却像只小牛犊般的倔强。
随着他每接近一步,她的心就沉重三分,挣扎地越就更厉害。
鲁纳斯嘴角微微勾起,又是那种妖冶的夺人心魄的笑,“真是不听话。”
她只觉得他的笑容带着某种诡异,等意识到的时候,他的手刀已落下。
沉入黑暗前,她只来得及提醒自己,下次看到他笑得时候,她一定想办法先咬他一口。
*
等她醒来的时候,入目所见的便是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殿内,金粉似的点点亮光,四根巨大的彩绘石柱上有着七彩斑斓的颜色,黑色的椅榻,黑色几桌,凡是家具都是黑色的椤木配以黄金的装饰物,华贵而不失庄重,被打磨得异常平滑的灰石地板,有些地方被铺上了蓝色和黄色相交的地毯,缀着流苏的纱幔在巨大的窗前垂落着,因为这时代根本没有玻璃或者纸糊的窗户,完全靠纱幔来充当窗户的角色,只要被风一吹,纱幔就会随风舞动,阳光也就是透过这些半透明的幔布洒落进来,淡淡的金色让眼前的一切都看起来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