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妃 作者:犬犬【5部完结+番外】
【内容简介】
她是天之骄女,一个传说、一场梦、一次穿越,
让她来到三千年前的古代赫梯,从叛军首领到米特女王,
她的冷静聪慧在这古老的时空中无往不利,却偏偏逃脱不了他狂肆的爱。
他为帝王,权力、狡诈、野心,一样不缺,
但权力是为了保护她,野心是为了给她最好的一切,狡诈则是为了能够得到她。
命运注定了他们此生的相遇,更是千世轮回的因果,
历史洪流潺潺,爱情缱绻绵绵,融合成那遥远的时空纷飞的一页。
【作者小语】
写这本书,完全出自我对筱原千绘笔下《天是红河岸》这部漫画的移情之作。
初期创作时,受到天的影响很大,而后才开始慢慢脱离轨道,怎么说呢,
就是我是个女权主义者,女主会很完美,但是男主却不会很完美。
在我的认知里,男人的完美应该是在爱情中慢慢趋成的。
因为爱才变得完美~~
第一皇妃 ⅠⅡ 卷一 命运的降临篇 传说
古希腊神话中的月亮女神阿尔缇妮斯(Artemis)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孪生妹妹,她非常的美丽,银色的发丝比月光还要皎洁,紫色的眼眸比水晶还要清澈,是一位思维敏捷、做事果断、轻灵婉约的女神。同时她也是个很厉害的弓箭手,上弦月是她的弓,月光是她的箭,终日在森林里狩猎,因此也被称之为狩猎女神,是保护勇者的女神。
太阳神阿波罗非常疼爱她,甚至发誓不会娶任何女神为妻,永远只守护她一人,然而这份浓厚的兄妹之情,却在遇上了魔神暴风雨神后,出现了裂痕。
月亮女神和暴风雨神相识并且相爱了,阿波罗很嫉妒暴风雨神,不喜欢妹妹与他的这段感情,于是决意要除掉他。
某天,暴风雨神正在海面上飞奔的时候,阿波罗用金色的光罩住他,使任何人都看不出他本来的面目,然后就去怂恿喜欢射箭的妹妹把远处的金色物体当作靶子,月亮女神当然不知道这是哥哥的阴谋,射出一支箭,正中暴风雨神的胸口。
暴风雨神在弥留之际,一眼就认出这把泛着银光的箭,他不明白为什么心爱的人要杀他,他想起了自己与天界的势不两立,认为她骗了他,背叛了他,爱之深,恨之切,他在海面上用尽最后的神力,引起一阵狂风巨浪,他愤恨的悲吼,“阿尔缇妮斯,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你,但我心上的这道箭痕会提醒我,你不爱我,你只会背叛我。”他吐一口鲜血,在悲嚎中化作点点绿光,消失在海面上。
知道真相的阿尔缇妮斯绝望的看着海面上那支被血水染红的箭,她的眼泪化作一场倾盆大雨,冲刷着大地,她恸哭呐喊,自责不已,认为是她的爱毁了他。
她唇角勾勒出一抹凄美绝伦的笑,拿起染血的箭,毅然绝然地刺进了胸口,用鲜血为自己设下了一道枷锁,她不会再爱他了,只要不再爱他,那么他就不会再遇到任何的厄运和危险。
她封闭了自己的心,以及那份刻骨铭心的爱。
随后赶来的阿波罗,眼见她自尽,悲愤之余更是憎恨她的不公平,大雨中,他发誓,无论千年,万年,他都不允许他们相爱。
海面上,泛着银光的箭逐渐黯淡下来,它钻入泥土中,化作一颗青色的树苗,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与月亮女神再次相遇那一天…
第一皇妃 ⅠⅡ 卷一 命运的降临篇 天之骄女
2005年7月29日——
希腊位于巴尔干半岛的东南端,三面临海,国土的四分之三都是山地,无数的山脉,一望无际的平原,珍珠般的海港,一直以来都是渡假休闲的胜地,而在爱琴海诸多的岛屿中,有一座小岛谓为奇观,当地人称它为海中月。
这座岛本生其实很普通,唯一特别的是岛上生长着一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巨木——月华罗,它犹如一把巨伞,将岛屿一半都纳入了怀抱中,更惊奇的是一到入夜,树叶就会发出耀眼的银光,远远望去就像是掉落到海中的月亮,令人叹为观止。
在海中行驶的船舶,如果遇到海难,就会寻着它的光亮前行,比海边的灯塔还要保险,所以靠海生活的人都将它作为守护神而传颂一时。
传说,月华罗是希腊神话中月神阿尔缇妮斯所用的弓箭所变,但传说终究是传说,现代人只知道,它是哈德斯家族的财产,也是这个家族的家徽。
而在希腊这个家族是极富盛名的。
三百多年前,英国有一名伯爵因遭人诬陷,以叛国罪名被送上死刑台,好在他死里逃生,并搭乘船只打算逃到希腊,途中遇到了一场暴风雨,船只沉没,他侥幸抱着木头,在海中沉浮了几日,将死之际,眼前被银光夺目小岛所指引,又一次逃出生天,之后便在小岛上落地生根了。
他以栽种橄榄树起家致富,并在这里娶妻生子,几年后,在小岛上建起了一座漂亮的山庄,也在这里安然地度过了晚年,为了感谢月华罗的救命之恩,他将树的形貌用月曜石雕刻,并作为家徽一直沿用到现在,直到叛国罪名被洗脱,恢复爵位,他和他的子孙也没有离开。
如今,只要有人提到哈德斯家族,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这个家族现任的当家人——名侦探理查德·哈德斯伯爵以及他疼爱如命的小孙女。
在侦探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世上没有哈德斯家族解不开的谜。
可见,这个家族在世人心中的地位。
在海中月靠海的一隅,有一座种满了玫瑰的花圃,花团锦簇,朵朵娇艳,嫣红的花蕾迎风招展,恰似燃烧的火焰,花群中央有一座白色的墓碑,是哈德斯伯爵夫人长眠的地方,因为她生前最爱的就是玫瑰,所以伯爵便为爱妻亲手栽种了这一片花海。
暖阳下,海风轻起,银丝缕缕,随风而舞,纷飞中散出淡淡的光晕,一名少女安静的伫立着,明肌胜雪,娇颜如花,领如蝤蛴、螓首娥眉,在一片花海中宛如落入凡尘的精灵。
她正是哈德斯伯爵最为宠爱的小孙女——阿尔缇妮斯·露娜·哈德斯。
此刻,她正双手合十,如往常一般向去世多年的奶奶说声早安,然后半蹲着身子在墓碑前的花瓶里插上一支沾满晨露的玫瑰。
站起身,她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径来到海边,深浅不一的蓝色大海在眼前展现,她张开双臂呼吸着海风的清爽,这能令她精神一振,消除今早因为噩梦带来的疲累。
梦里,她总能看到一个在海边悲嚎的男人,他背上插着一把箭,浓稠得血染红了他脚下的海水,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沉重的悲痛,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那种伤心欲绝,又带着恨意的情感像巨浪呼啸而来,每每都让她从梦中惊醒,汗湿了一身。梦醒之后,她都会心痛得四肢卷曲,连喊痛得力气都没有,仿佛有人活生生的从她心上剜了一块肉下来,痛得鲜血淋漓。
她甩了甩头,将困扰她的梦抛诸脑后,却甩不去心中那抹残留的痛,随着每一次心跳都隐隐作痛着,还有一份失落感,像似她无意间将某样东西给遗落了,却不知道到底遗落的是什么东西。
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吹拂着她身旁耸入云天的月华罗树,巨大的树枝随风轻摆,翠绿色的树叶像是最好的翡翠,碧绿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和着风,发出沙沙的旋律声,像似在阿安抚她。
每当她为梦事耿耿于怀的时候,它都会像现在这样发出让她安心的声响,下意识的抚摸着斑驳的树干,霎那间,原本翠绿的树叶在她触摸的那一刻,幻化为比钻石还要晶亮剔透的颜色,与日同辉,光芒万丈。
此情此景,令她忙不迭地放下双手,回首看向海面,直到入眼的仍是一片碧蓝,没有任何船只,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银色的树叶渐渐地变回了原本的翠绿色。
这是个秘密,除了家人之外,谁也不知道。
有时她会突发奇想,这棵树或许是她的分身也说不定,且息息相关。
据说,在她出生的前几年,象征着哈德斯家族的月华罗树,逐渐开始枯萎,夜晚不再发出银色的光芒,她的爷爷寻访世界各地的植物学家,都未能找出原因。
过了几年,她的母亲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因丈夫空难去世而伤心过度,导致早产,由于体力不足,还未生下她就撒手人寰了,爷爷在痛失爱女的绝望下,坚持要求医生为母亲动了手术,取出了奄奄一息的她。当时在场的医生都认为她救不活了,爷爷却不肯放弃,抱着她,呼唤着,用手摩擦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
就在那时,多年没有在夜晚发出银光的月华罗,像是获得重生般,突兀地发出璀璨耀眼的银光,照亮了整座海中月,同一时刻,明明已经失去呼吸的她发出了嘹亮的啼哭声。
还记得小时候,她顽皮的爬上树干,好不容易爬到顶端,脚下却一滑,从几十米的高空直线坠落,就在那一刻,它仿佛有生命似的,用最柔软枝干将她轻轻托起,就像是母亲的怀抱,让她毫发无伤。
这一切都令人啧啧称奇。
她也就是在它的陪伴,以及爷爷的疼宠下茁壮的成长。
提到爷爷,她不免绽开笑容,爷爷简直将她宠上了天,很难想象一个溺爱孙女到了极点的老人家会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他总是不按牌理出牌,否则就不会顶着伯爵的头衔去当什么侦探了。
或许是基因的关系,在爷爷熏陶下,她也迷上了侦探这个职业,在同龄的小女孩玩芭比娃娃的时候,她唯一的游戏就是和爷爷一起推理案情,耳濡目染下,她也开始痴迷了,那种刺激和兴奋让她彻底爱上了这份职业。
她开始像海绵一样饥渴的吸收着跟侦探有关的科目,首当其冲的就是法医学,或许真的是她天赋异禀,不到三年,她破格拿到了职业法医的执照。接着,她开始学习中医学,因为和她无缘的父亲是位医术超群的中医,也因为父亲是中国人的关系,她对中国文化也有着浓厚的兴趣,可惜,这门救人的学问她完全没有天分,学来学去都是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最终被她打入了冷宫。
最后,她便开始了对政治、军事、语言、礼仪的学习,身为贵族,这是必须的,等学有所成后,她便开始接手爷爷的侦探事业,在世界各地到处旅行,或许是兴趣使然,她没有辜负爷爷名侦探的称号,甚至大有青出于蓝的趋势。
人人都称她为天之骄女。
天之骄女吗?她不以为然,觉得自己不过是比其他人幸运了些,多了一个疼他如命的爷爷,以及兴趣广泛了点而已。
在别人羡慕她所有的时候,又有谁知道,她心中有着一份难以言语的失落。仅仅一个梦,就能她仿佛深陷在迷宫里,怎么努力也找不到出口。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梦也愈演愈烈,真实得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幻。
近日,她心中一直有种预感,这个梦似乎就要水落石出了。
第一皇妃 ⅠⅡ 卷一 命运的降临篇 陵墓探险
哈图沙什城,也就是现今的博阿兹柯伊,是古代赫梯帝国的首都,离土耳其首都安卡拉东大约150公里,它的城市结构以及被保留下来的寺庙、皇宫、要塞、狮子门,还有皇宫门上华丽的装饰和亚兹里卡亚的岩石艺术使它成为世界最杰出的考古遗址之一。
公元前14-13世纪,赫梯帝国在这里达到了鼎盛时期,成为当时唯一可以和埃及相抗衡的国家。但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帝国,在世界历史的舞台上只存在了短短的150年,它消失得原因至今仍是一个未解的谜。因此,每年都会有数十位考古学家来这里进行考察和挖掘。
如今的这座遗迹已经破败不堪,风化了大半的石塑早已风光不再,旷野的风吹过,只剩下一片萧索和寂静。直到19世纪以前,谁会想到这光秃秃的深山里居然有这么多了不起的惊人发现?
只不过再伟大的发现也不及阿尔缇妮斯眼前这颗耸入云天的月华罗惊人,她惊异地发现它竟然比海中月上那棵还要巨大。
这棵巨大的参天大树居然是在几天前的地震中,从裂开的横沟里慢慢‘长’出来的。它直耸入云,仿佛要撑破天空才肯罢休,更不可思议的是它竟是座陵墓,这让考古队兴奋得等不及地震停止,就冒着危险将这棵树研究了个透彻。
可惜,花了三个月,他们也没找到棺木的所在地。
在兴奋被差不多消磨殆尽的情况下,考古队的领队杰夫博士想起了好友兼妹夫的理查德?;哈德斯伯爵,想借用他的推理能力来破解谜团,却不料这位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刚巧去了南美解决一件连环杀人案,失望之余,杰夫博士只好用三寸不烂之舌,将阿尔缇妮斯给骗了过来。
原因无它,老的没空帮他,小的可以,而且她的推理能力也是绝赞的。
“怎么样?露娜,是不是心情很激动!”杰夫博士捋着白色的胡须唤着她的小名,他就是用这棵树诱惑她的。
“好漂亮!”阿尔缇妮斯放下手中的行李袋,急步上前,本来打算抚摸树身的,不过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还是算了。
她本来没想过要来帮忙,只不过杰夫爷爷是奶奶的哥哥,由于他醉心于考古学,至今都是孤寡一人,没有子孙可以承欢膝下,也就特别宠爱她。
在他嘴皮子都快磨破的情况下,她答应了。
站立在树前,她侧耳聆听着月华罗发出的沙沙声,似一种魔力,令她心情也跟着澎湃不已。
杰夫递给她一顶安全帽,也给她身后如影随形的护卫卡尔抛去一顶,“走吧,趁着还没天黑,进去参观一下。”
两人依言带上安全帽,尾随在他身后,进入墓穴。
一路上杰夫都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布满鱼尾纹的眼角笑意盎然,红彤彤的脸颊异常的兴奋,这是他爱逾生命的事业,一说起来就停不了嘴。
这座墓穴面积并不是很大,也没有其他陵墓的结构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简单。
从入口到玄室的通道呈‘L’型,以螺旋形阶梯向上延伸,从右往左的通道长100米,从下到上的则长75米,两面的墙壁上也都画满了色彩艳丽的壁画,并以拳头大小的宝石镶嵌其上作装饰,在‘L’型通道的弯道处,则放了一块一人高的铜镜。
玄室在通道的上端,形状呈长方形,面积大概20个平方,正前方的墙壁是白色的,没有画上任何的图形,左右两边的墙壁则各放了两块一人高的铜镜。
他们现在的所处的位置是正是玄室,挖掘工作也是到了这里就停止了,玄室往往在陵墓里起着指引作用,也是一座关卡,通常隐藏着机关或是秘道,如果判断错误的话,轻则导致墓穴自动封闭,重则可能会引发塌陷,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考古学者愿意发生的。
一想到这,杰夫的老脸就垮了,“我们就挖到这里,接下来就毫无办法了。”他回首看向身后的两人,失望之色尽现,他发现阿尔缇妮斯正若有所思地盯着铜镜,视线刚好捕捉到她嘴角掠过的笑意。
那个老混蛋理查德,在推理案子的时候,也会有这种表情,通常这种笑意就预示着他已经找到答案了,难道…
顿时,老脸燃起了希望,“露娜,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急急地追问。
“杰夫爷爷,这些铜镜有被移动过吗?”
“没有,陵墓里的东西,除了必要的除尘外,都没有移动过。”见她这么问,他更确定她是找到某种线索了,不由得心底紧张起来,交握着双手,屏息等待着,视线也紧随着娇俏的身影移动着。
从进入墓穴开始,阿尔缇妮斯就觉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她虽然看不懂楔形文字,但是壁画上的图案似乎包含着某种线索,她注意到每幅图的右上方都有一个弯弯的月亮,尽管人物形态不同,月亮全都是一个样子的,这是为什么呢?还有为什么壁画上都用宝石作装饰,石柱上的却没有?还有铜镜,白色的墙壁,她知道,这一切必定有什么联系!
观察铜镜之余,她不得不赞叹古代工匠精湛的工艺,这些放了几千年的镜子,竟然丝毫没有生锈,仍然光亮如新,清晰的照映出另一个自己。
照映!?
脑中闪过一抹光量,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如果她的推理没有错,这些布局全是为了它而存在的。
“原来如此!”拨开层层云雾之后,谜底昭然若揭。
这一声让杰夫喜上心头,兴奋得表情溢于言表,手舞足蹈地围着她转着圈。“露娜,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现在还不行,还没到时间。”
“哎!?”兴奋劲又给压了下去。
她轻笑,在卡尔耳边嘀咕了几句,后者听闻点点头,退出墓穴。
杰夫疑惑地看着离去的身影,“怎么了?”
“别急,您先找个地方坐下!”她拉着一脸迷茫的杰夫,坐在阶梯上,然后解释道,“因为再过一个小时月亮才会升到天空的正当中。”
他傻傻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抿嘴笑了笑,继续解释道,“其实答案就在这些壁画里面,虽然我不懂楔形文字,但是从这些人物形态,我可以猜出都是在描写古代人日常的生活。”
“嗯!这些都是描绘当时社会形态,描绘得越多,代表死者功绩越大,死后的地位也会越高,这有问题吗?”很多陵墓里都会有的壁画,有些还描写着死后的世界,可以算是非常珍贵的历史教科书。
“画的本身没问题,问题在每幅壁画右上角的月亮上,您看,不管是耕种、灌溉、织布或是买卖交易全都一个样,这不是很奇怪吗。”她指着一幅壁画上弯弯的月亮。
杰夫盯着那些壁画仔细的端详着,“真的,这么样的话,所有的活动都是在晚上进行,白天却一个也没有。”这不是很可笑吗?没有人会在晚上耕田的。
“不,我想它的确代表月亮,但并不代表时间,更确切地说一种标记,这可能是陵墓主人身份的象征也不说定!就像我一样,无论是饰品,还是衣服的图案,都是月牙形的。”
他恍然大悟地叹了一句,“莫非和月亮有关系?”
她点头,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是这些壁画上的宝石让我想到的,通道两边的壁画是对称的,但是镶嵌的宝石却是交错的,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宝石其实是月曜石。”
杰夫看了看壁画上黯淡无光的石头,顿时茅塞顿开,“难道是要反射月光?”月曜石可以直接反射月光,就如同月华罗一般,在黑暗中,才能领略到它的美丽。
她点了点头,“还不止这样,这三面铜镜也有玄机。”
“这个我研究过,这些镜子是透光镜,就是先将图案或者文字刻在镂空的镜子上,因为镜面凹凸不平很难用肉眼去分辨,所以当光线通过镜子反射时,会将镜子原本隐藏的图案和文字显现出来。”他毕竟是个考古学家,对于文物的鉴定还是有一手的,“我曾经用灯光反射过,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狠拍了一下大腿,“难道必须是月光才行!”
“没错!其实这里所有的一切早都提示了和月光有关。”
杰夫听闻,激动得表情溢于言表,一个劲的在那里狂呼万岁。
这时,穿着黑色长袍的卡尔,拿着一面椭圆形的镜子走了进来。
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杰夫爷爷,您先把墓穴内的火把熄灭,我和卡尔到外面反射月光,然后再到玄室跟你汇合。”
“好!”
当整个墓穴变得漆黑一片时,她和卡尔在墓穴口利用镜子将月光反射到最近的月曜石上,然后迅速回到玄室。
经由镜子反射入内的月光顺着壁画上的月曜石像滑过天际的流星,以交错排列的形式迅速前行,黑暗中一条接一条的银色丝线,灵动快速的滑行。
当它们同时汇聚到玄室的铜镜上时,瞬间变成两波金色的光束,将阿尔缇妮斯和卡尔包围了起来,一时间整个玄室刺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好一会儿,强光才渐渐散去,杰夫睁开眼睛,真想开口询问,竟发现本应该和他在一起的两人都消失不见了。
愕然之余,不经意间,他看向那道金光在白色的墙壁上影射出的画像,下一刻,他惊惧地跌坐在地上…
黑暗的墓穴里,明亮的月光折射在画中人白皙光滑的肌肤上,一头银发如同瀑布般披散下来,散发出透明柔美的光泽,白皙柔润的面庞上,紫色的双眸澄清而满蕴深情。
她安静的伫立着,银白色曳地的纱质长裙,将完美的曲线衬托得优雅迷人,她美地让人屏息眩目,却又清雅灵致的宛如月之女神。
画像上逐渐出现一排金色的字迹,一笔一划,仿佛正有人在现场书写:
月华罗,白天,树叶绿如宝石,夜晚则璨如月光,耸如云天的树干碧绿青翠,枝叶繁茂如同巨大的伞,即使没有阳光、没有水、哪怕生长在干涸的沙漠里,只要生长的土地还存在,千年、万年,依然林木蓊郁、银叶成荫、层林尽染。
人民将它奉作女神,赞美它,膜拜它,更将它比作千秋万代永传颂、聪慧美丽的大绿海第一皇妃——阿尔缇妮斯。
以树为墓,将美丽的皇妃长眠于此,愿她化为圣木月华罗,永留世间。
命运之门已被开启…
第一皇妃 ⅠⅡ 卷一 命运的降临篇 牢狱之灾
赫梯大约形成于公元前19世纪中叶,初为小国,后以哈图沙什城(今博阿兹柯伊)为中心形成联盟,渐趋统一。
古国时期,赫梯皇帝铁列平进行了改革,他确立了王位继承法,即长子优先,无长子归次子,无子归女婿。
改革使赫梯的王权得到巩固,国势日盛。
之后的赫梯君主苏皮卢利乌玛斯一世,在完善都城哈图沙什城的防御之后,发动了对米坦尼的战争,收复伊苏瓦城,继而攻占其都城瓦苏冈尼,灭米坦尼王国,叙利亚中部部分地区归于赫梯版图。
苏皮卢利乌玛斯一世驾崩后,由长子阿尔努旺达二世即位,仅一年后,他死于宫廷阴谋。
赫梯由幼子姆尔希理二世继位,这位骁勇善战的年轻皇帝,在迎娶代表战争女神伊修塔尔的国家最高女祭司为侧妃后,攻陷了卡赫美士城,完成了对叙利亚的征服。
同年,被称为世界中心的巴比伦加喜特王家,也迫于其强大的军事,向姆尔希理二世敬献公主作为其侧妃后,龟缩在巴比伦尼亚平原的一隅苟延残喘,就此,赫梯帝国正式登上了包括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和安那托利亚高原,这块广阔土地之上主角的位置。
正当赫梯帝国日益强盛时,位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中部的米特帝国,却在残暴和荒淫的君主乌巴里特的统治下逐渐走向衰落。
短短几年的时间,米特境内的十几个城市都因为食品缺乏和压制政策引出了小规模的人民暴动,不堪忍受暴政的农民和奴隶们,由于缺少一个可以领导和集结他们的人,而像一盘散沙一样,只能依靠小型的游击战,进行示威,因此成效不大,生活也依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时,在米特边境的卡哈格市,驻扎着一支由奴隶和农民组织起来的叛军队伍,由于离王都甚远,这里的军队无法压制他们,没多久,他们便杀掉了市长,占领了整座城市,为了防止王都得到消息而采取攻势,他们将来往这里的商旅和陌生人以奸细的罪名全都关进了监狱。
很不幸的是阿尔缇妮斯也被关了起来,原因是服装怪异,形迹可疑,这对活了16年的她来说,绝不会有比这更悲惨的事了,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在陵墓里破解玄室之谜,下一刻就被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呢?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被一束刺眼的光包围后就不省人事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而这里的人竟然穿着陵墓的壁画上才会出现的衣服,震惊之余,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一群人给包围了。
通过与牢里的人沟通后,她才知道这里竟然是公元前1330年的米特边境,5秒内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一定是在做梦,接着,她做了所有人都会做得事情,狠抽自己一记耳光。
结果,脸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将她打入了18层地狱。
5秒内,她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不是梦,是真的!
而对于沉默寡言的卡尔来说,一切都没有改变,从他12岁遇到她开始,就是为了她而活的,他的使命只有一个,就是保护她直到死为止。他庆幸自己,在看到那阵光包围她时,冲上去抱住了她,时代变了,可是他的使命没变。如果不是被包围的时候,他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他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也不是没想过要逃出去,问题是这间可媲美文化遗产的牢房,简陋归简陋,可建造的还真是异常的坚固,再加上重兵把守,除非有瞬间移动的能力,否则,想逃出去还真是不容易。结果,就在这里呆上了一个月。
为了安全起见,她给自己取了一个‘阿尔’的假名,和卡尔自称是兄弟。
说到这个,她不禁干笑几声,庆幸自己因为不想太惹人注意,出门的时候总会戴上黑色的假发,以掩盖自己那头过于显眼的银丝,而身上这件中性的亚麻长外套和牛仔裤也是为了行动方便才穿的,宽大的长外套让身材娇小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个没有发育健全的小男生。
不过,在这种时代,毕竟男孩要比女孩安全得多。
最令人莫名的是,她竟然听得懂这些古人说话,还可以和他们对话,但她说得明明是现代的土耳其语呀,不过这未尝不是件好事,起码省得她还要为语言不通操心,即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吧。
此时,一个穿着黑色布衣的男孩,小心翼翼的捧着几串颜色晶亮的葡萄从牢房外跑了进来,“阿尔!阿尔!”
他的名字叫奥利,比她大两岁,是叛军中的一员,可能是因为年龄相仿的关系,他经常来这里找她,很快他们就成为了朋友。
“你不怕伊斯骂你,他不是不让你来这的吗?”隔着门栏,她不客气地抓过一串葡萄,多亏了他,才可以不必忍受那些又干又硬的面包。
伊斯是奥利的哥哥,目前担任叛军首领的副官,是个十分清秀的年轻男人,比起当叛军,她倒觉得他更适合做书记官之类的工作。
“不怕!!”晶亮的褐眸再见到她娇媚的脸蛋后愈发的熠熠生辉,古铜色的脸颊上浮上一层红晕,他搔了搔脑袋,孩子气地说道,将手里剩余的葡萄一起递给她,“你又不是坏人!而且你又那么漂亮。”
对于他的回答,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了,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了。“你哥哥呢?”
“他和麦加不知道去哪了?”一想到最近忙得不见人影的哥哥,他就忍不住抱怨,秀气俊美的脸上顿时染上一抹嫌恶,“都是那个该死的麦加,只会指使人,自己却什么都不做,只会跟在哥哥屁股后面。”
他口里提到的麦加,曾经是负责农耕的知事,由于农作物欠收,他被罢免了官职,于是,农民们就推举他当了叛军的首领,但是指挥打仗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更何况只是一些农民和奴隶,又没有正规的武器,光靠斧头和木棒,怎么可能赢得了训练有素的王军。
时间一长,高涨的气势也就逐渐消磨殆尽了。
奥利从身上背的布袋里,拿出两个面包,“这是刚烤好的,你留着晚上吃,我明天再来看你。”
“谢谢!”她伸手接过又松又软的面包,叹息着,这个比起牢里发的,真是好上百倍。
他走后,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的卡尔出声道,“主人!”
“嗯!?”她将其中的一块面包递给卡尔,然后将手里的那块掰成两半,又将半块递给了他。
“用他作为人质,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卡尔面无表情的拒绝她递来的面包后说道。
阿尔缇妮斯瞪了他一眼,强迫他拿走面包,而后者在她威慑的视线下,只好接了过去,她收回视线,盯着松软的面包,她当然知道,只要骗奥利走进牢房,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可是…香味四溢的面包上浮现出他腼腆羞涩的笑容。
“他是我的朋友!”她吐出一句话,虽平淡但却隐隐透露着更深层的含义。
卡尔明白这句的话意思,换言之,就是不许对他动手,他恭敬的点头道,“是!”
她看着墙壁上的小风窗,露出悠闲的笑容,总会有办法出去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暂且静观其变吧。
只是没想到,机会很快就自己送上门了。
第二天,如往常一样,奥利带上新鲜的水果来到牢房来看望她,不过,今天他后面还多跟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