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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两个灵魂在沉睡的日子里,斗了不下几百回。
无非就是在争论,醒了后,谁为主,谁为辅。
谁也不愿成为后者,争吵不休,一如前世的他们。
其实又有什么好争论的,能重活一世,已是上天的赐予和怜悯,所以还是那样吧,用十二小时来划分。
白天,黑夜,各自为主。
但,吵完了,他还是在黑暗里,挣脱不开身上那像是有块巨大的石头压着的沉重,他们不得不慢慢的往前爬,寻找出口,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久到似乎没了任何希望,可即便如此,他们都始终坚信着能回到她身边,哪怕是呼吸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回道她的身边。
然后又是许久许久之后,依旧是漫无目的的前进,依旧听不见任何声音,看到任何东西,黑暗越来越深沉。
他怒了,他急了,可是无论怎么挣扎还是如此,然后光芒出现了,冲刷过来,破了黑暗,包裹住他们的身体。
身上的沉重缓缓消散,黑暗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扇门。
他们不确定那扇门后是什么,却突然听到了她的哭声,她哭得如此伤心……于是他们奋力往前冲。
哪怕门的背后是另一个地狱,他们也要闯一闯。
门扉被撞开,天地乍亮,嘴角尝到了炙热的咸湿,他们知道这是她的眼泪,她果然在哭,这个认知扯痛了他们的心,睫毛微颤,他努力地睁开双眼。
第一个发现的是天行,他惊喜的大叫,“宗主,毕方大人有反应了。”
这一声让妖娆活了过来,她捧起夜辰的脸,继续呼唤他的名字。
“夜辰,夜辰……”
眼皮抖动,在她的呼唤下,终于张开。
那双眼依旧是蓝灰双色的,只是略有不同的是,在接触到窗外洒进的阳光时,骤然变成了一双蓝色,一样的颜色,可又一会儿变成了一双灰眸。
妖娆来不及诧异这个奇怪的变化,只知道他醒了。
“夜辰,你终于醒了……不是做梦,对不对!”
“叫……辰!”蓝眸状态。
“叫……夜!”灰眸状态。
她管他叫什么,只能大哭特哭。
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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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兰医生微笑的松了口气,准备走时皱了皱眉头,掏出一份发黄又古老的信放在门边,她走后,风吹而至,微颤的信纸上有着娟秀的字迹:
你好,夜妖娆:
首先感谢你救我兰家一门,虽是你特意关照的,但我还是觉得该亲口与你说一声谢谢。
其次,我想告诉你,山海界的时空与人界不同,未必一定是相交的,也可能是平行存在的,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因为由于你在未来闯入了山海界,导致时空出现了变异(我家盘古斧说的),由此会造成你的世界所发生的事与我遇到的不一样(我家昆仑镜说的)。
于是我想既然你是我兰家的大恩人,那么我何不提前为你准备好你要的草,免得你还要跑一趟,毕竟你来了会被关进东皇钟,万一因为时空扭曲导致了某些差错让你有去无回,那就麻烦了。
所以,双魄凝魂草,我提前奉上,你家那藏起来还没找出来的可以通往山海界的通道,我也让我的子孙在你拿到草后,偷偷封住了。
不好意思,这是出于两个世界安全的考虑,敬请谅解。
最后,你原本要抓的鹫王,我就不送你了,这妖兽凶残得很。,还是远离人间的好。
特此珍重。
兰雨默,敬上。
(欲知该段本应发生,却在本书中因为时空扭曲而没发生的情节,请移驾《犬妖降临逗个妻》294章—296章,在此就不赘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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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傍晚时分。
寒熙踏着沉重的步伐,以及满脸胡茬子的颓废样,找到了在凤渊桃林里散步玩鸟的夜辰,这个时间散步似乎有些冷,不过谁让妖娆在睡觉呢,她醒的时候他是不愿离开她的,只能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出来晃荡。
寒熙没有第一时间叫人,而是先看看手腕上的表。
下午六点半。
嗯,明白。
“辰!”他叫。
听闻,夜辰一双蓝眼在阳光下就像蓝水晶,特别剔透,但在看到他后,有点冷,然后放下手上把玩的鸟笼,准备走人。
“我靠,你这个没良心的……给我回来,见着我就走是几个意思,我已经替你代班半年了,你还要休息到什么时候。”
他拔腿就要追过去,但还没跑到跟前,九歌就出来拦住了他。
“总统阁下,我家姑爷不想见您。”
“总统你个屁,是代理总统!”
人是喜欢群居的动物,群居就必须要有一个首领,不然秩序就会乱,很显然世界总统的人选非夜辰莫属,可这小子竟然耍无赖,不当了。
起先没说不当,就说需要休养,他自然觉得对,便代劳当一回代理总统,可这都半年了,他也该好利索了,可每回来,他都避而不见。
“抱歉,我家姑爷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寒熙被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伸出食指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给我让开!”
九歌恪守职责地像个门神一样挡着。
“九歌,你大爷的,想和干架是吗?”
“如果总统阁下您想的话,我可以奉陪!”
寒熙急躁地扒头发,末了,他好脾气地道:“那这样,九歌大哥,你取告诉你家姑爷,外头的人都等着他出山呢,他不能这样放着全世界的人民不管,你看看我,我都成什么样了。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有啊,我都忙得都没时间结婚了,他好意思吗?”
九歌光听不说话,依旧一副门神脸。
寒熙举步维艰啊,打又打不过,气得都快哭了。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逼急了,说昏倒就昏倒,演得比什么都真,睁眼就说旧疾复发,要休养。休养个屁啊,明明都健步如飞了,更无耻的是这家伙以病为名,总统不做,连毕方也不做,天天右手好闲,这夜家也不管管。
“我说九歌,你们姑爷这样混吃等死行吗?岂不是变成吃软饭的男人了?”寒熙决定采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策略。
九歌道:“姑爷是入赘的!夜家养得起。”
寒熙:“……”
去他的入赘的!
入赘就不用干活赚钱吃饭了啊。
“那也不能什么也不干是吧?”
九歌:“姑爷每天都忙着带女儿。”
寒熙:“……”
妈蛋!最苦逼的就是他们这群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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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从桃园散步归来,刚踏进凤眠殿就听到了最讨厌的声音,眼神一狠,加快了脚步。
“丈母娘,我来抱媳妇儿了!”
说完,他正要跨进屋子,倏地感到芒刺在背,一股阴冷爬上背脊,回头就看到了夜辰。
他表情惊恐地犹如见了鬼一般。
不是说好了出去散步的吗,不是说一个小时后才回来的吗,怎么这么快!
“滚!”夜辰从他身边走过。
小凯觉得更冷,这冷不是一个感觉,而是身前一米之地,已被冻上了一层冰。
他这位岳父大人,因祸得福,得了能将什么东西都冻成冰柱的能力,具体原因……非普通常识能解。
“那个……我就是……”他就想看看媳妇儿啊。
“滚!”
滚字尾音刚消,那冰冻就到了小凯脚尖了,在往前小凯就要冻成人柱子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他拔腿就跑,顺带不甘心地嗷了一嗓子:“我还会再来的!”
汇善站在门口,看着小凯的背影,为他抹了一把同情泪,十次里有一次成功那都是老天开眼的。
“姑爷回来了……”
“嗯!妖娆醒了吗?”
“宗主已经醒了,小小姐正在吃奶。”
夜辰点点头,大步跨进屋子,满身的寒气瞬间消散,荡然无存,只余在桃花林散步时沾到的一丝花香。
他的身体已大好,再不会动不动昏厥,药也很少吃了,不过毕竟昏睡了两个多月,身体需要适当的复健,每日都会出去散步。
妖娆坐在床头抱着刚出生的女儿,手里一个,身边还有一个。
夜辰看到女儿眼里就放光,他最近最热衷的就是怎么分辨女儿,她们不像儿子,眼睛都是黑色的,放在一起,完全认不出哪个是哪个。
“这是娉婷。”他坐上床沿,伸出手指轻轻碰着吃奶中的小女娃。
妖娆笑道:“错,这是朦胧。”
娉婷是姐姐,朦胧是妹妹。
他的脸顿时有点臭。
“你脸那么臭做什么,认不出是正常的,我有时候也会弄混,来,抱抱娉婷。”
夜辰将睡熟的女儿轻轻地抱进怀里,又看向努力吃奶的朦胧,朦胧发现亲爹在看自己,弯了眉眼,嘴一嘟,就不吃了,朝着亲爹咯咯笑。
小女婴还不会说话,但是表情很丰富,笑得眼睛都看不着了。
说来也有意思,夜辰偶尔都分不出来两个女儿谁大谁小,但是小凯就硬是一眼能辩,一点错都没出过,对此夜辰可是耿耿于怀,对小凯的怨怼情绪也就更浓了。
“我刚才听到小凯的声音了?”
“哼,不用管他。”
“你又赶他走啊,都和你说了几遍了,这是注定的情缘,你分不开的。”
他默不作声,但能听到磨牙齿的声音。
“女大不中留,你就是再严防死守,也没用,别较真了,珍惜和女儿相处的时间才对,等她出嫁了,你就只能逢年过节看到她了。”
他突然道:“入赘!”
“哈?”
“入赘!”他酸涩的重复。
妖娆觉得他这是没事找事,人家小凯是长子,而且她和几位长老讨论过,下一任的宗主会是朦胧继承,朦胧的夫婿入赘才是需要的,要是两个女婿都入赘,夜家成什么了,再有个孙辈的,凑齐四个打麻将吗?
“这件事我说了算!”他绝不允许女儿嫁出去,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妖娆失笑,不与他争了。
“好,你说了算,来,你抱下朦胧,轮到娉婷吃奶了。”
夜辰将朦胧抱进了怀里,看着女儿的眼眸又暖又软,随着七点的钟声,蓝眼变成了灰眸,突然眼神一冷,抱着女儿出门去了。
“夜,你去哪?”
“哼,入赘个屁,老子现在就将那小子冻死!”
妖娆:“……”
月朗星疏,晚风吹拂,桃花依旧……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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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在最后的最后来了一次万更!爽吧!
好了,我把坑填满了,感谢各位两年来的支持,本书完结了
番外,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
下一本书……写啥咧?
我捋捋……
第512章 (二)小凯娉婷篇:娇妻有色(上)
星斗转移,岁月如梭,与白乌鸦的大战已过去了十年。
十年的时间,足够世界恢复原来的生气,变得欣欣向荣。十年前世界那满是战争伤痕的阴霾的天空,也早已不复存在,那时魔鬼得意的狞笑如今不过是历史课本上一段五分钟就能讲完的故事。
十年后的今天,夜家依旧神秘的不为人知,如同一个神话,只在民间野史中存在,十一区的海中央也依旧盘旋着风暴云团常年不散,不过与十年前不同的是,凤渊岛的东边,多了个月牙形的岛屿做邻居,两个岛基于海流和地域的关系,隔了七八公里。
这一年的凤渊,桃花开的十分漂亮,风一吹,便是一场粉嫩色的花雨,春暖花开的好天气,本该是最适合赏花踏青,放风筝的日子,可突然气温骤降,狂雪降临,像是严冬来了,温度直降到连火焰都无法燃烧的地步。
这股寒冷仿佛能一瞬间将空气凝结!
“唰——!”
“咔啦啦啦——!”
绿油油的草坪上从北至南覆盖上一层冰霜,寒气逼人,折射着春日光芒的冰层沿着草地绵连延展,很快一大片草坪就变成了个光亮可鉴的‘溜冰场’。
“救命啊,杀女婿了!”
南面还没被冰封住的草坪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跑得犹如被饿狼追捕的兔子,冰层就在他脚后跟前进,只要他稍慢一步,他的腿就会和刚‘建’好的溜冰场冻结在一起。
他后头大概十几米远的地方,冷傲地站立着一个男人,密集无比的冰雪就是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
因为这些冰,两旁的桃花树没有幸免于难,给冻了个正着,寒冰冷酷无情,像一场灾难兀然降临,根本不给这里的植物一点活路,但又完美的冰封了它们全盛时期的绝丽。
周围打扫,养花,修草坪的夜家人也如坠入了冰天雪地之中,不自觉的环抱着胸,搓着双手取暖,但面对变天,大家都很淡定,纷纷戴上了随身携带的帽子,围巾,手套,然后仿佛啥也没发生似的继续手里的活计,逃命的少年和逞凶的男人一路你追我赶,他们也当没看见,甚至还有人高兴地掏出来钱打赌下注,赌少年几分钟内就会吃瘪。
那冰也神奇,控制得宜,只追逐少年,旁的人皆不会遭难,若不是如此,旁的人怕也不敢这么淡定,就那冰覆的速度,几秒钟内哪哪都能冻成冰,逃都逃不掉。
冰追着少年,由北到南,又由东到西,好好的桃花世界,瞬间变成了冒着寒气的水晶宫。
最后,少年无处可逃了,站脚的地方都成冰了,只好嗖的一下跃到了冰草坪上。
“呀吼——!”虽然大喊着杀人了救命了,可少年脸上浑然没有害怕的意思,反倒是玩上了,没心没肺地干脆滑起冰来。
PS:自带冰刀鞋一双,可见是有备而来的啊。
夜家人见状,皆摇头叹气,嘀咕这傻小子就是苦头没吃够,好了疮疤忘了疼,看一会儿他们家姑爷怎么收拾他。
虽说大家都觉得少年很没自觉,但也没人起哄,而那个逞凶的男人呢,眼角一缩,发力而去,轰隆隆一声,四道冰墙从天而降,截断了少年在冰上的旋转。
“我靠,又是这招!”
少年看没路了,抬头看向天空,准备跳出去,但是男人早有准备,一个冰霜盖锅,把少年封死在了冰墙之内,粉桃冰雪中顿时多了个巨大的冰盒子。
少年成了冰盒中的囚徒,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夜家人都笑抽了,看看,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少年在里头哐哐的敲墙,但冰层极厚,硬如钢铁,八月盛夏时正午的太阳都晒不化它。
“岳父大人,你还在吧,放了我啊!”少年只好求情了。
男人直接无视了他的要求,背着手绕着冰牢一圈,看哪还有薄弱的地方,顺道再补补,补完背着手就走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白茫茫的寒气中出现了个十来岁的女娃娃,她左顾右盼,躲来躲去,跟做贼似的,每走一步都很小心,到了冰牢前,她皱了皱眉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跟踪,才敢敲冰墙。
“凯凯,我来了。”
少年盘腿打着瞌睡,一听到声音,立刻惊醒,蹦跶起来,满脸喜色的敲墙回应,“娉婷!”
十岁的娉婷粉雕玉琢,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白皙的皮肤如羊脂般细腻,可能是有点冷的关系,她脸颊被冻出了些浅玫瑰色的红晕,她墨色的瞳眸像流星一般,灵动闪亮,正是美貌萌芽的年华。
“凯凯,不是说好了,让你别来的吗,后天我会去你家看你的。”
“我知道,可是我一天看不到你,我心里就不舒服。我想你啊。你看古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要是三天不看你,岂不是九年不见了,绝对不行的。”
听到这话,娉婷笑得很甜,眼眸也柔和得像是起了一层雾气,从她记事开始,凯凯就像条听话的狗子围着她转,絮絮叨叨的说着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妻子,她年纪尚小,还不懂大人们的男女之情,不过她很喜欢凯凯就是了,见冰墙那么厚,怪冷的,她不免担心地问道:“凯凯,你冷不冷啊?”
“不冷不冷,听到的你的声音我就不冷了。对了,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我知道你会来,想个法子逃课了,有朦胧替我遮掩,没关系的,都快中午了,你饿不饿啊?”
他摸摸肚子道:“有点……”
“那正好,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但是……”她看着一丝缝隙都没有的大冰盒子,手里的小零食就是带了也没法塞进去,顿时有点气馁,闷闷不乐道:“凯凯,东西没法给你啊,怎么办?”
小凯的耳朵比狗还灵,听出了她在不高兴,心里不舍,大叫道:“你别急啊,我凿个洞出来,你等等,很快的。”
他吭哧吭哧地开始凿洞,也不知道怎么凿的,很快就有个小洞出来了,巴掌大。
“娉婷,这里,这里!”
娉婷一喜,朝洞里看他,正对上他的笑脸,他的笑容仿佛会感染似的,也勾得她笑了起来。
“娉婷,你笑起来真好看。”他由衷赞美。
她笑道:“给你,是饼干和巧克力。”
用布袋子装的零食刚要塞进去,一只手从旁横了过来。
娉婷一惊,仰头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背后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三四岁,面容清秀俊美,身形挺拔,比同龄的男孩生的都高,一般而言这个年纪的少年合该是最会闹腾的年纪,偏他一脸冷漠,嘴角冷酷,像个冰人。
娉婷显然是被吓到了,吸了一口气,叫道:“哥……你……你怎么来了?”她转过身,有意识的用背挡住冰上那凿出来的窟窿。
星潼掂了掂手上的布袋子,蹙眉看着自家小妹,尽管面容仍是冰冷的,不过眼眸很暖,抬手摸了摸娉婷的小脑袋,“都学会逃课了,嗯?”
“呃……”娉婷没想这么快就穿帮了,低着头对着小手指,“我……我……”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解释。
“好了,哥没想怪你,你先让开。”
娉婷张开手臂:“哥,凯凯已经很可怜了,你就不要欺负他了。”
她一副母鸡护幼崽的架势却没阻挡住亲大哥,星潼直接将她抱起来放到一边,许是觉得这边有点冷,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还护着他,你被他骗了知不知道?”
“凯凯不会骗我的!”
“傻丫头,他这就是苦肉计!”
冰盒子里的凯凯,也就是凯洛贝罗斯(月亮岛的少岛主)急了,拍着凿出来的冰窟窿道:“哎哎哎……怎么说话呢,大舅子,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什么骗,什么苦肉计。”
星潼笑了笑,嘴角勾出一丝与其说是笑容不如说是嘲弄的神情,比了比窟窿的大小,道:“你一下就能凿出那么大个洞口,这冰还能困住你?无非就是知道娉婷会心疼你,就算你进不了凤眠殿,她知道你有难也会想法设法地出来,也就她才会傻傻的以为你被欺负了,阴险!”
“哎呦喂,我看你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就许你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电灯啊,也不知道谁前天上我家想看菲尔,刚上岛就被雷劈得东逃西窜的活像只受难的兔子。”
星潼抖着眉毛,狠狠瞪了他一眼。
“瞪我做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俩就是半斤八两,难兄难弟,你就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了,也就在自己家的地盘逞威风了,有本事我们换个地方,上我家去,怎么样?”小凯透过窟窿瞅了瞅他的右手:“不过嘛,大舅子,我瞧你那伤还没好吧,要是再被劈上几次,怕是要废了,我劝你好生休息去,别瞎掺我和你你妹妹的事了,有空啊不如多想想怎么上我家不被我爸的雷劈,哈哈哈哈哈……我觉着吧,你可比我惨多了。你说你这么有能耐的一个人,凤炁日以继夜的练,练得突飞猛进,怎么一上我家的岛就什么招都不敢使了呢,任由我爸的雷啪啪啪的劈,你丢不丢脸啊!”
星潼一点没恼,切了一声,“总比某人好,被困在这里一步都不敢逃。”
“我这是尊敬长辈。有本事你对我把还手啊!”
“你要有本事现在就出来。”
“你当我不敢啊。”
“我量你就是不敢!”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冲对方。
说起来这两人也真算是难兄难弟了,因为两人的爹吧,都是女儿控,对女儿是严防死守,一听到别家的小子上门找女儿,就跟看到红布的斗牛,红着眼的往死里折腾骗自家女儿的小子。
娉婷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劝道:“哥,你就别和凯凯吵了,不如想办法先让他出来。”
“傻丫头,他能自己出来,不过是不敢,顺带想让你心疼。”
“啊?”娉婷皱眉看向小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