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愤怒?就是他抢走了他最爱的女人。
以前比不过他认了,因为他认识她的时候,她早已嫁他为妻,最后她和他一起死了,这他也认了。可是为什么这一世她重新开始了,为什么又是他抢先了一步。
这还不是最可恨的,可恨的是为什么安德鲁都可以,他却不行。
他脑子里留存的过去清晰万分,她是怎么遭受安德鲁迫害的,她若是不记得他不怪他,可是她记得,记得了还是如此选择,他无法接受。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状态,脑子里浮现过去和现在,那些种种只要想起就会像把利刃在剜凿他的心扉。
夜辰一直在审视他的反应,他非常想弄清楚,现在与他面对面的到底他身体里的哪一个,作为同样身体里有两个人的他,看出阿伦的‘症状’和自己有些许不同……这种不同来自两个人的性格像是混淆在一起了,并非是独立的,而非像他那样自己身体的两个人,白天和夜晚都可以是独立的,哪怕是现在无法分昼夜,也可以融为一体,谁也碍不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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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熙奋力敲打屏障,砸得机械手臂都掉了好几个零件。
“龟儿子的白乌鸦,你给我出来,躲起来算什么,有本事你出来跟我一对一单挑,我就不信你寒爷爷我不打不赢你,给我出来!听到没有!”
手砸不开,他就用脚踹,手脚并用,跟疯了似的。
红叶无奈只好从后头架住他的机体,喝道:“你冷静点,你这么大喊大叫根本没用,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夜辰从来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他肯定在盘算什么。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计划,他不是也说了吗?”
“我呸,能有什么计划,他那不过是障眼法!他的确不是有勇无谋的人,可那是以前,不是现在,我看他就是为了救她老婆什么都不顾了,昏了头了!你别拦着我,放开我,我今天就是打不赢这只乌鸦,我也要把这个屏障砸了。”
“阿熙,我求你,你冷静点好不好!”
寒熙根本听不进一个字,大吼道:“他是我兄弟,一起长大的兄弟啊!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他受尽折磨去死吗?”他在驾驶舱里睁着一双赤红到像是渗了血的眼睛,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兄弟去送死,还是用这种最傻的方法,他不禁怪起自己,猛的用手拍自己的脑门,“是我太没用了,一点忙都没帮上!”
“阿熙……你别这样……”
“我不这样,还能怎么样!?眼睁睁看着他死?然后自己独活吗?这个蠢货,怎么可以这么笨,把自己送到敌人手里,我就说……我就说女人都是红颜祸水!都他妈的是红颜祸水!”
他是气疯了才会如此口不择言,相比妖娆,他当然更向着夜辰,那是二十几年从小一起长大的岁月累计起来的感情,可妖娆与他认识才多久?怎么可能比得上夜辰在他心里的地位。
为了女人就不要兄弟了,他没有这种兄弟!
他甚至开始想,要是夜辰没遇到妖娆,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你再说一遍!”红叶也恼了,板起了脸,“什么叫女人都是红颜祸水!?你有种看着我的脸再说一遍!”
她明明是生气,但是脸比受伤的时候还要惨白落魄,寒熙看到后心里有了罪恶感,“我……”
“你什么?你说啊!有种再说一遍!”夜辰受困,谁不急,她不也是和夜辰一起从小长到大的吗?
“红叶,我……不是说你!”
“哼,我看你早就有这个心思了……全是女人害的是吧,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红颜祸水。”
红叶放开了他,提高马力,驾驶着机体撞向屏障。
就这速度撞上去,非把她自己撞残了不可。
寒熙一惊,立刻回身扑过去拽住她。
“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算是红颜祸水我也认了。停下,我求你了!”
这两人的矛盾纷争,半分都没落进阿伦和夜辰的眼里。
两人依旧面对面,探究,戒备着,仿佛这天地间就他们两人,再没有其他人了。
阿伦显然被身体里的内讧弄得有些疲劳,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可记忆是混乱的,他开始后悔当时就不该与他融合,错漏了一个男人对得不到的女人的那种忘我的执着。
他记忆中有着他的记忆,所以他也可以说是他,他将此认为是进化了的他。
白乌鸦的老大?
白乌鸦哪来的老大,只要能站上最顶端的位置,人人都可以成为老大。而他为了培养这个容器可是花费了上千年的时间。
他突然伸出了手,速度快如闪电,五指睁开,再并拢,直接扣住了夜辰的咽喉,将他高高提起。
你恨他的不是吗,我就帮你好好地折磨折磨他吧,你若是知趣就别再反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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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凯疯狂地摇着沉睡不醒的神眼,媳妇一出生就没有爹,这种惨烈的事,他可不许存在。
神眼睡得很沉,但还是被摇醒了。
睁眼就看到了五张脸……
小凯的……以及夜家四兄弟的……
十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他顿时一颤,有种身体里的能量会被抽干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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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放心,就虐一小会儿……
你们不是要恢复记忆吗,不虐一虐,怎么恢复记忆!?
等着夜辰自我喷发!
老公喷发了,老婆自然也会跟着飚一下的!
(挖鼻孔……)
第497章 Part 488 过去并不美好啊
被扣住咽喉双脚离地的夜辰,尽管被掐得几乎窒息了也没有任何挣扎,脸上平静而无畏,既然自己送上门了,还挣扎什么,挣扎岂不是显得很可笑。
“你当真是不怕死!”阿伦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出言讥讽着。
“你有这个时间废话,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杀你太容易了,我可不会让你痛痛快快地去死。我说过的我要在她面前折磨你!我应该怎么做呢,砍断你的四肢,还是刨开你的肚子,拉出的你的肠子……”他恶毒的说着折磨他的各种方法。
夜辰笑而不语,眼里却满是鄙视。
“你笑什么!?”他收紧了扣住他咽喉的手指,紧到都能听到颈椎骨咯吱咯吱欲碎的声响。
“笑你太幼稚……”
幼稚?
阿伦狰狞着脸色,身上散发狂兽一般的气息。
夜辰能清楚感觉到这股海浪一样拍打过来的野兽狂气,这狂猛的气息如巨浪一般持续不断的翻滚过来,扣住他咽喉的手也越收越紧。
“你在激怒我……”
“咳咳……”夜辰早已被掐的说不出话了。
他的确是在激怒他,以此测试在这种狂乱的状态下,他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会不会有‘良心’。至少在对付妖娆时,那个人是阻止了的。
他要的就是这份‘良心未泯’。
“我看你就是太高估自己了,你当真以为你这么做能让我放了所有人。”他松了些手劲,得以让夜辰稍微喘口气。
这男人若是死了,那岂不是不好玩了。
夜辰脸色苍白地说道:“不能。”
“那你为什么?”
“我只是想近距离看看你这个以为爱而不得变得疯狂又愚蠢的人到底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咳咳……”
被掐着脖子说话并不好受,可是夜辰还是费力地将话说完,“你说你爱她,可你杀了她的族人,冰川一战……死了多少夜氏族人,你可有数过,你知不知道她有多伤心。还有,你的人也未必都听你的,他们更是一次次迫害她。你不觉得你这个老大做的很失败吗?”
“闭嘴!”
“看来你心里也是清楚的……”
“我让你闭嘴听到没有……”他当然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会伤害他,可是那不是故意的。
这当然不是此刻的他心里的想法,而是身体里的那个人。
那个被他吃掉,被他吞噬后跌进黑暗里的人。
我只是……只是想让她能看我一眼啊……
“够了!”阿伦突然喝道,满脸的狂暴,他并不是在对夜辰说,而是身体里的那位,“你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就算再推脱,那也是你做的,而我只是帮了你一把而已。”
夜辰皱眉,他听出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这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住嘴,听到没有。我是在帮你!”阿伦嚎叫,露在外头的左眼,狰狞又恐怖。
夜辰捉准他没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的空挡,抬脚踹了过去,正中他的左脸。
阿伦被踢得别过了头,这一脚非常重,他愤恨地扭过头瞪向夜辰。
夜辰无所谓地哈哈笑了两声,“你掐我,我踢你,这很公平!”
“你该死!”他干脆用两只手掐住他的脖子。
夜辰被掐得脸色从赤红转为铁青。
外头一众人看到此心惊之余,都开始猛烈攻击那玻璃似的屏障,是个人看到这情景都没法忍。
寒熙更是急得快拔光自己的头发了,对着红叶叫道:“你看看,你看看,他这是有计划的人吗,他这是拿自己当肉盾呢。”
阿伦为了要折磨他,根本无心对付他们,否则他们一群人怎么能在他释放的保护屏障外为所欲为,还有那些白乌鸦士兵,没有这个老大的命令,他们就跟断电的机器人玩具一样,都不会动,像一尊尊飘在空中的雕塑。
轰轰轰……
这些雕塑在阿尔缇妮斯火大的撒泼状态下,被月华罗的树枝穿透了身体,冒着黑烟下坠,但它们实在太多了,就是这么任由他们打杀,一时半刻也杀不完。
阿伦注意到了外头的动静,大约是明白夜辰为什么来送死的原因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吗?”他特意松了手劲,因为夜辰刚才差点厥过去,他要是昏过去了,这游戏就不好玩了。
“咳咳……”夜辰极尽所能地深吸了一口气,吸进去的氧气让他的大脑不至于昏沉,“我没那么伟大,我说了,我就是想看看你这张丑陋的嘴脸。就你这张脸,妖娆就是转世百世,她也不会看上你,你永远都会是一条可怜虫。”
他说的话,通过守卫机体的通讯频道,大家都能听到,阿伦听到后是怒不可泄,寒熙等人却是更加捉急,看着阿伦那两只掐住他咽喉的手,真的很害怕他会失手将夜辰掐死。
就当众人深怕夜辰的脖子会被掐断时,阿伦突然狂笑不止。
果然是个变态疯子,这种话听了竟然还在笑。
下一秒,阿伦的身体就起了恐怖的变化,背部蠕动,似有什么东西从后头要生出来。
“他这是要干什么!?”红叶惊恐地问。
一根类似脊椎骨一样的东西从阿伦背部的肌肉之中穿透出来,粘着血丝的骨骼赫然化为了满是棘骨的骨头长鞭,大战了多时,此时已经是晚上了,长鞭在凄冷的月光下,显得狰狞可怕!
在阿伦的驱使下,它靠近了夜辰,然后从上而下,狠狠抽打了一记夜辰的脸。
夜辰被打得直接歪过头去,等回过头时,血便从他嘴角蜿蜒流下,那半张脸上像是被刀子划出了一道血痕似的,皮开肉绽,他一声不吭,只是将血沫子吐向阿伦。
那长鞭挡住了这口血唾沫,紧接着又是一鞭下去,打向夜辰另外半张脸。
这下两张脸对称了,两道狰狞的血口子,天行看到后已经开始计算这伤口他妈的要缝多少针。
“哈哈哈……”阿伦看着夜辰的惨状,笑得全身发颤。
夜辰跟着笑了起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了?”
“哼,我当然知道这样无法让你屈服,你别急……我有的是方法……”说完,那骨头鞭子羞辱地拍打了一下夜辰的脸之后,磨磨蹭蹭沿着他的脖子往下滑,嘶啦一声,划开了他的衣服,露出胸膛,又活似勾引挑逗似的在他的胸膛上抚摸扭动。
双颊火辣辣的疼痛让夜辰没空注意胸膛上的轻抚带来的冰凉触感。
阿伦将头凑了过去,“接下来……我看你会不会惨叫。”
“你休……”夜辰嘴里的想字还未说出便被胸口尖锐的刺痛给狠压回了喉咙里。
骨头长鞭的顶端噗嗤一声刺进了他的胸口,直接就是一个血窟窿,鲜血涌出,但它没有拔出,而是继续在里头倒腾。
夜辰痛苦地眼前便是一片黑。
“痛吗?是不是很痛啊?哈哈哈,你放心,我没伤到你的内脏……而且一个窟窿怎么够……”
话落,沾满血的鞭子被他拔了出来,猛地又刺进了另一边的胸膛。
夜辰隐忍着刺骨的疼痛,不让自己叫出来,整个人只能颤抖地急喘。
“第二个洞……”阿伦仰头大笑,“然后再在哪戳一个呢……”
骨头鞭子灵活的舞动,又寻找了下手的地方,戳刺过去,犹如戳得是一块豆腐。
顿时,夜辰又多了个窟窿,就在与左胸膛的那个窟窿平行的下方,对的十分整齐,血像打开的自来水龙头,哗哗地往下流。
紧接着就是第四个,与右胸膛的窟窿再次平行,两者之间不过就差了半个拇指的距离。
阿伦在折磨他,但不伤他的心肺,点到即止,但那深度离心脏和肺只隔了一层薄膜,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能碰到鞭子的冰冷,这种感觉比起疼痛更恐怖。
外头的众人已经看不下去了,杀头不过碗大的疤,这样的折磨,谁能受得了。
“王八蛋!”第一个忍不住的就是寒熙,他推开红叶,像刚才那样用机械臂拼命砸过去。
看到他这样,众人也都忍不下去了,什么脏话都有,然后齐齐冲过去,围在屏障边拼命地捶打。
但这些一点无法阻止阿伦残暴的行为,他们脸上的愤怒,仇恨,只会让他畅快无比,甚至是更加变本加厉,在一片辱骂和叫嚣中,夜辰的胸膛到小腹,被戳了十二个窟窿,一边六个,对的整整整齐齐,浑然的两条直线。
那些伤口就像个出水口,血流如注。
“天行!我问你,这样伤下去,你还能救得回来吗?”红叶哭红了双眼问。
“那也得救他回来才知道。”前提是救回来的时候,人还有气。
宗主号外守卫的九歌对着已经不忍看下去的琉璃道,“别让宗主看到这个……”
琉璃挂着两行清泪的点头,俯首抱住妖娆,将手盖上她的眼睛,她现在庆幸宗主没醒过来,若是醒了,她怎么受得了。
而这样的折磨不过是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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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眼被逼到了驾驶舱的墙角处,面对眼前的五个少年,他是欲哭无泪啊。
他是造了什么孽,要这么被蹂躏。
不过他也很清楚自己的作用是什么?身为一个‘充电宝’,他也是有觉悟的,淡淡一笑道:“你们别说了,我清楚了!”
小凯心里始终是不舍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你永远是我的弟弟,我最喜欢的一个弟弟。”
“哼,弟弟,你有当我是你的弟弟吗,让你陪我玩,你有几次是答应的,还不如阿尔玛陪的多。路卡斯都能记住我喜欢的东西,你记得住吗。哼,弟弟……下辈子吧……”
下辈子……
他暗了眸色,苦笑了一声。
这次真的要下辈子了……他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小凯。
“你以后别再惹阿尔缇妮斯生气了,没好果子吃的。”
小凯眼眶一红,仰头屏住往外撒的眼泪,“我……知道了!”
“阿尔玛很喜欢的那把剑,我埋在花园喷泉的东边了,你记得告诉他。”
“嗯……”
“告诉路卡斯,别老板着脸,偶尔也对我笑笑。”
“嗯……”小凯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
“至于我们家的小公主……”神眼哭腔的脸愤恨一变,伸出手拽住星潼的领子,“你要是敢再始乱终弃,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星潼虽然一知半解,但还是狠狠地点了点头。
神眼的目光往他们五个人身上溜达了一圈后,擦干了眼泪,伸出了自己白嫩嫩的小手,笑容温暖了他湿润的双眼,就像一块最闪亮的黑曜石。
“来吧!”
他微笑着,心底却轻轻地说着,阿尔缇妮斯……真想继续在你的怀里撒娇啊!
我想……应该是还有机会的。
在很遥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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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这辈子从没这么狼狈过,就是在那次冰川之战快没命时,也不过是躺在床上,苟延残喘,那至少是干净的,体面的,而不是像现在被折磨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
抽打的鞭子未曾停下,他很怀疑自己身上还有一块好肉吗?
鞭子挥打的声音在阿伦残忍的笑声里未曾停歇过,就仿佛是个不停歇的机器,主动的在他身上招呼。
血滴滴答答的,那玻璃的屏障上鲜红的,散碎的红点,皆是他伤口溅出的血。
这样的折磨也是无止尽的,他快要撑不下去了,可是自有一股毅力支撑着他。
这是他自己选的,必须承受下去。
阿伦似乎是打累了,喘着气,可眼里的兴奋,光亮如星辰,闪闪发光。
夜辰看着这样的他,颤抖着唇齿道:“这……就……满足了?”
“你——!”阿伦顿有一种要被他戏弄的感觉,“这只是开胃的小点心,你别着急。”他斜睨着他残破的身体,觉得是不是砍了他一条手臂他就会求饶了。
这个男人……和前世一样,就是骨头硬。
“你倒是挺能挨打的……看来你的身体也没尉迟明辰说的那样虚弱,果然是骗人的。”
夜辰真想用血喷他一脸,可惜他吐口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哈哈,我开始期待她看到你这样的反应了……”阿伦恶毒地说道,他就是要她痛哭流涕。
“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到底是谁,还知道吗?”夜辰硬生生地涌到喉头的血型咽下去后问道。
阿伦一僵,冷眼扫向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到底是谁……借着别人的躯壳和记忆才能存活的人,不觉得更像一条可怜虫吗……虫都是褒义词了,不适用你!”
寒熙和一众人已经黔驴技穷了,只能眼睁睁开着他被虐打折磨,恨透了自己的无力,但是听到夜辰这话,吐血的心都有。
这混蛋真的是天生有把人逼疯魔的本事。
夜辰,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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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奈,你别拦着我了,让我出去!”菲尔激动地在军营帐篷里大叫。
“公主,您去了于事无补啊!”阿奈坚持不让分毫。
“你不让是吧。好!”菲尔也是豁出去了,找了一把枪顶着自己的太阳穴,“你走不走!”
“公主!”阿奈惊得身体里的机油都卷出一个漩涡。
“走开,我要去找神眼!”她不能就这样在这里等着,她要帮忙。
阿奈不得已地让开,菲尔拔腿就跑,她跑得慌不择路,不小心被一块石子给绊了,她闭上眼睛承受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快要摔下去时,突然后头起了一阵风,接着一个温暖到发烫的怀抱将她紧紧拢住。
她猛的一颤,想回头看是谁,耳畔就听到了对于她而言再熟悉不过的语调。
“小心!”
声音变了,可是那种说法的方式没有丝毫变化,与过去一模一样,冷淡,却又总能挑动她的心弦。
她不敢回头,怕是自己想出来的幻觉。
来人依旧抱着她,抱得比刚才还要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是……你吗?”她颤抖地问。
“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欠你的,这辈子我会加倍还给你……”
她双色的瞳眸里泪水不自禁地滑落……
这是在做梦吗?
鼓起勇气想要确认它的真实性时,温暖的怀抱突然松开,人影从她身边擦过,她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与前世的那个人重叠了的背影。
她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接着,又一个人影飘落,对着她喝道:“哭什么,秀恩爱啊,还是刺激你大哥我。”
是小凯,他又长大成二十来岁的模样了。
“哥……他……他……”菲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什么,告诉你,不准嫁他,你看看,第一件事就是打我一顿!真不是个东西。”小凯的左眼一圈乌青。
臭小子,看他将来怎么回敬。
听闻,菲尔几乎是哭得要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