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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册大约有新华字典的三分之一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妖娆拢了拢身上的羊绒大衣道:“今晚会出现在尉迟府年会上的人物都在上头,我需要你们几个记熟。”

两个丫头大吃一惊,将名册翻开,上头的名字多如牛毛,一页就有二十来个,除了人名,照片,还有担任的官位,年纪,以及家小的名字,如是商人,还有企业名号呢。

“这……这么多都要看?”汇善看了一眼就犯晕了,看两眼就快吐了,她打小就很不擅长记人名。

“不,看后半部分就行了,前头的我已经看过了,记得也差不多了,但后面的没来得及记。”昨晚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夜辰也没喊她起来,害她只看了一半。

尉迟府的年会,大半个政界都来了,就跟大企业开年会似的,那些龙头,二把手,就是已退休许久不出来露面的也会来,这可是尉迟清河亲自发的邀请函,这份薄面必是要给的。

有趣的事这年会以往没有过,就今年突然举办了,用意可谓深远了。

想那尉迟明辰和金悦桐来年四月就会举行结婚仪式,到时一样会聚集这些大人物,名头更充分,何须在辞旧迎新该是全家人吃团圆饭的除夕搞这么一出?

就是给尉迟明辰抬势呢,明着是犒劳,暗地里是昭告所有人,他的继任者是长子,而非嫡子。

为此,她挺替夜辰捉急的,以前因为身体不好,已有不少人不看好他了,现在身体好了,亲爹又拆台,总感觉这年会他还会被坑一次,就是不知道尉迟清河怎么坑他了。

“后……后半部分?”汇善拿册子的手抖了抖,后半部分也多的离谱啊。

“能记多少,记多少,记不住的,我会让南风提醒你们,他对这些人熟。总之你们在路上尽量多记些人名。哦,对了,尤其是我画上圈的。”

“圈?”汇美探头看了看,果真发现有些名字画了红色的圈,这些人名都有个共同的点,不是姓尉迟,就是姓顾。

“这些人你们必须记熟了,若碰到一定要打招呼。知道吗?”

道理两个丫头都懂,但未必真能记熟啊,两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沐风。

这种活计,沐风可比她们在行多了。

沐风天生就有一目十行的能力,看过的都会记住,甚至是倒背如流。

“教给我好了。”

两个汇一听,放了心了,捧着册子往他那跑。

沐风做事很瞻前顾后,妖娆交代的活,一定会完美完成,但也不会全揽在自己身上,有些事多点准备才能万无一失。

“这东西交给长柠,让他想个办法,看能不能给你们弄个什么作弊的东西出来。”

“哎,这可以吗?”

“这次不带他,他心里不爽着呢,给他个活干,他就精神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两个汇见他都想好对策了,紧张的心顿时松泛了,看到九歌后问道:“你要不要记?”

“我只在暗中保护,不会明着接触这些人。”他一向干暗活,名册上的人或许到宴会结束了也不会发现他的存在,记与不记都一样。

汇善羡慕死了,想着要不要和宗主提一下,她也干暗活好了。

汇美看出了她的心思,拽着她的手道:“我们的身份是叶家的老太爷指派的丫头,得贴身伺候小姐,少了你一个,多难看。”

“我就想想嘛,就想一下。”

“想也不行,你赶紧将那些投机取巧的想法扔了,一个字都不许再提。”

汇善耷拉下脑袋,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刚想掏根萝卜出来啃啃压压惊,又被汇美劈头喝道:“萝卜也不许吃。”

“哎?不要嘛,现在又还没到尉迟府。”

“现在忍不住,待会儿人多了你更忍不住。给我,没收了。”

“姐,不要那么残忍吗?”

汇善瞪眼,一副晚娘姿态。

汇善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将塞满萝卜的袋子上交了。

准备的差不多后,一群人就正式上路了。

夜辰,妖娆,北风,修瑾坐一车,南风、沐风、两个汇,还有九歌一辆车,后面还跟了一辆,是夜辰准备的过年礼物。

这些礼物妖娆也有份挑选,都是送给尉迟家和顾家的亲戚们的礼物,由此她也认识了不少人。

顾家就不用说了,家大业大,顾卿晚的哥嫂们,还有侄子侄女们都会来,人数众多,除此还有几个小辈,都是夜辰表兄的孩子们,红包那是肯定少不了的。

除此之外,尉迟符的旁支也来了不少人,光是伯父就有好几个,就别提夜辰那些堂兄堂弟们了。

想到此,妖娆就有点头疼。

这群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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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哥不小心中招了,流感ing,发烧流鼻涕。

所以今天暂时先更半章,后半章傍晚更新。

谢谢。

话说,今天发现作者区有个红包按钮,不知道干啥用滴。

有哪位亲在别的作者那看到过吗,我对这类东西都不太敏感啊。

第193章 Part 189 尉迟四少爷莱阳

尉迟府。

顾卿晚已打扮妥当,身为当家主母,一套墨绿色的长旗袍绣的是百鸟朝凤,正宗苏绣,光是金线就用了五两多,将她的富贵之气烘托到了极致,她相当满意今天的装扮,特地开了保险箱,取了一套珍珠饰品戴上。

“打听到没有,那个女人今天穿什么?”她问的是沈运梅。

“穿什么也不会有夫人您这气派。她就是打扮的再妖娆,也是妾,难登大雅之堂。”

王陆这嘴甜的本事已练就炉火纯青了,哄得顾卿晚咯咯直笑。

“你今年的红包,我看是要加码了。”

“谢谢夫人,有夫人这句话,就是不给我,我心里也是乐的。”王陆将油黑的貂皮披肩递了过去。

顾卿晚接过后,对镜比了比,皱了皱眉头道:“这黑色配绿色,是不是太沉了,显得不怎么年轻啊,去,将那件白色的雪貂披肩拿来。”

“好咧!”王陆麻溜的将雪貂披肩取了过来。

皮草配旗袍,向来都是贵族女子的标准搭配,顾卿晚的这条雪貂披肩,光是看色泽就知道有多昂贵了,貂皮素有“裘中之王”之称,有“风吹皮毛毛更暖,雪落皮毛雪自消,雨落皮毛毛不湿”的特点,整条的貂做成的披肩,那可是价比黄金。

顾卿晚尤爱皮草,光是貂皮披肩,就有十七八条,各种颜色,若是算上狐狸毛的,貉子毛的,估摸着有五六十条,除此,她还有不少皮草大衣,长款的,短款的,厚的,薄的,每年冬季还会添置,可谓满箱笼的血和命,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做梦,梦到那些死去的貂啊,狐狸啊,找她索命。

看样子是没有了,喜欢皮草的人,哪会去在意,这动物的皮是怎么剥来的。

顾卿晚来回试了十几分钟,最后选的是一条紫貂披肩,她要求高,也爱美,黑色觉得沉,白色又会彰显不出她那串海水珍珠的色泽,紫貂就好了,墨里带褐,洋气。(紫貂它不是紫色的)

衣服选好后,她又从首饰盒里取了一根点翠簪子,这簪子是古物,上头的翠羽蓝绿的鲜明,倒是和她的皮草披肩呼应了,都是命来着。

“好了,下去了,别让客人等久了。”

“小的扶您!”王陆狗腿地伸出了胳膊。

顾卿晚左手扶了扶发髻,右上搭了上去,行走起来的姿态活似清朝深宫里的老佛爷。

尉迟府为了这场临时决定的年会,特地空出了两间大主厅,本来是够的,但想到来的宾客还会带上随从,算上随从面积就有些不够了,又在花园里搭了个大暖棚出来,放上三排热水茶箱,供各家的随从休憩使用。

另外,顾卿晚还自掏腰包,给暖棚里的随从们都准备了过年红包,做足了派头。

走到楼梯口,她顿了顿问道:“我那些外甥们来了吗?”

“来了,按照夫人的吩咐,都安排到二楼的沙龙里去了,几个小少爷也来了。”

“想想也是许久没见了,去看看。”

“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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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正厅里,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尉迟家的仆人们游走在宾客之间,显得十分游刃有余,无论是酒,还是点心,只要谁家手里的酒杯或是盘子空了,必有人在三十秒内上去询问要不要添置。

楼上的顾卿晚对此很满意,不枉费她花了几天时间玩命的调教。

“母亲!”

金悦桐徐徐而来,对她甚是恭敬,她挽着简单的小发髻,插了根珍珠的小步摇,穿着一件淡雅的奶黄色旗袍,上面绣着雏菊,枝叶是淡淡花纹,领口、袖口,还有裙摆处锁着精致的白边,整个人就像是一朵恬淡美丽的雏菊,看着极为舒心。

顾卿晚不是很待见她,但看在她恭敬的份上,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瞧着,自然得和颜悦色地对付,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拍了拍,道:“你来的正好,可见过家里的那些伯父婶婶们了?”

“还没,媳妇想着和母亲一道去。”沈运梅的身份是不够资格去见尉迟家亲戚的。

顾卿晚满意地点点头,“是个聪明的,没忘了自己的身份。行,现在就随我去吧。”

尉迟府的亲戚们都安排在了二楼尽头的休息室里,虽说是旁支,但也是近亲,没少给尉迟家的财富添砖加瓦,尉迟清河一早就派人去接了,特地找了间最清静的屋子给他们用。

顾卿晚刚到门口,正要进去时,里头传出了些声音,不轻不重地入了她的耳。

“夜辰真娶了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是个女声,声线有些沙哑,应该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

一个年轻又欢脱的声音回道:“是啊,这事都传开了,还说那女人是整过容的。唉,真是的,我一直以为我这个三堂兄是连仙女都看不上的主儿,没想会被庸脂俗粉给迷了眼了。”

“荒唐!”伴随这句猛喝的还有拐杖落地的声音,特别响,感觉再用点力都能戳穿地板了。

妇人道:“你小声点,这又不是自己家,让别人听到我们在这嚼舌根多不好。”

“没听儿子说吗,都传开了,还怕别人不知道?造成别人嘴里的笑柄了,要我说都是清河自己不好,对夜辰太疏于管教了。”

欢脱又年轻的呵呵笑了声:“爸,这哪是是疏于管教啊,你也太看得起三叔了,他根本是懒得管!三叔从小就不待见夜辰,我看呐,这事他一准还高兴呢。可怜三堂婶哦,苦苦经营了一辈子,这下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闭嘴。这话是你能随便说的吗?”

“你不也埋汰了!”

“滚!我埋汰有理,你埋汰就不行,不知分寸的东西,就知道嗑瓜子,你不如好好想想,连夜辰这么清心寡欲的娃都娶老婆了,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娶一个回来?”

年轻人嘀咕道:“我还小!”

拐杖戳地的声音又猛烈地响了三下:“小个屁,你就比夜辰小两个月!”

妇人打圆场道:“好了,说的是夜辰的事,你怎么又怪上儿子了。”

“就你宠的,看把他宠成什么样了,成天就知道是吃喝玩乐。慈母多败儿!”

“哎,爸,你别埋怨我妈啊,我妈招你惹你了,谁让你不似三叔那样儿子多,拢共就我一个,你要多生点,指不定其他兄弟争气,连孙子都给你生好了,还是三年抱两的那种!我呐,还是继续逍遥乐呵的好。”

“臭小子,你想气死我是吧。”

“哪有啊,我孝敬您还来不及呢,哪会气您。每次明明都是我不待见你,老说我不如那个,不如这个的,行了,我出去了,不碍您眼行了吧?省得惹您烦心。”年轻人抓了把瓜子,灵巧地躲过了紫檀木拐杖的攻击,跑到门口,门一开,他便是一惊:“哎呀,这不是三堂婶吗?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啊!”

顾卿晚站在门口听了好半晌了,听到那句一场空,能不变脸吗,皮笑肉不笑对着年轻人笑道:“莱阳啊,许久不见,还是那么调皮。”

尉迟莱阳孙猴子似对她眨眨眼:“三婶也一样,还是那么的……嗯……喜欢偷听墙角跟。嘿,先给三婶拜年!”他顶着顾卿晚变色的脸鞠了一躬,然后道:“这位是……?哦,嫂嫂是吧,新嫂嫂新年好啊。”

金悦桐婉约地对他笑了笑:“四少爷也好。”

“同喜同喜。啊,对了,三婶,我爸不待见我,我先走了哈,你们慢聊!”

说完,他人嗖的一声就跑楼下去了,比猴子爬树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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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精神有点好了,赶紧补了章,这是后半章,没看前半章的亲,记得看哦。

第194章 Part 190 就是一场鸿门宴

车里,许是太暖和了,又平稳地像个摇篮,使得妖娆昏昏欲睡,但她只敢靠着夜辰的肩膀眯一眯,不敢真躺下来睡,怕弄皱了身上的香云纱旗袍。

这还是她第一次穿裙子类的衣服给夜辰看,因为是头一回,穿的时候特别紧张,扣子都扣错了,就怕他会嫌弃不好看,穿好了也别扭的很,走路都不会了。

想她在夜家的时候,自在惯了,很少会穿那么正式的服装,就是有,也是宽松的唐装居多,而不是这种窄小的如同第二层皮肤的衣服,尤其下摆两边还开了高叉,总觉得凉飕飕的,确定坐下的时候,这叉不会崩开吗?害她坐下了都不敢动了。

“困的话就睡吧,到了我会叫醒你。”

她最近嗜睡得厉害,有时候吃着饭都能睡着。

妖娆撑着眼皮子道:“我怕你到时候叫不醒我。”

一旦睡下,她就睡得死沉死沉的,地震都惊不醒她。

“而且……”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藕荷色旗袍,看到腰线上起了褶子了,赶忙伸手捋平,“这衣服好容易皱。”

“皱了就皱了,哪有衣服上身会不皱的,除非洗的时候掺了水泥进去。你别去管它,该睡的时候就睡。”

头胎就是双生子,她年纪又小,肯定辛苦,他深怕她累着,若不是她非要来,他压根就不许她凑这份热闹。

“辰,我发现你今天就没正眼看过我,我是不是穿旗袍很难看,入不得你的眼啊。”

这话她老早就想问了,正好现在犯困,提出来醒醒精神,这家伙今天看她都是斜着眼看的,难看可以明说吗,何必藏着掖着的,不知道斜眼看人更伤人吗?

“没有!”他一口否决。

“那你正眼看我一眼啊。”

他两只眼睛快速地正视向她,但就一会儿,两秒顶多,过了,脸又别过去了。

“好了,看过了。”

“看什么看,你这是看吗,你这是敷衍。”她撅起嘴,伸手将他的脸掰正了看向自己,“就真有那么难看?”

“不难看!”

“不难看,那你为什么不看。总不见得是太好看了,你看了会眼晕?”

话落,夜辰的身体微微僵了僵。

嗯?

妖娆明锐地发现了,再瞧他的脸,有点红。

这可有意思了。

“真的好看?”

他点头,脸皮子更红了。

这下,她失去的自信成倍的涌回来了,眼都亮了起来,“你不敢看,是因为我太好看,怕忍不住?”

他对上她的眼,有点凶,但眸色的深处起了个旋涡。

何止忍不住,多看一眼,他都能吞了她。

旗袍着身,曼妙多姿,笑颜如花绽,本来就已经美得离谱了,今日还特地化了淡妆,艳之韵之,迷得他都快元神出窍了,他哪还敢多看,就怕自己控制不住,撕了她身上穿着的旗袍。

“坐好了,别扭来扭去的。”他的声音因为刻意压抑都哑了。

听闻,妖娆的嘴角便忍不住往上翘,“早说嘛,害我担心的要死,以为魅力不在了。”

“妖精都比你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然在他眼里,她是比妖精还能勾人摄魄的存在。

“真这么美?”她突然很想想逗逗他。

“你要再不从我的大腿上下去,我未必还能这么君子的坐着。”他扶着她腰的手都开始颤了。

在她面前,他的不动如山,总能成为浮云,若不是参加宴会,旗袍是必要的装束,他都不知道一件旗袍就能轻易瓦解他的自制力,他已暗暗发誓,过了今晚,他不许她再碰这叫旗袍的东西。

“还不下去!”他就快忍到极限了。

她赶忙下来,端正地坐回他旁边,“逗一下嘛,干什么这么认真。”

“我看你是一点没有自觉。”

“好了,不逗你了。”她挽住他的胳膊往他身上靠了靠,尽量不让他看到过于婀娜的自己。

但夜辰已经被她勾引的全身都发热了,不禁松开领带,越是不在意,越是不去看,却越是想念,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多半都会是这副德性的。

他咳嗽了一声道:“现在别靠我太近。”

“靠近也不行。”

“对!”

“你自制力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之前他可是柳下惠附身般的坚韧不拔啊。

“被你逼的,你要再敢过来试试,跟你说了多少回了,男人是没理性可言的,逼急了,管那你是不是有孕,一样会想上你。”

话糙理不糙,不过听在妖娆耳里,脸却烫红了。

每每他说这种糙话的时候,她都忍不住会春心荡漾一把。

“要不要给你杯冰水啊?”

“冰水也没用了,停车!”

“啊?”

在她惊愣的目光中,夜辰开门下了车,投身于外头的寒风中,迎风而立。

至于嘛……

至于啊,他就快狼化了,不好好冷一冷,他非禽兽了不可。

好半晌,他才回车上,离了她一个位置坐下。

妖娆这会儿是不会再惹他了,翻开自己记录的小本本问:“你之前说你家亲戚,哪几个是不用防着的?”

趁着还有时间,她得赶紧补习补习功课,免得到了尉迟府出洋相。

“这几个……”夜辰点了上头的几个名字。

她依依记下,反复将这些人名给记熟了。

车大约又行了半小时,总算是进了尉迟府的区域了,今日来的人多,整条大马路都封路了,夜辰的车有标记,没人敢拦,顺利进了拦起来的通道,两旁都停了些车,还有巡逻警,车便开的慢了些,足足花了十五分钟才开进尉迟府的大铁门。

正要停时,忽地车顶哐啷一声,似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妖娆吓了一跳,夜辰将揽进怀里护着,对着开车的北凤道:“出去看看!”

“是!”

北风放了手刹,正要下车,前挡风玻璃哗啦一声,掉下个人头。

真是个人头,但是连着脖子的活人人头。

妖娆都惊出身汗了,却见那倒挂的人头笑嘻嘻地看着她和夜辰,用手敲了敲玻璃。

“三堂兄,你总算来了!我都等急了。”

夜辰恨不得一拳砸上去,忍着脾气道:“莱阳,下回你要再怎么出现,别怪我把你扫成马蜂窝。”

“吓着了?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莱阳少爷,您先下来再说话吧。”北风已到了外头,伸手打算扶他下来。

莱阳哪需要他扶,猴子似的落了地,跑去了门边。

夜辰先下了车,妖娆随后,外头风大,他敞开身上的大衣将她裹住,她现在真的挺怕冷的,窝在他怀里宛如一只猫,懒洋洋的不想动。

莱阳见他这么宝贝妖娆,傻了眼了,对她更好奇了。

“我说三堂兄,不介绍一下吗?”

“进屋了再介绍。”他抱起妖娆,沿着铺着地毯的门厅小道进了主屋大门。

门口有四个仆人站岗迎客,见是他,赶忙跑上来。

“三少爷!”

“嗯!”

夜辰将妖娆放了下来,门口有挡风的帘子,很密实,寒风丝毫窜不进来,正厅的暖气打的很足,正源源不断传过来。

“冷不冷?”他松开大衣问道。

妖娆摇头,“暖的很。”

莱阳就跟在两人后头,刚才灯光暗,没瞧清楚,这会儿光源足,妖娆的脸是看的分外清楚,当下被惊艳到了。

妖娆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头朝他笑了笑:“四堂弟,对吧?”

她知道他,夜辰有特地提过,尉迟莱阳,是夜辰的大伯父唯一的儿子。

他还愣着,没回应,夜辰皱起眉头往他脑瓜子拍了过去,“你堂嫂问你呢,回话!”

“哎呦!”他捂着脑门,“你下手轻点,拍傻了你养啊。”

“养你还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