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嘴甜,教的好。”
金悦桐笑了笑:“这丫头就是这样,惯会说哄人的话,被我宠坏了。”
“主仆感情好是件幸事,想你老远嫁过来,要是没有个贴心的人说话,那日子多难过。我瞧她对你极忠心,有这么个人在身边也能帮衬你,好事。”
“也是,千雪确实挺贴心的。不说我了,你身边不也有两个贴心的丫头吗,怎么……这会儿没瞧见。”
“军校不是家里,什么都得自己来,不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我就是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也要顾及一下夜辰啊。我和他说好了,我不用人伺候,自己能照顾自己的。倒是那两丫头因为爷爷的吩咐离不得我,我也不好忤逆了爷爷的好意,所以让夜辰想了个法子,让两丫头考个试,若是能合格就留在军校上课学习,要是不合格,送回去也有理由,我爷爷他老人家就不会说什么了。这两丫头挺争气的,还真考上了,这会儿应该是去教官那拿下周的学习提纲了。”
“那你还说我的丫头教的好,明明你教的才更好。”
“呵呵,彼此彼此吧。”妖娆掏出开门的id卡道:“到了,就是这间!这里不比家里,地方小,你可别嫌弃。”
“你要再这样客气,我可不敢进了。”
“好好好,不客气了。”妖娆开了门,引两人进了屋。
屋子里的灯是感应式的,有人就亮,里头的布置如何金悦桐无暇细看,她想看的是夜辰现在怎么样了。
她一清早就来了,慰问是三天前就通知过的,审批通过的人是夜辰,但接待她的人是寒熙和红叶,这两人绝口不提夜辰的事,她根本就找不到机会接近他,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想办法离开,借着迷路想办法进了这vip区域。
这地方若非军校的学生是不许进的,因为有身份卡的门禁,巧的是路上她遇到了苑青灵,这个近段时间与妖娆走得十分近的人物。
苑青灵的消息并非她和明辰查到的,而是有人特意告诉了他们。
是谁就不用多问,能知晓苑青灵和妖娆走得近,又能将消息传给他们,除了庄流裳,不做第二人想。
这消息起初并没有引起她和明辰的重视,直到虎头帮代理帮主寻绿被囚,有风声说她招了不该招的事,她和明辰才想到要利用。
“坐啊,站着干什么?那就有沙发!”妖娆见她不动,提醒了一声。
金悦桐应道:“嗯,麻烦你了。”
“不麻烦,就一杯水的事。对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这有机器管家,能做饭,就是……”她搔搔头,“这玩意一直都是夜辰用,我不是很熟悉,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说明书瞧瞧。”
“不用了,不用了,我坐会儿就走,喝杯水就行了。”
“哦,这样啊,那你稍等,我去倒茶。”
金悦桐忙道:“这种粗活不用你做,吩咐千雪就行了。”说完,她唤了一声,“千雪,去厨房倒茶。”
千雪极听话的就去了。
妖娆见活都被人干了,乐的清闲,重新招呼金悦桐坐下。
说来她们两人无亲无故,但因为夜辰和明辰的关系成了妯娌,也算近亲了,若放在一般人家,私底下肯定是要好好亲近一番的,可惜两兄弟不对盘,她与她的亲近便势必不可能真心。
金悦桐来此无非是想知道夜辰的近况,她偏就不提夜辰,等着她自己开口。
金悦桐果然耐不住了,开口问道:“三弟不在寝室吗?”
这称呼妖娆打心眼里觉得别扭,差点将手里的茶杯滑了。
“这会儿不在!”
“他的身体……”金悦桐脸上是一派关心之色,但大概是怕妖娆怀疑,又道:“我听明辰说三弟有个劫,就是二十三岁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偷瞧了一眼妖娆。
妖娆毫无反应,扑棱着眼睛看她,“什么?”
金悦桐没法估量她这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情。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就是……二十三岁的劫!”
她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她总该知道了吧。
哪知妖娆还是一副莫名状,金悦桐气得狠狠扯了一记手里的绢怕,脸上依旧温柔如水:“你要不知道就算了,想着也应该是盗听胡说的。”
“嗯?你的意思是大哥盗听胡说?”
金悦桐脸色一变,骤然难看了三分,这话明里暗里都有讽刺的意思,她看向妖娆,妖娆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气得咬了口牙,亏她还能镇定自若,面上是一点也瞧不出。
“没的事,就是我刚来尉迟家什么都不懂,怕做错事,家里的人,家里的事,就多方打听了一下。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当我没问,这事就过去了吧。不过有件事我得让你知道一下。”
“你说。”
“苑青灵……和你处得很好?”
听她的口气这么犹豫,妖娆笃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是啊,我和她是好朋友,怎么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受得住。”
金悦桐清了清嗓子,往妖娆坐的地方挪了几寸过去:“尉迟夫人与苑家夫人近段日子走得很近,听说……”
妖娆莞尔,又是听说……这可真是个好词,一个可以让人脱责的好词。
“听说尉迟夫人有意让三弟娶苑家的这位小姐为妻!”
话落,金悦桐看着妖娆,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慌张,或是什么别样的情绪来,可妖娆从头到尾都没有,依然平平淡淡地喝着茶,仿若说亲事不是夜辰,是别的什么人。
金悦桐实在看不穿她,又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想她这时候不应该紧张紧张吗?就算不呼天抢地,也该暗自神伤啊。
“你好像不在意?”
“在意什么?在意夜辰有可能始乱终弃?还是青灵背叛我这个好友?”妖娆摇摇头,继续道:“有些事真要发生了我也阻止不了,心在别人身上,脚也长在别人身上,真要发生了,那我与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金悦桐震惊于她的这番豁达,这已经不能算是豁达了,是个女人听到这种事,哪怕是传言,也该是如临大敌的才对,但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假装,她眼中开始怀疑她不是豁达,而是痴傻。
“天下的女人要都像你这样想,哪还有什么怨妇!”
“我又不能代表天下的女人,别人的想法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谢谢你来提醒我这事,不过我瞅着应该只是尉迟夫人的一厢情愿,我和夜辰感情很好,我也没听他提过家里的老娘要他娶别的女人。”
“你就不怕他是故意瞒你?”
“瞒我能有什么好处吗?”
金悦桐被问住了,尉迟夜辰事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别说瞒了,就是摆明了玩玩,又有谁敢多说什么?而且明眼人都瞧的出来,尉迟夜辰对她又多宝贝,什么都迁就她,就连丫头都跟着鸡犬升天了。
开小灶考试什么的,军校可从没给平民开放过,她这是头一宗。
妖娆想金悦桐若是说这些是想离间她和夜辰的感情,那也太小看他们了,有空挑拨离间,还不如好想想怎么对付身体好了的夜辰呢。
话又说回来,金悦桐来此的事,夜辰肯定知道,怎么就没对她说呢。她决定等他回来了一定好好问问。
金悦桐坐在那,似是扎了根了,半点走的意思都没有,眼看着茶都喝了三壶了,妖娆也不好赶人,就这么耗着。
正想着她什么时候会走时,门开了,夜辰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妖娆起身迎了上去,见他肩上都是雪,踮起脚拍了拍,“外面又下雪了?”
“嗯,还挺大的。”
“把大衣脱了吧,别冻着你了。”
夜辰点点头,听话的将大衣脱下交给他,眼眸一闪就看到了已经站起来的金悦桐。
“大嫂?”他看上去很诧异。
“三弟,总算见着你了,看样子气色不错。”
何止气色不错,简直是龙精虎猛,从外头进来带了一身的寒气,却丝毫不见他脸色有什么不对,更是站得笔直。
“有劳大嫂记挂了,不知道大哥最近可好。”
“好,他也好,这次我来,他也本想跟着一起,但是走不开。”
“哦,是吗?那辛苦大哥了。”他走了过去,选了个单人沙发,大喇喇地坐下,“大嫂,坐,别客气。”
金悦桐依言坐下,说道:“三弟早上去了何处啊,怎么没见着你。”
“我也忙!”
他就说了三个字,脸上的表情透着促狭,似是要金悦桐自己体会这话里的意思。
妖娆倒了杯热茶给他,嘱咐他赶紧喝下去,他表情得很听话,说喝就喝,好似就算是一杯加了剧毒的茶,也照喝不误。
金悦桐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俨然就是一对恩爱的情侣,撬都撬不开的那种,两人眼里只有彼此,一对上眼就把她这个客人给忘了。
她再继续坐着就有些尴尬了。
“咳咳,时候也不早,我该走了。”
“这就要走了?留下吃晚饭啊!”
“不了,明辰还等着我回去呢。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妖娆还想说几句挽留的话,但被夜辰给阻止了,“你留着,我送大嫂出去。”
“哦!”
临出门前,妖娆踮起脚在他耳边嘀咕:“你别是想我不在欺负她吧?”
他和尉迟明辰不对盘,有她在,估摸着不好使性子,出去了可就说不定了。
他瞪眼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也对,你现在是辰,不是夜。”现在是白天,晚上的话,她可真不放心他送金悦桐走。
夜辰大大方方地送走了金悦桐,回来后也没说什么,妖娆也不会问,不过有件事还是要说的。
“辰,我们能不能不分房睡了?”
夜辰收拾茶杯的手僵了僵。
妖娆走过去,从他背后抱住他,“你妈想你娶青灵……”
谁说她不在意的,那是在金悦桐面前不好表现,这会儿就不一样了。
她有点吃醋了!
虽然这醋吃得很莫名其妙,但想想他之前也吃过,这会儿换她吃了,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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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玩物丧志了。
迷上了一个恋爱养成游戏,叫恋与制作人。
我告诉你们……千万别入坑。
千万别!
老娘我把一周的伙食费给咋进去了。
哭!
第172章 Part 168 那祝你马到成功
“你——在吃醋?”
“对!”她脸贴着他宽阔的背脊回道。
就是吃醋,她不会不承认。
这种事她不会矫情,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心里有什么不爽的就该坦诚地说出来。
夜辰放下手里的杯子,覆盖上圈住自己腰身的小手:“是谁说苑青灵有多好多好的,和一般小姐不一样,和她做朋友很开心。”
“是很开心啊,但一码归一码。”
从她和苑青灵亲近开始,她隔三差五地赞人家,还说什么人家看不上你,你是不是很失落啊,这会儿倒好,自己醋上了,为这种没影的事吃醋,他叹了口气,回身伸长了手圈住她。
“别胡思乱想。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真的?”她仰起头看着他。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尤其遇到这种事,心眼就会比针眼还小。
他俯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真的,比金子还真。”
“那……分房睡的事呢?”她眼眸促狭地闪着俏皮的光。
他板起脸:“这不是一件事!”
“那就是你心里有鬼!”她故意生气地说。
“妖娆……”他又叹气了,“别无理取闹!”
“哼哼,你不知道吧,男人都是因为觉得自己的老婆无理取闹才开始出轨的……”
夜辰无语,瞪着她。
“你瞪我也没用,这是实践得出来的结果。”
“随你!”
他放开她继续收拾杯子,她偏不让,圈着他的腰紧紧贴着,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了。
夜辰依旧不理,收拾着用过的杯子,她生得娇小,就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他也不会觉得重。
“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拗呢,沙发睡起来很舒服吗?”
“我觉得挺好的。”
对于一个企图禁欲的男人而言,沙发是最理想的地方。
“哪里好了,你人高马大的,沙发才多大。”
“我只是躺躺,又不是睡觉,不舒服了会起来走走。”
妖娆气结:“和你说话真费劲儿呢!”她干脆不问意见了,霸道地喝道:“我不许,不许,不许,不许……”
一连好几个不许,夜辰当没听到,将杯子洗干净后放进了料理台的杯架上。
妖娆气得直跺脚,这么冥顽不灵的男人,真是不好对付。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突然道。
若是不想生孩子,根本用不着和她分房睡,细细想,总觉得事情透着点古怪。
夜辰身形一僵,看她的眼神闪了闪,说道:“你想哪去了,我能瞒你什么?”
她狐疑地看着他,目光充满了审视和探究。
“你要是怕我勾引你,大可不必躲着我,最近课业忙,你就是有那心思,我也没*。”
这样说,他总肯回房睡了吧。
她最近的确没有兴致勾引他,要勾引也得半个月后,看她小日子来没来再说。
夜辰显得很诧异:“你……不想要孩子了?”
“嗯!暂时不要了。”因为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这后来的恐怕赶不上这班车了。
而且,万一自己真有了的话,和他行房也不安全。
听到她说不要孩子了,夜辰心里压着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你想通了就好。”
“是啊,我想通了,那你呢!”
两人站的位置正对着沙发,她瞟了一眼过去,真不知道这张沙发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这么眷恋。
“你不是说课业忙吗?忙就代表你会很累,你一个人睡会更好些。”
说来说去,竟然还是要分房,她实在想不通问题出在哪了。
对他,她是绝对的信任,但他们结婚才多久,尚属于最甜腻的时候,没提孩子的事前,他需求很大,哪次不是折腾得她死去活来的,但自从提了孩子的事后,他就变性子了,做起了苦行僧,只吃‘素’了。
她不得不开始怀疑他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想到上次跳肚皮舞勾引他,他就说过自己不行的话,汗毛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难道真有问题了!?
“辰,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这种很私密的事儿,一个女人说,总是怪不好意思的,她不禁红了红脸,“那个……那个……”
“嗯?”
夜辰被她弄糊涂了,不明白她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
妖娆觉得有些话说得太直白容易伤自尊,得说的委婉些。
如果真的不行怎么办,她心里顿时有点焦灼,觉得自己真是迟钝了,没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
“就是……那种事……”她用眼神示意着。
这么明显的暗示,他一个男人总是懂的吧。
夜辰当然懂,且是当场脸黑了。
“我、非、常、好!”他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回道,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凌迟的意思了。
她缩了缩脖子,被他冷飕飕的语气给冻到了。
“我就是问问……上次……嗯……就是我跳舞那次,你自己不也说……”
夜辰冷哼,别过头不理她。
她踮起脚伸手将他的脸硬掰过来对着自己,“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生什么气啊。我也是站在妻子的角度才会想到这种事啊,你别气,我道歉,道歉还不行吗?”
“你要再来这么几次,我大概真能被你气到不行了。”
“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好了好了,呸呸呸,我收回,当我没说过。你别气了,我给你按摩好不好,你比我忙,尤其今天,肯定累了,我给你捏捏。”
她小媳妇似的围着他,将他推到了沙发上坐着,一会儿捏捏他的腿,一会儿捏捏他的肩。
夜辰倒是挺享受的,任由她很不专业的对着自己马杀鸡。
妖娆见他脸色好些了,也就不提分房睡的事了,问道:“你说……金悦桐回去会怎么说?”
“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照实说。”
“你身体好的事?”
“不然呢?”
她皱皱眉头:“这样好吗。你这样不就等于把底牌都亮出去了吗?”
身体不好,某种意义上可以视作一种障眼法,能有效降低敌人的戒备心,他以前也是这么做的。
“你觉得这是我的底牌?”
“难道不是?”
他哼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你也太小看我了。”
“怎么?你还有别的招?”他之前老喜欢坐轮椅,不就是为了让人以为他快死了吗。
“招是肯定有的,还很多。这次就是,不就逼着她来了吗?”
“哎?”她扑棱着眼睛,“金悦桐会来军校在你意料之中?”
他笑眯眯地点头:“我不过放了饵出去,咬不咬勾就是他们的事了。显然他们咬了,还咬得很利索。”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只想知道是谁绑架我的!”
“尉迟明辰啊,这还用说吗?”
虎头帮是授了谁的意,他和她都心知肚明。
“但没有证据!只要没有,他们就可以抵赖。”
“你之前也说过做这种事,他们肯定不会留证据,那你现在是要干什么?逼他们自首吗?”
尉迟明辰要是会自首的人,他们兄弟俩也就不会斗那么多年了。
“你错了,正好相反。”
她愣了愣,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不解,但他迎上来的目光却分外的亮,好似什么都能被他看透一般,他整个人也是一副运筹帷幄,一切竟在掌握之中的姿态。
面对他灼灼的目光,她似乎也想到了点什么。
不是自首,那就是毁灭证据了,毁灭哪怕是万分之一可能使他们原形毕露的证据。
“啊!”她惊叫一声,想到了,“你是想让他们自乱阵脚。”
他靠近她,与她离得极近,鼻尖几乎对上了,笑道:“不愧是马蹄山任务排名第一的人,一点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