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说笑的,哪有人会傻的这么做。
哪知欢欢听进去了,觉得此法甚好,真拿出了匕首,“捅哪呢……”
夜辰无语啊……
这夜家的人根本没法沟通。
“喂喂,傻丫头,你来真的啊。”
“不是你说这个法子好使吗?”
“你不怕捅死自己吗?”
“不会,我们夜家……”她有凤炁护体,捅几刀子,只要不是致命位置,没事的。
夜辰捂额,完全忘了夜家的人身体素质有多么奇葩,一般人的方式,根本奈何不了他们,所以,不能用普通人的方法。
“你把刀子放下,我还有其他办法。”
“还有……?”欢欢一下跃到他跟前,“你这人怎么鬼主意那么多。”
近距离瞧欢欢,真是个水灵的丫头,虽不及妖娆那么美艳,还缺了那么点风情,但仍是个大美人,不过任谁都看得出,这丫头漂亮是漂亮,却是个容易冲动的性子。
夜辰自然不会对她的美色有什么遐想,就是想这丫头幸好是夜家的人,不然蠢成这样,偏有长那么漂亮,不知道会被多少纨绔子弟欺负。
除了妖娆,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心如止水的,若她不是妖娆的人,他都懒得搭理。
“你要不要听?”
“听,听,听,你快说,只要能不让我关禁闭室,我什么都听。”
夜家的禁闭室,那可是让人很受不了的存在。
“好,我先问你,你怎么会弄死花的?”
“就是……就是不小心弄死的。”
当时,她没法回凤夙庭,特别地闲,又找不到人玩,便自告奋勇地接了二长老的活,想着不就是花花草草吗,有什么难伺候的,谁知道那些花这么娇弱,说死就死。
“不能说不小心!”
她眨眨眼,“什么意思?”
“犯错是你不对,但为什么犯错是降低你受罚的主因,遇到这种事……咳咳……”风寒露重的,他身体有些吃不消,又说了那么多话,便咳嗽得有些厉害,“我们蹲下说。”
“为什么要蹲下?”
“我累了!”他站不了多久,总不能和这丫头进屋里躺着说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可不想妖娆有误会。
“哦……你可真弱……”
夜辰这会儿最听不得这个字,磨了口牙,“那好,不说了。”
“哎,别嘛,别嘛,我蹲下就是了。你这人真小气。”
夜辰没蹲,而是坐在了地上,“你就对你家宗主说,因为知晓她要嫁我,心里不舒服,觉得被抛弃了,以后她会变成别人家的人,你越想越难受,就没好好照顾花。”
“哎!?”欢欢大吃一惊,“你这是害我!”
“谁害你了?”
“宗主本就为了我们不同意她嫁你的事,对我们不理不睬的,你还要我非提这个,这不是往抢口上撞吗?不行,不行!”欢欢摆出一副‘你果然不是好人’的表情看着他。
“放心,你越是这么说,她越是会原谅你。”
“胡说!”她可不信。
“我问你,你家宗主对你好不好?”
“好啊,在没你之前,宗主对我们可好了。”她顺带埋怨了他一把。
“那就对了,这好是不会因为我改变的,她是气你们不同意我和她的婚事,但你们到底是她的亲人,亲人之间哪有隔夜的仇,不遵守夜家规定的是她,不是你,所以这件事,你们就是撒点气,她也不好说什么。”
欢欢点点头,“听你这么说还真是有点道理。”
“所以呢,重点放在这上头,一定不会错。”
欢欢抬头,往他苍白虚弱的脸上看了好几眼,“你……你不怪我们吗?”
“我干什么要怪你们……”废话,当然怪,可这时候他不会说,“就像你说的我是个外人,你们会和妖娆有嫌隙,我怎么说也是主因。”
“哇,你真是好人!”欢欢握住他的手感动得一塌糊涂。
夜辰瞅着那只紧抓自己不放的手,除了妖娆和亲妈,还没女人敢这么碰他,心里很不舒服,但又得忍耐着,不动声色地将手抽离。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如此这般,欢欢就更感动了,都掉眼泪了。
夜辰在心里暗忖,果然是个好骗的丫头。
殊不知,他这么做是有理由的……做给别人看呗。
凤眠轩里,小蚊子飞来飞去,将这一切都传回了长柠的平板上。
他气炸了,“好你个夜欢欢,竟然敢背主投敌!”他握着操纵杆的手都在抖。
小蚊子摇摇晃晃地飞着,一切都落在了夜辰的眼里。
想他从小就活在整日被人暗杀的环境里,这点伎俩真是不够看。
不戳穿,是觉得可以利用。
要对付强大的敌人,正面攻击是不可取的,打呢更打不过,最好的方法是智取,且对付这类敌人,最有效的方法是从内部毁坏……例如,窝里斗。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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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欢欢跪在了门口,她真是吃了一惊,桃园找不见她已经够稀奇的了,想这丫头大概害怕逃跑了,还打算明日让人去外头找,没想她就大喇喇地跪在了自个跟前。
“宗主,都是我的错,属下不该弄死二长老的花,请您责罚属下吧。”
“你什么时候学会苦肉计了?”这种招数可不是她能想出来的,她素来直来直去的,没这么多弯弯绕绕,要说是别人给她出主意,沐宸一直在她身边,汇美和汇善也在,沐风他们可不会帮她。
“宗主,您说什么?”她装傻!
“没什么!你说说怎么就弄死二长老的花了?”
“因为……因为……”她抽泣得越来越大声,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还不是为了宗主,宗主要嫁给外姓人了,以后就不要我们了,夜家也不会回了,以后……以后宗主就当我们是陌路人了。”
她哭得极其悲惨,一把鼻涕一把泪。
妖娆被一击即中,这的确是她的软肋,她对这件事多少有点内疚。(来自夜妖娆的内心,不是前世的慕容悠。)
“我只要一想到这个……”悲伤过度,她都不称呼自己是属下了,直接用我了,“越想就越难受,越想心里就越委屈……就没把二长老的花放在心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哇呜……”
她哭得震天响,将沐宸,两个汇都引来了。
不用她们三个劝,妖娆就自觉地说不出重话了。
可是她不是欢欢,没那么单纯,总觉得这丫头今天的举动特别反常。
反常即是妖啊。
按照护卫的思路去想,提因为她要嫁外人的事导致他们心里不爽,这路数不对。
她揉了揉太阳穴,往屋里瞧了一眼。
“外头冷,你进来说。”
妖娆推开门,进了屋子,夜辰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看书。
欢欢进来后,自觉地将门关上,乖乖地跪到地上,等她批评。
夜辰见她回来了,赶忙放下书,“回来了?”
“嗯!”
他瞅了一眼钟,差那么一点点就七点了,她信守承诺,他很高兴。
“你家那个长老没事吧?”
“没事!”
“哦,那就好。”
妖娆走近床榻,视线往他脸上溜达,“你有什么事是要和我说的?”
“嗯?啥事?”
他的脸太无辜,找不出半点可疑,过了一会儿,瞧见了欢欢,惊呼道:“这丫头是谁,哭得那么惨?”
妖娆抖抖眉毛,哭惨又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外头的时候就有了。
“宗主……呜呜呜……”欢欢还跪着掉眼泪呢。
妖娆叹了一口气,“起来吧。看在你知错的份上,饶你这一回,不过我和二长老说过,得看她怎么罚你,现在晚了,你回房先休息,明日一早和我一起去二长老那。记得好好认错,还有明日开始就先到她身边服侍,她什么时候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谢,宗主。”
这罚得真是轻死了。
她不由偷偷看向夜辰,准备表达自己的感谢。
夜辰可不会傻得和她对上视线,而且这时候,夜和辰该交接了。
果然,一到七点,夜就出来了。
出来后,先得给他五分钟的时间消化早上发生的事,这时候他会呆愣那么一小会儿,等消化完了,他就清醒了。
这时候欢欢已经出去了,所以没看见他的霍然变脸。
不变脸才怪,因为消化的记忆里,沐风的脸极为鲜明,还有他眼神里的鄙视,以及所有护卫的敌意。
辰是个理智的主,夜可没这修养。
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宰了他们!”
说时,阴风阵阵,就算地暖开着,还是让室温降低了好几度。
妖娆:“……”
除了第一句,他还有第二句,非常之咬牙切齿地吐了出来。
“告诉辰,他才是那顶绿帽!”
妖娆的右腿刚跨上床,顿时一个趔趄,跨了空。
唉,明早七点过后,估摸着那位也会来上同样的一句。
不管了,先睡觉!
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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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尉迟府别院二楼的书房里一灯如豆,除了能听到几声看门狗的吠叫,别无其他声音。
尉迟明辰的俊脸在台灯照射下,晦暗不明。
静默了几分钟,他说道:“还是查不到?”
书桌前站了个人影,因为灯光照不到他,只能看到个轮廓,是个男人。
他声线有点沙哑,像是喉咙被烫伤了一般,“是!寒熙除了军校,没去过其他地方,一直是寝室和控制中心两点一线。”
“电话,电邮,都没痕迹?”
“是!从头至尾都没与三少爷联系过。”
尉迟明辰沉了脸色,“不可能,他没回来,寒熙不可能与他没联系。”
“大少爷,我们真的是用尽手段了,的确查不到三少爷下落。属下想,他们可能是提前洞悉了我们会查,所以干脆就不联系了!”
“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但他一天不出现,我就不能知道他到底好没好。”
“看寒熙,阮红叶,还有颜离浩的模样,三少爷应该是没问题。”
尉迟明辰冷笑,“他们越是这样,我越是怀疑他病入膏肓了,只是不想让人知道罢了。”
“若是这样,那段视频又怎么说?”
“视频而已,又不是亲眼见着,化个妆,涂个腮红,死人也能变成活人,作不得数。”只要一日没见着尉迟夜辰的真身,他就不能相信外界的传言是真的。“陌如玉怎么样?”
“不是在学校研究所研究新药物,就是晚上去ktv找小姐喝酒。”
“那些小姐有没有问题?”
“没有,他一天换一个,身份都查过,没有问题。”
“那个叫叶娆的女人查得如何?”
黑影摇头,“这位就更神秘了,一点下落都查不到。”
尉迟明辰听后,又沉默了。
好半晌后,他冷冷地开口:“看来,我得想个法子逼他出来。”
“大少爷打算怎么做?”
“你先把人都撤了,我自有办法。”
黑影走后,书房门被人从外头轻轻推开,金悦桐穿着一身丝绸的睡衣走到尉迟明辰的身后,抬起手,替他揉了揉太阳穴。
“藏得那么深,你真有办法?”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让你安排的茶话会,安排了好了吗?”
“请帖都送出去,以我会友的名义。”
“嗯……”他拍拍她的手,“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就是到时要小心些。”
“记得一定不能露马脚。”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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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尉迟总统府里开了一场茶话会,邀请的都是政界有头有脸的名媛。
本是一件好事,却出了一件大事。
顾卿晚这位第一夫人不知道吃了什么,竟然过敏了,极其严重,人都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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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关于自己捅自己这事,我写的小说里,还真有一个人这么干过……还是就着女主的手捅自己。
某女主:……
某自捅之人:这是爱的表现。
二狗:滚蛋吧。
某开了天眼预知的人:所谓爱的表现,应该如我这般。
二狗:啥?
某开了天眼预知的人:挥刀自宫。
二狗:……
(我特么到底造过多少孽!)
第124章 Part 123 一百个大写的要
尉迟府的主楼。
顾卿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前后来了两个家庭医生,都说是食物过敏引起的休克,但至于是哪种食物过敏,却不清楚,还得做进一步检查。
这一日顾卿晚吃了不少东西,有海鲜,有花生,也有奶制品,这些都算是过敏源,除此,还有杂七杂八的小点心,没个确切的检查,医生们实在不好定论。
千万别小看过敏,那可不只是刺痒,脱皮,红肿能了事的,严重起来也能致死。好在尉迟府的家庭医生都是精英,先给顾卿晚打了一针,然后抬上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尉迟府现在总共有三位少爷,夜辰是嫡子,称呼上是嫡长子,但明辰和曦辰是在他之前出生的,因此下人们若要唤起来,都称呼明辰是大少爷。
如今,尉迟府的主母顾卿晚进了医院,偌大的尉迟府不能没人打理,三位少爷中,只有明辰定了婚事,且是金家的千金,金悦桐,理所当然的这位还没正式过门的大少奶奶就成了代理主母。
不过,此时金悦桐哭声阵阵,端的是一副梨花带泪的模样,一个劲地自责。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我不办茶话会,夫人也就不会出事了。”
旁边几个大家名媛见着了,纷纷劝慰,叫她别自责,这就是个意外,茶话会上的食物大家都有份供应,什么李家小姐带来里的话梅饼了,张家二小姐让家里的名厨做的玲珑蛋卷酥了,也有几位从百年老店直接购买,什么上品芝麻糕,七彩燕窝羹,东西太多,数都数不过来,当然尉迟府自家也提供了不少甜点果品。
这种茶话会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夫人的一种很喜欢的社交活动,区别于那些需要正式穿着和讲究礼仪的活动,可以很随意交友谈八卦,就是没事喝个下午茶,联络联络感情,认识认识新人举办的活动。
金悦桐明年开春就要嫁入尉迟府了,这时候办茶话会是很正常的事,收到邀请函的名门闺秀,豪门太太,冲着她今后的身份,都很赏脸的来了,没有一个落下的。
这么一件拓展人际关系的事,本来是好好的,相谈甚欢,谁想顾卿晚会突然昏过去。
经此一事,她们也算看出来了,这个金悦桐太柔弱,是个付不起的阿斗,搅乱不了尉迟府的风云。
瞧她只会哭,话都说不清楚,哪斗得过顾卿晚啊。
这事肯定就是个意外了。
贵妇们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要好的几个都在偷偷谈论。
这时,尉迟明辰的亲娘沈运梅登场了。
下人们见了,齐齐喊了声:“小夫人!”
沈云梅仪态甚好的颔了颔首,看见金悦桐在哭,立刻扑上去,心疼道:“这是怎么了?我就睡了一个午觉起来,你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她是尉迟清河的小妾,不是正房夫人,说难听点就是情妇,名不正言不顺,但肚子争气,给尉迟明辰生下个长子,地位自然就不同了,尉迟清河是想尽了办法给她抬身份,这小夫人的称呼就是和顾卿晚据理力争,冷战了十天十夜得来的。
金悦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别说是说话了,估摸着一会儿会厥过去。
“千雪,你说!这一团乱的是怎么回事?”
千雪是金悦桐从金家带来的贴身侍女,对金悦桐最是忠心,就将顾卿晚昏倒的事说了一遍。
“怎么就食物过敏了?”
沈运梅十分吃惊,但她这副表情看在那些名媛豪门太太眼里却分外的假。
开茶话会的暖房就在花园中央,离别院没多少距离,沈运梅的房间在别院的三楼,正对着暖房,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时候装着刚午睡醒,啥事不知,谁信啊。
她和顾卿晚素来不对盘,来参加的太太夫人们,都是正房,最看不起的就是她这种小三,抢了别人的丈夫还好意思鸠占鹊巢,害得不少太太的男人也有样学样了。
不要脸!
大写的不要脸。
她这吃惊的模样,明显就是避嫌,不想让人将脏水泼到她身上,故意装傻呢。
“慧宁,你去找张伯,让他打听打听,看老夫人有事没?”
“是,小姐。”
宫慧宁是尉迟明曦的母亲,是尉迟清河的又一外室,也是沈运梅的侍女,对沈运梅忠心耿耿,她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张伯是别院的管家,被急吼吼地被招了过来。
沈运梅劈头问道:“人都送去医院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问你,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王陆二管家说,人还没醒。”
“查出病因了吗?”
“还没,正在做检查。”
“老爷人呢?”
“和大少爷在政厅开大会呢,没法联系上。”
“这时候还开什么会?你快派人去告诉一声。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不能耽误。”
“嗳!”
沈运梅关切的表情一点看不出演戏的痕迹,又对着宫慧宁道,“曦辰呢?”
“出去了。”
“这小子这时候了还出去玩,催他回来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