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第四天,苏文出院了,因着在擂台赛上活生生地被人打断了腿了,清醒后,军校就派了心理医生给她做心理辅导,以免她心生阴影,影响以后的生活,她的手术很成功,恢复也不错,等过个两周就能复健了,但是现阶段只能坐轮椅活动。
“哇,寝室好漂亮,一人一间,太棒了。”苏文现在轮椅用的挺溜的,一高兴还能转个圈,“小凡,你住在我对面?”
“嗯,正好对门!”
张凡照顾了她几天,没怎么休息好,眼窝都黑了。
妖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去休息吧,顺便好好洗个澡,这里有我和小符照顾她。”
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嗯!麻烦你们了。”
妖娆将苏文推到床边后说道:“看看,还需要些什么,缺的话,我和小符再去帮你买。”
苏文看了看床上的生活用品,笑道:“够了,全齐了,连我最喜欢的牙刷和牙膏你都买到了。”
小符捧着军服过来,“喏,这是你的军装,尺寸是按照你说的给的,要不要试试?”
“好啊。”
古往今来,军装大多数是绿色的(草绿、深绿或黄中偏绿),这是从实战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但新生的军装是枣红色,按功能分为礼服、常服、作训服和工作服四大系列,共包括礼服、春秋常服、夏常服、毛绒衣、大衣、作训服、体能训练服及其配套的军鞋(靴)和服饰九个部分,常服是军人在平时和一般性礼仪场合着穿的服装,使用率最高。
女生常服是上西装,下膝裙,因还是学员,肩章空着,要等到升上列兵的时候,上头才能开始添杠杠或者花。
苏文并不关心这个,只关心有新衣服穿了,坏了能免费换,胖了瘦了也无需担心,省钱啊。
“哇哇,鞋子都有啊!”
“是啊,不过你现在穿不了,等你腿伤好了再说。”
“你们都试过了?”
“拿到的第一天就试了。”妖娆将拆了封的军装递给她,“我实在不喜欢裙子,尤其是这种a字裙,觉得活动不方便!”
她从小就不喜欢裙子,穿了裙子还怎么爬高爬低,打个人还得防着自己走光,多麻烦,不过所幸不是所有的系列都是裙子,训练服就不是。
小符穿上后,照了照镜子,抬手在脸前比了个八字,“有没有觉得很英姿飒爽?”
“有,特别帅!”妖娆赞道。
“哈哈,我也觉得。”苏文摸了摸上头的料子,发现手感特别好,相必一定很贵。
“脱下来,给你挂着吧,你也该休息了。”
“嗯!”
她的腿还需要长时间的修养,尤其是复健前的这段时日需要更加要小心注意,正是骨头愈合期,一旦有差池,长歪了可麻烦了。
妖娆将她抬上了床,盖上被子后问道:“中午想吃什么,我和小符给你打饭上来。”
她搓着手道:“想吃猪脚。”
妖娆笑了:“以形补形啊?”
“是啊,我现在就想腿快点好,不然你们照顾我也麻烦。”
“行,我看看,如果食堂有的话。”
食堂的菜谱每天都会变,说不准会不会有猪脚。
“好,如果没有就鸡爪好了,鸭爪也行啊。”
她这是要将以形补形进行到底啊。
“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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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是军校时段性人口最集中和最密集的地方,每天早中晚三个时段开放,开放时间两小时,过期不候,所以去打饭都是第一时间跑步去的,不过即便如此也免不了人满为患。
前有大厨吆喝,后有一群饥饿的狼群,想要吃上一顿好的,必须眼明手快,手脚并用,死皮赖脸。
不过现在不是开学时间,人数不多,餐台开放也只有一半,到点了,偌大的食堂里就几十号人,有些人妖娆还认识,在考试的时候碰过面,不过不熟,顶多照过面,既然不熟,她也没必要主动打招呼,和小符去了前头的点餐处。
“大厨师傅,猪脚有吗?”
“没有!”
“鸡爪呢?”
“也没有!”
因不是开学期,食谱就有些简单,吃的人不多,自然要开源节流,看今日菜单,也就六个菜可以选,恰恰没有苏文要的。
小符已经点好了餐,也给张凡点了一份。
“小娆大大,还没好?”
“没有小文要的,我只能随便点了!”她在电子菜单上点了一道菜,“吃鱼吧,鱼好。还有时令蔬菜……有了,萝卜吧,冬天的萝卜,夏天的人参。”
点完菜,两人正要回去时,小符想起筷子没拿,急匆匆地跑去点餐台,
妖娆就在转角的地方等着她,这时门口进来四个女人,打头的那个十分趾高气扬,活像只高傲的孔雀,穿的花枝招展,后头的三个谄媚无比,因还没有开学,她们穿的是私服,虽然她对品牌不是很关注,但也知道她们全身上下穿的都是钱,巨贵的钱。
“小娆大大,我拿好了,我们走……哎呀……”小符急急刹车,差点撞上那只孔雀,幸好她机敏,将手上的饭碗高高举起,但倾斜了一下,一滴油渍落了下来,落到了孔雀的鞋子上。
孔雀立刻发作,指着小符的鼻子骂道:“你眼瞎了吗?”
小符眨眨眼,她哪里眼瞎了,明明是她自己不看路,要紧和后头的三个人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高兴的脸都像是开了花似的,要不是她眼明手快,手里的饭菜就会全倒在她身上。
“这位小姐,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你敢跟我顶嘴!”孔雀怒瞪着双眼,作势就要甩她一巴掌。
小符用拿着饭碗的手一挡,哐啷一声,碗都掉在了地上,狼藉一片,孔雀的衣服也遭了殃,酱汁排骨的汤汁都洒在了上头,成了一副看不懂的地图。
紧接着是尖叫,孔雀后头的三个女人急忙掏出纸巾手绢替她擦。
小符心痛地看着地上的酱汁排骨,她都还没吃呢。
孔雀推开擦洗的三人,朝着小符抬手就是一巴掌。
掌风袭过来的时候,小符忙着哀悼地上的排骨没注意,突然眼前多了一只手,抓住了孔雀的爪子。
“小娆大大!”
“去,让清洁阿姨来打扫。”妖娆吩咐。
“可是……”小符觉得这四个女人不惹啊。
“赶紧去!”
“哦!”
孔雀喝道:“谁让你走的!给我回来!”奈何她的手在妖娆手里,挣脱不了,“你放手!”
妖娆皱了皱眉头,“她弄脏你的衣服,实属不小心,但你也有不对,这么小的一件事何必动手打人?”
“小事?”孔雀的脸异常跋扈,明明是张很好看的脸,但此刻扭曲狰狞,“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么一说,妖娆顿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
后头有个女人上前推了她一把,“快放开阮小姐。”
阮?
妖娆愣了愣,仔细看了看孔雀的五官,怪不得觉得眼熟,她长得与阮红叶有六分像。
阮红叶是军司阮天启的女儿,军司可是很大的官(相当于现在的军委副主席),就比总统低了两阶。
妖娆的心咯噔了一下,出门没看黄历啊,自己不找麻烦,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放开红玉小姐。”
红玉?
这名字,一听就是阮红叶的姐妹。
她放了手,刚放手,阮红玉就一巴掌扇了过来,她侧头避过,仅是被掌风拂起了耳边的发丝。
“你敢躲!”
妖娆觉得这话很没道理啊,不躲,难道站着被你打吗?她又不是傻子。
“阮小姐是吧?如果你只是因为衣服被弄脏生气,我可以替我朋友向你道歉。”
“道歉?道歉有用吗?你以为道歉就可以了?”
后头的三人之一附和道:“知不知阮小姐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弄脏了衣服,还怎么见人?”
妖娆笑道:“换一身不就行了。”
豪门小姐出门肯定会多准备一套衣服,这是常识。
“我就喜欢这套!”
妖娆:“……”
这么跋扈,生平仅见啊。
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不是怕,是不想被麻烦缠身。
她指着衣服上的脏污说道:“衣服脏了已成事实,你我改变不了,与其在这里发火,你不如找个地方换下来,我会送去干洗,洗干净了再让人送还给你,你留个地址给我吧。”
“哼,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那你想怎么样?”
阮红玉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行头,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顿时有了主意,回道:“赔我!”
“好!”妖娆一口答应。
她支开小符就是想尽快解决这种事,钱不是问题。
“你以为你赔得起?”她笃定她没有这个经济实力。
“你开个价吧。”
“说出来吓死你!”
妖娆扶额,“你就说吧,别啰嗦了。”
阮红玉气得发抖,“你敢说我啰嗦。”
“难道你不啰嗦吗,我就问你多少钱?”
阮红玉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三个人。
三个人立刻心领神会,其中一人指着衣服道:“这可是私人定制的,你知道什么叫私人订制吗?还有这面料,也是定制款,外头都买不到。”
说完,另一个接着说,“鞋也要赔,这可是取自阿尔卑斯山下三岁小公牛……听着是三岁的小公牛的皮做的,年产不足一百双。”
最后一个神气活现的做了总结,“帮你算了算,我们也不为难你,给你抹去个零头,算十五万好了。”
十五万……
妖娆抖了抖眉骨……这还叫不为难。
阮红玉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吓到了。
“怎么样?你赔得起吗?没钱就不要充什么胖子。我也不是那么较真的人。如果赔不起,你就让我打几巴掌解解气,然后和你朋友一起下跪道歉。”
妖娆还是第一次听说,弄脏别人的衣服是需要又打又跪的,大清朝可是灭了很久了呦。
这心眼小的也太离谱了吧。
“好,我赔你。”她就当花钱消灾了,“不过我现在身上没钱,你不如给我个账号,我下午打给你。”
她出门可是一分钱都没带,昨天从沐风那里要了一些,但绝对不够支付这笔衣服钱,只能等下午去他那,问他再要了。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你跑路了怎么办?”
“我是军校的学生,跑不了。”
“那可不一定,现在的人最会赖账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有心要赖账。不行,现在就要给。”
她是看死了她拿不出这笔钱,非要折腾她罢了。
妖娆看了她一眼,这模样是人的模样,可心不是啊,也不知道阮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不是说门风很严谨吗,阮红叶顶多就是阴魂不散,但人品看得出还是端正的,这位就不咋样了,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
“你真姓阮?”
“怕了?怕了就对了,看你还敢不敢猖狂。”
妖娆汗了汗,猖狂的明明就是她,竟然有脸倒打一耙。
“我再说一遍,我现在没钱,但下午一定会给你钱,如果你还是执意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有些事她可以忍,但不能无底线的忍。
“不客气?我看你能怎么不客气?”她说完,又抬起了手。
这女人扇人巴掌是扇上瘾了,动不动就扇。
妖娆退后了一步,她不准她逃,追了上来,脚下猜到了那片狼藉,油乎乎的,高跟鞋一崴,摔了个四脚朝天。
阮红玉被人扶了起来,衣服彻底报废了,一起来就指着妖娆怒道:“你敢推我!”
妖娆傻眼了,她那只眼睛看到她推了她的。
“你别血口喷人啊。”明明是她自己摔的。
“谁血口喷人了,你问问她们,是不是?”
那三个女人都是她的人,当然说是了。
“对,我们看到了,是你推的阮小姐。”
“哎呦,我的脚崴了。”阮红玉唱作俱佳,抚着自己的腿,说下雨就下雨,眼泪汪汪了,暗中让其中一个拨了一通电话。
“你弄脏了阮小姐的衣服,还弄伤了她的腿,你死定了。”
妖娆仰头望向天花板,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啊,遇到个瘟神了啊。
“小娆大大,清洁阿姨来了。”
小符回来了,一看阮红玉在哭,摸不着头脑了,“这是怎么了?”
“踩到狗屎了!”她只能这么比喻了。
“啊?”
就在这时候,五个军人模样的人冲了进来。
军装颜色是翡翠绿,说明他们不是新生,是现役军人,是来军校深造的军官,肩膀上的闪闪发光的军衔也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士官级别。
在军校,只有新生的军装会是枣红色,其他的都是绿色,分成浅草绿,松石绿,翡翠绿,黄杨绿,祖母绿,墨玉绿。这是有讲究的,军衔越大,绿色就越深。
简单的说就是:
将官(墨玉绿):上将、中将、少将。
校官(祖母绿):大校、上校、中校、少校。
尉官(黄杨绿):上尉、中尉、少尉。
士官(翡翠绿):一至四级军士长、上士、中士、下士。
士兵(浅草绿):上等兵、列兵。
学员(枣红):没有等级。
“三小姐,您没事吧?”
阮家主掌军司政务,是军中的一把手,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军中精英,又以阮家军这个特殊军种最为厉害,声名极其显赫,很多军人削尖了脑袋都想挤进阮家军里去,因为那是平步青云最有利的保证。
所以阮红玉一通电话拨过去,军校里只要是阮家军出身的人,必定会来帮忙。
“你看我像没事的吗,快,给我将这两个女人绑起来。”她指着妖娆命令道。
下一秒,妖娆和小符就被包围了。
妖娆的眉骨的突突地跳,头一回了解到什么叫滥用军权了。
小符紧张地扯住她的衣角问:“现在……现在怎么办?”
“呃……凉拌!”
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呗!
------题外话------
二更,不是天天有,是不定时的有。
基本上故事到这里,情敌啊,豪门斗争啊,各种炮灰都要出来了。
请做好准备。
第59章 Part 058 名门不代表高尚
“什么!?你说我那个像花孔雀一样的堂姐来了?”
射击训练室里,阮红叶以为自己听错了,大概是太吃惊了,百发百中的枪法竟然偏了一寸,打歪了,本来可以打中十环的,现在连六环都没有。她忙摘下隔音耳麦再问一遍,“就是我那个喜欢把所有名牌,不分主次地穿在身上,从小到大什么都要和我比,连吃个饭都要和我比米粒大小的堂姐?阮红玉?”
她身边的士官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是的,少将。”
每个少将身边都会有个士官作为护卫,以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这位士官很年轻,约莫二十来岁,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可能是板刷头的关系,感觉虎头虎脑的。他身着翡翠绿色的军长,肩章上缀有二条金黄色细杠和四条折杠,是个四级军士长,出自阮家军,是阮天启精挑细选出来保护女儿的。
“少杰,你确定没看错?”她不认为这位堂姐会来军校风吹日晒。
“属下确定!”
“没道理啊,三天后才开学,她这么早来干什么,不是说死活不肯来吗,还在家绝食了。”
阮家是军人世家,门风就是保家卫国,现在虽然没有国家之分,但不妨碍沿袭这种军人的风骨,因此阮家的儿女都必须从军历练,有无能力没关系,重要的是磨练,也不指望个个都能变成元勋,要紧的是培养艰苦朴素的精神,别给家族抹黑。
像这样门风的家族,世府还挺多的,都把军校当成改造的熔炉了,将子女送进来操练,以期他们不会变成纨绔子弟,但事实是烂泥扶不上墙,就跟二十一世纪的一些有钱人一样,成天觉得国外师资力量好,能把自己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娇宠惯了的儿女改造成文武皆能的精英,绞尽脑汁地送他们出国念书,钱是大把大把的花了,可是精神教育一点没有,最后仅仅是镀了层金——鎏金。
看着金光闪闪,内里却是锈铁。
所谓的名门也一样,有些也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远没有世人想像的那么高尚。
军校的a班也就是这么来的,专收世家公子和小姐。
不过也不是说a班的人都是纨绔子弟,骄纵的小姐,也是会有‘真金’的。
说白了都是门面功夫,因为有了军校这个履历,以后找人联姻也有话题点了。总不见得找人说亲的时候对着人家说,我家儿子只会玩女人,飙车,我家女儿只会买衣服,买包,做美容吧?
多难听!
“我听说,三小姐是来看宿舍的。”
听闻,阮红叶直拍脑门,“完了,就她那吹毛求疵的性格,指不定会将宿舍拆了重建,不行,我得去看看,说不定又会把脑子动到我这里,鸠占鹊巢了。”
从小到大,她可没少被阮红玉抢过东西。
她立刻将枪扔给机器管家,嘱咐它保养好了再放进盒子里,然后和少杰一起出了射击训练室。
训练室就在她的宿舍里,以她的背景自然和夜辰一样,住的是vip级的宿舍,三十二楼的区域。
她推门进入卧室,呼喝道:“阿熙,起床了。”
寒熙趴睡在床上毫无动静,全身光溜溜的,肌肉凹凸有致,非常有型,那皮肤就像涂了橄榄油一样,光滑至极,肌理清晰,充满了力量感,白花花的屁股就像敷过几百张臀膜似的,一点瑕疵都没有,很是性感。
“起来!”红叶一脚踹上去。
“嗯?红叶?”他揉了揉眼睛转过身,八块腹肌鼓在那,绝对能让所有看到的女人狂流口水。
“都中午了,你还睡!”
“难得休息,再让我睡一会儿……我昨晚那么卖力,你别那么残忍。”他咕哝一声,又蒙进了被子里。
红叶的脸顿时烫红,卖力什么啊,明明就是他需索无度,缠了她一夜,还好她身体素质好,没被他折腾死,照样早起练枪。
“红玉来了。”
床上的人一僵,下一秒就坐起了起来,脸色如锅底一般的黑,“什么!?”
“阮红玉来了。”她重复。
“她怎么会来?”
“来看宿舍。”
“你信!?”
“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来了,你先起来,省得让她看到你在我这里,又要闹了。”她从柜子里拿出他的衣服扔给他,“你现在逃还来得及,别让她看到你就成。”
寒熙忙不迭起来穿衣服,“那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