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就似水云间,山石上的一品莲花。
一眼望见她,游方莫名想到沈四宝也够气人的!他在心中暗道一这样女子,四宝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了婉拒老爹安排的好事,当初居然还是那种耍法,找两个美眉上演沙滩激情秀,上眼药呢?但仔细观瞧她的神情气质,再转念一想,他竟然有些明白了沈四宝的心思。
这样的女人就似一幅画,值得欣赏,但是不太好接近嬉戏。苍岚的气质如此,且又是消砂派掌门之女,再加上她的秘法修为明显高出沈四宝,心态上还真的需要无形中去仰视。沈四宝也是沈慎一的嫡子,心气无疑也很高,美女哪里找不到,无论是过日子还是搞对象,何苦陪着小心呢?
除非就是自己喜欢的不得了,且一见面两人就心有灵犀没有隔阂感,否则还是算了吧。——沈四宝的想法比之大多数人,倒是更加潇洒明智。当然了,沈慎一希望撮合他们定然有另外的想法,不完全是从男女相处的角度来考虑。
第二百二十八章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提游方在那里瞎琢磨,苍岚一现身就向牛金泉拱手行礼道:“牛师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与詹师兄演法,以不变应万变之道果然神妙,连破垣局消砂变换,只是太过坚持执拗。…怎么样,你没事吧?”
牛金泉连脖子都红了,连忙回礼道:“没事,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师妹,你怎么会恰好赶到这里?”说话时心中暗暗庆幸,幸亏苍岚来得早,他还坚持着没有露出败像,总不至于太丢人。称呼她师妹,其实他与她同岁,仅仅大几个月而已。
苍岚淡淡解释道:“我听说詹师兄约你至此,在海上远望此处地气翻腾,似是有人动手斗法,有些不放心,所以过来看一眼,没事就好。”
牛金泉:“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与詹师兄是切磋而已,获益良多啊!”
苍岚款步前行,绕过牛金泉的身边又以略带责怨的语气道:“詹师兄,你怎么与牛师兄动手了?就算是演法,也不必如此相持不下。”
在游方听来,她的言下之意分明在说——
我没让你动手啊,就算动手,也不要让人家下不了台嘛,毕竟他是客人还是卧牛派掌门嫡子,又无恶意。她既然知道詹莫道约牛金泉到这里来,说不定今天这一出就是她授意师兄干的,想婉劝牛金泉。
游方一听就琢磨出味道了,不知牛金泉有没有这么精明?詹莫道只有苦笑,而牛金泉抢着解释道:“师妹莫怪詹师兄,是我想请教垣局消砂变化,坚持让詹师兄多多施展,大开眼界呢。特别是刚才师妹你突然出手,令人叹为观止。”
苍岚微微一笑:“牛师兄谬赞了!我与詹师兄的演法,你已看清楚,若还有指点之处,南海渔村聚会之时可与各派同道一起观摩得失。但我见牛师弟所修之法沉稳中见高深,与我所习如水飘忽之法相合印证之处不多,望师弟包涵。”
“我哪敢谈指点,只是请教而已,多谢师妹,多谢师兄!呃,差点忘记我爹找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牛某先告辞!”也不知牛金泉听明白没有,还没等苍岚继续将话说明白,已经找了个借口匆匆溜走了。
在巨石上看着牛金泉远去,苍岚转身道:“师兄,我只是让你把话问清楚,并让他转告牛掌门莫再言提亲之事,免得两派之间尴尬,你怎么和人动手了?…本门言师叔今年寿宴之时,九星派沈掌门送来那么重的贺礼,本次南海渔村聚会却没有遣门下弟子参加,就是自觉有些难堪。”
詹莫道温言道:“是我有些唐突了,希望你莫怪,不过那牛金泉看似憨直也不是没有心眼,他不过是在试探你的心意。我刚才与他试法也是婉劝,师妹来的正是时候,他自己应该清楚不合适。…其实,我有话一直想问你,我的心意,不知你能明白多少?”
苍岚低下头,神情有些闪烁道:“师兄,你来到消砂派已有十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也不敢相信你会有这种想法,有些话以后再说,好吗?”
詹莫道轻叹一声:“好吧,既然你不想听,我可以不提,但是有些话迟早是要说的,我没有任何奢望,就是想告诉你。”
暗中的游方神情有些古怪,今天无意间听到了一段八卦,原来消砂派最年轻的内堂长老詹莫道对掌门之女苍岚有意思!难怪他会主动出头劝阻牛金泉,而苍岚的态度也比较耐人寻味,到底是拒绝还是不拒绝让人看得不是很清楚。
其实在游方看来,刚才他们俩那一番同门试法,有行云流水相激相应之意,就算是同门之间做到如此默契也很不容易,要么是心有灵犀,要不是就是其中一人刻意如此迁就。只不过显而易见,詹莫道相比牛金泉应该有更大的吸引力,从苍岚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就是不清楚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
“詹莫道并非是消砂派世传弟子,他家是湛江的,父母生意做的不错很有钱,高中就送他出国留学了,十年前回国创业,在三亚投资地产、办旅行杜、开酒店,正赶上了好时候,与当地的南海渔村合作,由此结交了消砂派。
当时消砂派的几位长老见他资质不错,岁数不大人也很可靠,尤其对消砂派的基业发展帮助很大,经过试探之后收为门下弟子,得以习秘法入门。没想到这十年来,其修为虽谈不上突飞猛进,却也一直精进未止,三年前突破移转灵枢之境,升为外堂长老,主要负责对外产业经营与投资。
去年居然升为三名内堂长老之一,这已经是执掌宗门事务的秘法传承职位了,非世传弟子出任很是不简单,而且他是最年轻的了。”
这是当天晚上,游方与张流冰、张流花、何德清、包旻等人私下里秘密碰头,聊到了这几天的事情。游方这几天当然不只看见了一件事,但白天这一出八卦是众人最感兴趣的话题。张流冰不愧是张玺重点栽培的接班人,对江湖风门各种掌故非常熟悉,向游方介绍了詹莫道的来历。
游方追问了一句:“是因为他的秘法修为高超吗?”
一向不苟言笑的何德清在一旁答道:“那倒不尽然,詹莫道虽然是消砂派有数的高手之一,在我等之上,但主要在用功勤苦、机缘又好。…以流冰师弟资质悟性,以及这些年打下的根基,若有机缘的话,十年后未必不如他。
最重要的是人才难得,秘法修炼与俗务经营是两回事,人未必都能擅长,就算都擅长,也未必能有精力都处理妥帖,若还有执掌门中事务的能力,那就更难得了。像本门张长老这样的人才,堪称杰出难遇,是我寻峦派之福。
那詹莫道自然不能与张玺长老相提并论,但也属人才,再加上他会经营、善结交,这南海渔村聚会,就是他加入消砂派之后竭力推动促成的,此人在门中很有些影响,这么年轻就升为内堂长老确实不简单。”
包旻的弟子何德清对张玺竟然赞誉有加,虽然张玺并不是如今寻峦派的第一高手,但他的地位对于门派的重要性不是其他人能取代的,这些晚辈弟子倒是看得清楚,平时整个门派受谁的好处最多心里也明白。
游方皱了皱眉头道:“我最想知道的倒还不是这些,詹莫道向苍岚表露心迹,而苍岚的态度很含畜,有些微妙让人琢磨不透。”
一向语出惊人的张流花突然插话道:“女人的心思嘛,对于喜欢自己又没有失礼之处的男人,就算心里不愿意,总不至于反感人家,对詹莫道是如此,对牛金泉恐怕也是如此,所以她并不想太尴尬,也许是还没想好吧?”
包旻不轻不重的给了张流花的后背一拳:“你很懂女人心吗?怎么知道人家苍岚是没想好呢?”
张流花一笑:“苍岚想没想好我不清楚,但如今詹莫道的地位很微妙,他已经是最年轻的内堂长老,却不是消砂派世传弟子,而苍岚是掌门之女,年纪轻轻修为又如此高超,在门中的象征性地位不言而喻,她若是嫁给同门,恐怕对整个门派都会有微妙的影响。
詹莫道若是娶了苍岚,恐怕就是消砂派下任掌门最有力的竞争者,再加上他这些年的经营,届时可能会掌握整个消砂派。苍岚嫁给他,就意味着苍霄掌门将消砂派的未来交给了詹莫道。在这种情况下,你如何能分清詹莫道是真情还是假意,或二者兼有?
这九不是男女之情那么简单了,苍岚就算对詹莫道有所好感,恐怕也会顾虑到很多。她的终身大事,最终还是需要苍霄掌门点头的,这也有无奈,除非只为私情不顾其余,至于有没有私情还两说呢!”
游方暗暗点头,心道这位看似行为放荡总不正经的张流花看问题眼光倒是很锐利,而他大哥张流冰却长叹一声感慨道:“谁说不是呢!人们常说古代才是包办婚姻,现代已经是自由恋爱了,但其实人一旦拥有了某种地位和责任,有些事确实不完全只能考虑自己,古今中外都一样。”
他也在叹自己呢,父亲张玺管束甚严,将来的终身大事恐怕也得父亲点头才行,能遇到自己喜欢的是最好不过,像他这种大家世传子弟,很多事确实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也正是有他这位大哥在前面顶着,父亲才能放任弟弟在外面胡闹。
张流花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了,笑眯眯地一抱拳:“大哥,辛苦你了,任重而道远啊!”
不料包旻却在一旁泼冷水,哼了一声道:“张流花,你真以为自己能躲得过去吗?别看你在外面闹得不像话,但真的败坏门风出格的话,看张长老不剥你的皮!”
张流花扭头做了个鬼脸:“师妹,我们谈正经事呢,你怎么老吓唬我?想那苍岚,也是如今江湖风门中才貌双全的女弟子,追求者甚众各怀各的心思,但她的选择必须考虑到消砂派。…像这等出色的女子,江湖风门中真不多见。”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兰德先生面前扯男女之情呢,赶紧又解释道:“当然了,松鹤谷月影仙子那等人物,超然无比,又是另一种情况。”
他刚才提起苍岚,游方就已经想到向影华了,向影华在松鹤谷中地位与影响,甚至是苍岚在消砂派中所不能比的。向影华是松鹤谷第一高手,执掌天机大阵,同时也是向家家族产业的第一大股东,她的事情,对于整个门派和家族而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向左狐已死,向影华如今地位超然,松鹤谷中包括掌门向笑礼无人能左右她的决定,就看她自己怎么想了。假如纯粹从私心而论,向笑礼恐怕都不希望她嫁出去,实在要结男女道侣之缘,那最好也是…?
张流花刚刚解释完这一句,又突然感觉后脖子直冒凉气,原来包旻正狠狠地瞪着他呢,赶紧又说了一句:“其实在我寻峦派中,也有才貌双全的女弟子,丝毫不比人家更差。”
包旻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众人都笑了,连何德清都笑道:“流花师弟,你这么说话累不累呀?”
张流花耸肩摊手道:“我累点没关系,别莫名其妙得罪人啊!”然后话锋一转又道:“像这种出色的女子,追求起来嘛,想普通的泡妞那样肯定不行,得讲究机缘。”
包旻:“流花师兄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机缘啊?”
张流花神色居然变得严肃起来:“就拿我来举例吧,我这人不太检点你们也都清楚,但不是在什么人面前都可以不检点的。假如在苍岚面前,你腆着脸拦住她说一句——小姐,能否有幸请你喝一杯酒,谈一谈如何享受人生?你看看会是什么下场!”
包旻似是生气的笑道:“你也知道自己不检点啊?”
张流花接着说道:“所谓机缘其实就是机会,有了机会才说不定有何种遭遇,人总是需要接近的,我对牛金泉印像就挺好。…大哥,明天你就请一些同道出去游玩吧,把苍岚请上,也请牛金泉,给人家创造接触的机会,不论有没有戏,也算帮小牛一把,他肯定会感激你的。”
张流冰反问道:“让我请,你怎么不自己请?”
张流花一脸苦笑:“你没听包师妹刚才说吗?我名声不好啊!”原来他也清楚自己的“名声”,豪门世家子弟有些风流事,私下里谁也不会多说什么,但张流花如此荒唐的行径确实不太多见,他简直像个异类。当年沈四宝上演沙滩激情秀,人们都看出他是故意的,但假如当事人换成了张流花,恐怕谁也不会觉得太意外。
这时游方突然说道:“谈到正经事,我还真有一件正经事想求你们帮忙,能不能找一条船?能入海行舟,我随时可能会用。本打算南海渔村聚会之后,借消砂派一条船入海,但仔细想想为了稳妥起见,暗中再备一条船更合适。”
包旻答道:“这简单,陆掌门这次带私家游艇来三亚了,我随时可以借用来,他也不用,就是撑个门面。”
张流花:“我借也可以,干脆今天就把游艇借过来,就说在三亚结识了几位模特,想一起出海去潇洒潇洒,这样反倒不引人起疑,大家也知道我能干出这种事。”
游方:“多大的游艇?”
张流花:“不小,二十多个人一起聚会出海都没问题,连声纳探鱼设备都有,很先进,那陆长林代掌门很会享受啊。”
…
第二天,仍然是大小洞天景区,张流冰邀请交好的几大派年轻弟子总共十一人行游玩赏,还特意请了苍岚与另外两名消砂派弟子。他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聚会,有张玺刻意安排,结交同道非常豪爽大方,而且元辰集团与消砂派今后可能会有很多合作的地方。苍岚倒也没有推辞,大小洞天她不知来过多少次,这一次就当给寻峦派几位同道做导游吧。
游方背着包,带着太阳帽和太阳镜,这一天也来到了大小洞天,远远的跟在后面看热闹。他们走的是风景区的旅游路线,参观的都是一些著名景点,游人很多,游方倒也不会引起异常的注意。
牛金泉这小伙确实很憨厚讨人喜欢,一行十一人有七男四女,大家一路谈笑,就见牛金泉最忙,不是帮这个拿包就是替那个买水,有什么事他都主动伸手。年轻人都爱开玩笑,纷纷叫他好人牛、模范牛,牛金泉也只是憨憨的笑。
但这小子也有不争气的地方,与这么多人都相处的很自然,偏偏在苍岚面前有点缩手缩脚,连话都不太会说。那边形法派女弟子慕容纯明买了一大串葫芦,全部让牛金泉挂在身上。你倒是在苍岚面前多多献点殷勤啊?——连游方都替他着急。
说到葫芦,风景区里有一家很特别的旅游商店,卖的就是三亚当地特色烙画葫芦,游方一看就知道它应该是消砂派开的店,因为这些特产葫芦与别处的店铺中明显不一样,一般人也许有感觉却很难说清楚。
烙画葫芦就是在葫芦上面,用烙铁一类的东西烫出痕迹作画,各种花鸟、人物、山水都有,以当地的山水风光最多,而这家店铺中的葫芦上烙的全是山水画。游方有感应,这些葫芦画上都带有淡淡的水山地气,隐约都成某一类型的风水局。
要么就是千古传世之名画才有这种特质,要么就是作画之人用了炼境之法,或者说以这种方法修习炼境之术。虽然这些葫芦远远不能与游方的画卷相比,但其炼境的思路是类似的,显而易见,这是门派传承中教授、锻炼弟子的一种非常重要而巧妙的手段。
果不出游方所料,苍岚领着这些人到了这家商店,立刻就有人上前招呼,从后面端了椅子过来让他们座下喝茶。这家店的经理姓庸,大约四十来岁,众人叫他庸先生,在消砂派中还比苍岚高出一辈,却没有经营什么大生意,而是管着这么一家小小的旅游商店。
第二百二十九章 施主请留步
店铺虽小,也许根本不是赚钱的买卖,但对于消砂派弟子习练秘法来说却很重要。所以这个地方本身就不是以营利为目的,也不在乎规模大小,制作以及出售烙画葫芦的都是消砂派弟子,消砂派秘法修习到一定程度,都会至此轮换“打工”。
若论在门派秘法传承中的地位,这家葫芦店甚至比亚龙湾的南海大酒店更重要,此地由消砂派另一位内堂长老翟冷直接掌管,驻守负责的人叫庸万花,晚辈弟子都很尊敬的称他为庸先生,是一位内堂执事。
用烙铁在葫芦上作画,不能画错,一笔废了材料也就废了,往往要用铅笔一类的东西打好底稿再烙。但这里卖的葫芦显然不能打底稿,它要携境而成,境中用意笔不能断,才能凭空赋予画的灵性,能把风水局的地气附在葫芦上。
这里卖的葫芦几乎都没画成功,因此游方感应到葫芦上的地气若有若无,风水局并不完整,只是画完了而已,一般人看不出破绽。
饶是如此,像这种葫芦也很难得了,画成一个也不知私下要废多少个。
葫芦上画的几乎都是大小洞天一带海天山石风景,地气各异成局之处,将旅游商店开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弟子就近练习。这里的葫芦看上去与别的店铺卖的特产烙画葫芦没太多差别,价钱却贵了十倍,比如半大的葫芦别的地方卖三十,这里要卖三百还不还价。
有不懂“行情”的游客在这里买了,回头又看见别的商店里有卖,觉得自己吃亏上当了,跑回来吵吵嚷嚷的要退货,店员们也不争执,笑眯眯的原价给退。游方在暗处旁观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么好几起闹剧。
由于葫芦看上去都差不多,也没贴商标打印记,有一个旁观的“聪明人”也发现了这一幕,跑到别的商店里买来几个风景画面几乎完全相同的葫芦,也来这家商店里要“退货”,结果却被修理的很惨。庸万花不仅把他赶出去了,而且一直揪到了他买货的那家商店门口,看上去倒没把那人怎么样,但游方清楚,这人好几天都别想睡安稳,走路都容易打晃。
但也有不少游客明知道卖的贵,但还是买这家店铺里的葫芦,这类人分两种:一种是有钱的主,就是花钱要买贵的,而且他们也认为贵就有贵的道理;另一种人可能是欣赏的比较仔细,有一些说不出的体验,就觉得这葫芦上的山水画的似有生机。
张流冰等人并没有在这里买葫芦,这让游方稍感意外,可是形法派弟子慕容纯明是个例外,她一路上与苍岚说笑显得很是投缘,还不时讲几句悄悄话,引得牛金泉在一旁竖着耳朵却又听不清。到商店小坐的时候,慕容纯明买了很多种图案的葫芦,足足十八个葫芦栓成一大串,自己不好拿,全挂在模范好人牛身上了。
她还对苍岚说,等回去之后将这些葫芦都挂在书房中,好好研究上面所烙印的十八种风水垣局消砂变化。这句话牛金泉在一旁倒听见了,忍不住好心说了一句:“慕容妹妹,这些葫芦都是未完之作,画时笔下失境了,你真想买这种葫芦,明天南海渔村聚会有好的。”
慕容纯明则笑着反问:“我一人能买这么多吗?就算出得起钱,那我不成了捣乱的?”
牛金泉挠了挠后脑勺:“哦,说的也是,消砂派的风水葫芦,别人也得买呢。”
这些谈笑之语倒是提醒了游方,等张流冰他们走后,游方也背着包晃悠悠地走进了这家旅游商店,挨个葫芦看了半天,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家的葫芦装什么东西了?卖的这么贵!我刚才过来看别人家商店,这么大的葫芦就卖五十,你这儿一样的居然卖五百,风景区加价也不能这么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