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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贵姓程。”
“想和程工讨论一下,小孩的世界都是斑斓的,如果用太素的颜色,不太顺应孩子的心理发展吧,还有纯白的外立面,不易保持清洁,会增加建设和后期保养的成本吧。”
“这个不是问题,”我回答道,-
“程工,你给我们讲解一下?”金丝眼镜说。
“开放……垂直……有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图,这三个词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一时间舌头有点打结。
“这是什么意思?”从未开口的圆头圆脑第一次说了话。
“这个……”我看了一眼他,发现他眼睛犀利地瞧着我,我心跳加速起来。
“是的,我们的……立意就是这样的……”我一边思考着,一边拿起笔记本掩护,悄悄打开阿肯给我的第二个锦囊。
天灵灵地灵灵,打开别再是空白了。
“我们的立意是……”我愣了半晌,然后脱口而出,“What the fuck!”
没搞错吧,两个锦囊都是白纸一张!
是拿错了,还是阿肯本来就是在耍我?
我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却听见唐青说:“程工,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抬头瞧了瞧在列的三位,规划局的两个一脸茫然的样子,但唐青这个华裔,明显是听懂了这句英文。
我脸上烧起来,赶紧掩饰方才的尴尬,脑子里以策马奔腾的速度寻找着圆的话:“这个……这个就是我们初步设想的小学轮廓……”
“我们都看见了。”金丝眼镜说道,“画是画的很不错……还是想请你解读一下……”
“是的……”我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但也只有硬着头皮往下接,“我们希望创造更多充满自然的开放空间……回归……回归到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的那个纯真自然的时代——也是唐总所怀念的时代。”
我停了停,试探性地和唐青目光交接,发现他赞赏地看着我。
我心里稍稍踏实一些,涌现出一线灵感:“建筑在垂直方向上创建多层地面,其间插入了花园。就像图上这里画的地方。垂直并置的上部建筑和下部空间,及它们在 “中间地带”(架空的夹层)以不同方式相互接触、支撑或连接,这既是营造空间的策略,也象征了这个新学校中正式与非正式教学空间的关系。”
我飞快的说着,思路不断涌现,感觉嘴上都要开出一朵花了。最后,我完美总结:“在这个巨大的结构中,主要交通流线像一条河流,串联起自由形态的“岛屿”。教学楼的屋顶被设计成一个有机农场,为学生提供实验田,展现对这片土地曾作为农田的敬意。”
语毕,唐青、金丝眼镜、圆头圆脑都没说话。
隔了两秒,桌子的对面忽然想起掌声——那几个记录职员放下笔,鼓起掌来。
然后对面三位领导,互相看了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我松了一口气,感觉背上湿了一片。
洗手间。
我梳理了一下妆容,然后从包里摸出了阿肯给我的最后一个锦囊。
淡金色的一个小信封,和前面的两个一模一样。
不用猜,我都知道,里面肯定也是一片白纸。
我直接把它扔进了马桶。
刚走出门,电话就响了起来。是阿肯。
“刚刚唐青跟我通过电话,说对我们的方案很满意。”他在那头语气轻快的说道。
我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地哼哼一句:“是吗?还是您的方案底子好。”
“我说过你的能力没问题,就是差一点信心。”他好像完全没有领会到我的点。
“谢谢您的夸奖。都亏了您的三个锦囊。”我索性捅破。
“哈哈,你看了?”
他居然好意思问?
我真想越过电话拿个尺子亲自去测量一下他的脸皮是有多厚。
“看了。”我气得不轻,“密密麻麻写满了,我都读不过来。”
“哈哈,”他又在电话那头笑,“我确实什么也没写。”
“那你是故意骗我的,对吧?”
“那也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我都被他气笑了,“第一张空白,第二张空白。你说是锦囊妙计,打开却是白纸空空!差点让我在规划局和唐青面前出了好大的丑。”
“可是你不是也表现得很好吗?”他慢悠悠地说道,“你独自面对这些人,不是也应付得很好吗?没有锦囊,你不是也一样舌绽琼花吗?”
“……”说得你好看就看见一样。
不过本姑凉蕙质兰心,确实也是。
我一个人,不是也一样好好的把这些都搞定了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可不想表面认输,“我是本来就有这个能力舌战群儒。”
”是是是。”他在那边附和,又问,“你说你看了第一个和第二个,没有打开第三个吗?”
“没有,”我正好出一口气,高声宣布道,“我直接把它扔下水道冲走了。”
“冲……”一个字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刚刚轻松的嬉笑怒骂和你来我往都不见了,电话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咳嗽声。
一声一声的,每一声都好像揪着心。
他是不是不能说太多话?
我有些后悔刚刚的行为了。
“你还好吗?”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想问他如何,又怕他为了回答我加重咳嗽。
“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回来医院再说吧。”我匆匆挂掉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
今天工作不太顺利,家里也出了点事情,
心情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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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一是长宁的若干番外。
以上。
☆、第 25 章
刚走到病房门口,林医生从里面出来,瞧见我,没说话,面无表情地走过。
阿肯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发现我的存在。
“你好些了吗?”我走上前去,他把一个黑色封面的本子收了起来。
“本来就没有什么事。”他无所谓地笑笑。
“你在写日记吗?”他合上之前,我瞄到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
他笑着点点头。
“你是左撇子?”我有些好奇,刚刚看到他是左手在写字。
“左右都行。”
“挺厉害的,”我说,“一般用左手的人都很聪明。”
他听到这话,开心地笑了笑 。
“不过,再厉害的人,身体不好也没用,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正眼瞧着他,又问,“我感觉你的肺好像挺严重的,你一直都支支吾吾的,我又不会歧视病人。搞什么神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