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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场景变了,我睡在一张熟悉的床上,但是并不是老家的床,床跟前有一面墙的书籍,床边有一张老式的书桌,上面堆满了画,我粗粗翻了翻,全是钢笔画,出自行家,简洁的线条,肯定的笔锋。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一个好熟悉人,他对我微笑,问我是否休息好,问我是否要吃早餐。我很自然的一一回答。
我感觉自己分裂成两个我,一个我在和他正常地对话,而另外一个我却飘离我的身体,飘到空中,静静地看着另外一个我。心下骇然,瞬间想起这熟悉的场景就是我书里曾经写的内容,原来我是在梦里再现我原来的梦啊,顿时心里又踏实了。这种感觉真奇妙,好像盗梦空间一样,一个我看着另一个梦里的我。
但我疑惑地是,我始终看不清梦里和我对话的人是谁,我仔细去看,去看,终于看到——我心里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啦
祝大家周末愉快~
爱你们,么么哒
比心
☆、第 18 章
“你醒了吗?”有人在问我。
我睁开眼睛,那个人的脸清晰无比地映入我的眼帘。
“啊”我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
“怎么了?”阿肯跟我比划了一下,做了一个小声的姿势。
我顺势看去,对面的那个上下铺不知何时已经睡了两个人,下面那个稍微胖点的还在微微打鼾。
“……”我惊魂稳定,呆呆地看着阿肯。
“怎么了?没有睡醒?”他见我有些奇怪。
我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
做梦而已。
我拍拍自己的脸,试图清醒起来,小声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阿肯说,“估计很晚的列车吧。”
“几点了?”我问。
他朝我一笑,扔给我一个东西:“自己打开看。”
我一把接住——原来是我的手机。看到它,我竟有点不敢打开,愣了两秒,我才按下开机键,很快,桌面上显示时间8点25。
然后就是接踵而来的微信消息,短信消息,一声接一声,下铺那个胖子转了个身,我赶紧关了静音。系统显示我有20条微信、15条短信,以及30多个未接来电。不用打开去看,我就能知道肯定是周仁的。
“不用理会信息,”阿肯也猜到了,淡淡说道,“你就看看电话有没有值得回过去的;没有,就起床,我们去吃饭。”
我点开喵了一眼,30条未接来电,25个是周仁,剩下的有姜科恒2个、组里小赵2个、还有暖通的刘芸1个。我苦笑,原来周仁为了找到我,还费了这么多心思,这阵仗就差去失踪报警了。
“我出去转转,”阿肯好像对这个结果了然于心,说,“楼下餐厅等你。”
说罢他便出去了,我盯着这手机愣了一会儿,事已至此,也只能豁出去了。穿衣、洗脸、刷牙,收拾行李,我一边做这些,一边想着他老是说“出去转转”,忽然明白,他每次说出去转转,其实都是等我收拾好,给我方便的空间,昨晚是这样,今天早上也是这样。想到这里,我心情好像好了一点。
黄欣的客栈早餐很简单,豆浆油条白粥鸡蛋馒头,再没有别的选择了。我想起之前在善阳阿肯住的安曼酒店,合院式的建筑风格,高山流水般的住宿档次,还有各种大厨的美食,和这里简单的早餐、四人一间混住的条件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默默看了下对面安静喝着豆浆的阿肯大师,心里慢慢升起一个疑问。
“我们几点的火车票?”我一边吃放一边问。
“2点40。”阿肯说。
“那还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呢。”
“是的,你有什么好建议吗?”他抬起头问我。
我想了想:“这里很小,其实也没啥能逛的。”
“想不想去看看将军桥的县志记载?”他放下筷子问我。
“不太想…”我实话实话说。今天天气有点阴沉,说实话不太适合户外活动。
“好吧…”他又拿起筷子夹起一段油条。
我笑问道:“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吗?”
“我以为你会比较感兴趣。”他说。
“一个传说而已,没想到你还这么认真,昨晚还那这个事情举例说我骗你……“我没忍住笑起来,“研究这些很伤脑子的。”
“随便说说。”他淡淡说道,“我没觉得。”
“反正我脑子是容量不够。”我开着玩笑,“伤脑筋的东西我都避而远之。”
“那你脑子里还有什么?”他忽然问我,语气有些严肃,好像对我的笑有点生气。
我愣了愣,有些意外,不至于这么小气吧,而且我想了想,也没说什么不妥的话呀。
“要不就随便周边走走?反正也没什么行李。”我赶紧换了一个话题。
“可以。”他点点头。
“你是不是以前来过?”我忽然问他。
他握住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我:“怎么这么问?”
“感觉你好像挺熟悉的。”我补充了一句,“我乱问的。”
“算是来过吧。”他淡淡说道。
“真的?”我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第六感这么灵敏,我惊讶地问道,“真来过?来干嘛?”
“来玩儿。”阿肯很淡定很简单地回答我。
“这里有什么好玩儿的?”我奇怪。石影村既没有什么秀丽风景,也没有什么历史人物,这里不过是一个再平凡无奇的小村镇,也就几十户人家,这几年政府为了拉动GDP,引进了很多重工业企业,麦田都变成了原料加工基地,环境质量明显下降。黄欣的旅店大部分都是针对来此地进货的商人。昨天坐车来的路上,到处都是广告标语,说要把这里和周边三个村都建设成中国最大的化工业原料加工基地。
那阿肯来干什么,来进货工业原料?
“当时有个……朋友在。”
“哦哦,”那可以理解了,我又问,“那他还在这里吗?你没有联系他?”
阿肯忽然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我还以为他要说出某个我认识的人名字,接下来他却突出三个字:“不知道。”
我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
“吃好了吗?”他好像也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走?”
“好的。”我巴不得结束这个早餐,赶紧起身去退房走人。
上午在石影村无所事事地逛了一圈,大概是因为原材料加工的原因吧,整个村里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酸酸的工业味道。阿肯出门没走多久就一阵咳嗽,然后他从背包里拿出备用的口罩一声不响地戴上。他问我是否需要,我觉得没必要。也许戴上口罩不方便,所以整个上午我们也没说多少话。与其说是他陪我来石影村看看,倒不如说是我陪他来进行某种程度的怀旧——是的,从早上的对话,从上午的游走,我感觉到他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来过至少不止一次,虽然他没流露出任何明显的类似悲伤、怀念或者感慨的情绪,但是我从他的沉默中读到一种复杂的情感,像大海一样深沉,又像星空一样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