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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酒量本就不如何静,此刻后劲上来,意识很快有些不清。可脑子里某一块地方,似乎又格外执拗地清醒着。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林莫臣的样子,许是酒精的作用,她想着何静刚才的话,孟刚给那人下跪才被饶过。脑海中想象那个画面,她就觉得特别震动。震动又难受。
她擦着眼泪。
她想,前几天才对张梓说过,她感觉到的只有痛,没有甜。
可现在,心里怎么涌起了一丝被人护着的感觉呢?
她突然觉得心中有特别多的情绪,需要找一个出口。
她拿出手机,想翻到他的号码。可是她醉了,总是找不到。正恍惚间,似乎听到哪里传来手机铃响的声音。她习惯性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
“喂,是我。”低沉熟悉的嗓音传来。
木寒夏的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林莫臣……”
电话那头的林莫臣沉默了一瞬间。
“哭了?”他问。
她笑了一下:“当然不是。”
林莫臣语气更沉:“你喝酒了?”
她没答,说:“林莫臣,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声音似乎变得格外温柔。
“孟刚的事……是你做的?”
林莫臣沉默了一下,笑笑:“他运气不好,惹上的是我。”
他的语气很平淡,木寒夏却只觉得心底那股酸酸胀胀的感觉又在往外冒,几乎要让她陷进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低喝道。
为什么这么做吗?
林莫臣想起当年,孟刚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那是在江城最高档的一家酒楼里,灯火辉煌,也坐了不少人。都是在江城有头有脸的人。
都不用林莫臣亲自动手,下面的人,已经把孟刚整了个够呛。孟刚也不是傻的,最后终于寻到了他的跟前。
其实林莫臣在商场上,极少用这样的手段,他虽行事诡谲狠辣,但大多光明正大。孟刚是他唯一用过灰色手段对付的。
当时孟刚跪了,众目睽睽,谁也没出声。林莫臣也并不至于把他逼上绝路,点点头:“行,我们之间的事,就这么算了。”
孟刚面色青白地站起来,却笑了,低声说:“林董,我到了今天,只想问一句:为什么?真的只是为了她?”
林莫臣笑着答:“以后别从你的嘴里提她。今后如果还有机会见到她,绕路走。明白了吗?”
……
整掉孟刚,一是报仇,二是多多少少有些泄愤的意思。可是林莫臣处理私事,孙志他们自然不多插嘴。想起来,木寒夏竟是多年来第一个质问他的人了。
“为什么?”他缓缓重复她的问句,“伤害过你的人,我为什么让他好过?”
木寒夏大抵是真的醉了,在电话那头嚅喏了两句,然后说:“可是你呢……你也伤害过我。”
他静了一会儿,轻声答:“所以我不是一直在偿还吗?这辈子你让我还到什么时候,我就还到什么时候。”
木寒夏低声哭了,然后说:“好。”
林莫臣心头一荡,那柔情竟似翻覆的水,瞬间掩埋他的胸腔。可是那头的她,却似乎并不甚清醒的,喃喃地说:“那晚安,林莫臣,明天见,记得跑步。”
林莫臣立刻问:“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江城……何静家里。”
“具体地址?”
……
天边,月亮已经高高悬挂着。林莫臣放下手机,只静默了几秒钟,拿起外套,就走出房间。
下楼时,电梯里遇到正准备回家的孙志。孙志看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林董,你去哪儿啊?”
“江城。”
孙志低头看了眼手表,吃惊:“这么晚?肯定没航班了。”
“开车过去。”
“出什么事了?”孙志关切地问。
林莫臣静默片刻,忽然笑了:“天大的事,过去跑步。”
她若对他生出了一丝一毫的眷恋,这世上哪里还有比即刻去往她的身旁,更大的事?
大家:今天是跨年夜,说点体己话。在写《莫负寒夏》之前,我没想到今年会收获这样一个书评区,收获你们。我甚至想过书评区可能会相对冷清,因为商业言情文的确不如推理言情受欢迎。我那时想,即使数据冷一点,也一定要坚持写下去。因为林莫臣木寒夏是我想写了两年的人,也是我承诺过要给你们的文。现在行文已经过半,这个文的感觉,还有这个文的书评区,竟然跟以前每本书都不一样。你们有些已陪伴我很多年,有些才刚刚到来。但当我回望今年,最感动的事,不是书的数据好不好,不是实体卖了多少万册,也不是有几本影视改编。而是《莫负寒夏》,有你们相伴。这不是煽情,是真心话。我想,对于一个作者来说,本来也应该如此。最后,新的一年,说点朴实的,愿所有妹纸都有新的收获和幸福,愿来年在你忙碌、学习、生活之余的空暇时间,我们依然相伴。我想这是真爱,哪怕它细微而遥远。就像书中所说,愿我们一起青春无悔,放肆燃烧了。
——丁墨2015年12月31日上。
第89章 (小修)
生物钟的力量是强大的。第二天一早,木寒夏还是像平时那样,早早醒来。闭上眼想再睡一会儿,也睡不着,干脆起来。
声音惊动了何静,她迷迷糊糊地问:“几点啊?你就起来了。”
木寒夏微笑答:“习惯了,这个点不出去,就不舒服。我去走几个圈。”
何静:“嗯。”过了一会儿又笑道:“你看,我就没有你有毅力,我可起不来。”
木寒夏笑着拍拍她的头,以示安抚。
下了楼,天刚亮,路上的行人很少。木寒夏正准备过马路,抬起头,却瞥见楼下就停了辆黑色卡宴。她习惯性地瞄了眼车牌,以为自己眼花了。但定睛一看,的的确确就是。
木寒夏愣在原地。
窗户全关着,车子也熄了火。深色玻璃之后,那个本应该在千里之外的男人,正趴在方向盘上,枕着双手,一动没动。黑色大衣里,只露出毛衣领子。三十几岁的高大男人,身家逾百亿的商界人物,居然就这么窝在车里睡着了。
昨晚喝酒后的记忆,木寒夏模模糊糊记得一点。现在大致也有了猜想,他为什么能找到这里来。
她的第一感觉是懊恼不已,不该几句醉言,令他连夜长途奔袭。可此刻真真切切看到他就在眼前,震动有之,心疼亦有之。她慢慢走到车旁,心跳竟然在这一刻加速。
她站在车外,就这么安静地望着他。他的眉目是安详的,侧脸是冷峻的。他轮廓干净,却又染上了些许岁月的厚重。木寒夏望着望着,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然后抬起头,看见的,是周围安静温暖的阳光与街道。
此情、此景、此人,一切都是这样安静与温暖。平生久违。
她在车旁的路边,找了块干净的空地,直接坐了下来。
就这么坐着,不去管周围行人的目光。她抬起头,望着这渐渐苏醒的城市,心仿佛也沉溺到某个宁静的地方去了。阳光照在身上,越来越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她没有回头,可却那么清晰地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烫,心也跳得极快。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他又带来了。
林莫臣走到她身后,轻轻握住了她的胳膊。
“跑多少了?”他问。非常平淡的语气,仿佛他并不是一夜奔袭近千公里,来与她相遇。仿佛这里还是她家楼下。
木寒夏忽然有点想笑,别过脸去,骗他道:“刚跑完,回来就看到你的车了。”看一眼他的大衣皮鞋:“你穿成这个样子,怎么跑?”
“舍命陪君子。”他在她耳边说,“只要你想,我一定陪。”
木寒夏垂眸未语。
她的脸颊有些许绯红颜色,林莫臣捕捉到了。那因鲜艳颜色而更显灵动聪颖的眉目,竟与他记忆中的模样毫无二致。尽管记忆其实因为太多次的重复描画,反而变得模糊。可在重见这羞涩容颜的一刹那,林莫臣已清晰感觉到心脏被牵动的阵阵甘甜和痛楚。沉敛如他,此刻竟也需要几分毅力去克制,才没有把她强行拥入怀中。
不能急,他对自己说,一步步来。现在势头正好,她会对他心软,她会心疼。只要把握好时机,她不会再抗拒。
他笑了:“既然不跑步了,去吃早饭?”顿了顿说:“我也有些饿了。”
木寒夏站起来,说:“好,我带你去。你以前在江城呆的时间也不长,对这边的早点不熟。”
林莫臣答:“好。”
街头行人渐多,两人并肩而行。木寒夏知道他并不喜欢热干面、牛肉粉这些重口味的早点,便带着他走街串巷,寻了家有豆腐脑和清汤面的早点店,走了进去。
林莫臣一直注视着她。自她回来以后,他看到的,大多是她清冷沉静的样子。令他欣赏喜爱,但也无法靠得更近…但此刻,她一身休闲装,双手插在裤兜里。脚步轻快,看着街道两旁寻找着。偶尔眉宇间还会染上笑意。她看起来更像一个自由而洒脱的独行女人。或许,这才是她这些年真实的模样?
她站在柜台前,在叮嘱店主如何下他的清汤面。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就垂在身侧。林莫臣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想去握她的手。她却恰好在这时抬起手,去拿筷子,侧脸十分平静。一时他竟也看不出,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闪躲。
林莫臣就这么扑了个空,心中竟更怀念那温~香软~玉尽在掌心的感觉,过了一会儿,自己先笑了。
两人在小桌旁坐下,早点端了上来。两个人吃东西时话都不多,很快吃完了。木寒夏说:“我上午还要去个地方。”
林莫臣答:“好,我陪你去。”
他如此笃定地跟随,木寒夏一时竟无法拒绝。两人便一起安静地走出小店,上了他的车。不多久,又开到了昨天木寒夏来过的那个小公园。
今天天空非常蓝,阳光清透。他们沿着公园里的小路,不急不缓地走,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其实来这个地方,对木寒夏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今天有他陪伴,她的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到了公园正中,木寒夏估计了一下位置,正是这里。她的家。她转头看一眼林莫臣,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神色沉静。
木寒夏低下头,闭上眼,双手合十,祈祷许愿。
爸爸,妈妈。
愿你们在天堂,一切安好。
愿我今后再无大的风浪。
林莫臣也是。
愿我爱的那些人,顺遂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