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缀满天空,水光似雾气弥漫。穆弦仰面躺在地上,我趴在他怀里,两人的气息都还有点急。
我的酒意已经醒了一不少,只是感觉还有点迟钝——譬如这么赤~身相对,我就一点也不紧张。
“休息好了吗?”他忽然转头看着我,黑眸幽深。
“嗯。”我答道,是要回去了吗?
“趴下。”他把我抱起来,翻了个身。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问:“为什么?”
他的身体已经从后面覆上来,托住了我的腰身,哑着嗓子说:“华遥,我最喜欢这个姿势。”

“不做了!坚决不做了!”我缩在原地,抓起旁边的衣物挡在身上,用手拼命推他。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一把擒住我的双手,扣在地上,然后轻车熟路的又挤了进来。
我的酒意已经完全醒了,身体却变得无比敏感,他稍微一点点动作,就让我全身战栗。我一边喘着一边说:“穆弦你有完没完?”
他根本不听我说什么,眼神专注,动作坚定。我抗拒了一会儿,身体却先屈服了,抱着他的腰身,只剩下喘息。
天亮了。
阴暗一点点从密林褪去,阳光渐渐耀眼起来。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觉他抱着我躺在一堆衣物上,他还在我身体里,黑眸近在咫尺的盯着我,目光温和…而满足。
看到视野大亮,再看到我俩赤~裸的身体,还有皮肤上、衣服上湿漉漉的痕迹,我只觉得大窘,挣扎想要站起来,却被他抱得更紧。
“我要回去!”我闷闷道,昨天我居然酒后乱性,跟他在野外做了!幕天席地啊!做了整个晚上!我的天!
“好。”他把我抱起来,在水里清洗一番。结果…结果在水里又来了一次。我觉得自己好像又醉了。
洗干净之后,他抱着我,抓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往深潭外头走。我看他神色沉静目不斜视,吓了一跳:“穿衣服啊。”
“脏了。”他淡道。
“你…”我呆了,“莫普他们看到…”
“不会出现。他们不笨。”
“…”
泉水清亮,密林幽深,果香扑鼻。广阔的天地间,好像只有我们俩人存在,赤~身行走在荒原之中,清风吹拂着身体每一寸皮肤,阳光暖洋洋的包裹着躯体。这感觉令我又紧张,又有点莫名的刺激。慢慢的我也习惯了,对穆弦说:“我自己走。”
他松手,我赤足踩在草地上,松软柔嫩。回头一看,他负手走在我身后,高大、光~裸、修长的身躯笼罩在阳光中,一点不让人觉得粗野;反而如他的容颜般,净美无暇。
我忍不住对他笑了。
他也笑了,俊美的容颜仿佛微风吹过的湖面湛湛生辉,低沉的声音就像一支白色羽毛,温柔的拂过我的耳朵:“回去吃了饭,我们再继续。”
我僵住。
沉默片刻,我说:“穆弦,我觉得这个事情有必要讨论一下,关于次数和频率…”
“不必讨论。”他的嗓音特别温和,“只要有时间,就做。”

 


39

“杀了他。”
“命运的时刻终会到来。是末日,也是新生。”

我冷汗淋漓的惊醒,睁眼只见一室昏暗,窗前残余稀薄星光,幽清寂静。原来还是午夜。
梦中那个陌生而冷酷的声音,仿佛还在脑海中萦绕不去。我用手捶了捶脑袋,疼痛和震动,似乎稍微减轻了思维的沉闷瘀滞。
穆弦安静的躺在我身旁,高大的身躯微蜷着包围住我。他的脸半埋在枕头里,短发蓬松、轮廓干净,像一幅色泽浅淡的画。
我把他横在腰间的手拿开,轻手轻脚的起身,披上睡衣,赤足走上阳台。夜色迷蒙得像浓重的雾,暗黑中透着薄薄的白。不远处的山坡上,隐约可见机器人沉默而忠诚的矗立着。
我们在索夫坦行星又呆了三天。穆弦就像一只永远无法餍足的兽,不分昼夜的拥抱我,根本不容我拒绝。而我也是食髓知味,不知不觉被他拖进欲~望的泥沼里,甜蜜、刺激、满足,彻底的放纵。
我对他的喜爱,仿佛也随着身体一起得到纵容。不做的时候,我们会像真正的情侣黏在一起。他工作的时候,我靠在他怀里,不知不觉我们就吻得身体燥~热;我看书的时候,他会默不作声坐在边上,手指缠绕我的头发,或者拿起我的一只手舔。有时候我放下书,发现他已经自己玩了一个多小时。
莫普莫林已经学会自动隐形,哪怕穆弦大白天当着他们,把我打横抱起走进房间,他们都不会吱一声。
回到荒芜之地后的半个月,穆弦的工作逐渐增加,不能再全天陪着我。我有时候一个人呆着,会觉得甜蜜来得太迅速太强烈,总给人不真实的感觉,会有点心慌害怕。就像此刻,我站在阳台上俯瞰荒芜之地,只觉得摇摇欲坠。
刚刚的梦,更让我有些不安。本来我已经好多天没听到那个声音,这几天做梦又忆起了。莫林给我做了全面检查,证明没有异样,只是潜意识作怪。我也想起那句“末日也是新生”,好像是看过的某部电影的台词。但每当我在梦中听到那个声音,还是有点烦躁。

“睡不着?”略显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穆弦披了件黑色睡袍,夜色中的容颜出乎意料的清冷俊美。
“嗯。”在这么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好想依赖他。我抱住了他的腰,头埋进他的胸膛轻轻的蹭,“穆弦…”
话音刚落,他已经把我抱起来往房里走:“睡不着就做。”
我又好气又好笑:“等等,我有事问你。”
他把我放在床上,手摸进睡衣里,眼神专注:“问。”
“你…为什么会在我十五岁的时候,见过我?”
他动作一顿,抬头看着我,眸光淡淡的:“我在地球度假。”
我来了兴致:“为什么会在我那座山度假?”
他的手和嘴继续在我身上游走,含糊答道:“那里的粒子环境很好,对于精神力的提升有帮助。”
原来如此,还真是巧了。虽然不知道他说的“粒子环境”是什么,但我的老家的确人杰地灵,历史上好多大文豪还曾隐居在那里,可能外星人的粒子环境跟地球人说的风水有点关系?
不过,这不是我的关注点,我在意的是…
“你为什么每年偷拍我的照片?”刚问出这句话,我立刻感觉到他的身体入侵,忙伸手推他,“等等,先说清楚。”
他任由我推搡,依然一进到底,深深埋入。我低低的哼了一声,他开始动了,清秀脸庞就在上方,黑眸沉沉望着我。
“因为想看。”
我被他顶得全身发软,心却扑通扑通加速。这是什么回答,因为想看,所以偷拍?
我断续的问:“为什么…想看?”
他动得更快了,每一下就像要戳到无尽的深处,虽然依旧冷着脸,但我能感觉出来,他似乎格外兴奋。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提到当年的事了?那有什么好兴奋的?
“第一次看到你,没穿衣服,在溪里游泳。”他低头咬住我的乳~尖,“很白,很软,性~感,可爱。”
我心头一荡——记忆中我好像真的在夜深人静的山中小溪,干过裸~泳的事。不过…
“性~感?”那时候我才十五岁?
“嗯。”他忽然把我翻了个身,从背后抓住我的双~峰:“这里…像小桃子。”
我:“…”

穆弦抱着我躺在床上,已经是两个小时后。这种时候,他会很难得的露出神清气爽的表情,看起来温和又俊美,跟刚刚野兽般的男人判若两人。
这几天,他还加入了一道新的固定程序——做完洗了澡,用舌头把我舔一遍,甚至包括脚趾头。等我全身微湿,沾满他的口水和气味,他就会露出略显沉迷的愉悦目光,还低头反复在我身上嗅,觉得哪里气味轻了,就补上几口。
我抗议过,但最后…还是屈服了。
此刻,他就在我身上来回的嗅,而我无聊的在玩他头顶的发旋儿。
“你对我笑了。”他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一怔,伸手捧起他正在忙碌的脸:“你是说十五岁的时候?”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平静:“我在草丛里,看到你对我笑。”
我一愣。
也许是看到我表情迷茫,他淡淡瞥我一眼:“不记得了?那时我是兽态。”
不是不记得,而是肯定没这回事。也许我当时是笑了,但肯定不是对他笑,他还在“草丛里”是“兽态”。我会对疑似野猪的他展颜而笑吗?
不过听到这里我大概也明白了,八成是他当时自作多情。
这时,他忽然起身下床,走向桌前电脑,打开了那个叫“华遥”的文件夹。我忍不住说:“难怪有人说在那里看到黑色…野猪,是你啊?”
他动作一顿,回头瞥我一眼,目光凉飕飕:“谁说的?”
“…路人。”
他盯着我,黑眸忽然变得深沉,似乎还泛起一丝灼热。然后他转身背对着我,过了一会儿,低柔徐缓的声音传来:“以后,你会更了解兽态的我。”
这意有所指的话…我脸上一烫,有点惴惴不安。

他还在快速翻动照片,忽然停住转身,大踏步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也有点紧张的抬头看着他。
“那张照片被你删掉了。一共少了二百五十七张。”他蹙眉,眼神锐利逼人。
我尴尬的沉默着。他的眼神有些阴郁,就像覆上了氤氲的轻烟淡雾。我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只看我一眼,淡淡道:“不许再删改。”
我看着他平静的脸色,忽然顿悟:“你还有备份!?”
“嗯。我在帝都银行有保险箱。”
我默了片刻,有些头疼:“你把这种东西放在银行保险箱…”

一个月过去了。
荒芜之地草长莺飞,越来越暖和宜人;雇佣军销声匿迹,海伦尔要塞风平浪静;我操作的资金账户,短期内赚到了4%的高额收益;远在地球的外婆,身体也有好转;而我也没再做噩梦了,跟穆弦的恋情和欢~爱,也一天比一天和谐愉悦…
一切如此畅心如意,我已完全沉溺——沉溺于生活,沉溺于穆弦。
唯一让穆弦不太满意的,是在他如此彻底的浇灌下,我的肚子还没有反应。莫林表示我俩身体很正常,没怀孕只是概率问题。我倒无所谓,也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但穆弦明显有点在意,有一次,甚至拿了个拇指大小的“探测记录仪”,装在他的前端,淡淡的说要看看里面的“实际情况”。我死活不干,结果被他用精神力绑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