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也听到了人群中杂乱却大声的“梨崽我们相信你”。
自己才在公众视野中出现如此短暂的时间, 就已经收获了这些粉丝们的信任和支持, 他的姐姐已经站在聚光灯下那么多年，她的粉丝们相信她，如果换做是她上台，想必支持的声音会更大。
所以她才愿意逞英雄, 一是因为她比他更受得住诋毁和污蔑, 二是因为她知道, 哪怕上台了会有被扔鸡蛋的风险, 也一定会有人愿意相信她。
她明明很胆小、却又很大胆, 为徐例，也为粉丝。
现在她应该去找人算账了。
徐例深吸一口气，当事人不在现场听，虽然有些可惜, 但庆幸的是他也没那么害羞了。
——
此时的温荔正不顾这一路上其他人诧异的眼神，径直往许星悦的化妆间走。
反正今天过后她也不打算再和许星悦维持什么表面和平, 以后嘉瑞要么有她没许星悦，要么有许星悦没她。
许星悦正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化妆师先发现了温荔, 语气惊讶：“温老师？你怎么——”
然后还没等化妆师说完话，温荔直接抬脚，冷着脸狠狠踹移许星悦坐着的椅子。
许星悦撑着座椅把手，抬起头, 语气愠怒：“师姐？你干什么？”
温荔掐上许星悦的下巴, 眼中怒火更盛, 咬牙切齿道：“在公司我压你一头，你不服很正常，我弟一个还没出道的新人，粉丝还没你零头多，没招你没惹你，你恶毒后妈转世吧，还搞他？”
下巴被掐得生疼，许星悦因为被温荔刚刚的话震惊到，甚至忘了挣扎。
“……你弟？什么意思？”
“听不懂人话？徐例，徐例是我弟弟，亲弟弟。”温荔加重了语气，“造谣我跟我亲弟弟出轨，你是脑子有病还是心理有病？”
许星悦睁大了眼，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
怪不得她那天和宋砚说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笑了起来。
原来是在笑她的愚蠢。
温荔放开她，也不想多说什么，直接掏出手机，调出了宋砚发给她的录音，也不管化妆师是节目组还是许星悦团队的人，反正这段录音也会公开出去，以牙还牙。
手机当时离得近，酒店的走廊又安静，很清楚地录下了许星悦对宋砚说的每一句话。
包括她楚楚可怜的口气，还有表面善解人意实则想要趁虚而入的心机。
只有宋砚在场，这些话还能说得面不改色，可此时大庭广众当着化妆间的人公放出来，仍是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化妆师异样的眼神，以及温荔眼中的嫌恶，许星悦羞愤难当，僵硬地站起身，伸手想要把手机抢过来。
“你挺能忍的，留了一手挑热度最高的这一天爆出来。”温荔往后一躲，“不过也不是只有你会留一手。”
许星悦彻底慌了：“不要师姐！”
“但凡我和徐例不是姐弟，只是关系好一点的朋友。你是艺人，应该知道流言永远比澄清的速度快，你放视频引导舆论，无论以后我们怎么澄清，出轨的帽子都永远别想摘下来。”温荔冷笑，讥讽道，“我只是曝你小三未遂，你就怕成这样？”
许星悦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最后她终于憋出来一句：“对不起……”
“做错了事儿，一声对不起就敷衍过去了？”温荔平静下来，“不过你道歉也没用，我不原谅。”
许星悦挣扎道：“张总和投资方不会答应你爆出来的！”
“错了。就算你倒了，以后没法再为公司和投资方赚钱了，你觉得公司和投资方会真的会为你这个人可惜吗？他们可惜的不过是前期在你身上的投入，一旦发现救不回来了，就会换个人捧，这个圈子里永远不缺他们需要的摇钱树。”
温荔入行比她久，远比她了解这个圈子背后那些真正掌权者。
艺人会更新一批又一批，而资本才是永恒的。
温荔一字一句地说：“真正会为你可惜的是你的粉丝。他们爱你，信任你，在你风光的时候为你庆祝欢呼；你拿了好资源，他们比你更开心；你获得了认可，他们比你更激动；在你被人污蔑的时候，在证据出来之前，所有人都不相信你，他们相信自己粉的那个你，顶着路人眼中脑残粉的名号帮你澄清，为你控评，给你支持。但你呢？你觉得自己配得上他们吗？”
许星悦睁大了一双泪眼，讷讷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我以前的梦想也是做唱跳偶像，但最后没做成，才去当了演员。”温荔说，“你站在了我很羡慕的起点上，本来有个很好的开始。我真的不明白，有的女孩儿明明优秀又努力，就算靠她自己，这条路会走得不那么顺，会走得长一点，但迟早也会得到她想要的，为什么她就是等不了，非要走岔路。”
许星悦刚从选秀节目出道的那会儿，眼神明亮，笑容热烈，元气满满，鲜花掌声围绕，那都是那时努力的她该得的。
许星悦目光颤动，紧紧咬唇。
“师姐，我——”
“你也不用哭，反正都是自作自受。”
温荔的话直白而残忍。
她没有任何犹豫，把录音发给了张楚瑞，看看老板会不会保她。
顺便附带了一句：「你保她我就跳槽去柏石」
「最近看中了个新人，条件不错，以后商务活动你多带带」
就算放弃了一个许师妹，还会很多替代她的师妹。
做完了这些，温荔回到自己的化妆间，待会儿等所有练习生solo完毕，她还要上台公布排名，所以只做到一半的发型还得继续做。
刚进去，她就看见化妆间里，化妆师Lily和她的助理文文两个人肩膀贴着肩膀站在房间里实时转播舞台实况的屏幕前。
她喊了几声Lily，没反应。
于是只好走过去，结果发现Lily和文文都是泪流满面。
哭得比许星悦还惨。
温荔吓了一大跳：“你俩怎么了这是？”
“呜呜呜，姐。”文文吸了吸鼻子，“你弟唱歌真的太好听了。”
“有这么好听吗？”
她又不是没听过徐例唱歌，他嗓音条件不错，确实是挺好听的，但还不至于好听到泪流满面。
温荔被勾起了好奇心，将目光转向转播大屏，只可惜这时候徐例已经唱完下台了。
她忙着找许星悦算账，竟然错过了。
不过幸好微博上营销号发微博的速度快，她往微博上一搜，几分钟之前的直播录屏就出来了。
因为徐例是临时换歌，音响里没有属于他的伴奏，徐例就这么站在立式麦克风前，指尖轻轻拨动吉他琴弦。
偌大的舞台上，刺眼的灯光也平静下来，干净的吉他琴音，以及同样干净低隽的嗓音，曲调清新治愈，像岸边白色海浪裹挟着温柔的海风，又伴着蓝天的清澈和海鸟鸣叫。
“小时候一睁眼就能看到她的微笑，
可那时对于年幼的我她是个烦恼，
她有狮子座的骄傲，
还有我最讨厌的唠叨，
夏夜蝉鸣尖叫，我们也总是争吵，
花园里迷藏玩闹，恨不得让月亮把她带走吃掉。”
“后来我和她长大，
栀子花染上成熟的印记，
月亮牵走了她，
看着她大笑着奔向她的光影，我明明孤单却又那么开心。”
“后来我和她长大，
终于明白她对我的意义，
月亮抱走了她，
替我包容她今后所有的任性，我明明湿了眼眶却又庆幸。”
缓缓叙来的高潮后，直到最后末尾，年轻男人的嗓音又重回平缓，像是呢喃自语。
“我想告诉她的月亮
我是她的弟弟，也是她的城墙，
她是我的姐姐，也是我的暖阳，
当月光不足以让她永远明亮，我会重新让她燃起光芒，
一如小时候那样活泼张狂。”
一首歌结束，歌词中一字未提的爱，回味后却又字字都在诉说爱。
在成团营地的这几个月，徐例学会了跳舞，学会了说最初级的rap，也学会了怎样让自己的声音融入一个团体。
但他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安安静静唱歌，缓缓诉说他的歌词中的故事时，才是他最初、也是最真实的样子。
舞台上属于这首歌最安静的几分钟结束，台下倏地响起尖叫和掌声。
“梨崽啊啊啊！！！”
「淦居然听哭了」
「这个月亮是指宋砚吧？宋砚外号就是白月光啊啊啊」
「所以这是一首写给姐姐和姐夫的歌哈哈哈」
「独生女突然好想要个弟弟」
「我他妈疯狂嫉妒温荔！！！又会写歌又爱姐姐的弟弟谁不想要！！！」
“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徐例握起麦克风，轻哼了一声说，“算了不重要，你们喜欢就好。”
“喜欢！！！”
「是亲姐弟！粉丝认证了绝壁是！这如出一辙的傲娇！」
「梨崽放心三力要是敢不喜欢我们粉丝带头割了她的耳朵！」
「她敢不喜欢吗！她必须喜欢！」
「呜呜呜我喜欢三力喜欢美人现在又好喜欢梨崽难道我这辈子就注定栽倒了在这家人身上了吗」
「前面的姐妹你还可以顺带喜欢徐大师！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哈哈」
温荔：“……”
不喜欢就要割她耳朵？这什么粉丝？
一旁的Lily和文文正在仔细观察温荔的表情，当文文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姐？什么感觉？”
“哼。”温荔吸了吸鼻子，小声说，“一般般吧。”
要不是这首歌是徐例写的，是徐例唱的，她才不会这么高兴，这么喜欢。
而姐弟俩现在都还不知道，远在国外的爸爸，在从女婿那儿听到消息后，不顾时差匆匆登上微博，更顾不得组织语言，下意识用了最简单的话和最直观的照片替他们澄清了谣言。
温荔和徐例的姐弟关系在之前“出轨瓜”的发酵和铺垫下，一爆出来就直接扫了热搜前几。
这一个晚上微博热搜热闹非凡，成团之夜的热搜和各种澄清的热搜扎堆挤在一块儿，营销号隔个几十分钟就发一条微博热度，阅读量有热搜带着，分分钟破千万。
娱乐巴哥：「今晚热搜前几绝对是刷新最快的一次了吧？半小时就换一个热搜，你团成团之夜是彻底出圈了，最扯的是几小时前网友们还在骂温荔出轨练习生，立马就被打脸两个人是亲姐弟，还是亲爹徐大师亲自发微博打脸[吃瓜]」
瓜瓜通缉令：「大家的关注点从出轨瓜转移到了姐弟瓜，就我一个人在吃惊这是什么神仙家庭吗？爸爸是国画大师，姐姐是顶流小花，弟弟是创作歌手，关键是一家人的颜值都绝了（虽然现在徐大师有点发福了[捂脸哭]」
「瓜瓜你还忘了一个人，女婿是影帝[吃瓜]」
「那张照片上要是有宋砚就真的一家四口都凑齐了！」
「就我一个人在好奇姐弟俩的妈妈去哪儿了吗？」
瓜瓜通缉令回复：「徐大师丧偶很多年了，姐弟俩的妈妈已经去天上了」
「怪不得只有三人合影，不过妈妈肯定也超级漂亮不然生不出三力和梨崽这么绝的姐弟俩[哭泣]」
温荔和徐例的关系爆出来，评论也不全是正向的，成团之夜的直播还在继续，不少人怀疑徐例的人气能蹿得这么快，是因为资本早就知道他的背景，在背后做票搞鬼。
出轨已经澄清，徐例的粉丝大方站了出来，列出一系列粉底打投的数据清单，力证他们的梨崽是一步步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吸粉，才走到了成团之夜的舞台上。
「粉丝开心就好，总之粉皇族就是省心哈~」
皇族就是选秀节目中，明明人气不高，却因为资本偏爱，而受到强捧的选手，没有哪个粉丝希望听到别人说自己家正主是皇族。
结果等成团之夜公布排名，说徐例是见证官亲弟，皇族实锤必出道的言论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星悦因为个人身体原因没有上台，由见证官和另外三个导师宣布成团名单。
十二个成团位，徐例最后排名十四，并没有获得出道名额。
各家粉丝微博大骂，一时间成团之夜腥风血雨。
「皇你[马]真皇会最后一期爆出轨丑闻拉低人气？真皇早在第一期就宣布和见证官是姐弟关系了好吧」
「集资打投实时排名前五没出道就他妈的离谱，真皇族滚出来道歉啊」
「心疼梨崽，被骂皇最后还没出道」
这个结果除了真情实感追了几个月节目，把这些练习生真的当自己崽崽疼的秀粉不能接受外，其他人都不太意外。
徐例的公司一开始送练习生去参加选秀，就是抱着去节目上刷个脸吸个粉的目的，等于就是把人丢到了选秀大厂放养。
和徐例一起参加选秀的同公司练习生王亦源在第三次公演舞台已经遭到淘汰，说实话俩孩子能走到这么后面，公司也没想到。
徐例的人气在第四次的公演舞台中飚到这么高，更是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但定局已在，不会因为成团之夜的任何意外而更改。
温荔觉得可惜，但又没那么可惜，她经历得比他多，也比他看得更开。
“等你发歌。”温荔说，“跟你公司说销量这块儿不用担心，我买爆。”
徐例没什么反应，倒是其他练习生纷纷围着徐例激动地说：“徐例你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这么幸福！”
徐例觉得自己是挺幸福的，在节目录完后还发了条微博安慰粉丝。
为你成团-徐例：「我上这个节目就是为了吸粉的，现在吸到你们了又不用跳舞给队友拖后腿，nice」
「梨崽你怎么这么好啊[哭泣]」
「既然吸到我了就要负责！快写歌出专辑！《姐姐》赶紧音源上线我要单曲循环一百天！」
「滴——催姐姐音源上线卡」
——
不管怎么样，各家吵成一团的成团之夜还是落下了帷幕。
第二天，昨天的热搜余韵还没消失，又来了新瓜。
昨天爆出来的是视频，今天则是录音。
许星悦上个礼拜因为参加电影节去了滨城，这是公开行程，宋砚那时候也正好因为剧组工作在滨城，和被爆出来的录音时间完全对得上。
比起似是而非也仍是不好澄清的视频，这段声线熟悉，咬字清晰的录音一锤就将说话的人锤到了地心。
在如此重锤下，粉丝无可辩驳，也不知该从何洗白。
在没有任何确切证据的情况下造黑谣，污蔑姐弟出轨，明知道宋砚是已婚男人还凑上去，这段录音都明明白白将所有事实摆在了眼前。
无数的辱骂反噬而来，没有任何公关，嘉瑞放弃了，郭导并不想为此得罪宋砚夫妇，也放弃了，
许星悦没有任何辩驳，直接发了一则长微博。
对师姐、对师姐的丈夫、对她的粉丝郑重道了歉。
一年前刚出道的时候，最忙也最快乐，粉丝们爱她，她也爱粉丝们，她是粉丝们追逐喜爱的星星，而粉丝是她的盔甲和长矛。
「我的粉丝们，对不起，辜负了你们的喜欢。愿你们在将来的生活中找到更值得你们喜欢的那颗星星，永远明亮，永不熄灭，照耀你们前进的路。
虽然没资格，但仍然谢谢你们这一路的陪伴。」
没多久，许星悦最大的个人粉丝站宣布关站。
「谢谢star在这一年带给我们的快乐，再也不见，祝好。」
之后许星悦如何，也没有多少人会关心。
这个圈子里永远不缺年轻朝气的偶像，一颗星星陨落，还会有无数颗星星再升起。
与此同时，还有伴随着成团之夜结束，徐例在成团之夜舞台上唱的那首《姐姐》 ，横扫了各大音乐平台，拿下日榜top1，音源直接大爆。
徐例的粉丝们总算放心了，就算他们的梨崽因为各种原因最后没能作为男团出道，但他本来就是一个创作歌手，他最适合站在聚光灯下安安静静地唱自己的歌，吉他和麦克风就是他最好、也最默契的队友。
《姐姐》的歌词并不深奥，浅显易懂，其中歌词中说的那个月亮指的是谁，也并不难猜。
此时远在滨城的月亮当然也猜到了，粉丝们疯狂艾特，希望月亮出来说句话，他登上微博，回应了徐例的歌词。
宋砚：「月亮知道了@徐例」
——我想告诉她的月亮，要对她好。
——月亮知道了。
第84章 入坑第八十四天
《姐姐》是徐例送给姐姐温荔的生日礼物, 这首歌在成团之夜的舞台上发布，又加之姐弟俩那一晚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给这首歌带来了空前的热度。
舞台上需要视觉冲击感强烈的劲歌热舞, 当然也需要安安静静的抒情歌。
再加之这首歌的质量确实不错。
在选秀综艺录制期间, 徐例的涨粉速度并不如几个人气值top圈的练习生，结果成团之夜结束之后，短短数天涨粉百万，光是这个数值已经足够和一众流量小生相提并论。
有姐姐的流量打底, 现在姐夫又发了这样一条微博, 徐例的首个个人单曲无论从哪方面分析来说, 都抓了手天胡牌, 这个给力的宣传和曝光, 哪怕是在《为你成团》中成功出道的练习生都比不上。
好几个影视剧的制片方发来ost邀约的时候，公司给徐例安排的的经纪人甚至都还没正式上岗。
公司老总兴高采烈地在会议上宣布，从下半年到明年的艺人经营企划中，公司旗下的所有音乐新人中, 力捧徐例。
得到老总大力重视的徐例一脸淡定，反问老总给王亦源准备的出道曲怎么样了。
当初王亦源和他一起参加《为你成团》, 走到了第三次公演结束，回到公司后，一边参加通告一边参与自己的出道单曲筹备, 公司原本的打算是等徐例淘汰，给两个人组个二人组合，合并人气一起出道。
现在徐例的单曲音源大爆，也不再需要搞二人组合, 公司又更改了策划, 让王亦源和徐例分别出道。
“亦源呐, 他不急。”老总打哈哈说，“咱们现在的重点就是，你在节目上唱的那首歌的现场版音源是咱们和节目组那边的共同版权，所以得赶紧找时间再去录音棚正式录制一版，作为你的个人数字单曲，在平台上收费，这事儿不能拖。”
《姐姐》原本就是送温荔的生日礼物，徐例写这首歌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要发布，在成团之夜的舞台上唱，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借这首歌澄清所谓的出轨绯闻。
本来是送人的生日礼物，现在作为他的个人单曲发布了，已经是利用这份礼物吃了红利。
“重新录一版可以，但收费就算了。”徐例淡声拒绝，“这首歌本来就是属于我姐的。”
老总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一看徐例那副拽了吧唧的样子，摆明了油盐不进。
“行吧，那就你自个儿做主，关于你的个人出道专辑，歌最近可以写起来了。”
徐例点头答应，又问了一遍有关于王亦源的出道曲。
老总算是服了，他自己的音源版权倒是不关心，对朋友倒是上心得很。
当初签下徐例也是看中了他的才华和相貌，谁知道捡了个宝。
而且温荔那边，他一个小音乐公司，也得罪不起。
反正创作歌手的潜力不可估量，以后多得是好歌诞生，长期利益的回报效应不可估量。
会赚钱的资本家对摇钱树总是多一些包容心。
“知道你俩关系好。”老总点头，“在准备了，亦源人气没你高，等出了以后你记得多帮他宣传一下。”
徐例很爽快：“好。”
等开完会，老总就去找了王亦源，催他赶紧写歌。
王亦源一猜就知道是谁帮的忙，立刻去找了徐例道谢。
“兄弟，谢了，真的。”
徐例嗯了声，脸上没什么表情：“开会的时候顺便提了句而已。”
王亦源也不戳穿他，顺着他的话夸张道：“哇，原来我兄弟这么有牌面，顺便一句咱老总就上了心？”
徐例抿了抿唇，没理他。
王亦源早习惯了徐例这幅别扭的样子，亲昵地楼上他的肩膀。
徐例挣了一下，没挣开，就随他去了。
“原来这就是和我女神弟弟做兄弟的感觉吗？赚到了赚到了。”王亦源嘿嘿一笑，“我说你瞒得也太好了吧，我当初还以为你也是我女神的粉丝。”
当初隐瞒姐弟身份也是他和温荔的共识，如果不是为了澄清不得已公开，徐例是不想顶着“温荔弟弟”这个光环出道的。
“粉丝？”徐例嗤了声，“也就只有不了解她的人才会被她的外表迷惑。”
“哦，那你没被你姐的外表迷惑。”王亦源点点头，“你写歌给你姐表白干什么？”
徐例蹙眉：“你理解水平没问题吗？这是表白？”
“这不是表白是什么？弟弟给姐姐表白啊。”王亦源感叹道，“你真的好爱你姐哦。”
徐例被王亦源的这句感叹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脸色阴沉，猛地甩开他的胳膊，一言不发地径直往前走。
“喂！徐例！”
王亦源在身后喊了他好几声，徐例都装作没听见。
——
表个屁的白。
王亦源这人理解水平有问题。
徐例从公司出来，坐上公司给他安排的车，经纪人告诉他现在要去赶一个音乐直播电台的通告。
选秀节目收官后，徐例搬离了练习生宿舍，行程才终于有了些艺人的样子。
“电台那边还邀请了一个神秘嘉宾，跟你一块儿录，你做好准备。”
经纪人的话让徐例倏地皱起眉。
“谁？”
“要提前知道是谁的话那还叫什么神秘嘉宾？”经纪人挑了挑眉，“你去了就知道了。”
徐例预感不好，一旦涉及某个人，他的直觉比狗都准。
果然等到了地方，节目正式开始后的几分钟，主持人说了句“有请我们的神秘嘉宾”，从录制室的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出现在录制室里的温荔冲徐例挑了挑眉。
徐例抽了抽嘴角，果然。
温荔入座，给听众们打了个招呼：“各位好，我是温荔。”
实时滚动的弹幕立刻激动起来。
「三力！」
「姐姐！」
「哈哈哈三力来给我们梨崽撑场子了」
“你怎么来了？”徐例直接问，“不是很忙？”
“他们请我来的啊。”温荔说，“我怕你不会说话给我丢脸，所以过来乐于助弟。”
徐例不明不白地笑了声。
正好见上了面，徐例顺便跟她说起了有关于《姐姐》的歌曲版权问题。
又不是什么不能公开的消息，徐例没那么多避讳。
徐例说：“这歌的版权按理来说应该是你的。”
“这歌是你写的，版权归你归我都无所谓。”温荔话锋一转，得意地说，“但这首歌毕竟是你送我的礼物，要不这样，你当我面弹吉他唱一遍现场给我听，版权我就不要了，赚的钱都归你。”
徐例理都没理。
“版权我不要，赚的钱也归你。”
温荔心想这小子怎么跟石头一样，同样固执地跟他争起来：“我不要版权，我又不缺那点钱，我只要你当我面唱一遍现场给我听。”
“唱你个头。”徐例啧了声，不耐烦道，“你没手机？自己去软件上听。”
姐弟俩就这么在录制室里为歌的版权归谁争辩了起来，主持人插不上话，只能无奈地说：“如果是刚打开我们电台的听众朋友请千万不要误会这是什么相声小品栏目，我们这是正经的音乐电台。”
「他害羞了他害羞了他害羞了」
「梨崽你个傻玩意儿你姐姐不在乎什么版权她只想听你给她当面唱啊！」
「……好家伙这么火的歌版权就被你俩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
「《姐姐》：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