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了。”
宋砚给她倒来了一杯水。
温荔喝了一大口水，递给他，又开始说：“我今天不光教训了渣男，骂醒了郑雪，还帮你说了话。”
“是么？”宋砚接过水杯放在一边，语气平淡，“谢谢。”
“怎么你不信？”温荔又坐了起来，拉着宋砚的睡衣说，“郑雪说如果你出轨，我未必会这么冷静，我当时就反驳回去了，我说你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就在车上说的，你也听到了。”
“这么信任我？”宋砚挑眉，“那如果我真出轨了呢？”
温荔眨了眨眼，愣声道：“真出轨？可我们是协议结婚啊，就算你找了别人，只要别让我发现，我好像也没什么理由教育你……”
宋砚叹气：“睡吧，已经三点多了。”
“哦。”
原来不知不觉都三点了，她可真能说。
熄了灯后，温荔左思右想，辗转反侧了好半天，觉得自己刚刚那话说得不好。
这不就相当于告诉他，你出轨也没事，咱俩是协议结婚，我管不着。
那他要是听了这话真出轨了怎么办？
温荔越想心越慌，最后又打开了床头灯，宋砚下意识皱眉，下一秒又被她拍了拍脸。
她真的很喜欢在睡觉时间把人吵醒。
宋砚沉声：“温荔，你到底要不要睡觉？”
“我说完就睡。”温荔咬唇，忍住自打脸的情绪，理不直气却壮地说，“虽然我们只是协议结婚，但你还是不能在协议结束之前找别人……嗯我不是要管你的意思，当然你喜欢谁也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觉得既然我们还是夫妻，那还是要保证互相的体面，别到时候分开闹得太难看，你懂我意思吧？”
“……”
宋砚半天没说话，温荔急急忙忙打补丁：“当然等我们离婚，你想找谁就是你的自由了，我是说至少在这段时间，你不能——”
她话还没说完，被人一把摁进怀里。
“说那么多话你口不干吗？”宋砚拍拍她的后脑勺，“你直接说，不许我出轨不就好了？”
温荔努嘴，继续嘴硬：“我不是要求你不能出轨，我是为我们两个人的合作关系着想，别把我想那么小心眼行吗？”
宋砚低笑：“好好好，你最大度。”
温荔听他笑有点受不了，切了声：“本来就是，难道你真以为我怕你出轨啊？”
宋砚叹息着笑了两声。
温荔耳根发烫，捶了下他：“欸你倒是答应我啊……笑什么笑。”
“我答应你，不找别人。”
温荔嗯了声，满意了。
宋砚反问她：“那你呢？我们是不是该讲讲公平？”
温荔自信地说：“我？我你还不放心？我眼光高着呢，一般男人我还真看不上。”
“谁知道。”宋砚喃了声。
温荔扑哧一声笑了，挑着眉嘲笑他：“喂，宋老师你是女孩子吗？要不我给你写个保证书算了？”
谁知宋砚却说：“那你写吧。”
温荔啧了声，不甘示弱：“那我写了你也要写。”
“可以。”
“……幼稚。”
回答她的仍然是低沉的笑声。
温荔吸了吸鼻子，在宋砚怀里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干净的味道。
“等出轨的事儿爆出来，郑雪和陆鸣之后肯定不会再参加人间的录制了，按理来说我们没有继续录制的必要了，但我还想再多赚点钱。”她小声说，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期望，“你呢？”
宋砚应道：“那就再多赚点钱吧。”
温荔悄悄地勾起唇。
“对了，为了警示你协议期间不许出轨，我有必要提醒宋老师你，我跟郑雪说了，如果你敢出轨，我就把你阉了。”
“……”宋砚沉默片刻，笑着说，“行吧。”
说要把他阉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温荔觉得宋砚有点傻，可跟他聊了一晚上废话的自己好像更傻。
——
没过几天，正如温荔预料中的那样，微博瘫痪了。
即使技术人员再如何完善改进软件代码，但架不住这帮艺人一个又一个的惊天猛料往外爆，每当有猛料往外爆，微博的瘫痪似乎成了对艺人知名度的一种考验。
而陆鸣和郑雪充分地证明了他们一线艺人的地位。
上午八点，郑雪发送定时微博，长篇大论了自己和陆鸣自学生时代开始，这七八年来的风风雨雨，承中段一句“可惜的是，我和他也只能走到这里了”，最后一段挑明陆鸣出轨，所以她决定离婚的决定。
非常标准的离婚宣言，这条微博刚发出去没两分钟，微博的话题就爆了。
接着这条微博下的转赞评就通通显示不出来了，系统提示网络繁忙，请稍后再刷新。
十分钟后，微博界面也无法登陆，显示网络错误。
不过还好郑雪的微博是白天发的，这时候技术人员都已经起床准备上班，有的在地铁和公交上收到上头的紧急通知，让赶紧回公司修复系统。
系统修复得很快，等重新登录进微博后，热搜前三牢牢被郑雪的那则离婚宣言霸占。
郑雪给陆鸣留了最后的体面，没有把视频曝光出来，只是在微博长文里提到了陆鸣出轨，所以她决定离婚。
大概是因为还是舍不得吧。
即使下定了决心要离婚，却还是舍不得把他逼入绝路。
温荔能理解郑雪的做法，但经纪人陆丹却说：“她这样相当于给了陆鸣那边反击的机会。”
经纪人猜得没错，陆鸣的团队果然迅速回应了。
温荔看了眼回应就笑了。
比起郑雪的微博长文，陆鸣的长文明显就是公关团队斟字酌句的智慧成果。
先是万年不变的为占用公共资源给所有人道歉。
然后说自和郑雪结婚以后，这两年来一直生活在郑雪的监视中，没有丝毫个人隐私，就连和异性正常的交流都会被郑雪厉声质问，两年的婚姻生活让他的心理遭受重压，直到近几月参加综艺，又碰上了曾经的合作艺人，郑雪的情绪开始越发敏感，且暴躁易怒，让陆鸣开始反思这段婚姻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但因为深深地爱着郑雪，所以一直不愿意将离婚二字说出口。
到最后一段。
“对于出轨的指控，我不想多言，但仍旧感谢郑雪女士肯放过我，也放过她自己。只愿从今往后，各自安好，各自幸福。”
「我就知道鸣哥是冤枉的[哭泣]」
「相信鸣哥[爱心]」
「呜呜呜呜心疼我宝贝」
这则长文一出来，陆鸣的粉丝和个别偏向陆鸣的路人立刻转向郑雪的微博。
陆鸣的长文中还提到了曾经的合作艺人，不用猜，肯定是温荔。
就是因为碰上了温荔，郑雪的情绪才开始爆发，让陆鸣陷入无尽的心理重压状态。
长文一出，郑雪和温荔的微博广场同时被攻陷。
「你找的是老公，不是宠物，望你知」
「控制欲强的女人真可怕，心疼我鸣哥」
「七八年的感情就因为他不愿意被你控制你就污蔑他出轨，我吐了」
温荔的微博下稍微好点，但也有不少辱骂。
「要不是你他们也不会BE，你会遭报应的」
「小三小三小三小三小三」
「滚出来给我的CP道歉啊！」
其余涉及严重人身攻击的言论已经被粉丝和公关团队举报删除，只留了稍许侮辱意味不是那么严重的发言。
还有不少人为鸣郑言顺BE这件事迁怒到温荔，再转而迁怒到宋砚，开始给宋砚的微博发送私信，无差别攻击辱骂，指责宋砚眼瞎娶了个小三回家。
温荔给郑雪打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还给他留什么体面！看到后果了吗！他以为你没有锤他出轨的实质性证据，开始反咬你了蠢女人！”
“你今天给渣男留一条路，明天他就能顺着这条路爬过来给你一刀！”
郑雪在电话那头哭得撕心裂肺。
那条悲戚又伤感的长微博，都是她在自我感动。
渣男才不会为此忏悔，只会觉得她心软了，她没证据，于是趁机抓住她那些真情实感的文字中所有的漏洞，泼脏水、污蔑、反咬，为自己洗白。
不过也幸好陆鸣把事儿做得这么绝，那则声明出来没一个小时，郑雪再次发送了一条新微博。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郑重向温荔小姐道歉，并谢谢她，如果不是她当时冷静地拍下了证据，可能现在我百口莫辩，任脏水泼满全身也无力反驳。」
「[视频]」
视频刚出来没两分钟就被和谐屏蔽了，但早就有吃瓜群众及时保存。
温荔随即转发，并且将公关团队连夜找技术人员进行数据恢复的，当年她和陆鸣的微信截图发了出来。
那个微信截图里都是陆鸣半夜找温荔聊天的对话，而温荔始终冷淡回应，最后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温荔质问陆鸣为什么有女朋友还跟她炒作，陆鸣回应“我承认我确实和她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我对你也确实是有好感的，我喜欢你”。
然后温荔回了一个“滚”。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配了一句话：「真以为我们没证据？」
舆论反转的就是这么及时，谁都没想到这两个明面上丝毫不对付的女艺人竟然有一天会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对付一个男人。
郑雪和温荔这边的锤实在太硬，即使陆鸣团队洗截图是P的，视频也是P的，舆论的风向仍然是朝另一边儿不可逆转地倒去。
这一天，热搜上的话题不断来回变换，但换来换去，还是三个艺人的名字。
「所以事情的真相就是两年前陆鸣和温荔炒CP导致陆鸣对温荔动了心，郑雪吃醋逼迫陆鸣和他公开恋情于是名利BE，从此温荔对陆鸣避之不及结果陆鸣依旧忘不了温荔所以找了个有“小温荔”外号的女艺人出轨当场被郑雪和温荔抓包并拍了视频？妈耶温荔是真的惨」
「陆鸣的粉丝能不能别吠了，与其忙着替你们哥哥洗白不如先组队去给温荔道歉啊，好歹还能为你们这帮粉丝挽回下智商」
第30章 入坑第三十天
其实关于两年前温荔介入陆鸣和郑雪的感情这件事并没有任何实锤, 说白了还是利益相关，这个圈子实在太小，那些公开撕破脸皮的艺人无论谁是受害者的一方, 吃瓜群众永远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恨不得两边打得越来越凶, 两败俱伤才好。
所以即使郑雪两年前是站在陆鸣这边的, 也从未在公开场合盖章过温荔是第三者，而是用似是而非的态度，以及暗示意味明显的举动引导吃瓜群众去相信温荔是第三者。
这是艺人惯用的公关手法，亲口下场会被纠责造谣，反倒会损害自己的公众形象，而引导、纵容、暗示那些所谓的“正义路人”和粉丝去造谣污蔑另一方，把他们当枪使，最后自己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无事一身轻。
到今天, 郑雪亲自下场捶陆鸣出轨，比起两年前她用话术暗示公众温荔是第三者来说, 哪种情况的可信度更高，不言而喻。
证据摆在面上, 一小时前陆鸣的那则回应声明成了笑话。
在下面支持他的那些粉丝言论也成了笑话。
「我就知道鸣哥是冤枉的[哭泣]」
楼中楼回复：「说个笑话：陆鸣是被冤枉的」
「相信鸣哥[爱心]」
楼中楼回复：「让你爸妈抓紧时间再生一个吧」
「呜呜呜呜心疼我宝贝」
楼中楼回复：「宝贝你的心疼好廉价」
而郑雪和温荔微博下的那些留言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被本人删除。
不过删除也没有用, 雪花和荔枝们已经通通记下了这些ID, 并且整理好挂在了反黑组微博。
「我们家广场不能让你白冲吧，不带实锤就敢集体出圈（juan）你们很棒棒嗷, 你家哥哥现在被摁在地心里捶也别怪我们脾气差，出轨渣男喜欢卖惨是吧底裤都给你扒干净了一个都别想跑来赶感受下无脑护主的下场」
嘉瑞娱乐这边的公关很快, 立刻针对几个扩散陆鸣长微博回应的营销号发了律师函。
实锤下来, 陆鸣不得不删除之前的长微博, 再次回应。
这次回应很短。
「我是陆鸣，对于之前我的公关团队发表不实言论而郑重道歉，错了就是错了，接受一切批评，对工作日占用公众资源再次感到抱歉。」
下面的评论不再是清一色的粉丝护主言论。
「给大家翻译一下：之前以为没有出轨证据所以甩锅给郑雪和温荔的那条长微博是公关写的，跟我无关，我是一个有错就认绝不甩锅的出轨渣男」
「渣男给我们三力道歉啊，莫名其妙被骂了两年我们三力做错什么了？」
「磕了两年的鸣郑言顺，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局，怕了再也不真情实感磕CP了，渣男滚[再见]」
随后郑雪在微博回应。
郑雪snow：「谢谢所有关心和爱护我的亲人和朋友们。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未知的风景等着我去发现。最后，我想对温荔小姐@温荔Litchi再次为我两年前的无知误解道歉，并不奢求你的谅解，祝今后事业无虞，前途无量。对不起，谢谢你。」
终于清醒过来的郑雪总算做了件让温荔佩服的事。
她竟然敢在微博大方承认自己两年的错误，言辞也算真诚，看起来也不像是公关团队写的。
能赤手空拳拼到一线的女艺人，一旦摆脱了恋爱脑，立刻就聪明了起来。
况且被出轨方，又是女性，本身就能够博得许多人的同情，之后的事业也不会因此受到多大创伤，如果郑雪能把握好，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定。
在经纪人允许后，温荔转发了这条微博。
温荔Litchi：「欢迎良性公平竞争//郑雪snow：[微博正文]」
并没有圣母心的原谅，因为这两年无端的污蔑是抹不去的，也没有揪着不放，是对郑雪的宽容，平静地表示欢迎公平竞争，也是暗示郑雪以后不要再暗地里阴人。
「啊啊啊啊姐姐好帅[爱你]」
「今天是冷静又有原则的御姐三力！！！！」
「三力我爱你！」
「伤害是真的，所以我们不原谅；但事业竞争是公平的，我们随时欢迎。」
一天下来，陆鸣目前身上所有的品牌代言和通告全部被甲方以“道德行为不端，公众形象失格”理由单方面宣布解约，而即将进组的电视剧组也发表官方声明，会换下陆鸣的男主角，重新进行选角。
与陆鸣相关的粉丝站和大粉们，除了些真情实感粉了很多年的一时半会难以接受，在超话发表小作文哭诉，没那么轻易脱粉的微博号之外，全部都换上了黑头像或是直接销号。
至于那个和温荔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小温荔”，咖位没陆鸣大，死忠粉也没陆鸣多，如果说陆鸣的超话里，某些真爱粉还在挣扎，而“小温荔”的粉丝早在视频曝光之后就集体出走跑光，以后无论她还能不能东山再起，只要出现在公众视野下，“小三”的称号如影随形，永远也别想摆脱。
温荔在家躺了一天，除了听丹姐吩咐发几条微博，别的几乎不用操心。
后来又得知宋砚被连累，害得他被陆鸣的粉丝私信辱骂，正义感爆棚的温荔也顾不得自己被骂，抢过他的手机直接以“人身攻击”的理由举报拉黑了这些发私信的粉丝。
去书房还手机时，宋砚还在看剧本。
那个民国剧本，关于温荔的角色还在商榷，各方的资本还在反复角逐衡量，但宋砚已经是板上钉钉。
“那些私信骂你的我都帮你举报了。”她把手机放在桌上，“下次再有这种私信你都别看，那些人嘴都特别脏，让你助理直接帮你举报。”
宋砚从出道以来就没什么黑料，饭圈这些腌臜跟他扯不上关系，温荔觉得论被骂后的心理素质，他肯定比不过自己。
宋砚仍低着头：“我不怎么登大号，也就看不见那些私信了。”
温荔有些惊讶：“你有小号啊？”
“有啊。”宋砚承认。
温荔啧了声，早知道他也会用小号刷微博，还手机之前就该偷偷看他小号叫什么，好去围观一下他平时都在关注些什么。
她悄悄挪到宋砚身边，装死不经意地问：“那你平常都用小号看些什么？”
“随便看看。”
温荔伸出手，又去拿他的手机：“给我看看呗。”
结果扑了个空，宋砚将手机握在掌心里，冲她挑了挑眉：“礼尚往来。”
温荔脸色微变，不屑道：“切，我不看了，谁稀罕。”
然后仰着头，高傲地离开了书房。
刚回到卧室就慌忙掏出手机登上了自己的小号，看了看自己关注列表里那些沙雕营销号，又看了眼自己快转的那些沙雕微博，最后又看了眼自己小号的粉丝属性。
温荔超话十级大粉，盐粒超话十级大粉。
温荔爱看自己的超话，是因为她自恋，喜欢听粉丝吹彩虹屁，至于她喜欢看自己和宋砚的CP超话，是因为这帮CP粉总能剪出些特别有意思的视频来。
再看自己转发的那些超话加精贴内容。
「[温荔超话]#温荔#三力的古装混剪！
我永远臣服于三力的绝世美貌[awsl]@温荔Litchi
[视频]」
“三水日皿”转发微博：「哎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美貌」
「[盐粒夫妇]#盐粒夫妇有点甜#民国脑洞小甜剧来了！军装美人x旗袍三力！
今天也是做梦美人和三力影视合作的一天！
他眼里有星，她眼里有月；
他是冷公子，她是小傲娇；
他眼里是她，他眼里是她。
[视频]」
“三水日皿”转发微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文案笑死我了」
“……”
捂好了，小号马甲必须给捂好了。
温荔默默抱紧手机。
——
出轨的热搜事件过去没几天，因为郑雪和陆鸣不可抗力的退出综艺录制原因，人间节目组不得不暂时停录，摄制组连夜返回卫视台广电总部开大会，寻找新的替补嘉宾。
而刚发下来的节目台本也要紧急修改，算是给剩下的三对嘉宾又放了假。
但温荔并没有因此闲下来。
临近男团选秀综艺的正式录制日期，温荔在之前的慈善盛典答应了齐思涵录节目时要跳他们团的舞交作业，话都放出去了，总不能食言。
趁着人间节目组停录，温荔在录制前两天特意去舞室练了舞。
清纯元气类型的女团风格这几年在海外已经不太流行，现在流行都是清一色的girl crush风格， 大多数女团走的都是不亚于男团的中二酷炫路线，温荔在海外练习时期，学的舞也大都是power型的。
偏偏齐思涵这个团走的又是清纯元气风。
她们团的舞，十几岁的小女生跳起来那是可爱又元气，温荔一个二十多岁的成熟人士，顶着“三力哥”的人设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除了演戏之外几乎没碰过可爱俩字，简直是为难她。
不过除了她，所有人都很期待她跳舞。
造型师甚至不知道从哪儿给她找了条粉色的格子短裙，拍了张照发给她，让她录节目的时候穿着这身跳女团舞。
造型师：「到时候我给你做个双马尾的造型，化个粉色樱花少女妆」
温荔看着舞室整一面墙的镜子里映出的自己那生无可恋又不知所措的神色，心想自己赚点钱真是不容易。
这舞倒是不难学，动作也简单，但舞蹈老师还是不太满意。
“是这样。”因为不想得罪温荔，所以舞蹈老师尽力用委婉的语气说，“这个歌的情境下，你是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所以你跳舞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应该是羞涩又可爱的，温老师你是演员，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
说完舞蹈老师给她做了个示范，双手握拳捧着脸，噘嘴做了个哼唧的表情。
这个小动作配的歌词是“讨厌你傻乎乎察觉不到我的心意，却又害怕被你发现我对你的爱意”。
温荔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儿，但她就是觉得很别扭，转不过弯来。
练了一下午，终于把表情纠正过来，温荔拍了个小视频发给文文，想让文文帮忙看看有没有小女生那味道。
文文转手就用剪辑软件帮她做了个情景小视频出来。
文文：「姐你超可爱的！」
文文这视频剪得不错，配上那种甜甜的小情歌，再铺了层粉色滤镜，温荔的脸上还有猫咪表情特效，视频标题是“有这样的猫咪你晚上几点回家”。
温荔的自信心瞬间就上来了，觉得自己非常可爱。
她想了想，打算发给宋砚，让他帮忙看看有没有真的年轻十岁，像是回到了十六岁那年。
温荔：「在不在？」
宋砚：「刚做完个采访，在休息」
温荔：「哦我发你个东西」
宋砚：「你发」
温荔：「你走远一点，确认旁边没人我再发你」
宋砚：「你要发什么？」
温荔：「你别问那么多先走远点不能给别人看」
宋砚那边半天没回应，可对话框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正当温荔以为他不感兴趣，犹豫这么久是因为在考虑拒绝她，自信心有些受挫时，宋砚回了。
宋砚：「是给我的福利吗？」
温荔：「扇巴掌jpg」
温荔：「你个死变态你在想什么呢」
宋砚：「我在想什么你应该知道」
温荔抿唇，被宋砚的话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不问这个变态了，问个纯情少年。
然后她转手就把这个视频发给了徐例。
温荔：「怎么样有没有你姐当年十六岁的风华？」
兔崽子：「？」
兔崽子：「我出家」
温荔半天没懂徐例这回复什么意思，看了眼自己的视频标题，懂了。
「有这样的小猫咪你每天几点回家？」
「出家。」
这边宋砚还在问她：「怎么还不发？」
温荔：「不发了！！！！！滚！！！！」
第31章 入坑第三十一天
徐例刚从练习室回来, 为了学个主题曲，练得满头大汗，浑身酸软, 就这样还是差同班那些有舞蹈基础的练习生一大截。
已经在练习室待了一天，连午饭都没吃，老师怜爱得不行，让他先回来洗个澡休息下, 等晚上再过去一点点扣动作。
刚回来的徐例嫌自己身上汗味太重, 不愿意躺床上, 边玩手机边等室友洗完澡。
练习生宿舍日记的直播间正开着，节目组规定没到统一规定的午间或晚间的休息时间, 只要宿舍里有人，直播镜头就会打开。
徐例趴在桌上安静玩手机, 刘海湿嗒嗒地黏在额头上, 双颊因为高强度的联系, 红晕还没完全褪去。
本来就是文弱又清俊的长相, 这样安安静静地将半张脸埋进胳膊里玩手机, 像个乖巧小男生。
「我抓到了儿子你偷玩手机！！」
「呜呜呜我儿子好乖好乖」
「我们梨崽舞蹈0基础练习辛苦了qwq」
「期待梨崽的主题曲舞台！！！！」
徐例本来面无表情,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 正面的直播镜头只能拍到手机壳, 观众们并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不过外放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