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艳茹见他语带威胁,但言词之中却丝豪没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来,知道他替她留有一线生机,只得苦笑:“我的一举一动,皆在你的算计之中,今日就算你赢了。”

李景坤淡淡地道:“你好象忘了什么事。”

央艳茹摸着脸上的易容之物,轻声一笑:“奴家明白了,只要牵涉到她,你是怎么都会想尽了千方百计破解的,看来,奴家这一步算是走错了,原以为嫁祸于萧家,谁曾想只要牵涉到萧家,就会牵涉到了她…萧侯爷么,在他自己的书房好好儿的呆着呢,你放心,不过昏睡一天一夜而已。”

李景坤道:“你助我铲除了莽山村那股余孽,这便是本王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以后,本王不会手下留情。”

央艳茹气息柔弱,擦了擦嘴边的鲜血:“我怎么还敢?”

那些乐师见场上情形大变,早已停止攻击,此时上前,扶起了央艳茹,她语气衰败:“咱们走吧,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要走了。”

她任由其属下扶着,向门口走去,李景坤等人并不拦阻…萧问筠看得着急,冲口而出:“喂,你别走,你告诉我,你要他做什么?”

央艳茹回头望去,直直地望向了那间内室,目光直逼格子门后的萧问筠,忽尔一笑:“原来萧家大小姐也在这里看着呢,我要他做什么?您想知道…可我就偏不告诉你。”她轻笑声声,“你何不问他呢,看他告不告诉你?”

萧问筠心痒难熬,在椅子上直跺脚。

贺大家与笑面佛直用鼓励而充满希望的眼光朝格子门望了过去,直对上了萧问筠的视线:萧小姑娘,你这么关心主公。咱们甚感欣慰,咱们会继续支持你的。

“父皇,儿臣这么处理,您认为如何?”李景坤道。

皇帝呵呵一笑:“坤儿,你一回朝。就接连办了几件大事。把这几年四处制造惨案的那群贼人剿灭,又使那孽子现了原形。今日更是有先见之明,让朕穿上了这幅铠甲才出了门,坤儿。朕很高兴。”

李景坤道:“父皇。你不怪罪便好。”

皇帝轻声叹道:“如果不是你,萧爱卿差点又被人栽赃了,依朕看,他要好好儿的谢谢你才行。别一天到晚的躲在府里不出来,让人以为他对你不满。这才使得这些屑小之辈钻了空子!”

李景坤转头望向在一旁默默而立的李景辰:“此次之事,原是二弟和我一起想出来的…”

皇帝脸上早没有了早先的寒冰之色,朝李景辰和蔼地道:“难为你了,竟拿自己的名声作赌注,使得那些贼人中计。”

李景辰这才上前,低声道:“多谢父皇信任儿臣。”他抬头望了李景坤一眼,神色复杂。

皇帝再朝内室望了一眼,低声笑道:“这萧家姑娘,怎么也来了这里?坤儿,你得好好处理才行,别坏了人家的名声。”

李景坤忙道:“不会的,父皇…”他抬眼望了格子间一眼,使得萧问筠心底一突,急急忙忙便找起了出路来了,心想她可不愿意再见到他。

此事既了,皇帝便不欲再多做停留,自有大批侍卫护着,带着李景辰返回宫中。

大堂之上,只留下了李景坤,他望着了紧紧闭着的房门,内心五味俱杂,那后面,便是她的容颜,他强抑了心情,低声道:“还不出来?”

可他却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他感觉不妙,急走几步,手掌一推,便把那道门打开,目光到处,却只见着半开的窗户在微微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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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问筠弯着腰跟着李景乾往花园外边的马车跑了去,边跑边道:“民女原以为你们父子几人还剩了一个呢,想不到你也来了?”

李景乾一侧头,便看清了她揶揄的脸色,脸上一红:“我可不象他们。”

萧问筠道:“不象他们什么?”

有丫环上前,扶了萧问筠上马车,李景乾也跟着坐进了马车,却正规而坐,连眼角都不扫向萧问筠,萧问筠瞧了瞧他,道:“咦,四殿下,您和以往不同了啊?好象少了些东西…”她详装思索,“是什么呢?我却猜不出来…”

李景乾侧了头道:“是什么?”

萧问筠摸了摸下巴:“您早些时侯不是留了两撇胡子的吗?”

李景乾一滞,吞了口口水才道:“那两撇胡子…那两撇胡子…”

萧问筠眨着眼睛道:“怎么了?”她看着他急速的眨眼回答不出来,这才放过了他,“四殿下,民女多谢你及时出手。”

李景乾摆手道:“这算不得什么,只要是萧姐姐之事,本王怎么都会帮到底的。”他停了停奇道,“萧姐姐,本王知道太子哥哥以前是藏身于萧府之内的,可为他回了宫,您反而不愿意见他了呢?”

萧问筠垂了头:“他既成了太子,以前的事便不会愿意再提了,你说是吗?”

李景乾试探地道:“不,大哥定不会是这样的人。”

萧问筠抬起头来:“四殿下也少在别人面前提起以前的好,免得他心生不快。”

李景乾便劝道:“怕是萧姐姐想得太多了吧?大哥怎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

说话之间,马车便到了萧府,丫环上前扶了萧问筠入府,李景乾望着萧府良久,直至她的身影走进萧府大门,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他脸上那略带些羞涩的神色消失不见,反而换上了些淡淡的清凉:“三哥,我不会象你那么愚蠢的,我不但要赢得她的人,而且要赢得她的心。”

他默默在心底说完,这才拍了拍马车,吩咐道:“去丽宛。”

马车夫低声应了,一挥鞭子,将马车转了一个向,往丽宛而去。

丽宛,是他私底下在宫外置办的一处产业,是一处废弃的园子,深处闹市之中,却清静幽雅,马车一直驶到了丽宛,一停一下,他便匆匆地往后院而去,刚来到后院,就有丫环迎了上来,低声道:“四殿下,她们来了。”

李景乾神色淡然,一直走了进去,走进大堂,堂上的女子转过身来,朝他嫣然一笑:“四殿下,您给奴家的消息,为什么会偏差那么远?”

这个人,赫然便是央艳茹。

李景乾神色恼怒:“本王哪里会想到他什么都计算于心?”

央艳茹巧笑嫣然:“到底是奴家的金屑郎,是谁都比不上的。”她用手指点着他,“你也可真够狠心的,连心上人的父亲都敢陷害。”

李景乾叹道:“只有这样,她才会有求于本王,本王才能助得了她,她才会对本王另眼相看,咱们各取所需…这本是天依无缝的计划,却哪里想到,还是被他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