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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问筠见冷卉欲言又止:“什么事?”
冷卉道:“小姐,香巧是从小侍候小姐的,从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儿,为什么小姐就对她冷淡了起来呢?奴婢今日看见香巧躲在屋子里哭…”
萧问筠抬头望了她一眼,轻声道:“冷卉,我所做之事,都是有原因的,哎…既如此,就给她一个机会,让我看看,我是不是看错了?”
香巧在上一世背叛了她,可这一世却从来没有行差踏错半步,没有发生过的事,她便提前预防,是不是做得太过了?萧问筠心想,如此便给她一个机会,让自己看明白了,她到底是不是前世的模样,从李景誉的行为上看,他与前世没有半分不同,而香巧会不会是那个特例呢?
如给她一个机会,她会不会再次背叛?
萧问筠真希望真存在这么一个例外,让她对人尚有一些希望。
…
李景辰一边往醉仙楼上走,一边愤愤不平地想:“凭什么?凭什么我堂堂二殿下要听那小黄毛丫头的话?她叫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不但那黄毛丫头惹人生气,连黄毛丫头的侍婢都惹人生气。
听听那叫冷卉的侍婢对自己说什么:我家小姐说了,叫二殿下时不时地在三殿下面前露露面,紧张紧张他,如此一来,下面的事儿就好进行了。
还紧张紧张他?
我是街上的闲汉,还是街上跑着的恶狗啊,专门用来紧张人的?
我堂堂的二殿下,怎么就做了萧家丫头的跟班了呢?
他一边往醉仙楼上走,一边怒火腾腾,一边怒火腾腾,一边却往醉仙楼的最大包厢走了去听那丫头传过来的话,老三今日在醉仙楼包了最好风景的那个包厢。
他走到了那层包厢的楼梯口,果见常跟着李景誉的两名侍卫象两尊金刚一般地竖在门口。
那两名侍卫对李景辰自是熟悉的,但李景辰今日穿的是便装,那两名侍卫是知晓他们皇子之间经常微服私访时的称呼的,所以只抱了抱拳道:“二公子,您也来了这里消遣?要不要属下通知三公子?”
李明辰哈哈一笑,特地笑得极大声:“咦,老三也在这儿?那我要去瞧瞧。”
他不理什么通不通报的,一揭帘子,就走进了包厢里。
李景誉正和几名自己的私人幕僚商谈怎样安抚那些江湖人的事儿,正商谈到紧要关头,听到门口喧哗,抬头一看,李景辰从屏风处转了进来,笑吟吟地道:“老三,怎么这么巧,到哪儿都遇到了你?”
那几名幕僚见了李景辰,忙站起身来,想要退下,避往一边,李景辰阻止了:“别,你们说你们的,我就是过来打个招呼。”还没等李景誉回过神来,李景辰往门口去了,边往门外走边拿手向后摆着:“老三,不打扰你谈事了,我去别处转转。”
李景誉便眼睁睁地望着李景辰的身影消失在了屏风后边。
隔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大声怒道:“他这算什么回事儿!这是监视我么?”
有幕僚道:“三殿下,您稍安勿躁,依属下看,恐怕他这是偶尔遇上您的,我们在此,也不是什么机密事儿…”
其它幕僚迎合:“对啊,对啊。”
李景誉恨恨地道:“期望如此!如若不然…”
可他的期望并没有得到实现,从那以后,李景辰便经常性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有时候在猎场,有时候在御花园,甚至于他偶尔去拜访某位大臣,他前脚先到,李景辰后脚也跟着到了,李景誉这才彻底的弄明白了,李景辰这是在彻底地跟自己找不自在了,而且找得光明正大,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自己总不能禁止自己家二哥和自己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吧?
被这么个时不时出现的人跟着,李景誉认为自己不是很紧张,但也颇不方便,每到紧要关头,他总是怀疑自己听见那声:“老三…”
此等症状不断地延伸,甚至于他独自一人在寝宫睡觉的时候,也会发生幻听:“老三,咦,你也在这儿啊…”如此种种,让他很烦恼,也很容易爆怒,他宫殿里的碟碗又被摔坏了不少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这吊靴鬼老是吊着自己,那工匠的秘密迟早都会被他摸个清楚,只要那工匠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李景誉可以肯定,
李景辰定会发觉其中的不妥来,到时候,只怕又会跟自己争!
所以,当他听侍卫汇报,那工匠的下落找到了的时候,李景誉脸上也没有露出一丝儿的喜色出来。
侍卫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李景誉一眼:“二殿下,要不要属下带了人去,把他请回府里?”
李景誉气哼哼地想,怎么自己手下的人全都是傻子,这些侍卫在老二面前都露了面的,老二现在跟自己跟得这么紧,一不小心,被他发现了自己对那工匠的心思,难保不会被他查了出来,老二那人虽然鲁莽,可并不笨!
李景誉吸了口气道:“先把这事放一放吧,你找几个生面孔的侍卫,先盯着那工匠,看看他有什么爱好,家里有什么困难没有。”
那侍卫心领神会:“属下明白,如果他有爱好便好,没有爱好,家里没有困难,我们也要制造些困难给他!”
李景誉点了点头,用手指掐着眉心道:“做这事的时候,可千万小心,别让人发现了,总之,千万别让人往本王身上想!”
那侍卫抱拳行礼:“二殿下,您放心,属下担保做得干干净净的,让人半丝儿也瞧不出来。”
李景誉挥手让他退下,在灯影之中坐了良久,这才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越想越是烦恼:老二不但自己亲自行动盯着自己,而且也派了人打听他的行踪,如若不然,他不会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他私底下行动,自己也好办,找几个江湖人物悄悄儿地把他教训一番,让他十天半个月起不了床,自己也好趁隙去做事了,可现如今他明目张胆地跟着,如果此时他出了事,头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自己了。
李景誉再在屋子里踱上了几步,越想越气,心想这老二原来哪有这么刁滑,让人拍不得打不得?以前他和他相斗,可从来没有这么束手束脚过,这老二府里是不是请了什么高参?
又想及今日幕僚们所说的,手底下的私军因为没有银子续着,许多江湖人开始散退了,他恨恨地想,一个两个全都是白眼狼!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放置在书桌上了那方玉石,将心情平静了下来:这方玉石自己使人切开了一小块,已证实里面黄色的物件正是少量的黄金渗透,如此一来,这金矿必有其事,只要把这件事办妥了,那么大业便可成功,这些困扰,也就不成为困扰了。
他一想及此,心情便略好了一些,脸上露出了些笑意呢,使得站在一旁的小顺子瞧在眼里,略略地舒了一口气,心想,三殿下终于心情开朗了一些,自己应不应该尽一个忠仆的责任,趁着他心情好的时候,劝劝他,还是把目光多放在豪门闺秀身上,那男子虽美得胜过女子,但到底是男人,不能传宗接代?
还没等小顺子想得明白,李景誉转过头来,皱了皱眉头:“他怎么又迟了?”
小顺子明白,三殿下所说的那个他,便是那一日在他房间里出现的那裸男了,不由心痛起来:三殿下真可怜,都患上相思病了。
李景誉自是没有注意到小顺子那痛之切,而责之深的表情,只是望着窗棂,想着:这人越来越嚣张了,越来越不受控制,是不是在他身上加多些禁制?
他一向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的,所以,当窗户打开,那人从窗户处跳了进来,跪在地上的时候,他将一根银针从袖底下拔了出来,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似是要伸手扶起了他,却是一挥手,衫袖扬起之际,把那根银针钉入了叶子初的脑后玉枕穴处!
叶子初听到风声,想要避开,却已经迟了,他只觉脑中一阵巨痛,他抬起头来,面前那俊秀的面孔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嘴角更噙了一丝冷笑,他忽然间明白,自己做了这么多,既便将自己摆在极为卑贱的位置,他也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
在他的眼里,他永远都是蝼蚁,是随便都可以踩死的蝼蚁。
他所有的计算,抵不了这卑贱的命运。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却在心底苦笑,他要怎么样才能活命?这样的甘于下贱都不能活命么?
隔了许久,他才觉得脑子里的痛疼慢慢地减轻,意识也慢慢地缓回,他慢慢睁开眼睛,看清了坐于上位的那位天之骄子,他斜倚在镶金绣玉的宝椅之上,缓缓地翻着手里的书,见他醒了,淡淡地道:“你醒了?那一针没有什么的,对身体没什么大碍,每隔一个月便到我这里给你通通穴位,你便能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