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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逸疑惑地望着她,萧问筠微垂了头:“前朝之时,有个书生姓卢,半路住宿,遇上了一名道士,书生想求荣华富贵,那道士劝解不听,便承诺给他一个黄梁梦,果然,这书生头一沾枕,便沉入梦中,梦里荣华富贵,跌宕起伏,可等梦醒之时,客栈里的黄梁小米都还没有煮熟…”
萧南逸表情逾加的迷惑:“筠儿,你是说…?”
萧问筠抬头定定望他:“爹,女儿就做过这黄粱一梦,不过,女儿做的却不是美梦,梦里面,萧府血流成河…”她静静地把前世种种道出。
萧南逸一开始还有些不信,到了最后,脸色越来越凝重,待听完她的述说,额头已冒出冷汗,站起身道:“如此种种,你醒来之后,都已应验?”
萧问筠道:“是的,爹爹!从桃花庵开始,再到那本册子,皇后娘娘的病体,虽其中因为女儿暗做安排,未能让那人得手,其后之事就略有改变,但女儿想,他不会就此罢手,而如果我的梦成真…皇后半年之后便会病逝,萧府,一年半后会由荣变衰,四面楚歌,直至最后被灭门。”
萧南逸是军伍出身,向来没怕过什么,此时却是身躯在微微发抖:“怎么可能,为父帮皇上打下江山,替他驻守皇城,无不竭尽全力,用尽心思,他曾要封为父为异姓王,是为父坚辞不受…为父知道功高震主,也竭力避免遭世人垢病,为何到头来还是如此下场?”
萧问筠握了萧南逸的手:“爹爹,这江山不是皇上一个人的江山,到了后面,连他也做不了主了…爹爹,这不过是一声梦而已,不是真的…”
萧南逸抬起头来,笑得脸有些发苦:“你说得不错,这不过是场梦而已,老天爷以梦来示警,定是要我们早做安排,筠儿,我们定不会落得梦里的下场。”
萧问筠点了点头,脸有忧色:“女儿虽然已找出了伤害皇后的病根,但皇后缠绵病榻已久,怕是已来不及了,皇后如果去逝,宫里坐大的必是那两位母子,如果这样,我的一切努力又都白费了,他们日常惯会讨好,又无半点恶名在外,在皇帝心中必也是贤良淑德的,我担心…”
萧南逸脸上现了坚毅之色:“筠儿,爹爹绝不会让他们得惩!“萧问筠知道将萧南逸拉成了同盟,日后行事多了一个帮手,便会方便许多,松了一口气道:“幸而爹爹相信女儿。”
萧南逸叹道:“筠儿,你一开始不愿意告诉爹爹,等到自己已办成了几件事才把始未对爹爹讲,是不是还是不相信爹爹?”
萧问筠垂头道:“爹,此事匪夷所思,女儿不得不慎重考虑,况且女儿也不敢确定未发生的事会不会是真的,总得确认之后才能全盘告之爹爹您。”
萧南逸心中微苦:“筠儿,委屈你了…如果你娘在,就好了。”
萧问筠的眼泪差点夺框而出,到最后,垂头把眼泪收进了肚子里:“女儿有了爹爹也是一样的。”
…
李景乾走进淑月宛的时侯,正是月中之时,白色的月光将地面铺上了一层银色,脚踏上去,仿佛有银屑子从地面浮起,染得脚上身上都是,李影乾走到花园中央的亭子里,亭子四周围笼起了碧纱,宫灯的将亭子里的人影投于碧纱之上,仿佛水墨一般。
李景乾揭开了碧纱,走了进去,拿起栏杆上垂挂的长帛披风,替在里面读书的平妃披上了:“母妃,夜已深了,不如回去罢?”
平妃抬头望了望他,缓缓地翻过一页,指了指桌前的瓷盅:“把这碗汤趁热喝了罢。”
李景乾自己拿了碟碗,倒了汤出来,慢慢地饮着:“母妃,这些事叫宫婢们去做就行了,您何必亲自动手?”
平妃缓缓抬头:“宫里面的时日这么长,我不找些事来打发,又怎么混得过去?”
李景乾轻声道:“母妃,你且放心,今日之事已办妥了。”
平妃道:“他虽是早几日就已病死了的,但到底可怜,死了好几日都无人发现,事后又被…我们如此,到底对尸身不敬,记得送些银钱给他的家里人。”
李景乾道:“他是人牙子卖进宫为奴的,家里人早已失散了。”
平妃一怔,拍了拍他的手:“你处事稳重,我早该放心了,我们在宫内隐忍多年,才勉强保住了你的性命,切不可叫他们起了疑心…”
李景乾默默垂首:“母妃,儿臣省得,你放心。”
平妃站起身来,抚着李景乾的脸,又替他理了理衣襟:“兄长之处,还是要多多的走动…”
李景乾答道:“昨日去了二皇兄那里和他饮茶,前日又去了三皇兄那里约他猎鹿,这个月算起来,每个皇兄那里都去了两次了。”
平妃笑了笑:“如此甚好。”
两人相携走出了亭子,往殿内而去。
…
刘贵妃回到住处,李景誉迎了上来,见刘贵妃神色不对,问道:“怎么样,母妃,可试探出了一个结果来了没有?”
刘贵妃急急地往殿内走,又让殿内宫婢全都退了下去之后,才回过头转身拉了李景誉的衣袖道:“皇儿,这可怎么办才好?”
李景誉是最看不得她这个娇弱的样子的,皱眉道:“怎么啦,不过是试探她们一下,又没有其它,出了什么事?”
刘贵妃松开了他,踉跄后退几步,扶着椅子坐下:“当年的事,当年的事,又有人翻了出来了。”
李景誉不明所以:“什么事?”
殿外忽吹来一阵冷风,把帷纱吹得拂起,使得烛光摇晃,更映得刘贵妃的脸明明暗暗,使得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当年你还小,不知道,当年如果不是她替着,你的母妃怎么还会在这里?恶猫作崇,皇子嗜母,全是她一个人弄出来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李景誉见她神情慌乱,忙上前揽住她,低声道:“母妃说的是大哥的事?”
刘贵妃一下子抬起头来,抓住他的手:“不,我什么都没有说…”她颤抖着嘴唇,“你也什么都没有听见,知道么?”
李景誉心沉了下去,声音变冷:“无论什么事,都过去多年了,母妃,你也要将它乱在了肚子里!”
刘贵妃喃喃地道:“不错,都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当年的人都已经死,还有谁会知道?”
李景誉牢牢地抓住刘贵妃的肩膀:“母妃,除了此事,还有什么,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刘贵妃定了定神,又喝了一口李景誉端过来的茶碗,这才把刚刚在百花宴上发生的种种详尽道来。
待说到那印记的时候,她见李景誉有些发怔,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没有想到,便问道:“怎么啦,皇儿?听闻这方鼎门到处招兵买马,是不是你的府里也有了内奸?”
李景誉倏地一惊,似从梦中惊醒:“母妃,我要回府一趟,隔日才来向你请安。”
刘贵妃一怔,还想要留住他,哪知他一抽衣袖,就往门外走了去,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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