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怔之下,那饕餮的大嘴已经咬落。
禁婆骇然之下,身形迅速一落,向后闪身飞出数丈。
这一下从那饕餮口中逃了出来,禁婆似乎有些怔忡不定。似乎不明白这和自己身上拥有同样尸臭的这个怪物,为何竟对自己大开杀戒?
那饕餮落下地来,张开大口,向那禁婆示威似地一声大吼。这一声吼,又将这本就将要坍塌的主墓室震得石屑簌簌而落。
那只饕餮目光炯炯的望着禁婆,眼中满是敌意。似乎只要禁婆再行攻击,这饕餮便还会上前阻拦。
金万流停下手中龙点穴,目光望向这禁婆和那只饕餮,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己纵横江湖数十载,平生杀过的僵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此刻却被一个禁婆攻得没有半点还手之力。自己难道真的老了吗?
那禁婆眼睛死死盯着那只饕餮,那只饕餮也毫不示弱,两只铜铃般大的眼睛回望过去。
那禁婆向前一矮身,向那饕餮一呲牙,露出森森白齿,而后转身如鬼魅一般消失无踪。
这禁婆出现的神出鬼没,离去时也是如鬼似魅。
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水灵喃喃道:“想不到这只禁婆每见一次,杀气便浓一分,功夫似乎也是越来越强。”
金万流沉声道:“这只禁婆非寻常粽子可比,你们以后遇到了一定要小心。”
众人都是点点头。水灵转念一想道:“风哥哥只要常年带着这只饕餮就行了。我看那只禁婆似乎对这只饕餮大为忌惮。”
风冷情点点头,道:“以后我常年带着它。”说着摸了摸那饕餮的硕大的头颅,那饕餮口中发出呜呜的叫声。似在回应。
金万流眼睛望着那沙坑之中的金棺道:“这只禁婆怎么会跑到这只金棺之中来的?”随即转头问起,三人是如何识得那禁婆。
铁中坚于是将众人如何进到那云梦阁,又是如何下到那云梦阁地下凤棺之中,又是如何在凤棺之中听到这禁婆大开杀戒的事情一一对金万流说了。最后道:“我们出了云梦阁,后来在云梦泽的鬼镇上又见过一次这禁婆。那一次禁婆差一点被成天骄成前辈手中的一张杀人王的人皮降服,只不过那禁婆趁机跑了,我们也想不到这禁婆竟然追踪到这万里荒寒的沙漠中来了。至于这禁婆是靠什么方式得知我们几人来到此处,又是为何要跟着我们,我们也是一无所知。”
金万流慢慢点头,缓缓道:“原来如此。”顿了一顿,金万流又道:“我也曾经听过一个传说,据说这在海水之中被溺死的冤魂,死后怨气不散,久而久之,便会凝结在那具尸骸之上,四处游荡,寻找当年害死她的那个人。这冤魂凝结的尸骸有的地方叫水鬼,有的地方就叫禁婆。”
说罢,金万流眼睛望着三个人,从左至右,在三个人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
风冷情一怔,喃喃道:“金师伯,您的意思是说,我们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杀死这个禁婆的凶手?所以那个禁婆才会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们?”
金万流点了点头。
铁中坚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这辈子也没有去过海边,怎么能够在海边溺死过别人?我最远去的地方便是那九嶷山了。”
金万流点了点头,目光复又落在风冷情身上。
风冷情喃喃道:“我也没有去过海边——我,我自幼父母双亡,从小跟叔父在湘西生活,十岁那年被我师傅收留,带到九嶷山,而后这十年来一直都在九嶷山中生活。”
金万流又将目光落向水灵身上。风冷情看了看水灵,缓缓道:“我自从八岁那年,被我师傅收录门下,便和我师傅,师妹一起生活,我师妹更是没有杀过一个人。这个我敢保证。”
金万流皱起眉头,沉吟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三个人都是聚精会神倾听。只听金万流缓缓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们三个人之中,某个人的身上有着父辈的烙印,上一代的冤仇便延续到这一代来完结。”
三个人都是一怔,心中都是升起一股复杂之极的感情。
铁中坚心道:“我是自幼被父母送到梯云谷,原本是希望我能跟随梯云谷的道长,练些健身健体的功夫,没病没灾,日后等长大了好承继父亲的大笔财富。谁料想后来被师尊手下,这才有了日后的这一番艺业。难道我父亲这辈子真的做下了什么孽债,这辈子让我拜入道家门下,便是为了赎罪?”
水灵心道:“金师伯说的一定不是我父亲。我父亲怎么会做那种事情?一定是这位铁大哥的父亲。铁大哥真是可怜。”
风冷情心中却是悲凉——我自己父亲是谁我都没有见过一面。倘然真的如金师伯所说,那么我便要为我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亲,背负他欠下的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父债子还。父不在子凭什么还?”一时间沉默不语。
金万流叹了口气,沉声道:“三位也别担心了,做人嘛,只要凭着自己的良心办事,什么冤魂都不会找上你的。”顿了一顿,道:“即使找到,还不是有这饕餮挡着吗。”说罢,哈哈一笑。
铁中坚点点头,道:“金师伯说得对。咱们只要凭良心办事,一切顺其自然。”顿了顿,铁中坚道:“金师伯,咱们下一步作何打算?”
金万流眼睛望向那沙坑,沙坑中的金棺道:“咱们下去看一看这金棺底下有些什么,没有其他的话,咱们便即寻找虚位,破墓出去。”
众人点头答应。金万流当即带着铁中坚,风冷情,水灵三人跃下沙坑,向那金棺之中望去,只见金棺之中空无一物。那股尸臭之气已经渐渐消散。
金万流望着金棺内的空间,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片刻,眼睛慢慢冒起一丝亮光。然后这才缓缓道:“你们看这金棺之中,这上面只够躺下一个人。上下空间似乎有些差距。这金棺想必下面还有一个夹层。”
众人都是一震。俱都凝目望着金万流。只见金万流伸出手在那棺内某个地方一按,而后双手向那棺底的棺板一抓。
那一块棺板竟然被提了起来。
金万流慢慢将那棺板提出棺外。这金棺中间果然有个夹层。不过里面却没有人。里面有的只是一套黄袍,一顶王冠,还有四角放置的四颗翡翠狼头。
众人看到那一颗狼头,都是浑身一震,只见那一颗狼头跟先前金万流拿给众人看的那一颗一模一样。
这四颗翡翠狼头摆在这里,立时将这口金棺映出一团碧光。更是将众人映得须眉皆碧。
不知何时,那龙卷风也跟着跳了下来,站在众人旁边,看着这四颗泛出碧光的翡翠狼头,眼里露出古怪之色。
水灵奇道:“金师伯,这四颗翡翠狼头和你那一颗如此相像,是不是原先是在一起的啊?”
金万流慢慢道:“这我也不知道,我那颗翡翠狼头是我大弟子天涯得自一个蜀中富商。至于那个蜀中富商又是得自那里,却是谁也不知。”
风冷情目光闪动,缓缓道:“这口金棺既然是那突厥王白眉可汗的王棺,此刻那白眉可汗却不在这里,葬在这里的只是一套衣服,一顶王棺,看来传说中这白眉可汗被怀仁可汗杀死,将头献与大唐,应该是千真万确。这古突厥就此灭亡。而这里的王陵其实不过是一个衣冠冢罢了。”
金万流眼睛望着那金棺底层的那一顶王棺,还有那一套黄袍,目光闪烁,缓缓道:“这套衣服还有这顶王棺,应该是白眉可汗后人葬在此中的。这里确实是一个衣冠冢。只不过,这突厥王陵可能是一个衣冠冢这个说法,想必很多人都尽皆知悉,但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倒斗摸金的前来这大沙漠,一次次的苦苦寻找这白眉可汗的王陵呢?”
风冷情心中一动,心道:“难道这里面还有秘密?”
第五十一章 :亡命决斗
风冷情心中一动,心道:“难道这里面还有秘密?”
金万流低声道:“古老传说,这突厥王白眉可汗的王陵之中,藏有一样物事,只要找到这个物事,破解其中的谜团,不光可以得到富可敌国的珍宝,还可以得到扭转乾坤的一种神秘力量。而这神秘力量更是让多少人趋之若鹜。”
金万流望着那金棺底层的那几样东西,呼吸都不知不觉的急促起来。在他此刻,眼里只有这四颗翡翠狼头,只有一顶王冠,一套黄袍。金万流凝神望着那金棺底部的物事,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道:“这些东西你带不走啦。”这声音从众人头上传来。
铁中坚风冷情,水灵三人愕然回顾,只见一个灰衣男子站在沙坑边缘,眼睛之中带着一抹寒意,冷冷的看着沙坑底下的这些人。
这个人的声音如此熟悉。风冷情眼睛之中寒芒一闪,沉声道:“是你。”
水灵和铁中坚也认出此人。
铁中坚道:“原来是你。”
原来这个灰衣人正是那日在摩天崖上来寻找金万流晦气的那个人。
此时此刻,这个灰衣人似乎没有听见风冷情和铁中坚的话语,只是冷冷的望着那金万流。此时此刻,在这个灰衣人的眼中,似乎只有了金万流一个人。
金万流苦笑一声,慢慢站起身来。纵身跃出沙坑。那金棺里的物事,暂时无法拿取了,否则的话,这灰衣人在上面出手一击,这金万流不死也得重伤。
余下三人也跟着金万流跃出沙坑。
那龙卷风也慢慢爬了上去,站到一边。静默不语。空气里立时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氛。
沉默良久,金万流终于苦笑道:“你来了。”
灰衣人眼睛斜望着金万流,缓缓道:“你是希望我来,还是不希望我来?”
金万流沉默片刻,缓缓道:“你既然来了。希望你来与不来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灰衣人望着金万流,瞳孔慢慢收缩,缓缓道:“你还是不肯说那孩子的下落?”
金万流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摇了摇头。
灰衣人眼中杀机一现即隐,森然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金万流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你敢,但是你杀了我的话,你这辈子就再也别想见到那个孩子了。说罢,金万流哈哈大笑起来。
那灰衣人眼中的杀机似乎凝结成了一道寒霜,那寒霜之中又似有一股愤怒的火焰,使得这灰衣人眼中的杀机熊熊燃烧起来。
灰衣人慢慢拔出一把剑,将这把剑举了起来。剑尖斜指金万流的胸膛。剑光森冷如冰,也森冷如此刻这灰衣人的眼神。这一剑他刺还是不刺?
这灰衣人又与这金万流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金万流望着灰衣人的剑尖。那柄剑上寒光闪闪。这一瞬间,旁边围观的众人都觉得仿佛有数十年那么长。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杀气。而灰衣人的眼中则弥漫着一股煞气。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灰衣人已经在这瞬间一剑刺出!
这一剑刺出,旁边围观的众人都感觉到剑气侵肤,都是心中骇然,身不由主的将身子贴在石壁之上。运气防身。但那灰衣人剑上的森森寒气还是不断涌来。
这一剑之威,灰衣人足足用了十年的功夫,这才练成。此时甫一见面,灰衣人便即使了出来。
金万流却是瞳孔收缩,不避不闪,就在那灰衣人剑气临身的一刹那,金万流的肥肥胖胖的身子忽然滴溜溜一转,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刻,陡然间凭空消失。
风冷情等人眼看这金万流势难挡住这一剑,却突然发现金万流的身子不知何故,募地一闪,便即出现在灰衣人的背后。而后金万流双掌提起,一上一下,掌心向外,猛地向那灰衣人后心击去。
铁中坚行走江湖日久,依稀看得出金万流所用的这一势叫做开山掌。乃是摸金派惟一的一门外家横练功夫。
这开山掌共有十三势,每一势击出,都是开山裂石之威。而现在金万流所用的只是第一势。
灰衣人一剑刺空,便觉身后气流有异,心中知道不妙,当即脚步向前一踏,迈出一步。
只这一步,那金万流的开山掌第一势便落了个空。
这开山掌专以一瞬间击杀敌人于无形。自己掌心击于对方身上的那一刻,这开山掌的掌力这才汹涌而出。否则的话,掌风先行,掌力先吐,恐怕让敌人有了防备,逃之夭夭。
金万流满拟自己这开山掌第一势出其不意使出,倘然不将这灰衣人立毙掌下,也要叫这灰衣人身受重伤。谁料想这灰衣人似乎十分了解这开山掌,竟然只迈出了一步,便将这能够开山裂石的掌力消于无形。
金万流心中震撼之际,开山掌第二势再次击出。灰衣人不及回身,当即再次向前迈出一步。这一步又将那开山掌的攻势落空。
金万流心中一沉,但此时自己已然取得先机,那灰衣人无暇回身。金万流心道:“自己只要将这十三势开山掌一一使将出来,只要那灰衣人脚步慢得一慢,或者是稍有疏忽,自己一掌印心,也要立毙那灰衣人于自己掌下。
自己当见到灰衣人的时候,故意示弱,那便是为了此刻抢得的这一线先机。
这就如同两人下棋一般,棋力相当者,抢得先机者便多了一份先手。这一线先机,也许便是注定全盘胜负的关键。
此时,金万流站在灰衣人身后,逼迫的那灰衣人无暇回身,便是占了这一线先机。只见金万流白发向后拂动,两只小眼之中精光四射,双掌更是向那灰衣人一掌一掌印了过去。
那灰衣人心神流转,只是一步一步向前踏去。走出一十三步之后,金万流的开山掌终于用完。
金万流心中暗暗叫苦。这一十三势开山掌用完之后,倘然不换招的话,势必要再次使用这一十三势开山掌,只不过这开山掌再次击出的话,恐怕那灰衣人也能一一应招。金万流心念转动之际,双手攻势便微微一顿。
灰衣人争得便是这一瞬停顿。只见灰衣人募地一声长啸,啸声在这墓室之中来回激荡,只震得四壁石屑簌簌而落。就在这啸声之中,灰衣人已然往前飞奔数步。而后脚尖一点,整个身子凌空倒转过来,手中那一把长剑募地里向那金万流当胸刺去。
金万流这一双肉掌岂能与这灰衣人手中这一把长剑相抗。当即闪身后退,灰衣人手中长剑颤动开来,散做无数剑花,向那金万流追击而去。
此时,灰衣人已然与金万流换了先手。只见那金万流身形不住后退,片刻之间已然退到那墓室门口。只是全身尽皆被那灰衣人剑光所罩,随时有一剑穿心之厄。
灰衣人步步紧逼,金万流节节败退。风冷情眉毛渐渐皱了起来。风冷情个和金万流相处时日虽短,但却感觉这摸金派的门主为人随和,风趣幽默,并没有任何架子。更兼金万流曾经救过水灵一命,是以风冷情心中对这金万流始终心存感激。而对那灰衣人却是没有丝毫好感。昔日在那摩天崖上,风冷情曾经集合数人之力,和那灰衣人交手。始终不敌。
后来灰衣人虽然并未伤害三人之命,扬长而去,但是那一份倨傲狂妄已然深植风冷情心中,此刻见这二人一见之下,便即激斗起来,心中虽然不知这二人恩怨为何,孰是孰非,但是一颗心却是颇为希望金万流获胜。
此刻见到金万流被那灰衣人追杀的没有缓手之力,心中便立时起了相助之意。自己出手未免着于痕迹。当下心中一动,脚尖一点落在地上的一块拳头大的落石。
那一块落石立即飞了起来,向着东面石壁疾飞而去。
那一块落石撞击到南面石壁之后,立时反弹出去,斜斜的向那灰衣人后心撞去。
风冷情之所以如此宛转行事,自是不愿当面助拳,这石头撞向东面石壁,而后再反弹过来,撞向灰衣人。便将自己还有水灵,风冷情撇开了关系。不致当场和灰衣人破脸。更何况那一颗落石也只能起到分散灰衣人心神之力,风冷情并没有指望一颗落石能够将灰衣人击伤。
果然,那灰衣人正自全身向那金万流攻击之际,这一颗落石斜斜飞来。
灰衣人将身子往旁边一闪,避过那一颗落石。但是就是这么一闪,金万流已然窜出剑网,反手拔出那根龙点穴短杖,一杖击在那灰衣人手中长剑的剑刃无锋之处,只听格的一声,那灰衣人手中长剑断为两截。那灰衣人面色一沉,身形向后退去数丈开外,手中半截断剑猛地向后一掷而出。
风冷情只觉寒气扑面,急忙闪身避了开来。这一把断剑立时贴着风冷情的脸颊呼啸而过,猛地插入一旁的石壁之中。
断剑插入石壁,直末至柄,剑柄微微颤动不已。
第五十二章 :致命威胁
水灵只吓得脸色惨白。抬起头望向风冷情,只见风冷情脸颊上有一道血痕,除此之外,到没有其他伤处。当即恶狠狠的向那灰衣人瞪了一眼,掏出手帕,替风冷情擦去脸上的那一丝血痕。
铁中坚也被这飞来一剑惊得怔忡不定。
那灰衣人站定之后,眼光一翻,向那风冷情狠狠望了一眼,恶声恶气的道:“笃那小子,你等着,老子一会便来收拾你。”说罢,手腕一翻,复又取出一把短刀。只见这把刀刀锋雪亮,映目生寒。这把刀正是那日在摩天崖上和风冷情斩鲸刀一拼的碎梦刀。
风冷情心中苦笑,心道:“想不到还是被这灰衣人看破自己助拳,说不得,那就光明正大的帮那金师伯。”
那灰衣人碎梦刀在手,浑身煞气更加浓了,身子猛地纵身而起,手中碎梦刀更是一挥而下。
这一刀的威力竟似比适才那一剑来的更加威猛。
金万流不敢直樱其锋,将身闪向一旁。
那灰衣人见金万流闪身而避,手中碎梦刀护住前方,向那墓道里冲了过去。
这一下实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二人并未分出胜负,这灰衣人为何会扬长而去?这其中透着丝丝诡异。
金万流走到众人跟前,向风冷情微笑道:“多谢风贤侄。”
风冷情道:“淘沙司马和摸金校尉同气连枝,金师伯不必客气。”
金万流点点头,当下走到那沙坑跟前,凝目向那沙坑里面望了过去,只见那沙坑之中的金棺里面,那四颗翡翠狼头在狼头灯的幽光之下更显神秘动人。
金万流再次看见这翡翠狼头,一颗心又是碰碰而动。金万流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道:“待得将那灰衣人赶走,再来探究这翡翠狼头之中的真相。”
金万流正自沉吟之际,只听那墓道之中传来那灰衣人哈哈的狂笑之声这灰衣人竟是去而复返。
金万流慢慢转过身,眼睛望着那条黑漆漆的墓道。只见那灰衣人手中提着一人,一步一步走了进来。灰衣人的脸上带着一丝狞笑。
只听那灰衣人哈哈笑道:“金万流,你看我给你把谁带来了。”
金万流凝神望去,忍不住心头巨震,只见那灰衣人手中提着的那个人年纪不大,浓眉大眼,正是自己多日不见的外孙熊猫。
铁中坚,水灵二人也是失声而呼道:“熊猫。”
风冷情心中怦怦而跳自己这一路找来,便是要找到这熊猫,一问师傅水天波如何惨死在那云梦阁之中。此时见到熊猫,如何不心潮澎湃?只见这熊猫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似乎被这灰衣人点中穴道。动弹不得。风冷情心里一沉。再向那熊猫胸口望去,只见熊猫胸口一起一伏,看来并没有生命之忧,这才让风冷情渐渐安下心来。
风冷情心中只盼金万流速速打败那灰衣人,而后解开熊猫的穴道,那么杀死师傅的真凶便能知晓。
灰衣人眼睛望向金万流,冷冷道:“你认得这个人吧?”
金万流眉头皱起,慢慢道:“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灰衣人哈哈一笑道:“这应该说是我和你这个贤外孙有缘了。“顿了一顿,灰衣人冷冷道:”你现在还是不肯说出我那孩儿的下落吗?”
金万流沉默不语。瞳孔慢慢收缩。
此时,站在石壁一边的众人却都已经听出一些眉目。似乎当年这灰衣人找上摩天崖来,不还光是想要一战摸金子弟,更是想要找这金万流要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却似乎被这金万流藏了起来,不知去向,以致当年为此一战。那一战之下,灰衣人却是不敌,败在这金万流的手下,饮恨而去。
苦练十年之后,这灰衣人再次卷土重来,登上摩天崖讨要那个孩子。而正好这摸金派在金万流的带领之下,远赴大漠,寻找这最后一位突厥王,白眉可汗的陵墓。
这灰衣人衔尾而来,不知从何处遇到熊猫,将之擒下。以之当做讨要孩子的筹码。只是这金万流昔年为何将这灰衣人的孩子偷走,这却不是众人所知晓的了。
灰衣人眼光如刀一般,刺向金万流。
金万流苦笑道:“我昔年已经跟你说了,你那孩儿不在我的手中,早就被别人包养而去。至于抱养之人,这么多年以来,也早已不知下落。你让我如何告诉你你那孩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