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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头都是一震。只听那啸声由远而近,不一刻功夫便已经来到摩天崖下,跟着便听得一个中年男子豪迈的声音哈哈大笑道:“金老怪,老朋友来了,还不快出来相见?”

这中年男人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霸气,似乎是领袖群伦的一派宗师,一方霸主。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风冷情心道:“莫非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来寻这金老爷子的晦气,以致这金老爷子率领一众摸金校尉远遁而去?”

那中年男人适才还在山崖之下,片刻之后已经来到半山腰之中,只听那中年男人又大声道:“金老怪,你不出来我可就杀上去了。哈哈等我上去之后,你的那些徒子徒孙可就莫怪我不客气了,哈哈。”大笑声中,那中年男人已经迅速异常的扑上摩天崖。只听摩天崖上木屋的木门碰的一声被人踢了开来。

清晨的阳光从门外照了进来。将那中年男人的身影直直的投在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屋内的四个人抬眼向那中年男人望去,只见那中年男人身高足足有一米九,身形高大瘦削,但是往那里一站,渊渟岳峙,凛然生威。

众人心头都是感到一股寒气从心底慢慢升起。

风冷情心中一凛,心道:“这个男人的身影怎么会如此熟悉?竟似不久前在哪里见过一样。”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四个人心跳的声音:砰砰砰砰不住响起。

这中年男人竟是大有威势,一语不发,站在木屋门口,便让屋内的四个人都是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压力油然而生。

过得片刻,那中年男人大声道:“金老怪不在吗?难道就留了这几个小娃娃在此?”

那成天骄站在铁中坚身后,又兼佝偻着身体,那中年男人并不以为意,倒似是将这成天骄当做了这摩天崖的仆役。

一句话说完,那中年男人迈步而入。高高大大的身影只一瞬间便即站在四个人的身前数米开外。四个人举目望去,只见这高大男子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腰间别着一把两尺来长的短刀。脸上浓密的胡须一直延伸到胸脯之中。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顾盼之间,大具威势。

风冷情和水灵都是一怔,原来这个高大的男子正是日前在那云梦陵深渊之中赤手屠龙的那个男子。

那灰衣男子看见风冷情和水灵二人,也是一怔,随即面容恢复正常,沉声道:“原来是你们二人。”顿了一顿,那灰衣男子沉声道:“你们也是金老怪的门下吗?”

铁中坚和成天骄暗暗戒备。——这中年男人出现的如此突兀,莫非真的是那摸金老祖金老爷子的大对头?倘然是那样的话,今日这摩天崖上的四个人恐怕也都有性命之虞,毕竟摸金校尉和淘沙司马,搬山道人同气连枝,可说是一脉中人。就不知那灰衣男子会不会和四个人打将起来。

风冷情沉声道:“在下乃是淘沙司马的门下。并非摸金校尉。”

那灰衣男子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淘沙司马的门下。”一语即毕,眼中猛地一亮,一缕寒光射了出来,而后灰衣男子冷冷道:“然则诸位缘何来到这里?莫非是为那金老怪助拳来的吗?”

一瞬间,这木屋之中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那中年男人冷冷的看着四个人,眼光之中犹如有一把锋芒毕露的刀一般,逼视着四人。

四人只觉压力大增,风冷情缓缓道:“我们来此也是有一事动问金老爷子,可不是来给他助拳的。阁下大可不必以我们为敌。”

那灰衣男子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这才复又哦了一声,缓缓道:“倘然如此,那倒无妨。”语声和缓,似乎敌意大减。

四人稍觉安心。但那灰衣男子忽然话锋一转,森然道:“老子是来寻那金老怪的晦气的,这一趟寻不着,老子心中这一股郁气始终难平,说不得要拿你们几个试试我这把新得来的刀。”一语即毕,灰衣男子猛地反手拔刀,一道寒光向四人直劈了过来。

四个人都是谁也想不到这灰衣男子突然变脸拔刀,竟然对四个人陡然间出手一击。

雪亮的刀锋陡然间向站在最前方的风冷情迎面斩了过来。

刀锋未至,一股寒气逼人而来,风冷情一手拉着水灵急忙闪身避让开来。

铁中坚和成天骄二人也急忙闪到一边。四个人各自跃出十来米开外,方才站定下来。

那灰衣男子的那一把短刀便已经带着锐啸,笔直的斩了下来。风冷情适才所站立的地方已然被斩出一个三米来长的刀痕。刀痕入地半尺有余。

四个人都是暗暗心惊,谁也想不到这灰衣男子短刀未至,仅是这短刀刀锋便已经将这木屋之中的地上斩出这么一条刀痕。这灰衣男子的武功实足惊人。

灰衣男子一刀未中,刀锋一转,一股凛冽的寒气又如影随形一般向那风冷情而去。

第九章 :狼头寓意

风冷情一把推开水灵,反手拔出斩鲸刀,刀尖迎着那灰衣男子的刀锋一撞,只听当的一声,两把刀发出一声大响,跟着风冷情的身子被那灰衣男子刀上传过来的劲力所震,飞出七八米开外。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风冷情低头看自己手中的那一把斩鲸刀时,只见刀光流转不定,这把刀竟是完好无损。心中一喜,抬起头来,望向那灰衣男子。

那灰衣男子却是双脚不丁不八,稳稳地站在地上。手中握着那一把短刀,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似乎对于自己这一刀没有将风冷情手中的斩鲸刀断为两截,十分不解。

风冷情不知道这灰衣男子这一把短刀乃是新近得来,有一个名号叫做碎梦。此刀锋利异常,吹毛短发,削铁如泥,切石如腐,的确是一把宝刀。只不过这碎梦遇到斩鲸刀,那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灰衣男子眼睛扫向风冷情手中的那一把斩鲸刀,只见那一把刀刀刃之上有一股光芒流转不定,看上去也是一把世间罕有的宝刀。忍不住道:“好刀,好身法。小伙子,你那一把刀叫什么名字?”

风冷情沉声道:“此刀名为斩鲸刀。”

那灰衣男子眼中一亮,喃喃道:“不错,不错,斩鲸刀好名字。名字好,刀也好。”语声未毕,灰衣男子手中碎梦刀又是一刀疾砍而出。

这一刀却是斜斜砍出,刀锋倏忽间向铁中坚而去。

铁中坚闻听风声响动,不及思索,右手一抖,黑龙鞭募地向上一挥,鞭梢缠住木屋屋顶的横梁之上,跟着右手一带,整个身子平地而起,向后复又飞出七八米开外。

灰衣男子口中又是咦了一声,脚下移动,迅速异常的向那成天骄扑了过去。成天骄嘿嘿一笑,道:“来得好。”竟然不闪不避那灰衣男子的攻击。眼看就在那灰衣男子攻到成天骄跟前,三四米距离的时候,成天骄忽然一抖手,手中一阵淡黄色的烟雾随即冒了出来,烟雾之中,成天骄已经闪身到铁中坚身后。

灰衣男子又是一击未中,心中暗暗称奇,随即停下脚步,眼光从这四人身上一一掠过。

满脸络腮胡须的大胡子,眉清目秀的的少年,雪肤花貌的白衣少女,还有一个眼珠骨碌碌乱转的古怪老头。这四个人倒似是都身负武功,看来自己若是出手一时半会还讨不了好去。

风冷情心中暗暗有气,心道:“你是那一路来的人物?上得这摩天崖来,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是一番出手。真的是自负武功无人能及吗?”当下向铁中坚望了过去,只见铁中坚也是眉头紧皱,脸有不豫之色。当即目光示意铁中坚。

风冷情和铁中坚二人几乎同时出手,铁中坚低喝一声,身形一展,脚下陡然间滑出五六米,已然欺近灰衣男子身侧。跟着手中黑龙鞭拦腰急卷而去。

这一下使出了七成力道,只听半空之中鞭风呼呼,这一鞭之力,也是十分了得。

那边厢,风冷情手持斩鲸刀,也是一掠而出。身子绷得笔直,犹如一杆长枪般向那灰衣男子破空而去。

风冷情不欲伤人,只是想要搓一下灰衣男子的锐气,当即口中道:“阁下小心了。”

话音未落,风冷情已然御刀而至。

灰衣男子眼见风冷情和铁中坚二人竟然联手向只见发出攻击,嘿然一声,心道:“来的正好,我正要看一看淘沙司马和搬山道人的门下有什么惊人的艺业。”

灰衣男子不闪不避,反手竟将那碎梦刀归入鞘中。而后右手一伸,一只右臂向前陡然间疾伸而出,竟然劈空向那铁中坚的黑龙鞭抓去。

铁中坚一怔之下,心道:“这灰衣男子好大的胆量,竟然敢直樱其锋,不惧我黑龙鞭一鞭之力。”心中一动,当即右手一缩,手中黑龙鞭迅即无论的收了回去。这一下去得快,回的也快。

灰衣男子眼见黑龙鞭陡然间缩了回去。而那风冷情的斩鲸刀已然带着森冷寒气,直逼面门而来。当即身子向后弹出半尺,堪堪避过风冷情的这一击。与此同时,灰衣男子右手变爪为拳,一拳直击而出。

风冷情人在半空之中,直觉得一股锐风从侧面扑来。

这锐风将将脸颊刺得隐隐作痛。

风冷情心中一寒,身子在半空之中向外一翻,于不可能之际掠出三四米开外。

灰衣男子这一拳便落了个空。

灰衣男子缓缓收拳,站定。眼光向那风冷情和铁中坚二人脸上看了看,而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风冷情和铁中坚,水灵,成天骄四人都是心中暗自佩服这灰衣男子的这一份武功,还有这一份泰然自若的定力。四人心中俱道:“看来这灰衣男子一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也许跟这摸金校尉的门主金老爷子有恩怨,这才杀上摩天崖来。

灰衣男子缓缓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以后这江湖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风冷情等人一语不发,只是望着灰衣男子,内心暗自戒备。生恐这灰衣男子又故技重施,陡然间出手再次攻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灰衣男子眼光从四个人身上扫过,而后慢慢向这木屋里面望去。看到那一具足足能够装下三个人的巨型椅子之后,眉头微微一皱,向那把巨椅走了过去。

四个人都是不明白这灰衣男子要干些什么,都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那灰衣男子。只见那灰衣男子走到那一把巨椅跟前,伸出右手,慢慢在那把椅子上抚摸了一会。

那巨椅两侧扶手甚是光滑,似乎是被人经常用手摩挲所致。灰衣男子在那巨椅前面站了片刻之后,这才复又慢慢走到椅子左方。椅子左方四米开外有一张席子,似是用竹子编制而成。这一张席子也是甚为宽大。灰衣男子走到席子跟前,慢慢掀开席子。席子下面却是什么也没有。

灰衣男子皱起眉头,似是颇为失望。而后慢慢抬起头来,灰衣男子这一抬头,目光立时被这木屋顶上的一个物事所吸引。

风冷情等人看见灰衣男子目光被这木屋屋顶上的物事吸引,心中奇怪,随即也抬起头来,向屋顶望去。只见这木屋屋顶形如一把大伞,底下以一根巨木牢牢托住。

在那巨木的顶端赫然刻着一只狼头。

那只狼头刻在巨木的顶端,狰狞凶恶。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远远望去,就好像活了一般。

风冷情四人都是心中奇怪,不明白为何这摸金校尉的木屋之中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只狰狞的狼头。

灰衣男子眼睛望着那只狼头,良久良久,这才嘿然一声,喃喃道:“金老怪,原来你是去那里了,好,这一次我看你还能躲到那里去。”说罢,转身迈开大步,向门外走去。一转眼的功夫便已经消失在木门之外。片刻之后,摩天崖下面出现一声长啸,啸声有若龙吟,久久不息。

这声音正是那灰衣男子所发出来的。

铁中坚若有所思道:“看来这灰衣男子已经从这狼头之上看出一些端倪,莫非这狼头还有什么隐喻的含义吗?”

四个人慢慢走到木屋那根巨木之下,抬头上望。距离近了,那只狼头更加生动,狼头张开大嘴,似在仰天长啸。

风冷情皱皱眉道:“这狼头莫非是某种象征或是寓意?”

成天骄缓缓道:“古时候,东夷人以蛇为图腾,而后演变为以龙为神。尊奉烛龙为东夷之神,是为龙图腾。而这狼头莫非也是什么族人的图腾?”

风冷情心中一动,和那铁中坚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道:“突厥?”

成天骄和水灵都是眼中一亮,这二人倒也都听说过这突厥人。

这突厥人源出于铁勒。南北朝时铁勒原住在叶尼塞河上游,后南迁高昌的北山突厥是铁勒的一部,以狼为图腾。5世纪中叶被柔然征服,徙于金山南麓阿尔泰山因金山形似战盔“兜鍪”,俗称突厥,因以名其部落。以善锻铁被柔然称为“锻奴”。

这一只狼头难道便是突厥人的象征吗?

难道这摸金门主金老爷子率领着一众摸金校尉并不是为了躲避那灰衣男子,而是去寻找突厥人?

风冷情,铁中坚,水灵三个人都是面面相觑,三人心中都有一个念头缓缓升起——摸金校尉大举出动,极有可能发现了突厥的王陵,而前去倒斗摸金……

铁中坚沉声道:“看来金老爷子这一次发现的突厥王陵一定非同小可,要不然也不会倾巢而出。这次金老爷子一定是势在必得了。”

水灵皱眉道:“只是不知道那突厥王陵在什么地方?”

风冷情缓缓道:“突厥人世代居住在新疆一带,隋唐时期,分为东突厥和西突厥两部分。后来合二为一。咱们只要向西北进发,相信以摸金校尉如此人数众多,一定会在道上留下许多痕迹。倒是不用担心找不到他们。”

水灵点点头。

爷爷的遭逢惨死,始终未明真相,想要找到真凶,这还要着落到摸金校尉一脉的熊猫身上。

风冷情看了看铁中坚和成天骄道:“此番前往西北追寻那摸金校尉的痕迹,势必险阻重重……”言下之意,自是要和成天骄,铁中坚分别。不想让这二人为了自己和水灵的事情徒然去西域涉险。

铁中坚嘿了一声,道:“风兄弟说哪里话来?我虽和二位相识不久,但是感觉和二位意气相投,这点小事何须挂齿?更何况淘沙司马和搬山道人同气连枝,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风兄弟你要是再客气那就是见外了。”

顿了一顿,铁中坚转头对成天骄道:“是不是成前辈?”

成天骄点了点头,慢慢道:“不错。小兄弟你就别客气了,我和铁兄弟都是心甘情愿和你去西域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即使出了事情,我们也不会埋怨与你。”

风冷情道:“如此多谢两位了。”得到这两位强援,风冷情的心底自是大为放心。

四个人随即下的崖来,会和李中义,五个人骑上马,缓缓向西北而去。

第十章 :魔鬼城

数日之后,李中义的伤势已经渐渐好转,问起原因,原来李中义在乱坟岗等候四人,苦侯不至,随即便回到那牛家镇。继续等候。不料第二天下午忽然看见那黑衣人在牛家镇客栈之中出现,惊慌之下,急忙闪避,却被那黑衣人发现踪迹,一直追了下来。沿途之中李中义发现铁中坚留下的记号,于是就循着这些记号一路向北而来。到得关帝庙外,终于被黑衣人追上,射了一只短箭,李中义亡命飞奔,这才逃到关帝庙中,幸好遇到铁中坚四人,这才逃得一命。

听完这李中义一番讲话之后,风冷情心中却隐隐浮起一个念头——那个黑衣人为何会对李中义穷追不舍?只不过这念头一闪即过。

铁中坚道:李师弟,你现在身子刚刚康健,不如回总坛吧,在师傅跟前好好调理调理。”

李中义摇摇头,道:“三师兄,我跟着你们去寻找那熊猫吧,也好跟在师兄跟前历练历练。”

铁中坚沉思一会,点头同意,这一次西北之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五个人一路之上缓缓而行,一边走一边打听那摸金校尉的下落。好在那摸金校尉人数众多,行动之际再如何隐秘,也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这一日便在一处客栈之中听到了一些摸金校尉的讯息。

那客栈老板对风冷情道:“那些人都是行色匆匆,看上去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一般。在我这里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风冷情沉声道:“是向西而去的吗?”

那客栈老板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向西而去的。”

风冷情和铁中坚对望了一眼,心中俱道:“看来那些摸金校尉果然是西行而去,寻找那突厥王陵。”

五个人商量了一番,决定继续向西,风冷情和水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摸金派的门主金老爷子的外孙熊猫,问清楚那一日在云梦阁上面的真相,找出杀死师傅水天波的真凶。

五个人一路向西,复又走出十余日,来到玉门关前。

王之涣《凉州词》有云:“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众人看到那玉门关,都是呆了一呆,只见远方数百米开外一处残破的城门静静地伫立在如血的残阳之中。

断壁残垣,一坡黄土,满目苍凉,这残破的玉门关被斜阳一照只剩下了满眼的凄凉萧索之意。

水灵喃喃道:“难道这就是玉门关?”

风冷情指着不远处一座五尺来高的界碑道:“灵儿,你看,那上面写的就是玉门关,看来这就是昔日王之涣凉州词之中的春风不度玉门关的玉门关了。”

众人驻马站在原地,心中一时间都是大感苍凉,这岁月流转,光阴偷换,一千年前的黄沙大漠还是如同一千年前一般的荒寒,只是一千年前驻守在此地的边陲卫士早已成了一堆枯骨,掩埋在漫漫黄沙之下……

什么是非,什么恩怨都不过是眼前的这一培黄土罢了……

成天骄伸出手指着地上,慢慢道:“风兄弟,你看。”

风冷情,铁中坚,水灵眼睛望着地上,只见地上黄沙之中蹄印纷乱,倒似是有数十匹马向这玉门关外的大漠之中而去。

风冷情追寻那摸金校尉到此,便看见了这数十匹马匹的蹄印。

风冷情缓缓道:“看来那摸金校尉金老爷子果然是率众进入这大沙漠了。”

铁中坚道:“咱们循着这蹄印,先追到这金老爷子,否则的话,一阵飓风吹来,这大沙漠之中沙丘移转,便会失去蹄印,找不到那金老爷子的影踪了。”

风冷情点点头道:“铁大哥说的甚是。咱们走。”众人随即催马疾行,向那玉门关后面的大沙漠闯了进去。

两个时辰之后,月色已经升起,五个人策马在这大沙漠之中一阵疾驰,已然奔出数十里地。

夜寒如水,月色也冰寒如水。五个人一阵疾驰之后,终于看见前方出现一座巨大的石头城堡。而那数十匹马匹的蹄印正是向那城堡而去。

众人都是大喜,风冷情纵马当先向那石头城堡奔了过去。

那石头城堡建在一座沙丘之上。望山跑死马,看去那沙丘甚近,五个人却足足奔了一个时辰这才来到那石头城堡跟前。抬头望去,只见这石头城堡乃是一块块巨大的青石堆积而成。

石头城堡外面环绕着一座石墙,绵延数里开外。靠南一面建有一座巨型拱门。整座拱门也是以青石一块块搭建而成。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仅有发丝一般。远远望去,这一座石门显得甚是恢宏阔大。只不过这一座石门也已残破不堪,似乎也已经历了无尽的岁月风霜洗礼,这才保持到如今这般模样。

石门里面,便是一条狭长的环形甬道。甬道里侧一座座石头房子一间挨着一间,紧密相连,只是其中大部分都已坍塌,露出石室里面残破的墙壁。

石头房子里面的物品早已被洗劫一空。

五个人策马慢慢驰了进去。沙地之上的纷乱的马蹄印沿着环形甬道东侧奔了进去。

风冷情当即也跟着向那环形甬道东侧而去,其余四人紧跟其后。

这一座石头城堡似乎是被飓风吹过,将流沙吹去以后,这才显露出来。整个石头城堡显得一片死寂。

五个人全神戒备,向那石头城深处驰去。

这石头城堡里面的环形甬道斜斜而下,众人循着那马蹄印一路向前,走出数百米后,前方地上赫然躺着一具马匹的尸骸。整个马匹浑身的肌肤血肉都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只余下一具惨白的骨架躺在石头城堡的甬道里面。看上去甚是骇人。

五个人策马奔到近前。风冷情凝神望去,只见这一匹马的骨架还带着一丝血腥之气,似乎是刚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