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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衡脸有愧疚之色,叹了口气道:“诸位将那禁婆赶走,不让我教中弟子遭受灭门之祸,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更何况诸位又将那楚幽王付之一炬,完成了我先祖的遗命,司徒无以为报。还请切莫推辞了。”

风冷情见这司徒衡执意要送,也就道声多谢,将那长生玉牌纳入囊中。

四个人告辞司徒衡和那白虎堂主之后,顺着原路返回,来到那义庄之中,只见那血衣婆婆已经不知去向,众人猜想,多半是被那长生教的几位堂主带走,祭献无生老母了。

对于这长生教的事情,四个人都不愿多所提及。知道这长生教必定有许多常人无法理喻之事。

水灵问道:“成前辈,你那时候披在身上的那张皮革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禁婆看了如此害怕,而且急匆匆溜走?”

那张古怪的皮子已经在吓走禁婆之后,被成天骄郑而重之的收了起来。

成天骄微微一笑道:“那张皮子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张人皮。”

水灵吸了一口气,吃惊道:“人皮?”

成天骄点点头道:“是啊,就是人皮。”

水灵似乎有一点难以置信,喃喃道:“一张人皮就能将那么厉害的禁婆吓走?”

成天骄淡淡道:“那张人皮据说是一个名叫杀人王的大将军的人皮。那个杀人王生前曾经杀了七千九百八十人。这个记录在那时候的军中一直无人能破。后来这杀人王死了之后,他的家人为了以防他曾经杀死过的那些土匪死后前来报仇,就特意把他的人皮剥了下来,放在自己的牌坊上,从此以后那些孤魂野鬼真的就从来不敢进他的家门一步。这一家后来还是破败了。我就花重金从他的家人手上买了回来。

这张杀人王的人皮被我用符咒点了之后,寻常僵尸都是不敢近身。那禁婆虽然厉害,但是看到这一张杀人王的人皮,也会被这人皮上面的汹涌杀气所摄,不敢近身,只能落荒而走。”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那禁婆所怕的并不是这一张人皮,而是人皮上无尽的杀气。

众人走出这义庄,抬眼望去,只见天空犹如透明的蓝水晶一般澄澈。一缕白云在天空悠悠飘过。远远近近的风景便似是一副图画。

昨天夜里的那一场厮杀仿佛做梦一般。此刻想起,笃自不敢相信。

四人沿着这小镇的大路穿了过去,那镇外择人而噬的雪雕也已看不到一只。这云梦泽的杀机似乎都在晚上一一呈现。白天则是一副宁静的景致。

……

四人经过一天一夜之后,终于抵达了那牛家镇。

进镇之后,四个人立即找了一家酒楼,大吃了一顿。而后来到客栈,要了四间上房,倒头便睡,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这四个人这才醒了过来。

草草吃了一些饭,四个人便在这客店的大堂之中略事休息。

忽然之间,小镇大街之上,传来一阵马嘶之声。跟着便有十余匹快马奔了过去。

那十余匹奔马毫不停留,笔直的向着那云梦泽里面奔了下去。

片刻之后,消失在小镇尽头白茫茫的浓雾之中。蹄声消失,再也听不到时候,这客店的大堂这次复又热闹起来。

风冷情只听坐在身旁不远的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低声道:“这已经是第十拨了。前面那九拨到现在还没有五龙帮的副帮主,卧虎寨的铁寨主也都进去了,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在他对面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摇头晃脑的道:“这云梦泽是什么地方?岂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你们没看见,这十年来有多少拨进去这云梦泽的?又有那一拨人马出来过?”

另外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随声附和道:“钱老哥说得对,说得对,这云梦泽那里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云梦泽是由老天爷掌管的,想进去不留下点东西能行吗?”

这三个人来来去去都是一些这样无聊的话题,四个人越听越闷,随即走回屋中,几个人聚在风冷情的屋子之中商量。

风冷情沉声道:“下一步我和灵儿前去寻找那熊猫一趟,问问他是谁杀了我师父。铁大哥,成前辈,你们要是有事情的话,你们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铁中坚皱了皱眉道:“我还是跟你们去找一趟那熊猫吧,毕竟,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结识熊猫。”

风冷情点点头,道:“如此,那就多谢了。”

成天骄想了想道:“左右无事,我也跟你们走一趟吧。”

风冷情喜道:“有二位相助,找到那杀我师父的真凶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四人商定第二天早晨即刻就走,以免夜长梦多,再起变卦。入夜时分,风冷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之中不断重复着婶娘临死时候说的那几句话——风儿,等你和这位姑娘结婚的时候,记得去告诉你爹娘一声……其实,其实,你爹娘都没有死,他们还好好活着。……

这两句话清清楚楚的印在风冷情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风冷情心道:“婶娘说我爹还活着,我娘也活着,而且都好好的,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微微酸楚起来。心里自怨自艾:也许是我从小顽皮淘气,以致让爹娘生厌的缘故?可是细细一想,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颇为荒谬。

风冷情心里叹了口气,心道:“不管如何,我知道爹娘还在,这就比什么都好……爹爹他长得是什么样子?娘亲呢?娘亲又长得什么样子?我的相貌是随我爹还是随我娘亲?……一瞬间思绪纷至沓来,风冷情心中一会甜蜜,一会哀伤……

便在这时,只听窗外忽然传来吱呀一声,似乎有人开门的声音。

窗户外面是一个天井。

似乎是有人从楼下的房中走了出来,风冷情也没在意。过了片刻,忽听天井之中传来扑扑的声音。

风冷情一呆,凝神听去,只听那扑扑的声音忽然停了,过得一会,那扑扑声又响了起来。

这扑扑声似乎很有规律,扑扑两下,而后停一会,然后再扑扑两下,再停一会。

风冷情一时间睡意全无,翻身坐了起来。走到窗前,轻轻打开窗户,向下面望了过去。只见窗外一轮圆月高挂,几点疏星点缀夜空。晚风拂面,微有凉意。

天井之中,一个青衣老妪正在天井之中来来回回的走动。走一会,便即张开口,向地上扑扑两下,喷出一口水。走两步,然后又张开嘴,向地上扑扑喷两口水。

如此繁复,周而复始。

风冷情一呆,心道:“这老婆子有些古怪。”客店之中已经有很多人被这老婆子古怪的声音惊醒,一个一个打开窗户大声呵斥。

“大半夜的,不睡觉,这不是搅老子清梦吗?”

“要死死远点。”

那老婆子对于这些话语听而不见,依旧在天井之中不住转来转去,走两步便喷一下水。

水灵和铁中坚,成天骄三人也被这古怪的声音惊醒,穿起衣服,来到风冷情屋中,站到窗前观看。

水灵低声道:“成前辈,你看这老婆婆是什么路数?”

成天骄眼睛向那喷水的老婆婆望去,过了半响,这才缓缓道:“这老婆婆身上好像有一股尸气。”

尸气这两个字一出,水灵,铁中坚,风冷情三人都是心中一凛。心中俱道:“难道这个老婆子不是人?”

风冷情刚要说话,突听隔壁房间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声道:“我去叫那老婆子走开,他奶奶的,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说着便听隔壁房门碰的一声打了开来,跟着脚步声蹬蹬蹬蹬向楼下奔去。过不一会,只见一个上身**的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大步走到那天井中间,一把扯住那青衣老妪的衣襟,还未说话,只见那青衣老妪转过头来,对着那青年男子迎面便是一口清水喷了过去。

那青年男子一声不吭,仰天向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楼上顿时一阵大哗。跟着便听隔壁屋中一阵乱响,十余个人等等等等向楼下奔去。

那青衣老妪低下头,看了看那**上身的青年男子,随后慢慢直起腰,施施然向不远处一间房里走了过去。

那一间房乃是这客店主人放置杂货的柴房。

眼看着那青衣老妪走到那柴房门口,轻轻打开屋门,走了进去,而后那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了。便在此时,那十余个人已经奔到天井之中,围到那**上身的男子跟前,一人伸手探了探那**男子的鼻息,而后摇了摇头,道:“没救了。”

余人一阵大哗,七嘴八舌嚷了起来。跟着十余人不知在谁的一声叫喊之下,便一起向那柴房奔了过去。十余人奔到房门之前,不住砸门。

那房门里面的那个青衣老妪却好似充耳不闻,不理不睬。

围在屋前的众人更是大怒。其中一个粗豪大汉抬起一脚将那板门踹了开来,众人随即一拥而进。过了了片刻之后,众人都是大呼邪门,走了出来,看样子那柴房里竟似空无一人。

风冷情,水灵和铁中坚三人都是有点不明所以,明明看见那青衣老妪走进柴房,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成天骄沉声道:“走,咱们也去看看。”说着一马当先走了下去。

众人随即跟在后面走了下去。来到那柴房门口,只见那十余人尽都站在柴房门口,满脸都是不解之色。

四个人凑到柴房门口,向里望去,只见柴房之中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是确实是半个人影也没有。——那个青衣老妪似乎是不翼而飞。

成天骄沉吟片刻,慢慢道:“你们把这柴房地下挖开看看。”

众人都是一呆,纷纷道:“老爷子,你是说那老乞婆是在那柴房地下?”

成天骄只是缓缓道:“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众人都是将信将疑。好在那柴房之中便有那现成的铁镐之类的农具,三个大汉当即刨了起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柴房地下已经被挖了一个半米深的大坑,跟着有人一声惊呼道:“这里真有个死人。”众人呼啦一声围了过去。风冷情四人也挤进人群。凑到里面一看。只见在那大坑之中躺着一个青衣老妪。那老妪双目紧闭,脸色雪白,肚腹之间高高鼓起。

众人都是心中一寒——这青衣老妪跟适才在天井之中喷水的那个老妪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青衣老妪一望而知便是死去经年。

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有鬼啊。”十余人一哄而散。转眼间这柴房之中只剩下风冷情,水灵,铁中坚,成天骄四人。

成天骄眼睛望着那一具青衣老妪的尸身,眼睛之中慢慢冒出一抹亮光。成天骄伸出手指,指了指那青衣老妪的左手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风冷情,水灵,铁中坚三人顺着成天骄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这青衣老妪的尸身手里紧紧握着一枚古怪的物事。

那一枚物事好像犀牛的角一般,前端甚是锐利,后面隐隐约约刻着一些古朴的花纹。

风冷情,铁中坚,水灵三个人几乎脱口而出——摸金符!

第五章 :雨夜马背上来者何人

云梦泽客店神秘出现的青衣老妪,手里紧紧握着一枚摸金符。这一枚古老的摸金符隐藏着什么秘密?一直隐匿不出的摸金派,此次倾巢而出,莫非是为了那藏在倒斗门中的不传之秘?沼泽深处走出来的黑衣人,脊背上深印着狰狞的狼头,难道他就是历史上神秘消失的以狼为图腾的,那最后一名突厥人?

风冷情,铁中坚,水灵三人俱都是倒斗门下弟子,对倒斗门中各门各派的信物俱都识得。

搬山派弟子每人人手一块搬山令,所谓令在人在,令亡人亡,而那摸金派的门下则是每人一枚摸金符。

这摸金符乃是用穿山甲最锐利的爪子所制。符身刻有摸金两个古篆字。乃是摸金校尉随身佩戴之物。而在这客店柴房之中,那青衣老妪手中竟然紧紧握着一枚摸金符。

你让这风冷情,铁中坚,水灵三人如何不大吃一惊?

成天骄久历江湖,自是听过许多盗墓者的事情,甫一听到三人脱口而出的这三个字,眼珠一转,已明其理,缓缓道:“这一枚是摸金符?”

风冷情点点头。神情凝重。

成天骄眼中一闪,慢慢道:“难道这个青衣老妪是摸金派的门下?”

风冷情,铁中坚,水灵三人对望一眼,都是面面相觑。三个人虽然知道这一枚摸金符乃是摸金校尉的信物,但是这青衣老妪是不是摸金派的门下,三个人可是谁也说不好。

风冷情缓缓道:“只怕这青衣老妪乃是很久很久以前埋在这里的一具僵尸。”

铁中坚点了点头。

成天骄缓缓伸出手去,伸手摸向那一枚摸金符。

那青衣老妪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但就在成天骄一只干枯的右手伸到那摸金符畔,手指抓到那摸金符,往后缩回右手的时候,青衣老妪的尸身募地睁开双眼,一双手陡然间向成天骄的咽喉抓了过去。

这一下出手如电,眼看着青衣老妪一双手就要抓住成天骄的咽喉。成天骄身形向后急退。闪身跃到三米开外。

那青衣老妪的尸身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肚腹之间挺得老高。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成天骄。

成天骄将右手摸金符送入怀中,跟着闪电般掏出一张黄纸,身子向前一纵,手中那一张黄纸迅捷无论的贴到那青衣老妪的脑门之上。

那青衣老妪适才眼中还冒着凶光,被那黄纸在脑门上一贴,跟着双眼之中的凶煞之气渐渐消退。成天骄伸出右手轻轻一推,那青衣老妪便即碰地一声倒在土坑之中。复又回复到原来摸样。

成天骄跟着掏出一把匕首,只见寒光一闪,成天骄手中的匕首已经凌空刺了下去。跟着便是扑的一声,匕首刺在青衣老妪尸身的肚腹之上,划破外面衣襟,将青衣老妪尸身的肚皮划了开来。

肚皮一开,只见一股黑水激射而出。风冷情,铁中坚,水灵三人急忙闪身躲到一边。

那股黑水喷到土坑两边,立时将挖掘出来的黄土染成黑褐之色。

四个人看得暗暗心惊。

成天骄沉声道:“这青衣老妪显然已化尸成僵,变凶害人。适才出到那天井之中,不住喷水,而后那光着上身的汉子便是被这青衣老妪喷出的尸毒之水喷中面门,这才中毒而死。”

铁中坚道:“咱们得了这一枚摸金符,倒也省了许多事情。听说那摸金校尉聚集在山西吕梁山一个叫做摩天崖的地方。把守森严,有了这摸金符自可取信于摸金门下的守卫,放咱们上那摩天崖,去寻找熊猫。”

风冷情点点头,道:“铁大哥说的甚是。”

成天骄在那土坑中四角各自埋了一颗两寸来长的钉子。钉尖斜斜指着那青衣老妪。成天骄道:“这叫四象镇魂钉。只要不将这四颗钉子取出,这青衣老妪的僵尸自此便永不会诈尸。”成天骄将那店主牛二招了过来。

牛二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双腿战战兢兢。这客店柴房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具僵尸,而且这僵尸还口喷清水,毒死一人。自己这一番终究难逃干系。破财免灾是避免不了了,怕只怕官府追究起来,自己难逃其责。

成天骄叮嘱那牛二道:“这一切都是这土坑之中的这一具僵尸所为。你也不需畏惧,只要我们走了之后,将这土坑埋了起来,也就是了。切记切记,千万不要触动这四枚钉子。这四枚钉子就是专门用以镇制这一具僵尸的。”

牛二不住道谢。

四个人回到楼上,各自休息。第二天早起,四个人结了房钱,这才出门而去。甫一出门,便看到十余个人正自策马从远处疾奔而来。每一个脸上都带着怒容。看样子竟是来寻仇的。

成天骄低声道:“这些人怕是那昨夜死者的亲属,这般气势汹汹的前来,那牛二可是要破费破费了。”

四个人来到镇子西面,沿着那条大道向西而去,直走了一天,将近傍晚时分,这才走到官道。在路边的客栈之中歇息了一宿,第二天买了四匹马,这才径自向北而去。

过长江,越黄河,一路缓缓徐行,十来天之后,终于来到山西境内。距离那吕梁山摩天崖也只有一日之遥了。眼看天色昏黑,暮色袭来,四下里望去,只有远处的一座破败的关帝庙似乎尚可容身。

风冷情随即道:“成前辈,铁大哥,咱们去那关帝庙里暂住一宿,明天再行赶路不迟。”

众人都是点头答应。当即策马向那关帝庙驰了过去。一盏茶的功夫,四个人便已经驰到那关帝庙跟前。四个人抬头望去,只见这关帝庙大门洞开。两扇门板也早已朽烂。歪歪扭扭的靠在一边墙上。大门上那关帝庙三个大字也是模糊不清。铁中坚心道:“这关帝庙怕不有数百年的历史了。”

四个人驱马而入。奔进这关帝庙天井之中,天井里种着十来棵高大的龙爪槐。

龙爪槐树干甚粗,夜色之中,每一根伸出的虬干都仿佛鬼手一般狰狞。

天井地上更是落了厚厚的一层落叶。

这破败的院落之中似乎到处是凄凉萧索之意。

四个人下了马,将马匹栓到龙爪槐的树干之上。而后迈步走了进去。

这大殿正中供奉着的那一尊关帝神像也早已金漆剥落,手中持的那一把青龙偃月刀也早已不知何处。

大殿中供桌之上满布灰尘。一盏青铜香炉摆放在供桌之上。香炉里面满满的都是香灰。大殿后面又有四扇板门,紧紧关着。似乎这大殿后面还有一进院落。

众人刚走进大殿内不久,殿外夜空之中一声霹雳,跟着暴雨如注,便下了起来。

顿时间,大殿门外,一片白茫茫的,只看见那雨点落在大殿外面的石阶之上,只激得水花四溅。

四个人心中都是暗自庆幸,这要是晚进来一步,便赶上了这一场倾盆大雨。只听雨声如注,毫不停歇。

风冷情从那供桌底下找出几个残破的蒲团。递给其余三人。三人将那蒲团放在靠墙一壁,坐了下来。眼睛俱都望着这店门外倾盆而下的暴雨。

片刻之后,风冷情只觉得一只冰凉的小手慢慢伸了过来,轻轻握住自己的右手。跟着一阵幽香缓缓送入鼻端。暮色之中,只觉得水灵的一颗臻首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水灵没有说话,风冷情也没有说话。二人心中都是暖洋洋的,这般相依相偎,执手相牵,二人只觉得一股温馨的情意在二人心中弥散开来。

良久良久,风冷情微微侧过头去,望向水灵。水灵也恰在此时轻轻抬起头来,望向风冷情,两个人四目交投,都是微微一笑。

黑暗之中都是感觉对方的眼光有若星光一样,熠熠放光。

二人都是满心喜悦,却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铁中坚正自目不转睛的望着二人。在铁中坚的眼睛之中满是痛苦之意。铁中坚看了良久良久在,这才终于使劲将脑袋转到一边。在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知道吗?这两个人是天作之合,难道就因为和你有一夕之欢,你就如此执着?可是这个眼波盈盈的水姑娘却是一心一意的爱着风冷情……

成天骄望着大殿门外,倾盆而下的暴雨,心中似乎也想起自己年少时候的往事……

正自一片静谧,只余雨声哗哗之际,在这大殿外面,远远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听那马蹄声笔直的沿着官道直奔而来。驰到这关帝庙附近的时候,忽然蹄声一拐,而后这马蹄声便向着这关帝庙疾驰而来。

四人都是心中一凛,风冷情心道:“如此雨夜,什么人在官道之上纵马疾驰?”

四个人俱都站了起来。走到大殿门口。隔着茫茫的雨帘,向外看去。只见大殿门外天井之中陡然间闯进来一匹红鬃烈马。那匹红马犹如疾风一般奔了进来。马上卧扶着一个一身青衣的大汉。那青衣大汉双臂抱着马颈,似乎是受了重伤。跟着那匹红马陡然间停住,那青衣大汉便扑通一声从那红马上载了下来。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第六章 :围战黑衣人

四个人定睛望去,铁中坚啊呀一声,急忙窜了出去,一把将那青衣大汉抱了起来。跟着窜进大殿之中。将那青衣大汉放了下来。

其余三人急忙围了过来。

风冷情和水灵适才也已看到这青衣大汉正是那搬山派的第四弟子李中义。只见李中义脸色惨白,胸口上一根短箭射了进去,只留出一截箭尾。双目紧闭,似乎受伤甚重。